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语文

名师档案

蔡明，江苏省张家港市教研室教研员，江苏省特级教师、名教师、教授级中学高级教师，苏州市中学语文名师发展共同体、初中语文骨干教师发展中心领衔人，苏州大学教育专业兼职硕导、南京师范大学师培学院兼职硕导，主持的多个课题获得省、市级奖，参与两个国家级课题研究并结题。

几十年来，蔡明一直以“生态语文”教育为抓手，带领团队研究生态阅读文化、生态作文教学和生态课堂建设，培养了一批中青年骨干教师，应邀在全国各地作讲座百余场，师徒应邀上课50余节。曾出版《蔡明讲语文》《跟特级教师蔡明学作文》等图书20余部。连续十年参加江苏省高考语文阅卷工作，并任专家组成员。教书育人的事迹被《中国教育报》《新华日报》等数十家媒体报道，2011年被网络媒体评选为影响中国基础教育的百位学人之一，2013年被《中国教育报》《中国教师报》分别评为“推动读书十大人物”“十大爱读人物”。

1.语文课程的“生态”属性

美国著名作家帕克·J.帕尔默说：“首先，我们教授的学科是像生命一样广泛和复杂的，因此我们有关学科的知识总是残缺不全，无论我们自己如何致力于阅读和研究，教学对控制内容的要求总是使我们难以把握；其次，我们教的学生远比生命广泛、复杂……第三种解释教学复杂性的理由：我们教导自己认识自我。”

我们应该有勇气承认我们所教授的语文课程是一种无比复杂的存在，关于语文课程的理解似乎从来没有定论。原因在于，语文课程总是受到一定社会文明进程的影响，在一定的社会环境中发生。当然，它也反过来以某些方式作用于社会文明进程。

“生态语文”理解的语文课程，是语文课程的“主体论”与“环境论”的结合。之所以课改，隐含的前提就是课程的存在和需要发生了变化。“存在”是社会文明的日趋开放和合流，“需要”是人的个体价值的彰显。在这个前提下，“生态语文”要建设开放的有活力的语文课程。

更形象一点讲，“生态语文”理解的语文是每个人的语文，每个人的语文愿望的满足组成了语文的丰富生态。生态语文，就是每个人发出自己的声音和让每个人发出自己的声音。

语文课程教学的过程及意义应由以下三个部分组成：在接触语言文字的样本中获得感受语言文字的能力；用感受语言文字的能力获得分析语言文字样本的能力；用分析语言文字样本的能力获得参与“外部世界”的能力。

2.“生态语文”的内涵

生态是环境。不仅是营造和谐的课堂生态环境，更重要的是引导并建立一种无处不在的语文学习的课程环境。凡有人类活动处，就有语文（语言）的习得，潜移默化，悄然发生，正所谓生活的外延与语文学习的外延相等，此言不虚。

生态是关系。师生之间、生生之间、师生与教材之间、师生与环境之间，师生的语文学习与政治、社会、经济、道德、人生、自然等方面都存在各种复杂的关系。优化教学过程的本质，就是处理好各种“关系”的诉求。一个不关注课堂上各种关系、更不会调节和利用各种复杂关系的教师，是很难把语文教好的。

生态是意态。从词素解释的视角看，“生”是“生命”，“态”可以是样态、姿态，侧重外在显示；也可以是状态和意态，侧重由外而内且是内外结合的存在。语文课程应该熨帖得像生命的一部分、一部分的生命。“生态语文”追求一种儒雅、优雅，甚至有点闲情逸致式的阅读与表达、交际与实践。

生态是规律。语文课程有自己内部的演进规律（尤以语言学习规律为主），但语文还需要处理语文课程与外部世界的关系，“胜汰原理”“拓适原理”“瓶颈原理”“循环原理”“反馈原理”等生态学原理给语文课程带来重要启示。

3.“生态语文”的教学追求

观察语文教学现状，剖析非生态现象，玩味语文本身，“生态语文”有如下七个关于语文教与学的走向：

从“割裂”走向“融合”。还原语文课程“综合性”的原貌，反对以“训练”为唯一途径，抵抗应试导致语文课程割裂的局面，为学生提供丰富的“听、说、读、写、思”的课程菜单。

从“证实”走向“实践”。还原语文课程“实践性”的原貌，反对教师中心的经验主义，让语文学习在丰富的学生活动中自主完成，学生在自主学习中积累学习经验。

从“失位”走向“回归”。生态语文教育教学有两个重要回归，一是回归“学习语言文字的运用”的本质属性；二是回归人的教育，即服务于每个青少年的生命成长。

从“过滤”走向“真实”。反对“教师中心”，反对完全以教师个人审美和人格的偏好为教学标准而带来教学内容的避重就轻、避难就易、避疏就熟。课堂应该让学生真实地自由表达。

从“保护”走向“发现”。反对教师的“越位”，即把学生自能学习的内容完全包办。教学不是学生在教师的保护伞下的小心翼翼和惟命是从。松手，放手，才是科学的选择、生态的选择，只要不是撒手不管。让每一个学生都能主动发现、能动发现、发现问题、解决问题，这才是我们的追求。

从“服从”走向“判断”。语文课程有太多的“服从”因素，譬如教师对教参和习惯的服从，教师对教育行政干预的服从，教师对考试的服从，学生对教师的服从，学生对家长的服从，学生对书本的服从，学生对考试的服从。“语言文字”不仅是识字断句还是思维和逻辑的载体，怎样培养“富有个性”的学生？反对价值灌输，反对道德大棒，生态语文教育的课堂，必须坚持把价值判断与审美观照的仲裁权还给学生。

从“恐惧”走向“快乐”。语文学习是“恐惧”还是“快乐”？是“胁迫”还是“主动”？是“兴味盎然”还是“索然寡味”？是“陶醉其中”还是“无处可逃”？即使“生态语文”把全部的评价指标删除，也要留下这一个：我们的语文教学快乐吗？学生语文学习快乐吗？语文教学应让每一个学生都灿烂起来。

4.生态阅读与生态写作

生态语文教育，着力做好三件事，其中生态语文课堂单列表述，这里简要述说生态阅读和生态写作这两件事。

（1）生态阅读

我们的理念是：阅读存在的地方，就是一所迷人的学校；教育是从阅读开始的。生态语文教育中的阅读是一个立体的、综合的文化建构。我们从狭义阅读和广义阅读两个维度进行建构，为了节省篇幅，图示如下：

生态阅读广义阅读课外阅读（时间）一个人、一部书的阅读（对象）习惯养成为主的阅读（价值取向）全感官生活阅读（样本）狭义阅读课内阅读（时间）一篇文章、一个专题的阅读（对象）方法指导为主的阅读（价值取向）现感官文本阅读（样本）

（2）生态写作

我们的理念是：写作是生存的对话，是生命的表达。生态写作，是在教育生态学基本规律、写作学基本规律、课堂教学基本规律和学生写作能力提高的反复渐进性规律综合指导下的学生初作和重作、教师引写和巧导的过程。生态写作，是自主写作、自由写作和创造性写作的三位一体。生态写作往往从原生态写作开始，经过仿生态写作的必经过程，最终实现真生态、个性化写作的自由境界。生态写作训练序列简表如下：

生态写作自由写作天天日记系列堂堂课3分钟演讲系列周周辩论、报告会系列小报、投稿、参赛、网络写作等系列规范写作文体写作系列题型写作训练系列基本写作能力系列考场写作能力系列

5.生态语文课堂

做不好生态语文课堂，整个生态语文教育就只是一个理想。在学校班级授课制背景下，生态语文教育必须充分运用好“语文课堂”来落实语文的阅读与写作，提高读写素养和能力，培养健全人格和审美品位。我们的课堂表情：微笑；我们的课堂标志：暴露错误，发现智慧；我们的课堂策略，概言之“八位一体”，具体说：坚持“以生为本”；实施“以学（读或写的学情）定教”；落实“先读（写）后教（导）”；提倡“生读（写）生教（导）”；做到“师生共教（共读、共写或共导等）”；保证“读（写）有所获”；力求“学教相长”；评价“以学（读或写的全过程）论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