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身后吹来(外一首）

田兴家

雨停了，我在湿漉漉的荒草中

寻找他们留下的足迹

而风从身后吹来，水塘里泛起涟漪

我两手空空，抬头望着远方

喊不出声音。一行蚂蚁缓缓爬过

天黑了，水塘里映出我模糊的身影

我不断地深呼吸，在这无边的荒草中

安静下来，构想一些比时间缝隙还小的细节

而风从身后吹来，我站在原地听到

远处的村庄传来哀歌，可我已经不再心慌

我知道那些发生，或者没有发生的事情

都被人们一一忽略。就像现在

风从身后吹来，没有人看到

我闭上眼睛，夜就很深了

冬日晴天

冬日晴天。去山间晒太阳

天空高远，看不到飞鸟折断的翅膀

就像大地空旷，找不到祖先留下的足迹

在山顶，模仿少年大喊一声

看到谁的家乡，在更远的山外

人们幸福地生活，到底过了多少年

而我们坐下来，在异乡的午后

静默，想象天黑以后发生的事情

这时候，我就觉得这些野草

像一个人沉默不语；或者像一只蚂蚁

用下午的时间，在石头上爬来爬去

直到晚风吹过，它们轻轻摇动

像道士先生的咒语，继续传到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