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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可谓丰满矣

2014-02-24诸丽萍

教学月刊小学版·语文 2014年2期
关键词:编者指向风筝

诸丽萍

管建刚老师执教的《理想的风筝》,为指向习作的阅读教学提供了研究的范例与方向。徐如松老师在本刊2013年第11期《应该“欣赏”什么》一文中提出异议:管老师并未摸透作者的构思之妙。《理想的风筝》一课根据苏叔阳同名散文改编,与苏叔阳所著的原文截然不同。原文一共15个自然段,课文则精简为11个自然段;原文的结构上也不存在故事“两内两外”“详略得当”的构思,只写了两件事儿——课堂上刘老师给我们上历史课,课后与我们放风筝。原文是一则充满深情实感、形散而神不散的散文佳作,不应如管老师这般解读。

课文与原文有不同之处,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否真如徐如松老师说的,由于原文不存在以上的精妙构思,因此管老师对教材的解读也纯属“歪打正着”?笔者有些为管老师叫屈。理由如下:

第一,和师生对话的是课文及编者,而非原文及作者。《语文课程标准(2011年版)》特意指出:阅读教学是学生、教师、教科书编者、文本之间对话的过程,并非2001年版课标中所说的“学生、教师、文本之间的对话”。有人说,文本是作者主观创作的结果,读者不可能完全理解作者的写作理由。徐老师的观点也是如此,认为《理想的风筝》原文的构思(故事典型性、联系性、详略分配)根本不存在,是经管老师主观分析后刻意强加上去的。那么试问,课堂上和师生对话的,是作品的原文还是改编后的课文?教学时是否要花大量的时间来读原文?显然,我们不能把课文还原成原文,若是还原了,恐怕没有老师能教好,只有请作者自己来教才说得清楚,毕竟只有作者自己才真正明白自己的写作意图。

教科书编者将此文章选入课文并进行合理改编,也有充分的依据。因为原文读者指向的不是小学生而是成年人,适当改编过的课文,才适合小学生阅读学习。综观小学语文教材里的名家课文,大都是改编过的。从原文到课文的改编过程中凝聚着编者的大量心血。不仅要兼顾小学生心理、语言、智力等发展因素,还要跟上时代发展气息(人教版七年级语文删除鲁迅的《风筝》是最好的证明)。以人教版教材为例,光是一册的语文教材,编写人员就达到24人之多,且皆为沈大安、王林、崔峦等知名小语专家。因此,课堂上和师生进行对话的并不是原文的作者,而是长期致力于小学语文教学的专家们。管建刚说,教学是对文本的再创造,所有的再创造,都融入了主观的猜度,任何猜度必定存在偏差。编者将原文进行改编删减,目的就是为了让执教者的“再创造偏差”最小化,并更直观地让儿童看清作者的写作意图,更轻松地让学生习得文章的表达方法。摸着编者们给铺好的石头过河,是一次直接与其对话的方式,也是一种对文本创造过程的积极探索。

第二,指向习作教学是日积月累的过程,而非昙花一现。徐老师谓管老师的课堂为“一口吃成大胖子”,在有限的四十分钟内,让学生领会“详略得当、以景比兴、过渡自然、含而不露”实乃狂轰滥炸,学生自然会消化不良。假如你从来没有指向习作的教学理念,而一学期里就照此上了一堂这样“技术性”突显指向习作的阅读课,不仅学生不习惯,老师也会觉得这不是语文课的基调,语文的人文性被工具性排斥到了边缘。但若就只凭这堂《理想的风筝》而匆匆给管老师下一个定论,那无异于“盲人摸象”。用管老师自己的话说,他任何一节指向习作的课堂,都只是“大象的局部”,这篇,适合教故事的长短;这篇,适合教故事的内在联系;这篇,适合教故事的人物描写……如此,等你把“大象”摸遍了,习作的大门才能相对完整地打开。

所以管老师除了《理想的风筝》一课,还做了更多的探索。他通过《滴水石穿的启示》《神奇的克隆》等课例明确地告诉我们,指向习作的教学不是一蹴而就的,不能靠一节课两节课就让学生掌握习作技巧,而在于长时间的渗透、强化。再观我们的教材,是否有这样的途径可供强化?当然有!以人教版五年级上册为例,几乎每一个单元可以“再创造”出一篇指向习作的教学—— 《我的“长生果”》中故事详略安排的技巧;《小桥流水人家》题目与文章描写顺序为何不一致?《落花生》中单调的对话描写是否合理?……一学期下来,能有三五篇课文教学指向习作,总不至于说排斥了语文的人文性吧?

管建刚的理想很丰满,实践更是果敢,但是现实往往很骨感,反对的人一长串,支持的人更是缺乏安全感。叶圣陶说,教材无非是个例子。有的例子适合阅读指导、情感熏陶,有的例子更适合习作技巧的点拨,那么为何不将此类教材再次创造呢?通往广场的路不止一条,或许老师们走的路各不相同,但对语文的热爱毕竟相同。

(浙江省绍兴县实验小学新校区 3123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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