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点解决短期心理咨询结合书法治疗干预教练员心理疲劳个案分析

赵国明 魏柳青 李坤

1北京市体育科学研究所（北京100075）

2河南省体育科学研究所 3中央财经大学体育经济管理学院

通过让患者欣赏或参与音乐、书画、舞蹈、戏剧等各种艺术活动，以轻松有趣的消遣性活动影响人们的心理，从而达到心理康复及医治疾病的效果，统称为艺术心理治疗[1-3]。书法治疗是艺术心理治疗的一种，作为辅助手段在精神病患的治疗中体现其特有的价值[4-7]。焦点解决短期咨询技术（Brief Solution-Focused Therapy）是美国人Steve de Shazer和Insoo Berg Kim夫妇在短期家庭咨询中心 （Brief Family Therapy Center，BFT，1970）发展起来的。 此技术已应用于跳水运动员的心理咨询，操作性强，疗程短，便于接受[8]。竞技体育领域，教练员承受的压力不弱于运动员。本研究利用心率变异性作为生理评价指标，采用焦点解决短期心理咨询技术辅以书法治疗，探讨其干预教练员心理疲劳的效果。

1 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被试为北京某运动队教练员L，男，35岁。主诉长期睡眠不好，工作无动力，身体长期处于“疲乏”状态，且易烦躁、易怒等。该教练员原属二线队主教练，2011年1月出任一线队主教练。

1.2 研究工具

1.2.1 生理相干与自主平衡系统 （Self-generated Physiological Coherence System）

简称SPCS系统，是根据人体心率变异性（HRV）指标特征确定人的生理和心理状态，并通过训练增强心理调节能力。该系统安装在装配Windows XP系统的笔记本电脑上，系统通过USB接口外接一心率采集设备（微型夹），佩戴于耳垂。该系统能对HRV、脉搏、频谱、协调状态比例、协调分数曲线进行动态监测。测试时间点:每次书法练习之前佩戴，检验信号，待心率稳定后，记录并开始书写，结束后停止采集。心率变异性数据采集时间点与书法练习时间同步， 楷书练习共28次 （2011年8月3日至2011年9月8日），每次约20分钟；草书练习共19次（2011年9月8日至2011年10月10日），每次约10分钟。本研究采用的心率变异性指标包括HR（平均心率），时域参数:SDNN （全程NN间期的标准差）、RMSSD （全部相邻NN之差的均方根），频域参数:TP（超低频、低频、高频的功率总和）、LF（低频功率）、HF（高频功率）、LF/HF（低频高频功率比）[9]。

1.2.2 教练员心理疲劳问卷

由赵茜、张力为（2007）改编[10]，共13个题目，分为3个维度，其中成就感的降低维度有4个题目、情绪／体力耗竭维度有5个题目，运动负评价维度有4个题目。修订后的问卷各维度的内部一致性系数在0.590～0.805之间。

1.2.3 匹兹堡睡眠指数量表（Pittsburgh Sleep Quality Index，PSQI）

共19个题目，分7个因子，每个因子按0～3级计分，累积各因子得分为PSQI总分，总分在0～21分，得分越高，表示睡眠质量越差[11]。分别于干预前后及每周评定1次。

1.2.4 综合心理状态评价量表

包括两部分。第一部分是平静性分量表，包括5个条目，5级评分，得分越高表示所测心理指标的水平越高。激动性（兴奋性）和平静性（放松状态）分量表出自Abele和Brehm（1984）研制开发的《BFS心境量表》[12]，本研究中，激动性a系数为0.69，平静性a系数为0.70，说明这两个分量表具有较高的内部一致性；第二部分是躯体状态焦虑量表，出自《竞赛状态焦虑问卷-2》（简称CSAI-2）[13]。 躯体状态焦虑量表包括9个条目，4级评分，总分36分，得分越高表示焦虑状态的躯体反应越强，该分量表的信度系数为0.82。

1.3 研究内容和步骤

根据自述症状，咨询师于第一次正式会晤时（2011年7月21日）和咨访双方达成协议认为咨询可以结束时（2011年10月12日），分两次对来访者进行针对性心理问卷测评，包括心理疲劳问卷、匹兹堡睡眠指数量表和综合心理状态评价量表。根据以往经验[8]，结合来访者的问题，最初设定正式会晤5次，间隔约3天。实际会晤次数根据具体情况确定。在实际第4次正式会晤时，挖掘来访者自身的问题解决资源，即其对书法的喜欢和接受，随机引入书法治疗。

1.3.1 焦点解决短期心理咨询

由于工作关系，咨询师和来访者即教练员熟识，因此，咨询过程均在自然情境下进行，避免形式化带来不必要的尴尬。

第1次会晤（时间:2011年7月21日；地点:公寓）:L自述近期常失眠，感觉精力严重不足，情绪容易失控，经常在训练场大发雷霆，觉得什么都没意思，等等。上述情况持续近半年，且自觉越发严重。了解基本情况后，当天晚上在L宿舍，咨询师选取相关量表和问卷进行了简单测试，包括心理疲劳、睡眠质量和综合心理状态。同时，咨询师对L当天上午的叙述进行了总结，利用一般化技术缓解压力，结合预设性询问，采用积极、肯定、赞赏的语言使其对自己未来的改变充满信心并承担起责任。之后帮助L寻找最近是否有存在例外状况，如状态轻松、心情愉悦、睡眠极佳等。作业:寻找对自己解决问题有意义的事件或例外情况，在下次咨询中与咨询师分享。

第2次会晤（时间:2011年7月23日；地点:公寓）:首先，咨询师引导L分享了他的例外，采用关系询问结合奇迹询问方式引导，如“如果奇迹发生，自己状态突然间变得特别好，队员会看到你有怎样的不同”。L谈到，如果自己状态极好，队里训练气氛会很轻松，队员跟他的交流也会多起来，还可能聊些训练之外的事情。此外，咨询师用例外询问L，“状态轻松、心情愉快的例外状态，你是如何做到的？”，引导其尽可能发现自身解决问题的能力和资源。作业:第二天起床后，实践并体验“奇迹询问”的内容——“状态完全改变之后第一件不同的事情”；观察队员对自己变化的反应；继续寻找新的例外。

第3次会晤（时间:2011年7月27日；地点:运动员食堂）:第3次会晤是在食堂吃饭中进行的，谈话轻松自然。在L与咨询师分享了自己的例外之后，咨询师进一步让其详细叙述例外的实际情境，强化和扩大例外作用的同时，寻找更多例外，使L形成并巩固更多非问题情境的映像。咨询师叮嘱L从小事、容易做到的事情开始做起，以小改变带来大改变。咨询师有意问及L的爱好。他说除了养鸟外，以前写过几天毛笔书法。恰巧当时L所在训练基地有位老师在职工书法摄影比赛中获得一等奖，作品正在学校告示栏展示。咨询师及时抓住这一信息，提议去获奖老师那里学习讨教，L欣然同意。提及上次咨询的作业，L说，如果奇迹发生，第二天早上第一件不同的事，就是他可能在出早操时跟队员开几个玩笑。咨询师追问“队员对你的反应如何”，他说整个早上大家训练的氛围格外轻松，自己也觉得很舒畅。作业:重点有意识地重复体验奇迹情境，巩固成功体验；以调整自己状态为目标，从小改变开始，从最容易做到的开始。

第4次会晤（时间:2011年7月31日；地点:公寓）:第4次会晤时，L很轻松。咨询师先引导L分享了此次会晤前几天的情况。他谈到自己在过去几天找到了一个调整的好办法，每当自己觉得有消极想法时，马上停下来，在脑子里想象奇迹情境中好的感觉，这样使自己轻松很多。咨询师用振奋性鼓舞和赞许等技术充分肯定了这种改变。接下来，咨询师试探性聊到书法话题，发现L确实非常喜欢书法后，便就书法修身养性、调心调息的益处与L进行了交流，并鼓励他在晚睡前尝试书法练习。L欣然接受此建议，咨询师承诺为他找字帖和文房用品，并负责联系上文提到的书法老师定期指导。至此，L还谈到前几天睡了整晚好觉。作业:继续前面的成功体验，有意识地重复，巩固成功体验；继续寻找并总结例外和成功经验。

干预结束前的N次会晤及分析:在此后会晤中，咨询师以焦点解决短期咨询技术的指导思想为基础，重复引导、鼓励L尽可能多地将自己的关注点放在例外、奇迹情境等正向体验和感觉，并提示在感到情绪低落或状态低迷时，首先平静下来，然后利用积极自我暗示和表象演练来唤醒自我的正能量。咨询师不断寻找并挖掘L自身解决问题的各种资源，并将出现在他身上的点滴变化进行放大，反馈给来访者，激发其改变的动力和信心，形成良性循环。

书法治疗结束后的一次会晤算作与L咨询的最后一次会晤，这期间总共接触了十次左右。随着咨询的进展，后面咨询师只是简要地与L总结和分享他的积极变化，不失时机地鼓励、提示，而更多地交流他书法练习的体会和收获。

1.3.2 书法治疗

书法讲座:包括书法概述、基本笔画、书体介绍、名作欣赏、历代著名书法家介绍、逸闻、书法艺术个性等。

基本训练与HRV测评:了解并掌握正规书写基本技巧、汉字间架结构，根据其个人喜好自行选择临摹的字帖。研究者将HRV测评软件安装到被试电脑中，并装配采集设备，让被试熟练操作。要求每次书法练习之前正确佩戴心率变异性测试设备，检验有无心率信号，待心率稳定后，开始记录并开始书写，结束后停止采集。被试前期（2011年8月3日至2011年9月8日）练习楷书，共28次，后期（2011年9月8日至2011年10月10日）练习草书，共19次。被试楷书写完一张宣纸的时间约20分钟，草书约10分钟，之后停止数据采集。

为考察书写和练习时间累积对练习者心率变异性指标的影响，对数据进行两方面分析:（一）每次测试的心率变异性数据以5分钟为一个单元，分析心率变异性指标随着练习进行的单元性变化。（二）以10次练习为一个阶段，分析心率变异性指标随练习时间累积出现的阶段性变化。

书法欣赏:提供各种书法作品供被试欣赏，包括历代名家代表作和当代大家作品，提高鉴赏能力，陶冶心志。

书法评分:以《书法训练评价量表》的标准，由身为中国硬笔书法家协会会员、北京书法家协会会员的一位专业老师打分，并给予必要的指点，以鼓励练习者，营造必要的书法氛围，使其更投入地进行练习。

本研究为个案研究，只对测评数据进行描述性统计，对干预变化进行趋势性分析。

2 结果

2.1 综合心理状态

通过心理咨询和书法治疗，咨询后L心理状态中激动程度和躯体焦虑得分分别较咨询前降低了3分和5分，而平静感有所增加，从干预前17分提高到23分。通过指导L积极调整自身角色定位，咨询后其内心冲突减少，心态平稳，应激水平明显降低。

2.2 匹兹堡睡眠指数个体评价结果

干预后L入睡时间、睡眠质量和睡眠障碍三个因子及其总分分别较咨询前降低了1分、2分、1分和4分，说明其睡眠状况有不同程度好转，特别是入睡时间有很大改善。睡眠时间、睡眠效率、睡眠药物和日间功能四个因子得分无变化。

2.3 书法练习过程中心率变异性的变化

2.3.1 每次书法练习不同单元心率变异性的变化

将楷书与草书每次练习的心率变异性数据以5分钟作为一个单元进行划分，楷书每次练习约20分钟左右，而草书每次练习约10分钟。一次楷书练习包括4个单元，草书包括2个单元，分析心率变异性指标随着每次练习进行的单元性变化。

如图1所示，每次练习中，练习者平均HR随着练习略有升高，但整体变化不大，说明不管楷书还是草书练习中，单次书法练习中，练习者平均HR基本保持平稳。SDNN在楷书练习中逐渐降低，在草书练习中稍有升高，说明自主神经系统调节能力随楷书练习逐渐下降，而草书练习中调节能力稍有升高。RMSSD在楷书和草书练习中略有下降趋势。

图1 楷书与草书每次练习不同单元的心率和时域指标

图2 显示，在楷书练习中，TP在第二单元下降，第三单元有所上升，在第四单元又有所下降，但整体呈下降趋势；在草书练习中，第二单元TP与第一单元相比有所提高。LF和HF在楷书与草书练习中的变化趋势与TP一致。而草书只记录了两个单元，第二单元自主神经系统调节能力和活性高于第一单元。在楷书和草书练习中LF/HF基本保持不变，仅有微小升高。

图2 楷书与草书每次练习不同单元的频域指标

2.3.2 书法练习不同阶段心率变异性的变化

将干预对象书法练习同步采集的心率变异性数据，以10次练习为一个阶段进行划分，则楷书练习分为3个阶段，草书练习分为2个阶段，分析心率变异性指标随练习进行出现的阶段性变化。

如图3所示，练习者平均HR随着楷书练习持续下降，从约84次/分下降到81次/分；草书练习开始后，练习者HR有所上升，但第二阶段明显下降，且低于楷书第三阶段。

SDNN和RMSSD随着楷书练习阶段的进展持续递增，而在草书练习中出现下降趋势，但最后数值仍略高于楷书第一阶段。草书练习开始后，练习者的调节能力和副交感神经活性下降，且在练习第二阶段下降明显。

图3 楷书与草书练习不同阶段的心率和时域指标

如图4所示，TP、LF和HF在楷书练习中均呈现明显的持续递增趋势，在草书练习中则呈降低趋势；LF/HF值随着楷书练习明显下降，在草书练习中小幅升高。而草书练习后，上述指标有不良发展趋势（TP、LF、HF降低，LF/HF升高），与时域参数变化特征相同。

图4 楷书与草书练习不同阶段的频域指标

2.4 教练员心理疲劳变化

教练员心理疲劳问卷干预前、后测评结果显示，成就感维度无变化，情绪/体力耗竭维度明显下降，从前测21分降到后测15分，对运动的负评价维度降低了1分。

3 讨论

3.1 焦点解决短期咨询技术改善教练员心理疲劳的过程分析

从自述和心理问卷调查的结果看，L有较严重的心理疲劳。导致其心理疲劳的原因众多，本研究基于焦点解决短期咨询技术的基本思想，未过多探究问题根源，而是直接寻找咨询目标和没有问题的例外情境，并以多种激励和鼓励性的语言使L建立改变的信心和动力。在第二次会晤中，咨询师进一步扩大并强化其积极状态及其带来的各种外界变化，同时强调自身对于改变的重要性。谈话中咨询师发现，长期、单调的工作环境可能是导致问题的根本原因之一。L在咨询中谈到，“如果没有意外，你可以知道我在五年后的星期一干什么”。因此在接下来的会晤中，咨询师帮助L寻找有助于解决问题的资源。咨询师对L很多改变行为给予高度评价，提高其自信，并进一步调动、挖掘其自身资源。咨询师机动有效地抓住了L喜好书法和单位举行的书法比赛展览两个积极资源，为书法治疗的介入提供了可能。春山茂雄指出，做自己喜欢、使自己愉快的事情，可以促进人脑分泌内啡肽，而内啡肽使人引起欣快感，从而降低抑郁、焦虑、困惑以及其他消极情绪的程度[14]；另外，书法练习是一种被广泛采用的、有效的心理治疗手段[4-9]。通过几次咨询，咨询师引导L始终将关注点放在寻找例外、体验奇迹等使正面的意识和体会上，这给他带来了积极的视角和乐观的态度。咨询之后，咨询师专门做了一些准备，以便在咨询中与L有更多话题，并使书法治疗的介入成为可能。

综合心理状态测试结果显示，干预后L躯体焦虑明显减少，平静感增加，情绪过激状况也减少。心理疲劳问卷调查也显示，情绪/体力耗竭维度降低较明显，而成就感降低维度干预前后无变化，在运动的负评价维度中，只有“在工作中我有抵触情绪”一项降低了1分，说明干预只对L的情绪、身体主观体验产生积极影响，而对长期形成的对职业的认知和态度影响甚小。这体现了焦点解决短期心理咨询技术的特点。焦点解决短期咨询技术的基本主张是目标导向，主要引导来访者考虑此时此地做些什么可以让问题不再继续下去，而不是向后看，纠缠问题的原因，即用正向的、积极的观点，促使改变发生，避免咨询过程的大部分时间局限于探求问题原因[1]。换言之，焦点解决短期咨询技术重视从小的、可以做到的事件开始，引发大的改变，而不一定力求从认知层面解决问题，缩短了实现咨询目标的进程。

3.2 书法治疗对教练员生理及心理状态的影响

研究表明，书法练习促进心理功能的积极改变[15]。其机制，有研究者提出假说认为，书写活动引起书写者诸多生理反应，如身体松弛（心率变慢、呼吸变慢、血压降低）、精神紧张（脑神经活动加强）等[16，17]。目前仅陈足怀等探讨了书法练习对老年人脑电活动的影响[18]。本研究全程记录了L每次书法练习时的心率变异性数据，还选取了风格迥异的楷书和草书两种方式。

心率变异性（HRV）是反映自主神经活动的可靠指标，作为临床评价和治疗手段被大量心理学研究所采用[19，20]，涉及情绪[21，22]、应激[23]、焦虑[24]等。 分析L每次书法练习中的心率变异性指标，发现平均心率在楷书和草书练习中基本平稳。楷书练习中时域参数SDNN、RMSSD均呈下降趋势，频域指标在四个单元中呈先降后升随后又降的趋势。这一定程度反映了楷书练习中L自主神经系统活性和调节能力变化的规律。草书练习中，时域指标SDNN和频域指标TP、LF、HF均上升，反映草书练习中自主神经系统活性和调节能力提高。

随着楷书练习的进行，L平均心率明显下降。草书练习初期心率小幅上升，随后明显下降，是长时间书法练习后的结果。楷书练习中，SDNN、RMSSD、TP、LF、HF持续明显上升，LF/HF持续明显下降，说明楷书练习明显提高L自主神经系统活性、调节能力和平衡程度，体现了书法治疗在促进生理和心理状态改善方面的作用。草书练习中，以上各指标呈相反趋势，反映自主神经系统活性和调节能力无良性反应。这可能与楷书和草书的特点有关。书写练习中，身体动作控制和毛笔控制因书写字体和形状大小的变化而异，个体形成一个知、情、意循环流转的整体。楷书字形规范、笔画完美，结构端庄而富有法度。书写楷书时需把握重心平正、横平竖直、疏密匀称、点画规范、比例适中等要素，行笔多缓慢。书写时书写者必须注意力集中，呼吸均匀平顺，全身放松而握笔用力，动作控制舒缓平稳。而草书结构俭省、笔画连绵，是高度符号化、抽象化的书体。书写过程多行云流水、酣畅淋漓，书写中容不得有过多考虑，以“自动化”的形式完成一系列复杂而细微的动作。期间，书写者的心理波动会在作品中瞬间定格。但有利于书写者抒发个人情绪。两种书体都要求书写者注意力高度集中，这种积极有益的注意转移，可以暂时占据其头脑，排解不良情绪，调节神经系统。

在单次楷书练习中，在第二时间单元，心率变异性指标出现短暂的积极变化，但整体无显著的积极变化。若将楷书练习划分为较长时间单元（即三个阶段）考察时，L的心率变异性呈现积极的变化趋势，提示楷书练习的积极心理效益可能在多次练习之后逐渐体现。书写技能的熟练程度也是引起其心率变异性指标变化的因素。它能提升练习者的自我效能感和控制感，进而影响其情绪状态，引起心率变异性指标变化。草书练习中，心率变异性指标在第二个单元表现出积极变化，说明单次草书练习产生积极的心理、生理体验，这与草书书写过程带来的行云流水、潇洒自如的畅快体验不无关系。L进行了一段时间草书练习后，心率变异性指标产生消极变化。单次草书练习使其压力得到释放，有愉悦的身心体验，而多次草书练习则不同。本研究中，楷书和草书练习引起心率变异性的不同变化，除书写特点外，也不排除练习者对两种书体的熟知程度不同所致。

本例中，焦点解决短期心理咨询技术是干预手段的主要方面，书法治疗是有益补充，属辅助手段。换言之，干预始终围绕焦点解决短期咨询技术的思路对来访者实施干预，从行为、认知指向上使其发生积极转变。而书法治疗是咨询师在咨询中挖掘的有利于解决问题且源于来访者自身的咨询资源，符合焦点解决短期咨询技术所提倡的 “充分调动和利用来访者自身问题解决资源”的主张。期间，书法练习的目的是配合咨询的顺利、有效实施。书法治疗可否作为独立的干预手段进行干预以及效果如何，有待于研究探讨。

4 总结

书法治疗配合焦点解决短期心理咨询有效改善了本例教练员的心理疲劳程度、综合心理状态和睡眠质量；其率变异性指标变化表明:较长时间楷书练习对被干预对象的自主神经系统活性和调节功能有较好的改善作用，而长时间草书练习则无此效果；短时间草书练习对被干预对象自主神经活性的调节作用较楷书练习更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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