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乾坤》中的态度意义的功能语言学分析*
2013-07-31李娜
李 娜
(广东培正学院 英语教育中心,广东 广州 510830)
一、引 言
美国作家及漫画家詹姆士·瑟伯被公认为是美国文学史上最伟大的幽默大师之一。他给后世留下大量的作品,包括小说、故事集和图画作品等。瑟伯非常擅长使用诙谐的手法来表现人物的性格弱点,而《梦里乾坤》中他塑造的沃特米蒂更是堪称美国民俗文化中最具代表的人物。
1939年《梦里乾坤》首次刊登在《纽约人》杂志上,这则短篇故事描述了主人公Walter Mitty,一个性格懦弱,运气又不佳的中年男人在他专横的妻子的控制下,只能通过做白日梦来平衡每天的生活。故事一经面世便受到无数的热评,Mitty被认为是现代男人的最典型范例,他表现了当今世界中男人被赋予太多沉闷的责任,而没有太多机会去经历冒险,即便是仅有的一些机会也只能有少数人享有。
在瑟伯的故事当中,像Mitty一样平凡而又无用的美国人形象比比皆是,评论家戏称这一类的角色为“瑟伯男人”。Holmes更是一度认为Mitty就是瑟伯,瑟伯透过这个人物在讲述他自己的故事。
本文所采用的方法主要是定性描述,分析材料来自小说中主人公的现实生活和幻想中涉及的相关人物、事件,其中主要包括主人公对小说中其他人物的评价和其他人对他的评价。通过对小说的分析,试图找出小说中具有态度意义的这些评价资源表现的特点和其语言特点。
二、对詹姆士·瑟伯的《梦里乾坤》中态度意义的功能语言学分析
Mitty是一位非常喜欢做白日梦的中年男性,幻想着自己成为英雄。他的妻子把他当成一个没有任何生活能力的孩子对待,这也是Mitty为什么总是通过幻想来逃避现实的主要诱因。除了被他的妻子反复唠叨他的乖僻的心不在焉,警察和泊车员也对他态度恶劣、冷嘲热责。在这则故事当中,总共出现了Mitty的四个秘密幻想,在其中他分别充当了勇敢的司令官、全能的医生、愤世嫉俗的杀手和无所畏惧的上尉。这帮助了他在了无生趣的现实生活中重新找到了心理平衡。
在小说中,作者巧妙地运用各种词汇和句型,生动地体现了主人公在现实生活中和幻想中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现实生活的失败者和幻想中的英雄。这种性格的对立要体现在主人公对于周围人、事、物的处理态度的不同,和出现在现实世界中以及幻想世界中的相关人、事、物对他的态度的不同而产生的。整篇小说中,现实与幻想巧妙地交织,主人公往返于其间。在现实生活中,来自于其他人物的对与主人公的评价都是负面的,这种语言特点帮助塑造了一个与现实生活格格不入的人物角色;在主人公的幻想中,针对于他的评价基本都是正面的,塑造了多个伟岸的英雄形象,与现实生活中的他形成明显对立。然而,主人公所扮演的英雄角色却以死亡收场,强调了即便是在幻想中他也难以生存,更不要说在现实生活中。
下面重点从Mitty和他妻子的冲突来探讨具有态度意义的语言资源。因为级差和态度的关系非常紧密,所以在分析中也会涉及一些级差系统的概念,以此来凸显态度资源的作用。
这对夫妻的第一次冲突出现在故事的第二、三和四段。当Mitty沉浸在驾驶飞机的幻想中,完全没有意识自己正在驾驶着汽车,并且车速已经超出了他妻子能够忍受的范围。他的妻子非常生气,要求他把速度降下来。表1列举了Mitty对Mitty太太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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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tty对他妻子的评价显示了他的婚姻是不快乐的,因为“unfamiliar”和“strange”都会引起人的不愉快的情感。这两个形容词本身都具有消极的属性,他们的选择制造了这对夫妻间的距离感,暗示他们彼此并不真正了解彼此。然而“seemed”的使用降低了他的评估的可靠性。
表2列举了Mitty太太对Mitty在第一冲突中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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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 fast”和“too fast”是 Mitty太太对 Mitty驾驶的直接的、负面的评论。瑟伯对Mitty太太话语用词的选择清楚地表达了Mitty的状态是多么地让Mitty太太抓狂。她话语的句子形式——祈使句和问句也表明了她在这个家庭里不可动摇的主导地位。
“you're tensed up again,”said Mrs.Mitty.“It's one of your days.Iwished you'd let Dr.Renshaw look you over.”
“tensed up”暗示了Mitty心理状况的不稳定性;“again”显示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Mitty失去控制,做出让她厌烦的事情;“one of your days”再次强调了这种情况的多发性。所有的评价都是负面性质的。
当这对夫妻到达Waterbury,Mitty太太准备下车去做头发,她提醒Mitty记得买套鞋。表3列举了Mitty对他妻子的命令和询问所作出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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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较起Mitty太太斥责他开车速度,Mitty在这场冲突中的反应已经上升到了语言和行动上,然而,他话语的反对过于无力,即便是他行为上表现若为强烈,也都被她太太视若不见。这对夫妻的关系仍然保持不变:Mitty臣服于他妻子的统治。
当Mitty太太再次出现在读者面前,她已经做完头发,来到和Mitty约好会面的地方——酒店。Mitty坐在酒店一个角落的一张大椅子后面,所以Mitty太太花了一些时间才找到他,这使得她很不高兴。在Mitty太太话语的句子形式上,瑟伯一连选用了多个问句。
“I've been looking all over this hotel for you,”said Mrs.Mitty.“Why do you have to hide in this old chair?How did you expectme to find you?”“Things close in,”said Walter Mitty?“What?”Mrs.Mitty said.“Did you get thewhat's - its- name?The puppy biscuit?What's in that box?”“Overshoes,”said Mitty.“Couldn't you have put them on in the store?……”
“have to”是程度短语,体现了能够引起态度的级差意义,由此加强了Mitty太太对丈夫的责备力度。表4列举了在夫妻对话中Mitty太太的言语角色。她总是处在一个发号施令、所要信息的地位。她也向Mitty提供了很多信息,但这些信息都具有命令的功能,都需要Mitty记住和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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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对Mitty太太言语角色的分析表明了她一贯的统治地位,她的命令和要求总是能被Mitty遵守和执行。另一方面,这也暗示了Mitty对太太的绝对臣服。
在Mitty和Mitty太太的冲突中所体现出的态度意义显示了Mitty处理夫妻关系的无能。所有针对Mitty的评价都是负面性质的。Mitty太太把他当做一个孩子由此控制他的生活,虽然Mitty对此心存不满,他也听从了妻子的所有安排和命令,因为他深知在现实生活中,Mitty太太比他更有能力。Mitty对太太的绝对统治的评价性表达性质都很弱,他的地位永远处于被统治,只有在幻想中他才能得到一丝慰藉。
三、结 语
这篇文章旨在研究故事中的态度意义,目的在于探索语言资源如何实现故事中的人际意义,进而实现两种Mitty性格的对比去体现故事的主旨。现实中,其他人物对Mitty的评价暗示了Mitty的无能,而Mitty幻想中得到的评价主要都为正面性质的:现实中,他必须依靠别人,羡慕别人,在幻想中,大家都要指望他来扭转大局。
作为评价理论的核心,态度系统主要关注作者/说话人对于评价对象的态度倾向,这种态度意义是通过情感、判断和级差系统得以体现的。对于Mitty和Mitty太太冲突的态度意义分析显示了Mitty在处理他生活的无能。从对Mitty太太言语角色的分析和她对Mitty微弱反抗的处理,我们不难看出Mitty太太是如何掌控他的生活,把他当孩子对待。通过分析语篇中的具有态度意义的资源,读者能更好地理解主要角色是如何塑造的。当然,这篇文章还有很多有待改进之处,由于篇幅的限制,介入和级差资源都没能得到全面的分析;语篇中还有其他很多资源都值得再进一步探讨,比如说声音的象征意义;除了Mitty和Mitty太太的冲突,语篇中还有其他的冲突体现,比如说Mitty和警察、泊车员和修理工;Mitty的幻想中英雄形象是如何树立的。最后,故事以Mitty的幻想开篇,也以他的幻想收尾,可以说整篇故事的结构都体现了态度意义,这都值得日后做更详细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