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中国矿冶文学的历史文化价值*
2013-08-15周进珍
周进珍
(1 湖北理工学院 师范学院,湖北 黄石 435003;2长江中游矿冶文化与经济社会发展研究中心,湖北 黄石 435003)
矿冶文学,狭义地讲是指以矿产资源的开采与冶炼,矿工与冶炼工群体的生产、生活活动为反映对象或背景的文学作品[1]。它是传统意义上工业文学中产生最早的一个分支:在中国远古时代就有了“女娲炼石补天”的神话传说;唐代李白又以一首《秋浦歌》唱响了矿冶人豪迈奔放的英雄气概。建国初期,不少作家深入工厂矿山,一批生动而真实地反映中国矿冶人英勇无畏的劳动场景与正直无私的伟大胸襟的作品应运而生,在中国文学史上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但是长期以来,由于多种原因,矿冶文学一直处于被遮蔽的状态。随着近年“长江中游矿冶文化与经济社会发展研究中心”在黄石成立,“矿冶文学”的概念才正式提出并逐渐浮出地表。中国矿冶文学凝聚着中华民族之民族精神,体现着中国传统之艺术精神,是独具历史文化价值的、值得珍视和传承的文化瑰宝。
一、矿冶文学凝聚着中华民族之精神
民族精神是一个民族赖以生存和发展的精神支柱和灵魂。中华民族精神是在五千多年的历史中,由56个民族凝聚而成的世代相传的、渗透在其血脉、熔铸在其灿烂文化中的民族性格特征和意志品质。正因为有了这种民族精神,才使中华民族战胜了无数艰险,作为一个泱泱大国屹立于世界的东方。中华民族精神不但支撑着国家经济、政治的发展进步,而且也积淀了中国文化丰富深厚的内涵,尤其在文学艺术方面,造就了既具有美学价值又具有历史意义的文学艺术作品。矿冶文学也不例外。
(一)艰苦奋斗、坚韧不拔的进取精神
自古以来,矿冶活动都是在极其艰苦的环境下进行的。艰苦奋斗、自强不息的进取精神既体现在矿冶人的生产劳动与生活实践中,也凝聚在矿冶文学作品的艺术呈现中。刘庆邦在2006年3月24 日接受人民网文化论坛访谈时曾说:“矿工是一个特殊的生态群体。……他(矿工)要和大自然进行顽强的抗争,每天都面临着生与死的考验;他要穿越很厚的地层,要穿越黑暗,甚至要穿越死亡才能采到煤。”杨姣娥在散文中叙说道:“来矿山工作后的第二个月,我便领略了生命的脆弱。一位第二天就要当新郎的工友,突然在工作过程中脚踩滑石不慎掉进了几百米深的井下。”[2]至于说矿难事故更是会不期而至,孙少山在《八百米深处》就用质朴的语言生动形象地反映了被困井下矿工的危难生存境况,凸显了矿工们坚韧顽强的意志品质。
采矿工作常常要和死神较量,但是恶劣的工作环境并没有消磨掉他们的意志,危险反倒激发了他们艰苦奋斗、坚韧不拔的进取精神。比如,巴金的长篇小说《雪》就反映了30年代煤矿工人的生产劳动和与环境、命运的抗争,塑造了他们燃烧自己、照亮别人的无私形象;萧军《五月的矿山》则描绘了煤矿工人们奋战在红五月里的动人事迹。人和网在介绍向本贵的小说《遍地黄金》时这样说:“在命运嬗变的撕裂与疼痛中,他们再次上演人生壮歌,演绎凄美与永恒的爱情故事。他们用生命铸就永不言败的进取精神,他们是背负共和国前行的中坚和脊梁,他们是一群平凡的采金工人。”一代又一代的矿工们正是这样凭着一种精神力量前赴后继为民族的兴盛和富强作出了巨大贡献。
艰苦奋斗、坚韧不拔的进取精神在冶炼工人身上同样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冶炼工人不仅成天和坚硬粗糙的矿石打交道,还要面对几千度高温的炼炉,工作环境十分恶劣,但是他们显示出了大无畏的英雄气概。翁德林在《铜绿山》中这样讴歌我们祖先冶炼青铜的劳动过程:“用钝器/把最坚硬的愿望/凿成一口一口的井/一条一条的巷/然后/他们以爬行的姿势/把一篓篓坚硬的物质/搬进熔炉/然后/在一片粗犷笑声中/叮叮咚咚流淌出人类最早的青铜。”这里所彰显的冶炼工人钢铁般的意志,正是我们民族精神的精华所在。
有位矿冶诗人在给自己父亲的一首诗中写到:“在陡峭的杠子上/还能听见爸爸双肺/穿透肩膀的/声音/那时疼痛的钢铁也控制不住/淌下眼泪/就这样我在潮湿的岁月中/开始说话和发芽/目送钢板远征/他乡/……”[3]这表明,冶炼工人不仅自己磨练出了钢铁般的意志,而且把它作为一种看不见的精神财富,润物无声地传承给了下一代。
(二)自强不息、勇于开拓的创新精神
和其他行业一样,矿冶行业要想得到生存和发展,不仅需要艰苦奋斗、坚韧不拔的进取精神,而且需要自强不息、勇于开拓的创新精神。如何规避风险,把伤亡事故降到最低点?如何提高产品的产量和质量,在行业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这是一直摆在他们面前不可回避的问题,因此,他们必须勇于创新而不能墨守成规,这就自然培养了矿冶人自强不息、勇于开拓的创新精神。这种精神在矿冶文学中得到了生动形象的艺术化反映。
马景源在短篇小说《窗外的灯光》中刻画了秦琪这个勇于创新的矿工形象。秦琪是采矿车间井口推车工,为了发明一套推车自动化装置,他利用一切工余时间钻研技术。为了不影响狭小屋子里常年卧病的父亲休息,他就着走廊上的灯光常常干到深夜,在得不到矿长任何支持的情况下,他硬是用两年的时间设计并画出井口运输自动控制图,而且通过了车间电气工程师的审查。接着自己动手用电烙铁焊接电路板;没有无线电元件,他就和工友们东拼西凑,把自己的半导体收音机拆了,他坚信“只要我们坚持搞下去,是会成功的”。这体现的是一种工作中不屈不挠的创新精神。秦琪实际上是无数勇于开拓创新的矿冶工作者的化身。
我国虽然在三千多年前就有了矿冶活动,曾经在人类历史上居于领先地位。但是由于长期的封建统治,又屡遭外敌的入侵和掠夺,矿冶生产在近代反而落后于西方资本主义强国。因此,要振兴钢铁工业就必须创新。艾明之的电影文学剧本《伟大的起点》就讲述了一位钢厂职工改革创新的动人故事。建国初期,华东钢铁八厂的炼钢部主任卢忠奎为了提高钢产量,经过反复思考和无数个彻夜不眠的钻研,提出了把现有的15 吨炼钢炉改建为20 吨炼钢炉的建议。但是改建过程困难重重,关键时刻又遭失败,面对挫败,卢忠奎毫不退缩,他依靠工人的配合及时做了调整,最终战胜了困难。作品没有令人胆战心惊的故事情节,却显示出了一种矿冶人自强不息、勇于创新的精神。
(三)无私奉献、忠于祖国的爱国精神
为国家尽责、为民族献身的社会责任意识集中体现为无私奉献、忠于祖国的爱国主义精神,这是中华民族精神的核心。这种精神奔流在矿冶人的血液中,也凝聚在矿冶文学之中,并生动形象地反映在60 多年来的矿冶文学作品里。
在建国初的17年里,矿冶人一方面以巨大的热情积极投身于工作、学习和生活,另一方面又以善感的心灵捕捉着劳动中、生活中的美好诗情,然后借助于文学作品表达出来。重山在《钢水红似火》中这样盛赞劳动场面:“钢水红似火/能把太阳锁/霞光冲上天/顶住日不落。”金光在一首赞美钢厂取样工人的诗中写道:“特制‘酒杯’摆炉前/掌勺大圣抢在先/取点罐内滚烫酒/溅出酒花醉红脸/半点不饮心也甜。”这里看不到一点劳作的艰辛,以苦为乐的英雄主义气概溢于言表。
文革十年,文学活动虽然经历了一场浩劫,但矿冶文学中的爱国主义精神始终没有中断。正如盛茂柏在《铁山放歌》中所写的那样:“坚硬的火成岩/是矿工刚毅的脾性/满山的赤铁矿/是矿工们通红的肝胆/……”矿冶人通红的肝胆是为祖国的繁荣富强而燃烧的。
改革开放30 多年来,矿冶人的爱国主义精神变得更加深沉,表达方式也呈多元化趋势。有的表现噩梦惊醒后的激情:“今天的凤凰尽管历尽沧桑/但没有老态龙钟的模样/还和小伙子一样年轻健壮”(刘玉龙《展翅高飞的凤凰》);有的追寻矿冶历史,激发民族自豪感,如,《悠悠古矿情》、《怀念青铜》等。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是马景源45 万字的长篇小说《克虏伯之恋》。这部催人泪下的作品,集中描写了两代怀揣钢铁救国梦想的矿冶人艰苦卓绝的斗争史,充分体现了他们深厚的爱国主义情感,谱写了一曲壮丽的爱国主义赞歌。
蒋子龙在一次“长篇小说现状与未来”的主题研讨会上说,中国作家们当下创作的长篇小说不缺技巧,也不缺语言和对小说的感觉,缺的是一种精神光芒、一种思想力量。著名评论家雷达也认为,国内作家创作的长篇小说对传统继承不够,很多小说外在很惨烈,但没有内在的精神气韵,从其中更是无法看到现实主义或者浪漫主义的气质,缺乏真正的文学精神[4]。他们所说的“精神”,其实就是中华民族之民族精神和艺术精神,而这些精神在矿冶文学中却是代代相传的。
二、矿冶文学体现着中国传统之艺术精神
艺术精神是指一种艺术独有的内在品质或气质,它既是艺术的内在凝聚力,又是艺术的基本倾向。中国的艺术精神,因受到儒、道、释三家的深刻影响而呈现出多元化倾向。徐复观在《中国艺术精神》中认为:“中国文化中的艺术精神,穷究到底,只有孔子和庄子所显出的两个典型。”易中天则认为,中国艺术精神包括生命活力、情感节律、意象构成、理性态度和线条趣味5个层次[5]。易存国却将中国的艺术精神概括为4个方面,即:非宗教而即宗教的“乐生精神”、“天人合一”的宇宙情调、“寓教于乐”的文艺创作观、“直觉体悟”的思维方式[6]。他们所提观点的立场虽然有别,但却共同说明,中国艺术精神总是表现出深刻的哲学观念,具体到文学领域,则突出的表现为以下几个方面。
(一)文以载道,深沉厚重的社会责任感
“文以载道”是中国艺术精神的一条中心线索。关于“道”的解释,不同历史时期有不同的含义。在现代,一般指道德、道义、正义、伦理,或者说指人类良心、社会责任。矿冶文学作品所呈现出的就是一种强烈的社会责任意识。
与其它工业题材的文学创作相一致,中国矿冶文学也走过了3个阶段:一是写生动活泼的、生活气息浓郁的好人好事,写新生活引发的豪情壮志,主要从国家意识形态、集体主义、理想主义的角度挖掘题材的思想内涵和审美情趣;二是写现代工业化对人产生的异化,侧重于个体内心世界的丰富性,反映经济体制改革给人们的思想观念带来的冲击和变化,以及在经济大潮裹挟下的人生百态;三是在更广阔的背景下,反映普通工人的命运,反映他们对人生价值的取向和追求,反映现实的生存窘境带给他们的种种困扰,表现普通工人的命运如何系于社会、系于时代。
王维洲在《焊工》中写道:“创三十里钢城/全凭一把硬火/烧出了威风/虎头鞋踩上大地/吱剌剌地迸火星。”金光在《地上焊花开心窝》中写道:“一把焊枪手中托/星星满天身边落/天上群星只亮眼/地上焊花开心窝。”这是一种真情告白,一种激情散射。早期的矿冶文学作品以诗歌为主,无论是抒情还是叙事,都饱含着对新生活的热爱与自豪。
20 世纪80年代中期,随着私营企业的出现,矿冶活动产生了新的管理模式,矿产资源在给人带来大把钞票的同时,也催化与膨胀着人的欲望与野心,人性的种种弱点不断暴露出来。李志红的小说《煤炭大王》、胡燕怀的小说《洞火》、古清生的小说《古巷道》就揭示了人类在物质欲望面前被异化的人性弱点,这些作品通过对现实生活的深刻反映,向那些金钱至上、不顾道义、泯灭社会良心的人敲响了警钟。而塞壬的散文《转身》则全景式的俯瞰了大型钢铁企业改制中普通工人的人生世相。作为著名的煤矿作家,刘庆邦新时期的煤矿题材作品更是深刻地反映出他对经济大潮下人性善恶的思考,在道德评判中通过否定人性之恶而弘扬着人性的善良、崇高和社会责任意识。
文学是一种自由的艺术创造,这种创造既可以成为一种智力游戏,也可以成为一种直面人生的精神战斗。矿冶作者选择了后者,他们的作品是有感而发、有为而作的。也许他们的作品从艺术审美的角度多半尚显粗糙,但他们与深厚的传统文化和广袤的大地一直保持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并且以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和人类良心演绎着“文以载道”的文学精神,这是十分难能可贵的。
(二)气韵生动,鲜活灵动的生命活力
“气韵”是中国传统文学艺术精神的生命。南朝画家谢赫在《古画品录》中将“气韵生动”作为人物绘画创作和品评的第一条款和最高标准,要求绘画突出内在精神和韵味,达到一种鲜活生命之洋溢状态。后来这一理论被引用到包括文学在内的其他艺术领域,成为传统美学和艺术的核心范畴,这种传统艺术精神在矿冶文学中也得到了很好的弘扬。
在矿冶文学中,“气韵生动”的突出表现是写作者自身充满了生命活力。从武钢出来的作家黄自华说:“当时我在炼铁厂当配管工,高炉上的工作非常辛苦,生活、经济条件都很困难,有时竟连写作的稿纸也买不起,只得用高炉仪表的废纸头写文章”[7]。他用3年左右的时间发表作品30 多篇。杨姣娥是一名矿工的女儿、妻子,也是一名十几岁就开始在矿山工作的矿工,虽然在一次意外中她的一条腿落下了残疾,但她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文学这条路,她给自己的散文集命名为《一路花香》,暗喻着她在一路花香中走过生命,走过生活。她这样描绘她的业余活动:“我们也爬山野炊,寻找人生的支点,用生命的激情匍匐在山野的脊梁上,倾听大山的语言。”她还不顾自己的残疾去感受跳舞,她说“那一刻,感动的音乐和优美的旋律一下子洗涤了我心中的郁闷,仿佛是天籁的召唤,我的身体也变得格外轻柔起来”。黄自华与杨姣娥作为生命主体所释放出的生命活力正是矿工群体的真实写照。尼采说过:“生命对于我们意味着,将我们的全部,连同我们遇到的一切,都不断地化为光明和烈火,我们全然不能是别种样子。”[8]矿冶作家所显示的正是这种化为光明和烈火的生命活力。
“气韵生动”的传统艺术精神也突出地表现在矿冶文学作品中。李声高有一组题为《钢厂情歌》的诗,其中写道:“你轧钢材热汗流/我开天车抛彩球/吊钩在你眼前摆/看你抬头不抬头。”天车姑娘那如钢水般滚烫的热情与轧钢小伙子的憨厚朴实形成鲜明对照,全诗短短4 句,写得妙趣横生,人物形象呼之欲出。潘大华的诗《矿山不相信眼泪》,以细腻的笔法描写一位老风钻工的情感活动。老人唯一的儿子在中越自卫反击战中牺牲了,消息传来的瞬间,老风钻工的世界天崩地裂,然而他没有倒下,“风钻响了/他的颤抖的青筋凸突的手臂/聚集着悲愤迸发的力量/难言的痛苦/通过深钻的风钻/传给了相随自己几十年的矿山”。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生命力啊!足以融化矿山矿石。
以生命的眼光看世界,认为世界是生成的而不是构成的,把包括从自然到艺术在内的一切事物都看作活生生的生命体,这是中国人的哲学观,也是中国人的艺术观。多数矿冶作者未必懂得多少深奥的哲学理论,但是他们的写作实践却暗合了中国“气韵生动”的传统艺术精神。
(三)天人合一,超越功利的宇宙情怀
人与自然的关系问题是人类有史以来不可回避的问题。在如何对待人与自然的关系问题上,中国和西方走的是不同道路:中国文化重视人与自然的和谐,而西方则以征服自然、改造自然为文化发展、文明演进的动力;反映在哲学上为中国主张天人合一,西方主张二元对立。受天人合一哲学思想的影响,中国文学很少像西方那样强调自然的客观性和外在性,而是更看重自然的向人性、宜人性和拟人性,认为人和物之间存在着天然的节律感应。
天人合一在文学领域是一种超越功利的宇宙情怀,中国古今文艺理论都很崇尚这种超功利的宇宙情怀。陆机在《文赋》里提出:“伫中区以玄览”;苏轼也说:“欲令诗语妙,无厌空且静。”刘勰表述为“寂然凝虑,思接千载;悄焉动容,视通万里。”[9]他们所推崇的这种“神与物游”状态,就是主张摒除私心杂念,将人的心灵与古往今来的万事万物沟通,达到“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9]的创作境界。矿冶作者正是这种创作境界的实践者:其一,他们的写作是非职业化的,创作时没有面向市场的打算;其二,他们所从事的工作非常艰苦,能利用工余时间从事文学创作完全是情感抒写的需要和个人的爱好,是一种精神需求;其三,矿冶人成天与坚硬的矿石、乌黑的炼炉和冰冷的钢铁在一起,对自然界鲜活的生命充满着热爱与向往;其四,矿冶群体来自五湖四海,造成了性格中兼容并包的大气魄,无论对人还是对物都容易产生仁爱之心,所以他们容易摆脱种种世俗的羁绊而进入一种超凡的审美境界。
天人合一的宇宙情怀在矿冶文学作品中多有体现。江来在《会晤》中写道:“群山在等待着你的倾诉/身边的树木、草丛都是你的听众/我也是”。沈光华在《矿山短笛·矿山的山》中写道:“这些矮小的、铁灰色的、褐红色的山,它在我的心里比昆仑奇,比天山高,比黄山美,比庐山妙!”显然,这里包含着作者与大自然相知、相伴、相亲、相爱的深厚情感。
人类原本就来自于大自然,是生命世界的一个组成部分。一个人如果失去了对自然界中其他生命的爱心,也会逐渐失去对同类生命的爱心。所以,在当今拜金主义、物质主义、享乐主义盛行的形势下,矿冶文学中所蕴含的超越功利、天人合一的宇宙情怀能帮助我们建立一片充满温馨、充满阳光的精神家园。
[1]周进珍.黄石矿冶文学研究[M].武汉:湖北人民出版社,2009:3.
[2]杨姣娥.一路花香[M].北京: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03:13,138.
[3]陈晓林.面对尴尬,也感受一下工业诗人[N].文艺报,2009-07-05.
[4]蒋子龙.当代作家缺少精神光芒[N].深圳商报,2010-12-21.
[5]易中天.中国艺术精神的美学构成[J].厦门大学学报,1998(1).
[6]易存国.中国审美文化[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1:26.
[7]董宏亮.武钢文学史话[M].北京: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03:107.
[8]尼采.快乐的科学·序[M].北京:中国和平出版社,1986.
[9]刘勰.文心雕龙·神思[M].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2001:15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