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让城市变得“聪明”
2014-02-02SaschaHaselmayer翻译徐云涛
(文/图)Sascha Haselmayer (翻译)徐云涛
我们一直都在思考政府的宏观调控是否足够面面俱到而改变市民生活中的不便?是否更具人性化而不是机械化的运作?他们的决策能够让人们有更丰富多彩的生活并能享受到更多福利和便捷服务吗?这些都是我们所要关心的问题。之所以对这个问题那么关注,是因为我们知道世界上有55.7万个地方政府一年花掉4.5万亿美元,据说他们每天所作出的决定都是为给人们的生活带来改善。就我个人而言 很难想象4.5万亿美元是多少钱,因为这笔钱真的是一笔巨款。所以我想讲述两个分别只花了450万美元,就让整个城市的盲人改善了生活质量的实例:
图1
图2
美国明尼苏达州圣保罗市政府花了450万美元安装了人声播报交通信号灯。盲人或是迷路的人只需按动信号灯上的播报按钮,就能够听见自己所处的位置。此举的社会反响很热烈,在盲人社区也受到好评。因为这是有史以来第一项为改善城市盲人生活环境而进行的投资。这是2011年的例子。
就在同一年,斯德哥尔摩市政府(瑞典首都)同样花了450万美元为盲人提供帮助,却产生了远胜于圣保罗的效果。一个叫伯瑞斯的瑞典人使用一种叫电子助手的小型导航仪,他能去到城市的任何一个角落,他的不便被大大减少,出行也不再需要得到任何人的许可和帮助。最重要的是斯德哥尔摩市每年能节省2000万美元用来安顿盲人们的生活。
第一个例子是一个城市花大钱买了人声播报交通信号灯,但没有从实质上解决问题。同样是发达国家,另一个例子中的城市投资了相同的资金,斯德哥尔摩却真正提升了人们的生活质量,同时也改变了城市的运作模式。斯德哥尔摩的盲人不再是城市的累赘,不再是城市的负担,他们亦是有能力的公民,可以走出家门也可以去工作,能与普通公民对等成为社会的一份子。因为斯德哥尔摩市解决了他们最大的问题——出行问题。
作为我们的机构CITYMART而言,绝不能接受在自己所生活的世界里,人声交通信号灯被当成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法,而比它更好、更有用、更有影响力的现成解决方案却被大家忽视。那么,在斯德哥尔摩的伯瑞斯和圣保罗盲人这两个例子里,我们看到了什么?是的,我们关注的是这些城市是怎么花钱的。
(图1)是我们的调查结果,这个图很有趣的的地方是没有城市会公布自己的需求和问题所在。市面已有的解决方案,城市政府只知悉其中的3%,这固然有用,但他们对别的解决方案一无所知。他们绝对不会获知导航系统的知识,因为他们压根就不知道这个东西的存在。只有不到10%的决策者说他们寄希望于商业,同时也寄希望于之前从未听说过的解决方案。所以在大部分政府领导不信任的情况下如何启发他们采用新方案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我们的调查表明只有13%的城市有接纳新方案的机制并能很好的理解、实施新方案。但这些城市都有一个通病,它们中有七成的城市只愿意与他们所熟知的公司合作并采取他们所熟知的方案,这意味着世界上有70%的城市要一遍遍重复已经被用滥了的方案。可是把国内生产总值的10%——世界上最大一笔单项支出,花在重复而不是最佳的方案上,想以此提高人们的生活水平,未免有些得不偿失吧!遗憾的很,这并不是简单的意愿的问题,并不是说政府官员不想采取正确的措施。只不过现有流程的设置为实操带来了很大困难!所以我们创办了citymart,在我们的网站上希望城市本身能够成为创新者,公民与政府主动行动起来分享自己的问题,还有对该问题的解决方案。重要的是要让对的解决方案遇上对的人,不管在哪里都是一样,这是一个城市“陶宝市场”,联结了不同城市的不同需求,并期待最终为之提供问题的解决方案。我们想让解决盲人出行问题的最佳方案不再是人声交通信号灯。我们想让城市以及城市决策者们能够运用到解决城市问题的最佳方案。我们致力于此,当然我们也为此花了很长时间。最后的程序是极其简单的,我们帮助城市不仅仅是“买人声信号灯”,我们更主要的帮他们发布自己的需求,让城市表达出想要帮助盲人解决出行问题的需求,继而调动和邀请方案提供者们为寻求最佳解决方案而展开一场竞赛。citymart将这二者相联结,让他们各取所需。
“让对的方案遇到对的城市”听起来很容易也很简单。但我们的机构还远远没有达到这个目标,如今我们与83个城市合作,举办了超过100个类似的挑战,将需求与方案相联结。与简洁的过程相对应的是令人惊异的结果,城市发生了惊人的变化,这些变化不仅体现在我们所能感受到的物质上的服务,也体现在我们能够深切体会到城市积极谋求改变的态度,这种变化很显著也很好理解,城市的运作更高效了。
有一个例子发生在波士顿,我们研发了一个手机应用来测地表震动,测量结果显示井盖是一个大问题。事实上,城市里一个破损的井盖要用三天时间才能更换完,但没过多久就又坏了。按我们的方法换井盖只需30分钟,而不是3天。而且这种井盖的寿命长达75年。这听起来没什么特别的,但是你想一下 波士顿有3万个井盖,更换的工程量有多大!此举让城市的运作效率大大提高,城市也变得更加的开放。
三藩市在我们的帮助下安装了第一个城市无线通讯系统。三藩市虽然花了300万美元来实施这项工程,但是能比之前节省2700万美元。该城市拥有了自己的网络系统市民能够充分参与进来,城市的灵活性更强,在日常基础上能够更灵活地处理城市科技设施的问题而且对城市科技设施有全面掌控权,城市也能更好做出响应。这不仅仅是在科技运用方面同时也能与市民在互动方面产生共鸣。另一个例子发生在拉各斯(尼日利亚旧都)。拉各斯的盗版光盘问题很严重,这个问题影响到了当地100万电影行业从业者的生活质量。这个问题最终得到解决 是通过社会企业的新技术,完全透明化的电影投资基金,全新的社区影院和其他方法的结合。这就是一项具有社会意义并且改变了社区的举措。此举也将科技与关于城市社区发展的新想法整合在一起。
这种新整合过程也产生了一种新型领导,在巴塞罗那市副市长索尼娅·瑞卡森(Sònia Recasens)带领下,巴塞罗那市以及市政府成为了企业家可参与的政府。有了企业家的参与和启发,每一个决定,每一个步骤都可以用社会创新的方案来解决市民问题。这让许多创变客(changemakers)、社会创新家(Social innovators)和社区中有想法的人有史以来第一次与市民进行联结来解决城市问题,同时也能参与到城市经济中去。
公开问题的所在就意味着公开城市的部分预算。这样一来,最好的想法,最好的解决方案都有被推进的机会。
(图2)是我们的方法。我们并不是一夜之间想出来这个方法,这花了我们七年的时间,真正了解为什么某个最好的解决方案,没有在不同的社区中得到复制。先找到问题之后又花了三年时间去采取不同的方式进行实验来解决它。我们创造了市场,创造了机构和会员制的协会,我们尝试了82个不同的商业模式,最后我们拿出了一个简单可复制的模式,就是我们今天这个模式。这后面的动机是我们对类似的情况不能视而不见:比如当我们看到会说话的交通灯而不是一个导航仪。会说话的交通灯其实代表很多东西,它代表的是浪费的投资。这种浪费的投资解决不了环境问题,解决不了我们健康问题,甚至不能够给我们小孩提供最好的教育。他们只是在浪费投资。这些问题不能被忽略,因为我们看到他们当初问的问题就是错的。
总结一下,我们一直在尝试改变世界上最复杂的系统之一,致力于提高55.7万个政府每天为提高人民生活水平所用花费的利用率。刚开始所有人都说“不能这样做!”因为没人会想要改变这个,没有人会想碰这个流程。但是我们坚持了下来,几乎倾尽所有。可是现在我们成功了,我们能够看见一些方案能真正为社区带来改变。真正让城市更智能、更开放、更灵活易操作、更加适应市民和社区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