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饿、饥荒与社会行为
——兼评罗伯特·德克斯的《食物严重短缺和饥荒时的社会反应》
2013-04-12薛玲玲
薛玲玲
(淮安市博物馆, 江苏 淮安 223001)
饥饿、饥荒与社会行为
——兼评罗伯特·德克斯的《食物严重短缺和饥荒时的社会反应》
薛玲玲
(淮安市博物馆, 江苏 淮安 223001)
饥饿和饥荒是人类社会的一个重要问题。虽然对饥荒的记载比较多,但是从社会行为学角度进行的研究却相对缺乏。罗伯特·德克斯应用“普遍适应综合征”这一理论来描述饥荒反应的三个阶段:惊恐、反抗和疲惫,论述了这三个阶段个体和群体行为的变化,并指出这种行为学研究能为饥荒救助提供新的视角。
饥饿;饥荒;社会行为
饥饿是由体内缺乏食物或营养而引起的一种生理不平衡状态,是一种个体的生理体验。群体性饥饿则可能会导致饥荒。不少学者都关注饥荒应对政策的研究,而对饥荒中群体和个体行为的研究少有涉及。罗伯特·德克斯(Robert Dirks)用总结已有成果的方式填补了该领域的空白。在发表于《当代人类学》(CURRENT ANTHROPOLOGY)1980年第1期的《食物严重短缺和饥荒时的社会反应》一文中[1],德克斯总结了有关饥荒时行为变化研究的主要观点,即饥饿状态下个体和群体的社会学反应,涉及心理的变化、行为的改变,兼谈饥饿与饥荒的研究现状等问题。
一、文章略述:饥荒下行为变化的三个阶段
罗伯特·德克斯运用明尼苏达实验的标准来区别三种不同程度的饥饿:轻度营养不足、严重饥饿以及半饥饿状态。在食物摄取不足的饥饿状态下,人们的心理会随着身体的不适而发生变化,进而由心理变化导致行为变化。饥饿一开始只是个体的生理体验,当饥饿成为群体的体验时就有可能演变为饥荒,这时的饥饿研究也就从单纯生物学现象的研究变成更复杂的社会行为方面的研究了。德克斯认为饥荒状态下的个体行为和群体行为,尤其是行为的阶段性变化,是十分值得研究的。在这里他引入了压力概念来建立个体和群体行为变化的模型。塞利(Selye)*即汉斯·塞利(Hans Selye),加拿大生理心理学家,被称为“压力理论之父”。提出的压力概念认为,身体承受压力可以被当成是一个系统磨损和毁坏的结果,因为它没能及时地对外界变化进行调适而造成了身体系统的损伤。当周围的条件与身体不适应时,就会产生压力,这时就要求身体系统对周围变化进行适应性反应。个体和群体都是一个完整的系统,系统的反应程度与压力的大小及性质有关。饥饿和饥荒对于个体和群体组织来说就是压力。不同系统的变量提供了多种反应方式。这些变量主要包括初始原因、物质背景、文化模式、恶化因素及改善因素等*这里的恶化因素包括长期的食物短缺、缺水、流行病、二次灾难等;改善因素包括得到救助食物、移民等。。这些变量既存在于外部环境条件中,主要是饥荒产生的因素和给予救济的部门,也存在于个体和群体之内,主要是当地人应对饥荒压力的缓冲措施。个体和群体的内部变量主要包括行业、阶级的不同,家庭自身抵抗饥荒能力的差异。群体之间的差异主要表现为饥荒对群体所造成的不同外形、心理特征等,因此又会形成不同的饥荒应对策略和习俗。以上这些变量因素都会使得群体在面对饥荒压力时有着不同的表现。长期营养不良地区的人群会有着深刻的饥饿恐慌心理,会形成独有的饥荒预防措施,即所谓的制度化习俗,比如印第安农民的“古代保障系统”,东正教基督徒的“自愿禁食”等。
德克斯发现塞利提出的“普遍适应综合征”理论具有适用性,并将其用到了对饥荒中饥饿者心理及行为阶段性变化的分析中。虽然在不同的文化系统下群体对饥荒的表现会有所不同,但其中仍有一些共性。压力的三个阶段为惊恐、反抗和疲惫,饥荒反应也可以划分为这三个阶段,不同阶段有着不同的表现内容。
在最初的惊恐阶段,饥饿会使人感到焦虑,对环境变化的敏感性增加,还会增强人们的欲望尤其是社交的欲望。也许是由于害怕而产生了个体之间有必要相互联系这一心理。施耐德(Schneider)发现饥饿和同盟之间的关系曲线趋势是先上升后下降。也就是说这个阶段不论是个体还是群体都因惊恐而感到有增加合作的必要性,所以合作的趋势就会上升,到后来饥荒压力太大时,这种合作趋势又开始慢慢下降以至最后崩溃。就像德克斯所列举的蒂科皮亚(Tikopia)*南太平洋岛国所罗门群岛最南岛屿。地区飓风过后“连起烤箱”这种家庭之间增加合作共享资源的现象*这里“连起烤箱”的意思相当于下文的“公共厨房”,说明群体这个时候还能共享食物。。在荷兰出现过这样的现象,渐增的饥荒使得公共厨房不断增多,但是等到饥荒严重、各种供应都不足时,公共厨房又会消失。由此可见,饥荒受害者首先是用非自私的方式来寻求援助,同时也给予别人帮助,但是当饥荒一步步加重时,人们的这种心理就会慢慢变化,合作和相互关心渐渐减少,无私最终被极端的自私所取代。饥饿者在个体情绪上会表现出极端的不稳定性,容易动怒,相互间的敌意会随着食物竞争的加剧而增强。当饥荒严重时,这种个体行为就会变成群体行为而产生暴动、骚乱甚至严重的政治动乱。基斯(Keys)提供的数据颇有说服力,他认为当人们的体重下降了5%时,发生政治混乱的几率为“轻度”,下降10%时为“中度”,下降15%时为“严重”,下降20%时为“很严重”,这个阶段各种食物分配不公平以及商人囤积居奇等现象也最多。恐慌心理也会导致各种宗教仪式相应增多,因为人们认为饥荒可能是大自然神秘力量主宰的结果,所以会增加各种崇拜仪式以祈求得到慰藉。
第二个阶段为反抗。持续的能量供应不足迫使人们减少活动,社会联系被侵蚀,反抗的有效性减少,饥饿者尽量减少体能消耗,更多的时间保持昏睡状态。对于社会群体来说,不论交往的广度还是频率都降低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体能消耗,自控行为增加。除了寻找食物的活动外,其他不必要的活动都被取消了。这一阶段对食物的竞争会比前一个阶段更加激烈。个体自顾不暇,群体间联系减少,个体也不再热心于群体活动了。在惊恐阶段群体可能出现的一些集体行为如暴乱等,在反抗阶段会大大减少,因为饥饿者已经没有体力去从事骚乱活动了,他们过于关注自己的存活问题。家庭之间仍然会保持联系,但是食物分配出现变化,朋友和远亲不会出现在分配网中,食物只限于近亲分配。人们的排外心理和自私欲增加。由于社会上的权威当局会控制食物资源,所以饥饿者也会增加对权威当局的依赖性。这时宗教仪式减少,因为宗教崇拜活动已经无济于事,而且祭祀需要贡献食物,这让饥饿者认为宗教仪式在变相地榨取他们的生活品。饥荒时期,哪怕是普通的菜园子也要更加严密地看守,因为它们会成为饥饿者关注的焦点,动辄有被偷的可能。反抗阶段偷窃行为也会渐渐增多。
第三个阶段为疲惫。这时社会已经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饥荒相当严重。自私和饥饿的程度都很深。家庭中,各种自私的现象都会发生,最近的亲属关系也会被打破。父母会掠夺孩子的食物,老人最先被踢出了食物分配的圈子。虽然也会出现父母对小孩极度无私的例子,但饥荒地区父母自私增强的趋势似乎更明显。遗弃和买卖小孩很正常,因为他们会被看成“无用的附属品”或者“一种负担的威胁”。饥饿的孩子还会组成各种盗窃团伙,因为他们没有什么生产能力,只能采取偷抢这种最直接的获取食物方式。最终伴随着饥荒而来的是大面积的死亡,人口减少,村庄萧条。
饥饿降低了个体的活力。由于缺少充足的食物而产生的饥饿感限制了动作的频度、速度和持续时间,行为变得消极被动。我们可以这样理解德克斯描述的饥饿过程,从惊恐阶段开始,活动减少,没有足够的体力来从事其他事情,个体开始失去尊重他们社会的能力,亲属间联系减少,群体活动范围缩小,绝望的人们开始只为食物而竞争。经过反抗阶段的缓解,但仍不能得到适当的救助,只能任饥荒严重下去,直至最后的疲惫,社会的崩溃。虽然社会救济会暂时改变一些行为模式,但是这种改变能否成为永久性的,还要看食物缺乏的频度和严重性。如果经常遇到食物匮乏,一些较为经济的行为方式就会成为风俗习惯和对缺少食物条件的一种适应,即使有了社会救济也是暂时改变群体的某种行为模式,一旦救济停止,食物缺乏,又会回到固定的习俗上去。人们会将这种行为模式带到日常的饥荒预防中,形成了一定的习俗制度,只要食物短缺的情况没有突然恶化,这种行为模式对于群体的延续还是有帮助的。例如撒哈拉沙漠——穆斯林这一复杂模式包括以下一些内容:1、即使有食物也要避免白天吃得太多;2、即使有水也要避免喝太多,而且要自动控制饥渴;3、整月严格的宗教禁食;4、哺育小孩直到两岁,且禁止性行为来防止新的怀孕。这样就形成了一个有规律的食物摄入模型,同时也规划了本地区喂养的人口量。以上就是这一地区的人们在实践过程中所形成的制度化习俗,它们就像是社会的缓冲器,即使饥荒来临,人们也不至于显得太慌乱。只要严格遵守这些约定俗成的原则,对于预防食物短缺是很有帮助的。我们可以认为,一个社会所形成的文化体系确实是建立在物质基础之上的,至少饥荒或者说食物短缺这一因素会对文化体系产生不小的影响。
德克斯呼吁国际社会加强对饥荒问题的关注和救援。如果认同饥饿个体和群体在饥荒过程三个阶段表现的话,就可以在救援中增加一些心理、行为上的疏导,而不只限于提供食物援助。要看到各个阶段中可能产生的社会问题,摸索出相应的政策。例如德克斯提到,如果我们了解饥荒的阶段性变化,就可以在救援队开始分配救援物资之前告诉他们相关的阶段性反应,并且用适当的策略调整群体状态。例如在惊恐阶段,救援可以在群体中进行,因为这时群体还会进行食物共享。而到了反抗阶段,食物的共享实际上是受到限制的,那么直接针对家庭层次的食物分配将是最有效的。
百密一疏,德克斯在文中没有提到饥荒产生的原因,没有将饥荒产生的原因和结果联系起来分析。就像查尔斯A.毕夏普(Charles A.Bishop)在评论中说的,不同形式的食物缺乏产生的生理上和行为上的结果可能是相同的,但是他们得以产生的条件却是多样化的。饥荒“测试”了社会文化系统回应严重压力的能力,但是比严重食物短缺和饥荒程度轻点的周期性食物缺乏或慢性营养不良又会对社会行为产生怎样的影响?这也是值得研究的问题。另外,饥荒与人口死亡率和出生率的关系也值得关注。简·库潘斯(Jean Copans)认为德克斯过多地关注食物短缺,忽视了食物生产和食物共享。他认为如果不深入研究各阶层和社会组织权力分配情况的话,就很难给食物短缺下定义。饥荒研究应该是多方面的,生物学、社会学、行为学、心理学等都应各出其力。德克斯强调的是饥荒中行为的阶段性变化,对于饥荒本身的叙述并不是很多。饥荒产生的原因不同,是否给饥饿者产生的压力也不一样?如果是的话,饥饿者在这三个阶段的表现除了一些共性外,还应有各自的特殊性。这些都是德克斯文章中没有解决的疑点。
二、饥饿与饥荒的关系以及饥荒发生原因略探
无论在历史上还是在当代,饥饿与饥荒都是经常遇到的问题。对于二者的关系可作如下分析。饥饿是饥荒的前提,饥荒的表现特征之一必然是饥饿。但是饥饿并不一定导致饥荒。饥荒是指严重的、普遍的食物短缺情况。饥荒产生时,除了会有大规模群体饥饿的生理现象之外,还会伴随传染性疾病、移民、群体死亡、政治变革等多种现象。
饥荒与一般性的食物不足以及周期性或者季节性食物短缺是不一样的。有许多群体常年经受一般性的食物不足,对于他们来说这已经是十分平常的事情,如果没有发生特殊情况如突然的气候变化或者人为因素,并不会使一般性食物不足的饥饿演变成饥荒,只会是食物不足的循环。在此过程中,群体还会逐渐适应这种长期食物不足的情况,比如他们会因此形成一些特殊的习俗,日常工作中可能也有更多的休息时间来节省体力、减少消耗。他们的文化传统中也可能会有很多与饥荒救灾有关的传说、禁忌等。他们的内心深处也会隐藏着对饥荒深深恐惧的心理。这并不会使他们感到害怕恐慌,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于此,只有当一些异常因素出现时这种恐惧心理才会暴露出来。群体的表现型也与生活环境有关,食物缺乏的群体与食物充足的群体在表现型上是不同的。因为食物匮乏,群体体重或者身高的增加都会对食物需求产生更大的压力,所以体形一般偏小以节约食物,这也是群体在与环境的互动中产生的最适合他们的身体状态。如果食物突然增多,对这些群体来说未必是件好事情,因为他们生理和心理上已经习惯了食物匮乏的状态,食物突然增加也可能会给他们增加压力,如果不能很好地调适,社会变动在所难免。食物逐渐增加对他们的影响就不会太大,当然这个量要控制好。造成饥饿的原因是多种多样的,只要摄入的能量不及身体的消耗,就会使身体产生饥饿感,例如饥荒、被俘、囚禁、绝食、特定宗教活动等。这些情况都会使得个体或者群体因不能得到充足的食物而产生饥饿感。饥饿的个体或者群体只要及时获得食物补充,身体就会恢复到正常的状态。但如果长期得不到食物补充,并且食物缺乏越来越严重,这个社会就可能进入饥荒状态。饥荒是造成饥饿的情况之一,也是最严重的一种,因为饥荒持续时间长,破坏面积大。伴随饥荒而来的常是各种传染性疾病,而这恰恰又会导致大面积的群体死亡。所以饥荒中的群体死亡往往难以分清到底属于饥饿死亡还是感染死亡,因为两者常常是交织在一起的。
经济学家阿马蒂亚·森把饥饿定义为获得食物的权力被剥夺,饥饿是这种“权力丧失”的结果。他认为研究饥饿要区别三类非常重要的现象:(1)典型的食物消费水平低下;(2)食物消费量的下降趋势;(3)食物消费水平的突然大幅度下降[2]。典型食物消费水平低下应该是社会主要食物消费出现了不足。食物消费量出现下降趋势就有必要引起关注了。如果一个社会正常运行,食物消费量至少应该保持持平状态,围绕一个基准线的上下波动都应在可控制的范围内,如果食物消费量出现持续下降的趋势,那么肯定是社会的整体食物量出现了短缺。出现食物消费水平的突然大幅度下降,就应该引起警惕了。正常状态下,食物消费水平的下降应该以平缓的趋势进行,除非是出现了某些特殊情况,而这种特殊情况很可能就是饥荒,因严重的食物短缺造成了消费水平的突然下降。饥荒的爆发有一个铺垫的过程,就是前两种情况,而第三种情况则意味着饥荒的开始。前两种情况会对饥荒的爆发起到推动作用,第三种则会引发饥荒。阿马蒂亚·森认为饥荒是具有社会性、阶级性和性别偏见的[3]。可以认为产生饥荒是社会失败的表现,社会不能正常、有效地对饥饿群体进行调节救助,而导致饥荒产生,饥饿群体扩大。发生饥荒时,并不是所有阶级都出现食物严重匮乏的现象,总有特权阶级处在饥荒之外,这是因为各个阶层的权力不同,获得食物来源的“权力”存在差距。一个人之所以挨饿,最直接的原因就是他没有获得食物的能力,当然也有他拒绝使用这种能力的情况。因此,饥荒并不是绝对的饥荒,它是具有相对性的,有的阶级即使在饥荒最严重时依然有着充足的食物。所以在讨论饥荒问题时,普通受灾群体的行为当然必须作为研究的重点对象,但一些特权阶级的行为也是值得深思的。饥荒时还存在性别偏见,在饥饿的家庭中女性总是受到冷落,食物分配时也是男性优先,由于女性自身抵抗饥饿的能力强于男性,所以相对的死亡率低于男性。这一点德克斯在文中也有提及。
人类从产生之初就在不停地与自然界作斗争,食物作为生存的第一要素,自然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经济生活的变革导致人类社会的不断变化。起初,由于人类的生产能力有限,对自然环境不熟悉,只能将自己的攫取性经济活动限制在简单的采集渔猎上,尤其是史前人类生活环境恶化后,不得不面对经常性的食物缺乏,这种远古时期的季节性饥饿现象即可称为季节性饥荒,并且也是影响古人类获取食物方式变化的主要因素[4]。季节性饥荒在农业产生之前是十分普遍的,尤其是在四季分明的地区,季节性饥荒给原始社会的人类带来了严峻的挑战。在食物相对缺乏的冬季,采集和狩猎都出现了困难,因此,我们可以认为这种季节性饥荒是促使人类建立生产性经济模式的一个重要因素。食物不足造成了人口压力,系统的反应就是探索新的食物获取方式。这样农业经济就在原始先民的摸索中诞生了。他们不仅耕作,还饲养家畜。食物来源广泛了,季节性饥荒的影响就变小了。人们学会通过储存食物来度过食物相对匮乏的寒冬。在新石器时代考古遗址中,不仅有大量的耕作工具如石铲、石刀等,还有用以储粮的窖穴。随着农业技术的逐渐提高,食物出现了剩余。由于农业生产对气候的依赖性强,对气候时令的把握就显得格外重要。掌握这方面知识的人就会受到尊崇、掌握较大的社会权力而成为特权阶级。这样看来,饥荒对农业生产的出现起了推动作用,而在之后的农业社会中,一些社会变革也是由其推动的,纵览中国王朝的更替就可以明了,饥荒在这一过程中的导火线作用。
饥荒行为的研究需要在人类的痛苦中寻找一些抽象的数据,这也是很多人不愿意做的。仅有实验室的研究数据肯定不够,更需要培养人类学家或者社会学家在饥荒地区搜集数据和进行观察,人类学家要掌握足够的气象学和生态学的知识去认识自然因素对饥荒的影响。饥荒产生的原因多种多样,既有客观的也有主观的,或者说饥荒的产生除了自然原因以外,还有政治经济方面的原因,社会公共权力在饥荒时到底能够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值得深思。如果能够有效地对这种严重食物短缺和饥荒进行调节,很大程度上是可以缓解饥荒给整个社会系统带来的压力的。但是如果调节不到位,系统的崩溃也是不可避免的。世界上有过很多重大饥荒,例如爱尔兰大饥荒、孟加拉饥荒、印度大饥荒等,时至今日世界上一些国家仍然经受着饥荒的威胁,或是处在长期食物不足和营养不良的状态下。彻底地解决饥荒问题仍需要很多人的努力,然而仅仅停留在研究的角度是远远不够的,需要把理论应用于指导实践。必须采取适当的手段来解决这一人类共同面对的问题,在充分研究的基础上建立长期有效的救助体系成为必然。
[1] Robert Dirks.Social Responses during Severe Food Shortages and Famine[M].CURRENT ANTHROPOLOGY,Vol.21,No.1,February1980.
[2] 阿马蒂亚·森.贫困与饥荒[M].王宇,王文玉,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1:55.
[3] 让·德雷兹,阿马蒂亚·森.饥饿与公共行为[M].苏雷,译.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6:48-64.
[4] 卜风贤.季节性饥荒条件下农业起源问题研究[M].中国农史,2005(4).
C912.6
A
1007-8444(2013)04-0492-05
2013-05-20
薛玲玲(1989-),硕士,主要从事新石器时代考古研究。
责任编辑:仇海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