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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到“我们”:《丛林故事》他者的身份认同解读

2013-04-12韩飞虎

四川文理学院学报 2013年3期
关键词:格里海豹丛林

韩飞虎

(盐城工学院 大学外语部,江苏 盐城 224051)

罗德亚德·吉卜林(1865-1936)是二十世纪英国小说家、诗人。《丛林故事》是其儿童文学的代表作之一,该作品自出版以来,已经被翻译成多种语言,深受儿童读者的喜爱。这部短篇小说集主要讲述了“狼孩”莫格里被狼收养并和其他动物共同生活于丛林的故事。作者展示了各种丛林中动物的形象,介绍了丛林法律,描述了印度土著村庄的风土人情。[1]值得注意的是,作品还围绕莫格里以及其他动物的他者身份的形成和认同做了一定的探索。

什么是身份认同?“身份认同的理念取决于明显矛盾的相同和差异的结合。身份认同(identity)的词根为拉丁文idem(相同),从这个拉丁文我们能得出‘相同的’意思。这个词的重要意义之一是依赖这个思想:我们不仅认同我们自己也认同他人。就是说我们有共同之处,不仅作为人类,也作为属于人类范围内的女人、男人、英国人、美国人、白人、黑人等。然而,身份认同也有另一面,它暗示人的独特性,与他人的差别。西方关于身份的理念以这两种理解模式为基础,正如迈克尔·杰克逊所说,人们应该意识到‘一个人的人性既有共性也有个性’才行”。[2]

根据上述论述,我们可以将身份认同理解为自我的认同和对他人的认同,不仅注意到自己与他人的差异之处,也应注意到与他人的相同之处。这种心理学和社会学概念也可用于文学研究。本文根据上述理解,《丛林故事》中的人物身份认同则具有两层含义:一方面,文学作品中的一些角色受到独特的生长环境以及文化传统的影响,在身体外形、道德、价值以及观念等方面具有不同于群体中的其他成员的特征。他们势必会受到排斥,成为他者。另一方面,这些所谓的他者还具有与其他成员的相同之处,积极努力融入主流社会,同时坚持自己的独特个性,让其他成员逐渐认可这种独特性。从这个意义上说,作品中的他者的身份认同并非完全不可能。

吉卜林出生于印度孟买,童年在印度度过,六岁被送回英国接受小学和中学教育,然后又回到印度长时间地生活和工作。这种经历使得作者一方面受到英国文化的影响,另一方面也无法摆脱印度文化的熏陶。因此,“他的小说在自我和帝国权威的对峙中,在对其来源和家园的大英帝国和印度的对立中艰难地达成和解。读吉卜林就要求我们认识到吉卜林在不稳定的两者的对抗中的交替——家/英国/帝国和家/印度/丛林——并永远摇摆于无法调和的两者的迷茫。”[3]作者的这种双重文化背景自然会不经意地影响其创作,使其作品中的人物也同样在两个世界中交替地摇摆,在身份差异的尴尬和身份认同的追寻中相互碰撞。

翻开《丛林故事》,我们感受到作者的这种双重文化背景对其创作的影响,体现于小说中的人物和其他成员在身份认同过程中的相互对抗和冲突。这种对立表现在对文中人物在身份认同过程中的差异的质疑。人物的个性差异首先是身体差异,如在《白海豹》中,白海豹柯蒂克,一出生就长了一身白色的皮毛,这让其他海洋动物包括海豹都对其身体感觉奇怪:“嗨,你,一岁的小家伙,你从哪儿搞来的那件白外衣?”虽然白海豹并不为自己的白色的皮毛感到尴尬:“我没有搞来,它是自己长出来的”,但是这种白色的差异却让捕杀海豹的布里克·布特林和他的儿子帕塔拉蒙感到恐惧。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白色的海豹,以为是去年在风暴中失踪的老扎哈罗夫的鬼魂。这种对团体中有明显差异的个体的恐惧,其实是一种排斥。

当白海豹想努力地把自己所见到的猎人屠杀海豹的事情告诉其他海豹时,却遭到其他成员的漠不关心,因为“没有一只海豹亲眼见过屠杀,这就使他没法和他的朋友们得出一致意见。况且柯蒂克还是只白色的海豹呢”。可见,这种身体外形的差异同样会遭到同伴的不信任。尽管作者在文中极力赞颂白色的海豹,甚至有白人至上思想的嫌疑。但在整个组织中,如果有成员天生与别人在身体外形上不一样,不管是白色或灰色,总会或多或少地遭到其他成员的排斥。

同样的身体差异也体现在作品中的他者“狼孩”莫格里身体上。正如《在丛林里》中的护林官吉斯博恩对于莫格里身份的困惑:“我真奇怪他到底是什么人?”并称呼他为“半人半神的农牧之神”,尽管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赞誉之词,但也是对其身份差异的表达。

《莫格里的兄弟们》中狼爸爸在收养莫格里时有些迟疑的原因也是莫格里的身体差异,狼爸爸认为他“身上没有一根毛,我用脚一碰就能把他踢死”。不过,幼年的莫格里“全身赤裸、棕色皮肤”,“娇嫩而露出笑靥”,一点也不怕狼爸爸,反而抬头望着他笑,这让狼爸爸感到好奇而喜欢莫格里。但是丛林法律明确规定,狼崽子长大到一定时候必须将其带到狼群大会中去,让其他的狼认识,并确认其组织成员的身份。狼爸爸担心狼群会因为莫格里的人的身体外形而不承认其丛林身份。

即使喜欢莫格里的黑豹巴希拉也认为:“你是人的小娃娃,就像我终归回到森林来一样。如果你在大会上没有被杀死,你最后也一定会回到人那儿去,回到你的兄弟那儿去的。”这也进一步暗示了巴希拉对其丛林身份的否定。这种身体差异,无论如何都无法消除。这也是莫格里在试图努力身份认同的过程中无法逾越的一道障碍。在听从黑豹巴希拉的建议去村庄取火时,莫格里第一次见到了人,莫格里也不由自主地认同了自己的人的外形:“他们长得倒挺像我。”这也表明莫格里在心里已经开始默认自己的身体和丛林中的成员是不一样的。

这种身体差异使得莫格里在丛林中处于边缘,成为他者。这一点在莫格里和谢尔汗在狼群大会上的交锋更加明显,老虎谢尔汗想要回自己的“猎物”,认为“这个娃娃是我的,总有一天他会落进我的牙缝里来的”。为了自己的私利,一心想要回自己的猎物的谢尔汗当然极力否认莫格里的丛林身份,并且联合其他的狼一起抵制并试图推翻支持莫格里的首领阿克拉的地位。他提出的主要理由也是莫格里的身体差异。

尽管莫格里并不违反丛林法律,并试图用丛林法律将谢尔汗排除到狼群之外:“难道是谢尔汗在率领狼群吗?我们选头领和一只老虎有什么关系?”但是,莫格里始终无法摆脱自己与其他成员的身体差异。这一点正是谢尔汗攻击的弱点:“人崽子是不能和丛林的兽民一起生活的,把他(莫格里)给我!”尽管,在黑豹巴希拉的提醒下,早有准备的莫格里不得不动用智慧和武力征服了谢尔汗以及支持它的狼,但此举也没有能使得他留在丛林。最终,莫格里不得不离开丛林,正如在《让丛林进入》中的黑豹所说:“你属于丛林,又不属于丛林。”

因此,从上述两个故事来看,他者的身体差异会使得他者在身份认同的过程中遇到其他成员的排斥,再加上部分成员出于私利的鼓动,使得这种抵制力量更强,甚至连他者自己也意识到这种差异,而被迫疏离主流社会,呈现他者的特点。

除了身体差异之外,作品还揭示了他者和主流社会成员生活习性、道德观念的差异。主要表现为莫格里在融入主流社会时所遇到的文化冲突。如在《白海豹》中,白海豹柯蒂克由于看到了赶海豹的猎人对自己同伴的残忍杀戮,自己因为白色的皮毛被布里克·布特林和他的儿子帕塔拉蒙误认为是去年在风暴中失踪的老扎哈罗夫的鬼魂而幸免于难。从此,柯蒂克便决心要找一个人没有到过的海岛栖息。这种想法当然比较另类。其他海豹不但不相信白海豹柯蒂克所说的情况,而且也对这个提议不感兴趣。就连海狮都劝白海豹说:“你们海豹每年总是到这里来,人们当然知道啦,除非你能找到一个人们从来没有到过的岛,否则人们总是要来赶你们的。”这其实是暗示,海豹一直按照原来的习性生活,人们杀戮海豹也一直在进行,而海豹们似乎也逐渐习惯了。但对于柯蒂克来说,却不能忍受。一定要寻找一个安全的岛为所有海豹们提供栖息地。

尽管,柯蒂克这样做是为了整个海豹群体,但是并没有得到大家的理解和支持。甚至在去找比目鱼波尔图问路时,海狮就认为因为太困难,劝他放弃:“你得游六海里呢。要是我的话,我就上岸去,先打个盹儿再说,小家伙。”可见,价值观念的差别对于他者身份认同亦有影响,这种观念上的差异也使得柯蒂克显得很孤立,而成为他者,只能独自探寻安全的栖息地。

同样的观念差异也反映在莫格里身上,如《在丛林里》中,吉斯博恩请莫格里进屋时为了遮挡阳光,随手放下门帘,莫格里却以为是陷阱,迅速地跳开,窜到屋外。这也显示了人类社会和丛林中对于房屋的不同观念,吉斯博恩认为,房屋是遮挡阳光的保护,而莫格里却认为是陷阱。这也让吉斯博恩一下子明白了:“你的确是丛林里来的。”而且莫格里进屋时的举止,使得仆人阿布杜尔·加福尔“极端厌恶地瞧着他”。这种习性的差异清晰地区分出莫格里和主流社会中的人的区别,也显示出人类社会中部分成员对于莫格里身份差异的极度排斥。[4]

其次,在《让丛林进入》中,莫格里对于人类社会中的某些价值观极不适应。莫格里帮助自己的养父母米苏阿夫妇逃跑时候,米苏阿的丈夫在临走前挖他埋藏在地下的钱。莫格里就无法理解:“那东西(钱)从一只手转到另一只手里,可从来没有变得更热乎些。除了这个地方之外,人们也需要它吗?”米苏阿的丈夫认为莫格里是傻瓜,并解释了为什么全村人都利用莫格里陷害米苏阿一家:“这是全村人干的。我太有钱了。我的牛太多了。所以她(米苏阿)和我就成了巫师,因为我收容了你。”这其实暗示了村里人不仅仅质疑莫格里的身份,而且嫉妒米苏阿夫妇的财富。

再次,在《老虎老虎》中,我们还能看到莫格里的丛林文化背景与当地村庄中的传统习俗相互冲突。如莫格里对自己帮助底层的“贱民”遭人嘲笑而感到困惑。生于丛林文化背景的莫格里显然无法理解印度当地的种姓制度,因为在莫格里看来所有的人(包括丛林中的动物)都应该是平等的。同时,莫格里对于村中祭祀和老猎人利用迷信欺骗村民也显示了反感,突出表现在莫格里揭露老猎人关于老虎谢尔汗是放债人的魂附到了野兽身上“全是傻话”,“除了一两句是真的,其余的没有一个字是真的”。这种揭露显然是老猎人不能容忍的,认为莫格里是胆大无礼。莫格里对于村中文化的不理解当然会遭到祭祀和老猎人的反感,他们利用自己在村中的地位驱逐莫格里,还连累到莫格里的养父母米苏阿夫妇。

上述差异使得他者在身份认同的过程中困难重重,“莫格里的身份只有他丛林中的家人和朋友部分理解。他们对莫格里的身份也是困惑的。他像狼但不是狼。‘你属于丛林’,巴西拉告诉他,‘又不属于丛林’。他是人,但他又不像其他人。他不仅仅是一只狼,也不仅仅是一个普通人。”这也反映了一旦“有了我们和他们的区别,而且时常带有一定程度的排外主义。文化这时就成为身份的来源,而且火药味十足”。[5]这使得他者要实现从“我”到“我们”的认同,还有相当长的路要走。

作品在描述他者在身份认同过程中,除由于自身独特的成长环境、身体特征以及价值观念等独特性所引起的身份焦虑外,也探索了他者通过自身积极努力进行身份认同,同时坚持自己的独特个性,甚至让这种独特性成为其在身份认同中得到其他成员认可的优势。

在《白海豹》中,白海豹并不因自己与其他海豹不一样的一身白色的皮毛而感到尴尬,而且坚持要为海豹群寻找一个人类没有到过的海岛,避免海豹再遭到猎人的屠杀,许多海洋动物对此并不热心,就连白海豹的妈妈玛特卡也说:“你永远也没法制止屠杀。”但是白海豹非常“顽固”,一定要找到一个“海豹可以居住的、有出色的结实的沙滩的安静的海岛,那是人们找不到的地方。”白海豹历尽千难万险终于寻找到了理想的海滩,征服并率领其他海豹栖息到这个地方,白海豹的身份差异终于得到了其他成员的认可。

可见,“在社会身份认同理论中,个人身份认同涉及到将自己看做是独有的、独特的个体,不同于他人。这种独特个性是他人所不具有的。引导个体行为的是个体的目标,而不是群体或个体所承担角色的目标和期望。但是当社会身份认同起作用时,去个性化就会出现。个体就会把注意力从作为独特个体的自我(self)迁移到作为群体成员的视角。实质上,就是将我(me)变成我们(we)。去个性化并不意味着个体失去其个人身份而仅仅是将焦点从个体迁移到群体”。[6]

《从林故事》集中探索了莫格里的身份认同。首先,莫格里的学习能力非常强大,熊巴卢交给他的丛林知识他都能学会并且比其他的狼兄弟学得好。这使得巴卢非常喜欢这个学生,并且和巴希拉的友情进一步加深,这也使得他的身份逐渐获得了其他动物的认可。因此,莫格里逐渐对自己的半人半狼的双重身份开始接受甚至产生喜悦感:“我是多么的与众不同。”这说明差异可能是融入主流社会的障碍,但也可能会成为获得认可的优势。

其次,莫格里身份差异的卓越之处集中表现在《红毛狗》中。当丛林遭到大批红毛野狗的入侵时,蟒蛇卡阿劝告莫格里逃离:“你也参与这事儿?别忘了,你是一个人;也别忘了是什么种群把你赶了出来。让狼自己对付狗吧,你是一个人。”而莫格里虽然承认卡阿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是仍然坚持留下:“去年的坚果是今年的黑土地,确实不假,我是个人,但是我今夜曾经说过我是只狼,这是我心里想的。”最终,莫格里帮助狼群打败了入侵的红毛野狗,捍卫了他们的领地,并坚称:“我是一只狼。我和自由兽民是同族,我是个人并不是我的意愿。”这种宣誓获得了狼族的尊敬。

莫格里和丛林中的动物并肩战斗,相互交流,尽管其最终也没有变成真正意义上的狼,但也获得了狼群对其身份的接受。狼首领阿克拉在丛林大会上早已宣称:“他虽说和我们血统不同,却也是我们的兄弟。”在强敌入侵领地时,莫格里没有逃跑而是选择留下来勇敢地战斗,这种品质是狼所不具有的,这也展示了他者身份的优秀。这使得狼首领最终在战斗结束后,亲切地称呼他为“我看管的小狼崽”。他者莫格里的身份差异终于获得了狼族的敬佩,狼族对莫格里的身份有了新的认识。由此,作品似乎乐观地认为他者经过自身努力,坚持长期努力和相互理解还是有助于获得主流社会认同的。

此外,《在丛林里》还探索了莫格里在人类社会中的身份认同。作品描写了莫格里和白人护林官员吉斯博恩以及森林部长穆勒的多次交流并成为朋友,接受他们的建议担任了政府护林员,还娶了当地女子为妻。这显然是得到了人类社会的认可,融入人类社会的开始。通过护林官员以及森林部长的认可,再加上莫格里的政府公务员身份,当地土著也开始接受莫格里。当然,该作品或多或少地还是流露出白人文化的优越感,这种融入人类社会的方式当然不能说是绝对成功的,甚至还流露出了殖民主义意识。但作品毕竟还是进行了一定的探索,乐观地表达了通过自身的努力以及和他人的互相交流,莫格里的身份最终获得了人类社会认可。

因此,“社会认同是一个程序,经过该程序,我们根据我们和他人共享的条款和类别来定义自己。与高度个性化的个人认同的差别是社会认同假定的与他者的某些共同之处”。但有时候,“特别指根据个人的成员身份来定义个人的面貌”。[7]在此过程中,他者的差异并非完全是其融入主流社会的障碍,在他者的积极努力过程中,不但不会因为自己的差异而苦恼,相反还会为自己具有的与其他动物的个性差异而感到骄傲。只要他者不断坚持,差异有时也是其优势所在。这样他者的文化将被主流社会其他成员所接受,于是他者身份最终会成为该社会的一部分并丰富了该组织的文化传统。

《丛林故事》借助莫格里等他者的故事描述,从差异和认同两个方面探索了身份认同问题。在这部作品中,读者始终可以感觉到他者身份中的差异所引起的冲突,也能够感受到他者积极的努力认同,在保持自身个性的同时,努力寻找和其他成员的相同之处。

由于作者的特殊经历和身份,不可能完全摆脱其殖民主义意识。尽管作品对他者身份认同的思考并不十分成功,但毕竟进行了积极的尝试,也传递了一些积极信息。这也反映了主流社会排斥他者,“驱逐任何认定为不纯粹和不正常之物,给他们打上耻辱的记号。然而矛盾的是,它还致使差异变得强大,奇异地具有吸引力,这恰恰是由于它被禁止,是禁忌,是对文化秩序的威胁。因而社会上处于边缘的,通常在符号上是处于中心的”。[8]从这个意义上说,作品思考了主流社会不可能完全消除他者个体身份差异,达到所有成员身份的绝对统一。同时,他者通过自身的努力,也能向主流社会传递积极的信息,改变其对自己的不合理表征,消除身份歧视和偏见。他者并不一定因为自己的身份差异而永远遭到歧视,通过自身的反思和努力也可能会获得主流社会对其身份的尊重和认同。

参考文献:

[1](英)吉卜林.丛林故事[M].文美惠,等,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4:48.

[2](美)Stephanie Lawler.Identity:SociologicalPerspectives[M].Malden:Polity Press,2008:136.

[3](英)Zohreh T Sullivan.NarrativesofEmpire:TheFictionsofRudyardKipling[M].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93:28.

[4](美)William B.Dillingham.RudyardKipling:HellandHeroism[M].New York: Palgrave Macmillan,2005:71-72.

[5](美)萨义德.文化与帝国主义[M].李 琨,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3:64.

[6](英)Peter J. Burke,Jan E. Stets.IdentityTheory[M].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9:14.

[7](美)Kay Deaux.SocialIdentityfromEncyclopediaofWomenandGender[M].San Diego:Academic Press,2001:213.

[8](英)斯图亚特·霍尔.表征——文化表象与意指实践[M].徐 亮,等,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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