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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值链差距与中间品产品内分工的溢出效应

2013-11-13玮,姚

财经论丛 2013年1期
关键词:中间品半成品分工

魏 玮,姚 博

(西安交通大学经济与金融学院,陕西 西安 710061)

伴随着产品内分工的快速发展,关于中间品产品内分工对价值链水平的影响效应也是一个前沿的研究素材,针对不同差距层次的价值链位置,研究中间品产品内分工的溢出效果就成为一个重要的视角。目前,明确涉及这方面的国内研究并不多,国外有一些文献(如Girma and Gorg(2007)、Griffith等(2004)、Castellani and Zanfei(2003))从行业或企业的角度说明在不同技术差距水平下外资参与分工对技术产生的溢出效应。本文则尝试从国家截面的角度,研究中间品产品内分工产生的溢出效应对提升价值链位置的作用。

一、理论机制与模型设定

参照Hausmann等(2007)的成本发现模型[1],从出口部门的生产率角度来说明价值链位置的影响因素。这里假定一国出口部门的生产率函数为:

式中,K、L、N分别为资本、劳动力、资源,并规定规模报酬不变,即a+b+c=1;H为出口部门的技术参数,服从 [0,δ]上的一致均匀分布;δ为该国的技术禀赋,该值越大,表明该国的出口企业越有可能制造出口复杂度高的产品,从而使其在全球价值链中位置越高。假设一国技术禀赋是内部知识P、外部知识Q以及其他综合因素T的函数,即δ=Θ(P,Q,T)。

根据成本发现原理,一国企业可以选择生产自己开发出来的产品,也可以选择模仿具有最高生产率水平(Hmax)的产品。假设企业的模仿效率为λ,且0<λ<1。假定共有n个企业,且E(Hmax)类似于Hausmann推导,出口部门的技术参数H的期望值为:

从而我们得到一国出口部门的生产率水平,价值链位置决定因素的函数为:

由上式可知,出口部门的价值链位置取决于人力资本、资源要素、内部知识、外部知识以及促进内部知识和外部知识的积累等。因此,假定一国参与中间品产品内分工若能对这些因素起到促进作用,那便会提高该国的价值链位置。结合理论分析,本文在实证方程中吸纳了一系列解释变量,得到的基准方程如下:

这里,divi,t*gapi,t是产品内分工与价值链差距交互变量,cap为固定资本投资,rd是研发支出比重,fdi为外商直接投资,hum是每百万人中拥有的技术人员比重,eff是服务效率,gap为价值链差距。参考刘军和邵军(2011)的做法[2],我们对gap的定义如下:

通过将价值链水平与样本中价值链位置最高值相除,可以得到i国的价值链差距值,该值越大,说明该国的价值链位置与最高水平相距越小。引入交叉项divi,t*gapi,t,目的是为了反映随着价值链差距的变化,产品内分工对价值链位置影响的溢出效果。在后续的分位数回归估计里,交叉项中div包括中间品、半成品与零部件三类样本产品内分工程度。

二、变量测度与数据选取

产品内分工程度的衡量办法较多。Amiti and Wei(2004)运用进口中间品占投入品总量的比率,陈健(2012)采用区位商指数LQ反映产品内国际分工的区域专业化[3]。本文借鉴了唐海燕和张会清(2009)的算法[4],但考虑到比值太小会削弱产品内分工的影响权重,具体计算时采用中间品的进出口贸易额与一国贸易出口总额之间比重的办法。对于中间品的进出口贸易额数据的选取,本文按国际贸易商品分类体系中的BEC标准,中间品包括的BEC代码有121、22、322、42、53。基于法国CEPII机构对中间品的划分,半成品代码有121、22、322,零部件代码有42、53。数据来自UN Comtrade Database数据库集结计算得到。

关于价值链水平的测算,本文采用Rodrik(2006)的做法[5],依据以下公式进行计算:

这里,prodyj和EXPYc分别是某一产品以及某一国的出口技术复杂度,j代表产品,c表示国家或地区,xcj是c国j产品的出口额,Xc是c国总出口额,是c国j产品的出口额所占比重,GDPc是c国的人均GDP。本文采用UN Comtrade Database数据库中SITC(Rev3.0)的三位码标准,计算在1998-2010年间261种产品和181个国家的价值链水平。其他变量的数据情况如表1所示。

表1 变量情况说明

三、实证分析

(一)对不同分组国家的回归估计

从表2的分组国家回归来看,中间品产品内分工与价值链差距的交互变量溢出效应存在国家层面的异质性。发达国家的该系数最为明显(达到2.0659),随着gap的增大,即价值链位置差距的增加,产品内分工的溢出效应也会提高,产品内分工引起了价值链位置更加接近于最高水平。固定资本投资系数虽然都为正,但值较小,发展中国家和最不发达国家采用增加固定资本投资的办法会更有利于提升价值链水平,但本文结合李小平和朱钟隶(2006)对固定资本投资结构发挥效用、陆立军和郑小碧(2010)关于价值链下产业升级的观点[6][7],认为固定资本投资结构会影响产品内分工的效率和价值链的水平,固定资本投资结构的不合理导致估计系数降低,对价值链的提升作用不显著。研发支出的估计系数并不显著,尤其是在发展中国家和最不发达国家,这些国家的研发实力以及研发支出比重都很薄弱,对价值链位置的影响不明显,而发达国家的研发支出对提升价值链水平有显著的正向效果。发达国家的人力资本估计系数为正,反映其人力资本的数量和结构都是合理有效的,而发展中国家的人力资本系数为负且不显著,由于其人口基数大,可能拥有一定数量的高水平专业技术人员,但该供需结构和流动性存在不合理之处,导致对价值链的影响没有预期的好。

外商投资和公共服务效率对价值链的作用效果在四组样本估计中影响不一,但都很微弱,有的甚至不显著。发达国家的外商投资效果不显著,由于发达国家的本国资本或技术密集度已经很高,外国的投资对本国不一定具有竞争性。对大多数发展中国家和最不发达国家来说,外商在较低价值链环节的投资可能会使生产与贸易结构处于低端层次,对价值链位置提升的实质作用不明显。公共服务效率对价值链的影响只有在发达国家与最不发达国家两组估计中显著。

表2 不同分组国家的估计结果

(二)价值链差距与中间品(所有样本)产品内分工溢出效应的分位数估计

按照通常的做法,取五个最为重要的分位数值,即10%、25%、50%、75%、90%。从表3的结果来看,在0.75分位点之前,当价值链水平较低且差距值较小时,随着gap值的增大,中间品产品内分工的溢出传递效应就越好,对价值链位置的提升效果非常明显。但到了0.9分位点处,该值大幅减小到1.2776,其原因可能是在高分位点上价值链水平较高时,随着gap值的继续加大,中间品产品内分工层次差异明显,导致大量处于低层次环节的产品内分工溢出效应减弱,从而对价值链的提升作用不够明显,整体上系数变化呈向右倾斜的倒U型。固定资本投资结构的估计系数基本上呈增大趋势,在低分位数水平上,区间样本的价值链水平较低,低加工环节投资的固定资本结构不合理,使得提升价值链的作用微弱;在0.5分位点以后,这时区间样本的价值链水平较高,促使投资在高附加值环节的固定资本结构逐渐合理,对价值链的影响也相应提高,具体表现为不断增大的正效应。研发支出的估计系数在分位数0.5之前逐渐增加,之后不断减少,可以解释为当价值链处于低端水平时,研发对价值链的提升作用非常明显;当价值链处于中高端位置时,研发支出已具备较高的含量,再增加研发支出对价值链提升的边际效应就不再明显了。

外商投资的系数值在各个分位点上基本都很小且显著性不强,当价值链在低分位数水平时,外商在低端加工领域的投资对价值链整体水平的提升效果不够显著;处于高分位点时,国内的高端制造环节已经有了一定的资本和技术密集度,外商的投资只能引起竞争效应,对价值链的进一步提升并没有明显的促进作用。在价值链处于低端水平时,由于低层次加工领域需要的人力资本更多的是劳动密集型,对高技术专业人才需求不大,使得人力资本的系数估计值较小,从0.5分位点之后,该系数增大,说明在高分位点价值链水平上对人力资本的要求较高,高技术专业人才对价值链提升的带动效应就愈发明显。服务效率在各个分位点上的估计系数显著为正且较大,在0.5分位点上系数值最低,然后往两端的分位点水平延伸,系数值逐渐增大。一般来说,随着价值链位置沿着分位数水平的不断提高,对配套的公共服务效率要求也越来越高,进而公共服务效率的增加都会使价值链水平明显提升。而从该分位数回归结果来看,在0.5分位数之前产生了一个难以解释的现象:可能是当价值链水平在非常低的区间时,相应的社会发展和服务层次很低,各种公共服务变数和不确定性很大,导致公共服务对价值链的影响系数产生减弱的趋势。

表3 所有样本国家的分位数估计结果

(三)对中间品分类估计的进一步讨论

根据中间品的分类,我们接着探讨半成品、零部件各自产品内分工对价值链差距的溢出效应。表4中上半部分回归结果显示,价值链处于不同分位点水平时,价值链差距与半成品、零部件分工的溢出效应变动趋势呈倒U型,零部件产品内分工的溢出效应在各个分位点上的系数要大于半成品,在价值链处于0.9高分位点处,零部件、半成品各自的产品内分工溢出效应系数都在急剧减小。由于本文着重考察价值链差距与半成品、零部件各自产品内分工的溢出效应,因此我们整理出固定资本投资、研发、外商投资、人力资本、服务效率等变量在半成品、零部件两类估计结果中的平均值(见表4中下半部分)。从这些变量的估计平均值可以看出:研发与人力资本估计系数的变化趋势刚好相反,研发的估计系数变动情况呈向左倾斜的倒U型;人力资本的估计系数变化趋势呈U型;固定资本投资、外商投资、服务效率的估计系数均值与中间品所有样本的回归情况类同,原因前文已述及。

表4 半成品与零部件的分位数估计结果

四、结 语

在不同的价值链分位点水平上,随着价值链差距的变化,中间品(包括半成品和零部件)产品内分工对提升价值链位置发挥了积极的溢出效果,但这种作用有大有小,变化趋势基本呈倒U型。随着价值链水平的提升,这种溢出效应不断增强,但当价值链水平提升到一定程度,这种效应就会减弱。零部件产品内分工对价值链的溢出效应要优于半成品,这种效应对不同发展水平的分组国家具有异质性。长远来看,其他因素也起着不可忽视的作用。因此,对大多数发展中国家而言,相应的政策含义有:首先,注重高层次加工领域的产品内分工溢出效应和带动作用,多向零部件产品内分工环节与技术倾斜;其次,完善和优化低加工领域以及低端价值链环节的固定资本投资结构,提高资本利用效率;再次,关注价值链高端水平下研发作用的发挥及其背后的影响因素,重视人力资本积累,提高专业技术人员的流动性;最后,创造外商在价值链高端环节投资的条件,出台相应的优惠政策,提升中高端价值链领域的社会服务效率。

[1] Hausmann R.,Hwang J.and Rodrik D.What You Export Matters[J].Journal of Economic Growth,2007,(12),pp.1 -25.

[2] 刘军,邵军.技术差距与外资的溢出效应:基于分位数回归的分析[J].国际商务,2011,(3).

[3] 陈健.产品内国际分工、地区专业化与区域经济增长[J].财经论丛,2012,(4).

[4] 唐海燕,张会清.产品内分工与发展中国家价值链提升[J].经济研究,2009,(9).

[5] Rodrik D.What is so Special about China's Exports?[J].China and the World Economy,2006,(14).

[6] 李小平,朱钟棣.国际贸易,R&D溢出和生产率增长[J].经济研究,2006,(2).

[7] 陆立军,郑小碧.全球价值链下地方化产业升级路径研究[J].商业经济与管理,20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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