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汉语处置式研究综述
2013-08-15王虎,王晶
王 虎,王 晶
(辽宁师范大学 文学院,辽宁 大连116021)
近代汉语是汉语发展史上的一个重要阶段,从晚唐五代开始,一直持续到清代前后,上承古代汉语,下启现代汉语。20世纪20年代,黎锦熙先生提出“近代汉语”这一概念,近代汉语进入了系统的研究阶段。近代汉语处置式属于近代汉语语法研究内容之一,它是一种特殊的语法现象。王力先生于1943年最早提出处置式这一概念,此后70多年,学者们对处置式进行了大量的研究,处置式的研究成果不断见诸各种专著和论文之中,本文对20世纪40年代以来,尤其是20世纪80、90年代以后处置式的研究状况作简要的梳理。
一 近代汉语处置式的研究成果
王力先生在《中国现代语法》中最早提出处置式这一概念问题,他指出:“凡用助动词把目的位提到叙述词的前面,以表示一种处置者,叫做处置式”。[1]125在现代汉语普通话里面,处置式常用“把”字来引出被处置的对象,所以又叫做“把”字句。自从“处置式”这一概念提出后,学者们对处置式进行了大量研究,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具体表现为出现了一批通论性的专著,而专书的研究更加具体、全面。
很多通论性的专著专门设有章节来讨论近代汉语处置式的类型、起源、发展、功能等方面的问题。例如:王力的《汉语史稿》以“把”字句和“将”字句这两种常见的句式为例,系统地分析了处置式的产生和发展,并着重分析了宾语兼主语的处置式和谓语兼主语的处置式两种形式的发展过程。[2]474-479潘允中的《汉语语法史概要》详尽地阐述了近代汉语语法的各个方面,其中涉及到处置式的有处置式的起源、成熟流行和发展。文章分析了“将”、“把”由有实义的动词逐渐分化出来充当介词,组成介宾短语的过程,以及“将”和“把”由同时使用到“把”逐渐占有优势的过程。同时,还通过唐代处置式由于产生的时间比较短所以结构简单的案例来分析处置式的特点及其发展历程。[3]260-267袁宾的《近代汉语概论》认为用“把”、“将”等介词把谓语动词的宾语提前,主要表示处置义的句子,叫做处置句。文章分析了处置句在近代汉语阶段提宾介词的使用情况,介词的宾语由简而繁,谓语动词后的宾语、补语,否定词的位置等几个方面的发展变化。该书的研究虽然不够系统全面,但是为后来学者研究处置式提供了一定的参考价值。[4]246-248吴福祥的《敦煌变文语法研究》一书在对处置式的结构、特点、类型等方面进行概述的基础上,分析敦煌变文中处置式的形式类型及语义类型。并对唐宋时期处置式的使用情况做了系统的考察,在此基础上分析处置式的来源问题。[5]417-449蒋冀骋和吴福祥合著的《近代汉语纲要》在吸取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参以己见,全面系统地论述了近代汉语处置式的问题。首先对现代汉语处置式的结构、特点和类型进行概述,之后对唐宋时期的处置式进行考察,把处置式分为广义处置式、狭义处置式和致使义处置式三类,并在此基础上分析元明清时期处置式的发展情况。[6]574-586俞光中、植田均的《近代汉语语法研究》以“把”字句为例,详尽地分析了近代汉语“把”字句的类别,“把”字句与受事主语句关系以及“把”字句的形成与发展的过程。在“把”字句与受事主语句的关系的问题上,俞光中、植田均从语用、作用、产生的时代三个方面详尽论述了二者的关系。[7]76-93冯春田的《近代汉语语法研究》中句式一章从“将”字处置式、“把”字处置式、“捉”字和“拿”字处置式三方面描写了处置句式。在此基础上又详细分析了处置式产生的时代及来源,并分析总结了各家的观点。[8]555-581蒋绍愚《近代汉语研究概要》更加系统全面地阐述了处置式的产生和类型,处置式形成的途径和处置式功能的历史发展。[9]205-234此后,蒋绍愚、曹广顺的《近代汉语语法史研究综述》更是高屋建瓴,在蒋绍愚《近代汉语研究概要》的基础上,总结近70年来处置式的研究成果。并在此基础上总结了近年来处置式研究中存在的问题与不足。[10]352-377
以上所举的通论性专著不能完全概括近代汉语处置式的研究状况,仅仅是一些具有代表性的作品。这些通论性专著一般都是以晚唐五代到清代前后的处置式为对象进行描写与阐述的。学者们研究历代专书著作与史料,为后人留下了全面又系统的资料。
二 近代汉语处置式的研究内容
近年来,学者们在处置式的历时研究中,一直致力于讨论这种句式的概念定义上的区分,语源问题等,不同的学者有不同的看法,本文主要阐述几种被学术界普遍承认的观点。学者们也正尝试探索新的领域,如处置式语义、语用方面的研究,功能方面的分析等。
(一)近代汉语处置式概念的辨析
“处置式”这一概念是王力先生从形式与意义统一的角度出发提出的,他认为:“处置式是把人怎样安排,怎样支使,怎样对待,或把事物怎样处理,或把事物怎样进行”的观点,王力先生同时还提出一种“继事式”的观点,认为“继承式”是一种不表示处置的形式。[2]474-479吕叔湘先生的看法同王力先生存在分歧,他认为“处置式”同“继事式”是两种一样形式。吕叔湘先生认为“把”字句式是谓语中宾语前提的一种句法手段。后来王力先生也改变了自己关于“继事式”这一观点的看法。[11]69宋玉柱对处置式的理解比较宽泛,他认为,“处置”就是人有意识、有目的地对某事物所作的处理,如果不是这样,就不能将其称为“处置”。宋玉柱先生在对处置的理解之中融入了致使方面的相关内容。这种观点不能体现“把”字句的特点,例如“怎么把他跑了”这样的“把”字句。[12]39-43王红旗认为“处置”义是表示说话人认为在概念世界里的处置。王先生对“处置”的意义的理解也比较宽泛,他没有分清楚概念世界里的处置与致使的差异。[13]35-39沈家煊把“处置”分为两种类型,分别为“客观处置”和“主观处置”。这种“主观处置”包括“把”字句的句式语义,即说话人主观上认定主语对宾语做了什么处置。[14]387-398
(二)近代各类处置式语源的考证
当今的学术界对处置式的语源问题仍争论不休,在目前的各类文献中,关于语源问题的主要观点如下:
1.连动式结构“将/把+NP1+V2”中动词“将/把”的语法化是处置式的来源。祝敏彻最早提出这种观点。[15]1贝罗贝在祝敏彻的观点的基础上对这个结论又作了更加深入而系统的论证。[16]1-8此外,王力先生也同意祝敏彻的观点。[2]474-479
2.上古汉语中的“以”字结构是处置式的来源。Bennett提出了上古汉语具有提宾功能的“以”字结构与唐宋时期“把/将”句(处置式)的关系问题,同时又指出表处置的“把/将”句是连动式的演变。陈初生不同意Bennett的关于“把/将”句来源的问题,他认为唐代表处置的“把/将”句是上古汉语“以”字句处置式的转换。[17]
3.不同类别的处置式来源各不相同。叶友文第一次注意到语义类别的问题,根据语义类别的关系,他把隋唐时期的“将/把”处置式分为三类,分别是“纯处置”、“处置到”、“处置给”。叶友文认为,“纯处置”是与介词“将/把”一同在唐代产生的,而“处置到”、“处置给”来源于先秦至隋唐以前的“以”字句和“於/于”字句。[18]55梅祖麟在叶先生的基础上对唐宋时期的处置式作了更为全面的分类。带领处置式的研究迈入了一个新的领域。[19]139此后,很多学者,如蒋绍愚、[20]202-221吴福祥、[5]417-449魏培泉、[21]555-594曹广顺、遇 笑 容[22]555-563、和刘子瑜[23]139-162等在 梅 祖麟研究的基础上进一步致力于各类处置式来源的探讨。
4.语义的不同类别来源于同一句式。冯春田指出“用同一个置介词的‘将’或者‘把’字处置句式,认为它有两种以上的来源或形成途径,这是很有问题的”。[8]555-581针对处置式的来源这一问题,冯先生提出一种全新的观点:“我们认为,从意义上说,汉语的处置式从处置的给、作、到以至于表示其他的处置,又出现致使义处置式,是处置式发展演变的结果,是同一基本类型的处置句式本身的嬗变”。
(三)近代汉语处置式语义的研究
语法意义是语法形式研究的支撑,应用的基础。因此语义的研究也越来越受到语言学界的关注,把语义研究作为语言研究的重点,注意到语义问题的重要性,在语法研究上,逐渐从句式的结构研究转向语义研究。
本文主要分析“把”字句宾语语义的研究。王力对“把”字句的宾语的有定性,进行了较深入的研究。他认为“把”的宾语主要由名词、代词或名词性短语充当。[1]128-130吕叔湘对天主教士比利时人Joseph-Mullie提出的“有定目的格”进行了详细的解释,他认为“有定目的格一律放在动词的前头,在它的前头安上一个把字;这种目的格,由于它的有定的性质,在英文里头常在前头带上一个有定冠词。”[11]169吕叔湘先生也同样对“把”字句宾语的有定性进行深入而又系统的研究。张伯江提出了关于“把”字句宾语自立性特征的问题,他指出,这种自立性特征就是事物先于行为而存在,不能是行为的结果或事实的东西。[24]28-29张伯江认为“把”字句宾语的受事成分多数是静态的,而对它施加作用的施事成分常常伴随有“位移”特征。张伯江考察“把”字句的主语发现,“把”字句的主语仅具有“使因性”,不具有“自主性”,即“把”字句的主语是“把”字句的宾语发生位移或变化的驱动因素,具有使因性的特征。
三 近代汉语处置式的研究方法和理论
在近代汉语处置式研究的过程中,除了运用传统的计量统计法、方言佐证法等研究方法外,还采用了一些新的理论方法,如认知解释法等。
(一)计量统计法
在对近代汉语处置式研究初期,学者们采用的方法一般都是对某一种处置式的类型进行大量的实例分析。随着研究的进一步深入,通论性专著和专书研究的更加全面,学者们不满足于仅是对实例分析,同时进行了量的统计。即在研究中运用数量统计方法,把数量变化的规律作为语言现象在某一时期中变化的尺度来使用。在不同的时间段,语言现象出现的量的变化可以作为语言材料的时间标志,同时还可以更准确地显示出语言在质的方面的变化情况。如蒋绍愚的《把字句略论——兼论功能扩展》详尽统计发现《石头记》中“把”字句共有595句,除去不完整的1句,混杂的2句,特殊类型9句,还有583句。同时又按照能否进行句式转换再进行了系统的分类。[25]209-221又如陈红萍和唐韵合著的《论〈西游记〉中“将”字的词性》一文系统地统计了《西游记》中使用“将”字的地方共有1495处,所涉及到的词性也多达4种,即动词、介词、副词和助词,并在此基础上又具体的进行了研究。[26]309
(二)方言佐证法
近代汉语语法的研究往往离不开现代汉语的方言部分,二者的关系是十分密切的,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现代汉语方言中不少的语言现象来源于近代汉语;二是虽然近代汉语中的一些语言现象在普通话中不再使用了,却仍在方言中使用。因此,学者们经常把二者联系起来研究。如伍巍和蒋尊国合著的《湘南蓝山土市话的处置式》一文,以湖南省蓝山县土市乡土话为研究内容,来分析处置式的标记、特点、语义以及土市话处置式标记的语法化过程。[27]242-245辛永芬的《豫北浚县方言的代词复指型处置式》一文,以浚县方言和其它方言的语言事实为根据,与介词型处置式进行比较,从类型学角度入手,分析浚县及其周边地区方言表示位移处置或结果处置的代词复指型处置式,发现了该地方言虽有不同于其它方言的区域性特征,但与其它方言的同类句式在类型学上是一致的,这点是很值得学界关注的。[28]164-168石毓智和王统尚合著的《方言中处置式和被动式拥有共同标记的原因》一文尝试解释汉语方言中普遍存在的一种现象,即很多方言使用同一个语法标记来标记它们的处置式和被动式,此外,同一个标记在有的方言中标记处置式,而在另外的方言中则标记被动式这一种独特语法现象。作者首先对汉语方言的这种现象进行了全面的调查分析,然后就汉语语法的整体特性、动词的概念化特点以及处置式和被动式的相互关系等问题,对这种现象产生的原因做出解释。[29]43-52
(三)认知解释法
随着学者们对近代汉语的重视,近代汉语的研究也在不断深入。除了以计量统计法、方言佐证法以外,学者们还尝试着运用一些新的方法(如从认知的角度)研究近代汉语处置式。在戴浩一著、叶蜚声译的《以认知为基础的汉语功能语法刍议》中,用认知—功能的框架,摆脱传统语法观念的束缚,按非客观主义的思路揭示汉语语法中的规律问题,为语言研究提供了经验与方法。从人类感知时空的基本手法来研究语言共性的问题,为以后的研究提供了新的思路与方法。[30]21-33沈家煊在《如何处置“处置式”?——论把字句的主观性》一文中用“认识情态”来解释处置式的“主观性”问题。区别于“义务情态”,“认识情态”是说话人自己对命题真假的判断推测。沈家煊指出,“把”字句的认识主观性还表现在说话人自己对目的或因果关系的判断,用“把”字句的“主观处置”才能解释。[14]387-398
四 近代汉语处置式研究的问题和不足
从1943年到现在约七十年的时间中,特别是近二十余年以来,处置式的历时研究取得了很多重要的成果。这些使我们对处置式的产生与演变过程的认识逐渐清晰。但我们也必须看到,在处置式的历史发展过程中仍然存在一些问题与不足:
(一)语义研究尚受限制
虽然不少学者对处置式的研究给予了一定的重视,但在语义研究这一方面,研究成果远远不如其它方面。由于没有一定的形式化标志或是一定的格式,语义研究相对来说较难。而对语义进行研究的学者们又各持己见,至今没能达成共识,在对许多基本问题的研究中至今仍然存在较大分歧。如“把”字句转换成其它句式之后,语义上会不会发生改变?会发生何种变化?使用“把”字句的条件和作用分别是什么?“把”字句式表达什么含义?“把”字句研究的关键是其语义研究应该更深入、系统,以语义研究为突破口来全面了解“把”字句的各个方面。相信随着对语义研究的重视,“把”字句语义研究会更加深入、全面和系统。
(二)介词“将”和“把”的消长与方言背景的关系
唐宋时期,用作处置式的“将”字句明显多于“把”字句,金元时期的“把”字句的使用频率开始超过“将”字句,而到了明清时期,同“将”字句相比较,“把”字句又占了明显的优势。[31]在元明清时期北方方言逐渐奠定了作为标准语基础方言的地位,结合今天的北方方言处置式用“把”而不用“将”,而多数南方方言,如粤、闽、客家等方言用“将”而不用“把”这一现象,我们便会质疑历史上介词“将”和“把”的彼此消长与方言背景差异的关系。这一问题至今仍没有解决。
(三)研究内容上的单一和新理论方法上的缺乏
近代汉语处置式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语源上的探索,类型和句型上的分类,真正涉及处置式功能的研究,语用、语义分析,认知方面的研究相对较少。这同现代汉语语法研究的多角度、多层次、多视点相比,显得单一。虽然前文列举了近代汉语处置式研究中使用的一些新的方法和理论,如认知解释法,但从统计结果来看,传统语法研究常用的,如计量统计法,方言佐证法等使用得相对较多,而类似语法化等理论,如接受语言学运用还是不够,理论的深度还有待提高。
五 结 语
总之,近代汉语处置式的研究经过七十多年的发展已经取得了丰硕的成果,虽然在研究视角和理论方法上有待提高,但相对来说,近代汉语处置式在历时和共时的研究还是比较深入的。相信在已有研究的成果和近代汉语研究者孜孜不倦的努力下,近代汉语处置式的研究一定能够取得更辉煌的成就。
[1] 王 力.中国现代语法[M].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1983.
[2] 王 力.汉语史稿[M].北京:中华书局,1980.
[3] 潘允中.汉语语法史概要[M].郑州:中州书画社,1987.
[4] 袁 宾.近代汉语概论[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1992.
[5] 吴福祥.敦煌变文语法研究[M].长沙:岳麓书社,1996.
[6] 蒋冀骋,吴福祥.近代汉语纲要[M].长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97.
[7] 俞光中,植田均.近代汉语语法研究[M].上海:学林出版社,1999.
[8] 冯春田.近代汉语语法研究[M].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2000.
[9] 蒋绍愚.近代汉语研究概要[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
[10]蒋绍愚,曹广顺.近代汉语语法史研究综述[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5.
[11]吕叔湘.汉语语法论文集[G].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2004.
[12]宋玉柱.关于“把”字句的两个问题[J].语文研究,1981(2).
[13]王红旗.“把”字句的意义究竟是什么[J].语文研究,2003(2).
[14]沈家煊.如何处置“处置式”?——论把字句的主观性[J].中国语文,2002(5).
[15]祝敏彻.祝敏彻汉语史论文集[G].北京:中华书局,2007.
[16]贝罗贝.早期“把”字句的几个问题[J].语文研究,1989(1).
[17]陈初生.早期处置式略论[J].中国语文,1983(3).
[18]叶友文.隋唐处置式内在渊源分析[J].中国语言学报,1988,16(1).
[19]梅祖麟.唐宋处置式的来源[J].中国语文,1990(3).
[20]蒋绍愚.近代汉语研究概况[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4.
[21]魏培泉.论古代汉语中几种处置式在发展中的分与合[G]∥中国境内语言暨语言学(4).台北:历史语言研究所,1997.
[22]曹广顺,遇笑容.中古译经中的处置式[J].中国语文,2000(6).
[23]刘子瑜,宋绍年,等.汉语史论文集[G].武汉:武汉出版社,2002.
[24]张伯江.论“把”字句的句式语义[J].语言研究,2000(1).
[25]蒋绍愚.汉语词汇语法史论文集[G].北京:商务印书馆,2001.
[26]陈红萍,唐 韵.论〈西游记〉中“将”字的词性[J].安徽文学,2008(6).
[27]伍 巍,蒋尊国.湘南蓝山土市话的处置式[J].方言,2005(3).
[28]辛永芬.豫北浚县方言的代词复指型处置式[J].中国语文,2011(2).
[29]石毓智,王统尚.方言中处置式和被动式拥有共同标记的原因[J].汉语学报,2009(2).
[30]戴浩一,著 .以认知为基础的汉语功能语法刍议[J].叶蜚声,译.国外语言学,1991(1).
[31]向 熹.〈水浒〉中的“把”字句“将”字句和“被”字句[J].语言学论丛,195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