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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能主义的跨文化共识及其反思

2013-08-15

关键词:极权主义全能主义

赵 玎

(南京大学政府管理学院,江苏南京210046)

全能主义政治是20世纪中国政治的一个明显特征,它是指“政治机构的权力可以随时地无限制地侵入和控制社会每一个阶层和每一个领域的指导思想。全能主义政治指的是以这个指导思想为基础的政治社会”[1]3。许多人认为全能主义的形成源于我国特殊的历史文化传统、当时特定的时代环境以及当时党和国家领导人独特的经历、思想。然而,通过研究全能主义的形成和表现,发现全能主义并非我国独有的现象,而是世界现代化过程中普遍出现的模式,那么这是否意味着全能主义形成的背后有一个世界范围的跨文化思想共识?这些思想共识在实践中又有什么特点?通过比较研究以及利用西方哲学文献进行演绎分析,对这个跨文化的哲学共识加以剖析,将有助于更深刻地理解全能主义产生的原因及内涵,也有助于更好地把握政治改革的方向。

一、全能主义的形成

全能主义政治生成的原因并不复杂,辛亥革命后中国陷入了长期的军阀割据、连年内战之中,民生凋敝,国家衰弱,建立一个统一的民族国家和强大的中央政府迫在眉睫。此外,传统权威的崩溃而现代性的权威迟迟不能确立导致中国社会“一盘散沙”,为了整合社会以实现国家现代化,推动民族复兴,一个强力的、能有计划的推进现代化建设的中央权威是必不可少的。仁人志士都已经意识到只有这样强大的政府才能结束割据,实现国家的统一与复兴。在这种时代背景下,全能主义的产生就有了丰厚的土壤。它经由孙中山先生提出并实行,在1928年国民政府公布《训政纲领》中宣布国家进入“训政”时期。在“训政”时期,国家有权随时进入社会各个领域。国民政府相应地建立了庞大的国家暴力机构,并对中国社会结构进行改造。对城乡居民生活实施监控,对教育和文化道德上实行训导、国家教诲制度。[2]此外在民族、军事、社会生活等各个方面,国家都可以随时进入,全能主义政治开始在中国兴起。

中国共产党全能主义模式兴起与国民政府的情况存在不同。共产党人也看到了我国全面的社会危机,并且想用另一套指导思想——马克思列宁主义来挽救中国,这同样需要政治机构的权力能随时地深入社会各个领域按照他们的想法进行动员和改造。另外,中国共产党长期身处落后的农村地区,并处于被国民党包围的总体性危机之中,它想要生存甚至是获得这场力量对比悬殊的胜利,就必须比国民党组织更为严密,更能深入各个领域进行广泛的社会动员与改造,思想上也必须更加统一团结。中国共产党的全能主义政治模式就在这样的具体历史环境下慢慢建立起来。虽然国共两党建立全能主义的具体背景不同,但有相同的逻辑主线:中国面临内部分裂,外部强敌环伺,国家衰弱落后,民生凋敝的全面社会危机,解决这样的的总体性危机就需要一个总体性方案,而这个方案只能是全面的社会革命,虽然革命的指导思想可能不同——可以是三民主义也可以是马列主义。这种社会革命必须进行全面的改造与动员,这就需要国家能随时地侵入每一个领域和阶层进行改造,这就形成全能主义政治模式。即:全面社会危机—解决全部问题的总体性方案—全面的社会革命—全面改造与动员—全能主义。[1]3

全能主义植根于全面危机的历史背景中,但在历史实际中,危机可能并非如此迫切,很可能只是各政党高层的一个主观判断,或者是为全能主义的实施而进行的一种宣传。邹谠先生论述到,“中国的经济结构,一直到不久以前(指改革开放),并没有翻天覆地的变化,而政治系统却有了数千年以来最大的变型”,“虽然经济结构变化不大,但是这些逐渐变迁,却被知识分子特别是政治行动家看成不但是一个危机,并且这个危机必须在短期内克服。因此虽然没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政治行动者的看法和危机感,却导致了激烈的迫不及待的行动方案”[1]212在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一直活跃在农村,而小农经济与古代相比并没有太大变化,也没发生太大危机,从这个意义上说,并不一定要进行彻底的革命。全能主义模式不一定具有历史必然性,它与宏观历史背景的关联可能未必有想象的那么密切。史华慈就反对一切都源于不可避免的客观形势。他“坚决反对那种主张‘形势’自动引起结果的万物有灵论。任务完成与否……也取决于最终承担完成任务责任的那些人的思想、意图和抱负”[3]62。中国全能主义的建立与共产党高层领导人的思想抱负密切相关,与国民党和其他党派高层的选择判断也有关系,而与宏观历史环境,与所谓的社会总体性危机关系不大。实际上在建国后,社会全面危机已经解除了,但全能主义却愈演愈烈,最终在文革时期达到顶峰。

另外许多人认为落后的中国为追赶现代化的世界大趋势,不得不由政府控制和配置资源,不得不选择全能主义。诚然,强大政府的推动是后发国家现代化的重要途径。但后发国家现代化不一定就必然走上如此极端的道路,如新加坡、中国香港等后发国家和地区的现代化过程并没有采取如此极端全能主义。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目标依然是实现现代化,但放弃了全能主义的途径,发展却更加顺利。此外研究外国历史可以发现,同是先发国家,在完成传统到现代的转型过程中,法国出现过全能主义,而英美却没有。在解决现代性的危机——大萧条的路径选择上,德国、意大利和日本选择了全能主义道路,而英美等国则是不同的途径。这些先发国家并没有“不得不”的理由。可见在现代化的道路上,先发和后发国家都可能出现极权主义,后发国家也不一定要采取如此极端的全能主义模式。

二、全能主义与极权主义

研究全能主义的形成和表现,可以发现全能主义并非我国独有的,而是世界现代化过程中普遍出现的模式。西方学者经常使用极权主义一词来形容德、意法西斯政权和斯大林的集权政治。全能主义与极权主义在具体策略、实践方式、领袖的思想上可能有所不同,但其内核是一致的,都是将社会囚禁于国家机器中,压制人们基本的自由权力、取消了公民社会自主的领域。墨索里尼的“全能国家”,纳粹的“安排业余生活”,蒋介石的“新生活运动”,斯大林“内务人员委员会”以及“文革”时期的“革命委员会”无不如此。

阿伦特认为:“极权主义摧毁了政治,它有条不紊地清除言论者和行动者,它先是选出一类人加以攻击,摧毁他们的人性,然后攻击所有人。通过这种方式使人之为人纯属多余,这是它的根本邪恶之处。”[4]28阿伦特还探讨了极权主义的四个关键要素:一是意识形态,拒绝接受意识形态明令之外的一切法律,一切事物都诉诸意识形态而不是自然法和人类自身,例如“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社会生活全面意识形态化;二是全面恐怖,不放过居民中的任何部分,狂热的政治运动席卷所有人;三是家庭的瓦解,例如结婚需要单位的同意,离婚就更不用说了,纳粹则是禁止优等人群与劣等人群通婚,家庭内部成员也要互相监控、检举;最后是依靠秘密警察统治,法律制度彻底败坏。[4]34-39通过仔细观察可以发现,阿伦特的这些关键因素在我国全能主义政治的时代,都有各自具体的表现,尤其在全能主义的顶峰时期,从“三大改造”完成一直到“文革”结束,这样的表现特别突出。

弗雷德里希(Carl J.Friedrich)和布热津斯基(Brzezinski)归纳了极权主义的特点:一是有一套官方的意识形态,当局有意识、系统地灌输给人民;二是由一位独裁者控制的一党专政;三是有监控百姓生活、社会的公安体系;四是彻底垄断暴力;五是垄断所有宣传工具;六是对整个经济的集中控制。[1]224这只是极权政体的抽象归纳,其理想类型在现实中未必全部对应。如希特勒对军队控制力较弱,毛泽东不太使用公安体系,但是“文革”期间我国将国家暴力与群众暴力结合,虽不像苏联使用秘密警察,但让群众相互监视、检举,实际使整个社会都警察化了[5]。详细研究我国建国前30年的历史,并对比德、苏的历史得知,这种全能主义政治模式与极权主义国家如纳粹德国、斯大林的苏联有太多的相同之处,其实这种全能主义国家在本质上就是西方学者所说的极权国家。而且这种极权政治形态比暴君统治的伤害更大,因为它“铲除了一个民族的政治、社会和私人生活的根基”[4]29-30。

三、跨文化的哲学共识

(一)哲学思想共识

显然,全能主义存在跨文化的思想共识,并且这种思想源远流长。研究中国革命家的全能主义思想,会发现其思想基础竟然可以追溯到西方古代的哲学。费正清等认为中国革命家有两种革命观点,都承袭了源于欧洲的马克思主义:一种观点是将历史看做是道德剧,将革命看做是道德讨伐。这是毛泽东的观点。另一种观点是将技艺的进步,特别是物质方面技术发展看做是能使新生产力新阶级的革命动力,这是刘少奇等革命家的观点。[6]这两种观点可以追溯到启蒙运动中两股相互对立交错的对立思潮:即伏尔泰或百科全书学派为代表的“技术—工程取向”思潮和以卢梭为代表的“道德取向”思想[3]11。

然而,法国启蒙的这两股思潮又可以归结到一种自古以来的传统历史观,即,“柏拉图的古典先验论、斯多葛自由契约论、中世纪经院哲学的唯实体论和法国帕斯卡、笛卡尔的近代先验论。”另一传统则是亚里士多德的古典经验论、伊壁鸠鲁学派的顺应论、中世纪经院哲学的唯名论和英国洛克的近代经验论。[7]罗素评论过这种以法国为源头的欧陆政治思潮与英国为源头的英美政治思潮在思想史上的分野。“希特勒是卢梭的一个结果;罗斯福和丘吉尔是洛克的一个结果。”[8]225其实,这从另一个角度说明,极权主义模式源于先验理性,而自由主义源于经验哲学。

此外极权模式背后的跨文化哲学共识,还有政治救世主义和超人哲学。政治救世主义指“在承认惟一和排他的政治领域的真理基础上……有一种预先设定的、和谐的、并具有十全十美的计划的模式”,“人们只能奔向那理想的终点”[9]。实现这个完美的、必然的千年理想王国的希望赋予在政治身上。

尼采的超人哲学则认为需要超人般的领袖来挽救人类社会,关注的是少数优越的人。这种哲学带有强烈的英雄史观,认为平常人只是平庸、无足轻重的[8]312-321。众多思想家都赞同这种观点。卢梭就认为普通公民“不知道什么对自己有利,从而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怎样才能完成像制定法律制度一样如此广大和艰巨的事实呢?”[3]204卢梭引入了非凡的大立法者。大立法者“具有能够洞察人类情感而又不受任何情感所支配的最高智慧”,“一切方面都是国家中的一个非凡人物”[10]49-51。如此就可以为国家提供永恒不变的善法。显然这种观点在政治实践中无法实现,强行去操作必然带来异化。罗伯斯庇尔就既是“立法”又是“行政”的“公意”,而公意又“永远公正、正确”[10]35-49,必然造成个人独裁。卢梭的学说在实践中走向了它的对立面,正如希克拉在《人与公民》中指出:“卢梭不是一个卢梭主义者。”[3]222

由此可见,我国的全能主义思想,在西方的哲学思想中同样广泛存在,并且历史悠久。

(二)乌托邦工程的四个特性

这些思想应用在政治实践中,带来的是社会乌托邦工程。乌托邦工程试图全方位地开发人的潜能,用以无止境地控制、主宰整个自然界和人类社会。它拥有自我肯定、积极行动、无限扩张的冲动,追求惊天动地事业和理想。其强势可以将其他价值如真、美、伦理、自由等统统边缘化,只剩下一种道德:建立乌托邦社会。这种思想和实践具有四个特点:化约主义,社会工程取向,人类中心的主体主义,社会环境及历史决定论❶这里借用了本杰明·I·史华慈的“浮士德/普罗米修斯精神(Faustian-Promethean spirit)”的概念及其特性的表述,本文做了扩大式的理解。参见史华慈的《中国的共产主义与毛泽东的崛起》,陈玮,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6年,中文版代序第27-31 页。。

化约主义是对宇宙和社会真实的本体论看法。它将丰富多彩的人类社会和历史通通化约。经济就是供求、纳什均衡;历史是五阶段论;社会是两个阶级对立等。其中最违反道德的就是将人类的多样性人为地简化雅利安人/犹太人、敌/我这样对立集团。但这在极权主义中却偏偏又是最常见的煽动方式,“敌人,不管他是内部的、还是外部的,似乎都是一个极权主义领导人的武器库中不可或缺的必需品。”[11]133既然是敌人的话,那消灭的话就没有道德上的负罪感了。所以犹太人像害虫、病毒一样,虽然无罪但应该被消灭。德国民众不反犹,只是对屠杀冷漠、默许。我国红卫兵小将在批斗曾为国家做巨大贡献的领导人时也把对方当成是资产阶级的敌人,不但没有负罪感,反而认为这是在正确地消灭敌人。

社会工程取向是以化约主义为基础的。化约主义将自然、社会和人类内心化约成单一的、完全可以预测的原料。那么通过工程的方式精确控制、计划这些简单的原料进而调控整个社会在理论上也是可行的。因此,全能国家总企图通过一系列计划完全掌控经济、社会乃至人类内心丰富多彩的世界。而工程的“总工程师”当然是由智力最高、品德最优越的领袖来承担。这在实践中,必然会蜕变成个人崇拜与独裁。身为工程师的领袖当然不愿大众拥有知识或是财富,因为这可能导致人们质疑他安排的合理性,质疑他的身份合法性,威胁他的权力地位。领袖希望大众具有的唯一美德就是服从,因此全能政体必然会灌输这样的信条:知识和财富是腐败、堕落和不道德的。卢梭就认为“科学、文学和艺术是道德的最恶的敌人,而且由于让人产生种种欲望,还是奴役的根源”[8]228。所以在全能主义时代宣传“有钱就变坏”,“知识越多越反动”的信念,它必然造成的恶果就是知识积累的中断,文化教育的衰退,以及大众在经济上的普遍贫困。但无论是历史的观察还是逻辑的推理,“最高明”的领袖不见得所有方面都比其他人高明,他并没有办法掌握每个人的偏好,无法完全预测及控制社会。若是强行把人、社会像机器那样进安排、操作的话,必然是按照领袖的意志塑造出单面化的人,剥夺了人类的多样性。

人类中心的主体主义建立在前两者的基础上。因为人可以操纵化约了的自然和社会,上帝又已经死了,那上帝的角色就由人类来取代,成为全知全能的、至善的中心主体。人类由此产生“致命的自负”,目空一切,“叫高山低头,叫河水让路”,“敢叫日月换新天”。这些口号看似豪迈却实际狂妄,造成的只能是自然环境的破坏、经济的崩溃。

社会环境决定论和历史决定论具有相同的功能:取消人类道德和自由。两者都将人性单面化,认为人的行动和思想是由社会政治环境决定的,历史是按历史规律朝既定方向的必然发展,人并没有自由选择的余地。这种思想都极其有害,因为它反自由、反责任,以宿命论、历史目的、社会环境代替了个人道德责任和良心,用所谓“崇高”的目的论证手段的正当性。人不过是环境的产物,不再具有道德上求善的自主性。哈耶克曾批判,“哪里存在一个凌驾一切的共同目标,哪里就没有任何一般的道德或规则的容身之地。……因为对这个目标的追求可以无限制地忽略任何个人的任何权利和价值。”[11]143-144而历史决定论中的共产主义终点显然就是这样的最高目标,而资产阶级最终是必然会被消灭的的,所以红卫兵就可以毫无内疚感的、理直气壮地去迫害走“资产阶级路线”的人。鲍曼也论证过道德在几种情形下会被抑制,“暴力被赋予权威;暴力受害者被剥夺了人性;纪律取代了道德责任。”[12]然而,历史、社会服从于所谓的科学规律却又特别为极权主义者的所宣传,因为“这个教条可以消除他们最恨的两种现实:人类自由和个人的历史活动”[11]183。

乌托邦工程的四个特点总是存在于中外全能主义国家中,虽然分别有具体不同的体现,但其本质相同,其后果也总是造成了巨大的社会和人性灾难。

四、结论与启示

全能主义政治背后的跨文化思想共识是具有相当的普遍性并且源远流长的。全能(极权)主义的恐怖政治统治在古今中外并不罕见,罗伯斯庇尔试图消灭“邪恶公民”,希特勒想要“塑造法西斯主义新人”,毛泽东意欲“横扫一切牛鬼蛇神”以及斯大林、墨索里尼、金日成的极权国家等等,都企图扫清所有旧的障碍,建立一个人间的天堂,然而“总使一个国家变成人间地狱的东西,恰恰是人们试图将其变成天堂”[11]29,如何避免这种灾难?波普在《开放社会及其敌人》中提出了健全、合理政治的两条原则:一是我们不可能在地上建立天堂。我们成不了自由精灵或天使,至少未来几个世纪成不了。二是一切政治在于选择较小的罪恶。[13]219-220这要求我们对社会改革采取更合理的零星(逐步)工程的取向[13]291,这种取向不追求浪漫和惊天动地,通过一点一滴小事做起,避免最坏苦难和罪恶。

在中国的实践中,不可否认全能主义在一定时期内促进了中国社会较快的进步发展,但同样也给社会带来很大的灾难,尤其是发展到顶峰时,造成的灾难无以复加。在当今中国,全能主义政治的色彩虽然比改革前弱化,但依然可以见到,政治权力机构依然可以比较随意插手经济市场、私人生活、教育、司法、舆论等本应独立的领域。政治机构因其自身的利益和权力,不愿意退出这些舞台,实际上极大阻碍中国社会改革的继续推进。在思想上,政府必须进行转变,牢固树立宪政政府、有限政府的思想。政府的目的是改善市场失灵,是维护公民的自然权利,而不是企图追求最大的善。在操作上,政府应进行分权制衡、司法独立的尝试,扩大人大的权力,从各个本应独立的领域退出来,培育公民社会。正如哈耶克所说,政府的职能是“解放个人的创造力,而不是设计更多的机构去‘指引’和‘指挥’他们,也就是说要创造有利于进步的条件,而不是去计划进步……一项维护个人自由的政策是唯一真正进步的政策。”[11]226-227

[1]邹谠.二十世纪中国政治:从宏观历史与微观行动的角度看[M].香港:牛津大学出版社,1994.

[2]郭坚刚,席晓勤.全能主义政治在中国的兴起、高潮及其未来[J].浙江学刊,2003(5):157-159.

[3]史华慈.中国的共产主义与毛泽东的崛起[M].陈玮,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6.

[4]扬—布鲁尔.阿伦特为什么重要[M].刘北成,刘小鸥,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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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塔尔蒙.极权主义民主的起源[M].孙传钊,译.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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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哈耶克.通往奴役之路[M].王明毅,冯兴元,马雪芹,等,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7.

[12]鲍曼.现代性与大屠杀[M].杨渝友,史建华,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2:29-30.

[13]波普尔.开放社会及其敌人:二卷[M].郑一明,李惠斌,陆俊,等,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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