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竑及其《国史经籍志》提要辨正
2014-03-20许小玲
许小玲
(华中师范大学 文学院,武汉 430079)
焦竑及其《国史经籍志》提要辨正
许小玲
(华中师范大学 文学院,武汉 430079)
焦竑是晚明最负盛名的学者之一,其籍贯在各书中说法不一,经考证其祖籍为山东日照琅琊人,后因远祖焦朔受封,占籍南京应天府上元县旗手卫。焦竑著作等身,《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收录其著作十六部,其中十三部被列入存目中。根据各书存目提要,归纳出三点原因:与儒家学说相悖;受李贽思想影响;著作内容不佳。最后就《国史经籍志》提要内容从体例、成书过程和馆臣评价三个方面对该书的价值重新作了相对客观的评价。
焦竑;《国史经籍志》提要;《四库全书总目提要》
焦竑,字弱侯,号澹园,是晚明最负盛名的学者之一。在查阅焦竑的相关资料中,我们发现焦竑的籍贯相对复杂,说法并不统一。另外,焦竑的著作等身,以博学多闻著称,但从《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收录焦竑的著作来看,其大部分著作被列入存目中,其中大部分为焦竑的重要代表作品,只有三部著作列入正目中。至于原因,从各书的存目提要中我们可以窥见一斑。焦竑的存目著作中《国史经籍志》是其重要的目录学代表作,但《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将其列入存目,并对其价值过分贬低,我们将对其存目提要一一进行详细辨正。
一、焦竑籍贯考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中《易筌》提要中称焦竑为“应天旗手卫籍,山东日照人”[1]而《明史·焦竑传》中称焦竑“江宁人”,即今南京人。二者说法不统一。但《焦竑评传》为此做出了解释,焦竑嘉靖十九年(1540年)生于“南京应天府上元县旗手卫,军籍,远祖焦朔,山东日照县人,明初,以军功授南京旗手卫世袭千户,明太祖赐名庸,从此占籍为南京人。”[2]。这样之前二说都成立,焦竑祖籍山东日照,后因远祖焦朔受封占籍南京应天府上元县旗手卫。《明儒学案》中《泰州学案》篇中介绍焦竑时也提到其原籍山东一说。“京兆欲为树棹楔谢以赈饥原籍山东,亦欲表于宅,改置义田,授翰林修撰。”[3]还有另外一说:“焦竑称自己的乡贯时,虽然一般说成是金陵、江宁、上元或者白下,但有时也说成是琅琊。琅琊,山东古郡名,而在东晋太兴三年,曾经在白下侨置过琅琊郡,焦竑自称‘琅琊焦竑’时,既指明了落籍之地,也当含有旧贯山东的意思。”[2]8-9通过以上分析,我们对焦竑的籍贯就有了较明晰的认识。
二、《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存目中焦竑著作考
焦竑一生撰写著作56部,可谓著作等身,以博学多闻而著称,在文字学、古音学、历史学、文献考据学等等实学研究领域中有显著的成就,在明代学术史和思想史上有较高的地位。焦竑传世著作有三十多种,《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收录焦竑著作有十六种。“其中《易筌》著录于《经部·易类存目》,《俗书刊误》收入《经部·小学类》,《献征录》《熙朝名臣实录》著录于《史部·传记类存目》,《国史经籍志》录于《史部·目录类存目》,《支谈》《焦弱侯问答》《焦氏笔乘》《焦氏类林》《二十九子品汇释评》录于《子部·杂家类存目》,《玉堂丛语》《养正图解》见于《子部·小说家类存目》,《老子翼》《庄子翼》收入《子部·道家类》,《阴符经解》著录于《子部·道家类存目》,《中原文献》著录于《集部·总集类存目》。”[4]十六部著作中只有小学类的《俗书刊误》和道家类的《老子翼》《庄子翼》列入正目,其余十三种皆列于存目当中,可见四库馆臣在编纂过程中出于某些原因对焦竑的著作评价有失偏颇。笔者根据《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存目焦竑著作的提要,分析归纳出其书收录存目的原因如下:
(一)与儒家学说相悖
《支谈》提要:“是书主于三教归一,而并欲阴驾佛、老于孔子之上”。《焦弱候问答》提要:“贽至于诋孔子,而竑亦至尊崇杨、墨,与孟子为难。”《焦氏笔乘》提要:“如以孔子所云空空及颜子之屡空为虚无寂灭之类,皆乖迕正经,有伤圣教。”《阴符经解》提要:“竑此注虽引张永叔真土擒真铅,真铅制真汞之说,似乎神仙家言,而核其宗旨,实以佛理解之,与刘处玄注相近。”《中原文献》提要:“竑虽耽于禅学,敢为异论。”[1]1756
从以上提要内容可以看出,四库馆臣认为焦竑的著作中体现的思想侧重于佛教和道教,主张三教合一,无视儒家正经的地位,有伤圣教,因此将其此类著作列入存目。
(二)受李贽思想影响
《易筌》提要:“史称竑讲学以罗汝芳为宗,而善耿定向、耿定理及李贽,时颇以禅学讥之,盖不诬云。”《焦弱侯问答》提要:“竑师耿定向而友李贽。于贽之习气沾染尤深,二人相率而为狂禅。贽至于诋孔子,而竑亦至尊崇杨、墨,与孟子为难。虽天地之大无所不有,然不应妄诞至此也。”《熙朝名臣实录》提要:“所附李贽《评语》,尤多妄诞,不足据为定论也。”《焦氏笔乘》提要:“盖竑生平喜与李贽游,故耳濡目染,流弊至于如此也。”《阴符经解》提要:“盖竑与李贽友善,故气类熏染,喜谈禅悦,其作此注,仍然三教归一之旨也。”[1]320
从以上提要内容可以看出,四库馆臣认为焦竑与李贽过从甚密,受其思想影响,狂禅,诋毁孔圣人,尊崇杨、墨,与孟子思想相悖,思想行为皆妄诞。因此将其此类著作列入存目。
(三)著作内容不佳
《献征录》提要:“然文颇泛滥。不皆可据。又于引据之书或注或不注,亦不免疏略。”《熙朝名臣实录》提要:“然各传中多引《寓圃杂说》及《琐缀录》诸书,皆稗官小说,未可征信。又或自序事,或仅列旧文,标其书目,于体裁亦乖。”《焦氏笔乘》提要:“然多抄袭说部,没其所出。如‘周易举正’一条,乃洪迈《容斋随笔》语。……其讲学解经,尤喜杂引异说,参合附会。”《中原文献》提要:“至首列《六经》,妄为删改。”[1]1756
从以上提要内容可以看出,四库馆臣认为焦竑著作的内容泛滥,缺乏依据,对引据之书不仅注释过于疏略,而且所引之书有些为稗官小说,内容不足信。除此,书中部分内容有抄袭和妄为删改之处。因此将其此类著作列入存目。
由以上三点可以粗略地看出焦竑大部分著作被列入存目的原因。四库馆臣在处理焦竑的著作时,受某些主观因素影响,对其著作的评价有失偏颇,未能客观评定焦竑的著作。
笔者仅对《四库全书总目提要》中焦竑的目录学著作《国史经籍志》存目提要作较为详尽的辨正,以客观评定《国史经籍志》的价值。
三、《国史经籍志》提要辨正
《国史经籍志》共六卷,收录在《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卷八七,史部目录类存目中,提要内容为:
《国史经籍志》六卷(两江总督采进本)明焦竑撰。竑有《易筌》,已著录。是书首列《制书类》,凡御制及中宫著作,记注、时政、敕修诸书皆附焉。余分《经》、《史》、《子》、《集》四部,末附《纠缪》一卷,则驳正《汉书》、《隋书》、《唐书》、《宋史》诸《艺文志》,及《四库书目》、《崇文总目》、郑樵《艺文略》、马端临《经籍考》、晁公武《读书志》诸家分门之误。盖万历间陈于陛议修国史,引竑专领其事。书未成而罢,仅成此志,故仍以“国史”为名。顾其书丛抄旧目,无所考核。不论存亡,率尔滥载。古来目录,惟是书最不足凭。世以竑负博物之名,莫之敢诘,往往贻误后生。其谲词炫世,又甚于杨慎之《丹铅录》矣。[1]744
笔者为便于行文,根据提要内容,将其分为四个部分进行讨论。
(一)体例
是书首列《制书类》,凡御制及中宫著作,记注、时政、敕修诸书皆附焉。余分《经》、《史》、《子》、《集》四部,末附《纠缪》一卷,则驳正《汉书》、《隋书》、《唐书》、《宋史》诸《艺文志》,及《四库书目》、《崇文总目》、郑樵《艺文略》、马端临《经籍考》、晁公武《读书志》诸家分门之误。[1]744
以上一段提要主要介绍了《国史经籍志》的两种特殊编排体例。
第一,分类上首列《制书类》。这是明代孙明传、张萱等校辑《内阁藏书目录》首列圣制以来文献分类的一个特点。《制书类》专收明朝历代皇帝的训诰、著作以及臣下奉皇帝之命所撰之书。余分《经》《史》《子》《集》与《隋书·经籍志》以来的史志目录基本一致。
第二,末附《纠缪》一卷也是该书的特色之一。清代学者章学诚在《校雠通义》中的《焦竑误校〈汉志〉》中对其《纠缪》一卷颇为赞赏,他指出:“明焦竑撰《国史经籍志》,其书之得失,别具论次于后,特其《纠缪》一卷,讥正前代著录之误,虽其识力不逮郑樵,而整齐有法,去汰裁甚,要亦有可节取者焉,其纠《汉志》一十三条,似亦不为无见。”[5]另一位清代学者钱大昕在撰《补元史艺文志》时,自称从此书采获甚多,称许其大胆质疑的精神。由此可见,《国史经籍志》中的《纠缪》一卷值得借鉴,具有一定的学术价值。另外,《纠缪》一卷涉及《汉书》《隋书》《唐书》《宋史》诸《艺文志》,及《四库书目》《崇文总目》、郑樵《艺文略》、马端临《经籍考》、晁公武《读书志》九部目录学著作,这也表明焦竑其人目录学专著涉猎很广,目录学修养甚高。
除了以上提要中指出的《国史经籍志》的两种特殊编排体例,还有另外两点编排体例也值得重视。
第一,焦竑在编排目录时,讲求类例,采用三级分类。以《史》部为例,第一级史类分正史、编年、霸史、杂史、起居注等十五类;第二级正史包括史记、汉、后汉、三国、晋、宋、齐、梁、陈、后魏、北齐、后周、隋、唐、五代、宋、辽、金、元、通史;第三级史记包括《史记索引》《史记正义》等。[6]
焦竑在“类例不立则书亡”的思想指导下,特别注重分类。这点他深受郑樵的影响。若将郑樵的《通志·艺文略》和焦竑的《国史经籍志》的分类进行对比,可以发现焦竑基本上遵照了郑樵《通志·艺文略》的划分方法。“《国史经籍志》是继郑樵《通志·艺文略》后史部书籍类目划分最为细致的目录书,各个子类共有103个之多,从中可以反映出作者对史书性质认识的精深。”[7]这既体现了《国史经籍志》在分类上的学术价值,也体现了焦竑的史学修养。
第二,冠以序论。《国史经籍志》中包括五十多篇序论,“较系统地说明了文献流传的情况,对于探究古今学术源流很有参考价值”[4]27。“在中国目录学发展史上,创立者刘向、歆父子著录图籍时所表现出的‘剖次条例,将以辨章学术,考镜源流’的精神,在一定程度上,为《汉志》和《隋志》以各部类冠以序说,阐述所统部类的范围、性质和学术发展的渊源脉络的形式继承了下来。但是《隋志》以后的史志却不再循照这种做法,直至焦竑纂《国史经籍志》才恢复这个学术传统,复于每类之后附以小序,辨学术考源流。”[8]如正史类序论:“古天子诸侯必有国史以纪时事,孔子西观周室,论史记旧闻,兴于鲁而作春秋,其迹可考已。嬴秦史职放绝;汉兴马记班书,始变编年之体,后之为史者祖之。顾二子皆因父业绪而成书。况迁既收功于商毅,固仍丐馥于达歆。语云:‘千金之裘,非一狐之腋,非虚言也。’继是作者代兴,胜劣互异。然莫不鉤深故府。囊括辞林,一代兴衰,赖以考见。傥谓迁固亡而无史学,不亦谬乎?汉志执文,原无史部,但以列于春秋,近世史籍日多,述作异体,总之成一家之言,难于附载也。辄依其世次,叙而缀之以备正史。”[6]327其中涉及史书的发展沿革,由孔子于鲁作《春秋》,到“马记班书”即司马迁作《史记》,班固作《汉书》等。史书体例也由编年发展到纪事等。这一序论对司马迁和班固的史学地位也作了客观评价,同时还指出目录分类中史部的产生过程和原因,并明确了正史的范围。由此可见这些序论中包含着较高的学术价值,体现出目录学“辨章学术,考镜源流”的作用。因此可以说焦竑对这一目录学学术传统的传承起到承上启下的重要作用。这再次证明了《国史经籍志》在目录学史中的重要价值,不容小觑。
从以上四点,我们可以看出焦竑的《国史经籍志》在目录学著作中其编排体例具有重要目录学价值,并继承了“辨章学术,考镜源流”的目录学传统,具有较高的学术价值。
(二)成书过程
“盖万历间陈于陛议修国史,引竑专领其事,书未成而罢,仅成此志,故仍以‘国史’为名。”[1]744
《明史·焦竑传》对这一事迹有相关记载:“万历十七年始以殿试第一人官翰林修撰,益讨习国朝典章。二十二年,大学士陈于陛建议修国史,欲竑专领其事。竑逊谢,乃先撰经籍志,其它率无所撰,馆亦竟罢。”由此可知,焦竑是于万历二十二年开始着手收集修国史的资料,即开始撰写《国史经籍志》的。万历二十五年,“皇宫皇极、中极两殿火灾。明史馆位于皇极殿西庑,文稿资料付之一炬。张位等以开史局事非由己出,愤之已久,遂奏停修史事”[2]346。罢馆时,焦竑已完成《国史经籍志》的写作,因此我们可以判定《国史经籍志》的成书时间为万历二十二年到万历二十五年之间。
陈于陛为什么极力引见焦竑修国史呢?原来“焦竑平素究心史学,于修史事有独到之见解,所撰《论史》《修史条陈四事议》等论文,议论确实,多被陈氏采纳”[2]346。因此陈于陛“引竑专领其事”,是有所依据的。
至于“仅成此志”,说法有欠妥当。“盖焦竑于万历二十二年预修明史,努力从事,积极搜集资料,准备著作。后因总裁官王锡爵、陈于陛等人或致仕,或身故,加上反对者作梗,史局无结果而终。焦竑旋亦贬官出京,次年归隐金陵,而他所搜集的资料幸无散佚,带至金陵。此后,他便以这些资料为基础,整理补充,先后编成数书,《国朝献征录》即其中一种。”[2]322可见焦竑准备修国史的过程中,不仅编撰出《国史经籍志》,还为后续著作搜集了大量资料,并非四库馆臣所说“仅成此志”。
至于“仍以‘国史’为名”,《国史经籍志》还有另一别称《明史·经籍志》。《焦竑评传》中指出“是书又称《明史·经籍志》,原为焦竑撰修《明史·艺文志》之材料,为有明一代文献”[2]326。因此,提要中“故仍以‘国史’为名”是指《国史经籍志》的最后定名,而提要并未提及其另一别称。
(三)馆臣评价
1.评书
顾其书丛抄旧目,无所考核。不论存亡,率尔滥载。古来目录,惟是书最不足凭。[1]744
这一评价似乎有点以偏概全,过分放大《国史经籍志》的缺点,无视其优点及价值。
正如上文第一部分所分析的,焦竑确实参考了旧目,但他亦有所发挥,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虽然借鉴了《汉书·艺文志》《隋书·经籍志》的序论体例,表达了其学术思想和史学修养,另外还借鉴了郑樵的类例分类法,使目录书分类更加细致。但《国史经籍志》中的《纠缪》一卷更是指出了前人目录学著作分类中的分门之误,其内容丰富,深有见地,具有一定的价值,并非四库馆臣所说“丛抄旧目,无所考核”。《国史经籍志》中记载的有明一代的文献,“不论存亡,率尔滥载”的毛病的确存在,但这与编撰时间、人力有限有一定关系,仅凭一人之力,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写成此书,已属不易,不该过分苛求。平心而论,《国史经籍志》利远大于弊。四库馆臣所说“古来目录,惟是书最不足凭”确实有失偏颇。
2.评人
世以竑负博物之名,莫之敢诘,往往贻误后生,其谲词炫世,又甚于杨慎之《丹铅录》矣。[1]744
焦竑博览群书,藏书万卷,是明代中后期的一位大学者。从焦竑的著作也可以看出他的学问涉及经学、史学、文学、哲学、宗教等诸多方面。从《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著录焦竑的著作看,其著作遍布“经、史、子、集”四大部类,而这样学识渊博的学者在明代为数甚少。著作量可与焦竑相媲美的六位学者,即王世贞、王世懋、杨慎、梅鼎祚、陆深、陈继儒,只有杨慎一人在“经、史、子、集”四部中都有作品著录。《明史·焦竑传》称:“竑博极群书,自经史至稗官、杂说,无不淹贯。善为古文,典正训雅,卓然名家。”这并非虚誉。由此可见,焦竑学问之广博在明末清初是得到普遍公认的。
[1] 永瑢.四库全书总目提要[M].上海: 商务印书馆,1933:60.
[2] 李剑雄.焦竑评传[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1998.
[3] 黄宗羲.明儒学案[M].台湾:商务印书馆,1983:586.
[4] 王炜民.从四库全书看焦竑[J].殷都学刊,1995(4):23-27.
[5] 章学诚.校雠通义[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5:779.
[6] 焦 竑.国史经籍志[M].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1995:324.
[7] 杨艳秋.论明焦竑的史学思想:兼评其《国史经籍志·史类》[J].史学月刊,2002(11):73.
[8] 向燕南.焦竑的学术特点与史学成就[J].文献季刊,1999(2):164.
[责任编辑 陈希红]
AnalysisonJiaoHongandtheAbstractofHisRecordsofBooksinNationalHistory
XU Xiao-ling
(Humanities School, Central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Wuhan 430079, China)
Jiao Hong is one of the most famous scholars in late Ming Dynasty. The place of his hometown is not clear. This paper discovers that his native town is Langya, Rizhao in Shandong Province. His ancestors moved to Qishouwei, Shangyuan County, Yingtianfu in Nanjing because of ancestor Jiao Shuo's promotion. Jiao Hong has written a lot of books. However, among his sixteen books whichThe
ofGeneralCatalogueofSikuquanshurecord, thirteen of them are only recorded inCunmu. According to the contents of theSummaryofCunmu, the paper summarizes three reasons: the thoughts of Jiao Hong's books are contrary to the Confucianism; the thoughts in Jiao Hong's books are influenced by Li Zhi's thoughts; the contents of the books are not good enough. Finally, the paper objectively evaluatesRecordsofBooksinNationalHistoryfrom three aspects as style and layout, forming process and evaluation based on its abstract.
Jiao Hong; abstract ofRecordsofBooksinNationalHistory;TheSummaryofGeneralCatalogueofSikuquanshu
2014-05-03
许小玲(1988-),女,江西黎川人,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2012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古典文献学。
K852;G257
:A
:1008-6021(2014)03-0116-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