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中国共产党革命精神的力量源泉
2014-02-03杨少华
□杨少华
(中国井冈山干部学院教学科研部,江西井冈山 343600)
中国革命的艰巨与复杂决定了中国共产党奋斗历程的曲折性。要在一个经济文化十分落后的东方大国完成社会主义革命,没有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指导,没有坚忍不拔的奋斗精神,中国共产党是不可能带领人民取得辉煌胜利的。历史地看,尽管经历了种种挫折乃至失败,中国共产党还是以实际行动证明她无愧于伟大、光荣、正确的马克思主义革命政党的称号。90多年革命、建设、改革的伟大成就绝不是凭空得来的。就精神层面而言,它完全归功于历久弥新、永不褪色的中国共产党革命精神及其焕发出来的强大力量。
一、坚定的革命理想与信仰——内生动力
现代社会几乎毫无例外都是由革命催生出来的。无论是苏俄、法国“一锤子”式的革命,还是中国“长波段”的革命,都是现代社会的助产婆。回顾历史,近代中国复杂的社会矛盾催生出多种形式的革命力量,引发了中国的巨大变革。特别是在清朝灭亡之后,各种革命势力轮番上场,充斥于中国的政治舞台。但是,真正能够抓住中国问题关键的,并不是国民党和试图寻求中间道路的知识群体,而是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中国共产党。在共产党领导的革命取得成功之前,那些与工农脱节的变革或革命都以流产而告终,其原因不仅在于都没有科学理论的指导,同时也在于它们仅仅是精英的独唱。“对于偌大的中国而言,要想真正完成国家的独立、社会的变革等历史性责任,单靠一种力量是无济于事的。试想,单单依靠新型思想的知识群体无法动摇和改变真正的权力结构,单单依靠新型的军事力量只能成为毫无远见的军事集团,单单依靠实业家的支持也只能成为寄生性的资本政权。中国的变革需要一种能够将以上各种角色综合在一起并克服其缺陷的政治力量。在中国,这种政治力量就是中国共产党。”[1]P6可以说,近代以来的革命孕育了中国共产党,而中国共产党又成功地驾驭和创造了新型的革命。
“革命党”的概念其实最早是由孙中山提出来的。1914年7月,孙中山在日本组建中华革命党,标志着其政党观从议会党向革命党的转变。从历史渊源看,这种观念其实很大程度上源自于对苏俄的仿效。成立初期的中国共产党本身就是共产国际的一个支部,因而“革命党”也成为中国共产党践行的理论信条。在中国共产党看来,政党是进行现代革命的必要条件:“既要革命,就要有一个革命的党。没有一个革命的党,没有一个按照马克思列宁主义的革命理论和革命风格建立起来的革命党,就不可能领导工人阶级和广大人民群众战胜帝国主义及其走狗。”[2]P1357在共产党人的论述中,政党在反帝、反封建的革命斗争中都具有领导核心的作用。清末以降,中国最大的革命实践就是要建立民族国家,而对于建立现代国家来说,革命具有手段的意义。现代革命之所以具有现代意味,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革命不再是自发盲目的,而是自觉的、有意识的。革命需要领导和发动,但革命的领导者不再只是某个领袖,而是现代化的政党。政党要承担起领导革命的重任,就要求其组织形态乃至政党伦理都必须适应领导革命运动的需要。在这种情势下,以权力集中控制为特征的政党组织形态、以思想意识形态为核心的政党伦理就构成了“革命党”内在的基础结构。
在组织形态方面,由于同共产国际之间天然的联系,中国共产党一开始就是按照俄共的模式组建起来的。同国民党相比,中国共产党在党的组织内部更加强调上级对下级、中央对地方的支配,并且在党员吸收标准上更为严格,更重视通过党的纪律来保证政党的权力等级体系。例如,1941年7月1日,《中共中央关于增强党性的决定》提出要求:“要在全党加强纪律教育,因为统一纪律,是革命胜利的必要条件。要严格遵守:个人服从组织,少数服从多数,下级服从上级,全党服从中央的基本原则。无论是普通党员和干部党员,都必须如此。”[3]P444从这一规定来看,党员个人同政党、党内少数同多数、党内下级同上级、地方党组织同中央的关系都是一种服从关系,而整个中国共产党的权力核心则是党的中央。因而,在政党内部,整个权力体系呈现出一种金字塔式的结构。除了政党内部的权力关系外,政党与其他群众组织的关系也同样重要。一般来说,这种关系都采取了虽然松散但也类似的权力模式。工会、青年团、妇救会等都是党联系群众的重要渠道,中国共产党通过发挥其中的党组织的作用来实现对群众组织的政治领导。特别是在战争时期,党的领导一直是中国共产党同其他组织之间关系的基本要求。
在政党伦理方面,中国共产党对党员的要求与对一般群众的要求大不相同。对于一般群众来说,革命只要求心理层面上的认同;而对于中共党员来说,革命更是一种信仰,需要党员为这种信仰牺牲和奉献。在《论共产党员的修养》中,刘少奇写道:“为了党的、无产阶级的、民族解放和人类解放的事业,能够毫不犹豫地牺牲个人利益,甚至牺牲自己的生命,这就是我们常说的‘党性’或‘党的观念’、‘组织观念’的一种表现。这就是共产主义道德的最高表现。”[4]P34正是基于“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中共党员焕发出强大的革命精神,愿意为人民的利益和党的事业抛头颅洒热血,奉献自己的一切。“以中国最广大人民的最大利益为出发点的中国共产党人,相信自己的事业是完全合乎正义的,不惜牺牲自己个人的一切,随时准备拿出自己的生命去殉我们的事业,难道还有什么不适合人民需要的思想、观点、意见、办法,舍不得丢掉的吗?难道我们还欢迎任何政治的灰尘、政治的微生物来玷污我们的清洁的面貌和侵蚀我们的健全的肌体吗?无数革命先烈为了人民的利益牺牲了他们的生命,使我们每个活着的人想起他们就心里难过,难道我们还有什么个人利益不能牺牲,还有什么错误不能抛弃吗?”[5]P1096-1097可以说,这种为了人民可以牺牲一切的革命精神,正是一切共产党人应有的政治品格,更是无数共产党人用鲜血证明了的历史事实。
没有比较就没有高低优劣。革命战争年代,中国共产党的核心竞争力主要是通过与国民党的比较体现出来。在为中华民族独立解放而奋斗的反帝反封建斗争中,中国共产党表现出比国民党更为彻底的革命精神,赢得了民众的充分信赖和支持,最终取代国民党成为中国社会发展进步的领导力量。和平建设时期,中国共产党仍然坚持社会主义与世界资本主义的竞争。正如邓小平所讲:“我们一定要、也一定能拿今后的大量事实来证明,社会主义制度优于资本主义制度。这要表现在许多方面,但首先要表现在经济发展的速度和效果方面。没有这一条,再吹牛也没有用。……我们过去在社会主义改造完成以后,仍然搞这个运动、那个运动,一次运动耽误多少事情,伤害多少人。发挥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归根到底是要大幅度发展社会生产力,逐步改善、提高人民的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6]P251在这两类性质完全不同的竞争环境下,中国共产党区别于国民党以及世界其他资产阶级政党的关键,并不在于各种华丽抽象的“口号”(例如人道主义、自由主义、普遍的人权主义、普世价值等等),而在于这个党没有任何私利,始终一心一意为大众谋福祉。正是这种彻底的革命精神真正赢得了群众的支持,这才是中国共产党在众多竞争中最终脱颖而出的根本原因。
二、“唤起民众”的伟大创造——群众路线
毛泽东曾经讲:“马克思列宁主义来到中国之所以发生这样大的作用,是因为中国的社会条件有了这种需要,是因为同中国人民革命的实践发生了联系,是因为被中国人民所掌握了。任何思想,如果不和客观的实际的事物相联系,如果没有客观存在的需要,如果不为人民群众所掌握,即使是最好的东西,即使是马克思列宁主义,也是不起作用的。”[2]P1515而理论掌握群众的一个重要方式就在于“唤起民众”。众所周知,“唤起民众”是孙中山“政治遗嘱”的核心内容,是这位革命先行者几十年经验的总结。孙中山早年对人民群众的力量缺乏足够认识,并不重视广泛发动民众投身于革命运动。俄国的“十月革命”和中国的“五四运动”,使其逐渐意识到蕴藏在民众内部的强大力量:“农民是中国人民之中的最大多数,如果农民不参加革命,就是我们革命没有基础”,“如果这种基础不能巩固,我们的革命便要失败”。[7]P555这一点后来被中国共产党完全继承下来,并成为“群众路线”的一个重要思想来源。可以说,“马克思主义理论提供了思想指导和斗争方向,而孙中山则提供了直接的经验教训,二者相结合才真正‘锻造’出中国共产党人坚持走‘群众路线’的坚定信念及政策取向”[8]P133。
在残酷的革命战争年代,是“武器”重要还是“人”重要?对这一问题的回答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反映出一个政党的精神特质。以毛泽东为首的共产党人坚决反对“唯武器论”,而是更加强调民心、志气的重要性。“武器是战争的重要的因素,但不是决定的因素,决定的因素是人不是物。力量对比不但是军力和经济力的对比,而且是人力和人心的对比。军力和经济力是要人去掌握的。”“动员了全国的老百姓,就造成了陷敌于灭顶之灾的汪洋大海,造成了弥补武器等等缺陷的补救条件,造成了克服一切战争困难的前提。”“战争的伟力之最深厚的根源,存在于民众之中。”[9]P480也就是说,武器问题虽然重要但还不是最主要的,只有发动民众、依托民众,一切困难就有了克服的希望,这才是“头等大事”。中国共产党不仅在理论上特别强调群众的重要作用,更关键的是还把这种认识转化为鼓动群众、教育群众、组织群众的具体实践。“群众路线”绝非直观、朴素意义上以群众好恶为最高准则,而是一种具有十分严格、具有可操作性的要求和内容:“凡属人民群众的正确的意见,党必须依据情况,领导群众,加以实现;而对于人民群众中发生的不正确的意见,则必须教育群众,加以改正。”[2]P1310例如在抗日战争期间,由于“广大人民群众的民族觉悟、民族自尊心和自信心的不足,大多数民众的无组织,军力的不坚强,经济的落后,政治的不民主,腐败现象和悲观情绪的存在”[9]P492,共产党员必须起到积极的引导、教育、组织作用。
“唤起民众”当然需要具有可操作性及政策意义的具体方式,但更为重要的还是真心的实践和信念的坚持。在中国,“只有工人阶级最有远见,大公无私,最富于革命的彻底性。整个革命历史证明,没有工人阶级的领导,革命就要失败”[2]P1479。但是,这一先进阶级的党如何才能被民众所接受呢?关键就在于能否意识到工农的巨大力量,是否真心实意为工农的利益服务。“共产党员是一种特别的人,他们完全不谋私利,而只为民族与人民求福利。他们生根于人民之中,他们是人民的儿子,又是人民的教师,他们每时每刻地总是警戒着不要脱离群众,他们不论遇着何事,总是以群众的利益为考虑问题的出发点,因此他们就能获得广大人民群众的衷心拥护,这就是他们的事业必然获得胜利的根据。”[5]P47国民党在退守台湾后,曾对共产党的成功进行了总结,认为共产党拥有强大力量的关键就在于其能够“趁机利用矛盾和隐蔽的政策,并用不同的方法对待各种团体”。[5]P1012实际上,这种认识主要是基于“策略逻辑”,仅仅涉及问题的“一半”。共产党取得革命胜利不仅仅是“策略”上的胜利,更是“根本逻辑”的胜利,即始终真正地基于“民众利益”,始终代表中国社会进步的方向。基于“策略”来反思仅仅涉及问题的表面,因为“策略”本身是可以复制的,而其背后特定的立场和革命精神则是无法模仿的。[8]P135
可以说,中国共产党区别于其他任何政党的一个显著标志,就是始终与最广大人民群众保持了最密切的联系。这种联系使中国共产党具备了“人民性”和“真理性”的双重品格。所谓“人民性”,体现为中国共产党人时时、处处将“人民利益”作为一切行动的出发点。即“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一刻也不脱离群众;一切从人民的利益出发,而不是从个人或小集团的利益出发;向人民负责和向党的领导机关负责的一致性”[5]P1094-1095。所谓“真理性”,体现为共产党人必须随时准备坚持真理。这一真理不是指一般意义上的抽象、虚泛、空洞的概念,而是具体转化为“人民的真理”。正如毛泽东所说:“共产党人必须随时准备坚持真理,因为任何真理都是符合于人民利益的;共产党人必须随时准备修正错误,因为任何错误都是不符合于人民利益的。经验告诉我们,凡属正确的任务、政策和工作作风,都是和当时当地的群众要求相适合,都是联系群众的;凡属错误的任务、政策和工作作风,都是和当时当地的群众要求不相适合,都是脱离群众的。”[5]P1095这样一来,在中国共产党群众路线的生动实践中,“人民性”与“真理性”二者就真正具体地、历史地统一了起来。拥有一支具备这样双重精神品格的革命队伍,中国共产党唤起民众并不断取得伟大胜利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三、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理论自觉
历史是人类能动性的创造活动。一个多世纪以来,中国人为推进中国的社会变革和实现现代化,历经千辛万苦寻找先进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在血与火的实际教育中,中国人民逐步认识到,只有马克思主义才是社会变革最锐利的思想武器,才能指导中国革命取得真正的成功。马克思主义是无产阶级的宇宙观和社会革命论,是关于人类社会发展科学规律的学说。这个学说在与中国先进分子发生接触的最初一刻起,就不是当作单纯的学理来研究与探讨,而是当作观察国家命运的工具、当作“改变世界”的武器加以接受的。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锻造了工人阶级的先锋队组织中国共产党,同时也在曲折实践中孕育产生了中国共产党崇高的革命精神。
马克思讲:“理论在一个国家的实现程度,总是取决于理论满足这个国家的需要程度。”而且,“光是思想力求成为现实是不够的,现实本身应当力求趋向思想”。[10]P11从19世纪太平天国和义和团运动的失败到中国近现代化进程的一系列严重挫折,根本原因就在于没有先进政党和先进思想武器的指导。正如毛泽东指出的:“在这个反抗运动中,在一个很长的时期内,即从一八四〇年的鸦片战争到一九一九年的五四运动的前夜,共计七十多年中,中国人没有什么思想武器可以抵御帝国主义。”[2]P1514而 20 世纪中国革命的成功,正是因为“被中国人民学会了的科学的革命的新文化,第一仗打败了帝国主义的走狗北洋军阀,第二仗打败了帝国主义的又一名走狗蒋介石二万五千里长征路上对中国红军的拦阻,第三仗打败了日本帝国主义及其走狗汪精卫,第四仗最后地结束了美国和一切帝国主义在中国的统治及其走狗蒋介石等一切反动派的统治”[2]P1515。从中国革命的自身逻辑及其运动过程看,正是由于马克思主义具有最大公无私、勇往直前的革命精神,超越了传统农民运动“王朝兴替”的运动逻辑,扬弃了西方近代以来的民主和科学精神,才使其成为中国革命取得胜利所必需的理论武器。
马克思主义作为放之四海皆准的真理,为全世界无产阶级和被压迫民族的解放斗争提供了有力的思想武器。但是,作为指导各国革命实践的马克思主义,并不只是一些具体的论断和条文,更是基本的立场和方法。各国无产阶级只有充分运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和方法来分析本国实际,把马克思主义与各国具体实践相结合,才能真正指导革命取得胜利。中国的第一个马克思主义者李大钊在他写的第一篇系统介绍马克思主义原理的文章中就指出,尽管马克思主义是“改造世界原动的学说”,具有普遍的意义,但我们还是不可“就那样整个拿来,应用于我们生存的社会”[11]P35-36。随后,他又进一步指出:“一个社会主义者,为使他的主义在世界上发生一些影响,必须研究怎样可以把他的理想尽量应用于环绕着他的实境。所以现代的社会主义,包含着许多把他的精神变作实际的形式使合于现在需要的企图”。他还主张要把“宣传理想的主义”和“研究实际的问题”结合起来,告诫人们不要“偏于纸上的空谈”,而应“誓向实际方面去作”[11]P3。在这里,李大钊实际上已经初步阐述了马克思主义应当同中国实际相结合的重要思想。然而,由于幼年的中国共产党自身理论准备不足,对马克思主义“生吞活剥”,将马克思主义的个别结论奉为不可违逆的“教条”,从而把在斗争中形成的“山沟里的马克思主义”作为“异端”进行了打击。民主革命时期的三次大的“左”倾错误,可以说都是教条主义错误泛滥的必然结果。
与这种教条主义态度相对立,以毛泽东同志为代表的一批中国共产党人逐渐探索和发展出一条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早在大革命时期,毛泽东深入农村实际,科学地分析了中国社会阶级和湖南农民运动。土地革命战争时期,毛泽东就提出反对“本本主义”的思想,明确提出“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的论断,指出:“中国革命斗争的胜利要靠中国同志了解中国情况”[12]P115。正是在这一思想路线的指引下,毛泽东把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际相结合,提出了“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的新型革命道路。抗日战争时期,毛泽东对以教条主义为特征的主观主义进行了深入批判,强调“实事求是”的至关重要性,并且明确提出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科学论断。他还要求,全党必须“确立以研究中国革命实际问题为中心,以马克思列宁主义基本原则为指导的方针,废除静止地孤立地研究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方法”[5]P802,这就从根本上肃清了“左”倾教条主义在全党的影响。建国以后,毛泽东以苏联为鉴,对建设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进行了富有成效的探索。然而,也正是由于毛泽东晚年逐步脱离实际,把马克思主义一些条文加以固守,这才导致了“以阶级斗争为纲”的错误路线和“文化大革命”的历史悲剧。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共产党重新确立和发展了“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与时俱进”的思想路线,并在此基础上走出了一条充满希望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
众所周知,马克思主义“活的灵魂”就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相应地,中国化了的马克思主义必须具备理论联系实际的内在品格。正如邓小平所说:“毛泽东思想的基本点就是实事求是,就是把马克思主义的普遍原理与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要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方法来分析问题,解决问题……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如果不同实际情况相结合,就没有生命力了。”[6]P126、118因此,中国共产党人革命精神的一个重要特征,就体现在其善于将高远的革命理想和变革现实的实际行动紧密结合,从而达到了方向性和实践性的真正统一。“我们是有理想的现实主义,或者叫做革命的现实主义,我们不是无原则的现实主义。理想主义是原则性,现实主义就是灵活性,理想主义的原则性与现实主义的灵活性要统一起来。”[13]P361既坚持理想,不忘大方向和基本原则,又致力于改变现实,注重现实问题的解决,这种将理想主义和现实主义加以贯通的行为模式既超越了高妙的理想主义,又超越了实用的现实主义,体现出中国共产党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高度智慧。当然,实践发展永无止境,认识真理永无止境,理论创新永无止境。中国社会正在发生大转型,改革开放“新的伟大革命”也仍在进行当中。因此,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结合逻辑”不可能一次完成,必须适应于不断变化的中国实际进行新的认识、新的概括、新的发展。只有始终保持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高度理论自觉,中国共产党才能永葆革命精神的生命力和创造力。
总之,伟大的事业需要并将产生崇高的精神,崇高的精神支撑和推动着伟大的事业。中国共产党革命精神虽然是在革命战争年代孕育形成的,但并没有过时,而是历久弥新,蕴含着巨大的精神价值。我们要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继续发展,同样需要强大的精神力量。党的十八大报告指出:“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一项长期的艰巨的历史任务,必须准备进行具有许多新的历史特点的伟大斗争。”[14]P12在新的国内外环境下,执政考验、改革开放考验、市场经济考验、外部环境考验挑战不断,精神懈怠危险、能力不足危险、脱离群众危险、消极腐败危险暗流涌动,时代已经给出新的考题。面对未来的赶考,我们有必要继承发扬传统的优势,把党的革命精神建设放在国家整体发展战略中来认识、谋划和实施,从而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不断提供强大的精神动力。
[1]刘建军等.创新与修复:政治发展的逻辑[M].北京: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2011.
[2]毛泽东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3]建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第18册[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1.
[4]刘少奇.论共产党员的修养[M].沈阳:辽东建国书店,1946.
[5]毛泽东选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6]邓小平文选: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
[7]孙中山全集:第10卷[M].北京:中华书局,1986.
[8]李振.社会进步运动的内在逻辑[M].上海:东方出版中心,2011.
[9]毛泽东选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10]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11]李大钊全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
[12]毛泽东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13]毛泽东文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14]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文件汇编[Z].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