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政政策究竟在宏观经济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徐志勇

摘 要：传统观念的经济学家仍然在为要不要对能够保持财政平衡的财政政策措施更加依赖而争论不休，然而这种争论可能也是导致当前经济增长持续放缓的因素之一。基于欧洲国家的经验，积极的财政政策在刺激经济增长中具有潜在影响。扩张型的财政政策不仅在经济衰退时期发挥作用，更可以作为一种标准化的宏观经济政策工具。有证据表明，财政赤字与工业生产指数之间存在一种正相关关系。

关键词：工业生产指数；赤字；欧洲；财政政策

中图分类号：F810 文献标识码：A doi：10.3969/j.issn.1672-3309（x）.2013.09.59 文章编号：1672-3309（2013）09-134-02

尽管一些主要国家实行了重要的货币宽松政策，比如美国，但全球经济增长依然放缓，失业率还保持在较高水平。正因如此，相机抉择的财政政策在当前的政策讨论中日益受到重视。当然，高经济增长率需要避免当前的这种经济低迷状态，然而关键性的问题在于财政扩张能否与宽松的货币政策协调使用。又或者就像一些主流经济学家所建议的，只实施货币政策也能达到扭转经济低迷的目标？

理性预期学派和实际经济周期学派认为，实施扩张型的财政政策（政策目标是提高经济增长率和降低失业率），将达不到预期的目标。相反，预算赤字，不管是通过货币发行还是向公众借款，都会增加公共债务，提高利率水平，挤出私人投资，最终将损害经济的中期发展。反过来，随着价格水平的上涨，这些又会导致工人名义工资的增加，企业利润的减少，从而影响企业的未来投资。费尔德斯坦坚持反对扩张型的财政政策，尤其是那些诉诸于赤字开支的财政政策。罗伯特·巴罗也反对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能够成为相辅相成的政策工具这一观点，认为相机抉择的财政政策是无效的，因为正在面临或经历财政宽松政策的经济主体会把他们的收入储蓄起来，以备未来增加的纳税额，而不是增加私人消费和扩大投资。在这种情况下，因为消费没有改变，所以财政乘数是0。

然而，上述命题缺乏特定的经验分析。此外，在如今的大多数发达国家里，通货膨胀正处于有效的控制之下。就巴罗的假设而言，我们应该知道这一假设并没有被实体经济中的任何经验证据所证实，因为即使实行宽松的财政政策，大多数OECD国家里的家庭储蓄却减少的非常多。

在面对严重低迷的经济时，为了稳定经济，货币政策工具和财政政策工具可以被很好地协调使用。例如，在总需求严重不足、高失业率和经济流动性有限的时期里，为了进一步刺激民间借贷，在实施宽松货币政策的同时，有必要实施扩张型的财政政策。在一些由于债务负担加重而不得不实行紧缩的财政政策的情况下，如果实施宽松的货币政策，不管是出于汇率下降还是信贷扩张，在某些程度上能对经济衰退的冲击起到缓冲作用。

在经济衰退时期，单一的依赖货币政策来稳定经济，并不能对经济产生足够的刺激，因为在经济陷入通货紧缩的情况下，更低水平的利率并不会必然对投资产生激励。的确，在一些利率非常低的时期，为了刺激总需求和增加产出与投资，政府应该优先考虑实施宽松的财政政策，而不是单一的进一步降低利率水平。事实上，在经济衰退时期，为了扩大消费和促进经济发展，在实施低利率的宽松货币政策的同时，还必须扩大政府支出。在摩根大通就职的布鲁斯分析了美国的联邦政府宏观经济模型，该模型指出联邦政府债券利率每下降1%，仅仅能够增加0.6%的GDP，因此可以证实，与财政政策相比，在刺激经济发展方面单独实施货币政策是缺乏效率的，而财政政策则显得更有效率。

然而，在应对经济衰退的过程中，如果宽松的财政政策和宽松的货币政策真正能够协调发挥作用的话，那么有什么证据能够表明政府赤字与经济增长之间所存在的关系？更直接一点就是，政府赤字能否真的刺激经济增长？

美国的George evdoridis教授发表的名为《政府赤字对经济增长的积极影响》一文，准确的表明了二者之间的动态平衡以及预算赤字在经济增长过程中的潜在积极影响。该论文最有意思的部分是，他证明了政府赤字不仅在经济衰退时期对经济增长有刺激作用，在其他时期也是有效的。他认为他所指出的正常赤字对经济的高速增长而言事实上是一个必要的先决条件。根据他的分析，当生产部门生产生产资料的时候，经济增长中的主要推动力量不能实现货币盈余（利润），所以就不可能实现经济的稳定高速增长。这一不利处境可能会产生“停滞陷阱”。对经济的稳定高速增长而言，为了扩大政府支出而形成的不平衡预算，在促进经济增长的过程中是一个必要的先决条件。

Evdoridis使用的是这一关系式：I+X+G=S+M+T （1）

这里，I代表投资，X代表出口，G代表政府支出，S代表储蓄，M代表进口，T代表税收。对政府支出在应对经济衰退过程中所发挥的作用这一问题，Evdoridis认为该问题的答案实际上可以在投资（I）中找到，I同时也是方程（1）的关键变量。国内需求可以通过经常性账户的盈余即X>M或通过正的资本流即I>S，增加到充分就业时的水平。但是，因为一国政府既不能通过命定资本流入的方式也不能通过使经常性账户达到盈余（经常性账户的平衡是由一些根本性的因素决定的）的方式来扩大国内需求，所以上述两个政策工具就被排除在使用范围外了。此外，对经常性账户的约束是通过S和I实现的，就像在一个开放经济里的CA=S-I一样。

相反，财政状况，也就是方程（1）中的G-T，其易变性更强，所以它很有可能被用来应对持续性的经济低迷。在这种情况下，Evdoridis认为宽松的财政政策可以起到一个关键性的积极作用。根据他的研究，“正常的”预算赤字在鼓励企业部门（尤其是生产资料部门）实现货币利润方面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而企业部门的利润是通过政府支出的扩大实现的，所以这也就保证了经济在没有通货膨胀情况下的持续发展。因此，为了恢复经济发展，政府支出应该一直高于税收收入，即方程（1）中的G>T，所以方程（1）应该这样写： I+X+G>S+M+T

一些欧盟国家似乎已经认识到了实施一个更为宽松的预算政策的重要性。过去的几年里，在法国、德国、意大利和葡萄牙国内出现的巨额预算赤字早已超过了《马斯特里赫特条约》和《阿姆斯特丹条约》所明确规定的限额。参考Evdoridis的论文我们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对预算赤字能在多大程度上影响企业利润这一问题进行更为仔细的分析是很重要的，因为这一问题构成了经济高速增长的一个根本性的先决条件。

根据世界银行提供的统计数据，我们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一个国家的财政赤字或盈余占GDP的比重和工业生产指数（工业生产指数是西方国家普遍用来计算和反映工业发展速度的指标，以2005年作为基期100。）（K）之间存在一种正相关关系。以德国为例，2008年全球爆发了经济危机，德国的工业生产指数从113.7（2008）下降到94（2009），为此德国政府在2009年和2010年相继提高赤字规模，使赤字比重从-0.1%（2008）上升到-4.2% （2010）。而德国的工业生产指数也迅速停止了下降，并从94（2009）回升到105（2010）和113.5（2011）。

虽然这两个变量之间存在某种联系，但我们却不能证明一定是因果关系，因为现实中还有许多因素能够影响工业发展，比如经济周期，一国政治局势的稳定性以及其他一些能够考虑到的因素。然而我们能够看出，财政赤字的增加的确能够促进工业的发展。这就为上文提出的论断（财政不平衡是促进经济发展的必要先决条件）提供了佐证，所以在私人消费减少和未充分就业的经济衰退时期，政府支出应该一直高于税收收入。

财政赤字总能够促进工业发展吗？这一问题的答案含有许多变数，包括政府借款是维持政府消费还是投资在基础设施领域，财政赤字的持续性如何，以及怎样弥补财政赤字。本文将只关注最后一个方面，即是通过增发货币还是发行政府债券来弥补财政赤字。因此，我们在分析中再次引入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

许多学者反对发行政府债券，原因就在于当债券供给增加和债券价格下降时，就会提高银行利率水平，从而对私人投资产生挤出效应。此外，为了使政府能够通过发行债券来弥补财政赤字，债券的实际利率水平需要低于经济的增长率。这一债券发行的可行性条件最早是在萨金特和华莱士的题为《某些不愉快的货币主义算术》的文章中出现的。

当前，发达国家（特别是欧洲一些国家）经济增长的前景黯淡，这一点很少有人提出反驳。再加上各个中央银行都把通货膨胀率维持在可控的范围内，这就难以满足上述债券发行的可行性条件要求。

传统观念的经济学家（特别是在欧洲）仍然在为要不要对能够保持财政平衡的财政政策措施更加依赖而争论不休，然而这一喋喋不休的争论却可能会在财政赤字与经济低增长之间产生一个恶性循环。宏观经济政策的正统学派对预算赤字政策嗤之以鼻，原因就在于实行预算赤字政策会提高利率水平，从而对经济增长造成潜在的威胁。但是这些所谓的正统学派没有意识到的是，在经济低迷时期，无为而治是一个更加错误的策略。在这种情况下，对预算赤字的教条式的厌恶可能会阻碍经济增长，从而导致进一步的财政赤字。最后就一国货币的可信性而言，实行宽松的财政政策并不会损害其可信性，而对财政-货币政策的混合使用所做的约束性规定以及持续性的经济低迷才是损害其可信性的元凶。

参考文献：

[1] 许梦博、许云凤.财政赤字使用中存在的问题及对策[J].长春市委党校学报，200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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