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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村诗词之多元矛盾性阐释

2014-03-25郑丽霞曾进兴

关键词:江湖

郑丽霞,曾进兴

(福建师范大学 文学院,福建 福州 350007)

南宋是一个在政治上无为无奈的朝代,宋金和议达成后,接受偏安一隅现状的小朝廷更是恹恹不振。但另一方面,这又是一个经济、文化十分繁荣的时期:长江中下游的工商业迅速发展,政局和社会的稳定促使文人辈出,吕祖谦、朱熹、陆九渊、陆游、辛弃疾、范成大、杨万里等,都是为后世尊崇的人物。被战乱毁坏的科举制度重新有序运作,儒学传统空前兴盛。诗坛也出现了许多承前启后的流派,从以黄庭坚为首的江西诗派到放旷山水的“四灵”诗派,再到影响巨大却被后人诟病最多的江湖诗派,风格迭变,不断在批判中扬弃。而运用上比诗更随性灵活的词赋中,以豪迈疏旷为特点的“辛派词”将宋词的风骨推向一个高点。光复国土的渴望与不甘屈服的气节,始终是这一时代词作的亮点。

在这个表面安定、内心零落的朝代,许多文人志士都呈现出强烈的矛盾心理,既有太平之时追求功名利禄的种种作为,又无法忘却亡国之耻,在时代的传承中显得积极又消极、主动又被动、清高又不能免俗、有意放旷又常常自拘。南宋著名诗人和词人刘克庄就是这样的代表人物。

刘克庄,字潜夫,号后村,兴化郡莆田人。以荫补入仕,后因《落梅》诗获罪,废居二十余年,起复后受理宗赏识,赐同进士出身,历官秘书少监兼中书舍人、工部尚书兼侍讲。他出生士家名门,豪不讳言“奉儒守官”是一生追求,正统的儒学思想始终贯穿其文赋、诗作和题跋等作品中。他同时被推举为江湖诗人的领军人物,在这个以落魄文人为主,被许多评论家指为“诗格卑靡”的流派中是少有的显达者,常常教化他人“生有高名,殆不沾寸禄,诗虽工何为者”(《柯岂文诗跋》[1]),入世求名的渴望与江湖诗人并无二致。而另一方面,后村在朝以直言慷慨闻名,志存恢复之业,其词作有豪迈疏旷之风,历代评论家都不吝以“跌宕纵横”、“才气豪放”、“风骨颇遒”等词加以赞许,因此又被归类为“辛派词人”。

后村诗词表现出的矛盾性,与其所处的时代和身世经历密切相关,具有相当的代表性。

一、跌宕际遇与儒学正统的高尚气节与世俗化

刘克庄生于宋孝宗淳熙十四年(1187),卒于宋度宗咸淳五年(1269),历孝宗、光宗、宁宗、理宗和度宗五朝,卒时距南宋灭亡只有十年。其一生可谓见证了南宋历朝如何从动荡走向安定,再从繁荣走向衰败。局促东南的南宋国力、气度远逊北宋,而其中后期愈益萎靡不振。嘉定绍熙以后,不仅恢复无望,且每况愈下,政治腐败,社会黑暗。另一方面,从北宋开始的重文风气仍然延续下来,书院林立,士子们渴望走上读书科考入仕做官的道路。但是南宋以后科考积弊日深,“场室士子日盛,卷轴如山,有司不能遍睹。”(《选举二·科目下》[2])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必然纲纪混乱,许多士人读书万卷依然不能得其门而入。南宋中后期后整个文坛日渐趋俗,文人阿谀依附权势几成风气。此为刘克庄身处的时代大环境,而他的际遇也是南宋普通文人的真实写照,出仕、入幕、成名、提官、罢黜、三用三罢,闲居、复用、辞老、高升、死荣,种种处境皆遭遇过,这也是他身居高位却会同情并奖掖江湖诗人的一个重要原因。

据李清馥《文定刘后村先生克庄》记载,后村出生士家名门,祖父刘夙、父亲刘弥正皆以言论风节名于士林。宁宗嘉定二年,以郊恩补将仕郎,调靖安簿。七年,丁父忧后任福州右理曹。十七年,以宣教郎知建阳县。宝庆间,卷入“江湖诗祸”,以谤讪摭其罪,经郑清之力辩得释。绍定二年,除承议郎,通判潮州,改吉州。理宗端平元年师事真德秀,辟为帅参。次年迁枢密院编修官兼权右侍郎,刚正不阿,敢言人所难言,后遭吴昌裔弹劾,除知漳州。嘉熙元年,改知袁州,颇有政声,寻为蒋岘所劾罢。嘉熙三年,擢广东提举,就升漕摄舶,俸给、例券皆却不受。淳祐四年,除将作监,改直华文阁。六年,改任大府寺少卿,理宗以其“文名久著,史学尤精”,特赐同进士出身,除秘书少监,兼中书舍人。然又因弹劾权相史嵩之,为殿中侍御史章琰所劾罢。寻依旧职,知漳州,以母年高,就除秘阁修撰、福建提刑。寻除右文殿修撰,知建宁府,改福建转运使。后为郑发疏罢,提举明道宫,闲居八年。景定元年贾似道还朝,授权工部尚书兼侍讲,后村以年迈力辞。景定五年,以目疾除焕章阁学士致仕。度宗咸淳四年,特除龙图阁学士,次年卒,年八十三,谥“文定”[3]。因晚年与贾似道交往密切,颇受讥议。其后林希逸为之撰《后村先生刘公行状》,洪天锡撰《后村先生墓志铭》。

刘克庄一生积极求仕,坦言做官立功当是读书人追求。他毫不避讳地写道:“生有高名,殆不沾寸禄,诗虽工何为者?”(《柯岂文诗跋》)。他几次出仕,并获得良好的政声,及至晚年与贾似道交游,多次致词吹捧,皆表现出明显的重位阶爱名声的价值观。他自己也规劝过那些苦写诗作的江湖诗人们应往仕途上努力:“‘使君之身世栖栖然浪走于江湖,见遗于场屋事,诗误之矣。’意君厌且倦矣,将改图矣。”(《周天益诗跋》)

另一方面,刘克庄几次遇到政治风浪,也深感为官不易,诗人多舛。“后村生平,涉及晚宋政治上有三件大事,一是被牵入江湖诗案,与史弥远为敌,他终身论事也龈龈于济王案的昭雪。其二是和郑清之的关系,既跻身于端平朝列,又在淳祐间置身通显,可是和郑氏闹了个不欢而散。其三就是牵入史嵩之‘夺情’案内,和史嵩之也成了不解之仇。”[4]

但是与一般官僚不同,刘克庄是因文名在外而受到赏识,所任官职也大多是文官执笔。他有非常清醒的自知,并且也刻意谨守文人的清高和正直,特别是在其青壮年时,这样一种理想主义情结最重。他曾有“身十年而三黜,肠一日而九回”(《除云台观谢丞相启》)的感叹,而几次罢黜,多是因正直敢言或冲突权势,这也是刘克庄为后世许多评论家所推崇的人格方面。

因为际遇多舛,刘克庄在秉持和信奉儒学正统的同时,也与江湖诗人一样具有不拘一格、高放超越的思想。对当时盛行的理学思想,刘克庄是持批判态度的,这也反映出诗人骨子里的浪漫主义。他写道:“嘲弄风月,污人行止,此论之行已久,近世贵理学而贱诗,间有篇咏,率是语录讲义之押韵耳。然康节明道于风月花柳,未尝不赏好。不害其为大儒。恕斋吴公深于理学者,其诗皆关系伦纪教化,而高风远韵,尤于佳风月好山水大放厥词,清拔骏壮。”(《恕斋诗存稿跋》)

另一方面,刘克庄仍然为自己的诗作设限,不作讽喻,不刺时世,实有些圆滑之嫌。因为宋人好为文字狱,当时的“江湖诗祸”也牵连到刘克庄,他的“落梅诗”有“尔风谬掌花权柄,却忌孤高不主张”一句,被诬为讪谤朝廷而险些丧命。在这样的文化背景下,即使是推崇发乎情止乎礼的“诗本”的刘克庄在做诗写词时都避免讽讥时世,显得中庸而落俗。他自己在《春夜温故》诗其十八云:“诗无风刺尤妙”。他晚年的诗作更是歌咏太平盛世的俗作居多,如“勉旃鸣盛世,切勿效寒蛩”(《答陈珍》)。《李垠翁礼部墓志铭》称其诗云:“有骚之洁兮无骚之怨.有雅之思兮无雅之刺,温温之和兮谦谦之志。”虽是美誉,也可反观其碌碌。

二、宋诗尾音还是集大成者?

刘克庄的诗学成就是大过其词赋上的成就的,他也是以诗成名,并以深厚的诗论功底,成为南宋中后期诗坛上的领袖人物。刘克庄一生创作了大量的诗歌,并尝试了各种文体,尤崇古风,善于总结各种流派的得失,加以融汇创新,这是其超越之处。由于诗作数量庞大而风格有变,后人对他的评价也是莫衷一是,特别是对他的诗作是否只是继承或效仿“江西诗派”和“四灵”,还是有更高意义上的集成突破,形成了截然相反的意见。

后村诗的主要特点之一是喜用典,且注重对仗和工整,但有时过于强调技巧,反而成为枯槁无味之作,这也是宋诗具有的普遍缺陷。尤其是晚年的后村诗,由于名气大,官阶高,应和场合多,诗多即滥,再加上喜用本朝事入典,被王士禛指为“欠雅”,其《诗使本朝事》云:“或谓作诗使事必用六朝已上为古,此说亦拘墟不足信。要之,唐宋事须选择用之,不失古雅乃可。如刘后村诗专用本朝故实,毕竟欠雅。”[5](卷十四)为了追求音律的拗折排募,他在诗中大量运用折句,甚者运用许多奇特的句法,如“压尽晚唐人以下,托诸小石调之中。”(《自题长短句后》)“活八十年头雪白,啖三百颗面桃红。”(《食早荔七首》其二)这实际上是一种以文为诗的尝试。但这样的尝试在美学意义上并不成功,也失去了中国诗赋中的灵性追求。钱钟书先生说:“(后村)在晚唐体那种轻快的诗里太掉书袋,填嵌典故成语,组织为小巧的对偶。”因此,“滑溜得有点机械,现成得似乎店底的宿货”[6]。此语可谓一语中的。

另外,身为江湖诗派的领军人物,后村的相当一部分诗作确实也难脱江湖俗气。方回曾经这样批评江湖诗人:“无风云月露烟霞、花柳松竹、莺燕鸥鹭、琴棋书画、鼓笛舟车、酒徒剑客、渔翁樵叟、僧寺道观、歌楼舞榭,则不能成诗。而务谀大官,互称道号,以诗为干谒乞觅之资。败军之将、亡国之相,尊美之如太公望、郭汾阳,刊梓流行,丑状莫掩。呜呼,江湖之弊,一至于此!”(《送胡植芸北行序》[7](卷一))虽然后村官位显达,不至于需要投诗求谒,但其一部分诗作也有这样舞风弄月的流弊。

但另一方面,后村善学前人,有意在诗作中融合各家所长,这也是他在诗歌创作上的最大成就。他曾自述其学诗历程云:“初,余由放翁入,后喜诚斋,又兼取东都南渡江西诸老,上及于唐人大小家数,手抄日诵。”(《送谢日午序》)在他的作品中,可以观察到陆游、四灵、黄庭坚和李杜的影响,同时又能有意识地避开前人的一些短处。后村学诗由规模四灵晚唐入手,在实践中逐渐觉悟到它的局限与偏颇,终于又表现出向以江西诗学为代表的主流思潮回归的倾向。他论诗以参酌唐宋、调和体派为旨归,意欲在对立的风格范畴间寻求其结合点[8]。

刘克庄早期诗风深受四灵影响,深得叶适赏识。叶适《题刘潜夫南岳诗稿》谓其“涉历老练,布置阔远,建大将旗鼓,非子孰当!”[9](卷二十九)后村诗集中如“字瘦偏题石,诗寒半说云”(《北山作》)、“山空闻瀑泻,林黑见萤飞”(《夜过瑞香庵》)之句,类似四灵,亦学贾岛、姚合一派,但后村诗之思新句工、语淡情浓,又超越四灵之上。同时,其所赞许的“奇崛拗峭”则是江西诗派的特点了。刘克庄对江西诗派的研究非常深入,对之有专门的整理和编撰,并从文论上作了透彻分析。但是正是由于早期四灵的影响,后村诗虽笔势刚健,但却很注重轻灵收放。故“论者谓江西苦于丽而冗,莆阳得其法,而能瘦、能淡、能不拘对,又能变化而活动,盖虽会众作,而自为一宗者也。”(《后村诗抄序》[10])

随着风格逐渐成熟,刘克庄更倾向于追崇唐体,但也敬佩陆游、范成大等宋代诗人,同时学古颇深。他一生的努力就是希望能将古体秦韵与唐宋风骨融合并创造出更为完善的文体。在美学追求上,他希望达到一种古朴与清淡并有的开阔风格,即所谓的“大家数”。他曾以美器形容好诗:“世所以宝贵古器物者,非直以其古也。余尝见人家藏盘匝鼎洗之属,凡出于周汉以前者,其质甚轻,其范铸极精,其款识极高简,其模拟物象,殆几类神鬼所为,此其所以为贵也。苟质范无取,款识不舍,徒取其风日剥裂、苔藓模糊者而宝贵之,是土鼓瓦釜得与清庙钟鼓并陈也。时父勉之!使语意俱到,巧拙相参,它日必为大作者,而不为小家数矣。”(《跋表弟方遇诗》)

何为“大家数”?即其所谓文章家“融液众作而成一家之言,必有大气魄;陵暴万象而无一物不为吾用,必有大力量。唐人评昌黎公之文雄伟不常,比之武事,余谓诗亦然”(《跋陈秘书集句诗》)。后村所推崇的那种兼融之境又是什么呢?他说:“贯穿融液,夺胎换骨,不师一家,简缛穰淡,随物赋形,不主一体。”(《序晚觉翁稿》),就是说它不仅是一种融合,更是一种超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后村学问丰厚,理论功底扎实,诗作具有兼容并蓄、古风大气的特点。排除其晚年的一些庸常之作,如以后村一生佳作论,称其为有宋以来诗学集大成者,并不为过誉。

三、褒贬广议的后村词

后人对后村词素来褒贬不一,褒之者如冯煦《蒿庵论词》所言:“后村词与放翁、稼轩,犹鼎三足”[11],贬之者如张炎《词源》谓后村词“直致近俗,乃效稼轩而不及者”[12](卷十四引)。因为词作中有大量忧国思复的作品,再加上风格豪迈、语意苍凉,后村也被归类为“辛派词人”。但是后村也不排斥流丽绵密的词风,认为词作“要渺宜修”,反对单求一个“气”字。因此其词作中也不乏一些闲逸清新的小品,当然也难免有雕琢过度、境界不高的作品。他在词作上的要求与诗论观点是一致的。

后村十分推崇陆游和辛弃疾的词作,认为有“大家数”,确实在风格上有意效仿。后村曾言:“粗识国风《关雎》乱,羞学流莺百啭,总不涉闺情春怨”(《贺新郎·席上闻歌有感》)。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心忧国事,悲天悯人,有老杜情怀。后村有许多佳作,皆感时伤世,直面现实,勇于批判,如:“两河萧瑟唯狐兔,问当年祖生去后,有人来否?多少新亭挥泪客,谁梦中原块土?算事业须由人做。应笑书生心胆怯,向车中闭置如新妇。空目送,塞鸿去。”(《贺新郎·送陈真州子华》)又如“国脉微如缕,问长缨何时人手,缚将戎主?”(《贺新郎·实之三和有忧边之语走笔答之》)所以,克庄虽属于江湖诗派,但其境界又绝非其他江湖诗人所能比拟的。

后村词中另一主题为“闲逸”,也可看出许多陆游和辛弃疾的影响痕迹。消极说闲,实际上心有不甘,热血隐泪。如“作一个物外闲人”(《解连环·乙丑生日》)、“自隐携山歌送酒”(《汉宫春·癸有亥生日》)、“阶衔免得带兵农,嬉到昏钟,睡到斋钟。不消提狱与知官,唤作山翁,唤作溪翁”(《一剪梅·袁州解印》)等等。又如“酒酣耳热说文章,惊倒邻墙,推倒胡床。旁观拍手笑疏狂,疏又何妨,狂又何妨。”(《一剪梅·余赴广东实之夜饯于风亭》)则活脱脱是辛弃疾的风格。

但是后村又十分排斥豪迈词中的以气任意,不求音律协和的做法。他曾评苏轼诗云:“自以其气魄力量为之”、“了不为韵束缚”者,便是“气”,便是逞才使气(《后村诗话》)。于诗如此,于词亦然。“很明显,这种‘气’便是一种具有粗、刚、豪、犷等特征的东西。”而陆游和辛弃疾的词之所以受到后村由衷仰慕,则是因为“飘逸高妙”“大声鞺鞳,小声铿鞫”(《辛嫁轩集序》)。后村自己词作中的“男儿西北有神州,莫滴水西桥畔泪”(《玉楼春》)、“谈笑里,定齐鲁”(《贺新郎·送陈真州子华》)等句也确实在抒发深厚的爱国主义感情的同时,表现出流丽自然的美感。后村认为如果不是国难当头,词应当用来“歌咏太平”。他在《翁应星乐府序》中称词可“形容太平”,并抨击了卫道者对词的指责,还提出,这样做不但可以“词进”而且可以“宦达”。这实际上是一种“入世俗化”的文学观。当然,刘克庄虽然主张词作应“留连光景、歌咏太平”,但并不包容低俗粗鄙、狎呢淫靡之作。

后村曾在《瓜圃集序》中提出:“观其送人去国之章,有山林处士疏直之气;伤时闻警之作,有忠臣孝子微婉之义;感知怀友之什,有侠客节士生死不相背负之意。处穷而耻势利之合,无责而任善类之忧。其言多有益世教,凡傲慢、亵狎、闺情、春思之为,无一字一句及之。”刘克庄认为诗词等文学作品应当“有益世教”,这种儒学教化的观念反映在其政治思想中,也反映在其诗词作品中。作为有良知的文人,他希望能够为对外收复失地,对内涤荡日益颓废的社会风气做出贡献。

由于所学甚广,理论水平精深,后村自身词风多变,既有“纵横排宕”之作,如《贺新郎·北望神州路》、《沁园春·何处相逢》等词;也有“情深而句婉”之作,如四首悼念亡妻的《风人松》。对于后村词中表现出来的欲丽还朴、欲豪还平、欲歌太平还思超脱的矛盾风格,朱崇才也有几句语可做参考:“小词的本色应是婉媚可歌。但作此类小词又将掩其文名或碍其品德。这种矛盾心理是一个化不开的结,缠绕在许多词作者和话词者的心头。”[13]

[1]刘克庄.后村先生大全集[M].四部丛刊初编本.(注:本文所引刘克庄诗文均出自此本)

[2]脱脱,等.宋史 [M].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1995.

[3]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M].南京:凤凰出版社,2011:143-144.

[4]孙克宽.晚宋政争中之刘克庄[J].大陆杂志.1990(23):7.

[5]王士禛.池北偶谈[M].北京:中华书局,1982.

[6]钱钟书.宋诗选注[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9:250.

[7]阮元.桐江集[M].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88.

[8]黄宝华.宋诗学的反思与整合——刘克庄诗学思想述评[J].上海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3(4):61-67.

[9]叶适.叶适集[M].北京:中华书局,1961.

[10]吴自牧,吕留良,等.宋诗抄[M].北京:中华书局,1986:2506.

[11]唐圭璋.词话丛编(第四册)[M].北京:中华书局,1986:3595.

[12]张宗橚.词林纪事[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

[13]朱崇才.词话学[M].北京:中华书局,2006: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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