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乙:《艺术》延续文学副刊的生命
2013-04-29张越
张越
“五四”以后,中国的期刊和中国的报纸的副刊曾经在中国的历史上起过巨大的作用。它们担任着启蒙的喉舌作用,是非常重要的文化阵地。很多作家包括鲁迅、周作人、胡适、陈独秀、蔡元培等等,他们的文章是发表在期刊和报纸副刊上面的,最后才结集成为专著。
显然,现在的情形已经大大的不如从前了。报纸副刊衰落到根本提不起来的程度,许多作家找不到发表的平台,这么光荣的传统发展到现在完全没有继承下来,一派凋零,跟我们所说的繁荣完全背道而驰。但是在这个环境下,出来了一个办刊八年多,并发行一百期的《艺术》杂志。它与我们《中关村》杂志所坚守的“新经济、新科技、新文化”理念有吻合之处。“现在的文学艺术和大众媒体的趋向是注重时尚,注重娱乐,在这种氛围的包围下成长的坚守文化阵地的纸媒,它生存的本身就是个奇迹。这也是它继承‘五四运动科学民主的精神,活下来坚持走下去,成为杂志文学副刊光荣的旗帜。”著名学者、中国现代文学馆原馆长舒乙先生说。
2009年,中国新闻史学会和中国传媒大会专家评审委员会将《艺术》评选为“2009中国十大期刊”,并且是十大期刊中唯一的艺术类刊物,成为一个硕果仅存。
水至清则无鱼,文学艺术控制得太严则将丢失艺术的本真。《艺术》是在一种自由的氛围里成长的,在这8年发行的100期杂志中,发表了许多有自由思想的文章。
舒乙先生是《艺术》杂志的读者和作者。这本刊物按说是偏重美术的杂志,偏偏刊登了许多舒乙先生写的关于文学的文章。舒乙先生说:“文学作家的文章现在要找地方发表非常难,因为现在几乎没有副刊了,所以我有的时候把文章寄给《艺术》杂志。《艺术》杂志的读者也许会发现,它刊登很多非美术或者边缘美术的文章。”
舒乙先生讲了几个小段子。他在杂志上发表过几篇有“自由思想”的文章,那些“自由思想”是先生偶然想出来的,也可以说是一家之言,但《艺术》居然刊出来了。
比如说,舒乙先生曾发表一篇很长的文章,关于承德的,他并没有讲“避暑山庄”,而是玩命地夸奖了“外八庙”。“我觉得承德所有的精神都在‘外八庙里面,它是中国民族和谐团结的代表,这是一个非常新鲜的观点。《艺术》杂志居然刊登出来,并且马上就受到党中央国务院的高度评价,馬上拨给承德好多钱,大概有六个亿,这是《艺术》杂志的功劳。”舒乙先生说。
“还有一篇文章《北线首都群奇迹》,在北纬四十一度到四十二度之间,有一大批中国首都,没有人知道。比如说元上都、元中都、辽上京、金东京,包括清代的避暑山庄。历史书上只讲唐宋元明清,实际上应该是唐宋辽金元明清,而且其中一句话震惊四座,说北宋居然是辽金的附属国,真正的国在那里!”
“比如说我发表非常让人吃惊的文章叫做《美术建国》,它也登出来了。”
“还有篇文章,我到俄罗斯很小的地方叫叶拉布嘎(俄文“Елабуга”),叶拉布嘎是俄国著名风景画家申施金的故乡,到那儿参加国际笔会,回来写了一篇文章。回来我把中国现在的笔会批评得体无完肤,臭骂一顿,它也刊登了。它是贯彻双百方针的一块好的阵地。”
现在的社会是浮躁的,尤其是文学副刊的衰败,让人们丢失了精神食粮。渐渐地,人们开始觉醒,并呼唤着媒体坚守文化阵地,走在孙伏园、茅盾、叶圣陶、郑振铎、林语堂、巴金这些伟大的编辑家的后面,举起光荣的传统旗帜继续走下去,再接再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