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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于寂寞 永不满足——女性主义视角下的翻译研究

2013-08-15

宿州教育学院学报 2013年2期
关键词:女性主义译者译文

赵 蕾

(广西师范学院外国语学院 广西·南宁 530001)

受女权主义运动影响,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翻译研究的女性视角开始进入研究领域,并不断推陈出新。以谢莉西蒙、戈达尔德等为代表人物的女性主义译者要求在翻译的实践过程中 “对文本进行女性主义创造”[1]

一、性别与翻译

长期以来,翻译与女性在其各自领域都处于被动地位。众所周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翻译的标准被认定为忠实和优雅,同时也被赋予衍生的、次等的等特性,并强调原作的权威而贬低译者的劳动。而女性的形象也备受歧视,性别成为女性在其工作岗位及私人生活中处于从属地位的根本原因,也是造成其被排除于多种社交与学术生活之外的原因。[2]英国16世纪的翻译家佛罗里欧认为:“所有的翻译因为都有缺陷,所以一般被认为是女性。”法国翻译家梅纳日更称翻译为“les belles infidelles”即“漂亮的不忠实,忠实的不漂亮”。[3]这种看法将女性与译文涉及的“漂亮”“忠实”对立起来。

二十世纪出现的两次西方女性解放运动,使女性主义思想逐渐进入了女性翻译领域。因此我们认为女性翻译是有意识的、有目的的文化介入与文化协调。[4]在国外,女权主义者对女性和语言有两种不同的观点,可以概括为改革派和激进派。改革派认为传统语言是社会的表象,是社会孕育的结果,如果是好的意图,现实语言可以改革已达到中性。而激进派将传统语言视作女性被压迫的主要原因。[2](8)西蒙曾说:“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一个熟悉的声音便是——女性必须获得语言的解放,女性的解放必须先从语言着手。 ”[3](8)

二、女性主义翻译理论

翻译为女性探索与处理其特殊的位置打开了一条新道路,为不同文化和政治背景的女性提供了一个连接彼此世界的桥梁。[2](86)古巴女作家 Jill Levine认为翻译是更高级别的写作。八十年代末,女性主义文本的一个引人注目的趋势是——自我凸显,即日后逐渐形成的女性翻译理论的基础——译者主体性。[2](35)所谓的主体性是指:“译者对作品的理解、阐释和语言层面上的艺术再创造;对翻译文本的选择、翻译文化目的、翻译策略和在译本序跋中对译作预期文化效应的操纵等方面。”[5]

在翻译策略上女性译者提倡通过“重写”来体现其主体性,即对源语文本进行主观的创作及修改,根据原语作者在文中涉及提供的内容进行有意识的重组。女性译者的“重写”过程是以争取女性在社会中的平等为基础,反对对女性和翻译的忽略与排斥。她们通过文本语言让自己在其中“可见”,她们认为这种语言方式的改动“赋予这些改动以新的内容,使文本在两种语言的转换过程的特征得以界定,并解释了译文在新的环境中的流通方式”。[3](29)最引人注目的是《圣经》的女性主义翻译,让人们意识到性别和语言的交集。在女性主义的影响下,《圣经》出现了多种版本,较为有名的英文译本是Joann Haugerud的The Word for Us,早期的《圣经》版本都充满了男性的语言,以男性为本体的直喻及隐喻,而Joann Haugerud反对以“男人”或者“人类”这样的字眼代替“女人”,要求根据语境以短语“女人和男人”或者“人们”代替普遍出现的名词“男人”。比如此前的版本以男 性 代 词 为 主 导 :Jesus said to them, ‘I am the bread of life;he who comes to me shall not huger…而在Haugerud的版本中则变成:Jesus said to them,‘I am the bread of life; anyone who comes toe me shall not hunger… 此外,在对“上帝”翻译的描述中,女性译者也有自己的看法,要求以“God[the Mother]and Father” 代替过去的“God the Father” 女性译者以文字语言方式的改变,使文本发生改变,力求抛弃文本中的男性中心意识及对女性的歧视描述。

女性主义者一般用三种翻译手段完成“重写”过程:第一是补偿,即对源语与译入语存在的不同进行增补,在此过程中将译者的想法移植并改写文本。如创造新词“translatress”来突出女性译者。第二种是增加前言或脚注,即对原文加以概括性描述并解释译者自身翻译方法。第三种是挪用,即女性译者根据自己的主观意识及喜好对文本中不符合女性主义的观点进行操纵。“女性主义翻译理论以全新的角度去审视西方文化传统中的忠实观和父权论,解构翻译研究中的主流话语,对翻译的原则和标准进行了彻底颠覆。 ”[6]

女性主义译者从女性视角出发,发挥主观能动性同时,采用适合的翻译策略对文本进行控制以体现女性在社会中的平等权利。

三、翻译案例分析

本文选取多个女性翻译的文本并对其进行分析,以使读者进一步了解女性主义翻译理论在翻译文本中的体现。

例 1:I returned to my book- Bewick’s History of British Birds:the letterpress thereof I cared little for, generally speaking;and yet there were certain introductory pages that, child as I was, I could not pass quite as a blank.They were those which treat of the haunts of sea-fowl; of ‘the solitary rocks and promontories’ by them only inhabited; of the coast of Norway, studded with isles from its southern extremity, the Lindeness, or Naze, to the North Cape-…Of these death-white realms I formed an idea of my own: shadowy, like all the halfcomprehended notions that float dim through children’s brains, but strangely impressive.The words in these introductory pages connected themselves with the succeeding vignettes,and gave significance to the rock standing up alone in a sea of billow and spray;to the broken boat stranded on a desolate coast; to the cold and ghastly moon glancing through bars of cloud at a wreck just sinking.

——JaneEyre

译文一:我回到我底书上——必维克底《英国禽鸟史》:大体说起来,我不很留心里面的文字;然而里面有些引言页,我虽然是一个孩子,也不能完全当作空白把它们放过。这些页论到海鸟常到的地方;论到只有它们才在那里居住的 “荒凉的岩石和海峡”;论到挪威海岸,它从极南端林登纳斯或南角起,到北角止,布满了海岛……对于这些死白的地域,我自己形成了一种观念:虽然像一切从儿童头脑中朦胧浮出的半明不白的意念一般浅薄,却是异常地动人。引言页的文字和后面的小画是联贯的;在狂涛巨浪的海洋中孤立的岩石,搁浅在荒落海岸上的破船,和从云端里窥着沉船的幽灵般的寒月,这些文字都给它们一种意义。(李霁野译)

译文二:我所看的这本书是讲鸟的。我虽不甚喜欢读,但是卷首所说的是海鸟栖止的荒岛,海边的山嘴,同挪威国的海岸……我就想到我自己现在的光景,是很像海鸟栖止在冰山雪地,酷寒孤寂的地方。书上的图画,是一副极寒地方的景致,一片汪洋,有一个荒岛,四面都是波浪冲击。远远的有只破船,被水浪冲在岸边,画片上面是层云,微微的露出一点孤寒的月轮。(伍光建译)

这是一段在小说开端的描写。也是简爱作为女主人公进入读者的视野,这一段虽为景色描写,但是为简爱这一人物的性格及特点阐述埋下伏笔。李霁野作为女性译者对这一系列荒岛景象描写细致,通过其翻译,在书的开端我们便可对简爱的性格略知一二。而伍的版本过于简略,虽然干净利落但是缺少韵味。

例 2:To you, who have never know me.

——A Letter from an Unknown Woman

译文一:你,永远不知道我的你!(沉樱译)

译文二:送给你,一个从来不认识我的人。(刘祥亚译)

通过阅读整篇文章,我们可以感受到这句置于文章开端的话是这位陌生女人对作家略带抱怨的情感的流露。她将自己一生的情感奉献给作家,换来的却仍旧是一个陌生人。作为女性译者,沉樱的译文感情强烈:“to you”直接译为“你”,带给读者心灵上的震撼,也表现出了心中的怨气。而将“never know”翻译为“知道”表现出了女人的失望与无奈,也暗示了文中作家R对陌生女人的茫然与无情。女性译者沉樱对文中陌生女人产生感情共鸣,故可以深切体会小说人物的思想与感受,对其作出女性角度的解读与操控。对比之后,刘的翻译版本则过于温柔,感情较为平淡。

例 3:(1)… and my love will dance to the sound of the harp and the violin.She will dance so lightly that her feet will not touch the floor,…

——The Nightingale and the Rose

译文一:她舞得那么翩翩,莲步都不着地。(林徽因译)

译文二:她会跳得那么轻快,好像她的脚就没有挨着地板似的。(巴金译)

这一段文字选自王尔德的童话 《夜莺与玫瑰》,此处描写的是年轻学生想象他的爱人起舞的样子。林徽因的翻译版本把“lightly”翻译为“翩翩”,“feet”翻译为莲步,体现了主体性,使译文符合了读者需求及习惯。而巴金先生翻译的则略显平淡,欠生动。

以上案例多是描写女性,通过对比男女译者的不同译本,我们可以发现女性译者相比男性译者描写更加细腻,多从女性的角度及心理来体会主人公的心情,以多种手段在表达中更寄托自身的女性主义思想,体现对文本的女性主义操纵。

四、结语

翻译的女性主义角度使人们关注女性译者,本文通过对女性主义翻译理论的阐述以及对案例的分析,阐明了性别意识对译文产生了不可忽视的影响。女性主义理论作为翻译领域的“文化转向”,不但强调了译者与作者、译本与原作的平等地位,同时也为我们研究翻译提供了新的视角和方法。

[1]葛校琴.女性主义翻译之本质[J].外语研究,2003(6):35-38.

[2]FLOTOW L V.Translation and Gender: Translating n the ‘Era of Feminism’ [M].Shanghai: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 2004.

[3]Simon Sherry Gender in Translation: Culture I-dentity and the Politics of Translation. London:Routledge, 1996.

[4]廖七一.重写神话:女性主义与翻译研究[J].四川外国语学院学报,2002(2).

[5]查民建,田雨.论译者主体性——从译者文化地位的边缘化谈[J].中国翻译,2003(1):19-24.

[6]魏家海.女性主义译论与变译论:话语权利的对话[J].外国语言文学研究,2007(2):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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