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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当今时代研究编辑学的意义

2014-04-06

关键词:学科文化研究

姬 建 敏

(河南大学 新闻与传播学院,河南 开封 475001)

编辑学作为一门新兴的学科,虽然有我国古代辉煌的编辑出版文化做基础,有近代报刊业和高等教育的兴起做引子,但其真正兴盛的原因是我国社会主义出版事业改革和发展的需要。也就是说,编辑学研究之所以在20世纪七八十年代受到重视,离不开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中国的“土壤”。因此,研究编辑学,不仅是编辑工作的需要,编辑学学科建设的需要,而且也是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的需要。尤其是在当今时代,文化多元发展、媒介载体增多,编辑作为精神文化产品的选择者、策划者、加工者和推荐者,不管是从微观层面编辑工作、编辑实践的角度,中观层面政策制定、学科建设的角度,还是从宏观层面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角度来研究编辑学,都具有非常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有利于编辑具体工作的开展

编辑学作为一门实践性很强的学科,编辑的应用理论和应用技术,很大部分来自编辑工作,这是毋庸置疑的。在纸质媒体时代,编辑工作大多被认为是审读、加工、校对等一般性改稿、发排的简单性劳动。其实,综观各种媒体的编辑工作,最重要、最富于创造性的应该是选择和策划。但选择、策划,可以是有意识的,也可以是无意识的,效果完全不同。

(一)研究编辑学,可以使编辑清醒地认识自己所从事职业的社会作用和社会责任,提高编辑工作的自豪感和责任心

认识编辑工作的社会作用,就可以为社会为读者选择、策划出高质量的、经得住时间检验的优秀选题。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推动文艺繁荣发展,最根本的是要创作生产出无愧于我们这个伟大民族、伟大时代的优秀作品。文艺工作者应该牢记,创作是自己的中心任务,作品是自己的立身之本,要静下心来、精益求精搞创作,把最好的精神食粮奉献给人民。”[1]在这里,不管是“无愧于我们这个伟大民族、伟大时代的优秀作品”,或是“奉献给人民”的“最好的精神食粮”,都经过了编辑的选择、把关,有的还是编辑对选题进行策划的结果。编辑作为联系作者(联系文艺工作者)和读者(人民)的桥梁、纽带,编辑的职责就是把好关、选择好、出精品。在目前的情况下,就要跟上时代发展、把握人民需求,前瞻性地分析受众,分析市场,虽不能像文艺工作者那样深入人民群众中去创作出“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优秀作品”,但能够帮助文艺工作者策划、设计出“让人民精神文化生活不断迈上新台阶”的热门选题、畅销文化产品,能够把优秀作者的优秀创作成果以最佳方式奉献给社会,奉献给人民。选题和策划是编辑工作中最具创造性的内容,也是编辑活动之所以有必要存在的根本理由。其实,又何止是选择、策划?研究编辑学,可以提高编辑工作的自豪感和责任心;编辑有了自豪感,也才能够安于编辑工作,乐于编辑工作,热爱编辑工作,做好编辑工作。只有这样,编辑也才能够在每一个环节、每一个程序中精益求精、认真负责。比如,从编辑的道德层面出发,不会为了经济利益,出卖书号、收取版面费;不会为了个人私欲,以出书、发文章做交易;不会为了争选题,“炒”作者、“炒”名人;不会为了“跟风赶潮”,“挂羊头卖狗肉”;特别是在审、编、校过程中,不会让那些内容低级粗俗、格调低下的书刊流入市场,不会把那些加工粗糙、错误百出的出版物推给读者,等等。编辑学作为一门科学,研究的越深入、越细致,编辑才能从思想层面得到提高,思想层面上有所提高,才能在编辑工作中尽职尽责。

(二)研究编辑学,可以使编辑掌握编辑活动的规律,从而提高从事编辑工作的自觉性和自由度

编辑活动的规律作为编辑活动的指导性纲领,在我国古代漫长的编辑活动中客观存在,编辑工作也以“师徒相传”的方式传承至今。但要使编辑学会自觉地按照编辑活动规律开展编辑工作、进行编辑活动,不研究编辑学是不行的。正如毛泽东主席在《实践论》中所说:“感觉到了的东西,我们不能立刻理解它,只有理解了的东西才更深刻地感觉它。感觉只解决现象问题,理论才解决本质问题。”[2]286研究编辑学解决的正是这个由感性向理性的飞跃,由自发向自觉的提升。在今天这个时代,编辑如果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不要说“有‘高原’缺‘高峰’”,甚至连“高原”都不敢期待。

(三)研究编辑学,可以使编辑把握各种编辑技术的要领,从而提高编辑工作的效率

毋庸讳言,编辑作为一种职业,必须要有自己所从事职业的职业素养和职业要求。从编辑岗位所涉及的工作内容来看,编辑人员既需要有相关学科领域的科学知识,也需要有编辑专业特有的专业技术。以文学编辑为例,仅有过硬的语言文学知识是不够的,还需要懂得编辑学理论知识、出版印刷知识、市场营销知识以及互联网技术。如果不懂得编辑学,不会研究编辑客体,不会进行选题、策划,不会运用编辑、校对工具,即使是文学硕士、文学博士,也很难成为称职的文学编辑,更不要说提高编辑工作的效率了。因此,《中国人民大学学报》原主编杨焕章先生早在1999年就指出:“从事具体编辑工作的人,首先必须对他的编辑客体有比较深人的研究,掌握相关的专业知识;否则,那个编辑工作是肯定做不好的……作为一个编辑,应当参与编辑学研究,至少应该掌握编辑学,应该懂得编辑学,应该关注编辑学。这应当说是起码的要求。”[3]2014年10月21日中国编辑学会第五次会员代表大会编辑学会的新、老会长一再强调编辑学研究的意义,强调发展出版业必须加强编辑学研究,强调每一个编辑必须研究编辑学,懂得编辑学研究的规律。

二、有利于编辑实践的创新

编辑实践作为编辑学研究的重要内容,是随着社会实践的变化而发展的。从目前来看,社会发展日新月异,编辑实践丰富多彩,且不说数字化时代媒介融合环境下,网络编辑、新媒体编辑工作流程、工作方式所发生的一系列变化;不说出版改制、编辑转型条件下,编辑工作制度、业务分工出现的新情况、新问题;不说文化产业化、信息数字化大趋势下,编辑工作的范围、编辑活动的形式所产生的扩张和裂变;不说大数据支撑下的互联网出版,编辑工作界限的模糊和边缘化;单从纸质媒体到电子媒体、数字媒体,从平面纸媒体、版媒体到互媒体、多媒体、全媒体,编辑从红笔批、校到计算机操作,媒介介质从纸张到光电银幕、液晶与等离子荧屏、手机等,“编辑”概念显然已不再意味着是古人的“收集资料、整理加工”,不再是“剪刀加糨糊的编辑匠”,编辑活动也不再是毫无主体创造价值的附庸性劳作。编辑作为一种社会先进文化的代表,作为精神文化产品的生产者、把关者,作为媒介的创造者、缔构者被确立起来。与此相应,编辑活动也随着编辑概念的延伸进一步扩大、增容。仅以编辑策划为例,它作为编辑出版工作中的一个重要环节,作为编辑工作范畴中最具挑战性、创造性的内容,在20世纪90年代末才被列入编辑出版责任机制。从那时至今,尽管“入世”、转企改制、数字化浪潮使编辑出版业性质等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出版策划正确比出版操作正确更重要”的观点一直受到追捧,从选题策划到全程策划,策划越来越在编辑实践中“走红”,越来越被编辑人倚重。王国维有一句名言叫做“凡一代有一代之文学”。对于编辑学来说,以历史标准纵向来看,说一代有一代之编辑学,也是完全成立的。而且,以媒介标准横向来看,也可以说一媒介有一媒介之编辑学。因此,研究编辑学,不仅对当今传统纸质编辑的编辑实践具有指导意义,而且对电子媒体、数字媒体、版媒体、互媒体、多媒体的编辑实践也具有指导意义。就像如今编辑策划在编辑出版工作中“龙头老大”的地位无可撼动一样,编辑学研究进行得越深入,编辑实践的创新才能越有成就。

三、有利于相关部门制定科学的政策

编辑学作为社会科学之一种,其研究者、研究内容、研究方向大都和社会政治不无关系,尤其是对制定编辑出版业相关政策的有关部门来说,认清编辑活动的本质属性及社会意义,就可以在政策法规的制定上避免盲目和麻木,服从科学和逻辑。

从历史的角度来说,1983年6月6日颁布的《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加强出版工作的决定》(下文简称《决定》),作为新时期编辑出版工作的纲领性文件,其对编辑工作的重视和对编辑活动性质的论述,极大推动了我国编辑学研究的热潮和学科的发展。比如,《决定》毫不含糊地指出:“编辑工作是整个出版工作的中心环节,是政治性、思想性、科学性、专业性很强的工作,又是艰苦、细致的创造性劳动。编辑人员的政治思想水平、知识水平和业务能力的高低,直接影响着出版物的质量。”[4]这不仅突出了编辑工作的地位,还强化了编辑工作的性质;不仅给编辑有学无学的论争提供了编辑有学的明证,使日后的编辑学研究、编辑出版学学科建设具有了强有力的支撑,而且还在制度层面、政府层面保证了编辑出版事业的发展。不仅如此,《决定》还对编辑的专业水平、创造性能力、培训、职称、待遇等进行了详细的论述。[5]毫不夸张地说,正是因为有了《决定》的正确方针、政策,在20世纪80年代,我国的编辑学研究才能风起云涌,高等院校创办的编辑出版学专业才能茁壮成长;正是因为制定政策的有关人士懂得编辑活动的性质和特点,才会有如今编辑学理论研究趋向成熟,学科体系基本形成,学术成果令人瞩目的辉煌;才会有编辑学不仅成为高等教育本科专业目录中的一员,有些高校还招收硕士生和博士生的成就。

毛泽东主席曾指示:“政策和策略是党的生命,各级领导同志务必充分注意,万万不可粗心大意。”[6]1296目前,在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的进程中,为文化建设服务是编辑出版业的根本任务。因此,不管从哪个角度出发,研究编辑学、懂得编辑学都有益于出版事业的发展,有益于文化建设的重任。毕竟,我们研究编辑学理论,探讨编辑活动的本质规律,了解编辑工作的社会作用,其根本目的是要最终解决对编辑社会活动价值的认识,改变目前编辑工作中的急功近利——“有数量缺质量”、低俗浮躁——“抄袭模仿、千篇一律”的做法。没有一门科学的理论指导,就不能取得认识上的一致,也就必然出现实践中的混乱,编辑出版业的科学发展,迫切需要科学的编辑出版理论做指导。

四、有利于编辑学学科的成熟和完善

编辑学作为社会科学领域的一个学科门类,在这个大家族中,且不说古老的哲学、源远流长的史学和文学等传统学科,单就新闻学、艺术学这些“后来者”,它也是“新兴一族”。1949年,李次民的《编辑学》在广州出版,标志着编辑学作为一门学科在中国诞生。从那时至今,虽然已有六十多年的历史,但与其他学科相比,实乃太幼小。正因为其幼小,其学科性质、学科内容、学科建制、学科规律,甚至学科名称、学科对象等还都处在热烈的讨论中。像编辑学的性质,目前就有以下多种说法:“纯理论学科说”、“纯应用说”、“理论加应用说”、“三结合说”、“边缘学科说”等。编辑概念就有“狭义”、“广义”说,“狭义”是指作为职业的编辑工作;“广义”是指存在于所有精神文化生产和传播活动中的整个编辑活动。编辑学的研究对象,也是众说纷纭,有“编辑过程说”,有“主、客体及编辑关系说”,有“编辑本质和规律说”;有“编辑主体、编辑客体、编辑活动及其过程说”;有“编辑五体说”(编辑主体、编辑源体、编辑客体、编辑用体、编辑辅体)。丛林先生主编的《中国编辑学研究述评》中就列举了其中的11 种。[7]30-31可见编辑学理论争论之热烈。

编辑活动的规律一直是学界的重要研究议题,围绕其展开的探讨也最激烈,仅把编辑活动的规律概括为一条的专家就有刘杲、林穗芳、邵益文、田胜立、杨焕章、靳青万等十几人;在一条和数条之间进一步归纳概括的专家就有阙道隆、任定华、向新阳、蔡克难等多人;对编辑规律作出数条概括的专家就有王振铎、庞家驹、徐柏容、蒋广学等多人。编辑学的理论框架探讨的也比较多,像高斯与洪帆的《图书编辑学概论》、胡广清的《编辑论编辑》、王振铎与赵运通的《编辑学原理论》等都有总结,最有代表性的是阙道隆《编辑学理论纲要》的归纳以及围绕《纲要》所进行的论争。特别是围绕编辑本质——“文化缔构观”、“编辑中介说”、“为人作嫁说”、“编辑杂家说”、“编辑学者化”的几次争鸣,参与人员之多,观点碰撞之热烈,争论时间之长,的确是其他学科不多见的。

应该说,争论和分歧是每一门学科发展成熟过程中绕不过的门槛。任何学科体系都不是从其诞生之日就确立好的,也不是某个人或某个群体能制定的。“编辑学研究逐步发展,几乎是从无到有,现在已粗具规模,来之不易,令人鼓舞。但是,离建立现代科学形态的编辑学体系好像还有相当的距离,仍须继续努力。这不奇怪,因为跟其他一些成熟的学科比较,编辑学毕竟还太年轻”。[8]57因此,深入研究编辑学,弄清它的基本规律,完善它的内容体系,是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编辑学研究者的一项基本工作。总之,编辑学作为一门新兴学科,其学术大厦的构建需要一砖一石夯实基础,编辑学研究越深入、越具体,其理论体系的成熟和完善才能越向前推进,这是毋庸置疑的。

五、有利于我国社会主义出版事业的发展和文化强国的建设

中国编辑学会第一任会长刘杲先生在《我们是中国编辑》里曾说过,“振兴中华离不开出版,繁荣出版离不开编辑”。[9]76作为出版工作的中心环节,作为精神食粮的生产者、先进文化的传播者、民族素质的培育者、社会文明的建设者,不管是在纸媒时代,还是在媒介融合的今天,编辑工作和编辑工作者责任重大,没有编辑工作的正确方向和质量,就没有文化传播的正确方向和质量。而编辑学研究的基本内容就是编辑活动的规律,是编辑对思想理论和科学文化成果的选择和加工,是编辑与社会政治、经济、科技、文化等的关系,是编辑工作的责任、义务、优势、特点等。目前,学界就编辑学研究达成共识的有:为文化建设服务是编辑出版业的根本任务;实现民族复兴必须大力发展现代编辑出版业;发展出版业必须加强编辑工作和编辑学研究。并且对于编辑学研究的越透彻,编辑工作者才越能够坚持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前进方向,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发展道路,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提供更加便捷、丰富、有效的编辑出版服务。更何况在数字化时代、多媒体交相辉映的当下,编辑工作的面越来越宽,不仅早已远远超出了传统出版的领域,在更大范围影响人们的思想和社会生活,而且也已经成为国际文化竞争力的重要元素。因此,研究编辑学,不仅有利于我国社会主义出版事业的发展,而且也有利于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增强国家文化软实力,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

[参 考 文 献]

[1]习近平主持召开文艺座谈会强调: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创作更多无愧于时代的优秀作品[N].人民日报,2014-10-16.

[2]毛泽东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3]杨焕章.编辑学研究的意义、状况和前景[J].曲靖师专学报,1999,(1).

[4]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加强出版工作的决定[J].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公报,1983,(13).

[5]姬建敏.试论改革开放新时期党对传媒业的重视[J].洛阳理工学院学报,2013,(5).

[6]毛泽东选集(第4卷)[M].北京: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7]丛林主编.中国编辑学研究述评[M].济南:齐鲁书社,2004.

[8]刘杲.我们的目标——编辑学[A].刘杲.我们是中国编辑[C]. 北京:海豚出版社,2011.

[9]刘杲.编辑学三题[A].刘杲.我们是中国编辑[C]. 北京:海豚出版社,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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