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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析同伴辅导对辅导者的惠育

2014-03-18宋萍萍

基础教育 2014年1期
关键词:同伴辅导老师

宋萍萍

(华东师范大学教育学系,上海,200062)

试析同伴辅导对辅导者的惠育

宋萍萍

(华东师范大学教育学系,上海,200062)

同伴辅导是同伴之间互相帮助,并以教促学的一种合作学习方式。辅导同伴不仅有助于被辅导者,它也同样有益于辅导者。通过辅导同伴,能够提升辅导者自身的学业成就,促进辅导者人格与社会化的发展,还有利于其道德品性与行为的养成。针对当前学校中个人主义的过度膨胀,我们需要为学生营造合作互助的学习环境,提升学生的合作意识与合作技能,丰富学生合作互助的形式,在教学过程中积极运用同伴辅导这一教学方式。

同伴辅导;学业成就;人格;社会技能;道德品性

合作学习是当前基础教育课程改革中所倡导的一种新型学习方式,作为合作学习的一种重要形式,近年来同伴辅导制(Peer Tutoring)在教育中彰显了巨大的生命潜力。人们惯常认为,同伴辅导有助于被辅导者,但似乎对辅导者不利。辅导同学,既耽误时间,又浪费精力,还有可能为自己树立起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殊不知,同伴辅导不仅能够提升被辅导者的学业成绩,它也是一种促进辅导者学习进步,人格与社会化发展,以及养成道德品性与行为的特殊方式。

一、“教是一种最好不过的学习方式”

同伴辅导制最初是由“导生制”演变而来。19世纪20、30年代,由于“导生制”本身存在的一些缺点,如教学机械化,教学质量无法保障,导生的训练存在困难等等,导致“导生制”后来并没有得到大规模的推行。但是“导生制”并没有就此式微,这种教育制度到20世纪60年代反而演变成了由学生辅导学生的“同伴辅导制”。根据拓冰(K.Topping)等人的定义,同伴辅导制是通过地位平等的伙伴提供支援和帮助从而获得知识和技能的活动。[1]此时的同伴辅导制,其主旨早已不同于早期的导生制,它不是为了弥补当时的师资短缺问题,而是为了充分利用同龄人之间易于相互理解和沟通的优势;不仅是为了帮助受辅导一方的学生完成学业,同时也是为了促进担任辅导工作一方学生的学业,使学业优良者

通过“教中学(Learning by Teaching)”不断提升自己的学业。一直以来,同伴辅导制度对于受辅导的学生的积极影响备受人们关注,而对辅导者自身的促动作用却一直未引起重视。20世纪80年代以来,同伴辅导制在西方国家学校中的地位得到急剧提升,同伴辅导对辅导者的积极作用引起诸多学者的关注。这一时期的大量研究证实,同伴辅导不仅有助于受辅导者的学业提高与社会化发展,其对于辅导者自身在学业、人格、社会化与德性等方面的提升与发展也具有不可估量的作用。[2,3]

事实上,辅导他人并非是单向的传递,而是一个互惠的过程。这一点历来被众多学者所认可。就如杜威所言:“实验一下把某种经验全部地、正确地传送给另一个人,特别如果是比较复杂的经验,你将会发现你自己对你的经验的态度也在变化……要沟通经验,必须形成经验;要形成经验,必须身处经验之外,像另一个人那样来看待这个经验,考虑和另一个人的生活有什么联系点,以便把经验搞成这样的形式,使他能理解经验的意义。”[4]10而布鲁纳(J.S.Bruner)也认为:“教是一种最好不过的学习方式。”[5]96在《教育过程》一书中他转述了一位大学物理教授给一个研究生班讲解量子理论的感受,“我讲过了一次,看看他们,只发现班上充满发呆的面孔——他们显然没有理解。我第二次讲过,他们仍旧不懂。于是我讲第三遍,那时候,我才懂了它。”[5]96科尔(P.Cole)等人提出认知精致化理论(Elaboration Strategy),认为最为有效的促进认知精致化的方法就是将学到的知识解释给别人听。在表达与倾听的过程中,能够促进个体内在知识的结构化,利于新旧知识的联结。[6]而古德莱德(S.Goodlad)与赫斯特(B.Hirst)则发现辅导者在辅导过程中扮演的角色是一个模范角色(Role-Model),担任辅导者的学生会自觉地改善自己的行为表现,并担负起符合模范角色的责任。[7]事实上,辅导他人对辅导者而言并不是一件耗时费力,于己不利的事情。恰恰相反,它对辅导者具有多方面的助益,诸如学业成就的提升、人格与社会化的发展,以及道德品性与行为的养成等。

二、学习品质与学业成就的提升

教和学是相辅相成的,教别人的过程也是一个自我学习的过程。辅导他人不仅能够促进受辅导者的学业进步,它也有利于辅导者自身学习品质与学业成就的提升。

首先,辅导他人可以增加学习内容的保留率。1946年,戴尔(E.Dale)提出经验金字塔(cone of experience)假说,认为个体获取信息的渠道不同,信息保存的效果也不一样,以学习单词和语法为例,听讲强于阅读,看影像强于听人讲,边听边看效果更佳,又说又写再胜一筹,效果最佳的是做中学(在完成一个真实任务中尝试和运用)[8,9]。上世纪60年代,美国应用行为科学国家训练实验室(National Training Laboratories for Applied Behavioral Science)在戴尔的经验金字塔基础上进行了修正,绘制出一个学习金字塔(Learning Pyramid)[10],用于该实验室在缅因州贝瑟尔举办的训练营(如图1)。学习金字塔显示,学习越主动效果越明显,学习内容的保存率从低以高依次是:听讲5%,阅读10%,视听20%,演示30%,小组讨论50%,做中练75%,教别人或即学即用90%。学习金字塔模型与戴尔经验金字塔最大的不同在于它强调教别人是最有效的一种学习方式。传统的以教师为中心、灌输式的讲授教学方式,学生以静态的聆听为主而缺乏主动的参与,师生之间以及生生之间鲜有互动,由此造成学生学习效率低下。如果学生将学到的知识经过吸收消化再转教给他人,其在记忆中的学习内容保留率也会随之提高。在笔者看来,其原因如下:第一,辅导者经历知识的输入、吸收以及输出的过程,能够帮助辅导者强化所学知识;第二,当辅导者与同伴之间产生观点上的冲突时,经历认知状态的失衡以及再平衡过程,会更加有助于其认知的精致化;第三,辅导者将新知识进行重组、概括、整合应用到指导同伴的过程,也是重新理解知识,进行意义建构的过程,进而帮助辅导者加深对知识的理解与反思。

图1 学习金字塔模型(Bethel,Maine,National Training Laboratories)

其次,辅导同伴有助于辅导者了解学习的困弊,增强学习的动机。正如《学记》所云,“学然后知不足,教然后知困。知不足,然后能自反也;知困,然后能自强也。”通过学习可以发现自身知识的缺乏,通过教则可以检验知识是否被自己真正地掌握,进而发现自己的困难和疑惑。认识到自己知识的不足,才能反过来要求自己;意识到自己所学不够通达,才能继续孜孜不倦地钻研学问。实际上,在教学和学习的过程中,教和学是不可分割的。一个人若想获得最佳的学习效果,就应该主动帮助别人,在帮助他人获得进步的过程中来提升自己。而事实上,有研究证实,担任辅导者的初中二年级学生,在对同伴进行两个月的辅导之后,其英语学习的动机明显提高。该研究的实施者吴金莲认为辅导者的学习动机之所以较之前有所增强,是因为在给同伴讲解的过程中,这些担任辅导者的初二学生遇到了不少来自学业上的挑战,在教同伴的过程中他们发现自己有很多知识点不理解。为了教会同伴,他们积极地向老师求助,比以前更加认真地复习功课。[11]正所谓,“知困而自强”。教别人,可以帮助辅导者自身查漏补缺,让自以为知道的孩子发现自己的无知,进而激励“无知者”去主动发现自己的知识。

最后,基于学习内容保留率的增加及学习上的自我改进,辅导者的学习成绩可能因此提高。已有实验研究证实:凡是参与了同伴辅导项目并担任小老师的学生,其成绩显著高于原来与其成绩相当、但是没有参加辅导同伴的同学。同时研究结果还进一步显示,这些小老师除了在辅导的内容(数学操作方面的知识)上成绩有显著提高之外,在数学判断、几何等其他方面也有明显的进步。[12]事实上,也正如韦伯所讲:“同伴之间的合作学习,受益更大的往往是给同伴做详细解释工作的同学。”[13]辅导者在辅导同伴的过程中,需要对知识的精细加工与主动建构。根据建构主义的观点,个体主动建构知识以及学习的能力,往往有助于其提升学习的品质,灵活地适应学习与生活的环境。由此,不仅有利于熟练掌握当前所学知识,也能帮助他们将学习的策略与方法迁移到其他问题的解决中去。这些都在一定程度有助于辅导者学习成绩的提高。利用同伴之间的合作来促进学习双方成绩的提高,不仅仅限于词汇、数学等领域,它也同样适用于物理、化学、科学、护理等其他学科的学习[14,15]。

三、人格的健全发展

同伴辅导除了可以对辅导者的学习发挥积极的促动作用之外,在促进辅导者人格方面的发展上更是不可小视。具体言之,

其一,形成积极的自我概念。儿童的自我概念多半是在与“重要他人”(如父母、兄弟姐妹、老师和同学等)的交往中逐渐形成的。自我概念积极的学生,更容易将成败归因于自己的努力程度;而自我概念消极的学生,自我期望值低,容易丧失学习的信心与兴趣。[16]美国学者米姆斯(A.A.Mims)以七年级282名学生为被试,对学生参与同伴辅导项目前后在自我概念以及辍学倾向上的变化进行了实验研究。16周后发现:实验组学生的自我概念较之前更加积极,辍学倾向明显降低。[17]小老师通过辅导同伴,获得老师以及同伴的信任与赞许,这些外在的积极的评价有助于其形成较高的自我期待;另外,小老师自我概念的发展与充实还得益于其内在自我价值感的提升。小老师从同伴辅导的成功经历中获得自信,体会到个人存在的价值感,这也同样有助于其形成较高的自我评价。

其二,满足辅导者被尊重的需要。中小学阶段的儿童,迫切希望受到父母、老师以及同伴的尊重、信赖和高度评价。这种希望得到别人尊重的需要能否得到满足,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儿童是否获得尊重、肯定、信任等积极的情感体验。对于中小学阶段的儿童而言,利他意识较为淡薄。一个愿意分享学习经验,与他人共同进步的辅导者往往会在同伴心中树立良好的形象,博得对方的尊重与青睐;同时,辅导者在辅导同伴过程中的努力与付出,也容易获得老师以及父母(包括受辅导者的父母)的尊重与认可,这些都在很大程度上满足了儿童内心渴望尊重的需要。美国学者杨格(A.Yogev)和罗南(R.Ronen)通过《罗森伯格自尊量表(Rosenberg Self-Esteem Scale)》对171名被试辅导者进行测试证实,同伴之间的合作学习能够增强辅导者的自尊,与之前相比,辅导者在同伴和老师心目中的地位更高。[18]

其三,提升责任意识。儿童责任意识的发展遵循由他律到自律发展的规律,儿童与家长、教师以及同伴之间的社会性交往是促使儿童的责任意识由外在要求内化为内在品质的重要途径。[19]有研究者用研究札记记录了小老师辅导同伴前后责任感的变化:刚开始辅导时,有些小老师很快就失去了耐心:“我的徒弟都提不起劲,我可以换徒弟吗?”经过四周的辅导之后,小老师开始主动要求挪出自己的午休时间来辅导小徒弟:“我想徒弟可能需要再多一点时间,所以我想利用午休时间来教他,好让他赶快学会。”同时,辅导者还主动帮老师规划测验的时间,在老师没进教室前,帮忙检查同伴作业。[20]作为辅导者,其在辅导过程中扮演的模范角色——小老师,要求他们承担起这一标准角色所需承担的责任。在为同伴解困释疑、监督同伴的学习行为、为同伴做好学习规划等一系列活动中,辅导者逐渐摆脱自我中心状态,将外在性规则内化为自身的价值标准,提升对人、对己的责任意识。

四、人际与社会技能的习得

在学习与人格发展之外,透过同伴之间的合作与感情的共鸣还能够帮助辅导者习得移情、倾听与表达等社会交流所需的基本技能,并在此基础上建立良好的同伴关系。

这首先体现为辅导者于辅导他人过程中可以发展移情能力。就像杜威所说,当一个人尝试把某种经验正确地传递给另外一个人时,就需要站在对方的角度来看待这个经验,思考这一经验和另一个人的生活有什么联系点,以便使他能理解该经验的意义。[4]10为了教会同伴,辅导者需要站在受辅导者的角度,充分体会对方的疑难困惑与情绪反应。设身处地地对同伴处境与情感的感悟,有助于辅导者学会从他人的角度思考问题,提升自身的移情能力。英国学者琼斯(V.Jones)的实验结果表明:在辅导同伴之后,83%的同伴辅导小老师愿意帮助并积极鼓励同伴参与游戏,89%的小老师表示较之前更能体谅他人,学会了感恩并且更加珍惜自己所拥有的事物。[21[20]

另外,辅导过程中辅导者的观察、倾听与表达等社交技巧也可得到锻炼。一个不善于观察、倾听与表达的辅导者,很难提高辅导的效率。在与小徒弟的接触互动中,辅导者需要注意观察同伴的情绪变化,认真而有针对性地倾听同伴的诉求,还要用恰当地表达方式顺利地传达信息。这对小老师的观察、倾听与表达技巧都是一个很大的考验。史蒂芬森(P.Stephenson)和华威克(P.Warwick)认为,同伴辅导为辅导者和接受辅导的学生提供了一个提升社交技巧的平台。他们让澳大利亚某小学五年级的学生运用同伴辅导的方法,对小学二年级的学生进行自然实验课的辅导。研究结果显示:通过对同伴的辅导,辅导者学会通过观察受辅导者的表情变化,以此来判断对方是否对知识真正理解;辅导者比以前懂得适当保持沉默,让对方把话讲完,并允许同伴有不同的意见;同时还学会运用点头、微笑等肢体语言对同伴进行赞扬和鼓励。[22]

再者,辅导有助于辅导者与他人建立良好的同伴友谊。在同伴关系中,受欢迎的儿童往往具备一些共同的人格特征,他们乐于助人,善于合作,能够理解他人的情绪体验,具有较强的社会交往能力。[23]辅导者通过主动分享自己的学习经验,为同伴解惑释疑,在合作与分享中得到了同伴的尊重和肯定;同时通过辅导同伴的过程,他们也懂得如何倾听和表达,学会站在他人的立场思考问题,这些都使他们受到更多同伴的认可与接纳。有研究表明,通过辅导同伴,有些刚开始不太受欢迎的辅导者,也与同伴建立了良好的友谊。[24]

五、道德品性与行为的养成

辅导同伴除了可以提升辅导者的学业成就,促进其人格以及社会化的发展之外,其在根本上还有助于辅导者道德品性与行为的养成。事实上,“儿童道德的发展最初起于主体与其社会道德环境积极的交互作用,同伴之间的合作与交往是儿童道德发展的主要动力。”[25]辅导同伴,能够帮助辅导者从自我中心的壳中解脱出来,养成利他、合作等道德品性与行为。

首先,辅导同伴有助于辅导者养成合作精神。在当前的课堂教学中,学生在很大程度上从事的是个体劳动,分工协作的机会很少。在杜威看来,“只要纯个人主义的方法进入他的工作中,社会精神会因不用而萎缩”。[26]长期“比、赶、超”的学习气氛使得个人主义的欲望成为刺激学生取得成功的强烈动机,为了防止别人超过自己,很多学生不愿意帮助自己的同伴,由此造成儿童团结协作精神匮乏。儿童合作精神的养成主要得益于对更大的、自我之外的问题和事物的关怀。[27]儿童在外界要求下所获得的道德观念往往是被动的、外在的,而儿童在与同伴的交往中所获得的道德观念往往则是主动的、内在的。[28]辅导者通过辅导同伴,从孤立的自我中心状态中走出来,他们主动地分享自己的学习经验,与同伴齐心协力,共同致力于疑难问题的解决。这不仅仅使他们在学习上形成一种积极的互赖关系,也使得他们在心灵上拉近了“我”与“你”之间的距离。

其次,塑造与强化辅导者的利他行为。同伴的态度反应(表情、评价与对待方式)对辅导者的行为起着塑造与调节的作用。那些助人、合作、分享、移情等积极友善的行为往往容易受到同伴的接纳和认可,而那些冷漠、封闭、攻击性强的行为则更容易被同伴群体排斥和拒绝。一方面,辅导者通过不断接收到外界对自己的评价信息,形成对自我行为更为准确的认知;另一方面,辅导者也能根据老师和同伴的评价,不断修正和调整对自身的行为,摆脱自我中心,表现出对他者的利他行为。[28]事实上,辅导者通过热情、耐心的辅导同伴,获得同伴的尊重,收获了良好的同伴友谊;而同伴的信任与认可也促使辅导者的利他行为进一步强化。在这种循环往复的过程中,辅导者逐渐由他律的道德阶段走向自律的道德阶段。

再次,辅导同伴有助于辅导者的自我教育。对辅导者而言,老师以及同伴的态度反应就像一面镜子,辅导者通过这面镜子来了解自己。“见贤而思齐,见不贤而内自省也”,辅导同伴能够帮助辅导者充分感受到自我与同伴、自我与社会要求之间的差距,这种差距感促使他们不断提升自我,反思自我。相对于那些没有担任辅导工作的同学,他们可能有较强的内在需要动机和完善自身的愿望。

六、让学生学会合作

儿童是天生的合作者,能与同伴分享是儿童最大的乐趣。然而由于应试教育所带来的巨大压力以及由此所造成的盲目竞争,近年来,学生的合作精神与合作意识逐渐走向衰落。实际上,与同伴之间的合作,不仅不会浪费时间,还能提升辅导者的学业成就,促进辅导者人格、社会化的发展,提升辅导者的道德品性。面对学校中个人主义以及过度竞争的膨胀,教育者可以从以下三方面入手,

第一,营造合作互助的学习环境。“最良好深刻的道德训练莫过于使一个人进入与他们有良好关系的道德氛围中。”[4]25道德不是教来的,而是感染来的。教师需要营造一个互相尊重、互相帮助、共同进步的学习环境。通过向学生播放古今中外思想家乐于教导他人的相关视频,如孔子、孟子、柏拉图、康德等思想家授徒讲学的典型事例,调动学生合作助人的愿望;在班级内公开表扬积极助人、乐于辅导同伴的学生,给予他们精神和物质上的奖励,从而带动更多的学生努力营造充满温情和友爱的学习环境;建立“一对一”合作小组,让学习优异的同学和另外一位需要帮助的同学结对学习,让合作不仅成为一种有效的学习方式,更成为学生立足于社会的一种生活态度。

第二,培养学生的合作意识与合作技能。良好的合作意识与合作技能是合作学习得以有效进行的重要保证。其中合作意识又是合作的前提,教师要让学生认识到:个人封闭的、孤立的学习无法获得前进的持久动力,只有在与同伴的合作与互助中,才能使学习成为一件更加愉快的事情。有的学生虽然具备合作意识,但是合作的效率不高。倾听和表达是同伴辅导过程中必备的技能。如一个辅导者不知道如何恰当的倾听,就捕捉不到同伴的疑惑之处;一个辅导者若不知道怎样恰当的表达,就很容易伤害到同伴的自尊心,引起同伴的抗拒。因此在辅导之前和辅导的过程中对辅导者加强倾听、表达等社交技巧的训练就显得尤为必要。倾听一是要用心听、认真听,这同时也是对同伴的尊重;二是“会听”,能听出受辅导学生的疑惑和困难,并对此做出积极的反应。在表达技巧的训练上,教师要引导学生尽量采用清晰、准确的表达方式,运用通俗易懂以及鼓励性的语言与同伴沟通,尽量让同伴感觉轻松,而不过于权威等。在整个合作学习的过程中,教师需要对辅导双方进行监督和指导,并适时地给予支持和协助,保证合作的质量。目前世界上已经有相当多的教育机构认识到对辅导者进行培训的重要性,如美国的威斯康星大学还设立了专门的“同伴辅导中心”,定期对学生进行合作与教学技能的训练,以期提高学习效率,让更多的学生从合作互助中受益。

第三,多形式开展合作互助学习。同伴之间的合作互助有多种形式,如同龄学生之间相互帮助的同龄辅导(Same-age Peer Tutoring),高年级学生辅导低年级学生的跨龄辅导(Cross-age Tutoring),还有优势各异的学生之间相互帮助的“伙伴制”(Buddy System),让低成就的学生担任辅导者(lowachieving children as tutors)去帮助其他学业困难的学生的辅导形式。每一种形式的同伴互助学习都是为解决特定的问题,都有其特有的成效,学校以及教师要根据学校和班级的实际情况选择同伴互助的具体形式。合作互助学习也同样适用于学校与学校之间的跨校辅导,以及在家庭和社区中儿童与长辈之间的辅导等等。此外,同伴辅导的方式也不限于现场的、共时的,它可以是跨越时空的,如在网络上在线进行伙伴学习等。[29]丰富的合作互助形式,有利于合作互助学习在更大范围中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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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Beneficial and Educational Influence of Peer Tutoring on Tutor

SONG Ping-ping
(Department of Education,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Shanghai 200062,China)

Peer tutoring is a learning style which peers can help each other and learn by teaching.Tutoring is not only good for the tutee,but also beneficial for the tutor.Tutoring partners can enhance the tutors’learning ability and academic achievement,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personality,help master the interpersonal and social skills,and develop moral character and behavior.Facing the excess expansion of individualism,we need to create cooperative learning environment,cultivate students’cooperative consciousness and skills,use peer tutoring in the teaching process actively.

peer tutoring;academic achievement;personality;social ability;moral character

G420

A

10.3969/j.issn.1005-2232.2014.01.014

(责任编辑:李家成,印婷婷)

(责任校对:鲍梦玲,印婷婷)

2013-10-25;修改稿收于:2013-11-16

宋萍萍,华东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教育学系硕士研究生。E-mail:123pingpinghot@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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