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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冰的人来了》的狂欢化色彩及其深刻的蕴意

2013-04-29葛晓芳

考试周刊 2013年54期
关键词:尤金奥尼尔

葛晓芳

摘 要: 《送冰的人来了》是美国剧作家尤金·奥尼尔的后期剧作之一。虽然剧本描述的是一群处于人生末路、依靠酒和白日梦度日的边缘人,但充满了插科打诨、嬉笑谐谑的狂欢色彩。本文以巴赫金的狂欢诗学为理论基础,从狂欢化的世界感受、狂欢化的时空体、狂欢化的人物形象和狂欢化的语言四个方面阐释该剧的狂欢化色彩及其深刻蕴意。

关键词: 尤金·奥尼尔 《送冰的人来了》 狂欢化色彩 深刻蕴意

《送冰的人来了》(1939)是美国现代戏剧之父尤金·奥尼尔的后期剧作之一,奥尼尔曾肯定地说:“我自信这个剧本是我最好的作品之一。”[1]该剧自发表以来一直深受国内外奥尼尔研究者的关注。美国奥尼尔研究专家John Henry Raleigh出版了一本Twentieth Century Interpretations of the Iceman Cometh(《<送冰的人来了>二十世纪解读》)。该文集从主题意义、创作技巧、人物形象、文本的历史意义、自传性特点及奥尼尔本人对该剧本看法等方面进行了深刻的批评。国内奥尼尔研究者从存在主义、结构主义、精神生态、女性形象、道家思想和比较等方面进行了研究。曹萍老师首次从狂欢精神和多重复调这两方面解读了剧本。笔者拟以巴赫金的狂欢诗学为理论基础,从狂欢化的世界感受、狂欢化的时空体、狂欢化的人物形象和狂欢化的语言四个方面力图更全面深刻地阐述该剧的狂欢色彩及其深刻蕴意。

一、《送冰的人来了》的狂欢化色彩

狂欢这一文学理论主要源于巴赫金的《狂欢化诗学理论》。狂欢化诗学很大程度得益于对狂欢节的研究。巴赫金的狂欢化诗学仿佛是一座沟通生活与艺术的桥梁,该诗学认为“狂欢是脱离了常规的生活、是翻了个的生活、是反面的生活。以其异己的、离心的力量构成它的反面或对立面”。[2]狂欢生活是生活的本身,没有任何外在的制约,人与人之间的等级、尊卑消失殆尽,理性在这里是陌生的、微弱的。狂欢的生活才是一种全民的大众的生活。

1.狂欢化的世界感受

加冕脱冕是狂欢节的主要仪式,巴赫金认为该仪式是狂欢式的世界感受的核心所在:交替和变更精神、死亡和新生精神。该思想移植到文学作品中“就用来表现人物命运的急剧变化,使他们在一夜间、一瞬间回旋与高低之间、升降之间,造成一种狂欢的气氛,从而表现事物的相对性和两重性”[3]。《送冰的人来了》中的希基就是一个狂欢节上被加冕脱冕了的国王。戏剧一开始,霍普酒馆中的每个人,不论是醒着的还是昏睡中突然醒来都热切盼望他的到来。为了第一时间见到希基,乔请拉里叫醒他,甚至表示就是用椅子砸,也要把他砸醒。在他们心中希基是慷慨的、快乐的化身。每次他都请大家畅饮威士忌,此外他那幽默诙谐的笑话、亲昵的举止都给大家带来无尽的欢乐。就连自诩为清醒的拉里也期盼着希基,在他的心中希基是个大好人,是霍普酒馆和大家的老朋友,会开各种各样的玩笑,能使人开心。可此次希基的到来却带来一个新的消息,他表示是来拯救他们的,要将他们从醉酒和白日梦中解救出来。他劝说每个人正视现实、停止自欺欺人、停止用“明天”这个梦幻来麻醉自己。希基从国王变成了改革家,他要改变白日梦的现状,推销死亡和安宁。他摇身一变成了霍普酒店的他者、现实世界的代言人,他的宴请带给大家的只是失望、恐慌和害怕,哈利的生日宴变得死气沉沉,他在人们的眼中成了骗子、混蛋、搅局的、避之犹恐不及的人。最后为了彻底拯救酒店的人,希基说出了杀妻的事。但此事使得希基被酒店中的人一致认定为疯子,疯子所推销的安宁也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2.狂欢化的时空体

巴赫金认为,狂欢节是人民大众以诙谐因素组成的第二种生活,是一种边缘生活,它具有特定的时间性。节日本身就是一种时间,这种时间通常以危机转折关头等形式进行节庆生活,是值得庆祝和纪念的时间。《送冰的人来了》中的时间点是酒馆老板哈利的60岁生日,这一时间对酒店中所有的人来说都是值得期待的。此刻他们可以脱离常规的生活,畅饮免费的威士忌,听希基低俗的笑话,捧腹大笑。希基利用哈利的筵席向大家推销所谓的安宁,于是在这一时刻所有人的心境、看法都发生了急剧的变化,酒徒们狂欢之下的灵魂昭然显现。另外,该剧情发展的时间也具有狂欢色彩:从早晨到半夜,从半夜到上午九、十点,从上午九、十点到次日早晨一点半左右。在这些时间点上,事态随时可能超出即成状态而向未来敞开。这一的时间是狂欢化了时间,包含无数交替和变更、死亡和新生——对希基由期盼到厌恶、对现实由梦幻到尝试改变、对尝试由失望到狂欢。换言之,狂欢生活中的时间从本来匀速前行、单调循环的流程中挣脱出来,甚至截断了自然时间匀速、平稳的连续性,从而让人在摆脱生活重累之后尽情宣泄,获得心灵的解脱。

起源于酒神节和农神节的狂欢庆典,最初活动的空间在农村,慢慢地出现在城市的广场中。狂欢广场随着时代的发展,其物理含义逐渐萎缩,而只以隐喻象征的手法出现在文学作品中,这相对于物理含义而言更加宽泛化。一切可能出现的场所,只要能是形形色色的人们相聚的地方,如大街、小酒馆、澡堂、船上甲板甚至是客厅等就有狂欢广场的意味。广场是全民的活动空间,这里没有中心、没有制高点、没有现实生活的规约,一切都率性而为。剧中哈利酒店就是这样一个狂欢化的广场,这里有战地记者、受贿的警察、无政府主义者、哈佛法学院的毕业生、赌场的黑人老板、马戏团的骗子、妓女、皮条客、过去的将军,但在霍普酒店里,无论他们过去的职业、地位何等不同,此刻都是靠酗酒和白日梦苟且偷生的流浪汉和社会弃儿。他们个个沉湎于过去的光辉成就,自欺欺人地幻想明天能大有作为。喝得烂醉,醉酒使他们之间的关系亲昵化,不同等级、不同身份的人之间那道不可逾越的鸿沟被打破。他们平等了,一切等级、失败、痛苦都在酒精中被暂时遗忘。

3.狂欢化的人物形象

(1)小丑

在狂欢化的特定时空中,活跃着一群狂欢的人物形象。在文学作品中通常以小丑、骗子和傻子的形象出现。王建刚在巴赫金文学思想研究中对小丑作了如下阐述:“小丑对自身的处境有清醒的意识,他在这个稳定有序且等级森严的世界里自我放逐,站到边缘上,成为这个世界的局外人,不与其间任何一种相应的人生处境有实质性的联系,是这个世界不合时宜者。”[4]剧中的拉里就是这样一个小丑。首先,拉里对自身处境有清醒的认识。对自己,他看透了现实的无奈、冷酷,自评为不相信白日梦等待死亡的人。对别人,他总能敏锐而又深刻地指出现实的症结。对酒店及酒徒,他嘲讽称之为“这是倒霉餐厅,下等酒吧,穷途末路的咖啡店,不见天日的啤酒馆!……是人生最后一个落脚点。……不过,即使在这个地方他们还是用一些对过去和将来的美好白日梦来维持一点面子……”[5]对希基推销的安宁、杀妻和帕里特出卖母亲的事件,拉里一接触他们便有明确的预感和准确的判断。其次,拉里是一个局外人。对常规的社会生活来说,他躲进了与世隔绝的酒馆,甘心与一群失败者为伍。对店中酒鬼来说,他看破并嘲弄一切,始终保持清醒,也是酒徒中唯一相信希基“安宁说”的人。对无政府事业来说,他决绝地与运动断绝了关系,并以嘲讽的态度对待曾经的信仰。拉里的存在,使读者从荒诞可笑中感受到剧中人凄凉的处境。

(2)骗子

该剧中另一类典型的狂欢化人物形象是骗子,剧中的每一个人都是十足的骗子。酗酒宿妓的希基讲的送冰的人和他老婆睡觉的笑话,皮条客郑重宣称其职业,科拉和查克在农场结婚定居的谎言,宣称因上司贪污而被作为替罪羊开除的警察。尤其是哈利的小舅子——莫舍——曾经马戏团的售票员,一个因行骗被开除的人。剧中人自欺欺人的话语,不仅使自己忘却生活的痛楚,而且让读者对他们的不合情理的说话发笑。莫舍骗他姐姐钱的那一段叙述,不仅哈利捧腹大笑,读者也忍俊不禁。这些人物形象使剧作在凄凉的生存困境中充满了嬉笑怒骂的狂欢色彩。

4.狂欢化的语言

(1)杂语

巴赫金把与官方规范、严肃单一的语言相对的民间语言称为“广场语言”。巴赫金狂欢诗学研究者认为“广场语言是一种典型的杂语,不同的语言意向、语体风格,不同的语体风格平等地相遇在自由的开放空间”。[6]幽默、猥亵、俏皮话、笑话、筳席交谈甚至是辱骂各种语言交杂在一起,自由平等地阐述着对生活的看法。霍普酒店的每一个人都自由地述说自己过去光辉的生活,描述那不可实现的白日梦。希基送冰人和他老婆的笑话,妓女科拉讲述从醉酒水手那儿掏钱的欢快语调,皮条客罗基对妓女“小亲亲,小宝宝,马路小姐,傻婆娘,婊子”等肉麻辱骂的称呼,睡意蒙眬中反复用演说家腔调背诵“天热起来了,啊,巴比伦!在你的柳树下一片阴凉”[7]的雨果,始终保持清醒以哲学家的口吻讥讽评价一切的拉里。哈佛法学院毕业生威利的语言是杂语的典型,他的语言既有措辞讲究语法正确的官方语言,又含有大量的俗语俚语。他唱的《水手歌》是一首关于妓女勾引水手的淫秽格调,而他却一本正经地宣称是爱默生所作、乔纳森·爱德华兹的词曲。严肃与嬉戏、高雅与低俗在他的话语中融为一体。简言之,霍普酒店是一个众声交杂的群体,正如狂欢广场上的每个人,脱离现实生活的种种束缚自由平等地宣泄心声。

(2)筵席交谈

筵席是一种庆祝,不仅是大吃大喝,更能营造出一种亲昵的人际环境,消除人与人之间的隔绝状态。筵席上的交谈因轻松的氛围、在场者共同参与、平等交流助兴的话题等因素,往往能收到出人意料的戏剧效果。《送冰的人来了》中哈利生日宴席上的语言极具狂欢色彩。借助哈利的生日宴席,希基鼓励大家正视现实、摆脱白日梦并且真诚地讲述了和他老婆之间的生活。只有在这样的场合,他才能真正畅所欲言。当希基被侦探带走之后,大家一致认为希基疯了,随着这一定论的产生,对现实的恐惧烟消云散,哈利的生日宴会进入狂欢的高潮。每个人都为自己离开酒店后又回来编了合适的借口,甚至连亲眼看见哈利外出的罗基也真诚地赞同哈利的谎言。他们相互谅解、相互愉快地开着玩笑,亲昵地称呼着彼此,在欢快的祝福声中各人唱着各人的歌,粗腔横调使他们纵情大笑。剧中一直昏睡的雨果趁着酒兴继续纵情高歌,最后全剧在大家齐声嘲笑说:“你的柳树下多么凉快啊!”中拉上帷幕。

(3)笑

笑是狂欢精神最基本的体现,狂欢节的笑是全民的、大众的。巴赫金认为笑是对严肃的脱冕,同时是对严肃的净化和补充:“诙谐不让严肃性僵化,不让它与存在的未完成的完整性失去联系。它使这种双重性的完整性得以恢复。”[8]《送冰的人来了》剧中人的生活在现实人看来很可悲,但笑声却贯穿于他们的生活。细读文本,奥尼尔用丰富的词汇描述了各种各样的笑:开心地哈哈大笑、咯咯地笑、愉快地咧着嘴笑;和解时展颜微笑、开心地笑、轻声地笑;睡眼惺忪时笑嘻嘻的讨好的顽皮相、傻笑、痴笑;讽刺时咧嘴笑、讥笑、嘲讽的笑;讨好时亲热的笑;群体时粗俗的笑声、放声大笑、狂笑。这些笑声不仅颠覆了严肃的生活,使人忘却了生活的凄苦,而且密切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尤其是第二幕希基热切推销拯救办法时,在场的人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恐惧,但威利的《水手歌》引得大家一起嘲笑地唱起来,一阵粗俗的嘲笑声使他们暂时摆脱了紧张的氛围。即使在第四幕他们一个个面对现实的打击而又回到酒店、希基坦陈杀妻并被侦探带走后,原本压抑至极的人们却因刘易斯逗趣韦乔恩的话而捧腹大笑。一个揶揄的笑话立刻将大家从痛苦中解脱出来,每个人都为自己的失败找到了借口并取得了同伴的认可,放下重负的他们在歌声、笑声中走向狂欢。

二、狂欢色彩的深刻蕴意

本文从四个方面分析了《送冰的人来了》一剧的狂欢化色彩。虽然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狂欢是边缘状态中生命意识的爆喷,但从内在的本质上讲,狂欢体现了人类最原始的生存观,“狂欢式是几千年来全体民众的一种伟大的世界感受。这种世界感受使人解除了空寂,使世界接近了人,也使人接近了人(一切全卷入了自由而亲昵的交往),从而深刻领悟到人生的本质所在……”[9],同样该剧狂欢色彩的背后蕴藏着对人生困境的关怀。

1.奥尼尔对现代人生存困境的关怀

《送冰的人来了》的时间背景设于1912年,剧中人所追忆的往事基本处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那时达尔文进化论的出现致使人们信仰缺失,工业的迅速发展极大地冲击人们的生活。时代的巨大变化使一些现代人陷入生存困境。剧本描写的虽然只是住在哈利酒店的十七个房客,但他们不同职业、不同的人生经历,可以说是整整一个时代的代表。奥尼尔在给G.J.内森的信中曾写道:“旧的上帝已经死去,而科学和物质主义不能成为新的上帝来满足人们保留下来的原始宗教本能,使他们找到生活的意义,而对死亡无所畏惧。在我看来,现在任何作家,如想写出有分量的作品,必须在他的剧本或小说的小主题后面蕴含这样一个大主题。”[10]可见奥尼尔所说的大主题即是现代人的生存境遇。遭遇了生活的失败、信仰的缺失,霍普酒店的酒徒们陷入了人生的困境。该如何面对人生的困境?奥尼尔在剧中给大家设置了三种结局:死亡、痛苦活着和继续生活于酒和白日梦间。希基和帕里特勇敢地面对现实,正视自己的灵魂,而清醒后的他们没有勇气面对今后的人生,只能在死亡中寻求安宁。酒徒中唯一被希基说动的拉里虽然活着,但此后的人生却在歉疚、生与死的搏斗中煎熬。帕里特从太平梯跳下的那一刻,拉里恐怖的神色,愤愤的嘲笑:“……天啊,哪儿有什么希望啊!我待在看台上永远也不会成为真正的旁观者——我在任何地方都不可能获得成功!我已经受够了,活不下去了!我永远是个懦弱的傻瓜……”[11]拉里正视了现实,但对生的绝望及对死的恐惧更折磨着这个可怜的人。与他们相比,酒徒们虽活在白日梦中,但梦却给了人活下去的理由,给了没有真正意义的生活以“意义”。关于这部剧作的主题,奥尼尔说:“这是一出关于幻想的戏剧,其主旨就是不管你沦落到何种地步,即使是最底层,你也总会存有一个幻想,一个最后的梦。”[12]此外,酒徒们相互戏谑、取笑、述说白日梦的狂欢生活向我们昭示人与人之间的慰藉、支持和梦想是处于困境中的现代人有勇气活下去的支撑。

2.对当代人生存状况的反思

随着科技的进步,人们的生活水平得到了极大的提高,但生活压力也越来越大。工作和住房使很多人处于紧张疲倦的生存状态。物质的极度丰富、网络信息(尤其是负面的)的铺天盖地,时时都刺激着人们的感觉器官,进而引发人的心理失衡。近来因心理问题对他人造成伤害的恶性事件屡屡发生,每一个事件背后都是一个梦想破灭、对生活绝望的灵魂。即将成为国家建设中坚力量的“80后”、“90后”,其生存状况更值得关注。与上代人相比,生活的富足使一部分人缺少吃苦耐劳的品德,多年的教育使其树立了民主的、自我的意识,但高等教育不再是稳定工作的绝对保障。当理想遭遇现实的冲击,不堪重负的人们便陷入人生的困境。绝对不赞成沉迷酒精之中的人生,梦想和轻松对待生活的方式、人与人之间的倾听、慰藉、相互支持是面对困境最好的办法。当生活不堪重负时,到广场上跳一跳广场舞、到旷野狂喊一阵、和亲人朋友大醉一场哪怕是大哭一场,相信释放之后,生命会更加轻盈。

三、结语

笔者以巴赫金的狂欢化诗学理论为基础,首先从狂欢化的世界感受、狂欢化的时空体、狂欢化的人物形象和狂欢化的语言四个方面解读了《送冰的人来了》一剧中的狂欢化色彩,其次阐述了狂欢化的生活背后蕴意的深刻内涵:剧作家对现代人生存困境的关注及笔者对当代人生存状况的思考。

参考文献:

[1]Gerald Weales,“Eugene Oneill:the Iceman Cometh”,Hening Cohen,ed.,Landmarks of American Writing,New York:Basic Books,1969:354.

[2][3][4][6]王建刚.巴赫金诗学——巴赫金文学思想研究[M].上海:学术出版社,2001:1,136,97,142.

[5][7][11]特拉维斯.博加德编.奥尼尔集(下)[M].汪义群等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5:748,754,917.

[8][9][苏]巴赫金.巴赫金全集.第5卷[M].白春仁、顾亚玲,等译.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1998:172-173.

[10]徐锡祥.刘海平编.奥尼尔论戏剧[M].北京:大众文艺出版社,1999:48.

[12]Virginia Floyd,ed.,Eugene ONeill:A World View,NY:Frederick Ungar,1979: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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