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贺岁片中台词的语言模因现象及其传播

亢荣珍 詹全旺

（1 安徽外国语学院西语学院，安徽 合肥 231201）

（2 安徽大学外语学院，安徽 合肥 230601）

1 引言

贺岁片是在公历的新年和农历的春节期间上映的一些娱乐性、消遣性较强的喜剧和动作电影。随着贺岁片受到广大群众的欢迎，元旦春节到来之前，观众都期待着贺岁片的放映。贺岁片恰恰是巧妙地抓住了观众的这种“需求”，常常以平民的视角叙述故事，展现平凡人的喜怒哀乐，将当下中国普通人的梦想和尴尬作了喜剧化改造，其情节具有较强的戏剧性，有着适度的夸张和虚拟，如冯小刚的《甲方乙方》等[1]。同时，贺岁片的制作人为了能够使得贺岁片更有娱乐教育和喜庆的功能，很注重台词的使用，充满调侃式的人物对白也为影片增色不少。很多学者对贺岁片的台词感兴趣，分别从贺岁片台词的修辞和台词的语言风格等角度来研究贺岁片台词的魅力。本文试图从模因论的角度分析中国贺岁片台词中的语言模因现象，包括台词的语言模因机制、语言模因特点，以及贺岁片台词中新的语言模因在不同领域的传播等。

2 模因论和语言模因

模因论（memetics）是基于新达尔文进化论解释文化进化规律的新理论，它借助生物进化模式探讨语言文化模因复制、传播和进化规律的一种理论，对语言文化中出现的诸多现象具有较强的解释力。Dawkins[2]最先提出这个理论和模因（meme）的概念。Blackmore[3]提出，语言本身就是一种模因,模因也寓于语言之中，所以有“语言模因”之说。模因有利于语言的发展，而模因本身也是靠语言得以复制和传播。但是语言模因在传播的过程中可能会发生变异。因此，语言模因具有模仿的选择性、复制的周期性和传播的变异性特点。成功模因有三个特点：长寿性，多产性和复制忠实性。语言模因复制的过程经历四个阶段：（1）模因出现后被宿主理解、接受；（2）模因被宿主记忆；（3）在宿主与其他个体交往中将该模因表现出来；（4）模因通过媒体传输给新宿主，这样形成一个循环往复的过程。因此，模因具有多产的特点，其传输渠道越多，复制速度也就越快，模因散布就越广泛。

如今，国外不少的学者对模因论进行大量的研究和实证，Aaron Lynch[4]对模因如何传播提供了很多例证，揭示各种具有危险性和毒害性的模因类型。Daniel Dennet[5]运用模因理论阐释了人类心灵进化的机制。近年，国内很多学者就模因论以及它的社会语用和文化传播方面进行了大量的研究。比如何自然[6]在理论上对模因以及模因论在中国的推广起到很大的指导作用。他在“语言模因论”中指出，模因可以是单个模因，也可以是模因复合体。有些学者对模因论在不同领域的体现进行探讨和研究，有些学者把模因论与二语教学、翻译教学、认知隐喻、语言修辞[7]和现实语言现象相结合进行研究，也有的学者从模因论视角分析不同领域的语言变异现象，如网络语言[8]、广告语言、小品语言[9]和新闻语言等。本文从模因论的角度研究中国贺岁片的语言模因现象及其传播[10]。

3 中国贺岁片台词中的模因语言传播机制

Blackmore[11]认为，模因传播方式可以分为两种：模因基因型和模因表现型。前者指的是“内容相同形式各异”，后者指的是 “形式相同内容各异”。何自然又将模因基因型分为相同信息直接传播与相同信息异形传播；而模因表现型又分为同音异义横向传播、同构异义横向传播以及同型联想传播。语言模因的复制和传播有基因型和表现型。中国贺岁片台词中的语言使用就凸显了这两种模因复制方式。

3.1 内容相同形式各异——模因基因型传播

Blackmore指出以传递信息内容为主的模因，其主要特征为“相同的信息异型传递”，也就是同一个信息可以先后在不同语境中以不同的形式传递，被语言学家比喻为基因型的模因。

3.1.1 相同的信息直接传递

相同的信息直接传递，这类信息不改动任何内容，通过直接引用的方式复制和传递模因，就像中国的领导人常常用诸葛亮的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来表达自己的政治抱负。中国贺岁片的台词中也出现了大量此种类型的语言模因，如成语、谚语、诗句、名言警句、流行语甚至歌词等。

（1）秦奋：用顺眼这词就低估你了。你得算秀色可餐、人潮中惊鸿一瞥、嫁到皇室去也不输给戴安娜的那种。有的人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不过分的说，仇人眼里你都是西施。（《非诚勿扰1 2009》）

例（1）中的台词通过引用汉语成语的方式来直接复制和传播语言模因。“秀色可餐”、“惊鸿一瞥”是直接引用汉语中的成语描述女主角笑笑的楚楚动人。“情人眼里出西施”源于典故，比喻由于有感情，觉得对方无处不美。这一句和后面一句“仇人眼里你都是西施”形成对比，意指听话人美如天仙，连仇人都感觉她是美丽的。这种夸张的说法略含有讽刺的意味，营造了喜剧电影幽默的气氛，提高了听众的兴趣，达到了喜剧效应，满足了观众的接受心理。

3.1.2 相同的信息以异形传递

相同的信息异形传递，也就是相同的内容，复制后的形式与复制前不同，它以纵向递进的方式，按不同的形式进行传播。这种复制的过程出现了信息变异，并且与原始形式及其表面意义相差很大。如网络词汇“青蛙”的原始信息就是“丑男”（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贺岁片中的台词也出现很多这种方式的传递。

（2）秦奋：实话实说，应该定性为一只没有公司、没有股票、没有学位的“三无伪海龟”。（ibid）

秦奋的征婚广告中的“海龟”指的是“海归”。“出国热”的浪潮带来了“海归潮”，一批在海外学习的人回到祖国开始就业或创业。从1999年起，“海归” 成为中国政治经济生活中的热点词汇。人民网甚至断言：“海归人士绝大多数都是中华民族的精英。”这些人能力强，数量少，工资高，所以被称之为“海龟”。然而有些靠权，靠钱出国的“海龟”者，学识不长进，只要由市场选人才，“海龟”最终变成了不值钱的“海带（待）”了。“海龟”与“海归”有着不同的意义，但是在这句台词中，我们仍然可以理解它的意义。秦奋的身份是海龟，但是他没有公司，没有股票，没有学位，这种引用直接就反映了社会上的出国热现象及其直接带来的后果，同时也隐含人们对于这种社会现象的迂回批评。

3.2 贺岁片台词中的模因表现型传播

语言模因在复制、传播过程中的另一种形式是“模因表现型”，主要特征为“不同的信息同型传递”，有以下三种形式。

3.2.1 同音异义横向嫁接

这种语言的模因传播在保留原来结构的基础上，以同音异义的方式横向嫁接。这像是修辞手法中的音法,就是有着相似的发音、拼写，语言意义却是不同的，通过在一些原有的比较固定的语言框架内换上发音相近的词或调换某些词的位置来实现的。例如：

（3）佟大为：他们都说我名字起得好，叫张庭（涨停）……后来我爸来了，股市就崩溃了，因为我天天喊他“爹”，而他叫我“庭”，合起来“爹庭”（跌停）。

《爱呼 2：爱情左右 2008》。

“张庭”和 “爹庭”与 “涨停”和 “跌停”谐音，台词就利用谐音调侃，用家庭生活情景来描述他的股票市场的遭遇。这样的传播模因能更清楚地表达意思，引起别人注意，产生幽默效果，符合观众追新求异的心理需求。同时，同音作联想嫁接,一语双关让观众有更多的联想，更使得整个语句赋予了特殊意义。

3.2.2 同形联想嫁接

同形联想嫁接是借助原词语中某词或某字的多重意义，引导人们抛开原词语的常用义或比喻义作新的理解，其语言形式没有变化，但运用于不同的语境产生不同意义。为了达到幽默的目的,贺岁片利用一定语境撇开原成语的整体义而回归于词语的表面义,从而使作品语言效果更为新奇有力,幽默风趣,耐人寻味。

（4）程野（向赵本山）：我和毛毛是青春年华，谈恋爱是正常的。

赵本山：你别糟蹋青春了，你已经立秋了。（《三枪拍案惊奇》2010）：

（5）秦奋：别的事儿我可以不劳而获，取媳妇生孩子这事儿，我还是自力更生，不接受外援。（《非诚勿扰》2009）

春天是朝气蓬勃和充满希望的季节，也是一个人风华正茂之时。立秋是秋天的开始，也是万事万物开始凋零和衰败的开始，一个人渐渐开始进入暮年。在例（4）中赵用讽刺的语气，把“立秋”与 “青春”相对应，批评程野已经不再年轻，却还有风流韵事，误了人家的青春。这种讽刺的口气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增加了贺岁电影的艺术感染力。“自力更生,艰苦奋斗”是延安精神的核心，即：不依赖外力,靠自己的力量把事情办好。台词中的语言模因却改变原意，增加婚姻和生子的深层含义，用幽默诙谐的方式表达了将来有一个美满家庭的愿望。这种利用汉语多义性的嫁接，充分地展示了汉语的魅力。

3.2.3 同构异义横向嫁接

同构异义横向嫁接是指语言模因的结构和形式没有变化，但语言的内容随着表达目的和意图而发生了变化，往往是被新信息所代替或者一些词语被新的词语所取代。在贺岁片的台词中也有很多这样的例子。

（6）黎叔：走别人的路，让别人走投无路。（《天下无贼》2009）

黎叔的这句台词是横向嫁接了意大利著名诗人但丁的一句话：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Come,and hold discourse with us,if by none else restrain’d.）。这两个句子有类似的结构：走XX 的路，让别人XXX。但是这两句话的意思却是截然不同。但丁告诉我们，要按照自己的意志和想法去做事情，不要太在乎别人的看法。而黎叔的台词是从自身的角度出发，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顾别人的生死。

4 中国贺岁片台词中语言模因的特点

4.1 穿越时空

贺岁片当中很多是古装剧，但是其中的人物的台词却模因了现代的语言，启发了观众的想象力，增加了台词的信息量，使得贺岁片更具有喜剧效果。

（7）掌主：上次你介绍我买的那支“花田移动”真是赚到我睡着了都笑醒，这次有什么内幕消息？ （《花田喜事》2010）

花田喜事是发生在古时候花田王国里真假公主的爱情喜剧，而像 “花田移动”是有现代社会的“中国移动”模因而来。“内幕消息”指非公开的股市消息，只有一些内部人士才能获得。信息的内容直接与股市中的涨跌起伏相关。股市的潜规则是但凡掌握内幕消息的人在股市可以抓住赚钱机会。因此，在时间上，电影的场景和模因过来的台词产生冲突，使得贺岁片更贴近观众的生活，反映了当代的社会现实状况。

4.2 流行语

流行语是指某个时期在某些人群中广泛流行的一些语言形式，反映了一个国家或地区在一个时期内人们普遍关注着的问题和事物。它在某个时期内在社会中被广泛传播,频繁使用,有的流行语甚至在很短的时间内被爆发性地扩散到整个社会，但并非所有的新词、新语都能成为流行语。

（8）范先生：现在的经济太不景气了，五大投行黄了仨，卖什么都卖不动了。（《爱情呼叫2》2009）

（9）旁白：二十一世纪什么最贵？和谐。（ibid）

（10）“我还以为你是查黑车的”。（《熊猫大侠》2010）

“五大投行黄了仨”指的是2008年华尔街的五个投资银行中的 Merrill Lynch,Lehman Brothers和 Bear Stearns，在次贷危机的影响下倒闭的事件。“和谐”来源于胡主席提出的“和谐社会”，“查黑车”是2009年上海丑闻非法执法事件。从这些例子可以看出，有些语言总是持续不断地演化着,各种新的词汇和表达方式相互激烈竞争,以争取被人们采纳、接受，或是争取在不同语种间相互转译，也被贺岁片的台词复制传播。

4.3 语码混用的模因

贺岁片台词复制一些英语词汇来表达一定的意图，并创造一个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的幽默滑稽气氛。

（11）三儿：大哥,调查一下,你们家GDP是多少?（《命运呼叫转移》2004）

（12）胡黎：IP、IC、IQ 卡，通通告诉我密码。姓胡名黎，胡黎。（《天下无贼 》2004）

GDP是英文国内生产总值，它不但反映一个国家的经济表现，还反映一国的国力与财富。台词的涵义是问家里收入多少，家里种了几棵果树，这种夸张的说法既不偏离原义，又使台词更加生动活。IP、IC和IQ是我们日常生活常用的词汇，分别指的是电话卡、公交卡和人的智商，他们首字母相同，字母数都是两个，这样混淆的使用，通过模因的复制充分表现了这个贼愚昧无知，智商低，他根本不知道IQ没有密码。

5 中国贺岁片台词中语言模因的传播

语言模因纵向传播时更加自由，传播更加广泛，如网络语言、广告语言、小品语言和新闻语言等,他们传播的方式越多，传播就越快，语言功能就更强大。这部分主要是从典型的媒体传播和日常生活对话两个方面讨论贺岁片台词在语言模因的纵向传播。大众媒体促进了中国贺岁片中台词的语言传播，提高了语言模因传播的范围和速度。不同的媒体在语言模因的传播中起到不同的作用，如报纸和刊物影响着书面语言中语言模因的传播，而电视和广播促进了语言模因在口语方面和书面语两个方面的传播，同时网络传播语言模因的速度更快，范围最广,影响力最大。

5.1 贺岁片台词语言模因在新闻标题上的传播

一篇新闻报道通常包含标题和正文部分。标题是新闻主题思想的浓缩，因为它用简练而又易懂的语言表达文章里的主要内容。这就要求新闻的标题要精确简洁，又能够立刻吸引人的注意力，促进读者更好地理解内容。贺岁片中台词的紧凑形式常常被复制模仿来表达日常发生的事件。例如：

（13）满城尽是盗墓者（《民主与法制时报》2008.1.17）

（14）满城尽是尽是瑜伽香 （《都市女报》2008.10.14）

（15）雷锋精神在传递：满城尽是活雷锋（《江西日报》2010 3.9）

（16）上海：满城尽是“世博”的身影。（《江门日报》2010.3.10）

读者通过浏览新闻标题来了解身边发生的事件。“满城尽是”的语言模因是从贺岁片《满城尽是黄金甲》模因过来的，这种传播使标题尽可能多地包涵了要报道的信息，有效地体现了作者要表达的观点，又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并激起阅读的兴趣。同时，这样的模因语言标题也覆盖了我们日常生活中的各个领域，如经济、工业、军事、艺术、娱乐、教育与健康等。

5.2 贺岁片台词中语言模因在电视节目上的复制

电视在人们的生活中起到重要的作用。一些娱乐性电视节目，为了提高收视率更好地吸引观众，一些电影台词或者电影的名称就会被复制模因。征婚节目《非诚勿扰》是江苏卫视一档适应现代生活节奏的大型婚恋交友节目，为广大单身男女提供公开的婚恋交友平台，旨在创造机会让未婚的男女展示自己并找到生活中的另一半。这个节目的名称就是复制模因了冯小刚导演的贺岁片 《非诚勿扰》，并且其中的男主角在征婚广告中也出现了“非诚勿扰”四个字。济南电视台的节目脱口秀节目《有一说一》复制了2006年倍受观众欢迎的贺岁片《手机》中的男主角严守一所主持节目的名称《有一说一》，这个节目和电影里的节目在风格和主题方面惊人相似。

5.3 贺岁片台词中语言模因的网络复制

互联网为语言模因的迅速复制和传播创造了很多机会，在世界任何角落都可以查看网络上各种各样的信息。网络语言的特点是简洁、新颖、富有创造性。经典的贺岁片台词是对话或者对白，语言越简洁，其富含的内容越深刻，也就越容易被广泛传播。例如，

（17）……二十多年了，确实有些审美疲劳!（《手机》2004）

“审美疲劳”是美学术语，其表现为人们对审美对象的兴奋减弱，甚至对对象表示厌弃。在这部电影台词中费墨嘴里的“审美疲劳”，意思是指因长期的婚姻生活而对配偶产生了平淡和麻木的感觉。结果影片一上映，“审美疲劳”这个词就在社会上和网络上流行开了，以致许多人动辄就说“审美疲劳”，不仅可以指婚姻状况而且可以指社会生活的其他方面。如：

（18）“审美疲劳”：婚姻的杀手（http：//www.39.net/woman/yrxs/hynw/41438.html）

（19）基金遭受审美疲劳（http：//focus.jrj.com.cn/xjfx.html）

（20）振兴规划 审美疲劳（http：//www.cs.com.cn/gppd07201004t20100408_2387857.htm）。

从这些例子我们可以看出，语言的模因进一步扩大了语言的含义范围，也就是如果人们对某东西失去兴趣，或是被什么烦了，都可以宣布遭遇“审美疲劳”。

事实上，贺岁片台词也以模因表现型方式的在网络上复制和传播。《十月围城》是一部关于如何保护孙中山，保卫国家很成功的贺岁片。在电影中，孙中山先生忧国忧民经典的台词给观众留下深刻的印象。

（21）孙中山：十年前，衢云兄与我讨论何为革命。当时我说，革命，就是为了四万万同胞人人有恒业，不啼饥，不号寒。十年过去了，与我志同者相继牺牲，我从他乡漂泊重临，革命二字于我而言，不可同日而语。今天，再道何为革命，我会说：欲求文明之幸福，不得不经文明之痛苦。这痛苦，就是革命[12]。（《十月围城》2010）

这个台词广泛被网民传播，通过复制模仿孙中山先生的台词结构出现了不同版本，如：

（22）网友：十年前，刚需君跟我在此讨论何为安居。当时我说，安居，就是为了千千万万国民人人得以住上新房，不遗憾，不惆怅。十年过去了，与我志同者前仆后继，我在经历数次犹豫后，安居两字于我而言，不可同日而语。今天，再道何为安居，我会说，欲求安居之幸福，不得不经安居之痛苦。这痛苦，就叫作房价。

还有其他不同的版本来描述对目前的社会生活上使人忧虑的事情，如房价，就业，网速等等。同样的结构，不一样的主题，但是表达的都是网民忧国忧民的情怀。

5.4 贺岁片台词中语言模因在日常生活中的复制

Blackmore指出语言模因的模仿和复制是从人们的交流中开始产生和传播的。口头语言的模因既提高了语言模因的可信度、真实性，也增加了其可记忆性和长久性。人际交往是社会行为，并且比理解语言更复杂。为了提高日常交往的效率，贺岁片台词中语言模因也被广泛运用，特别是那些喜欢追逐时代潮流的年轻人。所以，在日常交往中,一些经典的台词常常在不同的场合下被复制传播 ，如“做人要厚道”，“I服了 you”,“审美疲劳”，“给个理由先”,“活一结实”等等。笔者准备这篇文章的同时，观看了大量经典的贺岁片，记录整理其中的台词，有时候10多岁的儿子也在身边。贺岁片中的台词也同样影响着他。他会在日常交流中无意识地模仿复制这些台词，在一定的场合下来表达他的看法和情感。如他和妈妈一起逛街，回到家门口的时候发现妈妈把钥匙落在家里，又失望又惊讶地说 “I服了U”。他用讽刺的方式复制了大话西游中一句台词。还有一个例子，当他的同学拿走他大部分的漫画书时他很不高兴：“你做人厚道点，好不好？”。从这个例子很容易看出，贺岁片台词中语言模因在我们的日常交往中起到重要的作用，它不仅使我们的语言生动幽默，而且提高了日常交往的效率。

6 结语

中国贺岁片台词中的语言模因现象举不胜举，这些语言模因不仅丰富了节目的内容，增强了贺岁片的艺术效果，又丰富了汉语语言，使其产生更多的模因。从模因论的角度看,贺岁片台词中反复运用不同的模因方式，在于借助其易感染人的特点和能力使电影更贴近观众的生活，深化电影的主题，吸引观众的注意力，并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对中国贺岁片中语言模因现象系统的研究具有理论意义和应用价值，这不仅扩大了模因论在汉语中的研究范围，而且对电影台词提供了新的认识，对观众如何欣赏电影台词以及台词创作者如何创作更好的台词具有借鉴意义。

[1]贺岁片：http：//baike.baidu.com/view/313929.htm 2011.6.

[2]Dawkins,R.The Selfish Gene[M].New York：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76.

[3]Blackmore,Susan.Imitation and the Definition of a Meme[J].Journal of Memetics —Evolutionary Models of Information Transmission,1998，（2）.

[4]Lynch,A.Thought Contagion：How Belief Spreads Through Society[J].New York：Basic Books,1996.

[5]Dennett,D.Darwin’s Dangerous Idea[M].New York：Simon&Schuster,1995.

[6]何自然.语用三论：关联论 顺应论 模因论[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7.123-186.

[7]王宏军.论析模因论与语言学的交叉研究[J].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报，2007，（4）：72-76.

[8]秦永丽.模因论对网络语言传播机制的解读[J].淮海工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9）：97-100.

[9]亢荣珍.快乐的 “模因”——2010年春晚语言类节目的语言模因研究[J].安徽文学，2010，（5）：213-215.

[10]亢荣珍.中国贺岁片台词中的语言模因研究[D].合肥：安徽大学，2010.

[11]Blackmore,Susan.The Meme Machine[M].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