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熟练潮-粤双言者的语义通达:来自听觉词加工的证据*
2014-02-05麦穗妍
麦穗妍 陈 俊
(华南师范大学心理学院、心理应用研究中心, 广州, 510631)
1 前言
语言表征包括概念表征(concept representation)和词汇表征(1exical representation)。词汇表征是指语言在词汇水平上的信息, 包括词形和语音, 概念表征是指语言的语义特征(郭桃梅, 彭聃龄, 2002)。
双语者的语言表征一直得到研究者的关注。争论的焦点是双语者的两种语言的信息是共同表征还是独立表征(Kroll & Sholl, 1992; Fox, 1996; Kroll,1993; 李荣宝, 彭聃龄, 1999; 郭桃梅, 彭聃龄,2002)。比较一致的看法是:两种语言的词汇独立表征, 语义共同表征(Francis, 1999; Kroll & Dijkstra,2002; 李荣宝, 彭聃龄, 郭桃梅, 2003)。
第二语言的词汇表征如何通达语义表征?Potter, So, von Eckardt和Feldman (1984)提出了两个模型:单词联想模型(Word Association Model)和概念中介模型(Concept Mediation Model)。两个模型均假定两种语言共享语义表征, 却存在两个独立的词汇表征系统。单词联想模型假设两种语言(L1和L2)的词汇表征具有直接联系, 第二语言(L2)的词汇表征与语义表征没有直接联系, 必须借助于第一语言(L1)词汇表征通达语义表征。概念中介模型认为, 两种语言(L1和 L2)的词汇表征没有直接联系,它们分别与语义表征有着直接联系, L2的词汇表征能够直接通达语义表征。根据单词联想模型, 把L1翻译成L2比用L2命名图片时间短; 根据概念中介模型, 完成此两种任务的时间应该相等。Potter等(1984)的实验结果支持概念中介模型。但随后的实验却发现, 在图片命名中L1的反应比L2的反应快;在翻译任务中, 双语者把L2翻译成L1的时间比将L1翻译成L2的时间短(Kroll & Stewart,1994)。据此, Kroll和Stewart (1994)提出了修正的层级模型(Revised Hierarchical Model), 认为两种语言的词汇表征和语义表征之间都有联系, 只是联系的强度不一样。对L2初学者而言, 必须经过L1的词汇表征来获取语义表征, L1的词汇表征比L2的词汇表征强, L2→L1的词汇表征的联系强度高于L1→L2的词汇表征的联系。随着L2的熟练程度提高, L2的词汇表征与语义表征之间的联系也会逐渐建立起来, 但是, 两种语言的词汇表征的联结仍然存在。这一模型综合了单词联想模型和概念中介模型, 强调两种语言的词汇联结的不对称性以及两种语言的词汇与语义的联结强度的不对称性, 因此被称为非对称性模型。
目前, 研究者广泛采用跨语言语义启动探讨双语表征。启动的语义判断任务通过启动词与目标词在心理词典中的关系探测启动词的加工过程。如果得到语言间的启动效应, 证明L2的词汇表征能够直接通达语义表征; 否则, 说明不能直接通达语义表征。然而, 已有双语研究的结果却不一致:Ll词汇能启动L2词汇加工已经为多个研究所证实, 但对于L2词汇能否启动Ll词汇加工, 争议却较大。一些研究发现语言间启动效应(De Groot & Nas, 1991; Keatley, Spinks, & De Gelder,1994; 郭桃梅, 彭聃龄, 2002; 林泳海, 杜立操,闵南斌, 2009); 一些研究未发现语言间启动效应,只发现语言内启动效应(Gollan, Forster, & Frost,1997; 刘伟志等, 2005; 刘伟志, 刘明波, 2005)。盛瑞鑫、热比古丽·白克力和郭桃梅(2007)对熟练维-汉双语者研究发现, 无论是采用是维语词还是采用汉语词作为启动词, 也无论启动词与目标词是翻译关系还是语义联想关系, 启动词都对目标词识别产生显著的促进作用, 两种方向的启动量没有显著差异。
广义的“双语”包括双语言与双方言, 也有学者建议把双语和双言综合起来合称为“双语双方言”(陈恩泉, 2000)。汉语以普通话为标准语, 又有不同的方言。普通话和方言都以汉字来表示形、音、义,又表现出不同的特点(陈俊, 林少惠, 张积家,2011)。研究表明, 双言者的语言表征类似于双语者(张积家, 张凤玲, 2010)。马利军、韦玮和张积家(2011)研究熟练粤-普双言者的语义通达, 研究结果部分地支持修正的层级模型。陈栩茜和张积家(2012)采用长时重复启动范式考察粤-普-英三语者的高频的粤语词、普通话词和英语词之间的语义通达, 发现在学习阶段无论是呈现粤语词、普通话词还是英文词, 粤语词的语义表征均被激活; 在学习阶段呈现普通话词或英文词也可以激活普通话词的语义表征。国内跨语言语义通达机制的研究大都集中在汉语与外语或普通话与方言(或少数民族语言)之间, 未涉及两种方言之间的语义通达机制。潮州话(简称“潮语”, 下同)属于闽方言, 与粤语在语音、词汇、语法上差别较大。许多意义相同的词, 在潮语和粤语中语音和词形迥异, 如“肥皂”在潮语和粤语中分别为“饼药”和“番枧”。两种方言的词汇在潮语-粤语双言者的心理词典中如何表征?两种方言的词汇表征如何通达语义表征?探讨这些问题有助于验证双语表征的模型, 厘清双言的性质, 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与实践价值。
已有研究多考察视觉词的加工, 鲜有研究考察听觉词的加工。言语理解是从心理词典中提取词汇意义的过程。视觉言语理解与听觉言语理解在过程上存在较大差异。在视觉言语理解中, 汉字词的形、音、义激活的时间进程存在争议。有研究表明, 字形信息先激活, 接着是字义信息的激活, 最后是语音信息的激活(陈宝国, 彭聃龄,2001), 也有研究表明词汇意义通常由字形输入直接激活(周晓林, 庄捷, 吴佳音, 杨大赫, 2003)。与视觉语言相比, 听觉语言加工具有连续性和方向性。听觉语言刺激是逐步展开的, 在汉语中表现为逐个汉字呈现, 不能同时呈现(说出)两个字, 也不能逆向呈现。在听辨中, 声音刺激首先激活语音表征, 然后由语音表征激活语义表征(宋凤宁, 马瑞杰, 2001)。即听觉词汇识别是语音输入与心理词典表征匹配的过程。听觉言语理解是线性序列加工的。在听觉词加工中, 如果启动词与目标词有语义联系, 可以促进对目标词的加工(吕勇, 沈德立,杜英春, 2004)。Moss, Ostrin, Tyler和 Marslen-Wilson (1995)发现, 采用听觉词启动范式时, 同范畴和功能性关系的词汇出现启动效应, 采用视觉词汇判断范式时, 语义启动的范围大大缩小。邱艳妮(2007)采用听觉-视觉跨通道呈现方式研究汉-英双语者的语义启动, 发现语言间的启动效应。因此, 本研究采用听觉词为材料, 考察非熟练潮-粤双言者的第二方言(粤语)词汇怎样通达语义表征。如果得到潮语词和粤语词之间的启动效应, 则表明潮-粤双言者的语义是共同表征的, L2(粤语)词汇直接通达语义表征; 否则, 就说明潮-粤双言者的语义是独立表征的, L2不能直接通达语义表征。如果潮-粤双言者可以直接通达粤语词的意义, 粤语词汇与语义表征的联系就是一种直接联系; 如果潮-粤双言者需要以潮语词汇为中介间接通达粤语词汇的意义, 二者之间的联系就是以L1词汇为中介的间接联系。
2 实验1 潮语词与粤语词的翻译对等词启动效应
2.1 实验1a 潮语词对粤语翻译对等词的启动效应
2.1.1 被试
在广州学习的潮州籍大学生22人, 男生12人,女生10人, 平均年龄为22.40岁, 听力正常。被试的母语为潮语, 第二方言为粤语, 开始学习粤语的平均年龄为 17.3岁, 粤语熟悉度的 7级自评为4.1, 能够听懂和阅读粤语材料, 不能用粤语熟练地说和写。
2.1.2 设计
单因素二水平被试内设计, 水平1为潮语启动词与粤语目标词有翻译对等关系, 水平2为潮语启动词与粤语目标词的语义无关。
2.1.3 材料
首先从《广州音字典》(饶秉才, 1983)和相关资料(郑定欧, 1994) 选取 40个表征食物的目标粤语双字词, 其中20个表征食物的粤语双字词按照《潮州音字典》(达甫, 张连航, 1996)对译为潮语双字词。另外选取 20个不表征食物的潮语词, 与其余20个表征食物的粤语双字词之间为非翻译、语义无关关系(以下简称为“语义无关”关系)。为了防止被试没有对双字词进行加工, 出现反应定势(一直作出“双字词是否属于食物”的“是”反应), 根据上述语言资料, 另选取 40个不表征食物的目标粤语双字词作为填充材料, 其中 20个不表征食物的粤语双字词按照《潮州音字典》(达甫, 张连航, 1996)对译为潮语双字词。另外选取 20个表征食物的潮语词, 与其余 20个不表征食物的粤语双字词之间为非翻译、语义无关关系(以下简称为“语义无关”关系)。这些填充材料将不作结果分析讨论。此外, 为了避免当启动刺激与目标刺激为语义无关关系时,同属于“食物”范畴的这种语义关联性产生额外的启动效应, 从而对实验结果产生干扰, 对“语义无关关系”水平的材料进行了匹配。即, 在实验材料的“语义无关关系”水平中, 目标刺激词为“食物”粤语词, 启动刺激词为“非食物”潮语词; 在填充材料的“语义无关关系”水平中, 目标刺激词为“非食物”粤语词, 启动刺激词为“食物”潮语词。材料分为实验材料和填充材料2类, 共4组:(1)翻译-食物组, 如“钱葱-马蹄”; (2)语义无关-食物组, 如“铰刀-云吞”;(3)翻译-非食物组, 如“饼药-番枧”; (4)语义无关-非食物组, 如“厚栗-电话”。前两类材料为正式实验材料, 后两类为填充材料。所有材料在L1和L2中均非多音、多义词。向 29名潮州话使用者以听觉呈现全部实验材料, 要求其翻译为汉语, 结果表明,评定者熟知全部材料的潮州话、普通话概念类别及语义。又请32名不参加实验的潮州籍大学生采用7点量表评定材料的熟悉度、典型性、启动词与目标词的语义关联性。结果见表1。
方差分析表明, 潮语词和粤语词的平均熟悉性差异不显著,F
(1, 19) = 0.62,p
>0.05; 4组材料的平均熟悉性差异不显著,F
(3, 57) = 0.85,p
>0.05。4组材料的平均典型性差异显著,F
(3, 57) = 372.47,p
<0.001。翻译-食物组和语义无关-食物组的典型性显著高于翻译-非食物组和非翻译-非食物组,p
<0.001; 翻译-食物组和语义无关-食物组的平均典型性差异不显著,p
>0.05。翻译-非食物组和语义无关-非食物组的平均典型性差异不显著,p
>0.05。4组材料的平均语义关联性差异显著,F
(3, 57) =540.20,p
<0.001。翻译-食物组和翻译-非食物组的语义关联性显著高于语义无关-食物组和语义无关-非食物组,p
<0.001; 翻译-食物组和翻译-非食物组的语义关联性差异不显著,p
>0.05; 语义无关-食物组和语义无关-非食物组的语义关联性差异不显著,p
>0.05。2.1.4 程序
实验材料由一名既能讲潮语又能讲粤语的女生读出, 录制在电脑中, 用声音编辑软件Cool Edit 2000处理, 消除杂音, 使左右声道完全相同, 每对词之间有 500 ms的静音。音频文件再用 E-Prime编制程序。被试在安静实验室中个别施测。采用基于语义的启动判断范式, 启动词为潮语词, 目标词为粤语翻译对等词。首先在计算机屏幕中央呈现红色注视点“+”300 ms, 接着随机听觉呈现启动词,间隔600 ms, 听觉呈现目标词, 要求被试判断目标词是否是食物。如果是食物, 就按下 J键, 如果不是食物, 就按下 F键。半数被试的按键按此规定,半数被试的按键规定相反。被试反应后, 进入下一次试验。实验前用4组非实验材料进行练习。计算机自动记下被试的反应时和错误率。计时单位为ms, 误差为±1 ms。数据采用SPSS 16.0软件分析。
表1 实验材料的各种指标评定(M)
2.1.5 结果与分析
删除1个错误率高于50%的被试的数据。反应时分析时删去M
±3SD
之外的数据, 占全部数据的1.91%。结果见表2。表2 被试对粤语目标词平均反应时(ms)和平均错误率(%)
t
检验表明, 反应时的实验处理的主效应非常显著,t
(20) = 5.52,p
<0.001,t
(38) = 3.87,p
=0.001。错误率的实验处理的主效应不显著,t
(20) =1.11,p
>0.05,t
(38) = 2.53,p
<0.05。当启动词与目标词具有翻译关系时, 要比二者语义无关时, 对目标词判断的反应时短160 ms, 说明L1词汇促进了对L2翻译对等词的语义加工。2.2 实验1b 粤语词对潮语翻译对等词的启动
2.2.1 被试
在广州学习的潮州籍大学生 22人, 男女各半,平均年龄 22.3岁, 开始学习粤语的平均年龄为 17岁, 粤语熟悉度的7级自评为4.2, 其他情况同实验1a, 未参加实验1a。
2.2.2 设计
单因素两水平设计。水平1为粤语启动词与潮语目标词具有翻译关系, 水平2为粤语启动词与潮语目标词语义无关。
2.2.3 材料
实验材料中的所有粤语词和潮语词均同实验1a, 所不同是, 启动刺激是粤语词, 目标刺激是潮语词。实验材料为80个粤语词-潮语词词对, 共分为 4 种:(1)翻译-食物组, 如“马蹄-钱葱”; (2) 语义无关-非食物组, 如“云吞-铰刀”; (3)翻译-非食物组粤-潮词对, 如“番枧-饼药”; (4)语义无关-食物组, 如“电话-厚栗”。前两种为正式材料, 后两种材料为填充材料。所有材料在L1、L2中均非多音、多义词。
2.2.4 程序 同实验1a。
2.2.5 结果与分析
删除1名错误率高于50%的被试, 反应时分析时删去M
±3SD
之外的数据, 占全部数据的2.80%。结果见表3。表3 被试对潮语目标词的平均反应时(ms)和平均错误率(%)
t
检验表明, 反应时的实验处理的主效应显著,t
(20) = 4.42,p
<0.001;t
(38) = 2.19,p
<0.05。错误率的实验处理的主效应不显著,t
(20) = 1.55,p
>0.05;t
(38) = 1.82,p
>0.05。当L2词汇为启动词、L1词汇为目标词且二者存在翻译关系时, 对目标词语义判断的反应时短, 同样发现了显著的启动效应。2.3 实验1讨论
实验 1表明, 潮-粤双言者的两种方言的词汇之间存在启动效应, 不仅L1词汇能促进L2词汇的语义加工, L2词汇也能促进L1词汇的语义加工。但是, 两种方向的启动效应大小却不对称, L1→L2的启动量(M
= 160 ms)显著大于L2→L1的启动量(M
= 78 ms),t
(40) = 2.41,p
<0.05。由于L1和L2具有翻译关系, 启动效应可有三种解释:(1) L2词汇通过L1词汇的中介通达共同语义表征, L2词汇与语义表征之间没有直接联系。启动词(无论是L1还是 L2)激活了翻译对等词的词汇表征, 促进了对目标词的语义加工。(2) L2词汇直接通达共同语义表征。无论是 L1还是 L2, 都直接通达语义表征, 被激活的语义特征在扩散中预先激活了与之相连的翻译对等词, 加快了对目标词的反应。(3)这两种情况都存在, L2词汇既与语义表征直接联系, 又与L1词汇直接联系。为了验证以上解释哪一种是正确的, 进行了实验 2。在实验 2中, 启动词和目标词具有语义联想关系。语义联想关系只存在于概念层面。因此, 如果实验2出现了类似于实验1的结果, 即两种方言的词汇之间出现了显著的语义启动效应, 就说明第二种解释是正确的。如果实验2未出现类似于实验1的结果, 就说明第一种解释是正确的。如果实验2得到了部分的类似于实验1的结果, 就可以考虑接受第三种解释。
3 实验2 潮语词与粤语词的语义相关词启动效应
3.1 实验2a 潮语词对粤语语义相关词的启动
3.1.1 被试
在广州学习的潮州籍大学生23人, 男生9人,女生 14人, 平均年龄为 21.7岁, 开始学习粤语的平均年龄为17.4岁, 粤语熟悉度的7级自评为4.0,其他情况同实验1, 未参加实验1。
3.1.2 设计
单因素两水平被试内设计。水平1为潮语启动词与粤语目标词具有语义联想关系, 水平2为潮语启动词与粤语目标词语义无关。
3.1.3 材料
首先从《广州音字典》(饶秉才, 1983)和相关资料(郑定欧, 1994) 选取 40个表征食物的目标粤语双字词, 其中20个表征食物的粤语双字词按照《潮州音字典》(达甫, 张连航, 1996)选取与其具有语义联想关系(如属于同一范畴、同一主题)的潮语双字词。另外选取 20个不表征食物的潮语词, 与其余20个表征食物的粤语双字词之间为非联想、语义无关关系(以下简称为“语义无关”关系)。为了防止被试没有对双字词进行加工, 出现反应定势(一直作出“双字词是否属于食物”的“是”反应), 根据上述语言资料, 另外选取 40个不表征食物的目标粤语双字词作为填充材料, 其中 20个不表征食物的粤语双字词按照《潮州音字典》(达甫, 张连航, 1996)选取与其具有语义联想关系(如属于同一范畴、同一主题)的潮语双字词。另外选取20个表征食物的潮语词, 与其余 20个不表征食物的粤语双字词之间为非联想、语义无关关系(以下简称为“语义无关”关系)。这些填充材料将不作结果分析讨论。此外,为了避免当启动刺激与目标刺激为语义无关关系时, 同属于“食物”范畴的这种语义关联性产生额外的启动效应, 从而对实验结果产生干扰, 对“语义无关关系”水平的材料进行了匹配。即, 在实验材料的“语义无关关系”水平中, 目标刺激词为“食物”粤语词, 启动刺激词为“非食物”潮语词; 在填充材料的“语义无关关系”水平中, 目标刺激词为“非食物”粤语词, 启动刺激词为“食物”潮语词。材料分为实验材料和填充材料2类, 共4组: (1)联想-食物组,如“焗包-松糕”; (2)语义无关-食物组, 如“铰刀-云吞”; (3)联想-非食物组, 如“报纸-杂志”; ⑷语义无关-非食物组, 如“厚栗-电话”。前两类材料为正式实验材料, 后两类为填充材料。所有材料在L1、L2中均非多音、多义词。向31名潮州话-粤语使用者以听觉呈现全部实验材料, 要求其翻译为汉语, 结果表明, 评定者熟知全部材料的潮州话、粤语概念类别及语义。32名潮籍大学生对材料的熟悉度、食物典型性、联想强度、语义关联性进行7级评定, 结果见表4。
方差分析表明, 潮语词和粤语词的平均熟悉性差异不显著,F
(1, 19) = 0.71,p
>0.05; 4种条件下词语的平均熟悉性差异不显著,F
(3, 57) = 0.82,p
>0.05。4种条件的词语的平均典型性差异显著,F
(3,57) = 234.70,p
<0.001。联想-食物组和语义无关-食物组的平均典型性显著高于联想-非食物组和语义无关-非食物组,p
<0.001; 联想-食物组和语义无关-食物组的平均典型性差异不显著,p
>0.05。联想-非食物组和语义无关-非食物组的平均典型性差异不显著,p
>0.05。4组材料的语义联想程度评定差异显著,F
(3, 57) = 492.51,p
<0.001。联想-食物组和联想-非食物组的平均语义联想程度显著高于语义无关-食物组和语义无关-非食物组,p
<0.001; 联想-食物组和联想-非食物组的平均语义联想程度差异不显著,p
>0.05; 语义无关-食物组和语义无关-非食物组的平均语义联想程度差异不显著,p
>0.05。4组材料的语义关联性评定差异显著,F
(3, 57) = 525.46,p
<0.001。联想-食物组和联想-非食物组的平均语义关联性显著高于语义无关-食物组和语义无关-非食物组,p
<0.001; 联想-食物组和联想-非食物组的平均语义关联性差异不显著,p
>0.05; 语义无关-食物组和语义无关-非食物组的平均语义关联性差异不显著,p
>0.05。表4 实验材料的各种指标评定(M)
3.1.4 程序
同实验1。
3.1.5 结果与分析
反应时分析时删去M
±3SD
之外的数据, 占全部数据的1.58%。结果见表5。表5 被试对粤语目标词的平均反应时(ms)和平均错误率(%)
t
检验表明, 反应时的实验处理的主效应被试分析显著,t
(22) = 6.68,p
<0.001; 项目分析不显著,t
(38) = 1.09,p
>0.05。错误率的实验处理的主效应不显著,t
(22) = 1.02,p
>0.05;t
(38) = 0.76,p
>0.05。这表明, 当L1词汇和L2词汇具有语义联想关系时,对目标词的语义判断反应时变短, 出现了显著的启动效应。3.2 实验2b 粤语词对潮语语义相关词的启动
3.2.1 被试
在广州学习的潮州籍大学生24人, 男生10人,女生 14人, 平均年龄 22.5岁, 开始学习粤语的平均年龄为17.3岁, 粤语熟悉度的7级自评为4.2, 其他情况同实验1, 未参加过实验1和实验2a。
3.2.2 设计
单因素二水平被试内设计。水平1为粤语启动词与潮语目标词具有语义联想关系, 水平2为粤语启动词与潮语目标词语义无关。
3.2.3 材料
实验材料的所有粤语词和潮语词均同实验 2a,所不同是, 启动刺激是粤语词, 目标刺激是潮语词。实验材料共80对词, 分为4种:(1)联想-食物组, 如“松糕-焗包”; (2)语义无关-食物组, 如“云吞-铰刀”; (3)联想-非食物组, 如“杂志-报纸”; (4)语义无关-非食物组, 如“电话-厚栗”。前两组为正式实验材料, 后两组为填充材料。所有材料在 L1、L2中均非多音、多义词。
3.2.4 程序
同实验2a。
3.2.5 结果与分析
删除1名错误率高于50%的被试的数据, 反应时分析时删去M
±3SD
之外的数据, 占全部数据2.44%。结果见表6。表6 被试对潮语目标词的平均反应时(ms)和平均错误率(%)
t
检验表明, 反应时的实验处理的主效应被试分析显著,t
(22) = 6.92,p
<0.001; 项目分析不显著,t
(38) = 1.59,p
>0.05。错误率的实验处理的主效应不显著,t
(22) = 1.16,p
>0.05,t
(38) = 1.37,p
>0.05。因此, 当L2为启动词、Ll 为目标词、二者存在语义联想关系时, 对目标词语义判断的反应时明显变短, 出现了显著的启动效应。3.3 实验2讨论
实验 2表明, 潮-粤双言者的两种方言的词汇之间存在显著的启动效应, 不仅 L1词汇能够启动L2词汇的语义加工, L2词汇也能够启动L1词汇的语义加工。t
检验表明, L1→L2的启动量(M
= 74 ms)和L2→L1两个方向的启动量没有显著差异,t
(44) =0.83,p
>0.05。根据实验假设, 如果实验2中也在L1→L2和L2→L1方向出现了语义加工的启动效应, 就说明第二种解释是正确的。即, L2词汇可以直接通达潮-粤双言者的共同语义表征。在实验2a中, L1直接词汇通达了语义表征, 被激活的语义特征在扩散中预先激活了与之相连的 L2对译词, 加快了对目标词的反应。同样, 在实验2b中, L2词汇直接通达了语义表征, 被激活的语义特征在扩散中预先激活了与之相连的L1对译词, 加快了对目标词的反应。
4 综合讨论
本研究发现, 无论是潮语词作为启动词, 还是粤语词作为启动词, 当启动词与目标词具有翻译关系时, 启动词对目标词的语义判断都产生了显著的促进作用, 而且L1对L2的启动量显著大于L2对L1的启动量; 当启动词与目标词具有语义联想关系时, 同样发现了两种方言之间的语义启动效应,但L1对L2的启动量与L2对L1的启动量却无显著差异。
4.1 关于听觉条件下潮-粤双言者的跨语言语义启动效应
实验 1发现, 无论是 L2→L1方向, 还是L1→L2方向, 启动词对目标词的语义判断均起促进作用。启动词和目标词属于翻译对等词, 二者在词形和语音上存在差异, 语义却是相同的。一般而言, 在 L2学习的早期, 学习者首先需要学习词汇作为语言的积累, 词汇学习可能仅是通过形态和语音的机械识记。前人研究结果显示, L2不熟练的成人双语者从L1到L2的翻译比L2到L1的翻译慢,且前者受到语义变量影响, 后者不受语义变量影响,表明L1→L2的翻译是概念中介, L2→L1的翻译是词汇中介(Kroll & Stewart,1994; Sholl,Sankaranarayanan, & Kroll, 1995)。因此, 尽管实验1得到显著的两种方言之间启动效应, 却不能确定在实验1b中得到的启动效应是由于L2词汇表征直接通达语义表征导致, 还是因为激活了潮语对译词的词汇表征, 促进了对潮语目标词的反应, 或者是综合了两种途径来起作用。
在实验2中, 当启动词与目标词具有语义联想关系时, 同样发现潮语词和粤语词的相互的语义启动效应。在实验 2中, 具有语义联想关系的潮语-粤语词对(或粤语-潮语词对)在词汇层(词形和语音)没有直接对应关系。激活扩散理论认为, 知识以一定关系按网络形式组织。网络中表征有关联的字词、概念的节点距离更近, 表征无关联的字词、概念的节点距离更远。当网络中某个概念被激活后,这种激活会沿着网络通路自动扩散到邻近节点, 提高这些节点的激活水平, 降低它们的反应阈限, 促进对其的反应速度(Collins & Loftus, 1975)。根据跨语言语义启动实验的假设, 如果能得到语言间的启动效应, 则表明双语者的语义是共同表征的, L2词汇能够直接通达语义表征。实验结果出现跨语言的语义启动效应, 说明双言者在进行语义判断时, 无论是L1词汇还是L2词汇, 都直接激活了语义表征,被激活的语义特征在扩散中, 与之相连的对译词得到预先激活, 加快了对目标词的反应。因此, 可以排除“L2词汇的启动效应以L1词汇表征为中介”的假设, 推断出潮-粤双言者的L1词汇和L2词汇共享同一语义表征, L2词汇同样可以直接到达语义表征。
4.2 关于听觉词加工中潮-粤双言者的语义通达机制
被试的母语为潮语, 第二方言为粤语, 他们开始学习L2的平均年龄远大于开始学习L1的年龄,且 L2的熟悉性自评分数较低, 能用粤语听读而不能熟练说写, 因此可以认定为非熟练潮-粤双言者。Kroll和Stewart (1994)认为, 在L2学习的早期, L2词汇主要通过与 L1词汇的联系通达语义系统,L2→Ll的词汇联系比Ll→L2的词汇联系强; Ll词汇和语义表征的联系强于L2词汇和语义表征的联系。以往研究表明, 在视觉呈现条件下, L2词汇的启动效应以L1的词汇表征为中介(郭桃梅, 彭聃龄,2002)。本研究结果与Kroll的假设并不完全一致。综合 2个实验的结果, 可以认为, 在听觉条件下,非熟练潮-粤双言者的两种方言的词汇均能直接通达语义表征。
研究者指出, 双言者与双语者的心理表征表现出“和而不同”, 二者的相似之处表现在词汇分离表征, 语义共享表征(王悦, 陈俊, 张积家, 2012)。但是, 在词形、语音表征上, 双言和双语存在较大不同, 这决定了在不同加工条件下双言者和双语者语义通达机制的差异。一般而言, 双语的两种语言的词形和语音差异较大, L2学习者需要对形、音、义进行重新编码、记忆。研究发现, 视觉输入是以汉语为母语的 L2学习者最初输入方式(郭爱萍,2004)。国内的英语教育多注重词汇积累与语法学习, 这种翻译教学法导致在双语学习者的记忆表征中L2词汇与L1词汇有很强的联系, L2词汇要借助于 L1词汇通达语义表征。相对于双语, 两种方言的语音和字形相似的现象更为普遍。粤语和潮语都以汉字为基本词形, 这会导致语音和字形在双言者头脑中的自动激活与竞争要比在双语者大。因此,视觉呈现L2启动词, 相似词形更能促进L1词汇表征的激活, 抑制从L2词汇表征到语义表征的通达。
事实上, 双言者更多地通过听觉方式习得第二方言的语音和语义。听觉词汇加工是语音输入与心理词典表征匹配的过程, 强调由音及义的加工进程,较少或基本不涉及词形加工。在听觉词理解初期,存在语义和语音通达(张积家, 陈栩茜, 2005)。潮-粤双言者大多通过媒体接触粤语信息, 他们又处于粤语学习环境, 因此, 尽管不能熟练地运用粤语进行语言表达, 但一经呈现听觉词汇, 就能立即激活相关的语音节点和语义节点。另外, 听觉方式的词汇输入是一种线性输入, 对双言者而言, 语音传输和大脑加工速度都较慢, 却恰恰更接近现实中的L2学习途径, 因此听觉条件下L2词汇更可能直接通达语义表征。
本研究结果也表明, 在听觉条件下非熟练潮-粤双言者的两种方言之间词汇联结以及两种方言的词汇与语义的联结强度均具有不对称性。实验1显示, 启动词为L1时启动量远远大于启动词为L2时。语言熟练程度影响语义提取的时间进程。McElree, Jia和Litvak (2000)发现, L1、L2熟练程度相当的被试提取L1和L2语义的速度一样, 而 L1为优势语言或L1为劣势语言的被试提取优势语的语义速度明显快于提取劣势语的语义。语言使用是经验积累的过程, 随着 L2经验的增加, 它的形态表征和语义表征的连接强度会不断增加, 从而可以直接获取语义信息。同样地, 对非熟练潮-粤双言者来说, 熟练程度影响粤语词、潮语词的语义提取速度。尽管L2词汇能够启动L1词汇, 但L2词汇的语义提取速度要慢于 L1词汇。因此, 在启动词与目标词具有翻译对等关系时, L1→L2的启动量要大于L2→L1的启动量。
有趣的是, 实验2出现与实验1不同的结果。当启动词与目标词具有语义联想关系时, L2→L1启动与 L1→L2启动无显著差异。这说明, 双言者在词汇表征和语义表征之间建立了很强的联系, 两种语言的词汇通达的不对称接近消失。盛瑞鑫等(2007)关于熟练维-汉双语者的研究得到类似结果。尽管同样是语义联想关系启动, 盛瑞鑫等(2007)采用词汇判断任务, 本研究采用需要更深层加工的语义判断任务。陈宝国和高怡文(2009)认为, 跨语言启动的不对称与实验任务有关。这种不对称只出现在词汇判断中, 范畴判断很少出现(Grainger, 1998;Jiang & Forster, 2001)。本研究表明, 无论哪种方言作为启动语言, 被试听到一个启动词后, 都能通达语义表征, 进而向四周扩散, 激活语义网络中与之相连的概念, 加快被试对目标词的语义判断。即,对非熟练潮-粤双言者而言, L1词汇和L2词汇的语义提取速度存在差异, 但语义联想激活与词汇提取没有差异。
有学者认为, 从双语词汇表征角度看, 概念层与词汇层的联系强度因语言而异。对粤-普双言者研究发现, 对生活词汇, 概念层与粤语词的联系强度强于与普通话词的联系强度, 用粤语命名日常词汇反应快于用普通话命名; 对学术词汇, 概念层与普通话词的联系强度强于与粤语词的联系强度, 用普通话命名学术词汇反应快于用粤语命名(李利,莫雷, 潘敬儿, 2008)。在粤语和潮语中, 具有特色的词多是生活中常见物的俗称(如“饼药”和“番枧”),这与当地的特定历史文化对应。方言使用者在早期语言学习中习得的多数为生活词汇。这些词汇相对于一些习得年龄较晚的学术词汇或者外来词汇而言更容易加工, 语义提取更容易(陈俊等, 2011)。同样, 潮-粤双言被试通过情境学习粤语, 首先获得的也是一些生活词汇, 对他们而言, 这些词汇可以直接通达共享语义表征。
根据本研究的结果, 可以认为, 对于非熟练潮-粤双言者而言, 尽管第二语言的熟练程度较低,却已经建立起词汇表征层与其概念表征层之间的联系。L2与L1一样能够直接通达语义, 但两个表征层之间的联结强度与L1相比较弱。同时, L1和L2之间的词汇表征联结仍然存在。这更接近以往对熟练双语者研究的结果, 即属于概念中介联系模式。
5 结论
在听觉条件下, 非熟练潮-粤双言者的两种方言的词汇独立表征, 共享概念表征。第二方言的词汇能够直接通达共享语义表征, 但两种方言中词汇表征与语义表征的联结强度仍然存在不对称性。
Chen, B. G., & Gao, Y. W. (2009). The phenomenon of asymmetry of cross-language priming and its theoretical explanations.Studies of Psychology and Behavior, 7
(1),71–75.[陈宝国, 高怡文. (2009). 跨语言启动的不对称性现象及其理论解释的新进展.心理与行为研究, 7
(1), 71–75.]Chen, B. G., & Peng, D. L. (2001). The time course of graphic,phonological and semantic information processing in Chinese character recognition (I).Acta Psychologica Sinica,33
(1), 1– 6.[陈宝国, 彭聃龄. (2001). 汉字识别中形音义激活时间进程的研究(Ι).心理学报, 33
(1), 1–6.]Chen, E. Q. (2000). The subjective thinking on the studies of bilingualism and diglossia.Academic Research,
(9),116–124.[陈恩泉. (2000). 双语双方言研究的学科思考.学术研究,
(9), 116–124.]Chen, J., Lin, S. H., & Zhang, J. J. (2011). The word AoA effects in Chaoshan-Putonghua bilinguals’ experimental performance.Acta Psychologica Sinica, 43
(2), 111–122.[陈俊, 林少惠, 张积家. (2011). 潮汕话-普通话双言者的词汇习得年龄效应.心理学报, 43
(2), 111–122.]Chen, X. Q., & Zhang, J. J. (2012). Semantic representation in Cantonese-Mandarin-English trilinguals.Journal of South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Social Science Edition),
(2),63–69.[陈栩茜, 张积家. (2012). 粤-普-英讲话者的语义表征研究.华南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 63–69.]Collins, A. M., & Loftus, E. F. (1975). A spreading-activation theory of semantic processing.Psychological Review,82
,407–428.Da, F., & Zhang, L. H. (1996).Teochew dialect dictionary
.Guangzhou, China: Guangdong Travel and Tourism Press.[达甫, 张连航. (1996).潮州音字典.
广州: 广东旅游出版社.]De Groot, A, & Nas, G. L. J. (1991). Lexical representation of cognates and non-cognates in compound bilinguals.Journal of Memory and Language, 30
, 90–123.Fox, E. (1996). Cross language priming from ignored words:Evidence for a common representational system in bilinguals.Journal of Memory and Language, 35
, 353–370.Francis, W. S. (1999). Analogical transfer of problem solutions within and between languages in Spanish-English bilinguals.Journal of Memory and Language, 40
, 301–329.Gollan, T. H., Forster, K. I., & Frost, R. (1997). Translation priming with different scripts: Masked priming with cognates and noncognates in Hebrew-English bilinguals.Journal of Experimental Psychology: Learning, Memory and Cognition, 23
, 1122–1139.Grainger, J. (1998). Masked priming by translation equivalents in proficient bilinguals.Language and Cognitive Processes,13
, 601–623.Guo, A. P. (2004). The effect of audio processing on English vocabulary retention.Journal of Taiyu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Social Sciences Edition), 22
(3), 77–79.[郭爱萍. (2004). 听觉加工对于词汇记忆作用的实验研究.太原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2
(3), 77–79.]Guo, T. M., & Peng, D. L. (2002). The accessing mechanism of the less proficient Chinese-English bilingual’s conceptual representation.Acta Psychologica Sinica, 35
(1), 23–28.[郭桃梅, 彭聃龄. (2002). 非熟练中-英双语者的第二语言的语义通达机制.心理学报, 35
(1), 23–28.]Jiang, N., & Forster, K. I. (2001). Cross-language priming asymmetries in lexical decision and episodic recognition.Journal of Memory and Language, 44
, 32–51.Keatley, C. W., Spinks, J. A., & De Gelder, B. (1994).Asymmetrical cross-language priming effects.Memory and Cognition, 22
, 70– 84.Kroll, J. F. (1993). Accessing conceptual representations for words in a second language. In: R. Schreuder & B. Weltens(Eds.),The bilingual lexicon
(pp. 53–81). Amsterdam/Philadelphia: John Benjamin.Kroll, J. F., & Dijkstra, A. (2002). The bilingual lexicon. In R.Kaplan (Ed.),Handbook of applied linguistics
(pp.301–321).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Kroll, J. F., & Sholl, A. (1992). Lexical and conceptual memory in fluent and nonfluent bilinguals. In: R. J. Harris(Ed.),Cognitive processing in bilinguals
(vol. 83, pp.191–204).
Amsterdam: Elsevier Science Publishers.Kroll, J. F., & Stewart, E. (1994). Category interference in translation and picture naming: Evidence for asymmetric connections between bilingual memory representations.Journal of Memory and Language, 33
, 149–174.Li, L., Mo, L., & Pan, J. E. (2008). Language-dependent effect in word production of Cantonese-Mandarin bilinguals of different proficiency.Modern Foreign Language, 31
(1),76–82.[李利, 莫雷, 潘敬儿. (2008). 不同熟练水平粤语-普通话双语者言语产生中的语言依赖效应.现代外语, 31
(1),76–82.]Li, Y. B., & Peng, D. L. (1999). Bilingual semantic representation.Modern Foreign Language,
(3), 255–272.[李荣宝, 彭聃龄. (1999). 双语者的语义表征.现代外语,
(3), 255–272.]Li, Y. B., Peng, D.L., & Guo, T. M. (2003). A study on Chinese and English semantic access with ERP technology.Acta Psychologica Sinica, 35
(3), 309–316.[李荣宝, 彭聃龄, 郭桃梅. (2003). 汉英语义通达过程的事件相关电位研究.心理学报, 35
(3), 309–316.]Lin, Y. H., Du, L. C., & Min, L. B. (2009). A study of the way of Yao children's bilingual semantic representation.Journal of Guangxi Normal University (Philosophy and Social Sciences Edition), 45
(4), 69–72.[林泳海, 杜立操, 闵兰斌. (2009). 瑶族儿童双语语义表征方式的研究. 广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45
(4),69–72.]Liu, W. Z., Liang, N. J., Liu, X. H., Chen, X. X., Deng, G. H.,& Liu, T. S. (2005). Experimental study of second language semantic access mechanism.Journal of Ningbo University(Educational Science Edition), 27
(4), 21–24.[刘伟志, 梁宁建, 刘晓红, 陈晓霞, 邓光辉, 刘涛生. (2005).第二语言的语义通达机制的实验研究.宁波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 27
(4), 21–24.]Liu, W. Z., & Liu, M. B. (2005). The priming effects experiments of the accessing mechanism of Chinese-English bilinguals.Psychological Exploration,25
(4), 40–44, 55.[刘伟志, 刘明波. (2005). 中–英双语语义通达机制的启动效应实验.心理学探新, 25
(4), 40–44, 55.]Lv, Y., Shen, D. L., Du, Y. C., & Han, Z. Y. (2004). An ERP study on semantic and phonological priming with two-character spoken Chinese words.Psychological Science, 27
(1), 8–12.[吕勇, 沈德立, 杜英春, 韩宗义. (2004). 听觉呈现条件下汉语双字词语义和语音启动的 ERP研究.心理科学,27
(1), 8–12.]Ma, L. J., Wei, W., & Zhang, J. J. (2011). The effect of repetition priming in highly proficient Mandarin-Cantonese bilinguals.Psychological Research, 4
(1), 24–29.[马利军, 韦玮, 张积家. (2011). 熟练普-粤双言者的长时重复启动效应.心理研究, 4
(1), 24–29.]McElree, B., Jia, G., & Litvak, A. (2000). The time course of conceptual processing in three bilingual populations.Journal of Memory and Language, 42
, 229–254.Moss, H. E., Ostrin, R. K., Tyler, L. K., & Marslen-Wilson, W.D. (1995). Accessing different types of lexical semantic information: Evidence from priming.Journal
of Experimental
psychology:
Learning,
Memory,
and Cognition, 21
, 863–883.Potter, M. C., So, K.-F., von Eckardt, B., & Feldman, L. B.(1984). Lexical and conceptual representation in beginning and proficient bilinguals.Journal of Verbal Learning and Verbal Behavior, 23
, 23–38.Qiu, Y. N. (2007).The semantic priming study of Chinese and English under the presentation of across the channels
.Unpublished master’s thesis, Capital Normal University.[邱艳妮. (2007).跨通道呈现方式下的汉英语义启动研究
.硕士学位论文, 首都师范大学.]Rao, B. C. (1983).Cantonese dictionary
. Guangzhou, China:Guangdong People Press.[饶秉才. (1983).广州音字典.
广州: 广东人民出版社.]Sheng, R. X., Baikeli, R., & Guo, T. M. (2007). The mechanism of semantic access when proficient Uighur-Chinese bilinguals reading Chinese words.Psychological Exploration, 27
(1), 53–56.[盛瑞鑫, 热比古丽·白克力, 郭桃梅. (2007). 熟练维-汉双语者汉语语义的通达机制.心理学探新, 27
(1), 53–56.]Sholl, A., Sankaranarayanan, A., & Kroll, J. F. (1995).Transfer between picture naming and translation: A test of asymmetries in bilingual memory.Psychological Science, 6
,45–49.Song, F. N., & Ma, R. J. (2001). Two theoretical models of auditory word recognition.Psychological Science, 24
(6),738–746, 738.[宋凤宁, 马瑞杰. (2001). 听觉词汇识别的两个理论模型.心理科学, 24
(6), 738–746, 738.]Wang, Y., Chen, J., & Zhang, J. J. (2012). Using Mandarin and dialect together: Dialect psychological research and its development.Advances in Psychological Science, 20
(8),1243–1250.[王悦, 陈俊, 张积家. (2012). 方言与普通话并用: 双言心理研究述评.心理科学进展, 20
(8), 1243–1250.]Zhang, J. J., & Chen, X. Q. (2005). Time course of phonological and semantic activation: Perceiving Chinese words without initial syllable in sentence context (Ⅱ ).Acta Psychologica Sinica, 37
(5), 582–589.[张积家, 陈栩茜. (2005). 句子背景下缺失音素的中文听觉词理解的音、义激活进程(II).心理学报, 37
(5), 582–589.]Zhang, J. J., & Zhang, F. L. (2010). The asymmetric effect of bilingualism and diglossia on picture naming and picture classification.Acta Psychologica Sinica, 42
(4), 452–466.[张积家, 张凤玲. (2010). 双语和双言对图片命名和分类的不对称影响.心理学报, 42
(4), 452–466.]Zheng, D. O. (1994).Cantonese today
. Guangzhou, China:Jinan University Press.[郑定欧. (1994).今日粤语.
广州: 暨南大学出版社.]Zhou, X. L., Zhuang, J., Wu, J. Y., & Yang, D. H. (2003).Phonological, orthographic, and semantic activation in the speech production of Chinese.Acta Psychologica Sinica,35
(6), 712–718.[周晓林, 庄捷, 吴佳音, 杨大赫. (2003). 汉语词汇产生中音、形、义三种信息激活的时间进程.心理学报, 35
(6),712–7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