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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食录》思想内容探析

2014-03-21欧阳伟华

关键词:碧云

欧阳伟华

(凯里学院 人文学院,贵州 凯里 556003)

《耳食录》思想内容探析

欧阳伟华

(凯里学院 人文学院,贵州 凯里 556003)

乐钧是乾嘉时期诗、词和小说都有所建树的作家,而文言小说集《耳食录》则足以代表乐钧的最高文学成就。《耳食录》讲述了近两百个大小不等的故事,从文体学的角度来看,其中既有传奇小说又有笔记小说。从题材的角度入手,采用文本研究的方法,对《耳食录》的思想内容作一探析,归纳出批判类、劝惩类和爱情类三种。

耳食录;批判类;劝惩类;爱情类;探析

乐钧是乾嘉时期诗文、词、小说都有建树的著名作家。“词则与蒋士铨、靳方錡、文廷式被称为江西四大家,并入选了《清名家词》;骈体文则与张惠言、李兆洛等齐名,被称为“后八大家”,其骈体文被选入《后八家四六文选》。在文学成就上足以与其诗文相媲美,可以代表乐钧的最高文学成就的是其文言小说集《耳食录》。”[1]《耳食录》总计撰集故事近二百篇。其中有近百篇属于短篇传奇小说。其它的大体上可归入笔记小说,但其中有些篇幅极短的作品,只是出于作者的拟想而已,不能算真正意义上的笔记小说。近二百篇小说故事中,其内容是相当复杂的,瑕瑜互见,艺术成就也极不平衡。从题材的角度入手,可以把其内容大致分为三类:批判类,劝惩类和爱情类。

1 批判类

《耳食录》中现实性最强、艺术成就最高的也即批判类题材。一部作品的文学价值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其反映现实的程度,而这类作品能针砭时弊,触及封建社会的某些黑暗现实。《耳食录》往往是通过写鬼狐来实现这一目的的。笔者曾指出:“乐钧生活在清初到清中期,这个时期又是个搜神谈异盛行的时代,文人都喜欢谈鬼,在一起往往谈论鬼怪异事。”[2]这其中的代表作有初编卷四《上官完古》、初编卷十二《东岳府掌簿》、二编卷二《明绡》、二编卷三《姚子英》等。

《上官完古》(初编卷四)假借冥界写一村之民的生活贫苦。文章没有写官吏和村民的正面冲突,而是主要描写村民的衣不敝体,食不果腹,更为悲惨的是每年还有繁重的赋税和徭役:“吾经营数十年,仅足衣食。尔破我产已甚矣,又役我子而死亡,此恨宁有终极耶?”[3]“有数男子出,衣履甚敝,稚鲁类农夫。”[3]这些对村民现实生活状况的描写反衬了官吏对百姓的剥夺是何等的残酷。即使是这样,官吏还没有罢手的打算,他们还在催租收税,不榨干村民的最后一滴血是决不罢休的,村民的物质生活真是到了难以为继的地步。那么村民的精神状态又是如何呢?村民见到上官的时候,“男女乍见,皆惊避”[3]。谓完古曰:“……悍吏日来吾乡,叫嚣隳突,鸡狗不宁,乡民流离,死丧殆尽。今副使且至矣,闻县官捉人除道,副使爪牙千百,所在骚扰。不死于劳悴,则死于敲扑。仓卒之间,未能远徙,且谋宵遁耳。”[3]“言未毕,勿闻叩门声甚急,男女皆吞声。一妇人悄语曰:‘吏至矣,吾当应之,尔辈且从后门出。’遂启门而奔,完古亦从之。诸人行甚疾,顷刻消失”[3]。

稍有风吹草动,村民就作鸟兽散,可以说他们的神经始终处于紧绷状态。当官吏真正到来的时候,村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后门夺路而逃,碰到这种永远也喂不饱的贪官酷吏,逃避可能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办法,村民因苛捐劳役而纷纷逃离比与官吏发生正面冲突更为有力,讽刺意味也更为强烈,这种逃离就是一种对贪官酷吏的委婉抗议,这种逃离更能影射当时社会沉重的徭役赋税和凶暴的贪官污吏逼得民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情形。作者评论:“呜呼!穷民无告,虽魆魆泉台,犹无泪干时耶!今观于上官氏之所闻,乃知长梦之人,更有《新安》、《石壕》之苦也。”[3]

可见,比杜甫在《三吏》《三别》中的控诉更进了一层。

文章不仅批判封建官吏方面成就巨大,在揭露下层官吏及普通百姓的种种丑行陋习方面也不乏佳作。《明绡》就是其中的突出代表。《明绡》写浙江一家之子重,奢侈成性,放荡不羁,臭名远扬,所以择偶就变得很难,二十好几(在古代这是大龄青年)仍未娶。从此踏上了漫漫的相亲之路,但屡遭骗局。第一次被骗在吴门。导演这次骗局的是舟师,故事发生在一艘船上,船上坐着几个女孩和女孩中最漂亮的翠衣者的母亲和舅舅赵刺史,“重益霍乱”[3],是重见到翠衣者的第一感觉。重花了一千一百金才得到登门相亲的机会,未来的岳父顾刺史颇严肃,这就为骗局的成功埋下了铺垫,因为顾的严肃导致重在饭桌上颇为拘谨。舟师以“余不耐拘拘、鼓失奉陪、想君也不复畅”[3]为借口,其后在外面旅馆与重畅饮一通,重烂醉如泥,睡过去了。重万万没有料到的是这顿酒竟然是麻醉剂,舟师趁机逃之夭夭,颇具讽刺意味的是岳父家的大豪宅竟然是租来的,作者到此并不想结尾,笔锋一转,重回家后重金悬赏捉拿顾刺史,这次的总导演换成了李乙,李乙果然带领重在严州找到了顾家,可悲的是重天真地以为顾还会将女儿嫁给他而没有找顾兴师问罪,李以一千金的条件领重去顾家提亲,可就在顾家的门外,李找借口把重甩脱了。回过神来的重进屋一看原来不是顾家,反被人误认为是贼,而遭绑架勒索,最后讨价还价以五千金赎金才解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数年之后,这一连串的骗局在重的婚礼前被揭穿,揭穿的人却是其妻子明绡,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明绡就是重第一次遭骗的婚托翠衣者,此时的翠衣者已被卖到重岳父张丞家,在张女出走的情况下,张丞无奈之下让明绡当张女的替身嫁给重。文章到此应该结束了,可作者又来一波折,重在林间与张女邂逅,最后以重娶明绡和张女的大团圆为结局,可算作对重的一点补偿。文章情节曲折多姿、跌宕起伏、一波三折,不仅把社会上狡猾男女的诈骗行经揭示出来给人看,而且对人世的险恶、人性的堕落都有一定程度的揭示。

二编卷三《姚子英》同《明绡》利用色相勾引男子骗取钱财又不同。《姚子英》的情节虽没有《明绡》的复杂,但内涵更丰富。文中的主人公姚子英是一英俊文弱的商人,在去京师的途中遇到一托名为狐的女子,在狐女的引诱之下与之发生了男女之欢,后来姚又参与狐女及其同伙以耍魔技骗取百姓的钱财,骗局被揭穿后逃之夭夭。整个过程姚子英都是被动的,尤其是参与骗取百姓的钱财,更是不知其中的隐情。

无论是揭露贪官污吏的罪恶,还是反映生活中形形色色的骗钱骗色等等丑恶现象,在《耳食录》中还是很深刻的,可以说是反映封建社会的一面镜子。

2 劝惩类

《左传·成公十四年》:“惩恶而劝善,非圣人,谁能修之?”[4]后言劝惩即本此。《阅微草堂笔记》可谓是劝惩类的经典之作,无出其右。“劝惩”可以从两个方面去理解,一是暴露黑暗,揭示社会上种种不合理的现象,用以警世。郑开禧为《阅微草堂笔记》所作的序就指出:“词意忠厚,体例严谨,而大旨悉归劝惩,殆所谓是非不谬于圣人者欤?虽小说,尤正史也。”[5]认为该书的写作以“劝惩”为宗旨,并把它与正史相提并论,评价颇高。二是宣传封建伦理道德、鼓吹因果报应等迷信思想。文学是具有阶级性的,是为特定的阶级服务的,因此在文学作品中宣传封建伦理道德思想也是应有之义。

《耳食录》是继《聊斋志异》和《阅微草堂笔记》之后出现的,其中也有大量的“劝惩”之作。对世俗民风的劝惩,在《耳食录》中是题材最广泛、反映的思想倾向最复杂的一部分,劝惩的范围涉及到了社会道德问题、家庭问题、人际关系问题等。这其中的大多数作品不受儒佛思想观念的束缚,但也有极少数流于儒家道德说教和佛家的因果报应。二编卷八《戴公》,记戴公仗义杀死强夺邻女的富豪,从此开始了逃命的生涯。在逃途中,又碰上一少年,少年极其孝顺,到处低三下四苦寻为父治病的活人的肝。戴被少年的孝行感动,乃舍生取义:“即引佩刀自剖腹,截肝授少年。热血淋漓,殷及于履。少年叹曰:‘真天下义士!’随出药缚创,创立复,乃殊无所苦,少年持肝顿首谢,即驰马而去。戴颇导之。”[3]上神感其侠肝义胆,亲自到狱中以自己的儿子替戴服刑,而救戴脱险。此后上神又为戴配佳偶和田园,使其安居乐业,过起了隐居的田园式的生活,寿终正寝时,又得以超度升仙。整个故事中体现了要讲正气,要知恩图报。戴公仗义杀人和上神劫狱看似违反了法制,但合乎道义。这篇文章目的虽是戒恶从善,要讲究正义,如果严格地从题材角度来看,这是一篇典型的豪侠题材,戴公仗义行侠,鄙弃财禄,必要时可置生死于度外,重名节守信用,以生得壮烈、死得磊落为自豪。

《南野社令》讲述了渔者和溺鬼的故事。“君貺吾酒而不费,我贡君鱼而不劳,可谓相须亦复相济”[3]这种相互帮助、患难与共的真情故事,体现了一种纯洁的友情。南野社令后又不忍心妇女及其幼子作其替代品,而救溺水的妇女及其幼子脱险,其善行感动了上帝,被上帝擢为地方之神,得受香火之祀,当上南野社令之后还不忘恩惠渔者。不管是渔者和南野社令的友谊还是南野社令勇救母子,都体现了人间的真情和爱心。

《石室虎》相对于前两篇,劝惩的宗旨就更加明显。不仅有叙述,在篇尾还通过他人之口委婉地提出了自己的观点。文章讲述了作恶多端的无赖子陈献,内心险恶,还善于伪装,人人惧他。被伥鬼拘之阴司惨受千劫之刑,在阴司幡然醒悟,后悔不迭,“某今知罪矣,愿改行从善,大王独不能赦某乎?”但为时已晚,原因是奈汝孽太重, 死期将至的时候,缢于庭椽,死后又遭恶虎啖其尸骸。篇末作者评论道:非非子曰:“李青莲先生自称海上钓鳖客,谓以天下无义丈夫为饵。而辩之者:‘是饵也,鱼且不食,而况于鳖哉!’此《巷伯》之六章诗人之旨也。然悬之虹霓之丝,挂之明月之钩,临东海而漂之三年之久,则腥秽略除,气味少变。以之享鳖,鳖其吐之乎?斯虎也,其知之矣。”[3]

《雷葬妇》涉及到的问题包括家庭问题和妇女问题。文章讲述洪某孝敬母亲和其妻子顾某虐待婆婆的故事,洪某的“孝”与其妻子的“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作者立意甚为新颖,在文章中并未宣扬妇女应该恪守“妇德”,并不要求儿媳妇顾某应该无条件地服从婆婆,也没要求顾氏应该服从丈夫,而只是要求儿媳妇顾某尽起码的孝心赡养老人,最后顾氏遭雷击石压之报。雷神的眼睛是雪亮的,在惩罚顾氏的同时,给善者洪某留下一条后路:让顾氏再活三年以哺育儿子。善人终有善报,恶人终有恶报,劝人们从善戒恶,文章的主旨是十分鲜明的。文章在某种程度上带有说教的意味,相比那些宣扬妇女应该“三从四德”的作品,《雷葬妇》确实算得上是独辟蹊径了。

3 爱情类

与前面批判类、劝惩类题材冷峻风格不同的是,作者在描写青年男女爱情的时候,则毫不掩饰自己的观点,在作品中倾注了满腔的热情,几乎在每篇的末尾都发表议论表达自己的看法。

与传统的爱情类题材浓笔重墨描写性爱不同的是,乐钧给予爱情一种新的内涵,作品以其别具一格的艺术感染力,将作者感情深处对人类美好情感的向往传达给读者,这种情感不仅仅只是男欢女爱,更重要的是一种至真、至纯、至深的情感。另外,作者笔下的爱情题材往往超越了传统文学作品中的才子佳人、金榜题名的模式,而是把视角更多地放在普通市民身上,从而进一步丰富了题材,拓展了创作空间。

《耳食录》中这类题材写得最为成功的要算是二编卷八的《痴女子》。《痴女子》记一女子读《红楼梦》产生了强烈的共鸣,读至佳处,往往辍卷冥想,继之以泪,她被宝黛之间的真情深深感动,反复数百遍,卒未尝终卷,乃疾。在医治无效的情况下,遂饮泣而瞑。篇末作者发表长篇议论,谈《红楼梦》,论爱情,对《红楼梦》所写的情依自己的理解作了酣畅淋漓的阐发。作者否定了当时有关《红楼梦》为悟书的看法,认为《红楼梦》实情书, 所谓“悟”,“乃情之穷极而无所复之,至于死而犹不可已。无可奈何而姑托于悟,而愈见其情之真而至。鼓其言情乃妙绝古今。”[3]接着他还以充满诗意与激情的笔调写出了他心目中的情,认为只有宝、黛之间的那种高度净化的、永恒不变的爱情才堪称为“情”。“故情之所以为情,移之不可,夺之不可,离之不可,合之犹不可。未见其人,固思其人;既见其人,仍思其人。不知斯人之外,更有何人。亦并不知斯人即是斯人。乃至身之所当,心之所触,时之所值,境之所呈,一春一秋,一朝一暮,一山一水,一亭一池,一花一草,一虫一鸟,皆有凄然欲绝、悄然难言、如病如狂、如罪如梦、欲生不得、欲死不能之境,莫不由斯人而生,而要反不知为斯人而起也。虽至山崩海涸,金消石烂,曾不足减其毫末而间其须臾。”[3]这种爱情如花如月,不是花的根蒂而是花的香色,不是月的圆魄而是月的光亮,不在房帏之事上,而是心灵的同一。考《红楼梦》最早的印本(不是抄本)是乾隆五十六年辛亥(1791)萃文书屋木活字本,即程甲本;次年,即乾隆五十七年壬子(1792)萃文书屋木活字本,是为程乙本。《耳食录》二编写成于乾隆五十九年甲寅(1794),当时程甲本、程乙本才印行了两三年,乐钧把这一故事写入《耳食录》中,于此足以证明《红楼梦》印行之后,很快受到广泛的欢迎,且遍及闺中女子,其风靡之速是惊人的。在这篇文章中,作者表达了对《红楼梦》的看法,可能是一篇目前所能见到的评论《红楼梦》的最早资料。

二编卷六《张碧云》记男女二人都姓张名碧云,女张碧云被男张碧云的才华和英俊的外表深深地吸引,女张碧云的神情被母亲察觉,而男张碧云却毫无察觉,女张碧云母亲因为格于同姓,且虑生已昏,莫可为计,而没有把这一隐情告诉男张碧云,少女的羞涩使女张碧云不敢表露心扉,就这样女张碧云在男张碧云离开之后,后悔没向他表露心扉。男张碧云在知道真相之后,被女张碧云的撼人心魄的“痴情”感动,然铭心之惠,不敢忘也。把女张碧云看作是自己的知己,此时女张碧云和其父亲已不在人世,为报答知己之爱,遂决定把女碧云的母亲和婢迎归敝里,终身侍恻,申万一之报而已。之后又写了一篇悼词,悼词中流露出的感情极其真挚,催人泪下:“碧云碧云,卿耶我耶!如影碎形,如响应声。如萧艾之同香,如笙簧之合韵。我宁作我,卿自怜卿。本异苔而同岑,亦求凰而得凤。柳加柳姓,树拾消魂;鸟借花名,鹃应叫血。”[3]

最后两人在梦境中又相遇,相互之间暗生爱意,很可惜男张碧云因为早为他人夫,这对有情人在梦中也未走到一起,但最终两人都以大团圆结局。

初编卷三《三官神》和初编卷九《黄衣丈夫》,作者对爱情中的男女双方都提出了忠贞的要求,而不是从男性的角度仅要求女子守贞,表现出了近现代的男女平等观,这在当时是难能可贵的。

总之,《耳食录》或揭示社会黑暗,表达理想追求;或道德上劝戒他人,达到惩恶扬善的目的;或讴歌纯真的爱情等。而这丰赡的思想内容,正是《耳食录》的价值所在。

[1] 欧阳伟华.乐钧生平和家世考证研究[J].东华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1):14.

[2] 欧阳伟华.乐钧交友和行迹考[J].东华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3(2):109.

[3]乐钧.耳食录[M].济南:齐鲁书社,2004: 13-228.

[4] 左丘明.左传[M].长沙:岳麓书社,2001:197.

[5] 纪昀.阅微草堂笔记[M].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1984:127.

Content Analysis on Er Shi Lu

OUYANG Wei-hua

(HumanitiesCollegeofKailiUniversity,Kaili556000,China)

Yue Jun was a writer of Qianlong and Jiaqing period and achieved success in poem, Ci and novel. Er Shi Lu, the classical Chinese stories collection, may represent the highest of Yue Jun’s literary achievements. Er Shi Lu tells nearly two hundred storie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tylistics, it includes both legendary novels and notes novels. From the angle of subject and by the method of text study, the author makes an analysis of the ideological content of Er Shi Lu, thus inducing three types: criticism, persuasion and punishment, and love.

Er Shi Lu; the kind of criticism; the kind of persuasion and punishment; the kind of love; analysis

2014-03-21

凯里学院2013年度规划课题青年项目“《耳食录》研究”(S1343)成果之一。

欧阳伟华( 1978—),男,江西安福人,副教授,主要从事古典文献、地方文化研究。

欧阳伟华.《耳食录》思想内容探析[J].东华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4,33(3):205-208.

Ouyang Wei-hua.Content analysis on Er Shi Lu[J].Journal of East China Institute of Technology(Social Science),2014,33(3):205-208.

I207.41

A

1674-3512(2014)03-020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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