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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近代的文化批判与国家意识

2014-03-06王士俊

关键词:中华文化文明意识

王士俊

(黑龙江社会科学院政治学研究所,哈尔滨 150018)

日本是中国的重要邻邦。近代以来,日本对华关系问题始终是中国上上下下的重要关注点。而当下,中日关系已成为全球瞩目的焦点之一。世人对日本侵略、扩张,战败后不认罪,难以理解,多有谴责。而日本政府自20世纪末以来,不听中国等邻邦警告,一届比一届“强硬”,坚持修宪、扩军。中国等邻邦的期待与日本的行为明显错位,内中最主要的原因在于国家意识的分歧。这种分歧从根本上说,是日本的国家意识对历史上以中华文化为主导的东亚文明的不认同。事实上,日本与东亚国家分道扬镳乃至对抗,就是从与中华文化为主导的东亚文明决裂开始的。本文拟从近代日本的文化批判与国家意识的视角,梳理日本对华认识的转变、国家意识的重构,及其走上对外扩张、侵略的原因。

一、中日两国互认的错位与国家意识

在中国,从高等学府、科研院所、报刊媒体到网络、市井、街谈巷议,中国与日本永远是热门话题。中国人看待日本人存有矛盾心态。说起两国关系,不能不承认一衣带水,日本自古受中华文化影响,两国交往密切。而谈到两国近代以来的矛盾冲突,中国人又几乎一致认为,那是少数日本“军阀”、“军国主义分子”(或称“极右翼分子”)欲吞并中国,称霸亚洲的野心所致。实际上,中国人的上述话语流露的,是对中日关系的重视及与东邻友好的愿望。这种重视和热望出自中国人与邻为善的传统,无可厚非。但是,在坚持与邻为善的基点上,要对邻邦行为有一个客观的认识。公众不可只从主观出发一味以善度邻;政府不可以政治需要遮蔽视听。所谓客观认识,就是要观察邻邦较长时段的言行,并从言行探究其国家占主导地位的主流意识。由此角度看,近代之前的中日关系暂且不论,明治维新后,日本四次出兵中国,一次甲午战争,一次参与八国联军侵华,一次日俄战争,再就是1931—1945年的侵华战争。这期间,日本与中国正面冲突,在中国的领土上打了两场恶战,一是甲午战争,一是抗日战争。近代中日关系史上出现这样的问题,不能不令人思考,为什么一衣带水的友好邻邦自明治维新至1945年战败,七十余年的时间里会四次出兵中国,直至发动全面侵华战争呢?这仅仅是极少数军阀、军国主义分子或极右翼分子能够长期左右朝政的结果吗?如果我们追问此问题,不囿于流行之说,而从更深层面观察、思考,我们会看到国家意识中一个民族对另一个民族、一个国家对另一个国家的认识,在民族对民族、国家对国家的交往行为上,会产生重要影响。从这个角度考察近代中日关系中的日本对华观,并以此反观中国对日观,不难发现两者之间的错位。中国人在描述日本走上侵华之路的原因中,一般忽视了日本在明治维新前后对中国看法的转变。事实上,最早提出重构日本国家意识,确立日本对华战略新构想的不是日本军阀、军国主义分子,而是一批文人、学者。了解这一点十分重要,它能提供我们思考日本战败却不认罪的锁钥。这里所说的锁钥,就是由日本文人、学者经过百余年的努力,通过文化批判,重构的国家意识。说国家意识是探究一个国家总体言行的锁钥,是因为国家意识是一个国家占主导地位的自身定位意识。它由国家层面的价值观、追求的目标、选择的发展路径和战略、看待他国的态度、处理国际关系的准则等诸方面构成。由此可见,国家意识决定一个国家的基本国策。中日两国相互认同的错位,究中国自身,实际上是中国人没有(与其说没有不如说不愿)看到邻邦百余年重构的国家意识,转变的追求目标,认为近代日本对华乃至对亚洲的政策仅是少数人一时所为。以此眼光观察、衡判邻邦,难免有错位。但是,这种互认的错位,不等于日本重构的国家意识,追求的目标的合理与正当。因为,任何国家的选择是否合理与正当,须由国际准则衡判。错位,提供了审视日本近代重构国家意识的理由。

二、日本近代的文化批判推动的国家意识转变

日本在近代开展文化批判前,认同以中华文化为主导的东亚文明达千余年之久。这就是世人所说的,中日交往源远流长的结果。从考古资料看,日本出土的青铜器、铁器乃至古代的一些冶炼铸造技术,显示两国经济文化交流可溯至秦汉时期。确凿文献记载的交往时间,约在西汉末东汉初。《后汉书》称,建武中元二年(公元57年)日本曾遣使到中国,受到光武帝的接见,并“赐以印绶”。[1]2821此后两国交往不断,隋唐之际达到高潮。隋炀帝在日使多次来访后,曾遣裴世清为使臣到日本回访,受到日皇的隆重欢迎。唐代两百多年间(630—894),日本19次派出遣唐使团(叶渭渠著《日本文化史》认为,实际成行15次)。人数最多的一次遣唐使团达650人。这种交流至唐末开始式微,转而两国民间商船贸易兴起。北宋文化灿烂,陈寅恪说“造极一世”,两国文化交流十分活跃,中国大量典籍流入日本。此后,虽在元代两国关系紧张,交往受阻,但至明清两代恢复往返。这是一般人了解的中日关系的基本情况。因此,汤因比有日本文明系中华文化主导的东亚文明的子文明之说。[2]然而,常人不知在这官方记录的中日交往史下,日本随历史变迁对中国、中华文化看法的变化。这种变化,最初起始于对中华认识(对华观)的腹议,但它是形成近代日本对中华文化为主导的东亚文明展开批判、重构国家意识的源头。

日本对华观变化的草蛇灰线,可溯至12—13世纪的宋代。北宋被女真人灭亡,曾引发周边四邻的震惊。泱泱华夏文明在朝鲜、日本等国眼里是文明的典范、楷模,结果却被当时朝鲜都看不起的女真人灭了。中国周边四邻对这件事的看法,正史虽没有明文记载,但还是有迹可窥。朝鲜人在事变后编成的《靖康稗史》中,对北宋为代表的中华沦丧有很痛切的看法。至于对入主中原的金人,朝鲜虽被迫臣服,但在朝贡时表现出明显的轻蔑。《金史》称:世宗大定十七年正旦,朝鲜依例向金献“贺正旦礼物。”金人检视贡品中的玉带,发现“玉带乃石似玉者”。[3]世宗知道后自我解嘲,未作追究。关于日本人的态度,值得玩味。在隋唐,日本依例朝贡,有贡有表。表,自汉始为下言于上之四制之一。除行文要称“臣某言”,还须写“诚惶诚恐,顿首顿首,死罪死罪”。[1]1507至宋代,日本朝贡仅献贡品时常不呈表章。到明代,即使奉正朔贡马及方物,不仅无表,且所賫文书“书辞又倨”。洪武十四年,日本王良怀致明太祖书称:“三皇立极,五帝禅宗,惟中华有主,岂夷狄而无君?乾坤浩荡,非一主之独权,宇宙宽洪,作诸邦之分守。盖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也。”针对明朝可能效仿元人采取军事行动,良怀在信中放狠话:“夫天发杀机,移星换宿。地发杀机,龙蛇走陆。人发杀机,天地翻覆。”[4]历史上,朱元璋以凶狠、霸道闻名。听了日本王良怀的这番话,他的反应如何可以想见:“帝得表愠甚。”但也无可奈何。窃以为,从这种背景看,后来内藤湖南把中国宋代称为“贵族政治颓废”,文明下移至平民的说法,不可能是空穴来风。内藤湖南提出“宋代近世说”又宣扬“文化中心移动论”。他认为,华夏文明至宋代已达到巅峰并开始式微。文化中心经过洛阳-长安-南京的移动,此后的移动不会受民族和国家范围的限制。这种说法与朝鲜历史上提出的“小中华”理论,虽然很有影响,但应该说,直到近代之前,周边邻邦对中华文化主导东亚文明的地位,看法尚未改变。但这并不等于看法没动摇。只是这种变化、动摇的一些看法,还未成为国家或民族的主流意识。

这期间,促使日本转变对华认识的因素主要有三个:

一是从16世纪末开始侵入日本的西方文明。据史料记载,最早在1543年(明世宗嘉靖二十六年),葡萄牙商船抵达日本九州南端,卖给该岛领主两支洋枪。该岛因此成为日本最早实现武装近代化的地区。六年后(1549年),西方传教士踏上日本萨摩。萨摩太守岛津贵久率家族、家臣跪接《圣母玛丽亚像》。1552年,天主教传教士获准在山口成立教会,建造日本第一座教堂。四十多年后(1600年),日本的信徒迅猛发展到75万人。此后,西班牙、荷兰、英国人相继来到日本。不久,荷兰国王通过挑拨中伤的方法,取代了葡萄牙在日本的地位。后来,大量西方实用技术、历学、天文学、语言学文献等,由商港的荷兰语翻译人员译进日本。由此形成日本文化史上的“兰学”。西方文化东传日本并不一帆风顺。在明治维新前200余年,日本基本采取吸纳西方技术,拒斥西方精神文明的“闭关锁国”政策。因此,发生过一系列的冲突事件。但是,“兰学”在日本潜移默化200余年,对日本以下级武士为主体的知识阶层影响甚大。首先,受西方科学技术影响形成的实证主义研究方法,动摇了受中华文化影响形成的注重经典阐释、道德修养的日本传统思维;其次,通过对西方的认识,颠覆了华夷观念,否定了传统封建意识。一定程度上可以说,“兰学”为近代日本选择国家定位(向东或向西),扫清了思想障碍。

二是1840年鸦片战争后,中国的悲剧对日本的刺激。自第一次鸦片战争至1853年佩利率美国舰队抵日,强迫日本开放门户,仅十三年,中国已被迫与英、美、法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此时,中国的厄运也在降临日本。1854年3月,日本被迫与美国签定“日美条约”。此后仅五年,美、英、俄、法等国先后强迫日本订立了不平等条约。日本国门被迫打开。此时,日本面临与亚洲其它国家类似的命运。严峻的现实,迫使日本选择。

因此,潜在的第三个因素日益凸显。这就是伴随西方文明传入日本的,西方人的中国文明观。西方的中国文明观,既有伏尔泰、莱布尼茨、魁奈等人的热情赞扬,也有孟德斯鸠、亚当斯密、黑格尔等人的尖锐批判。孟德斯鸠批判中国国民性,说中国人是“世界上最会骗人的民族”;亚当斯密提出“中国文明停滞论”;黑格尔关于中国尚未进入“绝对精神”,仍处于低级文明的论断等,诸如此类的言论对日本学术、思想界冲击很大。明治时代著名启蒙思想家福泽喻吉(1835—1901),幕末游历欧美,考察西方文明,对比中国现状,写作发表《唐人往来》(1862)、《西洋事情》(1868—1869)等,向日本公众揭示世界近代文明的真相。他三次出国考察欧美,进行东西文明比较。1875年发表《文明论概略》,为日本的国家发展方向,提出“必须以欧洲文明为目标”的选择。他说:

“如果想使本国文明进步,就必须以欧洲文明为目标,确定它为一切议论的标准,以这个标准来衡量事物的利害得失……”[5]11

此后,福泽又发表《脱亚论》。他在研究儒学与中国官僚腐败无能的基础上,对以中华文化为代表的东方文明展开批判,将中国称为“恶友”,号召日本人“谢绝亚洲东方之恶友”。他强调:日本“所奉行的主义,惟在脱亚二字。我日本之国土虽居亚细亚之东部,然其国民精神却已脱离亚细亚之固陋,而转向西洋文明。”基于此,他为日本定位“与西方文明国共进退”。[6]110福泽喻吉还设塾讲学。他的“脱亚论”对日本影响很大。

在“脱亚论”掀起对中华文化为代表的东亚文明批判的狂浪中,曾长期在中国华北居住的美国公理会传教士约翰 史密斯(中文名:明思溥)写作出版的《中国人的素质》被译成日文。该书对中国人“心智混乱”、“互相猜疑”、“因循守旧”、“麻木不仁”、“言而无信”等等负面评价和批判,对日本人日益高涨的批判东方文明、“脱亚入欧”的思潮,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批判中国国民性的结果,使日本不仅认同西方的中国观,而且更甚于西方。比如,西方说中国是“东方的睡狮”,日本则说中国是披着“狮皮的羊”。在这种批判、认识的基础上,日本人对照中国产生了焦虑,即日本在明治维新前已被迫与西方列强签定了不平等条约,若不强盛将陷入与中国类似的命运。由此焦虑出发,认同当时全球风行的“物竞天择”、“弱肉强食”的理论,形成了“脱亚入欧”跻身列强行列的国家意识。日本由这种国家意识为指导,维新新政推行20余年,悍然发动甲午战争,一战打败泱泱大清。以此契机,一举废除了列强与日本签定的不平等条约。日本以此为标志,摆脱了当时亚洲国家的命运。不难想像甲午战争的结果对日本产生的强烈刺激。日本学术、思想界把这场战争解读为新旧文明之间的冲突和决斗。内村鉴三(1861—1930)在甲午战争期间,就称这场战争是文明之间的“义战”,鼓吹日本用“义战”向世界表明“日、支两国关系乃代表新文明之小国与代表旧文明之大国之关系”。[6]17可以说,内村的看法具有主流意识的代表性。象福泽喻吉、有天才思想家、美术教育家之称的冈仓天心(1862-1913)、陆奥宗光(1844—1897)等都持类似主张。即使自幼受汉学熏陶享誉中日学界的内藤湖南,在甲午战后游历、考察中国返回日本,也大谈日本的天职要“使日本的文明、日本的风尚风靡天下,光被坤舆”。“我们天职的履行必须以中国为主要对象。”[7]他提出的“文化中心移动说”,不仅在指出中华文化中心移动(华夏文明可下移昔日平民、“夷狄”,由“夷狄”主导)的现象,同时也在依此论,证明日本崛起、主导东亚的合理性。

由于日本主流思想界将日本定位于先进文明的代表,称日本居于东西方文明之间,对西方是“东方文明的代表”,对东方是“西方文明的说明”。依此逻辑说明“日本的天职”,自然要向外将日本文明“风靡天下,光被坤舆”。日本思想界还积极将这种认识付之行动。这期间,陆奥宗光就曾应政府之聘出任外交顾问;德富苏峰(1863—1957)配合战争需要发表了《大日本膨胀论》。就在这种思想、文化氛围中,1905年,日本打败沙俄,强势崛起,跻身列强。

三、日本近代转变、重构的国家意识及其后果

日俄战争完成了日本国家意识向效仿欧美列强的转变。此战三年后(1908),日本内阁会议通过《对外政策方针》,明确在瓜分中国问题上与列强“采取同一之步调”,强调日本“应有于任何场合均对其(中国-引注)占有优势地位”,提出了在中国扶植日本“势力”,“采取手段”谋求日本在满洲特殊地位等外交目标。[6]51日本学术、思想界通过批判中华文化为代表的东亚文明,宣传日本文明的先进性,鼓吹日本推行先进文明的“天职”,推动国家确立列强式国家意识,终于走上了为日本对外侵略、灭亡中国、征服亚洲的军国主义服务的道路。辛亥革命后,内藤湖南与黑龙会主要骨干内田良平,相继发表《支那论》和《支那观》。在《支那论》中,享有盛名的日本中国学教授内藤湖南说:“纵使支那国家灭亡,窃以为亦无过分悲哀之理由。”什么原因呢?湖南后来解释,“今日之支那,实早已灭亡。”(此为明治时期日本学界很流行的看法,源头可溯至女真、元人灭宋。福泽喻吉就认为,华夏亡于宋。[5]第二章)他认为,清末的维新、革命“不过”是中国“以其残骸而蠢动而已矣”。[6]61内藤湖南既已认定中国“早已灭亡”,自然主张中国“完全放弃国防”,“绝无国防之必要”。他甚至荒谬宣称,因为各国瓜分中国,在华相互牵制,势均力敌,这就使中国无忧了。又说,中国军人素质不行,有四十师团、五十师团也无用。然后又说,如果日本或俄国下决心灭亡中国,中国“绝无防御抵抗之理”。

黑龙会骨干内田良平在他发表的《支那观》(1913)中也说,中国灭亡没必要悲哀。原因是“世界之国民中,其性情之恶劣,如支那之国民者稀也”。他认为,中国人是“为自家私利私福不辞忍受羞耻之险民”。又说,中国是个“畸型国家”。既然是险民又是“畸型国家”,什么主义、主张、人道、名分,对中国人“无任何之意义”,不如干脆灭亡。内田良平还在文章中建言日本政府,趁中国政局之乱,促使满蒙独立,使其成为日本保护国。他的这一构想后来在日本对华政策和多次满蒙独立运动中均有体现。(如蒙古第一次(1912)、第二次(1916)的独立狂潮;1931年“九一八”后建立满洲国)。

内藤湖南、内田良平分别发表《支那论》、《支那观》之际,正是欧洲战云密布之时。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日本欲乘列强西顾欧战的“天佑”良机,变中国为日本的印度。同年秋,日本内阁具体讨论确定对华“二十一条”,即灭亡中国的“二十一条”。1915年1月,日本向袁世凯提出“二十一条”。该密约的内容不仅与日本军部吻合,也体现了内田良平及黑龙会的构想。1927年(即明治维新后六十年),经过近代文化批判和对外扩张的成功,日本终于在国家意识主导下酝酿形成侵华灭华行动的总战略——《田中义一“密折”》。此后,日本对华行动完全按此战略展开。需要指出的是,由日本近代重构的国家意识观之,侵华乃是其效仿列强的第一步;取代欧美征服亚洲乃是其国家意识的题中之义;参与争霸世界乃是其国家主旨。明治维新四十年后,日本打败沙俄;不到八十年,日本在侵华征亚的同时,迫不及待地挑战二战时崭露头角的美国,发动太平洋战争,突袭珍珠港。这大概也是日本最初“脱亚入欧”时,列强们始料不及的。

近代日本选择“脱亚入欧”的发展道路,有其选择的自由。即使其在诉求国家选择时,以批判中华文化为代表的东亚文明,实现与传统决裂的做法缺乏理性,旁人似也无可指责。关键的问题是贬低亚洲国家,确立日本统治亚洲的“天职”意识,通过发动战争对外扩张,助推日本实现“脱亚入欧”的国家目标,才使日本在实现“脱亚入欧”目标的同时,被钉上“战争狂人”、“好战国家”的耻辱柱。今天我们讨论日本诉求国家现代化的这段历史,不可把日本“脱亚入欧”的选择与其发动战争,对外侵略作必然的联系。因为,世界近现代史上不乏“脱×入欧”、“全盘西化”的国家而未对外发动战争、侵略别国的。他洲不说,在亚洲就有土耳其。由此观之,日本近代发动侵华战争,成为亚洲乃至世界的战争策源地,虽有“脱亚入欧”的原因,但更有深层的国家意识问题。

[1][南朝宋]范晔.后汉书 [M].北京:中华书局,1965.

[2][英]汤因比.历史研究[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6:2217.

[3][元]脱脱,等.金史 [M].北京:中华书局,1975:2887.

[4][清]张廷玉,等.明史 [M].北京:中华书局,1974:8343.

[5][日]福泽喻吉.文明论概略 [M].北京:商务印书馆,1959.

[6]转见 [日]野村浩一.近代日本的中国认识 [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1999.

[7][日]内藤湖南.禹域论纂 [M].北京:中华书局,2007:1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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