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恩格斯党的纯洁性思想及其现实价值

2013-04-11吴国斌

湖北行政学院学报 2013年1期

吴国斌

（武汉大学，湖北武汉 430072）

马克思恩格斯是公认的无产阶级革命的导师，是无产阶级政党的主要创立者。在创建无产阶级政党，指导无产阶级革命的实践中，马克思恩格斯形成了丰富的党的纯洁性思想。这些思想是对无产阶级政党在革命斗争中体现出纯洁性建设方面的经验教训的科学总结，对当前在中国共产党内开展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建设具有重要的启迪意义和现实价值。

一、创立无产阶级政党，坚决维护党的性质纯洁

党的性质是党的本质和生命，是一个政党区别于其他政党的根本标志，是党的纯洁的先决性条件。没有党的性质的纯洁，就没有其他方面的纯洁，也就没有整个党的纯洁。马克思恩格斯在阐明共产党的性质时，总是强调党是无产阶级的阶级组织，代表无产阶级的利益，他们一生都在为维护党的性质的纯洁而不懈努力。

1.创立无产阶级政党，确立党的无产阶级性质

1847年，在马克思和恩格斯的积极参与和帮助下，正义者同盟实现了改组，将正义者同盟改名为共产主义者同盟，通过了同盟章程。共产主义者同盟是世界上第一个具有国际性的无产阶级的政党。在建党的过程中，马克思恩格斯就要求确立党的无产阶级的性质。共产主义者同盟第一次代表大会，完成几项重要工作：改名为共产主义者同盟；完善同盟的组织机构；决定出版同盟的机关刊物《共产主义杂志》。会后，同盟中央明确表示共产主义者同盟“这个名称恰恰表明，我们是什么人，我们要求什么，而老的名称却反映不出这个情况。正义者同盟这个名称是模糊不清的，然而我们必须是明确的”[1]（P445）。通过的章程第一条明确规定：“同盟的目的：推翻资产阶级，建立无产阶级统治，消灭旧的以阶级对立为基础的资产阶级社会和建立没有阶级、没有私有制的新社会”[2]（P236）。共产主义者同盟第二次代表大会通过决议委托马克思恩格斯起草党的纲领即《共产党宣言》。《共产党宣言》中明确共产党人没有任何同整个无产阶级的利益不同的利益，共产党人的最近目的是和其他一切无产阶级政党的最近目的一样的：使无产阶级形成为阶级，推翻资产阶级的统治，由无产阶级夺取政权。同盟的旧口号“人人皆兄弟”也被新的战斗口号“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所代替。这些均表明，马克思恩格斯早在创立无产阶级政党之初就已经确立了党的无产阶级的性质和共产主义的奋斗目标。

2.批判各种错误主张，保持党的独立性，坚决维护党的性质纯洁

早在共产主义者同盟建立之初，同盟中央就要求确保党的性质。对于那些反对更改名称和反对批判魏特林分子和格律恩分子的基层组织和盟员，同盟中央立场坚定，“我们决不是攻击魏特林分子和格律恩分子，而只是揭露了他们的真面目”。“要我们为了同他们联合而倒退，那我们声明：永远办不到”[1]（P446-447）。

1878年，德国俾斯麦政府实施《反社会党人法》，德国社会民主党处于极端困难的情况。1879年，伯恩施坦和赫希伯格、施拉姆以三颗星为署名，在《社会科学和社会政治年鉴》上发表题为《德国社会主义运动的回顾》的文章。他们因被马克思讥讽为“苏黎世的三人星座”而得名苏黎世三人团。三人团在文章中要求德国党改变性质，放弃阶级斗争和奋斗目标。为了彻底批判苏黎世三人团右倾机会主义路线，帮助当时德国社会民主党的领导人充分认识和改正错误，马克思恩格斯写了《给奥·倍倍尔、威·李卜克内西、威·白拉克等人的通告信》，着重批判三人团妄图改变党的性质的主张，强调了党的无产阶级性质。针对伯恩施坦等人主张把党从“片面的工人党”改造成“一切富有真正仁爱精神的人”的“全面的党”的陈词滥调，马克思恩格斯一针见血地指出，这种论调就是“反对无产阶级性质”。恩格斯还进一步强调：“除非具有鲜明的工人阶级的性质，否则就不可能取得真正的成就。抛弃这种性质，就只有宗派和欺骗了。”[3]（P522）

为了维护党的性质，马克思恩格斯要求党保持自身的独立性。一方面不能因受民主派小资产者的诱惑而离开自身的立场，在《共产主义者同盟中央委员会告同盟书》中，马克思恩格斯提醒工人“应该认清自己的阶级利益，尽快采取自己独立政党的立场，一时一刻也不能因为听信民主派小资产者的花言巧语而动摇对无产阶级政党的独立组织的信念”[4]（P375）。恩格斯还指出：“工人的政党不应当成为某一个资产阶级政党的尾巴，而应当成为一个独立的政党，它有自己的目的和自己的政治。”[5]（P124）另一方面，在与其他政党为了特定目的暂时合作时，恩格斯强调，“必须以党的无产阶级性质不致因此发生问题为前提。对我来说，这是绝对的界限”[6]（P686）。为了帮助某些国家党的领导人认识到丧失原则的错误，恩格斯严肃指出，如果放弃工人政党的独立性，长此下去就要丧失工人政党的阶级性。

二、突出理论武装，保持党的思想纯洁

1.确立党的指导思想——科学社会主义

只有以科学理论武装起来的政党才是纯洁的政党。无产阶级政党是以科学社会主义理论武装起来的。因此，在理论方面，共产党人胜过其他无产阶级群众的地方在于他们了解无产阶级运动的条件、进程和一般结果。马克思早就看到先进理论的革命性作用，“批判的武器当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物质力量只能用物质力量来摧毁；但是理论一经掌握群众，也会变成物质力量”[4]（P9）。结合当时无产阶级政党的实际，恩格斯说：“我们党有个很大的优点，就是有一个新的科学的观点作为理论的基础。”[7]（P39-40）这个新的科学的观点即科学社会主义理论。1870年恩格斯为他1850年发表的《德国农民战争》而写的第二版序言和1874年对这篇序言所做的补充中深刻指明了科学社会主义理论对于工人阶级政党所具有的意义。恩格斯说：“社会主义自从成为科学以来，就要求人们把它当作科学看待，就是说，要求人们去研究它。必须以高度的热情把由此获得的日益明确的意识传布到工人群众中去，必须日益加强团结党组织和工会组织。”[7]（P636）

信仰纯洁是共产党人最根本的纯洁。保持思想纯洁，最重要的是保持对共产主义的坚定信仰。早在共产主义者同盟成立时，马克思恩格斯就要求加入者必须“承认共产主义”。《共产党宣言》规定了共产党的最近目的和最终奋斗目标，最终目标即实现共产主义。马克思恩格斯指出共产党人在为工人阶级最近的目的和利益而斗争时，不能忘记他们当前的奋斗同时又代表了运动的未来。要入党的人必须同传统的所有制关系实行最彻底的决裂，同传统的观念实行最彻底的决裂，即要求无产阶级政党党员必须树立共产主义的伟大理想。

2.捍卫党的理论基础——马克思主义

党在创立时期的理论纯洁是无产阶级政党健康发展的必要条件，但仅仅如此是远远不够的。无产阶级政党面临无比强大的阶级敌人，无比险恶的斗争环境，无比艰巨的历史任务，在领导工人阶级和同盟者完成不同阶段奋斗目标时受到党内外各种不利因素的影响和制约。为了保持党的思想纯洁，马克思恩格斯不断斗争，始终捍卫纯正马克思主义在无产阶级政党中的指导地位。

一方面，反对把马克思的理论当成一成不变的教条，生吞活剥。恩格斯指出：“马克思的整个世界观不是教义，而是方法。它提供的不是现成的教条，而是进一步研究的出发点和供这种研究使用的方法。”[6]（P742-743）恩格斯批评部分国家党的领导人将马克思主义教条化，“只把理论当作一堆应当熟记和背诵的教条，像魔术师的咒语或天主教的祷词一样”[8]（P94）。

另一方面，反对各种各样的冒牌社会主义和党内机会主义歪曲、篡改、否定马克思主义的倾向。列宁总结说，马克思主义“在其生命的途程中每走一步都得经过战斗”[13]（P1）。确实如此，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对当时流行的反动的社会主义、保守的或资产阶级的社会主义、批判的空想的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进行理论批判，指明了这些理论反映的阶级实质。后来马克思恩格斯不断地同蒲鲁东主义、工联主义、拉萨尔主义、巴枯宁主义等冒牌社会主义思想进行理论斗争，不断捍卫自身理论的纯洁性。恩格斯晚年总结说，马克思和我“一生中对冒牌社会主义者所作的斗争比对其他任何人所作的斗争都多”[6]（P653）。在无产阶级运动发展过程中，无产阶级政党内部机会主义的出现和不断泛滥对无产阶级政党和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产生致命的负面影响。机会主义主要表现在将运动的现在和未来、当前利益和根本利益割裂开来，实质是“为了眼前暂时的利益而忘记根本大计，只图一时的成就而不顾后果，为了运动的现在而牺牲运动的未来”[6]（P412）。机会主义污染无产阶级政党的思想纯洁，破坏工人运动的发展，最终危害无产阶级的根本利益。马克思恩格斯自创立无产阶级政党起就不断地同各种机会主义作不可调和的斗争，反对它们对马克思主义作出的各种歪曲和污蔑。

三、贯彻民主集中制，严把入口，畅通出口，保持组织纯洁

1.确立、贯彻民主集中制

众所周知，在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中首次明确提出民主集中制原则的是列宁。其实，马克思恩格斯在列宁之前已经对民主集中制有过丰富的论述。对无产阶级政党的民主集中制原则，马克思恩格斯在为共产主义者同盟起草的章程时就已经有所规定，后来随着实践的发展作了进一步的阐述。

“党——需要社会主义科学，而这种科学没有发展的自由是不能存在的”[8]（P88）。马克思说，共产主义者同盟“支部、区部的领导人和中央委员会的委员全是选举出来的”[10]（P135-136）。恩格斯在《关于共产主义者同盟的历史》中也说，共产主义者同盟“组织本身是完全民主的，它的各委员会由选举产生并随时可以罢免，仅这一点就已堵塞了任何要求独裁的密谋狂的道路。”[6]（P200）第一国际时期，国际的章程和条例对支部和党员的权利作出了详细的规定。“国际工人协会的每一支部的每个成员均有参加选举代表大会代表的权利，每个协会会员均有被选为代表的资格”，“每一个代表在代表大会上只有一票表决权”[11]（P578）。根据投票结果，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最终确定选举结果。恩格斯指出，党应该按期举行代表大会，使全党有更多的发表意见的机会，由它来纠正党的领导人的错误并罢免不称职的领导人。在给倍倍尔的信中他指出：“应当坚持每年召开一次党代表大会。即使为了遵守党章，你们执行委员会也必须这样做；否则，你们就会为那些喜欢叫喊的人提供极好的口实。而且，让全党哪怕一年有一次发表自己意见的机会，一般说来也是重要的。”[8]（P474）

在强调发扬民主的同时，马克思恩格斯在批判巴枯宁无政府主义观点的过程中深入论述党的集中的价值。马克思恩格斯强调，如果没有集中的领导，没有权威，每一个支部各行其是，那么党就会陷入分裂和瓦解。需要指出的是，马克思恩格斯所说的集中，是建立在充分民主基础上的集中，不同于无产阶级政党建立前的秘密团体和宗派组织的个人独裁。同时，马克思恩格斯还阐发了民主和集中的关系，指出民主和集中、自治和权威是相对的，不能将其中的一方绝对化，不然就会犯错误。恩格斯批评了巴枯宁的观点，“把权威原则说成是绝对坏的东西，而把自治原则说成是绝对好的东西，这是荒谬的。权威与自治是相对的东西，它们的应用范围是随着社会发展阶段的不同而改变的”[5]（P226）。马克思恩格斯在实践中强调党的中央委员会应成为强有力的领导机关并实行集体领导的制度。

2.严把入口，畅通出口

严把入口关是保持组织纯洁的第一步。1847年通过的《共产主义者同盟章程》第三条规定了志愿入盟者的七个条件，第三十六条规定了接收盟员的程序，要求被接收入盟的人宣誓。这是无产阶级政党对吸收党员条件的第一次明确规定。为保持党的组织纯洁，恩格斯认为，加入者主要是无产阶级群众中具有共产主义觉悟的“不知疲倦的、无所畏惧的和忠实可靠的先进战士”，“最坚定的共产主义者也是最勇敢的士兵”[12]（P94）。另外，加入者必须遵守党的纲领和章程，履行党员义务。针对伯恩施坦等人妄图以资产阶级世界观来改造党的企图，马克思恩格斯强调非无产阶级出身的党员改造世界观的重要性。马克思恩格斯指出，吸收其他阶级出身的人加入无产阶级政党，必须做到两点：“第一，要对无产阶级运动有益处，这些人必须带来真正的教育者”。“第二，首先就要要求他们不要把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等等的偏见的任何残余带进来，而要无条件地掌握无产阶级世界观。”[5]（P684-685）

在共产主义者同盟之初，同盟中央委员会坚持“在我们同盟中只能有共产主义者”，“分裂要比内部纠纷好”[1]（P450）的原则，把坚持不改的魏特林分子和格律恩分子开除出同盟。随着社会主义运动的发展，非工人阶级出身的人加入党内成为不可避免的现象。马克思恩格斯指出，对于那些“满脑子都是资产阶级的和小资产阶级观念”的冒牌分子，“如果有理由暂时还容忍他们，那么我们就应当仅限于容忍他们，而不要让他们影响党的领导，并且要清楚地知道，和他们分裂只是一个时间问题”[5]（P685）。另外，随着各国党内机会主义的滋长，恩格斯意识到党面临蜕化变质的危险。“工人领袖的一部分必然堕落，似乎成为无产阶级运动中的一种定律”[13]（P250-251）。1879年恩格斯在写给马克思的信中总结说：“当各种腐朽分子和好虚荣的分子可以毫无阻碍地大出风头的时候，就该抛弃掩饰和调和的政策，只要有必要，即使发生争论和吵闹也不怕。一个政党宁愿容忍任何一个蠢货在党内肆意地作威作福，而不敢公开拒绝承认他，这样的党是没有前途的。”[14]（P90）由此可见，马克思恩格斯主张及时将无药可救的蜕化变质、腐化堕落分子坚决清除出党。

3.严格监督，严明纪律

严格的监督是防止党员、干部腐化变质，维护党的纯洁性的重要途径。马克思恩格斯主张党员、群众可以广泛监督领袖，大胆批评担负领导工作的人，“不要再总是过分客气地对待党内的官吏——自己的仆人，不要再总是把他们当作完美无缺的官僚，百依百顺地服从他们，而不进行批评”[8]（P33）。反之，“任何一个身居高位的人，都无权要求别人对自己采取与众不同的温顺态度”[8]（P72-73）。

在《法兰西内战》中，马克思高度评价了巴黎公社的伟大功绩。“公社的真正秘密就在于：它实质上是工人阶级的政府”[5]（P58-59）。公社“彻底清除了国家等级制，以随时可以罢免的勤务员来代替骑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的老爷们，以真正的责任制来代替虚伪的责任制，因为这些勤务员经常是在公众的监督之下进行工作的”[5]（P96）。在《法兰西内战》1891年版序言中，恩格斯也认为，“为了防止国家和国家机关由社会公仆变为社会主人——这种现象在至今所有的国家中都是不可避免的——公社采取了两个可靠的办法。第一，它把行政、司法和国民教育方面的一切职位交给由普选选出的人担任，而且规定选举者可以随时撤换被选举者。第二，它对所有公务员，不论职位高低，都只付给跟其他工人同样的工资。公社所曾付过的最高薪金是6000法郎。这样，即使公社没有另外给代表机构的代表签发限权委托书，也能可靠地防止人们去追求升官发财了”[5]（P12-13）。

铁的纪律是无产阶级政党发展、壮大的保障，是维护党的纯洁性的保证。马克思指出：“我们现在必须绝对保持党的纪律，否则将一事无成”[15]（P413）。《共产主义者同盟章程》规定了志愿入盟者必须获得一致通过，才能被接收入某一支部；必须忠实履行自己的诺言并保守机密[1]（P419）。同时强调，盟员如果不能遵守这些条件即行开除。第一国际在发展的过程中，它的纪律先后受到蒲鲁东主义、巴枯宁主义等无政府主义的严峻挑战，马克思恩格斯严肃批评了无政府主义的各种谬论，指明其阶级实质。马克思恩格斯认为工人阶级政党如果没有严格的纪律，那党的组织就会像早期基督徒那样的组织，依靠祈祷进行活动。

四、建立党的优良传统，保持党的作风纯洁

1.理论联系实际

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序言中就指出，对于《宣言》基本原理的实际运用必须“随时随地都要以当时的历史条件为转移”[4]（P248），“正确的理论必须结合具体情况并根据现存条件加以阐明和发挥”[16]（P433）。恩格斯指出真正的无产阶级政党，要把马克思主义当作行动的指南，活的理论，要同本国国情和工人运动的实际状况相适应。

马克思恩格斯不仅是这样说的，而且也是这样做的。在巴黎公社成立之初，马克思已经开始搜集和研究公社活动的资料，密切关注巴黎公社在其存在期间的实际活动，先后写成初稿、第二稿，最后形成《法兰西内战》这部著作。这部著作不仅如恩格斯所说，表现出作者“惊人的才能，即在伟大历史事变还在我们眼前展开或者刚刚终结时，就能准确地把握住这些事变的性质、意义及其必然后果”[5]（P1），也体现了作者通过时刻关注现实思考理论问题的习惯。为了解资本主义经济发展中出现的新现象，恩格斯不顾高龄和路途遥远，亲自到北美考察，深入实践，使自身理论能够科学说明这些新现象，不断丰富和发展马克思主义。

2.密切联系群众

马克思主义产生和无产阶级政党建立的重要历史条件是欧洲工人运动的兴起。欧洲三大工人运动显示了工人阶级的伟大力量，也使马克思恩格斯深深认识到无产阶级政党密切联系无产阶级和团结其他革命力量的极端重要性。在《神圣家族》中，马克思批判了青年黑格尔派主要代表人物鲍威尔的“自我意识哲学”，清算了黑格尔的哲学唯心主义。通过对鲍威尔的唯心主义历史观的批判，马克思得出结论：“历史活动是群众的活动，随着历史活动的深入，必将是群众队伍的扩大。”[17]（P287）就马克思恩格斯个人而言，马克思主要是通过写作《〈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办《莱茵报》同广大劳苦群众接触，恩格斯主要是通过写作《英国工人阶级状况》和在曼彻斯特深入调查工人阶级状况联系广大人民群众。在组建共产主义者同盟、第一国际、第二国际和指导世界各国无产阶级建立独立的无产阶级政党的过程中，马克思恩格斯十分重视扩大党的群众基础，要求无产阶级政党随时随地倾听群众的呼声，保持与群众的密切联系。恩格斯以美国社会主义工人党为例，指出“它不能期待美国人向自己靠拢。它是少数，又是移自外域，因此，应当向绝大多数本地的美国人靠拢”[6]（P394）。

五、马克思恩格斯党的纯洁性思想的现实意义

马克思恩格斯党的纯洁性思想是马克思恩格斯关于无产阶级政党建设思想的重要内容，对无产阶级政党建设的理论和实践都发挥了奠基性作用，对当前中国共产党先进性和纯洁性建设具有重要的启迪意义。

1.党的纯洁性建设应该贯穿于党的建设的全过程和各个方面

全面考察和分析马克思恩格斯党的纯洁性思想可以看出，他们党的纯洁性思想的主要内容是相互联系，密不可分的整体，他们对纯洁性的表现、纯洁性的要求等方面的认识，思路是清晰的、认知是一贯的。应该说，党的纯洁性建设是一项系统工程，涉及到党的建设的方方面面，其中各个子工程既是一个动态、具有不同功能的独立单元，又是一个相互渗透、相互影响的整体。党的建设包括思想建设、组织建设、作风建设、制度建设和反腐倡廉建设。从系统论的观点看，纯洁性建设必须将五大建设看作不可分割的整体，多头分别抓，各方面建设都要硬。唯有如此，党的纯洁性建设的大厦才能基础牢固，经久耐用。总体上看，马克思恩格斯在创立共产主义者同盟、第一国际、第二国际和指导世界各国无产阶级政党建设的过程中初步把握了纯洁性建设的本质和规律，突出强调保持党的性质，主张将纯洁性建设贯穿于党的思想、组织、作风、制度、反腐倡廉等建设的各个方面，通过上述方面建设形成合力，不断将党的纯洁性建设推向前进，保持和发展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实现党在各个不同历史阶段的任务。

2.中国共产党继承并发展了马克思恩格斯党的纯洁性思想

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以来就高度重视党的纯洁性建设，围绕不同时期的历史任务采取不同的措施保持和发展党的纯洁性。在这些措施中可以清晰地看出马克思恩格斯相关思想的积极成果。中国共产党是马克思主义传入中国后被先进的知识分子接受，并与工人运动相结合的产物。建党初期，中国共产党就明确了自身无产阶级政党的先锋队性质，将民主集中制确立为党的组织原则，同时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高度重视思想理论建设。在此后的革命、建设和改革的历史进程中，中国共产党继续借鉴马克思恩格斯党的纯洁性思想的积极成果。具体而言，在党的性质纯洁方面，坚持先锋队性质，建立统一战线，坚持独立自主，正确处理与其他政党的关系；在思想纯洁方面，强调信仰纯洁的重要性，始终捍卫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在组织建设方面，严格入党条件，正确开展党内斗争，维护党的团结统一，实行最严格的监督和铁的纪律，清除变质和腐化分子；在作风建设方面，始终要求广大党员、干部理论联系实际，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反对官僚主义，密切联系群众等等。当然，中国共产党也根据中国的具体国情和党的建设的实际，采取了新的举措来加强纯洁性建设，不断丰富和发展马克思恩格斯的相关思想。

3.党的纯洁性建设不可能一蹴而就，要持之以恒

党的纯洁性同党的先进性一样，都不是静止的，也不可能一劳永逸，而是要不断加强党的建设才能实现的。从创立共产主义者同盟到第二国际前期，马克思恩格斯一直都没有放松对党的纯洁性问题的思考。从恩格斯晚年的自我总结可以看出，他们一生都在与违背无产阶级政党纯洁性的思想和行为作不可调和的斗争，都在努力维护党的性质、思想、组织、作风等方面的纯洁。同时，经过不断的实践，他们也深刻认识到纯洁性建设是伴随党成长、发展全过程的基础性工程，无产阶级政党必须持之以恒地加以贯彻落实才能完成。

无产阶级政党的性质和历史使命决定了党必须始终保持先进性和纯洁性。马克思恩格斯党的纯洁性思想，提出了比较系统的观点，反映了当时社会主义运动和无产阶级政党发展的实际。由于历史条件的限制，马克思恩格斯没有经历无产阶级政党在一国执政的实践，他们只是就如何在革命斗争中保持和发展党的纯洁性作了概括性的阐发，很多涉及党的纯洁性建设的问题还有待进一步发现和解决。但正如毛泽东所说，“马克思活着的时候，不能将后来出现的所有的问题都看到，也就不能在那时把所有的这些问题都加以解决”[18]（P5）。我们绝不能因为前人没有提出尽善尽美的思想而苛求前人。前文已述，马克思恩格斯党的纯洁性思想已初步把握了纯洁性建设的规律，提出的许多观点对于中国共产党人在新形势下加强党的纯洁性建设，永葆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

[2]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3]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5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1.

[4]马克思恩格斯选集[M].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5]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6]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7]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8]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8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9]列宁选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10]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

[1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2.

[1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0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