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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克劳塞维茨的“绝对战争”思想

2013-08-15李秉正

长春教育学院学报 2013年16期
关键词:黑格尔性质战争

李秉正,刘 备

浅析克劳塞维茨的“绝对战争”思想

李秉正,刘 备

“绝对战争”概念是克劳塞维茨《战争论》第一篇第一章复杂而精妙论证的重要组成部分,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该章节的理论核心。本文通过分析作者为何提出“绝对战争”的概念,“绝对战争”如何得到发展和修正,又与克劳塞维茨的总体的战争观有什么联系,进而阐明了作者提出“绝对战争”的意义。

克劳塞维茨;战争论;绝对战争

李秉正/中国人民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学生(北京100872);刘备/中国人民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学生(北京 100872)。

克劳塞维茨作为历史上最负盛名的战略思想家之一,作为“对战争总体进行客观思考或研究的第一人”[1],在去世将近两个世纪之后仍是众多学者研究的对象,备受推崇。“绝对战争”概念是他在《战争论》第一篇第一章复杂而精妙论证中的重要组成部分,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理论核心。正如他在书的开头所写的,“我认为第一篇第一章是全书唯一已经完成的一章。这一章至少可以指出我在全书到处都要遵循的方向”[2]。足见该章节在全书中的全局性、引导性的地位。

一、“绝对战争”概念的提出

对于试图解读《战争论》的读者来说,摆在他们面前的首要任务就是要把握该书严谨、复杂而又独成一体的方法论基础。与同时代的知识分子一样,克劳塞维茨受到了辩证法、极性原理等哲学理论的深刻影响,这使缺乏德国哲学背景的读者很难在短时间内把握《战争论》的基本逻辑思路。同时,克劳塞维茨并没有完全因循前人的哲学方法,而是将逻辑与现实,哲学与经验很好地结合在了一起,“系统、有机、内在统一地把德国哲学的概念方法创造性的运用于整个一大类现象——战争现象”[3],这也进一步给读者阅读《战争论》带来了困难。而克劳塞维茨战争观的基本研究方法在第一篇第一章的“绝对战争”概念中已经清晰展现。

(一)德国哲学的影响

克劳塞维茨毫无疑问地受到了德国哲学的深刻影响,但对于影响的渊源,不同学者有着不同看法。下面先就 “绝对战争”的概念起源做简单梳理。

多数学者认为“绝对战争”概念来源于黑格尔的哲学思想。在大多数学者看来,作为黑格尔的同龄人,克劳塞维茨的著作中明显有着黑格尔的哲学印记。国内学者鲍世修(敬恩)认为,克劳塞维茨的“绝对战争”观念源于黑格尔的“绝对观念”学说(即绝对观念是独立于人以外的客观精神,是一切事物的本质,而人的思维则是它派生出来的);而黑格尔辩证法中的联系和发展的观点则使克劳塞维茨从“绝对战争”回到了现实战争[4]。夏征难在《解读<战争论>》一书中也提到,克劳塞维茨从概念上分析战争的方法,似乎更多地源于黑格尔哲学,或者说是对黑格尔哲学的仿效,“他在《战争论》中所提出的绝对战争的概念,就相当于黑格尔的绝对观念”[5]。翟东升在总结前人对于克劳塞维茨战争观起源的基础上,认为克劳塞维茨前期主要受康德影响,而后期更多地受黑格尔影响,最后写成的第一篇第一章也就更多地体现了黑格尔的哲学思想[6]。

与此同时,部分学者也认为“绝对战争”与“相对战争”概念并非来自黑格尔的影响。当今西方世界研究克劳塞维茨的第一人彼得·帕瑞特认为,“他(克劳塞维茨)论辩的特征在于对辩证形式的运用,而这是他那一代人的共同财富……我们无法明确指出他师法某位前辈哲学大家……他是那个时代典型的受过教育的普通人”。吴琼则将克劳塞维茨提出“绝对战争”概念和一步步得出战争总体性质的方法定义为“思想实验”,即“在经验的基础上运用丰富的想象力和严格的逻辑推理,把研究对象置于比较理想的纯粹状态下,简化复杂因素,忽略偶然因素,纯化主要因素,用理想化客体代替实在客体进行研究的一种方法”。这种“思想实验”的方法并非来源于黑格尔或是某一位哲学家,在自然科学的发展历史中许多重大理论即是采用的这种方法。

人们总是自觉或不自觉地接受着来自各方面的影响,特别是对于那些生活在思想大发展大繁荣年代而又有着丰富生活经验的人们来说更是如此,所以今天的我们很难假定克劳塞维茨不曾受到过黑格尔的影响,同样,我们也无法确知克劳塞维茨思想中的德国哲学特色是否全部来源于黑格尔哲学。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对克劳塞维茨“绝对战争”思想的德国哲学特色做出概括——正题、反题与合题的辩证。克劳塞维茨凭借着实用的哲学思维工具,对战争总体进行了深入的思考,并提出了经久不衰的关于战争性质的论断。“绝对战争”作为克劳塞维茨从普遍的战争经验中抽象出来的最基本的战争形态,是为正题;而现实中由于各种因素的修正使得战争脱离了“绝对战争”的倾向,而接近于“相对战争”,是为反题;最终正题与反题结合,得出了“战争无非是政治另一种手段的继续”和“战争是一种奇怪的三位一体”这样的关于战争总体性质的合题。

(二)逻辑与现实的结合

克劳塞维茨的战争观打上了时代哲学的烙印,但他并不是一位墨守成规、在研究方法上毫无建树的思想家。相反,克劳塞维茨所享誉的名声之所以随着时间推移有增无减,正在于他独特和更为科学的方法论创新——逻辑与现实的、哲学与经验的结合。正如他在《战争论》自序中写到的,“哲学和经验既不应该彼此轻视,更不应该相互排斥,他们是相得益彰和互为保证的”。按照德国哲学的一般思路,正题在逻辑推理的基础上得出,得出正题后,继续按照逻辑推理得出反题,最终正题和反题结合得出合题。但在克劳塞维茨这里,“绝对战争”与“相对战争”不仅仅是逻辑推演的产物,而更多的是现实和逻辑的结合:“绝对战争”概念是克劳塞维茨从战争实践中抽象而来;对“绝对战争”(正题)的修正并非来源于逻辑推理,而是源自现实和经验。

众所周知,克劳塞维茨的战争观基于拿破仑战争这一基础经历。拿破仑战争的暴烈程度前所未有,对暴力的使用呈现出不受限制的趋势,这是克劳塞维茨提出“绝对战争”的现实来源。“正是1805年的、1806年的和1809年的战局以及以后的战局,才使我们容易得出具有破坏力的现代的绝对战争概念”[7]。在提出“绝对战争”之后,克劳塞维茨立刻对“绝对战争”进行了修正,提出了反题“相对战争”。这种修正没有像黑格尔的客观唯心主义哲学那样,解释“绝对战争”如何“外化”或是“派生”了现实世界中的战争;也没有像康德先验唯心主义或二元论哲学那样,说明“绝对战争”如何成为“现实战争”的一种难以达到的理想状态[8]。克劳塞维茨沿着从抽象到具体的思路,从历史和现实经验中寻找实际战争中不同于“绝对战争”性质的其他性质,换句话说,克劳塞维茨对“绝对战争”的修正来自战争实际而非纯粹概念或者理论——现实中的战争除了有暴烈性之外,还拥有作为政治工具的从属性。克劳塞维茨在“绝对战争”的论证中形成的贴近现实的研究方法,保证了其战争观在现实中的适用性。逻辑与现实、理论与哲学的结合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加深了读者对于文章的理解,但是一旦真正将克劳塞维茨完善而又系统的研究方法梳理清晰之后,读者就不禁会感慨《战争论》的理论之经典所在了。

二、“绝对战争”的逻辑思路

(一)三种极端

克劳塞维茨在第一篇第一章的开始将“搏斗”作为战争的理想模型,提出“战争无非是扩大了的搏斗”[9]。在他看来,战争由无数个搏斗组成的,搏斗的性质也就被战争所继承和拥有。因此,“战争是迫使敌人服从我们意志的一种暴力行为”[10]。紧接着,他划分了手段、目标与目的的区别:手段是使用暴力,目标是使敌人无力抵抗,目的是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人。为了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他人,就必须使敌人无力抵抗,战争的军事目标暂时掩盖了其政治目的。从战争的军事目标出发,克劳塞维茨接着推出了战争的三种相互作用和三种极端。

第一种相互作用,人与人之间的斗争包含着敌对情感和敌对意图,激情和仇恨的存在使得战争并非总是理智的行为,文明程度的提高也不能阻碍或改变战争中所固有的消灭敌人的倾向,因此战争双方总会最大程度上使用暴力。第二种相互作用,战争是两股活生生的力量之间的冲突,一方在没有打垮敌人之前,总是会担心被敌人打垮,所以不得不像对方那样行动,直到打垮敌人或使敌人无力抵抗。第三种相互作用,想要打垮敌人,要根据敌人的抵抗力来决定该使用多大的力量,然而作为抵抗力组成部分的意志力因素却难以计算,因此在战争中双方都会采取的策略就是尽可能地增加自己的力量。这三种相互作用构成了“绝对战争”的性质。在这里,战争成为了某种极端的东西,是自行其是、只服从于内在规律而不因外在条件改变的冲突。至此,克劳塞维茨以搏斗为理想模型,概括出了战争的军事目标,并指出这种军事目标在理论上排除了战争的政治目的,继而提炼出绝对战争的性质,形成了《战争论》第一篇第一章中论证的正题部分。

(二)现实对“绝对战争”的修正

克劳塞维茨在提出“绝对战争”的概念之后,面临着这样的问题:从逻辑上讲,“绝对战争”是整个《战争论》第一篇第一章的正题,要得出关于战争总体性质的结论,就必须提出不同于“绝对战争”性质的反题——相对战争;从历史和经验上讲,为什么现实中不存在“绝对战争”呢?为了回答上述问题,克劳塞维茨紧接着对“绝对战争”给出了现实中的修正。

首先,三种现实中的情况减缓了“绝对战争”的暴烈程度:战争不是孤立的行动,人们可以根据历史情况进行判断;战争也不是短促的一击,国土、军队和盟国等因素限制了战争中同时使用一切力量;战争的结局也不是绝对的,失败往往被看成只是暂时的和可以补救的。这样一来,战争也就“摆脱了力量的使用总是向极端发展的严格法则”[11]。敌对双方不再是抽象的概念,而是可以根据盖然性的规律推断对方的行动了。至此,战争的暴烈性质受到了现实因素的限制而不再趋向于极端,战争的政治目的显露了出来。

其次,间歇使得军事行动更加脱离了走向极端的倾向。按照“绝对战争”的内在逻辑,战争会一直持续,军事行动中间不会有片刻的停顿,直至一方无力抵抗。但是在现实中,由于进攻要比防御弱,同时一方的统帅难以对战争情况完全了解,从而导致间歇的产生。间歇使得军事行动的时间延长而激烈程度降低了。间歇越长,战争的统帅就越有充分的时间进行盖然性的计算,使战争更加趋于理性。

再次,偶然性的存在使得战争需要人的精神因素。战争中不缺乏偶然性,随偶然性而来的机遇和挑战在战争中也就变得十分常见,在这种情况下,只有那些拥有勇气和自信心的人才可以抓住偶然性加以利用,在战争中获得优势。而之前克劳塞维茨所假定的“绝对战争”只将战争的暴烈性质纳入考察范围,忽视了人的精神力量对于战争的影响。

最后,政治给予战争以修正。在“绝对战争”概念的构建过程中,克劳塞维茨仅仅考察了战争本身,而把战争的政治目的排除在外了。但是,从现实来看,克劳塞维茨认为,战争像是暴力的脉冲,并非总是有着走向极端的趋向,“战争仍然服从指导战争的意志的支配”。战争是由政治引起的,换句话说,政治目的是衡量使用多大军事力量的尺度。这也是“相对战争”的重要性质。

从以上四个方面,克劳塞维茨分析了战争难以达到“绝对战争”状态的原因,同时也就描述了“相对战争”的性质,作为本章论证的反题,从现实角度对“绝对战争”概念进行了修正。

(三)战争的总体性质

在充分说明了“绝对战争”和“相对战争”的性质之后,克劳塞维茨通过总结正题和反题,得出了关于战争总体性质的结论。

1.“战争无非是政治通过另一种形式的继续”。在阐述“绝对战争”时,克劳塞维茨把政治因素排除在外,但是在对“绝对战争”进行修正的过程中,战争的政治目的显露出来——政治目的是战争最初的动机。克劳塞维茨没有将政治归纳为 “一种避免使用暴力的、谨慎的、狡猾的甚至阴险的计谋”,而是把政治理解为“全面的智慧”[12]。这样,即使那些看起来完全是暴力行为的战争也可以认为是受政治统帅的战争了。战争的政治目的与军事目标越一致,战争也就越呈现出纯军事的特征;当战争的动机比较弱,政治规定的方向同战争的暴烈性倾向也就越不一致,战争就呈现出较为政治性的一面。现实对于“绝对战争”的修正,也使得政治性成为战争最为根本和占主导的性质,如克劳塞维茨所说,“我们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应该把战争看做是独立的东西,而应该看做是政治的工具”。在第一篇第一章的最后部分,克劳塞维茨指出,战争的自然倾向只是哲学上的、纯粹逻辑上的趋向。这种趋向在现实中是要服从于战争的政治目的。“战争不仅是一种政治行为,而且是一种真正的政治工具,是政治交往的继续,是政治交往通过另一种手段的实现”[13]。

2.“战争是一个奇怪的三位一体”。在本章的最后,克劳塞维茨总结到,战争是“一个奇怪的三位一体”:战争的暴烈性,盖然性和偶然性,以及战争作为政治工具的从属性。“绝对战争”揭示了战争的暴力本质,战争被看做是盲目的自然冲动,“相对战争”揭示了战争的政治属性和精神属性,三者深藏于战争性质之中,构成了战争这样一个有机统一体。同时,克劳塞维茨指出,战争的三种性质并非在每场战争中固定不变,恰恰相反,战争的三种特性在每一具体情况下都或多或少有所变化。这也就把战争当成了一个复杂可变的系统,而非一成不变、死板僵硬的石膏模型。

三、“绝对战争”概念的意义

克劳塞维茨为什么要提出“绝对战争”的概念,亦即“绝对战争”概念的意义何在,是本文最后要阐释的问题。

(一)揭示战争的暴力本质

克劳塞维茨揭露出了战争的“暴力”本质和“暴力最大限度的使用”等本质属性。《战争论》在开头不久便排除了各种复杂因素的干扰,把战争置于了抽象的、理想的状态之下,通过分析战争在没有阻力情况下趋向极端的三种相互作用——最大限度地使用暴力,使敌人无力抵抗,以及最大限度地增加自己的力量——揭示了战争的暴力本质。克劳塞维茨从拿破仑战争出发,从一般现象中抽象出只按自身逻辑发展的“绝对战争”概念,指出了战争拥有的趋向极端暴力的性质。

值得注意的是,学术界有着这样一种争论,即克劳塞维茨的“绝对战争”概念鼓吹了“无限战争论”或“无限暴力论”,甚至应该对世界大战的爆发负直接或间接责任[14]。当我们仔细阅读《战争论》著作,理解克劳塞维茨的研究方法和研究逻辑之后,就会发现这种看法属于对克劳塞维茨战争观的误读。首先,克劳塞维茨提出“绝对战争”概念,说明了战争的暴烈性质,紧接着就对“绝对战争”从现实上进行了修正,指出现实中的战争受各种条件的限制而难以达到“绝对战争”的程度。“绝对战争”的提出只不过是揭示了所有战争都拥有的暴力性质。其次,克劳塞维茨指出,“战争的自然倾向只是指哲学的,纯粹逻辑的趋向,绝不是指实际发生冲突的各种力量的趋向”[15]。也就是说,克劳塞维茨提出“绝对战争”的目的,不在于要在现实中倡导“绝对战争”,而是将其作为战争性质论证中的一环。最后,部分学者片面地抓住克劳塞维茨的“绝对战争”概念,而没有把这一概念放到全书中理解,从而造成了对克劳塞维茨的误读。

(二)为构建总体的战争观而进行的概念上的梳理

克劳塞维茨最大的理论贡献之一,在于对战争总体的分析,即在关注战争暴力本质的同时,强调了战争的政治性质。由于战争现象异常复杂,构成战争整体的要素也非常之多,如何从纷繁复杂的战争现象中概括出战争的性质,克劳塞维茨选择了借助哲学工具。即先从具体的现象中抽象出最为理想的战争状态,将“搏斗”作为理想模型指出战争的暴力本质,然后加以现实的修正,展现出战争作为政治工具的一面,再将战争的正题和反题结合,提出战争是“一种奇怪的三位一体”,从而还原出一个更加真实和清晰的战争样貌。

克劳塞维茨相信,理论分析本身能够提供一种手段,形式多得难以置信的实际战争可以据此得到理解[16]。“绝对战争”是克劳塞维茨构建总体战争观的逻辑起点,在揭示了战争暴力本质的同时,也为论证战争的政治属性提供了论辩和比较的对象。从《战争论》的行文思路来讲,“绝对战争”可以称得上是整本书的第一个重要概念。从“搏斗”中得出战争的暴力本质,接下来不断对战争进行经验和现实的修正,将抽象的“绝对战争”概念一步步地还原成现实中的战争样貌,这些步骤构成了克劳塞维茨发现和探讨战争性质的论证过程。

[1][3]时殷弘.战略问题三十篇——中国对外战略思考[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8:28,51

[2][7][9][10][11][12][13][15](德)克劳塞维茨.战争论[M].北京:解放军出版社,2008:14,911,3,4,14,18,26,27

[4]敬恩.从绝对战争到现实战争——克劳塞维茨战争学说中黑格尔哲学思想影响初探[J].哲学研究,1981(11):49-53

[5]夏征难.解读《战争论》[M].北京:解放军出版社,2003:60

[6]翟东升.克劳塞维茨战争哲学研究[D].北京:中国人民大学,2004:98

[8][14]吴琼.克劳塞维茨的“绝对战争和现实战争”学说(续完)[J].南京政治学院学报,1989(6):68,73

[16](美)彼得·帕瑞特.现代战略的缔造者[M].时殷弘,译.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2006:191

B151

A

1671-6531(2013)16-0001-02

责任编辑:贺春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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