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无尘浊 胸有丘壑——访当代实力派彩墨山水画家曾刚先生
2013-09-04文/杨云
文/杨 云
心无尘浊 胸有丘壑
——访当代实力派彩墨山水画家曾刚先生
文/杨 云
说起对曾刚先生的印象,“心无尘浊,胸有丘壑”八个字就可以概括。然而,要说清这八个字带给我的感悟,并非三言两语能够完成。
红尘中人能做到不为浮云遮望眼,襟怀坦荡地善待他人已是难能可贵,敢于将看家本领悉数传授他人则更属凤毛麟角,而曾刚先生正是这样的人。曾先生的山水画不论是小品,还是巨作,无不气势磅礴,构图精巧,石坚林茂、云铺深壑、水拍危崖,恍若能听到浪击风裹的声音,让人荡气回肠,啧啧赞许。
说起曾刚先生的作品,我最喜欢的还是那幅《生命》:陡壁上顽强地长了许多葱茏的树,湍急的溪流随弯曲的栈道而下,仿佛暗示着坎坷的命运,让人不由扼腕长叹。险峻中,却见无数金色的阳光透过峡谷茂密的树林倾射直下,为原本苍凉的峭壁和栈道抹上了一道绚烂、亮丽的葱郁,深壑也由此变得赏心悦目了……
这就是艺术!艺术是源自生活的再创造。一位优秀的艺术家总是能够把自己对生活的领悟,通过艺术的再创造呈现给人们并与之分享。如果说曾先生的那幅挂在天安门城楼的《龙啸》,是以它博大的气势吸引了我,令我由震撼而驻足;那么,眼前这幅《生命》就是凭借它对人生透彻的描绘征服了我,让我因敬畏而屏息。
说到艺术,突然想起一个很外行的问题。什么是艺术的本质?如果艺术的诞生是为满足人们高层次的精神需求,是从物质中提炼出来的精神升华,那么,某些连基础技法都没过关的“大师”以丑为美的“艺术”就肯定不是真正的艺术。真正的艺术一定是唯美和积极的。作为欣赏者,即使我们对艺术家的艺术语言,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却同样能感受到好作品带给我们的视觉的冲击及对心灵的震撼。
曾刚出生在四川的峨眉山。“天下山水之观尽在蜀”。巴山蜀水的钟灵毓秀不仅陶冶出他大气淳厚的性格,也赋予了他独特的审美视角。纵观曾先生的画,从稚嫩走向成熟,再从成熟返璞归真。其成长过程竟然与人生的三境界不谋而合。也经历了由初始的“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到“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再到而今“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的过程:同样是空谷幽泉,同样是山石扁舟,甚至有着同样的清新与宁静,然而,此山与彼山,此水与彼水,相差的已经不仅仅是时间,单凭那无处不在的盎然神韵,就近乎到了“以追光蹑影之笔,写通天尽人之怀”的境界 。
艺无坦途,天道酬勤。和所有艺术家经历过的一样,曾刚先生当初的学艺之路也充满着荆棘和坎坷。
曾刚先生孩提时就喜欢用树枝在地上画画。长大后,为学画,曾刚更是备尝艰辛。在重提这段经历时,曾先生笑了:“当初到成都学画要往返六百多里路,的确很辛苦!一名好的山水画家只有真正地融入自然,才能掌握它奥妙无穷的变化。所以,每年我几乎要用一半的时间出外写生,再用另一半时间进行创作。我就是靠一支笔、一本画夹,从青城画到雪山,从三峡画进宁河;画完三江再画高原……”
这是一位真正的艺术家。他热爱生活、钟情艺术,为使自己的创作源泉不枯竭,曾刚先生不断地奔走在名山大川之间,搜尽奇峰,于大自然中陶冶性情,汲取艺术养分。因此,一本50页的写生本,他一般两天左右就可以用完。
“曾先生,野外写生一定很苦吧?”我问。
“那当然了。我有这些成绩全在于肯吃苦。就说到山里写生吧,一般都要在农家吃住十多天。天蒙蒙亮起床,吃点鸡蛋和馒头就进山。渴了,喝点溪水;饿了,吃些干粮,一直要画到太阳下山才急忙往回赶。因为野外写生最好的时机是夏天,而农户家的猪圈又大多紧挨着住房。以致我每天都要在蚊子的嗡嗡声和猪粪的臭气中入睡……所以,每次写生回家只要路遇熟人,我不用开口……人家就说“曾刚,你写生回来了?”说到这儿,曾刚笑了,我也笑了。
正如中国美协副主席尼玛泽仁对曾刚赞赏的那样:“资学兼长,则神融笔畅。凭着曾刚的勤奋与聪颖,何愁事不竟成?”随着曾刚先生的足迹印满了祖国的山山水水,他的画艺也日臻精湛,其作品不仅广受大众欢迎,刚届不惑的曾先生还频频受邀,于国庆58周年、60周年和建党90周年的大典之际,为天安门城楼作画,这在中国当今画坛上简直就是绝无仅有的奇迹!正因如此,2011年的上海书展上,曾刚众望所归地被评为“十位不能错过的名人”之一。
曾刚不仅是一位名人,同时也是一位爱国的理想主义者。作为国画家,他把“让中国画傲立于世界画坛之林”视为自己的最高理想,从没中断过对国画艺术的学习和探索。在他看来,中国画要发展就不能闭关自守、固步自封。可以在传统与现代之间找到一个涵咏自如的契合点,将东方式的漫远辽阔和西方式的纵深逼真相结合,让光线的表现更富有视觉的冲击力。换言之,就是要把西画的肌理效果植入其中,让国画达到更见质感,气势恢宏的效果。
曾刚不仅是一位名人,更是一位敦厚务实的画家。因为心系艺术,他待人接物一直遵循做人的本色,这在时下某些圈里人看来简直匪夷所思。比如1999年,一位上海画商非常喜欢曾刚的作品,专程飞到成都找他买画。不巧的是,当时,曾先生与一位台湾客商有约在先,不能把画卖给第三方。上海画商表示愿以台商定价的三倍收购,被曾刚先生一口回绝。画商失望之际,连续几天到画室拜访他,两人边赏画、边品茶、边谈艺术。几天下来,竟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曾先生被画商的真诚所感动,临别时,拿出几幅讲课的画稿作为礼物送给了他……
采访曾刚前,我对他的中国现代彩墨山水画作过大致了解。因为之前见过太多自封的“大师”或“巨匠”。总以为,似曾先生这样在业界执牛耳者,必然是前呼后拥、牛气冲天的样子。也因此,当一位文质彬彬的同龄人来到面前问候时,我竟然没有意识到他就是曾刚!
这是一位不像大家的大家:绝然没有时下某些“大师”的倨傲和得意。态度平和、眼神干净,浑身透着一种从容与淡定,让人不自觉会想起“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的句子。在采访曾刚先生的过程中,除了其作品带给我的视觉冲击,我感触最深的还是他本真的为人和对艺术的执着。由此悟出曾刚先生取“无为”作笔名的用意,原来“无为”代表了曾先生的艺术境界:无为必先有为,再以大有为成就大无为。
于是了然,曾刚先生在教授绘画技艺时敢于不藏不掖,除了其为人的大气和自信外,还因为对艺术而言,除了勤奋无捷径可走。技法只是画家表达感受的手段和方式,无论怎样惟妙惟肖,如果没有切身感悟,都会像没有灵魂和内涵的玩偶,因为缺乏张力而无法达到出神入化的效果,而这恰恰正是艺术的魅力所在。
当我听说曾刚先生二十来岁,已经凭借出类拔萃的画艺,在四川画坛崭露头角时,不禁有些困惑:“既然如此,曾先生为什么还要放弃既有的名气和安逸出川发展呢?”
曾刚先生的脸上漾起特有的淡然:“2000年全国艺术博览会在上海召开。那位上海画商力邀我参加,我因为没考虑出川发展,所以原计划是等活动一结束我就打道回府。未料想,我带去的画不仅销售一空,上海的五所院校还主动和我签约,想邀请我去上课……”就这样,曾刚先生带着自己精湛的国画造诣从成都来到上海,并由此走向了全国。
虽然曾刚的名气越来越响,可曾刚还是曾刚:一位以“有为”成就“无为”,再以“无为”回归大道的国画家。
终于明白,与其说人们喜爱曾刚先生的山水画,倒不如说更喜欢画家笔下的这种山水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