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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我们》中的反乌托邦精神

2013-05-07李雅楠

科学导报·学术论坛 2013年2期
关键词:理性主义反讽

李雅楠

【摘要】俄罗斯作家扎米亚京是白银时代的代表作家,他被高尔基誉为“俄罗斯语言的优秀行家”。他的长篇小说《我们》与奥威尔的《1984》、赫胥黎的《美丽新世纪》共同被称为反乌托邦三部曲。这部小说借助于科幻的外壳构建了一个“大一统”王国,这个王国完全是理性主义、极权主义科技主义与理想主义共谋的产物,当所有人以丧失自由和幻想为代价而屈从大一统王国的量化原则和秩序伦理,现代性的负面效应便暴露无疑。

【关键词】扎米亚京;《我们》;反乌托邦;反讽;理性主义;科技主义

扎米亚京在《我们》中建构了一个秩序森严的国度——“大一统王国”。这个国家的人民以号码为姓名,在他们的心中,理想的非自由状态才是幸福,而这种幸福需要一个权威力量来维持,所谓的“大恩主”就是这个国家的首领。关于自由这个国家的子民这样说:“上帝曾经让天堂里那两位做出自己的选择,或者选择没有自由的幸福,或者选择没有幸福的自由,第三种是没有的。他们这两个傻瓜选择了自由,后来一代又一代人对脚镣手铐的日子想念的非常痛苦。如何使幸福回归,大恩主、机器、立方体高台、气钟罩、护卫局人员——这一切代表着善良,代表着庄严、美好、高尚、崇高和纯洁。因为这一切捍卫着我们的不自由——也就是我们的幸福。”。这段话说明了幸福与自由的关系,要想获得幸福,我们只有带上手铐脚镣跳舞,才能得到内心的宁静与国家的太平。

埃里希·弗罗姆是美国著名心理学家和社会学家,他认为:“一切生命的本质在于维护和肯定自已的生存。一切有机体有维护自身存在的内在倾向。人类除了满足吃喝、性欲望等生理需求之外,还在满足有机体自身的需要。”《我们》描绘的王国为了实现平等而消除一切个性,吃、喝、穿都有统一的规定。这是极权统治带来的弊端。他们在高度机械化和自动化的生产过程中,丧失了本体的创造性与主体性变成了一个完全受支配的号码。长久的压迫带来了革命。在小说的结尾部分,写到:“我们的革命史是最后一次,在此之后,不可能再发生任何革命。”革命者反驳道:“最后的革命是没有的,革命是无穷尽的。最后的革命是哄孩子的,无穷大会吓着孩子,为了让孩子能安心睡觉。”从人类的历史中不难发现,许多革新都是从革命开始的,革命是推动社会进步的动力。扎米亚京的笔下,正描写了一群具有革命精神的人。

一、乌托邦情节纠缠中的现代化焦虑

反乌托邦小说又被称为政治讽喻小说。《我们》就运用了反讽的手法对极权主义进行了尖锐、辛辣、锋利的批判。小说被当时的苏联评论界认为是一部针对苏维埃国家的恶毒讽刺作品,是对苏联社会的攻击和污蔑,是对共产主义的艺术上的讽刺。从革命者身上可以看到作者自己的影子,她是这个时代的异端,是追求个性解放、人性自由的叛逆者。爱情常常是战争的导火索,陷入恋爱的人在这个国家饱受折磨并陷入痛苦中,他们开始受到新思想的冲击,但最后他们没有冲出这种极权膨胀的世界,甚至丢失了自己的灵魂。正如扎米亚京在《论文学》中写的:“异端乃是医治人类思想之熵的唯一苦口良药。”国家不可能永远依靠理性的秩序来维护这种极权下的稳定,社会必须要不断经历变革才能进步,任何一成不变的稳定都会使社会堕落腐化。当理性被无限的放大之后,个人主义就会被藐视,甚至践踏人性,开始认为只有严酷的管理制度才能把人类的力量发挥到最大值。所有的乌托邦作品呈现给读者的都是美满幸福、平静安宁的美丽画面,令人心驰神往,这就是我们人类共同的生活愿望。但是这美好生活却是因为过度的理性在支撑,否则我们会滋生幻想,产生欲望,同时我们还会有复杂的感情,那社会又回到了现实。

二、对科技主义的忧思

扎米亚京1932年对《我们》的主题这样解释:“目光短浅的评论家在这部作品中看到政治讽刺,这当然是不对的,这部小说是一个危险性的信号,预告人和人类会受到无论是机器还是国家过大权利的威胁。”在他的小说中我们不仅看到了极权统治之下的国家的运转,同时也看到了后工业高度发展的社会的弊端。他提出了现代社会中机器和国家对人的压抑,并为人类抛出了一个危险性的信号。从这部作品中我们可以发现作者在科技高速发展的同时,又对这种发展怀有担忧之情。科技的发展提高了人类的工作效率,为人们带来了更加殷实和舒适的生活环境,但人们的这种盲目的信任和依赖把他们推向了一个由机器来操控的世界,人们的反抗意识不知不觉消失了,科学技术成为一种更加隐蔽的统治工具,侵入人们的思想意识之中。人们在崇拜科技的同时抹杀了人类的个性,人们的生活开始变得模式化。在作品中我们看到了工业与科学技术被应用到了社会的每一处角落,甚至是思维的方式。人类与动物最重要的区别在于我们有一个可以思维的头脑,我们有意识支配自己的行动,我们可以运用科技为我们提供帮助。但过度的运用科技,我们反而成了机器的奴隶,因为我们不仅创造了机器,同时我们把自己的头脑的思维方式变成了机器运转的模式,我们的感情、艺术审美全都被机器的转动禁锢了。今天21世纪的人类,经历了人和自然相对敌视的状态,人性的可怕的异化,人文精神失落的危机,极权主义、法西斯主义的破坏之后,我们走向了多极化、多元化的世界,呼唤人们个性的解放。

扎米亚京站在国家的角度思考问题,《我们》不仅是他反对极权统治的政治作品,同时他还提出了对科技主义的沉重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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