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因缘生法 各有性情:金圣叹之人物性格论

2013-08-15孙爱玲

红河学院学报 2013年1期
关键词:因缘金圣叹人物性格

孙爱玲

(韩山师范学院中文系,广东潮州 521041)

金圣叹非常重视小说中人物性格的塑造,将它看作是小说艺术的中心。唐代李中《献张拾遗》“官资清贵近丹墀,性格孤高世所稀”最早用“性格”一词,而金圣叹把它引入小说理论,用以概括人物的行为心理特征,从而对小说实践和小说理论都产生了深远影响。

金圣叹认为《水浒传》的成功之处就在于写出了人物的独特性格。他说:“《水浒》所叙,叙一百八人,人有其性情,人有其气质,人有其形状,人有其声口。”[1]213这种个性化性格的刻画,是《水浒传》最重要的文学成就。他说:“别一部书,看过一遍即休,独有《水浒传》,只是看不厌,无非为他把一百八个人性格都写出来。”[2]220所以,在《水浒传》评点中,他细致分析人物性格的内涵,深入探讨人物塑造的原则,建立了相对完整的人物性格理论。

就小说的人物性格内涵来看,金圣叹的认识是比较全面的。首先,他认识到人物性格的概括性。写某类人物可以把这类人物的特点集中到一人身上,即“写淫妇,便写尽淫妇;写虔婆,便写尽虔婆”[3]249。所谓“写尽”,就是高度概括一类人的特点。他说“一文有一篇之指,一指有一定之归”[3]262,《水浒》人物形象也都有其内在指归。如写阎婆,“此篇借题描写妇人黑心,无幽不烛,无丑不备”[3]249。如写宋江,“作者深恶世间每有如是之人,于是旁借宋江,特为立传,而处处写其单以银子结人,盖是诛心之笔也”[3]264;“此口说之孝所以为强盗之孝,而作者特借宋江以活画之。……呜呼!作者之传宋江,其识恶垂戒之心,岂不痛哉”[3]270!这些人物形象揭示了某类人物的共性,因而体现了更普遍的社会意义。金圣叹充分肯定《水浒传》在人物形象概括性方面的成就。他说:“盖耐庵当时之才,吾直无以知其际也。其忽然写一豪杰,即居然豪杰也;其忽然写一奸雄,即又居然奸雄也;甚至忽然写一淫妇,即居然淫妇;今此篇写一偷儿,即又居然偷儿也。”[3]285这些概括了某类人物共性的形象,在读者看来都是熟悉的陌生人,“任凭提起一个,都似旧时熟识”[2]220。由此可见,金圣叹对人物性格共性的认识是比较深刻的,事实上触及到了人物性格的典型性问题。

其次,他强调人物性格的个性化。在人物形象的刻画中,仅仅写出人物共性是不够的,还必须写出人物的独特个性。金圣叹把人物性格的个性化作为塑造人

物形象的重中之重。他说:“《水浒传》写一百八人性格,真是一百八样。若别一部书,任他写一千个人,也只是一样,便只写得两个人,也只是一样。”[2]220在施耐庵笔下,即便人物具有相同性格,也要表现其不同个性。第二十五回总评云:“前书写鲁达,已极丈夫之致矣,不意其又写出林冲,又极丈夫之致也。写鲁达又写出林冲,斯已大奇矣,不意其又写出杨志,又极丈夫之致也。是三丈夫也者,各自有其胸襟,各自有其心地,各自有其形状,各自有其装束。……写鲁、林、杨三丈夫以来,技至此,技已止,观至此,观已止,乃忽然磬控,忽然纵送,便又腾笔涌墨,凭空撰出武都头一个人来。”[3]253同是大丈夫,其胸襟、心地、形状、装束各有不同,显示着不同个性。又如同是粗鲁,不同人物有不同表现。《读法》云:“鲁达粗鲁是性急,史进粗鲁是少年任气,李逵粗鲁是蛮,武松粗鲁是豪杰不受羁勒,阮小七粗鲁是悲愤无说处,焦挺粗鲁是气质不好。”[2]221他高度肯定《水浒传》在人物个性化方面所取得的成就,认为这是“天下文章无有出《水浒》右者”的根本原因。

第三,他注意到人物性格的复杂性。人物的性格是一个复杂系统,它包含着不同的性格侧面,而不同性格侧面又具有着有机统一性。在《水浒》人物中,金圣叹最尊崇武松,最喜欢李逵,最厌恶宋江。这三人都是非常成功的人物形象,他们的性格都具有相当的复杂性。对此,金圣叹有着充分认识。他评武松曰:“武松天人者,固具有鲁达之阔,林冲之毒,杨志之正,柴进之良,阮七之快,李逵之真,吴用之捷,花荣之雅,卢俊义之大,石秀之警者也。”[3]254他评李逵曰:“李逵朴至人,虽极力写之,亦须写不出,乃此书但要写李逵朴至,便倒写其奸猾,写得李逵愈奸猾,便愈朴至,真奇事也。”[3]283;“写李逵粗直不难,莫难于粗直人处处使乖说谎也。”[3]266他评宋江曰:“盖此书写一百七人处,皆直笔也,好即真好,劣即真劣。若写宋江则不然,骤读之全好,再读之好劣相半,又再读之好不胜劣,又卒读之全劣无好矣。”[3]263这样寄褒贬于笔墨之外,很好地揭示了宋江性格的复杂性。当然,在人物多样的性格侧面中,总有主导性格贯穿其中。如李逵如何奸猾,如何使乖说谎,其天真朴至是他性格主流。性格的复杂并不是性格的分裂,不同性格侧面具有着有机统一性。如“四十九回之前,写鲁达以酒为命,乃四十九回之后,写鲁达涓滴不饮,然而声情神理无有非鲁达者”[3]290。对人物性格复杂性的认识,有助于克服人物描写的简单化、脸谱化,有助于人物描写的真实性,具有积极的理论意义。

《水浒传》所叙一百八人,“各自有其胸襟,各自有其心地,各自有其形状,各自有其装束”[3]253。人物的胸襟、心地是人物内在方面,而人物的形状、装束是人物外在方面,施耐庵以其才子之笔彻里彻外地写出人物的独特个性,从而使人物形象具有艺术魅力。

怎样才能塑造出具有鲜明个性的人物形象呢?金圣叹提出“格物”的要求,从而确立了塑造人物形象的在理论原则。他说:“施耐庵以一心所运,而一百八人各自入妙者,无他,十年格物而一朝物格,斯以一笔而写百千万人,固不以为难也。”[1]213“格物”本是宋明理学的概念。朱熹解释说:“格,至也。物,犹事也。穷至事物之理,欲其极处无不到也。”[5]5金圣叹借用此语,意指深入细致地观察和研究社会生活。文章本来“不生于圣人心中,乃生于万物分中”[6]92,如果不深入观察和研究社会生活,那怎么能够表现丰富多彩的社会生活呢?施耐庵写出一百八人性格,正是努力“格物”的结果。金圣叹称赞道:“天下之格物君子,无有出施耐庵先生右者!”[1]213“格物”说真正道出了小说创作的根本规律。

“格物”要有一定原则,金圣叹为此提出“忠恕”和“因缘生法”两条。《序三》云:“忠恕,量万物之斗斛也。因缘生法,裁世界之刀尺也。”[1]213先说“忠恕”。“忠恕”本是儒家语,朱熹解释为:“尽己之心为忠,推己及人为恕。”[5]33在金圣叹看来,“盖天下无有一人,无有一事,无有一刻,不诚于中形于外者也”[3]270,这就是“忠”,这就是“尽己”;而以己推人、推事、推万物,“知家、国、天下之人,率其喜怒哀乐无不自然诚于中形于外,谓之恕”,也就是“推己”[3]272。在小说创作中,“忠恕”就是作家要用自己的真情去推及描写对象的真情,以获取真切的自身体验。第二十二回写武松打虎,他夹批道:“传闻赵松雪好画马,晚更入妙,每欲构思,便于密室解衣踞地,先学为马,然后命笔。一日,管夫人来,见赵宛然马也。今耐庵为此文,想亦复解衣踞地,作一扑、一掀、一剪势耶?东坡画雁诗云:‘野雁见人时,未起意先改,君从何处看,得此无人态。’我真不知耐庵何处有此一副虎食人方法在胸中也。”[4]426施耐庵并没有见过活虎搏人的场面,而他运用“推己及物”的方法就获取了真实的感受。

再说“因缘生法”。“因缘生法”是佛家语。所谓“法”,指大千世界的各种现象;所谓“因缘”,指产生这些现象的内因与外因。在金圣叹看来,世界万事万物千差万别,但它们各有因缘,一旦把握了它们的因缘,通过想象就可以把千差万别的事物表现出来。第五十五回总评云:“人亦有言:‘非圣人不知圣人’,然则非豪杰不知豪杰,非奸雄不知奸雄。……以豪杰兼奸雄,以拟耐庵,容当有之。若夫耐庵之非淫妇、偷儿,断断然也。今观其写淫妇居然淫妇,写偷儿居然偷儿,则又何也?噫嘻!吾知之矣。非淫妇定不知淫妇,非偷儿定不知偷儿。谓耐庵非淫妇非偷儿者,此自是未临文之耐庵耳。……惟耐庵于三寸之笔、一幅之纸之间,实亲动心而为淫妇,亲动心而为偷儿。既已动心则均矣,又安辨泚笔点墨之非入马通奸,泚笔点墨之非飞檐走壁耶?”[3]285-286这是说,施耐庵虽然不是淫妇、偷儿,但他把握了淫妇、偷儿的因缘,临文而亲动心,在想象中成为淫妇、偷儿,所以能“写淫妇居然淫妇,写偷儿居然偷儿”。因此,金圣叹称赞道:“耐庵作《水浒》一传,直以因缘生法为其文字总持,是深达因缘也。夫深达因缘之人,则岂惟非淫妇也,非偷儿也,亦复非奸雄也,非豪杰也。何也?写豪杰、奸雄之时,其文亦随因缘而起,则是耐庵固无与也。”[3]286

“忠恕”也罢,“因缘生法”也罢,在具体的文学创作中,都体现为作家“设身处地”、心临其境”。施耐庵写打虎,要解衣踞地的“设身处地”的感受;写淫妇、偷儿,要“亲动心”为淫妇、偷儿。金圣叹点出“亲动心”,揭示出了艺术思维的核心。作家只有化身为他的描写对象,才能真切地描写出对象。他说:“人看花,花看人。人看花,人销陨到花里边去;花看人,花销陨到人里边来。”[7]138这种心物交融的境界是艺术思维的最高境界。如第十八回写“火并王伦”:王伦不肯收留晁盖等人入伙,“说言未了,只见林冲双目剔起,两眼圆睁,坐在交椅上大喝道”,金圣叹夹批曰:“此节若便立起,起得没声势;若便踢倒桌子立起,又踢得没节次;故特地写个坐在交椅上骂,直等骂到分际性发,然后一脚踢开桌子,抢起身来,刀也就势掣出,有节次,有声势。作者实有设身处地之劳也。”[4]362作者心临其境,完全站在林冲的地位,从当时的具体情势出发,参透因缘,切身体验,所以能写得性格鲜明,场面生动,真有“山崩海立,风起云涌之势”。

关于塑造人物原则的论述,是金圣叹小说理论中最为精彩的部分。他所表达的卓越见解涉及到典型人物与艺术思维等重大的文学理论问题,也是解决这些问题所做出的最初尝试。

金圣叹高度肯定《水浒传》人物性格的塑造,并且总结了《水浒传》人物性格个性化的描写方法。具体有几个方面:

一是肖像描写。肖像描写包括人物的相貌、服饰、仪态的描写,这是刻画人物个性的重要手段,《水浒传》在肖像描写方面有着鲜明特色。如第十二回写杨志与索超北京斗武,先写二人装束、兵器、战马,描写细腻,色彩鲜明,突出两位英雄威风出众。金圣叹眉批云:“不写打扮即已,若写打扮,皆作者特地将五采间错配对而出,不可忽过也。”[4]253其后再写杨志与索超的精彩比武在观众中的反应:“月台上梁中书看得呆了;两边众军官看了,喝彩不迭;阵面上军士们递相厮觑道:‘我们做了许多年军,也曾出了几遭征,何曾见这等一对好汉厮杀!’李成、闻达在将台上不住声叫道:‘好斗!’”人物仪态各有不同,形象地显示出人物的不同地位。金圣叹批曰:“要看他每一等人有一等人身分,如梁中书只是呆了,是个文官身分;众军官便喝彩,是个众官身分;军士们便说出许多话,是众人身分;李成、闻达叫好斗,是两个大将身分。真是如花似火之文。”[4]254肖像描写不是孤立的,而是映现着人物性格,这是《水浒传》的成功经验。

二是语言描写。语言表达往往凝结着人物的社会经历、文化教养、气质风格,反映着人物丰富而复杂的内心世界,成为人物独特性格的窗口。《水浒传》写“一百八人各自入妙”,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人物语言的口语化和性格化。金圣叹不厌其烦地点出《水浒传》人物语言的个性特点:“林冲语”,“是鲁达语,他人说不出”,“定是小七语,小二小五说不出”。这些个性化的语言生动形象地刻画出了人物的独特个性。如第二十回写宋江杀惜,阎婆惜向宋江要梁山送他的一百两金子,说道:“常言道:‘公人见钱,如蝇子见血。’他使人送金子与你,你岂有推了转去的。这话却是放屁!做公人的,那个猫儿不吃腥,阎罗王面前须没放回的鬼。……”夹批曰:“如飞剑句、五圣句,阎王句,确是识字看曲本妇人口中语。”[4]398又如第三十四回武松在鸳鸯楼杀人后,在死尸上割下一片衣襟,蘸着血,在白粉壁上大写下八个字道:“杀人者,打虎武松也”。夹批曰:“卿试掷地,当作金石声。看他者字也字何等用得好,只八个字也有打虎之力。”[4]580语言描写使人物声情口吻跃然纸上,直逼出人物个性神理。

三是行动描写。人物性格主要表现在他的社会活动之中,具体生动的行动描写是小说塑造人物形象的重要方法。如第二十二回写武松打虎,武松“双手轮起哨棒,尽平生气力,只一棒,从半空劈将下来。只听得一声响簌簌地,将那树连枝带叶劈脸打将下来。定睛看时,一棒劈不着大虫,原来打急了,正打在枯树上,把那条哨棒折做两截,只拿得一半在手里。”夹批曰:“半日勤写哨棒,只道仗它打虎,到此忽然开除,令人瞠目禁口,不复敢读下去。哨棒折了,方显出徒手打虎异样神威来。只是读者心胆坠矣。”[4]427无独有偶,第二十五回写武松杀西门庆也用此法。武松拿刀去狮子楼找到西门庆算帐,西门庆把手虚指一指,早飞起右脚来,正踢中武松右手,那口刀踢将起来,直落下街心里去了。金圣叹总评道:“杀虎犹不用棒,杀一鼠子何足用刀?于是握刀而往,握刀而来,而正值鼠子之际,刀反踢落街心,以表武松之神威。”[3]254徒手打虎,徒手杀仇,方显出英雄神威。

四是细节描写。细节是构成小说具体性、形象性、生动性的根本要素。没有细节就没有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也就没有具体可感的生活场景。金圣叹很重视细节描写对刻画人物的作用。如第二十三回写潘金莲请武松来家里住,“次日早起,那妇人慌忙起来,烧洗面汤,舀漱口水,叫武松洗漱了口面”,武松去县里画了卯,回到家里,“那妇人洗手剔甲,齐齐整整安排下饭食”。金圣叹夹批曰:“于纤琐处写出”,“纤琐入妙”[4]441。后来竟动手动脚地挑逗武松,如她“一手拿着注子,一只手便去武松肩胛上只一捏,说道:‘叔叔只穿这些衣服,不冷?’”只这“一捏”,潘金莲之轻薄放荡便脱然而出。夹批曰:“写淫妇便是活淫妇”[4]444,细节描写使人物活了起来。

五是对比映衬。将不同人物放在一起对比映衬,从而突出人物性格,金圣叹称之为“背面铺粉法”。他说:“如要衬宋江奸诈,不觉写作李逵真率;要衬石秀尖刻,不觉写作杨雄糊涂是也。”[2]223不同人物在对比中相得益彰,人物性格便更为分明。性格相近人物也能收互相映衬之妙。如史进与鲁达性格便同而不同,互相映衬。第二回总评云:“此回方写过史进英雄,接手便写鲁达英雄;方写过史进粗糙,接手便写鲁达粗糙;方写过史进爽利,接手便写鲁达爽利;方写过史进剀直,接手便写鲁达剀直。”[3]229都是英雄、粗糙、爽利、剀直,却是同中有异。在正面刻画人物之外,人物对比映衬能够收到很好的艺术效果。

六是环境烘托。具体的环境景物是表现人物性格不可缺少的因素。《水浒传》写景往往从人物眼中看出。如第一回史进的庄客王四,从少华山回来,因醉酒睡倒在松林里,醒来后“看见月光微微照在身上,吃了一惊,跳将起来,却见四边都是森林”。夹批曰:“王四醒来先见月光,后见松树,便宛然五更酒醒光景。”[4]73从人物角度描写景物,便同时写出了人物对景物的独特感受,既是写景,也是写人,对表现人物性格有着积极的作用。金圣叹将表现人物与环境的关系概括为“衬染之法”。他说:“写雪天擒索超,略写索超而勤写雪天者,写得雪天精神,便令索超精神。此画家所谓衬染之法,不可不一用也”[3]297。

总之,金圣叹对《水浒传》的评点,把人物性格的刻画放在首位,探索了人物塑造的理论原则,总结了人物描写的具体方法,建立了相对完整的塑造人物性格的理论,给后世小说理论和小说创作以深远影响。

[1]朱一玄,刘毓忱.水浒传序三[A].水浒传资料汇编[C].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2002.

[2]朱一玄,刘毓忱.读第五才子书法[A].水浒传资料汇编[C].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2002.

[3]朱一玄,刘毓忱.水浒传回评[A].水浒传资料汇编[C].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2002.

[4]金圣叹.批评水浒传[M].济南:齐鲁书社,1991.

[5]朱熹.四书集注[M].西安:三秦出版社,2005.

[6]金圣叹.通宗易论[A].金圣叹文集[C].成都:巴蜀书社,1997.

[7]金圣叹.语录纂[A].金圣叹文集[C].成都:巴蜀书社,1997.

猜你喜欢

因缘金圣叹人物性格
“三个女人一台戏”之《啼笑因缘》
金圣叹刑场别子
Uneker torolkitu xani tuuji《因缘品》中的密教元素
高深知识与大学的因缘及其价值生成
敦煌因缘与佛教戏剧关系述考
浅析《呼啸山庄》中环境对人物性格的影响
《水浒传》中的英雄与酒
基于人物图像视觉特征的人物性格隐私分析
幽默到死金圣叹
金圣叹、张竹坡、脂砚斋点评中“犯”概念的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