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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全面深化改革的正确方向

2014-04-06陈祥林

哈尔滨市委党校学报 2014年3期
关键词:生产力特色发展

陈祥林

(中共哈尔滨市委党校,哈尔滨 150080)

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以下简称《决定》),是贯彻十八大提出的战略任务,以2020年为目标全面深化改革的伟大纲领。只有从理论上深刻把握全面深化改革必须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正确方向,才能“凝聚共识”,确保中央改革决策部署的全面贯彻落实。

一、全面深化改革的正确方向是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全面深化改革,首先必须明确往哪里改?这是关系“中国向何处去”的根本大计。为此,《决定》围绕改革方向提出了“坚持党的领导,贯彻党的基本路线,不走封闭僵化的老路,不走改旗易帜的邪路,坚定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始终确保改革正确方向”[1]。

何以谈及“不走僵化封闭的老路”?针对当前确实存在的“分配不公”,有人要求往回“改”,回到改革开放前,“不患寡,而患不均”的“老路”上去,继续搞捧着“铁饭碗”,吃着“大锅饭”的“平均主义”。须知,这实质上就是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早就批判过的那种“普遍的禁欲主义和粗陋的平均主义”[2]。由于物质财富总量有限,要想搞“平均主义”,那就只能是大家都“勒紧裤腰带”,过普遍贫穷的“平均主义”生活。而一旦回到改革开放前那种“平均主义”的“社会主义”,又会带来“干多干少一个样”、“干和不干一个样”的“低效率”。 马克思和恩格斯早就指出:这是在生产力水平还很低的情况下,无产阶级就想在推翻封建社会制度的民主革命中“直接实现自己阶级利益的最初尝试”,“这是由于当时无产阶级本身还不够发展,由于无产阶级解放的物质条件还没有具备,这些条件只是资产阶级时代产物”。马克思、恩格斯在这里批判的,实质上是违背生产关系必须适合生产力发展要求这一基本规律的“空想社会主义”,其结果只能阻碍生产力的发展,同时也将损害包括无产阶级在内的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因而是和社会发展相悖的运动。马克思、恩格斯的这一批判已在我国改革开放前的实践中得到了验证。尤其在整个世界已经进入全球化、信息化、知识化的时代,还想关起门来过农业经济时代那种“僵化封闭”的“桃园生活”,到头来,只能被历史抛弃得越来越远。为此,全面深化改革决不能返回这条“僵化封闭的老路”。

何以谈及“不走改旗易帜的邪路”?也有的人认为,既然资本主义社会是社会发展的一个历史阶段,我们现在也在大力发展“私有经济”,在“羞羞答答地搞资本主义”,与其“羞羞答答地搞”,还不如“理直气壮地搞资本主义”。因此全面深化改革就应该依照资本主义国家的成功经验中所包含的“共性”——即所谓“普适价值”来改。认为只有把资本主义国家的那些具有“普适价值”的东西都学来,才是全面深化改革的“目标”。

马克思曾对蒲鲁东的“普遍理性”(即“普适价值”)进行过这样的批评:“蒲鲁东先生不是直接肯定资产阶级生活对他说来是永恒的真理。他间接地说出了这一点,因为他神话了以观念形式表现资产阶级关系的范畴。既然资产阶级社会的产物被他想象为范畴形式、观念形式,他就把这些产物视为自行产生的、具有自己生命的、永恒的东西。可见他没有超出资产阶级的视野”[3]。上述观点按所谓“普适价值”来进行改革的思路,就是让我们“改旗易帜”,“理直气壮地搞资本主义”。

有人会说:“‘理直气壮地搞资本主义’有什么不好,它是符合人类历史发展规律的‘正路’,而不是‘邪路’。美国的社会福利水平比我们高得多,北欧的人均收入和福利化、民主化程度都比我们高,那不就是我们所追求的‘社会主义’目标吗?”如此看问题的人们,没有客观面对当今的现实。在当今的世界,美国的“一极独霸”虽已受到正在形成的“多极格局”的严峻挑战,但美国的“世界霸主”地位并未得到根本改变。面对这个现状,中国只有坚持独立自主地走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才能在经济总量、人民生活水平、社会福利、社会保障和民主化程度等方面一步一步地追上和超过美国或北欧国家。如果走资本主义道路,我们顶好只能成为日本那样永远受美国控制、随时都可能受到美国通过诸如“广场协议”那类方式把它挤压下去的“附庸国家”,或者成为由西方一手导演的“画饼充饥”式的那类美其名曰:“走上民主化道路”的国家,实质上却是走进了民族分裂、社会倒退、成天相互厮杀的“人间地狱”。这对当今的中国来说,不是“邪路”,又是什么呢?

面对“往哪里改”的争论,如果不在改革方向和道路上首先求得一致,就不可能形成全面深化改革的“共识”和“合力”。为此,以习近平为总书记的党中央把全面深化改革的“正确方向”定格在“坚定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上。要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就必须“坚持党的领导”,必须“坚持党的基本路线”,舍此就根本谈不到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是全面深化改革决不能有任何含混、决不可有丝毫动摇的方向。

一说“改革必须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方向”,依然能听到两种截然不同的回声:一种是以台湾大学颜元叔教授为代表的声音。他在互联网上,以“中国人都要看看”为题,向全世界华人大声疾呼:“中国的前途在中国大陆!”以铁的事实和雄辩的逻辑说明中国的发展必须走中国大陆正在坚持的发展道路;另一种声音则说:“‘社会主义’已经成为‘僵化’、‘封闭’、‘贫穷’、‘落后’、‘相互内斗’的代名词,‘苏联解体’、‘东欧剧变’的最深刻原因,就是‘社会主义’在他们老百姓的心中已经‘死’了。”为此,他们断言:“苏联、东欧的今天,就是中国的明天。”发出后一种声音的,如果没有其他国际政治背景,其认识误区在于,他们不懂得改革开放“最主要的成果是开创和发展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因而把改革开放前“没有搞清楚”的“社会主义”与改革开放开创和发展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混为一谈。

为此,要在全面深化改革正确方向上“凝聚共识”,必须从理论上真正弄清改革开放是如何深入总结“没有搞清楚”的“社会主义”的深刻教训和在此基础上对“什么是社会主义和怎样建设会社会主义”这些重大问题进行创新和发展的。

二、改革开放开创和发展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一)揭示“社会主义本质”—— 对“什么是社会主义”做出创新性回答

要弄清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首先必须弄清什么是社会主义?邓小平对“社会主义本质”的理论概括,是从“社会主义共性” 上对改革开放前长期“没有搞清楚”的“什么是社会主义”所做的创新性回答,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核心内涵”和“通往的方向”,它是邓小平从根本上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和整个社会主义理论宝库做出的最杰出贡献。

邓小平把“社会主义”划分为三个层次:一是,“计划经济”或“市场经济”是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都可以用的“资源配置方式”,是表层的,不存在“姓资”、“姓社”的中性体制模式。二是,无论是我国现阶段的“以公有制为主体”和“以按劳分配为主体”,还是未来的“公有制”与“按劳分配”,都是“社会主义本质”的外部表现,是“社会主义”中间层次的“基本特征”。三是,最深层次的“社会主义本质”:邓小平在对社会主义的经济生活、政治生活、精神生活进行“全面剖析”中,努力抓住“起支配作用”的物质资料的生产方式,进行“集中剖析”;他透过了“表层的体制模式”、“中间层次的社会主义特征”,找到了最深层次的社会主义本质,从而做出了“社会主义的本质”是“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消灭剥削,消除两极分化,最终达到共同富裕”[4]的理论概括。邓小平关于“社会主义本质”的理论概括,是一个严密的系统,短短的理论概括,从不同的侧面划清了“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科学社会主义与空想社会主义”、“科学社会主义与社会民主主义”三条界限,并勾勒出了“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与“消灭剥削、消除两极分化”的辩证关系。

首先明确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最本质的区别就在于“最终达到共同富裕”,这是最广大人民群众根本利益之所在。而资本主义的本质是为少数资本家攫取高额利润。当代资本主义虽在许多方面采取了高福利措施,在一定程度上缓和了劳资矛盾,但资本主义生产的根本目的始终是实现资本家的利润最大化。2012年在美国发生的“进军华尔街”运动,就是因为国民财富的极度分配不公而引发的。在进军队伍中示威群众打出了画着带有马克思头像的《〈资本论〉入门》的巨幅标语牌,以示对“最终达到共同富裕”的社会主义向往。

“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阐明了科学社会主义与空想社会主义的根本区别。社会主义要“最终达到共同富裕”,必须发展生产力,让社会财富的总量不断增多。而“发展生产力”的前提又是“解放生产力”。在已经初步建立社会主义制度的情况下,要不断进行改革开放,首先排除阻碍生产力诸要素中起主导作用的人的因素,发挥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和协同性的障碍,同时不断排除阻碍生产力发展的其他要素充分发挥作用的种种障碍。只有真正使生产力不断得到解放,才能使生产力不断得到发展,使物质财富不断增多,一步一步地为“共同富裕”创造物质前提。否则,“共同富裕”就只能是一种“空想”。

邓小平在“社会主义本质”中,还阐明了科学社会主义与社会民主主义的本质区别。这就是要“最终达到共同富裕”,还必须在生产关系上,“消灭剥削,消除两极分化”。这才可能使不断增大的物质财富不被少数人所占有或垄断,而使“最终达到共同富裕”真正得以实现。这同样是体现了最广大人民群众根本利益的本质要求。这是科学社会主义与在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内通过社会改良,永远保留资本主义剥削,去建立“社会主义”的“社会民主主义”的根本区别。

在邓小平的“社会主义本质”中,还有一个特别值得注意的“关系”:那就是“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与“消灭剥削,消除两极分化”之间的唯物辩证关系。“消灭剥削、消除两极分化”的进程要由“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的客观需要来决定。作为社会主义总的发展趋势和一般要求,“消灭剥削,消除两极分化”是在社会化大生产发展到资本主义制度再也无法容纳,只能由社会占有并管理全部社会化生产资料时的一种客观必然。而我国现阶段却是要把以前脱离生产力客观要求,过早实现的“一大二公”的所有制调整到适应现阶段生产力发展要求的程度,这就是“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基本经济制度”,“允许一部分人和一部分地区先富”,一步一步“带动大家共同富裕”等政策提出的依据。

邓小平关于“社会主义本质”的理论概括,准确地反映了科学社会主义的本质,体现了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从马克思、恩格斯身后100多年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极其丰富的实践中,对“什么是社会主义”做出了最新的科学回答。这是马克思主义的科学社会主义新发展所达到的新高度,是当代中国共产党人理论上成熟的重要标志。改革开放所开创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与“没有搞清楚”的“社会主义”的根本区别,首先在于“社会主义本质”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深刻内涵和发展方向,它将根据我国现阶段的实际,一步步地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中得到越来越充分的体现。

(二)坚持“实事求是”——弄清在中国怎样建设社会主义

“实事求是”是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的精髓,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精髓。

恩格斯在他临终前给我们留下一段极其重要的遗言:“马克思的整个世界观不是教义,而是方法。它提供的不是现成的教条,而是进一步研究的出发点和供这种研究使用的方法”[5]。列宁说:“具体地分析具体情况”,是“马克思主义的活的灵魂”[6]。毛泽东同志特别用中国的“实事求是”这个成语简明、深刻地概括这个“马克思主义的活的灵魂”,把“实事求是”看成是马克思主义的“灵魂”(后来邓小平将其叫作“精髓”)。要求全党必须把握“实事求是”这个“灵魂”,目的是为了解决当今中国的“实事”,而到马克思主义那里寻求理论指导,其目的是“求”中国革命和建设的“是”,也就是探寻中国在自身的特殊条件下进行革命和建设的特殊规律和特殊道路。把握“实事求是”这个“精髓”,将使我们在搞清“什么是社会主义”的基础上,进一步搞清在中国这个特殊条件下“怎样建设社会主义”这又一重大理论难题,真正把握在我国现阶段特殊条件下所形成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特殊运动规律。

以邓小平同志为核心的第二代领导集体,高举起“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马克思主义旗帜,“拨乱反正”,提出“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以‘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和‘坚持改革开放’为‘两个基本点’”的基本路线,千方百计地把以毛泽东同志为首的中国共产党人带领中国人民流血牺牲、历经千辛万苦,夺取的胜利成果保护住,把他们历经千难万险所探索的“实事求是”之路坚守住,并继承“实事求是”这一精神财富,以对人民高度负责的态度,大胆承认中国共产党所犯的错误,果断地予以坚决纠正,并以更大的革命胆略去“实事求是”地开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新路。运用马克思主义科学地解决中国的现实问题,探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特殊规律,在进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中,得到了创新。

根据当时国情提出“我国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理论,并把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说成是“不合格的社会主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正是指如何从“我国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这个实际出发,坚持实事求是,一步一步建设体现“社会主义本质”的“社会主义道路”,同时又一步一步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丰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过程。

(三)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基点

“实事求是”的前提是一切从实际出发。邓小平关于我国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论断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基本出发点,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的最大亮点。

马克思指出:“人们不能自由地选择自己的生产力——这是他们的全部历史的基础”。

邓小平对我国现阶段的社会生产力主要指出了三个特点:一是底子薄,生产力的总体水平相当落后;二是人口多,耕地少,资源的有效利用差;三是生产力发展很不平衡。正是从对生产力发展的落后性和不平衡性的正确认识出发,认识到当前我国的主要矛盾既不是两个阶级和两条道路的矛盾,也不是党的“八大”提出的“落后的社会生产力与‘先进社会制度’之间的矛盾”(脱离了生产力发展要求的“社会制度”不能称之为“先进”的),而是“落后的社会生产(包括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与满足人们日益增长的社会需要之间的矛盾”。邓小平指出“现在我们正在总结新中国成立30年的经验。总起来说,第一,不要离开现实和超越阶段采取一些‘左’的办法,这样是搞不成社会主义的。我们过去就是吃‘左’的亏。第二,不管你搞什么,一定要有利于发展生产力。发展生产力要讲究经济效果。只有在发展生产力的基础上才能逐步增加人民的收入。我们在这方面吃的亏太大了,特别是文化大革命这十年。要研究一下,为什么好多非洲国家搞社会主义越搞越穷。不能因为有社会主义的名字就光荣,就好”[7]。邓小平在准确界定我国现阶段生产力的落后性时,又特别指出:“新中国成立后我们的经济建设是有伟大成绩的,建立了比较完整的工业体系,培养了一批技术人才。我国工农业从解放以来直到去年的每年平均增长速度,在世界上是比较高的。但是由于底子太薄,现在中国仍然是世界上很贫穷的国家之一”[8]。这就告诉我们,现在所说生产力的落后性与新中国成立初期的落后生产力已经有了明显的区别。其中最主要的是:我国已经奠定了工业化的初步基础,已经形成了一批归全国人民所有,属于社会主义性质的国有资产,已经初步建立了社会主义基本制度。为此,我国现阶段的生产力发展正处于由落后的小生产向现代化大生产过渡的阶段,而在这个过渡中已经形成的近现代社会化大生产在整个生产力结构中起主导作用,又代表了全部生产力发展的趋势。

正是我国现阶段生产力的上述状况和特点,决定了它在自己的发展中,对所有制和整个生产关系有以下五个要求:

第一,“多层次性”要求。这是我国生产力发展的不平衡性特点在静态上提出的客观要求。“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党中央正是根据我国生产力发展的多层次性要求,才在所有制以及整个生产关系的调整方面做出了正确的决策。

第二,“过渡性”要求。这是我国生产力发展在动态上提出的客观要求。每一层次的生产力都要求创造条件向更高一层次过渡。农村生产力正处于充分调动农户积极自觉提高农田单位面积产量的基础上,由小生产向以专业化分工协作和机械化为主要特征的农业现代化过渡,大批过剩的农村劳动力将向城市其他生产部门转移,一个农村城市化的高潮必将出现;城市生产力正在充分调动大、中、小各类企业积极性的基础上,由粗放型生产向集约化生产过渡的阶段;整个社会生产力正由 “低二元”生产力结构向以信息技术为主导的自动化生产力引领,以现代制造业为主体,以手工生产力为辅助的“高三元”生产力结构过渡。只有认清这个过渡性要求,才能进一步调整好所有制关系及其实现形式,深刻理解建立、健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客观必然性,建立更加合理的经济运行体制、机制,创造机会均等、公平竞争的条件,推动各层次生产力通过竞争、互补,实现优化;促进社会分工和专业化协作的进一步发展,建立合理的国民经济结构和部门结构,广泛应用现代科学技术和现代化管理,为由制造大国向创新大国过渡创造条件。

第三,“开放性”要求。这是由小生产向社会化大生产过渡的必然要求。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我国的对内对外开放政策,正是适应生产力发展的这一要求,特别是在经济全球化和信息化的今天,这更是不可逆转的必然趋势。

第四,“系统性”要求。这是生产力诸要素在质态组合、量态组合、空间组合和时序组合之间形成的系统所提出的必然要求。随着由小生产向社会化生产力的转变和发展,生产力因素形成包括劳动力、劳动资料、劳动对象在内的“实体性或承载性因素”,科学技术、信息、教育等“附着性或增强性”因素和生产管理方面的“运行性”因素在内的生产力系统,在此基础上又形成了包括生产、消费、交换、分配和资本运营在内的国内经济循环与国际经济循环的经济大系统,进一步延伸至包括第一产业、第二产业、第三产业在内的产业系统,再进一步延伸至包括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环境在内的更大的社会管理大系统。正是根据生产力系统性的要求,我国需要建立由社会占有和管理的公有制为主体的所有制系统。但又鉴于作为公有制为基础的社会化生产力的社会化程度并不高,鉴于我国现阶段生产力发展不平衡,不同层次生产力具有不同的社会化程度,因而不同层次在不同范围内形成分系统,在各个生产单位则形成既不能离开大系统、分系统而孤立存在,又具有相对独立性的子系统。正是生产力的这种系统性,要求我国现阶段必须建立与这种系统性要求相适应的多种所有制形式和多种经营方式,要求在公有制内部或各种所有制形式之间形成平等竞争,又相互合作的多种形式的联合。这就是现阶段我国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存在的生产力基础。

第五,“跳跃性”要求。这是在特殊历史条件下生产力发展的客观要求。就一般情况来说,生产力只能按一定顺序,连续地向前发展,但在一定情况下它可以加快量变的进程,缩短质变之间的时间幅度,呈现“跳跃性”的特征。当今世界上比较发达的国家,几乎都经历过这种“跳跃性”的阶段,亚洲“四小龙”利用发达国家的三次产业升级的机遇,进行了三次“跳跃性”发展,成为世界经济“明星”。我国的经济特区和东部沿海地区的生产力发展也都呈现了“跳跃性”的特点。呈现“跳跃性”的条件一般有三个:一是利用世界科技革命的机遇,调整产业结构,以利于先进科学技术的创新、发展和广泛应用;二是适应生产力发展的要求变革调整生产关系,排除生产力发展遇到的各种障碍,以利于生产力的迅速发展;三是利用生产力发展的不平衡,而经济技术交流又日益增多的条件,借助生产力比较先进的国家和地区的技术成果、管理经验、资金、人才,使生产力发展相对落后的国家或地区得到“跳跃性”的发展。

正是根据我国社会生产力的特殊状况和由此产生的特殊要求,加之我国已经拥有了一大批体现全国人民共同利益的公有资产,初步建立了社会主义基本制度的实际,才对我国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做出了科学界定,并提出“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的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路线。

实践使人们对“社会主义”阶段的认识由短变长。马克思恩格斯运用“科学抽象法”从整个历史长河的发展趋势来看,在对社会发展规律进行揭示时,把“社会主义”看成是共产主义的“第一阶段”或“初级阶段”,这是对的。而后人只看这个结论,却忽视了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个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前提,把这个“初级阶段”看成“短暂”的过程,是我们犯“左”的错误,在生产力相当落后的时候就宣布社会主义制度已经建成,就急于向共产主义过渡的认识根源之一。

邓小平在总结“左”的错误的深刻教训中,进一步指出:“社会主义本身是共产主义的初级阶段,而我国又处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就是不发达的阶段。一切都要从这个实际出发,根据这个实际来制定规划。”他又提出:我们搞社会主义才几十年,还处在初级阶段。巩固和发展社会主义制度,还需要一个很长的历史阶段,需要我们几代人、十几代人、甚至几十代人坚持不懈地努力奋斗,决不能掉以轻心”[9]。由此做出了“我国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论断。并做出了“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路线”“至少要管一百年”的预测。

改革开放以来的30多年中我们就是从对“我国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科学界定出发,根据生产力发展的客观要求,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不断调整着生产关系和各项方针政策,使我国的经济总量先后赶超英国、法国、德国、日本,跃居为世界第二位。

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虽然要去做本该由中国已经跳过的资本主义发展阶段去做的事情,但它从我国的国情和时代特征出发,我国必须走一条既“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又“坚持改革开放”,一步一步体现“社会主义本质”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

以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为基点,一切从实际出发,“实事求是”,逐步体现“社会主义本质”的社会主义,就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就是全面深化改革必须坚持的正确方向。

三、全面深化改革开拓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广阔前景

在理论上明确全面深化改革必须坚持的正确方向以后,一接触实际,往往又会觉得全面深化改革要解决的诸多问题积垢很深,清除起来难度很大,对其中不少问题的解决,过去都曾下过决心,到头来却又出现反弹,有的甚至愈演愈烈。现在中央三令五申坚决制止的事情,下面置之不理,我行我素者有之;做表面文章,变明为暗者有之;不少人在“你有政策,我有对策”方面已经就轻驾熟。所有这些都在影响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和制度自信。

既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遵照我国特殊国情建设社会主义的特殊规律建设的社会主义,改革和发展只能顺应事物本身的特殊规律,一步一步地进行内生演化,不可能拔苗助长,一蹴而就,一步到位;改革又是利益结构的重新调整,它必然会遇到既得利益集团、旧的习惯势力和传统观念的阻挠和抵制;改革是对新领域的新探索,免不了经常会出现新的失误;改革还是一个系统工程,其中一个“局部”的改革不到位,就会制约整个系统的改革。这正说明全党上下统一行动的前提,是统一思想,而统一思想首先必须在全面深化改革的方向上凝聚共识。

既然要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方向进行改革,是按客观规律办事,改革就是按照事物发展的自身规律进行自我调整。改革是一场伟大革命,改革是现阶段中国最鲜明的特色。习近平指出,“可以说,改革是由问题倒逼而产生,又在不断解决问题中得以深化”;“我们强调,要有强烈的问题意识,以重大问题为导向,抓住关键问题进一步研究思考,着力推动解决我国发展面临的一系列突出矛盾和问题”。

当前,关键问题是理顺党的领导、人民当家做主、依法治国有机统一的关系。以习近平为总书记的这一届党中央最为人民满意和拥护的就是把党与人民群众的关系提升到党和国家生死存亡的高度,加以认识,并以此为核心在全党开展“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提出改进领导作风的八条规定,从中央政治局做起,直至各个层级都按这些规定来进行自我检查和相互批评,规范党员和干部的作风,亲自带头并要求广大干部深入群众,大兴调查研究之风,关心人民群众的疾苦,倾听人民群众的呼声,反映人民群众的诉求。特别是坚定地带领全党和广大人民群众反对腐败,提出要“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里”,任何人、任何社会组织,都必须在宪法和法律许可的范围内行使自己的权力,在人民群众最为关心的反腐败问题上敢于“下硬茬”,“动真格”的,既打“苍蝇”,又打“老虎”,获得了广大人民群众的高度赞赏。十八届三中全会之前,广泛听取人民群众对存在问题的意见。全面深化改革的《决定》正是以习近平为总书记的党中央根据人民群众的呼声,围绕“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里”和排除各种阻挠,带引广大人民群众去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这个宏伟目标的第一个百年“梦”,所采取的有针对性的系统化的对应措施。

全面深化改革就是要沿着十八大提出的“必须以更大的政治勇气和智慧,不失时机深化重要领域改革,坚决破除一切妨碍科学发展的思想观念和体制机制弊端,构建系统完备的、科学规范、运行有效的制度体系,使各方面制度更加成熟更加定型”[1]。全面深化改革,正是运用统筹兼顾的方法,进行顶层设计,对阻碍发展,不利于“以人为本”,不利于“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的问题进行全面系统地解决的要求,从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文明、国防和军队六个方面深化改革。努力开拓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更加广阔的前景[1]。让一切劳动、知识、技术、管理、资本的活力竞相迸发,让一切创造财富的源泉充分涌流,让发展成果更多、更公平惠及全体人民,以达到“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结构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这个总目标。这些既是全面深化改革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制度和理论的新拓展、新完善、新发展,又是对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新壮举”。只要我们“凝聚共识”,弘扬“中国精神”,凝聚“中国力量”,坚定不移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奋发向前,一定能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让我们的民族为全世界的和平、和谐与发展做出更大的贡献。

参考文献:

[1]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EB/OL].新华网,2013-11-15.

[2]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303.

[3]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7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485.

[4]十六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中[G].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6:151.

[5]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9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4:406.

[6]彭真文选[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387.

[7]邓小平文选: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313.

[8]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G].北京:人民出版社,1987:44.

[9]邓小平文选: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3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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