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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托马斯·特兰斯特罗默诗歌陌生化特质

2014-03-12施秀娟

玉林师范学院学报 2014年4期
关键词:特罗陌生化意象

□施秀娟

(广西师范大学 文学院,广西 桂林 541004)

论托马斯·特兰斯特罗默诗歌陌生化特质

□施秀娟

(广西师范大学 文学院,广西 桂林 541004)

试以20世纪俄国形式主义理论家什克洛夫斯基的“陌生化”理论,解读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瑞典诗人托马斯·特兰斯特罗默的诗歌作品,从诗歌意象和语言词汇等角度,论述其诗歌受到象征主义影响并具有陌生化特质。

特兰斯特罗默;什克洛夫斯基;象征主义;陌生化;意象

获得2011年度诺贝尔文学奖后,瑞典诗人托马斯·特兰斯特罗默(1931— )举世注目,他的诗集多种译本在中国出版,但两年来关于他的研究文章寥寥。究其原因,与其诗歌现代派之风有关。其反常规之表达、陌生化特质超乎了人们业已经形成的诗歌审美范式。对托马斯·特兰斯特罗默的评价,有人称之为超现实主义,有人归结为象征主义,还有人认为他无法归入任何流派。这足以说明他的创作具有难以定位的复杂性。本文试对托马斯·特兰斯特罗默诗歌进行文本细读,论述其意象特色、语言风格。

一、

说到诗歌,人们习惯性地想到是一种韵律优美、朗朗上口的抒情文体。说到西方诗歌,人们第一时间会想起普希金、拜伦、雪莱、海涅、华滋华斯、惠特曼等19世纪浪漫主义诗人,想起他们讴歌理想、吟咏爱情、描摹自然风光、带有强烈主观抒情色彩的脍炙人口之作。但托马斯·特兰斯特罗默的诗歌,给人一种全新的审美体验,读罢不禁豁然开朗,原来诗歌还可以有别样的写法。(本文中引用的特兰斯特罗默的诗,全部出自董继平翻译的《托马斯·特兰斯特罗默诗选》[1]。董继平的译诗,被瑞典诺贝尔奖评委、著名汉学家马悦然、称赞为最优秀的中译本。)

特兰斯特罗默的诗歌,不像西方传统的浪漫主义诗歌重在抒情。他极少咏叹个人情感,也不展示内心活动,倒是契合了20世纪俄国形式主义批评理论。众所周知,形式主义否定自古希腊罗马流行至今的文艺模仿说和社会功能说,其理论家什克洛夫斯基强调诗学功能,提倡“艺术永远是独立于生活的,它的颜色从不反映飘扬在城堡上空的旗帜的颜色。”[2]在什克洛夫斯基看来,文学既不是人类情感的自然流露,也不是对现实生活的客观描绘,更不是某种终极真理的形象显现,文学在其本质上是一种语言的操作艺术。

特兰斯特罗默以诗性的语言,触发很强的画面感赢得了瑞典文学院诺贝尔评奖委员会的赞誉,授奖评语称他的作品“以凝练、简洁的形象,以全新视角带我们接触现实。”对他的诗歌进行文本细读之后,不难发现这种全新的理解源自于特兰斯特罗默诗歌所具有的“陌生化”特质。

(一)以独特的意象,构筑传统诗歌所不具有的陌生画面。

特兰斯特罗默大量使用象征、隐喻、暗示,通感、拟人拟物,造成其诗歌意象的多义性、模糊性,不能作非此即彼的简单解读,而需要借助联想,猜测文字符号链条背后的所指,阅读时可能曲径通幽处,也可能迷失在小路分叉的花园,甚至可能是一片空白。

特兰斯特罗默天马行空一般的想象,留下奇特的隐喻和意象。如“醒悟是梦中往外跳伞/摆脱令人窒息的旋涡”(《17首诗之序曲》)。“年迈的/高大的橡树”“像一头石化的/长着巨角的麋鹿”,“九月大海”变成了“墨绿的城堡”,“橡树上空的星宿/在厩中跺脚”,这一切都因为北方风暴来临(《风暴》)。“地面灰如柏克斯登男尸的大衣”,“宁静,就像找不到目标的雷达”。“万物汇成一棵茂盛的树/消失的城市在枝杈上闪耀”(《17首诗之悲歌二》)。

特兰斯特罗默熟谙象征主义诗歌技巧,借助巧妙的隐喻和联想造成陌生的意象。连动物植物都天赋秉异,“狗吠声的楔形文字/在果园的空气中闪现/黄色果子智斗着树/让自己一一掉落”(《天气图》)。而“苍蝇读着微型信笺”(《里斯本》)。“蝙蝠的洞穴”“挂着密集的岁月和行动”(《17首诗之悲歌二》)。

特兰斯特罗默没有浪漫主义诗人那种对旖旎的自然风光的嗜爱,他诗歌中的风景,是变形扭曲的世界,仿佛末日来临的景象,充满绝望、悲愁。如《夜晨》:“月的桅杆腐烂。帆皱折一团/海鸥醉醺醺飞过水面”。诗人想象了月亮像一艘船,但它的桅杆腐烂,帆已经落下,皱折一团。这个世界连海鸥都喝醉了,灌木在黑暗中悬荡,太阳喷吐着火,半窒息的夏神在水烟中摸索。“夜晨”是即将毁灭的景观,日出时分也未必美好,《昼变》中的黎明就很沉重:“蚂蚁看守着虚无,在山影中灼烧,松树像表盘上的指针站着,浑身是刺。”此等阴郁景色,与托马斯·艾略特的《荒原》何其相似,难怪有人把特兰斯特罗默视为象征派。

大千世界的一切物象皆能入特兰斯特罗默的诗歌,他的意象奇崛、陌生、新鲜,于平淡中见非凡,在琐屑中发掘诗意,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功力。

(二)绘画性构图与音乐元素相结合,电影镜头化的叙事。

特兰斯特罗默很好处理了静与动,虚与实的关系。诸如《17首诗之悲歌四》,由动到静,再由静到动。音乐高亢时如万马奔腾、疾风骤雨;乐曲低回时幽玄、静好。这首诗能品静物写生之趣,又可赏人物奔走之妙。“黄昏,无人拨弄的弦/奏出万籁静寂的世界/森林在雾中静立/水的苔原倒映着自己”,好一幅清幽静谧的画面。但这只是瞬间的感觉,随即“音乐那喑哑的一半出现,像松油香/缠绕被雷击倒的松树”。接下来惊讶地看到“地底的夏天在每个人的怀里/路口处,影子脱身而去/向巴赫号角的方向奔跑”。读者不禁要问:为何奔跑?诗歌的结尾写道:“把自我/的外衣扔在此岸。波浪/冲撞着,退回到一边,冲撞着/退回到一边。”原来诗人写的是音乐让人冲动,产生脱胎换骨的诉求。但突破自我谈何容易,那反弹回来的波浪一波又一波,暗示挣脱束缚是艰难的。

这首诗仿佛一个电影的片段,“森林在雾中静立/水的苔原倒映着自己”是第一个特写镜头,接着镜头推拉转换,出现奔跑的人群和一个渴望蜕掉自我外衣的主人公。读完全诗,才发现开头几行貌似隐晦,却还是可解的,诗人抓住了音乐与喷泉的相似性:“音乐,我们影子里的无辜/如喷泉的水柱上升。”音乐以神奇的力量把“群兽”“石化成百态”。

对《17首诗之悲歌四》进行文本细读之后,不禁感慨音乐竟然能带来如此奇妙的意境,特兰斯特罗默作为一个成功的诗人和业余音乐家,打通了音乐、诗歌和画的界限。我们可以感触诗人演奏时的迷狂,他的琴弦“带着森林模样”、“带着暴雨中帆模样”,演奏到激越之时仿佛“船在暴雨的马蹄下颠簸”。从音乐喷泉、群兽石化,到森林静立、苔原倒映,再到不肯停歇的波浪,诗歌采用了电影镜头化的叙事策略。

(三)反常规移位、逻辑上错位。

特兰斯特罗默诗歌意象对应物移位,组合往往突破常规、逻辑上不合情理。《船长的故事》海“长时间在沙岸上徒劳地寻找栖地”,沉船浮出海面,寻找没入城市的船主。“北方,岁月/二十四小时住在矿井里”。“唯一的幸存者必须坐在/北极光的炉旁,聆听/那些被冻死的人的音乐”。这种看似荒唐、所指深刻诗句在特兰斯特罗默诗集中俯拾皆是,不胜枚举。

《17首诗之悲歌三》中的开篇写了一个死人复活的情节,不可思议又让人震撼:“夏天的清晨/农民的耙/触到一堆尸骸和烂衣——他/躺着,而泥炭已经清理/他起身,踏上被照亮的道路”。抑或死而复苏的“他”就是那个救世圣者?“漫游者走在途中/山用目光追踪他脚步”。这是个需要救赎的时代,当神鸟“信天翁在这里衰成/时间嘴里的云朵”,那么这个社会一定隐匿着某种骇人的罪孽。果然,诗歌最后一部分写到“文化是/捕鲸站,那里,陌生人/在白色墙面和游戏的孩子中漫步/但每一次呼吸都能嗅到/被绞杀的巨人的气息”。

悖反的时序、荒谬的场景、错乱的意象、喻体和本体的错位使令人不寒而栗,隐含着对现代社会的批判。特兰斯特罗默诗歌让世人听到了哈姆雷特般的叹息,我们所处的时代也是颠倒混乱的。

什克洛夫斯基认为,“文学创作不能照搬所描写的对象,而是要对这一对象进行艺术加工和处理。陌生化则是艺术加工和处理的必不可少的方法。”[3]在诗歌语言上什克洛夫斯基强调通过变形和扭曲,让人们对熟悉的世界产生新鲜的体验。

托马斯·特兰斯特罗默的诗歌语言经过陌生化处理,在变形和扭曲之后有机械齿轮一般的精准和钢铁一样的硬度,给人带来新奇感。

(一)避开传统的浪漫主义辞藻,以工业化名词、行业术语、科学词汇入诗。

与传统诗意毫不相干的名词术语大量进入特兰斯特罗默的诗歌,带来工业化和技术化气息,既贴近现代又不乏视角冲击。诸如抽水机、跳伞、降落、柏油、望远镜、雷达、铁锚、催眠术、捕鲸站、罗盘、指南针、航道、地球、博物馆、熔渣等,这些词语所带来的刚性、硬度、冷酷和力度对于诗歌受众而言是陌生的,也是具体而新鲜的,充满张力。

二十世纪的人类总是步履匆匆地走在路上,于是特兰斯特罗默笔下各种交通和运输工具都承载了诗意,他的诗歌中重型卡车、有轨电车、货车、火车、轮船、帆船、飞机等布满陆地、海洋和天空,让人感受到时代飞奔的速度。

特兰斯特罗默突破了浪漫主义诗歌范式,走出了浪漫主义的情与爱的温柔乡,以非诗性的词汇切入冷酷的现实和多弊的人生,与社会重压下现代人快节奏的生活相适应。

(二)酷爱冷色调辞藻,颠覆某些颜色的传统内涵。

冷色系的词频繁使用,很少用明亮的暖色系词,尤其是关于颜色的词,特兰斯特罗默诗歌中难以见到温暖的红色、粉色、黄色、橙色,特兰斯特罗默带来苦涩、阴沉、冷峻、严酷的感觉,甚至死亡和腐朽气息。

特兰斯特罗默的诗歌中使用频率最高的是黑色,其次是灰色、白色,比如:“大地被蝙蝠测量的黑暗/罩笼”(《复调》)。“往昔在跌落时生长/比心脏的陨石更黑”(《17首诗之悲歌三》)。“成熟的季节在黑暗中醒着”(《风暴》。“我继承了一座我很少去的黑色森林”(《牧歌》),森林不再是人们看惯的绿色而变成了沉重的黑色。

他诗歌中绿色的叶子也失去了美好的感觉,诸如“海湾处涟漪在无声地拥挤/绿叶让大地变暗”。这首写于1996年的《像做孩子》,传达出诗人1990年中风瘫痪、半身不遂后的痛苦感受:“一个巨大的羞辱”,“裹住你的脑袋,胸部,膝盖/你的身体偶尔活动”。罹患重病的诗人,“听见樱桃树的哼吟”,“并不因春天而欢悦”。被疾病困囿,诗人像一个渴望自由的囚徒屈辱地“从里面向外张望”,让闪光的帽子蒙住面孔。这首诗歌出现了“阳光”“樱桃”“闪耀”等暖色调词语,但并没有带来温暖和希望,阳光只不过是在袋子小小的眼孔里闪耀,而樱桃树也不欢乐,它在痛苦“哼吟”,所以诗歌末尾出现了“绿叶让大地变暗”的悖反意象。

在《早晨与入口》中,绿色与死亡相联系。“夜的黑暗里碾磨着空虚”,“你/的拐杖被海藻弄绿/走入大海的人返回时僵硬”。这里,拐杖属于淹死于海中的僵硬的尸体的,绿色不代表生命活力,而是死亡的符号。这根“被海藻弄绿”的拐杖让人想起艾略特的名句“去年你种在你的花园里的尸首/它发芽了吗?今年能开花吗?”特兰斯特罗默的诗读起来与《荒原》一样沉重。在《船长的故事》里:“淹死的船员/被吹向陆地,比烟斗的青烟更轻”,青烟直接就是死亡的代码。而蓝色的海洋也不再宁静安详:“海/披着灰色的羽毛起伏/瞬间变蓝,和惨白如山猫的波浪”。

特兰斯特罗默是个语言天才,更是意象高手。他的诗歌让习惯于浪漫主义诗学的人们感受了另类的美,他屏弃了直抒胸臆的感怀式写作,也避开了对现实生活的客观描绘,更没有枯燥的说教,他的诗歌更为纯粹,其中所充溢的陌生的意趣,足以让心灵在喧哗与骚动的浮华尘世里静下来,去细细感受生活本身的诗意,品味人生的重与轻。

特兰斯特罗默诗歌最大的魅力来自陌生化所带来的意趣,他在求新的路上不仅尝试突破前人留下的诗歌范式,甚至不愿意重复自己。他认为“诗人的创作应是不断摆脱自己的过去”,“有自己个人风格的作家也容易抱残守缺”,他强调“诗人不要成为自己的学舌者”。

诗人作为语言的实践者,深感被语言困锁之累。无数诗人写诗写到最后都对自己的语言能力表示不满。古往今来“语不惊人死不休”者大有人在。中国古代就有诗人“吟安一个字,捻断数茎须”。而“鸟宿池边树”之夜,僧人面对月下一扇门到底是“推”还是“敲”,难倒的又何止一个贾岛。瑞典诗人特兰斯特罗默又何尝不是备受煎熬呢?在《自1973年3月》中他这样写道:

厌烦了所有带来词的人,词而不是语言

我走向白雪覆盖的岛屿

荒野没有词

空白之页向四方展开!

我触到雪地里鹿蹄的痕迹

是语言而不是词

(1985)

面对丰富多彩的世界,面对鲜活的生命,所有的诗人都会感觉到语言苍白之痛、词汇贫乏之苦。什克洛夫斯基倡导诗歌语言变形和扭曲,其实是在理论层面探讨和论证冲破语言束缚的方法及可能性。我们所居住的地球被语言困锁已久,这不仅是诗人的疼痛也是人类文明之殇。有“巴别塔”存在,诗人当然会“厌烦了所有带来词的人”。或许正有鉴于此,特兰斯特罗默的语言很严谨。虽然反常规地选取了那么多冷僻、生疏、另类的词,他的诗歌仍然能做到简洁、干净、纯粹,其语言既不煽情也不差强人意,有学者的平和、理性和睿智。

特兰斯特罗默对自己的创作要求严苛,他的诗歌不断求新,总能以陌生的面孔呈现给世界。被其陌生感所吸引读者,要参悟他的诗歌精髓需要花更多的时间和精力。阅读过程的延长,无疑也延长了读者审美感知过程,偶合了俄国形式主义文论所倡导的最高境界。正如什米洛夫斯基所言:“艺术之所以存在,就是为使人恢复对生活的感觉,就是使人感受事物,使石头显出石头的质感。艺术的目的是要人感觉到事物,而不是仅仅知道事物。艺术的技巧就是使对象陌生,使形式变得困难,增加感觉的难度和时间长度,因为感觉过程本身就是审美目的,必须设法延长。”[4]特兰斯特罗默擅长将本来熟悉的对象变得陌生起来,使读者在欣赏活动中感受到艺术的新颖别致,在审美过程中感知了陌生化带来的别样风情。

当然,如果一味玩弄技巧、片面追求艺术形式的陌生化就会掉进形式主义泥淖。虽然有人认为特兰斯特罗默的诗歌“为艺术而艺术”,但我以为他有别于唯美主义诗人。他的诗歌触发感很强的画面及文字符号所指,是深刻的人文情怀。正如瑞典学院颁奖评语所指出的:他的诗作带有“简练、具体而苦涩的隐喻”。“充满画面感,似以简单图形勾画日常生活和自然”,“涉及死亡、历史和记忆”,这些元素“看着我们,造就我们,让我们变得重要,因为人类本身就是一种牢笼,所有这些元素汇集在一起……因此当你读特兰斯特罗默诗时,你从不会觉得渺小。”[5]

特兰斯特罗默追求诗歌艺术创新和超越,并不意味着与现实人生隔绝,他的文字接地气,内容贴近现实。正如他在诗歌《尾曲》中所描绘的:“我像一只铁锚在世界的底部拖滑/留住的都不是我所要的/疲惫的愤怒,灼热的退让/刽子手抓起石头,上帝在沙上书写”。这样的诗句绝对不是文字游戏,不仅铿锵有力,而是犀利无比,充满战斗性。诗人沉在世界的底部,其直面现实的勇气及批判精神,不仅表现了深厚的人文主义精神,还使他避免落入形式主义窠臼。 ■

[1]本文特兰斯特罗默诗歌都出自 董继平译.托马斯·特兰斯特罗默诗选[M].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2003.

[2]什克洛夫斯基.文艺散论·沉思和分析,莫斯科,1961.转引自朱立元主编.当代西方文艺理论[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7:44.

[3]朱立元主编.当代西方文艺理论[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7:45.

[4]什克洛夫斯基.俄国形式主义批评:四篇论文·作为技巧的艺术.内布拉斯加,1965.转引自朱立元主编.当代西方文艺理论[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7:45.

[5]瑞典诗人摘得诺贝尔文学奖[J].当代图书馆[J].西安,2011(4):65.

【责任编辑 吴庆丰】

On the Estrangement Traits in Tomas Transtromer’s Poetry

SHI Xiu-juan
(College of Liberal Arts, Guangxi Normal University, Guilin, Guangxi 541004)Abstract:In this thesis the author analyzes Swedish poet Tomas Transtromer’s poetry with Russian Formalist Shklovsky’s estrangement theory, and discusses the influences of Symbolism and estrangement traits in the poetry from aspects of poetic image and vocabulary.

Tomas Transtromer; Shklovsky; Symbolism; Formalism; Image

I109.5

A

1004-4671(2014)04-0054-04

2014-03-07

教育部规划基金项目:“当代欧美诗学:范式转型与理论话语史论”(12YJA752020)。

施秀娟(1961~),女,上海市人,广西师范大学文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外国文学与诗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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