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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历史人道主义到历史虚无主义

2013-05-13杨金华

中共天津市委党校学报 2013年1期
关键词:虚无主义人道主义

杨金华

[摘 要]在苏共领导人的错误支持下,苏联理论界抛弃历史唯物主义原则,以抽象人道主义思想解释社会历史问题,引发历史虚无主义逆流。自由派分子借历史评价人道化丑化苏共领导人形象,以历史反思为由否定苏联社会主义道路,在历史禁区公开化运动中为苏联历史翻案。历史虚无主义瓦解了社会主义的合法性基础,动摇了马克思主义的领导地位,引发苏联意识形态全面危机。苏联共产党在对待历史问题上教训十分深刻,对我党具有重要的警示价值。

[关键词]苏联解体;人道主义;虚无主义

中图分类号:D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410X(2013)01003304

从20世纪50年代开始,苏联领导人高举“人道主义”旗帜,大搞历史人道主义运动。自由派分子从人道主义出发“重新评价历史问题”,掀起一浪高过一浪的历史虚无主义逆流。从否定苏共领导人到否定马克思主义,从歪曲苏共领导下的十月革命到否定社会主义革命与建设道路。历史虚无主义扭曲了苏联共产党形象,瓦解了社会主义的合法性基础,消解了马列主义的指导价值,从而造成了意识形态全面崩溃。震惊世界的苏联解体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但是苏联共产党在对待历史问题上教训十分深刻,需要我党认真总结研究。

一、苏联历史观的人道主义转向

从20世纪50年代中期开始,苏联理论界打着反对“个人崇拜”、“专制独裁”的旗帜,借口讨论“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将人性、人的本质、人道主义等问题作为历史唯物主义范畴进行大肆宣传。1961年,苏共22大通过党纲,强调“一切为了人,一切为了人的幸福”是社会主义的基本原则,公开以抽象人道主义取代马克思主义。随后,在苏共官方鼓吹下,以人道主义历史观取代唯物主义历史观,立即成为苏联理论界更新理论基础的一面旗帜,并且在苏联人文社会科学领域大行其道。历史人道主义渗透在苏联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无论是在研究人本身时,还是在考察社会历史进程和当代全球性问题时,都从抽象人道主义出发,抛弃历史唯物主义原则。自由派分子宣扬抽象人性论和人道主义,将其进一步系统化和理论化,并且将人道主义与民主、自由、市场经济,视为解决苏联问题的灵丹妙药。历史观的人道化倾向与暗藏于苏联理论界的自由主义思潮相互影响,形成一种浓厚的历史人道主义氛围。

1985年3月,被自由派寄予厚望的戈尔巴乔夫成为苏共新一任领导人,上台伊始就重拾赫鲁晓夫的牙慧,声称“一切为了人、为了人的幸福,这个纲领性原则应当以越来越深刻而具体的内容加以充实”[1](P39)。1986年12月苏联科学院成立“人的问题综合研究委员会”,苏联学术界开始集中讨论人性、异化以及人道主义问题。有理论工作者公开宣称:“现代哲学应该更加鲜明地表现出‘人的面貌。人道主义问题是马克思主义的活的灵魂”[2](P39)。于是,苏联哲学界把历史唯物主义人道化,强调合乎人性和人的本质的人道主义思想观念在决定着历史的发展。甚至有学者号召从人道主义出发重新看待苏联过去的一切,把人道主义作为当前社会主义改革的新纲领以及未来理想社会的基本要求。在苏共舆论机构的鼓动下,苏联理论界重新审视历史唯物主义与人道主义的关系,许多学者抽象地谈论人道主义与人性论,彻底否定生产力、阶级斗争和社会革命的重要历史作用,把人视为历史进步的最终目的,把人道主义视为最高价值和根本尺度。从抽象人道主义出发,有学者认为社会主义是一种真正的、现实的人道主义制度,社会的一切发展,从经济到意识形态,目的都在于满足人的需要。

虽然资产阶级在上升时期提出的人道主义及其历史观,其中某些合理因素被马克思主义的唯物史观所借鉴、改造、吸收,二者有某些同一性,但作为两个阶级的不同历史观,它们在本质上是对立的。恩格斯曾经对历史人道主义的错误给予深刻分析,“‘正义、‘人道、‘自由、‘平等、‘博爱、‘独立……这些字眼固然很好听,但在历史和政治问题上却什么也证明不了。……因此无论如何它只能是一种‘虚无缥缈的幻想”[3](P325)。苏联官方发起并宣传的人道主义思潮,从理论上否定了苏联走社会主义道路的历史必然性,使不少苏联共产党和苏联人民开始怀疑和否定社会主义产生的政治合法性,并对苏联的未来前途丧失信心。事实上,正是这种抽象人道主义历史观,后来成为戈尔巴乔夫提出“人道的民主的社会主义”政治路线的理论基础。历史人道主义不仅颠覆了历史唯物主义的本质内容,而且动摇了苏共执政的政治合法性,造就了一场“由无产阶级领导的资产阶级革命”。

二、历史评价人道化丑化苏共领导人形象 从抽象的人道主义历史观念出发,自由派分子认为在斯大林时期,社会主义观念中作为发展的中心不是人,而是生产,人不是建设新社会的目的,而是手段;斯大林时期为了虚幻的集体主义,忽视了人的个性,妨碍了个性的发展,其实质是“阉割了社会主义结构的人道本质”,因而,需要根据人道主义原则“重新评价斯大林”。以阿法纳西耶夫等人为代表的史学“激进派”,提出要坚持苏联历史科学的人道主义基础,以人道主义观点“反思”苏联历史人物。事实上,苏联社会始终潜伏着一股全盘否定斯大林的思潮,在历史人道主义理论推动下,这种论调很快成蔓延之势。但是自由派分子打着“重新评价斯大林”的旗号,其目的不是还原斯大林的真实面目,由神变成人,而是借人道主义理论把他变成魔鬼,变成十恶不赦的战争狂人。一些历史学家有择性地公开斯大林时期历史档案,把一些颠倒是非、混淆黑白的“共和国秘史”相继推出,借口平反苏共党史上的冤假错案为开端,通过捕风捉影、子虚乌有的故事来全面否定斯大林。

苏联舆论界对斯大林极尽攻击谩骂之能事,把斯大林描绘成专制暴君、历史上最大的“杀人犯”,毫无政治家的才干,最大本事在于洞察人性之恶。有人千方百计地证明斯大林是沙皇暗探局的奸细,把斯大林看成是“阴险狡猾、精神不健全、道德品质卑劣的人”。在右翼反社会主义势力的推动下,他们无视斯大林领导苏联人民打败法西斯、捍卫世界和平与正义事业的基本事实,污蔑斯大林不仅没有什么历史功绩,反而和法西斯分子一样,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罪魁祸首。苏共22大后,苏联社会上的非斯大林化运动在此后两年半时间里席卷全国,斯大林的遗体被挖出红场列宁墓,焚尸扬灰打入“地狱”。苏联理论界对斯大林的评价缺乏最起码的历史唯物主义原则,存在大量主观臆断成分,渲染错误、杜撰历史等问题严重。斯大林的丰功伟绩被抹杀,错误被夸大,有关历史事实被歪曲,甚至被加上了种种莫须有的罪名。这种缺乏历史根据、违背历史事实、假想猜测的历史评价,是典型的历史虚无主义表现。人道主义历史观对斯大林的全盘否定加剧了苏联社会的离心力,非斯大林化导致“解冻”思潮的兴起与泛滥,造成了苏联社会的政治信仰危机。

右翼的反社会主义势力重弹俄国流亡政治家的老调,在丑化完斯大林后又把攻击矛头指向列宁,说斯大林之所以“罪恶累累”,是因为“列宁带了个坏头”。某些右翼政治家鼓吹列宁是党内的尼采主义者,继承了尼采的权力意志论,通过制造分裂和玩弄权术夺得了无限的权力,列宁比历史上的一切独裁者还要藐视和仇恨人类。在否定斯大林、丑化列宁之后,自由派分子又把攻击的矛头指向马克思主义,准备把苏联历史连根拔起。他们诅咒苏联共产主义者是“知识分子自私自利的特殊类型”,声称马克思主义是舶来品,叫嚣将马克思主义从俄国驱逐出境;认为历史唯物主义理论已经过时,阶级斗争理论不符合俄国国情,辩证法是社会丑恶现象的遮羞布,马克思列宁主义是造成社会主义“罪恶”的根源。这些言论实际上已经脱离了历史研究的范畴,是对苏共和苏联国家直截了当的政治批判和攻击。以至于主管意识形态工作的苏共领导人也宣称:“我个人并不相信布尔什维克的马克思主义学说的‘生命力,我尤其批判反人类的斯大林社会主义模式。”[4](P286)苏联在丑化苏共领导人、歪曲苏联历史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引起了普通民众思想上的混乱,瓦解了社会主义国家的政治认同基础。

三、借历史反思否定苏联社会主义道路

1987年戈尔巴乔夫的《改革与新思维》出版,在书中他再次强调“全人类的价值高于一切”、“全人类利益高于阶级利益”,并明确提出把“人道化”、“自由化”作为“新思维”的核心。在“新思维”的推动下,自由派分子提出要“以人道主义原则重新评价苏联历史”,他们以抽象人性论和人道主义历史观作为理论依据,歪曲无产阶级革命史、否定社会主义道路的必要性。有人认为,社会主义有简单明确的目的,即劳动者的福利,而工业化、公有制都不过是实现这一目的的手段。只有真正保证劳动人民——工人、农民、知识分子——的福利和文化的才能叫做社会主义,否则就不是社会主义。有人认为,斯大林时期的社会主义观念是把人作为建设新社会的手段而不是目的,把人看作是国家机器中的一个普通的螺丝钉,这是社会主义变形的思想根源。正是基于这种观念,戈尔巴乔夫认为“苏联自1929年以来的经验全部是错误的,实际上苏联的经验有四分之三是令人怀疑的,应该予以否定或纠正”[5](P55)。于是,一场“由讨论人道主义转到批判社会主义”,由丑化苏共领导人到否定社会主义道路的历史虚无主义思潮在苏联社会蔓延开来。

根据“任何一种制度如果不为人服务就无权存在”的人道主义历史观,部分激进派史学家把攻击的矛头直接指向苏联的社会主义制度产生、存在的合理性。反社会主义分子认为斯大林代表的苏联体制是典型的“行政命令”体制,不是科学社会主义,是“极权主义”的翻版,是社会异化的万恶之源。有些人则声称斯大林时期建立的高度集权化体制,是“军事封建式的”社会主义,和沙皇专制没有本质区别,并且社会主义是斯大林主观选择的失误,更是人民的一场灾难。七十年来逐步完善的苏联政治体制是“封建社会主义”、“兵营社会主义”,或者说是“粗陋社会主义”。斯大林体制不是在历史进程中发展了列宁主义,也不是科学社会主义的进步,而是倒退至封建社会主义。列宁以后历届领导人都程度不同地犯了重大错误,或是制造或是保存了“军事封建式社会主义制度”[6](P296298)。现在应该由控诉斯大林主义更进一步剖析官僚主义体制的黑暗、专制、独裁和非人道性,所以,全面否定并彻底摧毁这种制度是当前理论界的首要任务。

反社会主义势力认为,“少数暴徒”发动的十月革命是“俄罗斯一千年历史上最悲惨的事件”,是“魔鬼之歌的序曲”,从此社会主义的大船就在“血和泪的海上航行”。甚至有人提出,由十月革命引起的国内战争是一场骨肉同胞之间的自相残杀,布尔什维克党是这场战争的“造因者”,应对人民群众为此而付出的代价负责。因为十月革命中断了俄国向自由社会、市场经济发展的历史进程,葬送了刚刚建立起来的资产阶级民主制度,使俄国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有历史学家以历史假设为前提,依靠主观臆想和推断,最后得出“如果没有十月革命,俄国早就实现现代化了”的所谓新结论。更有甚者,蓄意歪曲历史,制造思想混乱,认为“苏联建立的并不是社会主义社会”[7]。这些论调从根本上否定了苏联人民七十多年的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道路。在历史虚无主义肆虐之下,苏联社会主义道路被描绘成一连串的失误和悲剧,几十年的社会主义成果遭到彻底否定,社会主义制度被说得一无是处,被描写成专制统治下的黑暗王国。正如雷日科夫所言:“当局努力用他们的靴底,去践踏人民记忆中最神圣的事件、日期,甚至连伟大卫国战争胜利日也不放过”[8](P18)。

四、在公开历史禁区中为苏联历史翻案

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苏联领导人借口“人民应该知道一切,自行判断一切”,强调“在历史和文学中都不应该有被忘却的名字和空白点”,鼓励发掘历史禁区,煽动人们起来揭露历史和现实中的问题。苏联史学界提出要以“民主化”、“公开性”和“全人类价值”的“新思维”来指导苏联的史学研究,鼓吹“最大限度的公开性”和“苏联历史不应有不受批评的禁区”。根据抽象的人道主义理论,苏联过去的历史几乎受到了全面的重新审视,过去的“禁区”纷纷被打破,开放的档案越来越多。同时,过去的历史学也被大加挞伐,原来外加给历史学的种种限制不断被突破,从而为各种攻击社会主义和诋毁社会主义制度的言论大开绿灯。一些原本的文艺工作者也加入历史翻案队伍,他们添油加醋、捕风捉影,一些鼓吹“去苏联化、去红色化”的野史和艳史纷纷出版。反社会主义者逃避对现实问题的深入研究,不无成见地把眼睛死死盯在苏联社会建设中的消极因素,而对社会主义建设的巨大成就却视而不见。更有甚者抓住实际工作中的缺点错误加以渲染和夸大,不断给社会主义抹黑,公开称颂私有制、鼓吹社会主义失败论。

从1986年开始,在宣传自由化指导下,苏联国内舆论界掀起揭露历史遗留问题、批判苏共历史失误的新一轮浪潮。自由派分子精心编造各种奇谈怪论,捏造各种谎言,炮制真假难辨的资料,通过覆盖全苏联的传播媒介,实施极具迷惑性的信息战,在苏联社会从上到下掀起“公开化”、“解禁区”的“历史复辟热”,刮起一阵阵反共反社会主义的旋风。他们百般挖苦苏联的十月革命,丑化卫国战场上的阵亡者,亵渎共产主义的神圣感,戏谑革命和建设的失误之处,完全黑白颠倒了20世纪苏联的历史。自由派分子一方面把无产阶级及其领袖人物的革命理论和革命实践说得一无是处、一团漆黑;另一方面挖掘历史早有定论的反动人物的“高风亮节”进行美化和吹捧,完全颠倒了人们对历史人物的评价原则。苏共中央高层原本是想通过纠正历史错误,克服自身缺点,动员人民投身改革,但由于措施不当,超出了限度,搞乱了整个苏联社会的是非观念,为反共、反社会主义势力提供了攻击苏共和社会主义的口实,越来越多的苏联人民开始怀疑、否定苏联七十多年的历史。

“历史禁区公开化”唤起了苏联社会对历史问题的关注,加上苏共领导人鼓吹的“民主化”、“自由化”思想,历史虚无主义像酵母一样极大地膨胀了苏联史学界。苏联历史上大量的原始档案被解密和公开,社会中各种政治倾向和势力派别纷纷出洞,当然也包括形形色色的“持不同政见者”,都在拥护改革和民主化的旗帜下空前活跃起来。他们根据自己的政治意愿挑选零碎的历史事实,加以涂抹和剪裁,肆意歪曲历史事实,当时社会上各种历史著作、影视,可谓良莠混杂、鱼目混珠。由于一些历史回忆录、人物言谈、评论、历史资料等,揭露许多以往视为“禁区”的鲜为人知的历史材料,解密过去被掩盖的所谓历史真相,因而很快在社会上掀起一股更大的历史翻案热潮。面对愈演愈烈的历史虚无主义逆流,一些历史学家充满痛苦和无奈地感叹道:“整个70年苏联历史都逐渐被迅速蔓延开来的污点所覆盖,许多历史画面简直就是一幅幅讽刺性漫画”[9](P278)。

五、历史虚无主义引发苏联意识形态危机 在这股历史虚无主义浪潮中,苏联的工业化道路和农业发展模式被否定,苏共历史上的一些错误被恣意扩大,卫国战争中苏共的领导作用被诋毁。那些曾经是“忠诚的”苏联共产党员——现在所谓激进分子——随意放大历史事实,以达到既定政治目的,他们不知疲倦地寻找苏联历史的“人道主义危机”,通过各种方式宣传社会主义制度的“违反人性”。据苏联报刊透露,非正式组织多达六万个,其中有的扬言要“把苏共赶出政治舞台”、“没收苏共财产”,有的鼓吹民族分离主义,有的是十月革命前保皇派的死灰复燃、提倡复辟君主立宪,有的则是宗教政党。这些非法组织一方面大肆宣扬反共反社会主义的思想观点,一方面大搞街头政治,动不动就举行集会、游行、示威,散发传单,苏共党内的反对派与他们遥相呼应,使局面更加复杂起来。历史虚无主义对历史真相的肆意否定,对历史人物的刻意歪曲,让历史研究失去应有的严肃性,不仅扰乱了广大群众的是非界限,而且冲击了苏联社会主义制度、苏联共产党领导的政治合法性。

历史虚无主义肆无忌惮地对所谓历史遗留问题进行大肆攻击,有的似是而非,有的捕风捉影,他们用幸灾乐祸的口吻谈论过去所谓的“违法犯罪事件”,完全抛弃了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原则。自由派分子用颠倒黑白之术专门挑选苏联历史中黑暗的、阴森的、悲惨的东西加以诋毁,竭力丑化攻击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成就。歪曲和污蔑苏联的历史逆流犹如狂涛恶浪,让社会公众甚至历史学家都黑白难辨,似乎“社会主义就是这样的耸人听闻、惨绝人寰”,似乎出路只有投入资本主义的怀抱,才能峰回路转,跳出“苦海”,步入“天堂”。与理论上的虚无主义相呼应,与苏共有关的历史象征也遭此命运,博物馆中陈列的“红色”展品也被搬出,全苏过去矗立着各种各样的列宁塑像,一夜间,或被推倒,或被打碎。社会上掀起了一股“改名”风潮,地名、街道、刊物纷纷改头换面,努力丢弃与原共产党、社会主义有联系的名称[10](P319)。

历史是一面镜子。从苏共亡党的过程中,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苏联共产党乱史亡党的悲剧之路,看到历史虚无主义所造成的政治危机。苏共的教训说明,一个国家或者民族丧失了历史认同,“数典忘祖”、“认贼作父”也就在所难免;当历史认同发生错乱,政治认同就不复存在,社会主义的自豪感和凝聚力就不可避免地受到侵蚀。在这场历史虚无主义逆流中,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无产阶级等政治象征都威信扫地,统一的社会思想被搞乱,共产党的形象被扭曲,苏共丧失了威望,甚至成为历史的罪人。由于苏联的历史全部被抹成黑色,直接导致了苏共意识形态的变异、滑坡直至崩溃,许多人开始认为社会主义道路是错误的选择,社会主义无法拯救苏联人民,由此引发社会主义信仰的大动摇、大丧失,以致最终与之彻底决裂。在极右翼力量和民族分离主义的冲击下,社会局面失去控制,最终苏共垮台、苏联解体。中国古代学者所谓“国可亡、史不可亡”的警语,在苏联解体的这场历史虚无主义闹剧中获得淋漓尽致的表达。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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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俞 邃.苏联解体前后[M].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95.

责任编辑:张新颜 中共天津市委党校学报 2013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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