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寒内暖”的冰岛

本刊记者 陈实 王瑞祥 蒋利民 发自冰岛

中国世界语者做客冰岛人家。

管风琴教堂——世界十大特色教堂之一。

寂静的雷克雅未克街头。

公元9世纪70年代，正当北欧“维京文明”快速发展时，挪威西部的英格尔夫·阿纳尔松部落及其成员随意飘流在浩翰的北大西洋上，他们将随身携带的圣木朝陆地方向抛进海里。在他们看来，圣木到达的地方就是上帝为他们安排的栖息之地，带着这种信念他们登上陆地，并找到了抛出的圣木。圣木所及的地方被冒着的烟气笼罩，被其称为“雷克雅未克”，冰岛语意为“冒烟的港湾”。

圣木登陆后的50多年间，挪威、爱尔兰等地居民纷至沓来，成为冰岛最初的移民，他们书写了冰岛最早的垦殖史，冰岛民族也从这个时期开始逐步形成。千余年来，孤远的冰岛民族与恶劣的自然环境进行旷日持久的抗争，形成了坚毅、沉静、智慧、好学、友善的民族性格。

这种性格让冰岛人始终以一种淡然的态度面对大自然界“变脸”和国际风云的潮起潮落，不动声色地汲取着各色文明的营养。冰岛人希望通过各种文明的滋养，让自身能够抵御大自然的寒冷，让内心涌动火热的情怀, 期待着与外部世界建立种种联系。于是，作为国际辅助语和特色语言文化的世界语，很自然地就成为冰岛和外面世界平等互动的纽带。从某种角度看，是世界语让更多人认识了冰岛，也让冰岛向世界传播了颇具个性的民族文化。2013年，冰岛政府第二次把国际世界语大会请进了自己的家园，期待世界能用客观的眼光重新审视从“火山灰事件”和“政府破产事件”中走出来的冰岛, 感受冰岛文化中的“外寒内暖”。

2013年7月20—27日，宁静的岛国沸腾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千余位世界语者齐聚雷克雅未克，共享冰火文化、共沐净心空气、共祈和平发展，共品国际语言盛宴。

“冰火”之交与“冷暖”性情

每一个来到冰岛的世界语者都对这片神秘的土地充满了向往，特别是对其独特的地貌更是拥有了几分好奇。冰岛，位于欧亚板块与美洲板块交界处，是2500年前两大板块分裂造成的海底地幔物质逐步喷涌而形成的倒置碗状地貌，由冰川和火山构成。

冰岛属于寒温带海洋性气候，虽然靠近北极圈，但岛的三面都受到墨西哥湾的北大西洋暖流的控制，因而与地球上同纬度的地理环境比，冬季更加温暖，夏季更加凉爽。火山众多且活跃异常是冰岛地貌的另一特征，火山的爆发甚至影响到了欧洲的历史进程，1783—1784年，位于冰岛西南部的拉基火山大爆发，大面积的熔岩喷出，几乎摧毁了半个国家。而岩浆引发的沉雾飘至欧洲大陆，造成法国农作物连年歉收及经济极度恶化，加剧了法国社会的动荡。有人也将此归咎为引发1789年大革命的重要原因之一。几年前，冰岛因火山爆发而浸染的欧洲上空，让现代人亲眼见识了“历史的传说”。

鸟瞰雷克雅未克市貌，晴空万里，色彩艳丽。

冰与火不仅造就了冰岛独一无二的地貌特征，也造就了冰岛人外冷内暖的性格。他们给人的第一印象往往是温雅冷俊、不苟言笑，但深入交往后，人们才会逐渐感受到冰岛人内心的火热。这既有自然环境孕育出的修养和慧根，也有冰岛人对自然生命观的领悟。自然地貌与人文性情在历史中的积淀，让冰岛人体会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作为从中国来的世界语者，我们也在用心感受其中的独特味道。

“书虫”国度与“诗话”空间

让许多世界语者羡慕的是，冰岛作为最早消灭文盲的国家，受高等教育的人口比例也最高。爱读书、好写作、乐吟诗成为冰岛人生活中重要的组成部分，也让我们领略到一个国家和民族不断走向强盛、淡然处世的内在逻辑。

冰岛地广人稀，尤其到了冬季，由于天寒，人们大部分时间只能猫在家里，用读书和写作打发时光，长此以往，形成了冰岛人静思创作的习惯。

据统计，官方每年出版的冰岛文著作大约有50种，进口的英文读物更是数不胜数。这些书籍中，诗书是冰岛文化中重要的组成部分。冰岛人自古便有热爱诗歌吟诵的传统，当今在册的诗人多达几千人，他们热衷以历史沿革、爱国奋斗、和平关爱、自然美景、净心养生为题材，将个人的美好情怀寄托于大自然的美景之中，创作出脍炙人口的诗歌。毛泽东主席的诗词很受冰岛人民推崇，在他们看来，毛泽东的诗歌寄托着中国人民在面对困境时所表现出不屈不挠的精神和浪漫的情怀，这与冰岛人民深处恶劣的自然环境中心灵感受是相通的。

从某个角度看，冰岛与世界语结缘确有诗歌的因素，冰岛在过去的一百多年历史中，出现过多位国际著名的世界语诗人，他们把民族情怀和国际主义感情紧密结合，创造了许多令人神迷的诗歌，让各国的世界语者由此了解冰岛人的喜怒哀乐和寄托牵挂。

众所周知，在世界语创立的早期，之所以受到追捧，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在诗歌及其他文学领域的推广和应用，其规整的词话结构和丰富的词汇变化，让热衷于字母文化的人如痴如醉。令人欣喜的是，今年的世界语活动又一次为热衷诗歌创作的世界语者们创造了交流平台，在相互交流中互相激发灵感，在整个活动中经常可见即兴的诗歌创作和吟唱，借助这样的氛围，冰岛人让世界感受到了他们的心声，而更多人也从冰岛感受到了心灵的滋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