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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治水思想述论

2014-03-30陈伟庆

关键词:西湖苏轼水利

陈伟庆

(暨南大学 文学院, 广东 广州 510632)

苏轼治水思想述论

陈伟庆

(暨南大学 文学院, 广东 广州 510632)

苏轼对水利事业的重要性有着充分认识。在长期的治水过程中,他不断地增长自己的水利知识,形成了自己的水利思想。正确的水利思想是苏轼历次治水实践都能取得较好成效的重要保证。

苏轼;水利思想;社会经济;治水实践

苏轼是宋代著名的文学家、政治家和思想家,其诗、词、散文创作均标志着宋代文学的最高成就。以往学者对苏轼的研究,多集中于他的政治主张、文学理论和诗词文赋,对其在水利方面的贡献涉猎甚少。其实在《宋史·苏轼传》等史籍中,关于苏轼兴治水利的记载相当丰富。兴治水利是苏轼实现其济世救民理想的主要举措,他一生都在关注水利建设,多次参与抗洪救灾、治理湖河、整顿漕运等治水实践。笔者拟对苏轼的治水实践进行考察,并对其水利思想进行探讨,以期加深我们对苏轼这个文化巨人的认识。

正如林语堂在其《苏东坡传》中所说的:“我简直不由得要说苏东坡是火命,因为他一生不是治水,就是救旱,不管身在何处,不是忧愁全城镇的用水,就是担心运河和水井的开凿。”[1](P56)苏轼对水利事业的重要性有着充分认识,他认识到:“陂湖河渠之类,久废复开,事关兴运。”[2](P863)把水利事业与国家的兴衰联系在一起。

可以说,兴治水利是苏轼处处行惠民之政的重要举措。在凤翔,初入仕途的苏轼修改南山木筏河运衙规,减轻衙前役人的负担。在徐州,他领导军民抵御黄河洪水,为防洪水再次肆虐,他又主持了增筑故城、修建木岸的工程。在杭州,他主持修缮六井、疏浚运河、治理西湖等大型水利工程,这些水利工程至今还在造福当地民众。在颍州,经过科学论证,他及时制止了开凿八丈沟这个不切实际的水利工程,还领导军民清理河床,修缮水闸,浚治颍州西湖。在扬州,苏轼整顿漕运,殊有良效。在惠州,他为民众建新桥而奔波,出钱出力。为改善广州居民的饮水卫生,苏轼积极出谋献策。在儋州,苏轼带领乡民开凿新井,使附近民众不再因饮水而患病。在任官期间,苏轼主持或参与的水利工程不胜枚举。

因多次参与主持水利工程,苏轼在水利思想方面也颇有建树,称之为半个水利专家也不为过。他撰写的水利著述就有《熙宁防河录》、《禹之所以通水之法》、《钱塘六井记》等,所上专论水利的奏章就有《杭州乞度牒开西湖状》、《奏论八丈沟不可开状》、《进单锷〈吴中水利书〉状》等。苏诗中与水利相关的有《河复·并叙》、《浚井》、《次韵赵德麟新开西湖》等多首。虽然苏轼并非专攻水利,但他在长期的治水实践中总结了不少经验,形成了自己的水利观,是值得我们研究和借鉴的。总的来说,苏轼的水利思想主要包括有以下几方面。

一、强调治水技术,尊重水利人才,广泛听取多方建议

苏轼一生对儒道佛典、诸子百家均有涉猎。在读书过程中,苏轼颇为留意水利知识。如《汴河斗门》中云:“偶读白居易《甲乙判》,有云:‘得转运使以汴河水浅不通运,请筑塞两河斗门,节度使以当管营田悉在河次,在斗门筑塞,无以供军。’乃知唐时汴河两岸皆有营田斗门,若运水不乏,即可沃灌。”[3](P156)还有《筒井用水鞴法》中云:“凡筒井皆用机械,利之所在,人无不知,《后汉书》有‘水鞴’,此法惟蜀中铁冶用之,大略似盐井取水筒。”[3](P155)在《杭州乞度牒开西湖状》中,苏轼指出:“白居易作《西湖石函记》云:‘放水溉田,每减一寸,可溉十五顷;每一伏时,可溉五十顷。若蓄泄及时,则濒河千顷,可无凶岁。’”[2](P864)在《奏论八丈沟不可开状》中,苏轼自言“考之前史,邓艾本为陈、项间田良水少而开八丈沟,正与今日厌水患多之意不同”[2](P 943)。苏轼熟读史书,因此了解三国时邓艾开八丈沟的目的是为了灌溉农田,而不是用于泄洪,从而反驳了罗适等人的错误观点。可见苏轼较为强调治水技术,留意从前人著作中学习水利知识。

苏轼非常尊重水利人才,他曾指出:“当今莫若访之海滨之老民,而兴天下之水学。古者,将有决塞之事,必使通知经术之臣,计其利害,又使水工行视地势,不得其工,不可以济也。”[2](P220)元祐六年(1091年)七月,苏轼上《进单锷〈吴中水利书〉状》,向宋廷举荐水利专家单锷。在奏章中,苏轼对吴中水患提出了自己的见解:“自长桥挽路之成,公私漕运便之,日葺不已,而松江始艰噎不快,江水不快,软缓而无力,则海之泥沙随潮而上,日积不已,故海口湮灭,而吴中多水患。”[2](P916)为此,苏轼举荐单锷治理吴中水患:“旧闻常州宜兴县进士单锷,有水学,故召问之,出所著《吴中水利书》一卷,且口陈其曲折,则臣言止得十二三耳。臣与知水者考论其书,疑可施用,谨缮写一本,缴连进上。”[2](P916)

在治水的过程中,苏轼虚心求教熟悉水利建设的各方人士,广泛听取众人意见,不断丰富自己的水利知识,以确保水利建设的成效。在徐州抗洪时,苏轼即得到熟诣水利的僧人应言的建言献策。“熙宁十年,余方守徐州,闻河决澶渊,入巨野,首灌东平。吏民恟懼,不知所为。有僧应言建策,凿清泠口,道积水北入于古废河,又北东入于海。”[2](P392)苏轼认为此举可行,遂采纳了应言的建议,东平得以免于水患,“水所入如其言,东平以安,(应)言有力焉”[2](P393)。元祐五年,苏轼在杭州修缮六井时,请教精通水利的僧人子珪,将引水竹管改为瓦管,外以石槽围裹保护,取得良好效果。在疏浚茅山河、盐桥河时,得到苏坚、刘景文等人的出谋划策。在治理西湖时,许敦仁、章衡等人亦积极为苏轼出谋划策。在惠州时,苏轼认识了熟悉水利营建的道人邓守安,他推荐邓守安主持惠州新桥的建设,解决了当地民众的出行难题。苏轼还和邓守安一起为改善广州居民的饮水状况积极出谋划策。

对于普通民众的意见,苏轼亦非常重视,常向当地民众请教水利问题。在徐州抗洪时,苏轼即向城中父老请教抗洪之法。“父老云:‘天禧中,尝筑二堤。一自小市门外,绝壕而南,少西以属于戏马台之麓;一自新墙门外,绝壕而西,折以属于城下南京门之北。’(轼)遂起急夫五千人,与武卫奉化牢城之士,昼夜杂作堤。堤成之明日,水自东南隅入,遇堤而止。”[2](P380)苏轼在杭州治理西湖时,也曾虚心向当地父老问询。“父老皆言十年以来,水浅葑横,如云翳空,倏忽便满,更二十年,无西湖矣。……又浙中农民皆言八月断葑根,则死不复生。”[2](P864)在颍州时,苏轼因论证八丈沟工程请教当地父老,“臣问得淮、颍间农民父老。若淮水小,则陈、颍诸河永无涨溢之理。”[2](P944)苏轼虚心请教各方意见,综合自己的实地考察,进行综合分析,因此能做出正确的决策。

可以说,苏轼重视治水技术,尊重水利人才,善于听取各方意见,是苏轼治水实践成功的重要因素。

二、重视实地调查,以事实为根据

苏轼认为水是有规律的,人们可以对其加以控制利用。其《滟滪堆赋并序》曰:“天下之至信者,唯水而已。江河之大与海之深,而可以意揣。唯其不自为形,而因物以赋形,是故千变万化必有必然之理。”[2](P1)水虽有千变万化的形态,通过人的意识是可以加以认识的。只要人们弄清水的规律,就可以利用水造福于民。在《禹之所以通水之法》中,苏轼也指出:“愚窃以为治河之要,宜推其理,而酌之以人情。”[2](P221)苏轼还指出一些水患往往有人为因素造成。在《进单锷〈吴中水利书〉状》中,苏轼认为,吴中水患“此患所从来未远,不过四五十年耳,而近岁特甚。盖人事不修之积,非特天时之罪也”[2](P916)。

苏轼认为水患虽然难以避免,但通过人的努力是可以将其战胜的,而兴修水利,总是在一定的水文地理条件下进行的。水利设计是否合理,所获效益大小,乃至最后成败,都与事前对水文地理条件的认识程度有密切关系。苏轼对此有深刻认识,因此他极为重视实地调查,以掌握第一手资料,从而为正确的决策打下坚实基础。

元祐五年,时为杭州知州的苏轼主持疏浚运河支流的茅山河、盐桥河。为防止两河再次淤塞,地方官员苏坚建议在二河交接处修建一座水闸,使江潮先入茅山河,等到潮平水清,再打开闸门,让已经变清的茅山河水注入盐桥河,这样可保证作为主航道的盐桥河不被淤塞。茅山河作为沉沙池,定时开浚。“轼寻以坚之言使通直郎知仁和县事黄僎相度可否,及率僚吏躬亲验视,一一皆如坚言。”[2](P869)水闸修好后,取得了预期的效果。

元祐六年,苏轼筹划开凿石门运河。因为钱塘江的潮水是从海门上溯,而屹立江中的浮山正好挡住海潮而形成漩涡,其险万分。浮山所在的江口是由浙东诸州前往杭州的必经之路,每年许多公私船只都在此处遇难。侯临建议从钱塘江上游名叫石门的地方开挖运河,同龙山漕河相通,以避开浮山这条险道。苏轼先后与叶温叟(字淳老)、侯临(字敦夫)、张弼(字秉道)等官员实地考察工程的可行性。“臣与前转运使叶温叟、转运判官张璹躬往按视,皆如临言。凡福建、两浙士民,闻臣与临欲奏开此河,万口同声,以为莫大无穷之利。”[2](P907)苏轼还有诗《与叶淳老、侯敦夫、张秉道同相视新河,秉道有诗,次韵二首》以记其事。可惜苏轼提出的开凿石门运河建议因受到政敌阻挠,而未能实现。

同年八月,苏轼调任颍州知州。当时,北宋都城开封附近各县常闹水灾,当地官员罗适等人设法把水引入惠民河,结果又淹陈州。于是他们又决定要凿开邓艾沟(即八丈沟),通到颍河,然后凿开黄堆引水入淮河。史载:“先是,开封诸县多水患,吏不究本末,决其陂泽,注之惠民河,河不能胜,致陈亦多水。又将凿邓艾沟与颍河并,且凿黄堆欲注之于淮。”[4](P10814)苏轼初到颍州时,因未做过实地考察而没有冒然下结论。“臣以到任之初,未知利害之详,难以会议。”[2](P940)随后他派遣专业人员详细测量数据。“臣已选差教练使史昱等,令管押壕寨,自蔡口至淮上,计会本州逐县官吏,子细打量,每二十五步立一竿,每竿用水平量见高下尺寸,凡五千八百一十一竿,然后地面高下,沟身深浅,淮之涨水高低,沟之下口有无壅遏,可得而见也。”[2](P941)苏轼对罗适等人不经过认真论证主观臆断的行为提出批评:“罗适、崔公度当初相度八丈沟时,只是经马行过,不曾差壕寨用水平打量地面高下,是实。切详适等建议,起夫一十八万人,用钱米三十七万贯石,元不知地面高下,未委如何见得利害可否,及如何计料得夫功钱粮数目,显是全然疏谬。”[2](P941-942)经过分析实地测量的数据后,苏轼认为八丈沟不可开:“若淮水不涨,则一颍河泄之足矣。若淮不免涨,则虽复旁开百沟,亦须下入于淮,淮水一涨,百沟皆壅,无益于事,而况一八丈沟乎?”[2](P941)宋廷采纳了苏轼停开八丈沟的建议,避免了大量人力、物力的浪费。

可以说,苏轼历次治水实践之所以卓有成效,是与他重视实地调查以取得第一手资料,进而作出正确的决策分不开的。

三、立足长远,规划周全,有全局观

在《钱塘六井记》中,苏轼指出:“余以为水者,人之所甚急,而旱至于井竭,非岁之所常有也。以其不常有,而忽其所甚急,此天下之通患也,岂独水哉?”[2](P380)苏轼认为水利建设不能只看眼前利益,头痛医头脚痛医脚,而应该未雨绸缪,做长远的打算。苏轼在任徐州知州期间,领导军民抗洪救灾取得了成功。但苏轼并不认为今后可以完全避免水患了,他在给友人刘贡父的信中提及“水退城全,暂获息肩。然来岁之忧,方未可量。虽知议闭曹村口,然不敢便恃其不来”[2](P465)。为着眼长远起见,苏轼决定修缮完固徐州的水利工程。 “(轼)复请调来岁夫增筑故城,为木岸,以虞水之再至。朝廷从之。”[4] (P10809)增筑故城等防洪工程建成后,果然发挥奇效。从北宋元丰年间到明天启年间的五百多年内,徐州虽河患、大水不断,但徐州城却没有因受到重大水患侵扰而遭受人员财产的损失。可见,苏轼在徐州防洪治水的实践是非常成功的,他还将徐州抗洪经历和经验撰成《熙宁防河录》,希望有助于后人,可惜该书今已不存。

元祐四年(1089年),苏轼出任杭州知州。当时杭州西湖与当地民众生活密切相关。早在唐代,白居易就专门治理过西湖,引水灌溉良田千顷。宋朝建立后,疏于对西湖进行浚治,久而久之,葑草逐渐遍布湖面,西湖有被废弃的危险。四月,苏轼到任后,决心治理西湖。他上章《杭州乞度牒开西湖状》,指出治理西湖刻不容缓,因为西湖有保障居民用水、灌溉良田、调节漕运、以湖水酿酒收税等重要作用。五月初,苏轼再上《申三省起请开湖六条状》,均涉及西湖管理的事宜,包括闸门之开闭、运河之河岸修补、湖上之种菱除葑、湖上新旧菱荡之课税及管理人员职责等诸多方面,可见,苏轼在治理水利时考虑非常周全,面面俱到。为防止葑草再生,苏轼采纳许敦仁建议,“且募人种菱湖中,葑不复生。收其利以备修湖,取救荒余钱万缗、粮万石,及请得百僧度牒以募役者。堤成,植芙蓉、杨柳其上,望之如画图,杭人名为‘苏公堤’”[4](P10813)。苏轼着力治理西湖,使西湖不至废弃。此举既兼顾了灌溉、漕运、民用饮水等方面,又能利用湖水造酒而收税,还解决了湖边居民的生计和修湖费用的来源等问题,建成的长堤实用又美观,充分显示出苏轼在治理水利方面的才干。

在谪居惠州期间,苏轼与广州知州王古多有书信往来,王古常在信中请教施政问题。苏轼对广州居民饮水水质较差的问题较为了解,他与邓守安商议,提出了从白云山蒲涧滴水岩引水入城的方案。他在给王古的信中,详细地讲述引水工程实施与维护的诸多细节。后来,获悉引水工程动工,苏轼又对引水管道的维修提出了周密的措施,“闻遂作管引蒲涧水甚善。每竿上,须钻一小眼,如绿豆大,以小竹针窒之,以验通塞。”[2](P1695)引水工程建成后,广州居民的饮水条件大为改善,这与苏轼和邓守安积极出谋划策,制定完备周密的方案是分不开的。

四、以适用利民为本,不能好大喜功而劳民伤财

苏轼认为水利工程事关国家兴运,需要动用不少人力物力,应该从实际需要出发,不能做妨害民众利益之事。据《宋史·苏轼传》记载,苏轼曾上奏言:“汴水浊流,自生民以来,不以种稻。……若非灼然难行,必须且为兴役。官吏苟且顺从,真谓陛下有意兴作,上靡帑廪,下夺农时。堤防一开,水失故道,虽食议者之肉,何补于民!”[4](P10805)苏轼主张兴修水利要趁丰收之时或农闲之时进行,以不至于“夺农时”。元祐六年,苏轼在颍州知州任上,当时颍州遭受自然灾害,民众生活困顿不堪。苏轼遂上奏请求宋廷施行以工代赈,“予以颍人苦饥,奏乞留黄河夫万人,修境内沟洫,诏许之”[5](P1878)。苏轼此举既解决灾民的生计,又实施水利工程建设以作长远之计,可谓一举两得。

对于一些官员盲目上马水利工程的行为,苏轼持坚决反对的态度。如苏轼任颍州知州期间,府界提刑罗适、陈州知州李承之等人没有经过实地考察就筹划凿开邓艾沟,幸好苏轼及时制止了这个劳民伤财又毫无效果的水利工程。

苏轼治水实践的出发点无不是为当地民众谋福利,而不是追求政绩。在徐州抗洪时,城中民众人心惶惶,富人都想出城逃命。苏轼非但没有抛弃城中父老自己逃命,而是身先士卒,以身作则,誓与徐州共存亡。苏轼此举安定了城中居民的心,遂得到城中军民的拥戴,齐心协力对抗洪灾。在杭州时,苏轼“自去年七月到任,首见运河干浅,使客出入艰苦万状,谷米薪刍,亦缘此暴贵”[2](P867)。因为运河淤塞,运输不便导致物价飞涨,影响百姓的日常生活。因此,苏轼即着手“开浚茅山、盐桥二河,各十余里,皆有水八尺以上。见今公私舟船通利。父老皆言:‘自三十年已来,开河未有若此深快者也’”[2](P867-868)。治理西湖时,苏轼先派兵士铲除葑草、挖掘湖泥,再下令用葑草和淤泥在湖中新筑一道由南往北的长堤。这样,葑草、淤泥得以变废为宝,而且就地取材,省去运输之劳。苏轼此举既可以省去不少人力、物力,又为当地留下了一道美丽的景观。在谪居惠州时,苏轼以罪臣之身不得参与公事,但他仍然不忘为当地百姓谋福利。惠州城东是江溪合流处,原先有桥,但已废毁,只能以小舟往来,往来小舟常常有覆溺之忧。城西丰湖已有一道长桥,但年久失修,百姓随时面临着桥断堕河的危险。惠州知州詹范请求苏轼出面请求广东提刑程正辅支持。苏轼得知此事,立刻致书表兄程正辅,告知修桥的必要性,并建议由精通水利的邓守安主持修桥,还捐出一条犀带以助建桥之用。绍圣三年(1096),二桥建成,惠州民众无不欢欣喜悦。

可以说,苏轼在水利方面的才干是一般士大夫所不能比拟的。除了从书本中学习水利知识外,苏轼还广益多师,向精通水利的人士虚心求教,不断增长自己的水利才干。在长期的治水过程中,他极为重视实地调查,以期取得第一手资料。苏轼认为水利工程不能只顾眼前利益,而应该立足长远,通盘考虑。对于为追求政绩而盲目上马水利工程的行为,苏轼坚决反对。苏轼历次治水实践都得成效,这与他有着正确的水利思想作为指导是分不开的。因此,苏轼治水的经验是值得我们研究和借鉴的。

[1] 林语堂. 苏轼传[M]. 张振玉,译.西安: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

[2] 苏轼. 苏轼文集[M]. 北京:中华书局,1986.

[3] 苏轼. 东坡志林[M]. 北京:中华书局,2007.

[4] 脱脱,等. 宋史[M]. 北京:中华书局,1977.

[5] 苏轼. 苏轼诗集[M]. 北京:中华书局,1982.

APreliminaryExplorationonWaterControlThoughtbySushi

CHEN Wei-qing

(CollegeofLiberalArts,JinanUniversity,Guangzhou510632 ,China)

During his life, Sushi took the water conservancy as an important measure for achieving his ideal of saving the people and the world. With a long experience on water work, Sushi continuously expanded his knowledge on water conservancy, and emerged his own water ideas. It is the proper water ideas that ensured the success of Sushi’s every practice on water management.

Sushi; water conservancy ideology; social economy; water management practices

2014-06-25

第55批中国博士后科学基金面上资助项目《元明清时期朝鲜人口迁入中国考》(2014M552280)

陈伟庆 (1980—),男,广东云浮人,暨南大学文学院历史系博士后,研究方向为宋元史。

K928.4

: A

: 1008—4444(2014)06—000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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