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洞对近代中国纺织教育的改革创新与历史贡献

杨洪林，邱 月

（武汉纺织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3）

张之洞对近代中国纺织教育的改革创新与历史贡献

杨洪林，邱 月

（武汉纺织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3）

张之洞以振兴民族经济、维护民族权益为根本动因和出发点，创办民族纺织业和纺织教育，改革了传统纺织教育，创新了先进的教育理念、模式和方法，推动了纺织教育跨越式发展。他坚持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对内开放和对外开放相结合，广泛聚集优质教育资源；开创了产、学、研一体化纺织教育新模式，开辟了近代纺织教育创新之路。

张之洞；纺织教育；历史贡献

张之洞是中国早期现代化体系的重要开拓者和奠基人。他在担任两广、湖广、两江总督二十多年中，不仅致力于理军政、兴实业，而且尤为重视开新学、育人才，初步建构了现代教育体系。张氏“生平精神所寄，犹在振兴教育，储养人才。”[1]在他建构的现代化体系中，纺织工业和纺织教育占据了重要位置。张之洞作为近代中国纺织教育的开创者，为中国的纺织教育积累了弥足珍贵的经验、建立了卓越的历史功勋。

一、振兴民族工业是张之洞兴办纺织教育的内在动因

张之洞（1837—1909）振兴民族纺织教育的思想与实践，是“生于忧患”的历史产物，是特殊时代背景、严峻挑战和明智选择的结果。张之洞“效西法，图富强”的愿望，始萌芽于山西巡抚任内。中法战争后，法国逼迫中国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作为主战派的张之洞深知强兵必富国、富国必兴工、兴工必兴教的道理。因此，他在两广总督任上就开始创办洋务、倡导西学。中日甲午海战后，丧权辱国的《马关条约》，再一次把中华民族推向灾难的深渊，更激发了张之洞兴工兴教的历史使命感和民族责任感。他对西方近代化工业体系进行了全面考察和认真研究，逐步确立了建构以钢铁工业和纺织业为龙头的现代工业体系，以及包括纺织教育在内的国民教育体系的宏伟目标。

光绪十年（1884年）五月，张之洞调任两广总督。时值中法战争之际，作为主战派的张之洞深切认识到兴办民族工业的重要性和紧迫性。光绪十五年八月，他向朝廷奏请设立广东织布局，创建纺纱厂、织布厂和炼铁厂，并决定从国外订购一批机器设备。他在《拟设织布局折》中说：“窃自通商以来，中国之财溢于外者，洋药而外，莫如洋布、洋纱。……棉布本为中国自有之利，自有洋布洋纱，反为外洋独擅其利。耕织交病，民生日蹙，再过十年，何堪设想？今既不能禁其不来，惟有购备机器纺花织布，自扩其工商之利，以保利权。”[1]张之洞认为中国棉花资源丰富、纺织历史悠久，反而被洋布、洋纱占据国内市场攫取暴利，导致棉农贫困、民族纺织业凋敝，长此以往后果不堪设想。我国既然不能关闭市场禁止中外纺织贸易，就必须建立自己的民族纺织业，以振兴民族经济、维护民族权益。这就是张之洞兴办民族纺织业和纺织教育的出发点和根本动因。

光绪十五年（1889年）八月，张之洞改任湖广总督。抵达武昌后，他立即奏请朝廷将原在广东所购炼铁厂、织布厂机械及业已开办的枪炮厂迁往湖北，随后又增设了水泥厂、纺纱厂、蚕桑局和缫丝局。纺织技工主要通过从国内外招募技师来武汉传授技艺与组织工匠外出学习两种方式来培养。甲午中日海战爆发，面对亡国灭种的民族危机，更增强了张之洞兴办教育发展民族工业的紧迫感。光绪二十一年（1895年）闰五月，时任两江总督兼南洋大臣的张之洞在《吁请修备储才折》中，对百姓生计问题表达了深切忧虑。他请求立即“广开学堂”培养人才：“人皆知外洋各国之强由于兵，而不知外洋之强由于学。夫立国由于人才，人才出于立学，此古今中外不易之理。……应请各省悉设学堂，自各国语言文字以及种种制造、商务、水师、陆军、开矿、修路、律例各项专门名家之学，博研外洋名师教习。”[1]张之洞深知教育的重要战略地位，并于当年12月，雷厉风行地在南京相继开办了陆军、铁路、储才等学堂。

光绪二十二年，张之洞被调回湖北重任湖广总督。恰值湖北多年遭受严重自然灾害，再加上洋商阻挠排挤，纺织企业连年亏损。张之洞在《华商用机器制货请从缓加税并请改存储关栈章程折》中说：“数年以来，江、浙、湖北等省陆续添设纺纱、缫丝、烘茧各厂约三十余家，……洋商见我工商竞用新法，深中其忌，百计阻挠，勒价停市。上年江、浙、湖北等省缫丝、纺纱各厂无不亏折，有歇业者，有推押与洋商者。以后华商有束手之危，洋商成独揽之势。”[1]在洋商倚仗技术优势遏制民族纺织业发展、吞并民族纺织业的境况下，张之洞认识到仅开设新厂、培养技术工人是不够的，必须培养具有研究和创新能力的工程师，民族纺织业才能独立自主地发展。从实业救国到科教兴国、从创办民族纺织业到创办民族纺织教育，是张之洞思想的逻辑发展和必然选择，光绪二十四年十一月，张之洞开办了包括纺织教育在内的湖北工艺学堂。

二、立足实践进行系统创新是张之洞创办纺织教育的特色

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的中国，创办现代纺织产业十分艰难，而创办现代纺织教育更加艰辛，必须具有勇于排除艰难险阻、敢于进行改革创新、勤于开展科学探索、善于博采各国之长的精神。张之洞正因具有这些可贵的精神和品格，以坚忍不拔的毅力和创新精神创办纺织教育，走出了一条前无古人的探索之路。

第一，注重纺织教育与产业结合，引进先进设备和技术，传播科学种植法。张之洞兴办纺织业，本着“师夷之长技以制夷”的理念，通过硬件建设、产业链建构和引进先进技术等措施，为民族纺织产业奠定代表先进生产力发展水平的物质基础。张公在购置外国先进纺织设备的同时，十分重视优质棉生产与供应，以确保纺织业有高品位原材料，优化产业链结构。他认为湖北本地“虽素产棉花，究不如美国所产之棉，丛高、叶茂、朵大、棉多，绒细而长、色白而亮，一本收成实较华棉有两本之多，于纺织尤为精良。”西方各国棉种多购于美国，而且成效显著。光绪十八年张之洞引进美国优良棉种，分发各地试种。他的良苦用心却遭到非议，“论者或谓中国自有棉花，何必见异思迁，改易别种。”[1]认为中国本土有棉花，不必引进外洋棉种。由于种子迟到，撒种稍晚，错过最佳种棉季节，再加上没有专业技术人员指导，导致初次试种失败。张公吸取教训，再次购买棉种时，专门组织人员考察研究了国外种棉技术，翻译了美国《种棉花论》，并编写《种棉章程》免费分发。张公组织编写《蚕桑简编》一书作为培训教材，详细讲解种桑、养蚕、缫丝等方法，并招募技术员到武汉传授技艺。张公堪称纺织硬件引进与软件引进相结合、民族纺织教育与纺织产业相结合的先驱。

第二，通过官办纺织教育，培养纺织工程师和技术员，锻造先进生产力主体。张之洞不仅重视技术员的培养，而且尤为重视培养具有研究创新能力的工程师，将应用型技术人才培养与科技创新型人才培养模式相结合，使民族纺织业获得独立自主发展的能力。但是，受中国儒家落后传统观念影响，视百工为低贱行业，对种植桑棉、掌握纺织技术不屑一顾。张公在《设立农务、工艺学堂暨劝工劝商公所折》中分析说：“惟中国农民向多朴拙，其于地学、化学、制器利用素未通晓，士大夫又多不措意于此，工商各业不过就其所已知已能，各谋生理，罕能同心考求，以规远大。是非官为提倡，断不能开发民智，日起有功。”[1]中国农民因缺乏现代科技知识和学习条件，难以适应先进桑棉种植和工业化纺织生产；士大夫阶层对此不屑一顾；工商业者受狭隘视野所限，忙于经营自己的生意而无暇顾及职业技术教育，难以从战略上考虑纺织业建设发展。因此，惟有利用国家行政力量官办纺织业和纺织教育，才能解决纺织科技人才匮乏问题。

中国的特殊国情、江汉特殊的区情，促使张之洞选择兴办现代学堂，解决纺织人才匮乏问题的方略并做出科学决策。光绪二十四年（1898年），他在《劝学篇·农工商学》中阐述道：“工者，农、商之枢纽也。内兴农利，外增商业，皆非工不为功。工有二道：一曰工师，专以讲明机器学、理化学为事，悟新理，变新式，非读书士人不能为，所谓智者创物也。一曰匠首，习机器，守其法，心能解，目能明，手能运，所谓巧者述之矣。”[1]张公认为工业是农业和商业的中枢，兴办农业、拓展外贸没有工业就不能成功。振兴工业必须培养工科人才，一是培养有创新精神的工程师，学习机械、物理、化学知识，领悟创新理论，革新方法方式。二是培养实践能力 、操作能力强、心灵手巧的技术员。通过官办纺织教育，培养纺织工程师和技术员，以锻造现代纺织业的先进生产力主体。1898年11月，张公开办的包括纺织教育在内的湖北工艺学堂，正式招生开学，成为培养纺织工程师和技术员的摇篮。

第三，建构支撑纺织教育的学科体系、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纺织课程体系。张之洞将原桑蚕局丝绸厂改为“湖北工艺学堂”，把“织绸事隶制造”归并工艺学堂，确保纺织教育与纺织生产一体化，同时经费由官方拨付，以满足办学之需。他根据工科特点建构了合理的学科体系，有物理、化学、机械制造、纺织、计算绘图、建筑等学科。还开设了矿业学堂、工业学堂、方言商务学堂、铁路学堂、军医学堂、农务学堂和师范学堂等，形成了较为完整的现代工程教育体系。工艺学堂学额六十名，学制三年，学生因材施教分到各学科学习。前两年学习学科专业课和物理、化学、数学、绘图等基础课和通识课，第三年兼学“汽机、车床、绘图、翻砂、打铁、打铜、木作、漆器、竹器、洋蜡、玻璃各门工艺”[1]的专业实验课。工艺课学生必须动手操作，听从教师指导。张公不仅建构了纺织教育的学科支撑体系，而且建构了理论知识教学与实践能力培养相结合的专业课程体系，重视学科专业结构创新，注重学生素质教育。

第四，面向纺织业、面向全国、面向世界全面开放的办学思想。张之洞兴办纺织教育的根本目的，是为了振兴民族工业、增强国家经济实力，根本改变我国纺织业和纺织教育的落后局面。这与同属洋务派的李鸿章创办垄断纺织业的思维方式截然不同。李鸿章在创设上海织布局时规定，“十年内只准华商附股搭办，不准另行设局”，实行窒息民族纺织业发展的垄断经营。而张之洞在《拟设织布局折》中说：“现计中国织布局仅有上海一处，经营十余年尚未就绪。若粤省开设官局营运有效，再能推广于沿江各省，悉变洋布为土布，工作之利日开，则漏卮之害日减。”[1]张公意在打破纺织业的垄断格局，将民族纺织业推广到各省，在多元并进、行业竞争中发展民族纺织业。

张之洞全面开放的纺织产业发展观，催生了他改革创新的纺织教育思想。他创办的纺织教育，实现了两个维度的开放——着眼中国、面向全国开放；放眼世界、向世界开放。在师资队伍建设和教学体制上，张公始终以世界先进水平为目标，不仅派人到上海、浙江等发达地区学习培训，而且通过留学或引进方式广泛聘请国际国内优秀教师，利用世界先进教育资源。他在《吁请修备储才折》中说：“应请各省悉设学堂，自各国语言文字以及种种制造、商务、水师、陆军、开矿、修路、律例各项专门名家之学，博延外洋名师教习，三年小成，乃择其才识较胜者，遣令出洋肄业，如陆师则肄业于德，水师则肄业于英，其他工艺各徒，皆就最精之国从而取法。”[1]建议在全国各省开设学堂，广泛聘请外国名师执教，派遣优秀学生出国留洋，博采各个先进国家之长。通过建立国内互相交流、聘请外国著名教师、公派优秀学生留学等改革开放的教育机制，打破闭关自守的传统模式，使中国现代纺织教育有了较高的历史起点。

第五，开创产、学、研一体化纺织教育新模式，开辟了教育创新之路。光绪十三年（1887年）张之洞在《创办水陆师学堂折》中指出：“窃惟古今人才皆出于学，学之为事，讲习与历练兼之。”[1]他在《湖北试办工艺附蚕桑局折》中，不仅重视增加纺织机械、扩大生产规模，而且“饬令工匠、学徒讲求工艺，”精益求精提高工艺水平和技术含量，“以备农桑蚕织之不足。”[1]张之洞秉持培养人才必须坚持理论知识学习与实践训练相结合，扩大纺织生产与提高工艺水平相结合的教育理念，自湖北工艺学堂创办伊始，就强调书本知识学习与生产实践相结合，科学知识学习与实践、创新能力培养相统一。使中国纺织教育自肇始起，就有了一个科学的现代教育理念，即坚持走产、学、研一体化道路。

张之洞发布《招考工艺学生示》时，明确要求“各项工艺必须亲手操作方能切实通晓，各生均须听各门匠首教习教导、指挥，实力操作。不准袖手旁观。”[1]从实际效果看，张公创办的纺织教育所培养的人才，已具备了一定的制造能力和研究创新能力。据《东方杂志》所载，光绪三十一年（1905）工艺学堂所造各种新式机器与价格如表1所示：[2]

表1 工艺学堂所造的机器及价格（1905年）

关于研究创新能力的培养，由湖北制麻局对麻纱纺织工艺的研究可窥一斑。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张公在《机器制麻仍恳暂免厘税折》中谈到：“制麻、织布同用机器，而难易迥别。……如湖北之制麻，沤濯、缫染、组织、精工具物理化学之长，通图画美术之理，断非织布粗浅功夫所能比例。各国进口麻货，花样日新，百余年来无人筹议抵制之法，湖北创办麻局，经臣规划多年，极力提倡，该局精加研究，不惜资本，至今日始能与洋制麻货相等。”[1]他以湖北纺织制麻业能“精工具物理化学之长，通图画美术之理”，“精加研究……能与洋制麻货相等”而甚感欣慰自豪。张公开创的产、学、研一体化的先进纺织教育模式，使我国纺织工艺水平迅速提高，以至达到与西洋麻织品相媲美的水准。

三、张之洞创办纺织教育的成就及影响

张之洞创办纺织教育，极大地冲击和改变了中国传统社会视工技为“末技”或“奇技淫巧”的陈腐观念，带动大批现代纺织先驱，积极学习纺织科学知识、兴办纺织工业和纺织教育，促进了民族工业的发展和现代教育体系的建立。

第一，兴办纺织教育，逐步扭转了中国人轻视农工之学的落后传统观念，初步匡正了八股取士重经学、轻农工商学科和专业学习的弊端。光绪二十一年（1895）十二月张公在《创设储才学堂折》中说：“窃惟国势之强由于人，人材之成出于学。……古者四民并重，各有相传学业。晚近来惟士有学，若农、若工、若商无专门之学，遂无专门之材，转不如西洋各国之事事设学。臣拟就江宁省城创设储才学堂一区，分立交涉、农政、工艺、商务四大纲。”[1]二十二年正月，江西请开蚕桑学堂，张公在《江西绅商请办小轮、瓷器及蚕桑学堂折》中称其为“利济民生，振兴农工之要端”，应“准其试办”。[1]两年后，他在湖北工艺学堂创办纺织教育，首次招生报名者寥寥无几。经过他反复宣喻、劝导，并改为招收绅商子弟，方才招满。张之洞放眼世界、虚怀若谷，善于借鉴西方现代学科分类教育模式，培养农、工、商专门人才，堪称在纺织学科建设和专门人才培养上建立了首创之功，转变了国人陈腐的教育观念，提高了包括纺织学科在内的工科教育地位。

第二，兴办纺织教育，由点到面推及全国，极大地推动了中国纺织技术进步，促进了民族纺织业大发展。光绪二十年（1894年）十月，张之洞在《开设缫丝局片》中说：“亟应官开其端，民效其法，庶可渐开利源。……将来如有成效，民间习知其法，共睹利益，自能闻风仿效。”[1]这与他此前开办织布局的初衷是一致的。此后，他组织技术人员在湖北制麻局研究改进制麻工艺，一见成效立即上奏朝廷，请求下令各省仿办。他创设学堂开办纺织教育，着眼整个民族纺织教育和纺织业发展，而非本位主义地仅仅服务“两湖”。当办学显现成效，他随即扩大招生范围，从直隶、江、浙等省招收学生，为各地培养纺织专门人才，堪称中国现代纺织教育的开创者、先行者和推广者。

第三，实施面向西方发达国家的对外开放和对内开放的方略，引进外国先进设备、技术、人才等教育资源，实现了纺织教育跨越式发展。作为近代洋务运动的代表人物，张之洞不只是在技术层面“师夷之长技以制夷”，更是从战略高度规划、培养人才。他选择教师、管理人员，“皆择究心学务之员，或曾到外国考察学制，或向来讲求东西各国教法，或曾经自行创设学堂，或曾游历东西洋者。”[1]由于他对外引进发达国家优质教育资源，包括教师、教材和设备，公派留学生出国学习、培训；对内在全国选择教师、招收学生、推广先进教育方法，使我国近代纺织教育有了良好开端并实现历史性跨越，深刻影响了二十世纪的纺织教育和纺织业发展进程，为中国日后成为纺织大国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第四，通过创办纺织工科教育，培养了大批有创新能力的技术员和技术工人，促进了民族纺织业科技进步，推动了纺织教育的创办与发展。张之洞深悉中国传统纺织教育弊端所在：“丝、茶、棉、麻四事，皆中国农家物产之大宗也。……中国局厂良匠多有通晓机器者，然不明化学、算学，故物料不美不晓其源，机器不合不晓其变，且自秘其技，不肯传授多人，徒以把持居奇、鼓众生事为得计，此《王制》所谓‘执技事上，不与士齿者耳’。今欲教工师，或遣人赴洋厂学习，或设工艺学堂，均以士人学之，名曰工学生，将来学成后，名曰工学人员，使之转教匠首。”[1]张公勇于打破传统纺织教育师徒相传、甚至秘而不传的封闭陋习，通过开办现代学堂培养掌握工学理论和先进技术的学生，使他们成为纺织工科教育的承担者，现代纺织教育薪火的传播者。

综上所述，追溯近代中国纺织业和纺织教育，张之洞坚持理论和实践相结合，勇于探索、锐意创新，创造了历史辉煌。他兴办纺织教育的进步理念、模式、方法等，依然能够给我们以启迪。继承和弘扬张之洞开启的纺织教育优良传统，有利于推动教育改革和创新，促进我国从纺织大国向纺织强国的历史性跨越。

[1]苑书义，孙华峰，李秉新．张之洞全集[M]．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1998. 3. 684. 990. 996. 1229. 3104－3105. 1285. 9756. 4095. 685. 996. 574. 1297. 4905. 1757. 1081. 1148. 942. 1499. 9756.

[2]东方杂志[J]. 1905, 2(11):5354.

The Historic Innovation of Zhang Zhi-dong in Modern Textile Education

YANG Hong-lin, QIU Yue
(School of Marxism, Wuhan Textile University, Wuhan Hubei 430073, China)

In order to revitalize the national economy and safeguard national interest, Zhang Zhi-dong founded the national textile industry and textile education, reformed the traditional textile education, put forward the advanced idea, mode and method of education, and promoted the great-leap-forward development of the textile education. He insisted on integrating theory with practice, and opening both domestically and internationally, concentrated high-quality educational resources, created a new model of production, education and research integration in textile Education, and opened a modern textile education innovation road.

Zhang Zhi-dong; Textile Education; Historic Innovation

G529

A

2095－414X(2013)04－0001－04

杨洪林（1950-），男，教授，博导，研究方向：哲学与文化.

湖北省教育厅科研重点项目（D201116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