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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苏轼作品看佛家大彻大悟的人生真谛

2013-04-29李琳

青年文学家 2013年8期
关键词:佛家苏轼

摘 要:苏轼一生坎坷,矛盾的人生和对儒释道思想的融通以及对审美人生境界的不懈追求,形成了他充盈着淡泊、通达、恒永的人生态度,并成就了他的作品。一篇篇流传千古的绝唱为我们传递着人生的意义。他的作品映射的是他对人的生存价值的领悟,体现了一种深切的人文关怀,给后人以有益的启示以至精神的滋养。

关键词:苏轼;佛家;人生意义

作者简介:李琳(1969-),女,内蒙古巴彦淖尔市人,河套学院继续教育学院讲师。

[中图分类号]:I206[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3)-8-00-01

苏轼“少年知读佛书,习禅定”,且一生中结交了清顺、仲殊、道潜、怀琏等众多名僧,苏轼也曾自豪地说:“默念吴越多名僧,与予善者常十九”。自小念佛,又与众多名僧密切交往,苏轼对佛理的钻研与领悟达到了非凡的境界,这对他的人生和诗文都产生了较大的影响,苏轼有大量诗文的题材与内容皆与佛相关。“苏轼学佛的一个最大特点是,他并不执意研究信与不信的问题,而是既不盲目迷信,也不沉溺其中,他只是取佛理以用于人生思考,以求得对人生真谛的大彻大悟。”

1、苦难与禅宗之静

《东坡续集》卷八《江子静自序》云:“故君子学以辩道,道以求性,正则静,静则定,定则虚,虚则明,物之来也,吾无所增;物之去也,吾无所亏,岂复为之欣喜爱物而累真哉!”苏轼论静,以禅宗无心为基点,着重陶冶自己超凡脱俗的胸襟,他反对“忧乐系于进,喜怒系于事,爱恶系于物”但他并未否定忧乐悲欢喜怒爱恶这些事情,也未排斥仕进与学物。

苏轼与禅僧交往颇深,深得禅理,“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人事之于自然,生命之于宇宙,主体之于客体,永远显示着存在的有限,这从根本上构成了人的悲剧。而这种悲剧只有“空、静”才能化解,正如他的诗中说到“欲今诗语妙,无厌空且静”。但并非常人所认为的万念俱灰、枯木朽株,而是心无系累、超然尘外、排除世俗杂念的襟怀。苏轼在作品中多次发出“人生如寄”的感叹。曹植在《浮萍篇》中有“日月不常处,人生忽如寄;悲风来入怀,泪下垂露。”苏轼《古诗十九首》中就有“浩浩阴阳移,年年如朝露;人生忽如寄,寿无金石固。”苏轼承袭了前人的思想。他们的共同点是发现了人生的有限和自然永恒的矛盾。这是产生人生苦难意识的前提。

然而,首先,前人从人生无常性出发多强调具短暂;而苏轼侧重强调生命是一个长久的流程。他在《和子由淹池怀旧》说:“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雪泥鸿飞”的比喻,一方面表现了他初入仕途时的人生迷惘,体验到人生的偶然和无常,对前途所经历的不过是鸿飞干草,行程中的暂歇脚,不是终点和目的地,总有未来和希望。其次,前人在发现人生短暂以后,大都陷入无以抑制的悲哀;再次,是导向顺应,他或与庄子那样,以相对主义来达到“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的境界,或如陶渊明那样“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惧”的委运任化,混同自然。苏轼从人生为流程的观点出发,对把握不定的前途仍然保持希望和追求,保持旷达乐观的情怀,并从而紧紧地把握自身,表现出主体的主动性和选择性。在《游灵隐得来诗复用前韵》说:“盛衰哀乐两面三刀须臾,何用多忧心郁纡。”在《浣溪沙》中:“谁道人生无再少?门前流水尚能西,休将白发唱黄鸡”的生命颂歌。承认人士悲哀而又力求超越悲哀。他的《水调歌头》中慨叹“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这个永恒的缺憾,而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乐观态度作结。

《念奴娇·赤壁怀古》则更好地表现出他对人生意义的诠释。

《念奴娇·赤壁怀古》是苏轼47岁时所作,这首词是他被贬为黄州团练副使时写的。词的一开头“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把千古风流人物和翻滚着巨浪的大江融成一片,气势雄浑,“浪淘尽”三字,于大气磅礴之中隐隐含着一种慨叹,概括了全词的内容,奠定了全词的基调。“壁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一下子把我们引入对古代战场和古代英雄的庄严之中。紧接着连写三句“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雄雪”对赤壁江山景色作了极为生动的形象、震撼人心的描写,“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以强烈赞叹的议论,小结上文,引发下文,下阙开始:“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塑造了周瑜的英雄形象,气概非凡,在苏轼笔下,周瑜不是金戈铁甲,驰骋沙场的武夫、猛士,而是英俊潇洒、雍容娴稚的儒将,是运筹帷幄、指挥若定的少帅。

2、超越现实与回归现实

苏轼晚年从知登州贬到惠州,后贬到南荒之地一一儋州,生活越来越苦,但他的心境却越来越旷达,他继承和综合了儒道两家所标榜的理想人格思想并根据宋代特有的政治气候,提出了“君子如水,随物赋形”的人格思想,不自为形而变化无妨,看似随和柔顺而蕴藏着无坚不摧的力量,最为平淡无奇却包孕着酸涩,外苦平静无争,内却有丰富的智慧和信念。

苏轼晚年独爱陶渊明的诗,有感于陶渊明的为人与生活态度及其道德面貌和思想感情。他在晚年写了许多“和陶许”。《和陶杂诗十一首》之一写道:

斜日照孤隙,始知空有尘。微风动众窍,谁信我忘身,一笑问儿子,问汝定何亲。从我来海南,幽绝无四邻。耿耿如缺月,独与长庚晨,此道固应尔,不当怨尤人。

苏轼尽管如此仰慕陶渊明,尽管自认为不如陶渊明的世事缠绵。又深悔自己因“仕不知止,临老窜逐,罪垢增积,玷污亲友”但元符三年,新继位的赵佶赦其北归时,他立即应命,在渡海中作《六月二十二日渡海》:

参横斗转欲三更,苦耐终风也解晴。云散月明谁点缀,天容海色本澄清。空余鲁叟乘桴意,粗识轩辕奏乐声。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

三更过后迎来黎明,风雨久作有晴时,云散月明,天海澄清,七年的沉冤终已昭雪,无须抱恨儋州艰苦的生活,饱览这里的奇异景色,不是平生难逢的快事吗?他对挫折、窘困的回答总是倔强的。

参考文献:

1、武谊嘉:《佛教对中国古典诗歌发展的积极影响》成都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4.03

2、赵杏根:《论佛教对中国古典诗歌的影响》中国韵文学刊,2003,(01)

3、赵智岗:《唐诗中的佛教文化》河北青年管理干部学院学报,2003,(04)

4、刘艳芬:《意境说与佛家色空观》南京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3,(03)

5、徐雪梅:《散作人间万窍风——浅谈禅宗对苏轼的影响》,《前沿》,2005,(06)

6、朴永焕:《苏轼禅诗表现的艺术风格》,佛学研究,1995年,(00)

7、张惠民,张进《士气文心:苏轼文化人格与文艺思想》,人民文学出版社,北京,2004年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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