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大学生海外跨文化学习干涉研究

王菊兰

（上海大学悉尼工商学院 ，上海 201800）

美国大学生海外跨文化学习干涉研究

王菊兰

（上海大学悉尼工商学院 ，上海 201800）

21世纪，美国一些大学针对大学生海外学习期间的跨文化能力发展制定并实施了多样化的海外跨文化学习干涉项目。这些干涉项目具备严格的研究设计和方法指导，同时也运用了具有高信度和效度的跨文化测量工具：跨文化发展量表来评价学生海外学习阶段中跨文化能力上的发展。研究表明设计合理的跨文化学习干涉措施能帮助大学生在海外学习中最大限度获得跨文化能力的发展。

美国大学生;海外跨文化学习干涉;跨文化能力

引言

21世纪，美国高等教育机构和政府采取了多样化的措施来鼓励更多的在校大学生到海外进行学习。例如，美国亚伯拉罕·林肯留学奖学金计划2005年制定了到2016-2017学年派送一百万美国大学生到海外学习的目标，这意味着美国大学生海外学习人数相比2006-2007学年要增长四倍 （Harvey 2013：1）。海外学习经历被认为可以更好地培养和促进学生跨文化能力的发展。然而，海外学习教育界的研究表明放任自流的海外学习并不能取得预期的效果。很多大学针对这种情况系统设计并实施了相应的海外跨文化学习干涉项目。这些项目的研究表明跨文化干涉可以让大学生在海外学习过程中进行有效的跨文化学习，从而获取相应的跨文化能力发展。

1.大学生海外学习阶段中跨文化学习干涉的必要性

海外跨文化学习干涉指在整个海外学习阶段中（包括去海外学习前，海外学习过程中，以及海外学习结束回国后）采取的有目的的，直接的跨文化教学方法。这些教学方法致力于发展学生的跨文化能力和语言能力。跨文化教学方法中涉及的各个因素都对跨文化能力和语言能力发展有影响。关注大学生海外学习阶段中的跨文化学习干涉是十分必要的。首先，在新的学习环境下，大学生需要面对来自陌生的文化价值和文化观念的挑战。这种挑战不仅出现在他们的学习中，也出现在他们日常生活中的各种跨文化交往中。大学海外学习者如何回应新文化和自己文化中的差异和共同点直接决定他们在新的文化中如何学习和学习的效果。其次，有些人认为只要让大学生参与海外学习，让他们置身于陌生文化中，他们就会自动获取适应全球化的知识，观点和技能。然而，（Vande et.al.2012:29-30）的研究表明大部分的大学海外学习者，无论在课堂中还是在日常生活中，都不能有效处理这些文化差异，从而不能进行有效的跨文化学习和获得跨文化能力发展。最后，海外学习的主要目的不仅仅是通过经历本身获取专业知识，而是发展他们能适应新文化，以适当的方式回应新文化的能力。这些能力的发展可以让他们在将来的生活中与不同文化的人进行有效的适当的跨文化交际。有效的跨文化学习干涉可以帮助大学生在海外学习期间发展必备的跨文化学习知识和策略，从而更好地适应新的，具有挑战性的陌生文化环境，并取得语言上的相应发展。

2.美国大学生海外跨文化学习干涉项目

本文分析的几个海外跨文化学习干涉研究有以下的特点。首先，这些干涉项目具备严格的研究设计和方法指导。其次，它们运用了具有高信度和效度的跨文化测量工具：跨文化发展量表(Intercultural Development Inventory)，简称IDI（Hammer 2007）。该测量工具建立在本奈特强有力的概念和理论基础上，即跨文化敏感发展模式，具有很高的效度和信度，可以有效地测量跨文化能力的发展(Hammer 2011)。 最后，这些干涉项目的研究结果具有普遍性，可以为将来的跨文化学习干涉项目的设计提供参考。

2.1 明尼苏达大学最大化海外学习项目

1993年开始，明尼苏达大学语言习得高级研究中心的科恩（Cohen）和皮亚杰（Paige）教授领导规划并实施该项目。此项目是美国首批海外跨文化学习干涉项目之一，对于海外学习中的跨文化学习的研究和推进起到了重要作用。项目具体包括跨文化学习教材《最大化海外学习：语言及文化学习和使用策略学生指导》的研发（1999-2002），研究项目（2002-2005），跨文化教材的重新编写（2005-2009），以及海外学习中的跨文化学习网络课程的开设（2002-目前）。该网络课程针对明大到海外学习的学生开设，利用自己研发的教材来指导他们在海外学习时如何进行有效的语言及文化学习。研究项目建立了实验组和对照组，两组学生都参加海外学习，但是实验组的学生接受海外 跨文化学习干涉，对照组的学生没有接受该干涉。海外跨文化学习干涉包括一天的出国准备跨文化培训，在海外学习过程中的跨文化学习干涉。两组学生都在跨文化学习干涉前和后接受了四项测量工具的测量。它们包括跨文化发展量表，言语行为获得测量工具（Cohen&Shiverly 2002），文化学习和语言学习测量量表（Paige et.al 2002）以及语言策略调查（Cohen et.al 2002）。研究发现实验组和对照组都在IDI上取得了比较大的发展（4.47分的增长），这表明海外学习本身在一定程度上有助于学生的跨文化学习。虽然实验组和对照组在IDI上没有显著差别，但对实验组回国后的访谈表明海外跨文化学习干涉帮助他们更好地理解文化，特别是留学当地的文化。实验组学生例举了很多例子来说明他们在文化上的进步。研究也表明两组学生在语言上取得了显著性进步（p<0.01），同时，实验组和对照组在语言上表现出显著差别(p<0.05)(Paige& Goode 2009)。此项目的研究结果表明网上跨文化学习干涉对学生在海外学习期间的跨文化学习和语言学习确实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2.2 乔治敦联盟项目

该项目是目前在海外学习研究领域中最全面考察海外浸入式文化体验对跨文化学习影响的项目。在2003-2007四年的时间里，该项目考察了61个不同的海外学习项目学生的海外体验和学习结果。在 这61个项目中，只有美国大学普罗旺斯中心对海外学习的学生进行了全面的跨文化学习干涉。项目中也采用了实验组（参加海外学习的学生）和对照组（没有参加海外学习的学生），并对两组学生进行了IDI的测量以及模拟口语能力面试。研究结果表明60项没有跨文化学习干涉的海外浸入式体验对学生的跨文化能力发展没有显著影响，但是美国大学普罗旺斯中心的海外跨文化学习干涉项目对参与海外学习的学生的跨文化发展有重要影响。该学校的实验组在IDI上取得了显著性的发展（12.47分的增长），同时在法语水平测试上取得了显著成绩。该海外学习跨文化学习干涉包括出国前的跨文化培训，海外学习期间全面的浸入式文化体验，在海外学习过程中持续的现场跨文化文化能力发展指导，以及明确的跨文化交流课程的课业要求。该项目表明没有海外跨文化和语言学习干涉的海外浸入式体验不能帮助学生得到跨文化能力和语言能力的有效发展。但是，包括海外跨文化和语言学习干涉的海外浸入式体验可以大大促进学生的跨文化能力和语言能力的发展。就如Engle（2004）所说的，“两个因素带来了美国学生在海外学习时跨文化能力的显著发展：尽可能多的直接的真实的与异地文化的跨文化接触以及整个体验式跨文化和语言学习过程中熟练的跨文化指导。”

2.3 威拉米特大学和贝拉明大学有目的，针对性的干涉项目

该项目开始于2008年，是一项有机结合出国前，出国中和回国后针对学生个体的跨文化学习网上干涉措施。项目的主要特点是同时对在两所美国大学里的国际学生和去海外学习的美国学生进行跨文化学习干涉，以及在干涉过程中使用学习小组，让学生帮助自己的小组成员进行跨文化的学习，促进他们跨文化能力的发展。两类学生在项目开始前进行IDI的测量。在海外学习期间（美国学生）/美国学习期间（国际学生），项目组根据学生的IDI得分形成网上跨文化学习小组，小组成员的IDI得分相似。网上跨文化学习小组每周都有不同的跨文化学习任务，包括参与当地的一些文化活动，完成相应的阅读任务，以及进行跨文化学习反思性总结。同时，小组成员对组内同学的反思性总结提供反馈意见。跨文化学习指导老师也为学习小组成员提供及时的反馈和评估。学生结束海外学习后进行IDI的再测，同时和跨文化学习指导老师进行深入谈话。研究结果表明学生前测和后测的IDI得分差距显著，接受跨文化学习干涉的学生在IDI上取得了8.08的增长 （Lou& Bosley 2008）。

2.4 太平洋大学跨文化学习全面干涉项目

由布鲁斯.布拉克及其同事进行的太平洋大学跨文化学习全面干涉项目至今已有35年的历史，是海外跨文化学习领域中首个结合出国前跨文化学习和回国后跨文化再学习的干涉项目，在海外学习研究领域中具有重要意思。该项目的研究采用了两个海外学习对照组，一组接受跨文化学习干涉，一组没有接受干涉。实验组在开始海外学习前接受跨文化培训课程I的学习，回国后接受跨文化培训课程II的学习。两个课程的内容相互呼应，紧密联系，融入到整个学校国际交流学院的课程设置中。IDI前测和后测的结果表明接受跨文化学习干涉的小组取得了17.46的发展，而对照组学生的IDI没有显著发展（LaBrack 1993）。

3.研究启示

上面分析的四个美国大学海外跨文化学习干涉项目给我们以下几点启示：第一，在学生进行海外学习时，跨文化指导是必不可少的。指导的方式可以是现场一对一或者一对多，也可以是定期的网上指导。这有助于他们在海外学习时有效发展跨文化学习能力。第二，在设计跨文化学习干涉项目时，必须合理安排文化教学内容，包括价值观取向，交流风格，非语言交流，学习方法和策略等内容。这些文化内容可以帮助学生更深入思考自己的本国文化，同时又可以引导他们更理性地对待他国文化。此外，要让学生积极参与文化内容的探讨，培养跨文化学习本身是一种跨文化发展的意识。第三，干涉项目中必须提供适当的机会让学生反思他们的跨文化体验，比如撰写反思性总结，记录跨文化体验中的关键事件等。同时，指导教师必须及时就学生的反思进行相应的评价。第四，让学生在海外学习时积极接触并主动参与当地文化，浸入式的文化接触依然是海外学习经历的核心。一些深入了解当地文化的海外学习活动如实地考察，实习和海外服务项目，直接和当地学生一起上课等可以让学生有更多机会接触当地文化，从而更好地从跨文化的角度来思考自己的跨文化经历。第五，海外跨文化学习干涉项目的设计应该贯彻整个海外学习过程中，这包括出国前的跨文化培训工作，在海外学习时的文化指导，以及回国后的跨文化再培训工作。这种系统性的跨文化学习干涉可以更全面培养学生的跨文化学习能力，从而促进他们的跨文化学习能力的发展。

结束语

在高等教育国际化的浪潮中，中国高等教育机构和政府也采取了多样化的措施来鼓励和支持大学生进行长期或短期的海外学习。然而，国内针对海外跨文化学习的研究比较缺乏，也缺少系统性的海外跨文化学习干涉项目来促进学生的跨文化能力发展。以上四个美国大学的海外跨文化学习干涉项目可以为中国大学生海外跨文化学习干涉项目的设计提供有益的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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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3-04

王菊兰（1976-），女，上海大学悉尼工商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为跨文化交流、英语文化教学。

本文获教师专业发展工程——高校教师国外访学进修计划基金资助（项目编号：B.60-A115-1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