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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19世纪和20世纪早期大马士革个人名字和教育世俗化

2013-04-11

史志学刊 2013年2期
关键词:乌里公立学校大马士革

大马士革普通民众是一扇无价之窗,他们的活动形成了城市文化的种种表现。大马士革伊斯兰法院留下了众多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财产遗嘱清册,这些遗嘱清册为我们展示了大马士革文化世俗化,教育变化的情况。

在旦齐马特改革中,文化生活有了巨大的变迁。大马士革公共学校的扩展,印刷机传到叙利亚。学校和印刷品向叙利亚学生和识文断字的成年人传达了新思想,学校启蒙读物和报刊文章的作者探寻更为简单的表达形式。传媒和文化代理人的变迁,加深了敏感的世俗化过程,其中宗教信仰和信条让步于严格的自然和社会观念。

各种新法律的颁布奠定了奥斯曼帝国世俗生活领域的法律基础;新式军队、新式银行、新式学校开始出现;非穆斯林的地位有所改善;根据土地法,土地私有权得到承认,一个稳定的地主阶级开始出现。新式学校造就了一批受过欧式教育、具有自由主义和民族主义思想的年轻人。

一、个人名字的世俗化

在大马士革,个人名字变化趋势中渗透着保守力量与创新力量的对抗。个人和他们家庭之间的关系、家庭建设习惯、家庭资源渠道均可见一斑。同时也可以看到财富积累方式和他们的不断变化。通过了解人们如何取名字,我们可以看到他们的地位,他们的居住地,他们和国家的关系,个人生活选择,我们可以看到一个社会的变迁。更重要的是,我们看到了与现代性相联系的变化。

从19世纪大马士革人的名字,我们看到人们更多地采用世俗名字,而越来越少地采用之前流行的宗教名字。这为我们提供了大马士革世俗化过程明确的依据,这也成为中东现代化的一个标志。总体来讲,在19世纪后期出现远离传统宗教名字的趋势,形成大量世俗化名字。

通过大马士革档案资料我们看到,在1880年至1890年间逝世的大马士革人更多的拥有世俗名字,而在祖父辈,百分之八十的祖父拥有宗教名字(穆罕默德和它的变种,著名的伊斯兰式的名字,上帝之仆的名字,伴着阿布和传统神性名字和《旧约圣经》名字)。百分之二的人拥有像萨义德和萨里哈这样的世俗名字。但死于1880年代的人,孙子辈72%的人拥有宗教名字,28%的人拥有世俗名字。在下一代中,死于1910年代的人中仅有63%的人拥有宗教名字,37%的人拥有世俗名字。

1910年代,新的名字有所上升,新的现代性价值展现在世俗名字中。阿迪布(礼貌或文学)从1%上升到3%;卡马尔(完美)从1%上升到2%。新的名字受到人们的注意,包括塔瓦菲梅(成功)3%,萨迪克(信任)2%,阿拉比(阿拉伯)0.5%纳扎菲(干净)2%,哈齐(正直)1%。传统世俗名字大多在祖父辈比较流行,反映了一种更简单,现代化之前的价值取向。萨义德(快乐)和他的复合名字从23%下降到13%,萨里(尊敬)和他的变种构成5%的世俗名字,在祖父辈占到13%。

摆脱宗教名字的趋势在妇女中更为明显。1880年代,47%的妇女拥有宗教名字(大多数妇女的名字在先知穆罕默德家族中),53%的妇女拥有世俗名字。1910年代,73%的妇女拥有世俗名字,仅有27%的妇女拥有宗教名字。

在个人名字之前运用头衔来显示社会地位是一种拙劣的手段,然而,这却使评估一定百分比的大马士革社会中人成为可能,他们的出生,个性或被承认的、认可的成就,和个人职业的样式化。我们也可以从通过头衔获得一些信息,宗教头衔(谢赫和哈吉)减少,更世俗性的头衔(塔芬迪和萨义德)获得空间。

谢赫是博学的人或社团组织的头领,例如行会或部落。1880年代仅10%以下的男性被叫做谢赫,但这一数字在1910年代下降至5%以下。哈吉是这样一些人,他们帮助朝圣者去麦加。大马士革法院档案中,1880年代死去的人,在记录中有四分之一的人叫哈吉这个名字。然而在1910年代少于10%的男性叫哈吉。塔芬迪(Effendi)最初是受教育者的称号,常常指穿着西式服装的世俗的和有文化的城镇居民,一方面与下层或工作阶层而言,一方面与宗教人士而言。随着哈吉和谢赫的衰落,塔芬迪(Effendi)在男性人口中的数量增长,从1880年代的10%增加到1910年代的四分之一。赛义德(贵族)在经典伊斯兰传统中是指先知穆罕默德世系成员,但在19世纪中越来越多运用像“先生”这样的叫法。1880年代有15%的人中有萨义德的头衔,但在1910年代这一百分比高于25%。最后,1880年代死亡的男性中有三分之一的人没有头衔在他们的名字前,在1910年代大约一半的男性没有头衔。

对于妇女来讲,运用两大头衔:胡尔马(Hurma)和卡诺姆(Khanom)。更普遍的是(不是一种头衔而是一种称号)胡尔马。胡尔马一词的意思是“神圣的,不可侵犯的”或“保护”在其他的用法中与占有相联系表达“谁的妻子”的意思。在法律文件中,它仅仅被用于妇女的名字,指出她是一个结了婚的妇女。卡诺姆指一种土耳其贵妇。胡尔马作为妇女名字从1880年代的75%下降到1910年代的少数20%。卡诺姆的使用从1880年的5%上升至1910年代的15%。没有头衔的妇女比例从1880年代的四分之一上升到1990年代的四分之三。在名字的惯例中,承认地位的变化基于承认社会环境发生了细微的变化,这一变化与现代性相联系,与宗教和等级地位较远,而是基于有新价值观的知识市民和个人权利。

二、教育

公立学校引入大马士革之前,乌里玛是给穆斯林学生接受教育的唯一方式。教育开始于伊斯兰学校,继续于宗教学校和清真寺中乌里玛的公共课程。最有成就的学生和乌里玛的儿子参加著名学者的私人沙龙,这些著名学者颁给能够教授学生相应课程的人以证书。

大马士革长期以来就一直是穆斯林世界重要的高等教育中心。远及摩洛哥和印度的巡游学者们在大马士革一待就是数月或数年,与著名的乌里玛一起研究,在当地乌里玛专业之外讲授课程和书籍。附近村庄的富有移民也来到大马士革,学习知识,有时进入教师之列。大马士革乌里玛经常去埃及、汉志、巴格达和伊斯坦布尔旅行,与这些城市的学者一起研究。大马士革宗教学习之后,参加整个近东和穆斯林世界的学者交流。

大马士革有清真寺和学校等级之分,依据他们教师的威望来分等级。最著名的乌里玛拥有赋予清真寺教学职位,这代表大马士革伊斯兰学问的最高峰。捐助保证了这些机构的课程,通常为口头报告,法律知识,古兰经评述,和其他宗教课程。众多乌里玛专攻所谓的理性(ma‘qul)科学,诸如逻辑,天文,算数和哲学,但人们认为这些课程从属于主要课程的传统(manqul)科学。进入宗教机构的资格考试加强了宗教课程,因其考验学生规定教材知识,这形成了宗教教育的核心。其他课程则注意较少。

1775年,法国(天主教)修道士在大马士革建立第一个教会学校。修道士教授法语,拉丁语,历史,地理和阿拉伯语。19世纪30年代,埃及人允许其他传教士开设学校。埃及人也在大马士革建立了第一所公立学校,一所中等军事学校,他们派遣众多叙利亚人去埃及新的医学学校学习。1840年埃及人撤离后,军事学校关闭,几十年的时间里教会学校依然是获取欧洲语言和科学知识的唯一途径。

1869年,土耳其改革者发布一部教育法,建立统一的初级、中级和高级学校,但这一法律没有在大马士革即刻见效。尽管19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之间,一些公立学校建立起来,与教会学校相比,大马士革人不太重视这些公立学校。

教育改革运动的动力源自1879年1月,此时正值一个英国新教学校对穆斯林女孩儿争论的爆发。此时,土耳其统治者,著名的改革者米德哈特帕夏(1822-1883年)出版刊物说服穆斯林乌里玛和贵族形成一个民间团体,伊斯兰慈善团体,指导他们为穆斯林孩子们建立小学。慈善团体从富有穆斯林募捐,用清真寺和宗教学校的房屋作为教室。1879年前期,慈善团体为那孩儿们开设了八个学校,两个女孩儿学校,两年后,慈善团体解散,他们的监督功能转向一个行省教育委员会,这个行省教育委员会的成员包括慈善团体的一些前成员,那时,学校成为公立学校。

此外,穆斯林基于宗教原因对教会学校持反对态度,土耳其官员害怕学校会灌输对欧洲国家同情的思想,这些传教士就代表了这样的思想。整个19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政府推动公立学校的建立,以便吸引穆斯林孩子们和减少教会学校的影响,在这些教会学校毕业的都是欧化的学生。一度,土耳其政府对穆斯林进行强制罚款,这些穆斯林将他们的孩子送到教会学校学习,伊斯坦布尔当局要求他们暂时停止。

土耳其统治的最后十年,穆斯林孩子的教育选择权扩大。一个穆斯林孩子可以进入宗教学校,公立小学和总学或外国教会学校。1890年,公立学校拥有最大份额的学生,几乎是宗教学校的两倍。当人们考虑到穆斯林孩子可以通过一个伊斯兰学校或在家里接受一个乌里玛教授的课程,花费一些钱在公立学校,去教会学校掌握法语时,大马士革教育的复杂性变得清晰。

公立学校的重要性在于他们与旦齐马特改革运动的联系和旦齐马特改革运动的扩大,尽管后来失去了政治势头。学校认为穆斯林需要学习“现代”科学和欧洲语言,这也表明宗教教育不再能够满足现在的教育。新的司法、行政和军事机构需要人们经过或多或少的训练,这些训练不同于在宗教法院,清真寺和宗教学校工作的人。新学校的课程注重学生在新机构中服务的资格,尽管这些学校没有明确贬低宗教,他们通过教授与宗教无关的主要课程来含蓄的推动世俗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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