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王柏心诗歌的诗史品格
2014-03-25潘娇
潘娇
(中南民族大学 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0)
王柏心,字子寿,号螺洲子,晚年一号薖叟,薖园老人,湖北监利人,晚清诗人。王柏心晚年声誉日著,诗文备受推崇。时人对其评价颇高,郭崇焘称:“江汉间言道德文章,裒然属之先生五十余年。”[1](P1233)然而学术界对他的关注甚少,涉及他文学成就的研究更是寥寥无几。因此,研究王柏心诗歌的成就具有一定的价值。
王柏心的诗歌体现了鲜明的诗史品格:记录战事的诗作记述了道咸之际清王朝分崩离析的危局,近于实录;记事名篇从生活细节中引发无穷之思,真实可感,同样彰显了诗史品格;读史书愤之作援古证今,借历史典故剖析时局,使其诗作获得了诗史性,在晚清诗坛堪称奇观。
一、记录战事诗作的诗史品格
王柏心关注民生、心忧天下,中年时期的诗作开始关注鸦片战争,对国防边事的弊端批露无疑;晚年亲历太平天国兵乱,以忠君为念、社稷为忧,记述了道咸之际清王朝分崩离析的危局,堪称实录,具有诗史品格。
道咸年间的清政府由盛而衰,内忧外患不断。王柏心关注社会现实,尤其关注鸦片战争和太平天国等战事。他虽未亲历鸦片战争,但有大量的诗歌记录这次战争:《海上(三首)》、《喜闻粤东大捷奉寄前制府林公三首同樗翁作》、《闻侯官林公谪伊犁》。这些诗作或反映海上战事的危急,或表达对老友林则徐因禁烟得罪当局被贬的痛惜,都表明王柏心时时忧心国家大事,关心民族命运。正如林昌彝所说:“……(王柏心)所为诗多怀抱当世忧患。”[2](P32)还有《巨海》、《并海》、《海上》、《海市曲》诸诗均因鸦片战争而作。如此高频地写诗记录战事实况,在当时的诗人中是极少的,这也正体现其诗史的品格。
诗人不仅记录战争事件,而且对战争背后的深层原因也进行探索,对当时朝廷的内政外交深入思考,如《春兴六首和蔗泉(其三)》:
潮头翻动戴山鳌,倏见天吴跋浪豪。露布何曾三捷至,宵衣无乃九重劳。楼台蜃气当春暗,燧火羊城入夜高。太息国殇终不返,鬼雄魂魄葬波涛。[3](P114)
这首诗写的是鸦片战争正式爆发前夕广东省沿岸的军事情况,表达诗人对朝廷怀柔外交政策无限的愤慨。魏秀仁《陔南山馆诗话》:“自琦轻信夷愬而边事坏,自奕重啗夷而国体伤,夷逆愈横不可制矣。于是琦亦得严遣去。王子寿比部柏心《春兴》诗云云。”[4](P2555)琦善和奕䜣主和派的软弱只能换取敌人得寸进尺,所以诗中有“露布何曾三捷至,宵衣无乃九重劳”。王柏心的这一组诗表达对主和派的批评。《春兴(其一)》的结尾“南望越台兵未解,谁持一剑靖鲸波”也表达了同样的感情。
实录当世时局,遣怀内心忧愤,也体现在他晚年遭遇太平天国运动的诗作中。此次亲历战事,切身感受战乱给老百姓带来的苦难,王柏心诗作悲悯之情更加强烈,咸丰二年,太平军在攻陷长沙、岳阳之后,王柏心较为集中记录了战争实况,诗篇主要有:《汉阳陷后不得仲远司马耗》、《浔阳皖江相继陷没》、《贼复陷岳州》。①王柏心视太平天国农民军为"贼"是他地主阶级局限性的体现,是我们在阅读他有关记录太平天国战事诗作时要批判的。在道咸之际,诗歌涉及时世者不乏其人。但即便曾亲历战事的湖湘诗人王闿运,其《独行谣》也只是侧面的感喟,身处戎马中的曾国藩、彭玉麟等诗人正面记述战争的诗歌也未必有如此之多,所述之事也未有如此之详尽。王柏心对战争史的记述堪称清诗史上的奇迹。
王柏心诗歌对战事的记述不只是对晚清王朝的悲悯,也包含着面对生民涂炭、故土丘墟引发的哀愁。壬子十二月四日,鄂州失守,诗人悲痛不已,遂作《七哀诗(其一)》:
巨猾煽岭峤,全楚为战场。鼓行下江汉,悍犷犹猘狂。浮桥跨天堑,肉搏不可当。乘闉冒苦雾,蚁附绿池隍。居人化白骨,守臣殉封疆。自从巴邱陷,失我西南防。仓促战散地,未阵先奔亡。连兵二十万,不能固金汤。天意纵妖乱,人谋亦未臧。勃苏卒复楚,蹠穿何慨慷。痛哭怀义士,使我多感伤。[3](P296)
全诗采用叙事的手法营构谋篇,悲壮沉郁。关于本诗所记事实,杨锺羲《雪桥诗话》:“咸丰壬子,粤贼入湖南,武昌大府倚岳州险要,不为备。十二月四日,鄂州陷,富察韫田太守明善巷战死。”[5](P566)咸丰二年,粤逆窜楚“柏心建议以岳州为楚北门户,宜重兵防守……宜守隘设奇,使其进无所略,退无所据,长沙可保无虞;如纵其东下,则不可复制。”[6](P6053)诗人屡献奇策,保长沙、岳州无虞。可事与愿违,长沙、岳州、武昌相继沦陷。诗人痛哭绝望,甚至认为这是天意,是人力不可抗的。这首《七哀诗》与王粲的《七哀诗》中《西京无乱象》虽然都有悲天悯人的情怀,细致入微的描写,真实客观的记录,但王柏心是从军事谋士眼光看武昌沦陷对整个战局甚至对国势命脉的影响,诗史品格别具一格。
王柏心对战事的记录是全面的,大小战事都有诗作,《喜闻湘潭大捷》、《闻贼酋杨逆为其党所屠》、《承闻瓜洲镇江相继克复诏促诸道会攻金陵》、《官复江州》等都是。尽管表达的是欢悦之情,但对历史事件的记述中仍然浸透着实录的精神。
二、记事诗名篇的诗史品格
王柏心诗歌中的记事名篇同样彰显了诗史品格。季节时令的更替轮回、睹物思人的内心激荡,寄奉赠答的唱和往来都是诗史品格的再现。
季节与时令触动了诗人内心渴望摆脱战争与祈求平安的思绪。王柏心的诗歌常常不经意就能从天气物候的变迁中写到时事。如《春感》:
大淮南北失金汤,进犯中原下太行。今日两河成战地,早时三辅略军防。
壶关天井非无险,滏水滹沱岂易杭。节相行营连献捷,风烟多在帝京旁。[3](P310)
这首七律音节高壮,格律雄浑。林昌彝“余犹爱其五七言律,其高者直摩杜垒,次亦不落钱刘而下,可以独出冠时。”[2](P32)这首诗虽是感春而作,却没有半点春意,乾坤动荡之际,衰败混乱之景,诗人无心吟春。李汝昭《镜山野史》记载:“粤王遂得南京,如龙归大海,虎负深山,惟时约拟百万雄兵,三月、四月分兵进取江西南康、吉安等府,又遣多兵遏绝各省解京粮道,粮道不通,京师震动。”[7](P6)可见当时国内情况的危机。王柏心诗中所叙述之事贴近时局,如“今日两河成战地”、“风烟多在帝京旁”这两句诗反映太平军定鼎金陵与清廷对峙,开始北伐计划,攻克皖北,抢渡黄河,转战豫省,横穿冀南,直逼天津。与杜甫《春望》相比,诗人以谋士的身份创作少了离愁别恨的哀感,多了运筹帷幄的远见。王柏心以律诗记录史实,继承了杜诗格律,增添了独有的谋划与预见。《仲冬夜大雷电》、《夏雨叹》、《人日雪是日立春》、《对雪有作》这些看似写天气时令的诗作其实蕴含着诗人的济世情怀,诗史的品格已由国家大事的实录渗透到对节气天气的细微感觉之中。
不仅大自然的节律引起诗人的感受,王柏心诗歌诗史品格在日常生活琐碎事情中有所反映。如他的《芝鹿几歌》:
斑龙腾踔苍山垂,饱啖千岁金光芝。化为灵根入涧壑,云霞倒映纷葳蕤……忽忆去年江上村,男啼妇哭同窜奔,妖贼横戈走上岸。杀掠岂异蛇豕吞。山人转侧席不暖,至今感叹伤精魂。当时若遣挟此几,亦恐剽夺嗟无存。国家将相得人杰,盗贼奸雄敢萌蘖。四方无事恒晏然,汝几岂忧中道捐。吾今疲苶藉偃仰,但愿风尘息扰攘。松涛翻空云复萝,吾与汝几安槃阿,嗟乎,岂惟与汝安槃阿,又欲眼前赤子无奔波。[3](P309)
这首歌行借芝鹿几来怀念友人张亮基和回忆去年避难的情景。诗的前半部分赞美芝鹿几的纠结自然,不假雕镂,从“忽忆去年江上村”笔锋陡转,战乱中百姓奔走逃窜,贼寇烧杀抢掠的悲惨情景,如今回想起来还让人惊魂未定,唏嘘不已。最后一句“嗟乎,岂惟与汝安槃阿,又欲眼前赤子无奔波。”由自身和芝鹿几的安危,升华到帝王统治下的子民都不要疲于战争的奔波。“歌行排奡雄浑,直登浣花之堂”。[8](P48)与杜甫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安得广厦千万间,大批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的感叹与期盼是一脉相承的。借物咏怀,紧扣时事;睹物思人,忧国忧民,反映生活题材的诗歌仍然无法淹没诗人的忠孝之旨,无法掩盖王诗的诗史品格。
寄奉赠答唱和之作往往是文人之间传递信息,表达情感的一种方式,而王柏心的寄奉之诗几乎都与国事相关,或与友人交换对时局的看法,或鼓舞德才兼备的人才为国效力,或赞美在抗战中有功勋的朋友。如《寄于蕃太守永昌(二首)》诗人通过这两首诗向挚友唐树义描述了楚地战时的严峻情况,同时也表现诗人自己的心惊与心忧,借此希望唐树义早日出山,救国于危难之中;《寄怀朱韩伯观察》诗人鼓励在京候选多年的朱琦,劝他不要丧失信心,坚信他有能力澄清猖獗的太平军;《赠鄢友石》因友人曽率土团捣贼于药姑山,有奇功,作诗以纪之,称赞朋友的雄姿英发,足智多谋。
在咸丰年间,王柏心与曾国藩、左宗棠、胡林翼、李孟群等交往甚密,常常为这些在前线将领出谋划策,是他们的幕外谋臣。“当咸丰朝,盗贼蜂起,海内鼎沸,流毒数千里,扰攘十数年,先生身不在行间,智周于天下,出谋发虑,每烛几先,一时将帅诸公往往飞书求策,而世人未之知也。”[3](P1436)由此可见,王柏心虽处江湖之远,忠君爱国之意未敢忘。
王柏心保持通信时间最长、情谊最为深厚的是左宗棠。左宗棠经常和王柏心讨论战事的发展,交换对形势的看法。如《赠左季高》:
吾子天下才,文武足倚仗。谈笑安楚疆,借箸无与让。建策扼梁山,事寝莫惆怅。复议造戈船,进破万里浪。鄂渚临建康,拊扼等背吭。从此下神兵,势出九天上……惵惵东南民,解悬日相望。往戮鲸与鲵,露布上其壮。江海四澄清,乾坤一洗荡。功成却珪组,五湖践高尚。待子平贼归,结邻托青嶂。[3](P305)
这首诗对左宗棠给予了极高的评价,是一个前辈对后生的希望,建策两句是指咸丰三年左宗棠向张亮基献策的事情,“初,寇窜江宁,公建议三省合力设防东西梁山。寇围江西时,复建议制备战船。皆先后为张公草奏以闻。”[9](P36)左宗棠建议张亮基湖北、江西、安徽三省合力设防东西梁山,并且建议准备战船,张亮基均采纳。鄂渚两句诗人分析了武昌城关键的地理位置,从侧面暗示左宗棠所献两计之高明。咸丰四年,王柏心另一首《寄讯季高》鼓舞正在湘阴老家赋闲的左宗棠加入到抵抗太平军的队伍中。诗人给达官仕宦写信寄诗虽有夸张的赞美与歌颂,但诗人并不是想为自身谋利益去巴结他们,而是支持鼓励他们坚持抗战。一国之事系一身之本,其诗忠孝之旨是诗史品格深层次的体现。
三、读史书愤诗作的诗史品格
王柏心虽然由于阶级的局限性而极力否定太平天国农民起义,但另一方面他也看到了清王朝的腐朽、民生的疾苦。诗人秉持经世济世的理想,创作了不少组诗形式的读史书愤之作,借历史典故剖析时局,其诗史品格自然不容置疑。
王柏心史学功底深厚,“为学务归笃实,志在经世,不喜章句考据;远揽古今,勤求时要,欲以振厉人心。《二十四史》、《三通》皆提要钩玄,手自录写,满数巨簏,故平日于政治源流兴亡大概最为熟悉。”[10](P328)王柏心深厚的 史 识与对时事 的 高 度关注,使其比他人对国家兴亡、朝政得失更为敏感。
对清廷腐朽的清醒认识使得王柏心诗歌的史诗性不只是停留在对战事的实录上,而是更深入地去考察追踪事件的根源。其中揭露朝政荒芜、奸臣嚣张、将士不才的诗篇就不少。如《读史(其三)》:
命将凿凶门,保国安与危。将贤战必克,鞭笞及四夷。将愚则玩寇,蹙地多丧师。古之干城选,文武惟所施。不起亲与贵,但用才略奇。自非豁达士,拔擢犹迟疑。柏直当韩信,高帝间已嗤。何待接锋刃,了然决雄雌。[3](P288)
这首诗借史事批评了朝廷用人不当,以致战败的不良后果。郭则沄:“谓赛相以重臣督师,非其才也。”[11](P684)赛相是指是蒙古族大臣赛尚阿,此人是皇帝的亲信与近臣,晚年两次被委以钦差大臣去湖南围剿太平军,均以失败为告终。朝廷重视的钦差并没有缓解危局。“将愚则玩寇,蹙地多丧师”这句便暗指赛尚阿无能以致湖南多地丧师,诗人借柏直狗虽老犹能猎的历史典故反讽将帅不才的事实。故王柏心诗歌敢于借古讽今、揭露朝廷重臣的无能,可见诗人的魄力。
官员无德无能却能得以重用,可见吏治的腐坏,在王柏心的读史诗中就有借历史讽刺官场的诗作。王柏心虽得中进士,又被林则徐许为国士,孙鼎臣也评价他:“以君之材,内而与庙堂之谋议,外而使从军旅之事,其所建树,必震耀当时。”[3](P30)如此奇伟之才,只作京官一年,便乞养归里,宁愿主讲荆南书院二十余年,也不愿入朝为官,或是遇晚而官小,不得其志,抑或与京城官场黑暗与倾轧的格格不入。因此,他对朝廷吏治的弊病进行深刻的揭露与批判,如《读史(其一)》:
汉置武功爵,入赀皆补官。贤否益混淆,吏杂民不安。盗贼自此起,直指出夏兰。持斧日斩断,闾里以凋残。选举通治道,同源无异澜。源浊流岂清,法敝民乃干。西园复继踵,黄巾为兵端。事固有召祸,蕰利良足叹。[3](P288)
全诗以汉代的历史影射当下,吏治的腐化是引起天下大乱的重要原因。郭则沄谓此诗:“极言捐纳之滥,吏治以乖,大乱乘之而起。”[11](P684)这首诗借汉武帝为筹措军费,令民买爵而设武功爵的历史事件,讽刺时下卖官鬻爵以致国家机关里良莠不齐、鱼目混珠的现象。清廷的捐纳制度,使官吏腐化杂乱,百姓惶恐不安。西园这里指汉武帝始设西园八校尉分管中央军队,到东汉末年被曹操、袁绍等有野心人掌控,这里暗指朝廷的核心机关已经腐化。黄巾是指东汉晚期由张角领导的农民起义,这里实指太平天国运动。“先生好古笃行,关心世教,凡有裨时事者,言之无不深切著明。”[3](P1440)这首诗虽借历史典故含蓄地揭露吏治的腐坏,愤疾郁勃,抒写着诗人对官场清醒的体察,言之深,情之切,真实地让读者感受到一个老儒者的良苦用心。
英法发动的鸦片战争和由洪秀全领导的太平天国运动大伤国体,动摇了清廷的统治地位。究其原因,边防的空虚也是一个重要原因。王柏心也敏锐地察觉了这一点,如《后读史作(其一)》:
郡守典兵马,制视古诸侯。请奏及征讨,举动皆自由。折衝四境内,草泽销奸谋。后乃绌其权,专城如赘疣。连坼付节镇,从容居方州。势大运必缓,地广防难周。匹夫一攘臂,千里皆虔刘。奔马去钳勒,穴蚁成横流。伟哉山涛言,晋武不见收。武备去已久,遂为生民忧。[3](P299)
“此则言郡守之乏兵柄,无以建威销萌,后来变法,且并督抚兵柄而削之矣,安得不败。”[11](P684)这首诗是写郡守职权的变迁与削弱导致边防空虚以致大伤国体。战国时期各国在边地设郡,派官防守,边境安稳。后渐成地方行政长官,剥夺兵权,管理民政,忽略郡守防守边疆的本质职能。王柏心在其文《枢言·择吏》中有这样的预言:“其所潜伏,大抵山谷峻僻,缘边州邑……而世之从政者,往往反此。谓地僻则政简,壤狭则功寡,不足容才吏,唯初从政者或左迁及疲老者始往视事。”边地缺乏像样的人才,有没有适当的兵权,以致一旦有人振臂一呼,盗贼流窜蔓延扩大,不能及时地有效制止。诗中引用山涛甄选人才,亲作评论的历史典故讽刺当局者忽略有勇有谋之人而重用无德无才的将领,以致边防武装落后,边疆有贼寇骚动则国体大伤。杨钟羲《雪桥诗话》:“王子寿居监利螺山,壬子以来感时述事之作,曰《漆室吟》,自比鲁女。《读史》云云,《后读史》云云,深颦叹息,与所为《枢言》上下篇相表里。”[5](P563)王诗披露社会各种弊端与矛盾,在其政论文《枢言》中都给出了相应的对策与解决方案,爱国挚情可见一斑。
王柏心诗歌具有“杜工部之精神”,诗风肖似白居易的新乐府,充满着历史忧虑感和浓郁的忧患意识,尤其是晚期之作,动荡之时局、衰败之王朝、民生之疾苦、时世之诡谲一一措之腕底,体现了诗人忧国忧民的情怀。因此,王柏心的诗歌为晚清“诗史”之作的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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