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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眼/口”的配同组配及使用差异

2013-08-13赵雅青张琪

学术探索 2013年5期
关键词:语义特征

赵雅青 张琪

摘要:“N·眼/口”这一对配同组配可以证明:形式上的配同组配反映语义特征的共性与差异。语义特征共性是配同组配存在的前提,而语义特征差异则决定配同组配存在的价值。“眼”与“口”不同语义特征也影响二者的语法功能,“口”因此具有准方位标属性。

关键词:“N·眼/口”;配同组配;语义特征;准方位标

中图分类号:H04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723X(2013)05-0089-05

以往研究关注“眼”、“口”的隐喻特征,本文从“N·眼/口”存在的配同组配(指同一个名词或名词性的语素N既能形成“N·眼”,又能形成“N·口”组配)观察“眼/口”对立统一的语义特征,及由语义特征决定的配同组配的功能与价值。根据我们对俞士汶《现代汉语语法信息词典详解》中的名词词条、储泽祥《现代汉语方所系统研究》列出的命名标的收集、分类,首先列出23个N作为我们的考察对象:身体部位名词11心、腰、喉咙、鼻、嗓子0命名标11门、泉普通名词11风、窗、井、枪、针、网、锁、炉、灶、刀、磨、箭、孔、窟窿、墙、洞

形式上的配同组配反映了语义特征的共性与差异。语义特征共性是配同组配存在的前提,而语义特征差异则决定配同组配存在的价值。配同组配的价值一方面可以从其表示的不同语义类型观察,另一方面也表现在不同的语用价值上。

“眼”、“口”可以作为身体部位名词的两类代表,一类具有向方位标发展的趋向(以“口”为代表),一类暂时没有向方位标发展(以“眼”为代表)。“口”类身体部位名词的准方位标属性来自多方面的因素促动。

一、“眼”与“口”的语义特征比较

“语义上相互适应是组配的基础”[1]。就“N·眼”、“N·口”两个组配结构而言,同为人体名词,“眼”、“口”都能与以上23个名词组配,语义上的适应性是“眼/口”与N组配最直接的动因。根据人类认知事物的特点,我们主要从“形貌”和“功能”两方面观察“眼”与“口”典型的语义特征。

(一)“眼”、“口”的语义特征共性是配同组配存在的基础

1“眼/口”的[+空隙性]

从形貌上看,“眼/口”的一个明显特征是带有[+空隙性]。如(本文语料如未注明出处,均来自北京大学中国语言学研究中心现代汉语语料库):

(1)抱她的人速度愈来愈快,枝叶打到她的脸,泥尘堵住她的鼻眼。

(2)那个大夫鼻口里长着好多的毛,拿一根半截火柴剔了半天指甲后对我说:假如你想开病假条,到别的医院去试试。我们这里假条是用不得的。(王小波《革命时代的爱情》)

“鼻”与“眼/口”组配,是因为“鼻”带有的“空孔”特征与“眼/口”的[+空隙性]语义特征匹配。因此,“鼻眼”里可以容入“泥尘”,“鼻口”里可以长“毛”。

2“眼/口”的[+开口度小]

从形貌上看,“眼/口”的另一个明显特征是[+开口度小]。如:

(3)这条河位于辽河上游内蒙古自治区赤峰市克什克腾旗的贡格尔草原上,当地蒙古族牧民叫它耗来河,用汉语翻译过来就是嗓子眼河,意思是说它像嗓子眼一样细。

(4)过了一会,老头子不叫了,却听见那狗还在疯狂地咬,大家的心都蹦到嗓子口,心想:这老人该被他们糟蹋成什么样子啊!

“嗓子”与“眼/口”组配,其“细”的特征与“眼/口”的[+开口度小]语义特征匹配。因此,例(3)用“嗓子眼”形容河“细”,例(4)用“心蹦到嗓子口”却未跳出的紧张状态表现“嗓子口”开口度小的特性。

3“眼/口”的[+容入性]

从功能上看,[+容入性]是“眼/口”的一个明显特征,这是由形貌特征决定的。如:

(5)他只好在潮湿的泥地上坐下来歇息。风从井口灌进来,凉飕飕的。他怕坐久了得病。又挣扎着往上走。

(6)石油钻井工艺的特点是:井眼深、压力大、温度高、影响因素多等。

“井”与“眼/口”组配,其“容纳性”的语义特征与“眼/口”的[+容入性]匹配。风从井口“灌”进去,井眼“深”都凸显了这一共性。

(二)“眼”、“口”相互对立的语义特征决定配同组配存在的价值

“眼”、“口”的语义特征共性是二者配同组配存在的前提,而“眼”、“口”语义特征的对立面,则决定了配同组配存在的价值。一个名词可以同时与“眼”、“口”形成同构组配,语言的经济原则告诉我们二者的存在具有互不取代的价值。当然这与名词的语义特征有关,但“眼”与“口”语义上的差异才是深层原因,二者在形貌和功能上的共性存在程度偏差。

1“眼”的[+洞孔性]与“口”的[+孔洞性]

“眼”与“口”[+空隙性]、[+开口度小]的语义共性是基于二者的中空形状,但形状的大小有所不同。显然,“口”的中空范围相比之下要大些,即“口”具有[+孔洞性],而“眼”具有[+洞孔性]。如:

(7)山顶洞人还把小石珠、青鱼骨和海蚶壳钻上洞眼,用线串起来做成装饰品,有的还被染上红色。

(8)它有11749米长,洞口不大,只能容一个人进出,但那里面走不多久,洞就比较宽敞了。

两个“洞”不一样,一个是孔状的小洞,一个是山洞、岩洞等大洞。“洞眼”是穿线的,“洞口”则可以“容一个人进出”。显然,“洞口”的范围要大于“洞眼”。因此,例(7)、(8)的“洞眼”与“洞口”不能互换。

2“眼”的[+弱容纳性]与“口”的[+强容纳性]

[+空隙性]决定了“眼”、“口”[+容入性]的语义特征。虽然功能基础相同,但二者的容纳力表现不同,“眼”倾向于[+弱容纳性],而“口”倾向于[+强容纳性]。二者的原始功能差异是这一对语义特征区别的决定因素:“口”突出功能是接纳饮食,因而容纳功能强;而“眼”主要突出视觉能力,容纳功能相对较弱。如:

(9)指示专案组对王英汉犯罪集团侦查立案。从此,正义法网秘密地张开了网口。5月8日,专案组经过周密研究部署,并从海口调来了40名武装人员。

(10)“出城!我对天鸣誓,我没对你扯谎!”说完,他夺开胳臂,像条钻出网眼的鱼似的跑出去。梦莲想镇静一会儿。

“网口”容纳性强,因而可以逮捕逃犯(比喻用法)。“网眼”是镂空的小洞,仅可以容纳鱼进出。

二、“N·眼/口”配同组配的

语义类型与组配倾向(一)“N·眼/口”配同组配的基本语义类型

“自体性”指的是组配式“N·眼/口”指向的对象仍是N的一部分;“客体性”则指“N·眼/口”指称的对象不再是N的一部分,而是N所凭借或作用的对象。用这两个语义性质,我们可以把“N·眼/口”配同组配的基本语义类型划分出来。

1“N·眼”与“N·口”都表现为自体性

(11)现在小梅半跪在灶前烧火,虽然面向漆黑的灶口,但她明显感觉到小陈在后面看她,正如背对阳光,仍然感觉得到它的热和光一样。

(12)祖父转身迈进灶屋时,脚不小心踢了下他养的那只小花猫,这只小花猫村里人说它是老虎的变种,身上的花纹同老虎的一模一样,它正目光如炬地瞪着漆黑的灶眼,像个无所用心的醉汉。

当“N·眼/口”具有自体性时,一般都是N所指对象的入口部分,二者一般可以换用。如例(11)、(12)的“灶口”和“灶眼”,使用环境基本相同,语义上都表示“灶”的口沿部分,换用不会影响基本语义的表达。

2“N·眼”具有自体性,“N·口”具有客体性

(13)这次被命名为“高莲”的台风,风眼中心最高风速达每小时一百七十三公里,目前台风中心仍以每小时二十五公里的速度向香港逼近。

(14)一点动静也没有,紧张着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这才觉得她正站在风口里,西北风呼呼地吹进来,那冷风吹到发烧的身体上,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风眼”表现为自体性,一般指位于热带气旋中心天气十分稳定的地带,是台风的一部分。“风口”则表现为客体性,指山口、街口、巷口等有风的地方,是风出入的地方,指称与“风”相关的事物。

3“N·眼”具有客体性,“N·口”具有自体性

(15)战士们在墙上挖满了枪眼,向里射击。

(16)丈夫满身血污,胸腹上三个枪眼突突地往外喷出鲜亮的血沫。

(17)歹徒们用枪口对着机长王仪轩的头部叫喊着。

“枪眼”有两个义项,一是“碉堡或墙壁上开的供向外开枪射击的小孔”,二是“枪弹打的洞”[2],二者都属于客体性表现,指称凭借或作用的对象,如例(15)(16)。“枪口”则指“枪膛最前端的圆孔”[2],属于自体性表现,“枪口”是枪的一部分,如例(17)。

4“N·眼”兼有自体性和客体性,而“N·口”只表现为客体性

(18)它眼小如瞎子,耳孔似针眼,位于双眼后下方。

(19)十几分钟后,她的左腿开始肿胀疼痛,针眼部位往外冒黑水。

(20)亚若倒蛮镇静,用药棉压着针口轻轻揉搓,她搞过救护嘛。

“针眼”有两个义项[10],一是指“针鼻儿”,如例(18)是针的组成部分,这是自体性表现;二是指“被针扎过之后所留下的小孔”,如例(19)是“针”作用的对象,属于客体性表现,这一义项与“针口”表意基本相同,可以换用,即例(19)的“针眼”与例(20)的“针口”都表现为客体性,二者互换使用不改变基本语义。

三、配同搭配的使用频率与搭配倾向比较

23组配同组配内部的使用频率并不是均衡的。与同一N组配时,常常出现“N·眼”的使用频率远远高/低于“N·口”的使用频率的情况,即N对“眼/口”存在倾向性搭配选择。我们以“嗓子眼/口”、“喉咙眼/口”这两组组配为例进行说明。

“嗓子眼”和“嗓子口”有时可以相互替换,如:

(21)单机表演更是扣人心弦,翻滚爬升、垂直爬升、倒飞等特技飞行,使人们不时将心提到嗓子眼,观众席中不断发出惊叹声。

(22)东北风吹得那北方的炮声时断时续,时清时浑,给人一种阴暗莫测的感觉,人们又把心提到了嗓子口。

“喉咙眼”和“喉咙口”有时也用于相同的语义环境,二者可以自由替换,不会引起语义改变。如:

(23)她的心在狂跳着;她推车子的两只手在颤抖着;感情的潮水在心中涌动,千言万语都卡在喉咙眼里,不知从哪里说起。

(24)青青眼看小船将去,心中一急,千言万语,全涌向喉咙口。

然而,这两组配同组配的用例数量有明显差别:

喉咙眼:喉咙口=5:65嗓子眼:嗓子口=262:3

用例数量的明显差别,在于N与“眼/口”的语义匹配程度不同。就这个例子来说,“喉咙”和“口”、“嗓子”和“眼”的语义匹配程度更高。应该说,“喉咙”和“嗓子”指的是同一个对象[2],“嗓子口”、“嗓子眼”、“喉咙口”、“喉咙眼”的所指基本相同。而在实际用例中,“嗓子眼”远远多于“嗓子口”、“喉咙口”远远多于“喉咙眼”,这是因为在人们的主观感受中,“嗓子”要比“喉咙”细。说“嗓子”时主要强调这一器官的发音功能,说“喉咙”时主要强调这一器官的吞咽功能。发音与吞咽相比,前者的流通物是气流、后者是饮食,可见,二者不同的功能倾向导致后者对空间的要求更大,这也是我们用“嗓子”、“喉咙”指称同一器官,却感觉“嗓子”要比“喉咙”细的原因。总之,二者与“眼/口”的同构组配,是二者实质上同指的证明;而“嗓子眼”使用频率远高于“嗓子口”、“喉咙口”远高于“喉咙眼”有其认知上的动因。

使用数量的差别,一方面验证了“眼”、“口”表意的差别,另一方面也证明同一N分别与“眼”、“口”组配时,N的语义细节与“眼/口”语义特征的匹配程度不尽相同,由此带来语用上不同的搭配倾向。

四、由“N·眼”、“N·口”组配观察

“口”的准方位标属性(一)“N·口”比“N·眼”充当处所成分的能力要强

“口”涉及的区域相对较大,如“窗”与“眼/口”的配同组配:“窗口”的本义是“窗户跟前”,“窗眼”则指“窗格的孔”[2]。可见,“口”指某个空间与外界发生联系的部分,其范围、区域比较宽大;而“眼”的范围、区域相对有限,比较狭窄细小。

“眼”空间容纳能力弱,一般不能容纳物;“口”容纳能力强,主要功能之一是可以容纳物。发生隐喻之后,“口”的[+强容纳性]使其发展出容纳人的功能,这是方所的重要特征。

参照储泽祥[3]提出的“典型的处所词”与“典型的普通名词”的句法区分标准,我们以“洞眼/口”、“枪眼/口”、“炮眼/口”为例考察“N·口”与“N·眼”充当处所成分的能力(表格的数据来自CCL语料库的统计,计算百分比时保留整数):

表1“洞眼/口”、“枪眼/口”、“炮眼/口”充当处所成分的能力考察

句法区分标准11洞口11洞眼11枪口11枪眼11炮口11炮眼总1008例11总30例11总765例11总126例11总95例11总77例充当介词“在、到”

的宾语111861118%110 11011861111%116115%118118%110110受数量词的修饰1125112%1141113%118111%11141111%11011011131117%直接充当状语1110111%110110113110110110110110110110

由以上统计结果,我们可以得出以下结论(“>”表示“能力强于”,“<”表示“能力弱于”):介词“在/到”的宾语:11“N·口”>“N·眼”受数量词的修饰:11“N·口”<“N·眼”直接充当状语:11二者都极弱

“N·眼/口”都不是典型的表处所的成分,但相较而言,“N·口”比“N·眼”更适合充当处所成分。这是因为“口”具有[+孔洞性][+强容纳性]语义特征,相较于“N·眼”,“N·口”更接近于典型的容器型空间的入口。可见,语义特征影响着组配式的语用价值和语法功能。

(二)组配能力影响“口”向方位标发展的程度

仅能与“口”匹配的N要远远多于仅能与“眼”匹配的N,我们列出这71个N的具体类别(同样在《现代汉语语法信息词典详解》的名词词条、储泽祥《现代汉语方所系统研究》所列命名标中收集、分类而得):

表2N与“眼”、“口”的组配能力与组配情况比较

N·口11N·眼11N+11-11身体部位名词11胃、胸命名标11广场、门房、阳台、花园、淮河、黄河、军营、镇、村、城、殿、楼、街、巷、弄、胡同、山、河、溪、海、江、桥、店、站、道、港、火山、地窖、屋、沟、亭、堂、县普通名词11管、台、浪、袖、袋、领、伤、裤、电梯、扶梯、杯、瓶、疮、风箱、喇叭、桶、壶、坑、缸、楼梯、走廊、靴、袜、小羊圈、碗、矿、喷泉、闸、垛、炮、火-11+11身体部位名词11肚脐、屁股、耳朵命名标11普通名词11钥匙、虫

根据表格,我们可以得出以下结论:

(1)与“眼/口”进行组配的N主要有“身体部位名词”、“命名标”、“普通名词”三类。身体部位名词中,与“口”搭配的名词数量与“眼”相当,而命名标和普通名词中,与“口”搭配的名词数量远远超过“眼”:只能与“口”搭配,却不能与“眼”搭配的N有66个,而能与“眼”搭配却不能与“口”搭配的N只有5个,可见,“口”与N搭配的能力要远远高于“眼”与N搭配的能力。

(2)与“口”搭配的名词可以是基本层次范畴的名词,如“胃、山、袖”等,也可以是低层次范畴的名词,如“广场、门房,花园、淮河、黄河、风箱、小羊圈”等,这些词主要集中于命名标和普通名词。而与“眼”搭配的名词基本都属于基本层次范畴,如“钥匙、虫、耳朵”等。这也从另一角度证明了“口”与名词搭配的能力要高于“眼”。

具有一定的后附组配能力,是方位标的重要特征,也是我们判定一个词是否是方位标及是否有向方位标发展潜能的重要指标。“口”相较于“眼”,既有更强的表处所的能力,也有更高的组配频率,这是“口”向方位标发展的必备条件。

“口”虽然具有向方位标发展的趋势,但其组配能力受限,通过观察五个典型的行政区划名与“口”的组配情况:省口11市口11县口11镇口11村口0110110112011476

可知,同样是行政区划类N,“口”与它们的组配是不均衡的,这一方面说明具有不同语义特征的N,在与N组配时因为语义特征缺乏相互适应性而不能组配,或者组配的自足性较低,另一方面,也说明“口”与N的组配能力还受到较大的限制。与具有较强后附能力的方位标相比,“口”只是具备向方位标发展的趋势。此外,组配式“N·口”还可以后附方位标。“口”的组配能力决定其准方位标属性。

(三)“口”类身体部位名词与方位在认知上的天然关联性

“介于方位标和命名标之间的是准方位标。主要有两组……一组是‘顶、头、背等,由人或物体的某一部分引申而成。”[3]“表示人体任何部位的词语都有隐喻的用法”[4],人体是一个典型的容器,也是隐喻本体的偏向性选择。“每个人本身就是一个容器,有身体分界面、里外等。[4]”具有准方位标属性的身体部位名词主要有:口、头、心、脚、腰、背、尾[3]。它们与方位在认知上形成天然关联:

身体部位11头11心11脚11背11腰11尾11口方位11上11内11下11后11中11下11某个空间与外界发生联系的部分

[参考文献][1]徐杰,钟奇.汉语词汇、句法、语音的相互关联[M].北京:北京语言大学出版社,2007.

[2]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现代汉语词典(第6版)[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2.

[3]储泽祥.现代汉语语法信息词典详解[M].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03.

[4]赵艳芳.认知语言学概论[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1.

〔责任编辑:黎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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