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毛
2013-04-29
致抄袭者
一个音频,偷了我诗集里的风声与爱情
并稀释成波段里的池水,隐藏在岛屿里
一种树木,盗了我诗句里的钻石与伤口
并装扮成纯玻璃与旧疤痕,高悬于星空
另有盗花贼盗花贼盗花贼盗花贼盗花贼
把我满园的玫瑰栽成月季月月红长春花
更多的盗用是以灵魂相通为借口的践踏
由此,我不听频道,不观树木,不赏花
大雪天和一列安娜的火车
他们在呵气,在道路拥塞的大雪天,
忘掉了童年的红脸蛋和长鼻濞。
你堆的雪人不是拷贝,
它拥有时间的私人性质:
两粒女人的纽扣做的眼睛,一枝唇膏做的鼻子,
爱上了雪,和一个男孩的变声期。
穿黄褂的人在铲雪,
公汽里,穿羽绒服的女孩在接听
一个来自热带海滨的电话:
约定一场雪花飘飞的婚礼。
冷手无法弹出钢琴的动物性
——我单身的女友,低声啜泣:
她已开出一列安娜的火车,
却找不到托尔斯泰的足迹……
如此雪天,我不私奔,只想好好地爱一个人,
或者写一首流传千古的诗。
独角戏
亲爱的,本来是两个人的戏,
你让我一个人唱。
本来是两个家庭的事,
你让我一个人担。
本来是一个国家的事,
你把无数个国度给我。
本来是灵魂的事,
你把肉体给我。
本来是大地的事,
你把天空给我。
本来是芳草的事,
你把天涯给我。
选自作者博客:http://blog.sina.com.cn/u/1238734670
东荡子↓
可能只是一时的无措
一个颗粒无收的人,还要活着,就会欠债。
一个走投无路的人,还要走下去,
他会有怎样的行动?
欠的永远欠下?走下去将不再拥有方向?
他在跑,你在追,比的不是速度?
那其中包含什么奥秘?是兔子掉进深水,
还是乌龟埋在洞里?
一砖一瓦,广厦千万间,谁在颠沛流离?
阿斯加,你见过他们的模样,
你见过悬崖峭壁,或深渊万丈;
眼睛红了,视力所到之处都在燃烧,
眼睛黑了,天紧跟着就会塌下;
你见过麻木,那死鱼的眼睛盯着前方,
它可能只是一时的无措,而非惊慌。
安顿
声音有自己生长的方向,花朵和果实,
也都要遵循自身的意愿。
唯独你,一点一滴围住他,不声不响,
让他习惯挣扎,奔走于刀尖
然而在你的身上,猫的脚步和虎的长须,
这两个极端的属性,终而统一,
他会跟你醒来?若他翘首以盼,
则把种子安顿,连伤口也遗忘。
你把一滴光阴扳成了两半
我一度相信那神奇的液体,出自深山,
或者一条僻静的巷子,经一双老了的手,
慢慢酿制,且要深谙火候,
因为发酵——在一只捂好了的木桶里
而那些流逝得太快的时光,应当留给他们
他们热衷丰收,满足于颗粒归仓
让他们夜以继日,张灯结彩,车水马龙
把你刚刚出锅的酒浆装进坛子,也送到他们手上
相信因为短暂,你把一滴光阴扳成了两半
选自作者博客:http://blog.sina.com.cn/dongdangz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