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反贫穷的困境与中国扶贫模式植入的路径
2013-04-10王志章
王志章
(西南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重庆 400715)
贫困作为一种多维的社会现象既是人类共同的敌人,也是世界各国共同面临的挑战。据统计,目前在世界70亿人口中约有11亿人生活在贫困线以下,而且每年尚处在变化中,故有长期性(chronic)的或暂时性(temporary)的贫困之分,也有绝对(absolute)和相对(relative)贫困之分。贫困的原因固然很多,主要表现为:经济维度表现出的生产率低下、劳动技能缺乏、宏微观经济冲击技术的落后以及全球化影响;社会维度方面表现出的性别和年龄歧视、高出生率、疾病流行、社会的不平等、社会资本较弱以及成功脱贫模式的缺乏等;政治维度主要表现在糟糕的政治治理、宏观经济政策失调与资源管理落后、安全保障缺失、社会冲突与暴力加剧以及地区超级大国的支配;环境维度则表现为自然资源利用率低、环境恶化、自然灾害频发、基础设施差以及应对疾病的能力有限等。①按照联合国公布的数据,当下世界贫困人口主要集中在非洲、南亚、拉丁美洲,其中非洲到2008年贫困人口约3.86亿人;②拉丁美洲有1/3的贫困人口,约计1.88亿,③南亚的印度,贫困人口要多于撒哈拉以南非洲国家的人口总数,达到4.21亿。④而在中国,如果按2010年标准计算,贫困人口有2688万,按2011年提高后的贫困标准(农村居民家庭人均纯收入2300元人民币/年)计算,我国有1.28亿的贫困人口。⑤综上,要顺利完成2000年联合国《千年发展目标》(MDGs)规定到2015年将世界贫困人口减少一半的任务,⑥中非需要“在已有基础上,加大双方在贸易、投资、减贫、基础设施建设、能力建设、人力资源开发、粮食安全、高新技术产业等领域的深度合作,提升合作水平”,⑦创造更多财富,造福中非人民。
纵观世界反贫困面临的形势和任务,中非有着共同的历史使命。客观分析非洲反贫困面临的困境,总结归纳中国几十年来取得反贫困的成功经验及其世界意义,并将其科学、合理、策略性地植入到非洲的反贫困实践活动之中,既是我国履行国际主义义务的具体体现,也是中国人民对人类和平发展事业作出的重要贡献。
一、非洲反贫困的现状与主要困境
非洲位于东半球的西南部,地跨赤道南北,西北部的部分地区伸入西半球,东濒印度洋,西临大西洋,北隔地中海和直布罗陀海峡与欧洲相望,东北隅以狭长的红海与苏伊士运河紧邻亚洲,由54个国家组成,人口超过10亿。自20世纪民族解放运动各国相继独立以来,非洲在维护地区和平稳定、加快经济增长、促进联合自强、摆脱贫困等方面不断取得进步。但由于政治、经济、社会、环境等方面的因素,非洲的贫困现象依然十分严重,挑战巨大,人口的急剧增长虽然创造了丰富的劳动力资源和庞大的消费市场,但也给粮食安全、教育、医疗、就业等带来了更加沉重的压力。虽然城市化有了迅速发展,但种族、宗教矛盾突出,沙漠、干旱等自然灾害频发,战乱动荡不定,艾滋病、肺结核等疾病流行广,以及人力资本低下、社会治理差、腐败盛行等,城市不仅没有带给非洲多少美好生活,相反还造成了庞大的贫困人口群体,加重了贫困度。目前在全球的49个最贫穷国家中,非洲就占有34个,反贫困任重道远。
1.反贫困在步履艰难中取得新进展
自2000年联合国颁布《千年发展目标》以来,如同世界其他国家一样,绝大多数非洲国家都给予了足够的重视。经过自身努力,并在联合国、世界银行、IMF、世界粮农组织等有关国际组织和国家的帮助下,非洲的反贫困朝着既定目标取得了一些进展。据世界银行2012年2月29日发布报告称,2005年至2008年,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的贫困率降至47.5%,为发展中地区最高,贫困人数降至3.8亿。⑧一些国家如南非、乌干达等还在学习借鉴中探索出许多符合本土化要求的扶贫新模式,备受国际组织的关注。
(1)顶层设计目标指向明确
联合国《千年发展目标》是2000年9月联合国全体成员国一致通过的一项旨在将全球贫困水平(以1990年的水平为标准)在2015年之前降低一半的行动计划。为了积极回应,除少数几个动荡国家外,非洲几乎所有国家都相继制定了《扶贫战略》或是五年规划,如加纳的《减少贫困战略》、坦桑尼亚的《增长与减贫的国家战略》、肯尼亚的《1999—2005年国家消除贫困计划》等。这些《战略》或《纲要》特别重视“复合型”和“核心型”的减贫战略,⑨始终把反贫困的目标、指导思想、具体措施、减贫对象等纳入国家战略层面考量。如南非在《反贫困纲要》中就明确提出,要通过益贫经济增长的培育、创造就业机会、强化满足消费者需求的基础设施建设、建立社会安全网、实施财产建设或再分配等,来帮助贫困人口。在具体实施方案中,一是推进快速而广泛的经济增长以实现收入的再分配;二是增加人力资本的投资以提高劳动技能;三是为女性创造特殊机会以增加收入;四是增强抗击艾滋病的力度;五是减少腐败;六是强化反贫困的政治意愿和决心;七是对反贫困的措施、监控与评估进行有效管理。
(2)发挥执政党的引领作用
非洲的政体比较复杂。多数国家实行的是总统共和制,佛得角、毛里塔利亚等几个国家是议会共和制,莱索托、摩洛哥实行的是君主立宪制,仅有斯威士兰是君主制。为了顺应民意,赢得执政,保持执政地位,非洲各国政党都把反贫困作为执政党的主要宗旨放在十分重要的位置。如卢旺达、刚果(布)、多哥、几内亚、赤道几内亚等国执政党都认为,减贫工作直接关系国民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和社会稳定,也关系到执政党能否继续执政。为此,这些国家的执政党不仅都把将减贫纳入党的竞选纲领和执政目标,制定减贫战略和纲要,提出明确要求,而且还在党和政府内成立专门减贫机构,负责领导全国的扶贫工作,并积极实施外交扶贫,争取更多国际社会的援助。
(3)本土化的扶贫方法有了新探索
本土化(Localization)是指将某一事物转换成符合本地特定要求的过程。客观上讲,每一个国家国情不同、条件各异、发展时序有先后等,贫困表现形态也很不相同,即使在非洲同一板块内,贫困的形态、根源、深度都有很大的差异性和特殊性,需要建立与本国国情相适应的反贫困路径和方法。为此,非洲各国在向外借鉴、向内相互学习中进行了大胆探索,总结出了一些本土化的反贫困模式和方法,并正在取得效果。如坦桑尼亚在反贫困中一是通过建立经济特区,促进经济增长,增加就业机会;二是将减贫纳入国家发展战略,融入各项具体工作之中;三是把加大对人力资本的投资作为减贫的重要手段;四是改进和加强对扶贫资金的管理,广纳贫困人口参与国家扶贫计划;五是加强与国际组织的合作,确保外援的稳定性和可持续性。又如反贫困比较成功的国家乌干达,一是强化政府部门内的善治,着力提高办事效率;二是在政策制定和执行中注意充分发挥公民社会组织的作用;三是注意国际援助资金的管理、使用,以实现社会和谐。近十年来乌干达反贫困取得瞩目的成就,受到了国际社会的赞扬。南非更是提出了政府公共部门主导、私营企业与非政府组织等社会力量积极参与的PPP(Public-Private-Partnership)减贫模式,大大激活全社会反贫困的热情,创造出更多的就业机会,贫困人口逐年减少。根据南非政府公布的社会发展指标,目前该国10%最贫困的人口月收入已经从1993年的783兰特(1兰特约合1.5元人民币——笔者注)增加到了2008年的1041兰特。1996年至2008年,南非有近900万人脱离了贫困。
2.反贫困面临的困境异常突出
十年磨一剑。毫无疑问,非洲的反贫困自21世纪以来已经取得积极进展,但面临的困境也异常尖锐,既有经济上和政治上的,也有社会上和环境方面的。总之,要想实现联合国《千年发展目标》既定的反贫困目标,直至消灭贫困,非洲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1)贫困面广、深度宽、人口多,反贫困的压力大
贫困面广、深度宽、人口多、压力大是非洲各国反贫困普遍面临的共同困境。在世界上49个最不发达的国家中,非洲就占34个,日均生活费用不足1美元的最贫困人口比例高达51%。世界银行指出,尽管撒哈拉以南非洲国家自2000年以来经济迅速增长,贫困率大幅下降,但在减少贫困人口方面仍未步入正轨。仅在2010年底,非洲贫穷和饥饿人口就达到9000万。即使反贫困比较成功的南非,失业率居高不下,一直是贫困的根源。据统计,南非常年失业人口超过25%。截至2010年10月,失业人口已经超过585万人。尽管新政出台后,2006 年南非的贫困发生率减少至23%,但贫富差距越来越大,基尼系数从2000年的57.77上升至2006年的67.4。1993 年至2009年,基尼系数在59%~68%之间波动。按照世界银行每天消费低于1.25美元标准,到2009年南非贫困发生率为13.8%。可见,即使是金砖国家的南非,贫穷的困境依然严重。
(2)自然灾害频发,条件恶劣,脱贫依靠的本国力量有限
众所周知,非洲的地形以高原为主,除沿海地区一些狭窄的平原外,整个大陆几乎是一个巨大的高原。面积广阔的东部和南部海拔多在千米以上,中部和北部地势较低。北部广大地区分布着世界上最大的沙漠——撒哈拉沙漠。非洲地跨南北两半球,赤道横穿中部,全洲3/4的地区在南、北回归线之间,气温都在20℃以上。撒哈拉沙漠中的阿齐济耶,最高气温曾经达到58℃。非洲的年降水量一般由赤道地区向南、向北逐渐减少,在南、北回归线附近的广大地区,不仅年降水量少,气候极为干燥,而且差异性也很大,热带雨林气候、热带草原气候、热带沙漠气候和地中海气候弥漫非洲大地,呈东西延伸的带状,从赤道向南、北两侧气候带呈对称分布。如此特殊的自然环境既孕育出古老的非洲文明,也给今天的生存发展带来了许多挑战,尤其是在西方工业化运动中,殖民统治和对资源的掠夺造成了大量环境的破坏、资源的流失浪费、生态的脆弱等,埋下了自然灾害的祸根。2011年,非洲东部的吉布提、埃塞俄比亚、厄立特里亚、肯尼亚、索马里、苏丹、南苏丹、乌干达等一些国家遭受60年一遇的大旱,降水量仅为往年正常值的5%至50%,农业生产遭受致命打击,粮食供应发生危机,致使本身就十分贫穷的1200 万人不得不背井离乡。另据肯尼亚媒体报道,此次饥荒已造成约1 万名索马里人死亡、300 万人断粮,还有360 万肯尼亚人和450 万埃塞俄比亚人也忍受饥饿。频发的自然灾害导致非洲许多国家粮食短缺,贫困加深,一些重灾国家和地区不得不依赖国际援助度日,贫困不减反而加重加深。
(3)局势动荡不定,政权更迭不止,反贫困政策缺乏连续性
社会的长期不稳定常常也是贫困的主要根源。由于长期的殖民统治和西方霸权主义的干涉,非洲大陆局势长期处在动荡之中,尤其是近几年来,动荡愈演愈烈,政权更迭频发,致使本来就很脆弱的反贫困政策难以为继。首先是北非国家突尼斯、埃及和利比亚先后兴起的“阿拉伯之春”,导致社会冲突不断、政权更迭、宗教种族对立,经济体系瓦解。混乱不堪的状态不但使三国经济遭受巨大破坏,许多人陷入贫困之中,而且大量难民的迁移也加重了非洲其他国家的沉重负担。其次,贫困严重的撒哈拉以南非洲少数国家如苏丹、科特迪瓦、索马里和马达加斯加等也相继出现了一些不稳定局面。尤其是南北苏丹于2011年7月一分为二,使苏丹失去了大部分石油收入,国家财政收入大幅减少;而南苏丹在经历了长达半个世纪的两次内战后,急需开展大规模建设;两国争夺石油资源及其收入致使两国关系异常紧张,国内政局混乱扰乱了正常的生产和生活秩序,影响了经济发展,贫困度加深。科特迪瓦政权更迭中不仅造成百万人流离失所或沦为难民,更是严重冲击了国家的生产秩序,多数人失去了生活来源,民不聊生。还有索马里,该国从1991年内战以来,由于没有一个有效的中央政府,全国处于割裂状态,海盗猖獗,绝大多数人生活在绝对贫困之中。据联合国统计,索马里营养不良人口高达50%,严重营养不良者超过30%,为世界之最。目前每天约有4000人逃离索马里,约有146万人流离失所。饥荒导致的大规模人口迁移还引发传染病的扩散。世界卫生组织确认,在索马里,数以百万计的人口面临着霍乱威胁,仅首都摩加迪沙就已报告3800多个水性腹泻病例。而非洲岛国马达加斯加政治危机已接近四年,2011年经济增长率仅为0.7%,失业率居高不下,绝对贫困的人口越来越多。据有关数据显示,2010年马达加斯加全国贫困人口比例超过总人口的3/4,共有76.5%的人口生活在贫困线以下(即人均年收入在225美元以下);农村地区贫困人口比例高达82%,远高于城市的55%;而在某些偏远农村,约有90%的人口生活在贫困线以下。
(4)人口多而素质低下,腐败盛行,疾病泛滥,社会安全无保障
实践证明,贫困常常与人口出生率、人口素质、政府治理、疾病防治等社会安全网络有着密不可分的内在关系。上述这些因素已经成为非洲今天难以摆脱的巨大包袱和障碍。首先是人口问题。非洲人口出生处在无序状态,平均每个妇女要生6.9个孩子,肯尼亚妇女更是人均生育8个孩子。人口多、经济落后无疑严重影响了教育,全非洲不同层次人口入学率普遍较低,受教育年限少,文盲率高。据统计,目前撒哈拉以南非洲仅有12个国家扫盲率刚刚超过50%。整个非洲大陆有近4亿文盲,占全世界文盲总数的40%。此外,35%的非洲国家学龄儿童入学率也不到40%,整个非洲有20%的男孩和38%的女孩无法进入小学,中学的失学率更高。其次是贪污腐败盛行。今天的非洲,贪污腐败成为社会的巨大毒瘤,严重制约了各国经济社会发展和减贫。据统计,因为贪污腐败,非洲每年经济损失高达1500亿美元,占整个非洲大陆生产总值的1/4。由于国际援助组织把腐败视为投资风险,不愿轻易投入资金,致使资金本身就十分短缺的非洲更是缺乏资金流。再次是艾滋病、肺结核等疾病肆虐。仅以南非为例,世界卫生组织统计数据显示,南非人口约占世界的0.7%,但艾滋病患者却占世界的17%。目前南非全国有艾滋病患者550万,每年死于艾滋病的人数都在30万以上,其中男性的艾滋病感染率为14.5%、女性为21.8%。而在与艾滋病病毒有关的肺结核病例中,南非每年感染肺结核的人数达46万人,接近全国总人口4800万的1%,其中大约79%发生在非洲撒哈拉以南地区。由于受到艾滋病和肺结核“双重疾病”威胁,南非反贫困中与两大顽疾作斗争的压力巨大。
除了来自上述几大因素的威胁外,非洲抗击贫困的社会安全保障也十分落后,许多国家基本属于空白,仅有南非等少数几个国家建有社会救助制度,这对缓解贫困、满足弱势群体的基本生活需求起到重要作用,但对大多数国家来说,社会保障、社会救助等还是一种“奢侈品”。
三、中国扶贫成就的世界意义
长期以来,中国把摆脱贫困、落后、不发达状态视为国家发展的基本诉求,在与贫困作斗争的实践中总结探索出一套适合本国国情的扶贫模式和方式,取得举世瞩目的成就,赢得了世界的广泛关注。
广义上讲,中国扶贫始于新中国成立,但真正纳入国家战略当属1978年年底召开的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这一年拉开了新时期扶贫开发的序幕。继1984年中共中央、国务院联合下发《关于帮助贫困地区尽快改变面貌的通知》后,1986年党中央第一次确定331个国家级扶贫开发县级扶持单位。1994年,为了组织实施《国家八七扶贫攻坚计划》,国家又将贫困县增加到592个。2001年,《中国农村扶贫开发纲要(2001—2010年)》出台,国家根据实际情况取消了沿海发达地区的所有国家级贫困县,增加了中西部地区的贫困县数量,总数仍为592个,同时将国家级贫困县改为国家扶贫开发工作重点县,西藏作为集中连片贫困区域全部享受重点县待遇。2011年11月29日,中央扶贫工作会议在北京召开,会后发布的《中国农村扶贫开发纲要(2011—2020年)》,将扶贫重心转入14个连片特困地区。从此,中国扶贫进入新时期的攻坚阶段。
回首几十年的扶贫历程,中国在实践中已经总结探索出许多成功模式,如整村推进扶贫模式(2000—2004)、雨露计划扶贫模式(2004)、产业化扶贫模式(将产业化扶贫与整村推进、连片开发、科技扶贫相结合,带动贫困农户增收)、连片开发扶贫模式(开展“县为单位、资源整合、整村推进、连片开发”试点)、移民搬迁扶贫模式(对居住在生存条件恶劣地区的620万特困人口实行了搬迁扶贫)以及特困地区综合治理扶贫模式(抓住主要矛盾,整合各方资源,集中力量攻坚)。这些成功模式不仅对中国的扶贫作出了重大贡献,也为提前实现联合国《千年发展目标》中贫困人口减半的目标贡献出了中国智慧、中国方案,用事实赢得了国际组织和许多发展中国家的广泛赞誉。
1.中国扶贫开发取得的伟大成就是对人类文明作出的巨大贡献
保加利亚著名学者亚历山大·利洛夫教授指出,“文明是由一个或多个社会和国家历史上形成的”。历史告诉我们,所有人类文明都起源于社会实践,如工业文明就是人类在对自然进行征服的过程中发展起来的系统。我国自新中国成立以来尤其是改革开放以来所进行的大规模、大时空、大跨度的扶贫实践活动,及在农民收入稳步提高、基础设施显著改善、社会事业深刻变化、区域经济加快发展等方面取得的辉煌成就,不仅促进了贫困地区的经济社会发展,改变了不同境况下的农村贫困状态,优化了国民经济结构,实现了民族团结、政治稳定、边疆巩固、社会和谐的目标,而且还加速了全球减贫进程。这种源自于改造自然、改造环境、造福百姓的社会实践活动,凝聚着中国人民的意志和睿智,是现代文明的真实写照,也是中国道路、中国理论、中国制度改造自然、改造环境,实现对美好生活追求的智慧结晶,有着广泛的国际诉求,具有世界意义。
根据外交部与联合国驻华系统合著的《中国实施千年发展目标情况报告》称,无论是按照我国政府的扶贫标准,还是参考国际贫困标准,中国都是最早提前实现《千年发展目标》中贫困人口减半目标的发展中国家。从1990年到2005年,全球生活在每人每天消费1美元以下的贫困人口减少到14亿,共减少了4.18亿,降低了23%。如果不包括中国,则全球的贫困人口实际增加了5800万。可见中国的扶贫开发为世界减贫事业和人类文明作出的贡献之巨大。当年联合国开发计划署就明确指出,如果没有中国的进步,整个世界在减贫方面从总体上说是倒退了。该署顾问鲍博思2003年也曾称赞道:“中国是消除贫困的世界典范。”
2.中国扶贫开发模式已得到国际社会的广泛认同并在实践中
中国扶贫开发模式是中国人民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改造自然、改造环境、摆脱贫困、实现共同富裕的经验总结,是被实践证明在发展中国家有着范式效应。例如,比邻我国的越南,积极借鉴中国扶贫开发经验,优先在广大贫困的农村地区进行改革,通过实施乡村经济市场化,创新措施大力发展农副产品,放松对大米的出口限制,允许大米自由由南方流向北方,减少国家对化肥等农用物质的垄断限制,进口短缺化肥,改善市场基础设施等,大大加快了脱贫的步伐。为了改善贫困人口的生活状态,越南政府还向贫困人口分配土地,实施多种社会保护政策,建立健康保险制度,保护私有财产,改善卫生饮水条件,创造就业机会,增加贫困人口收入,对林地再分配,成立扶贫机构,设立国家基础设施建设扶贫基金,向农户提供金融支持,对贫困人口进行技能培训等。这些措施对减少贫困人口也发挥出重要作用。据《越南经济时报》2010年12月10日报道,2006—2010年的5年间,越南有15万贫困劳动力得到免费技术培训,其中,已经被聘用或自创业的达60%。同时,在贫困地区兴建8237个基础设施项目,已投入使用的有5465个;为37.34万少数民族贫困户兴建了住宅,超额完成计划11%;为71713个贫困户提供了1552公顷土地,完成计划的82%。按现行贫困户标准,到2010年底贫困户比例从2005年的22%降到9.45%。
在遥远的非洲乌干达,该国政府也凭借中国扶贫经验,实施了一系列旨在稳定经济、为农业发展创造环境的经济和机构改革。例如允许农民可以直接从银行借贷资金,撤销不利农业发展跨区域合作的各种限制,向穷人分配可耕土地,提供农业咨询服务,扩大农业金融市场,充分利用可持续的自然资源,加强包括道路、可持续的能源资源利用在内的农村基础设施建设,向穷人提供免费义务教育,改善卫生条件,加强对艾滋病等疾病的防治,提高成人识字率等。近10多年来,昔日的动荡之国在扶贫的道路上已经迈出了坚实的步伐。据乌干达统计局(UBOS)2009年发布报告称,乌贫困人口比例由过去的38%降至31%,降低7%。特别是城镇、中部和西部地区减贫效果更加明显。
中国扶贫经验为世界许多发展中国家借鉴并取得成功,赢得了国际权威人士和专家的好评。如南非著名政治评论家、《贫穷的设计师》一书的作者莫列齐姆贝基就明确指出,中国扶贫是“正确的发展模式”,并指出,是“撒哈拉沙漠以南非洲可以从过去25年发生在中国的农业改革中学到的重要经验”。为了向世界推广交流中国扶贫经验,2004年联合国开发计划署还与中国政府共同发起并组建了旨在“推动南南政策对话与合作,将中国的扶贫经验带给世界”的中国国际扶贫中心(IPRCC),作为传播中国减贫经验的全球知识中心和信息分享平台。几年来,该中心影响力不断提升,受到发展中国家的普遍欢迎,正在形成中国扶贫的国际话语体系,引领世界反贫困运动。
3.向外传播扶贫开发经验是中国履行国际主义义务的具体体现
胡锦涛同志在党的十八大报告中指出:“中国将始终不渝奉行互利共赢的开放战略,通过深化合作促进世界经济强劲、可持续、平衡增长。中国致力于缩小南北差距,支持发展中国家增强自主发展能力。”习近平同志2012年12月5日在同外国专家代表座谈时也指出,我国要“在谋求本国发展中促进各国共同发展,建立更加平等均衡的新型全球发展伙伴关系,增进人类共同利益,共同建设一个更加美好的地球家园”。人类文明是在分享中诞生、传承、创新的。当代中国人在短短几十年创造出的举世瞩目的扶贫成就,无疑是人类知识智慧的结晶。它只有在更加广泛的领域里传递与交流时,才会产生新的火花,造福更多的人民。依据文明的发展逻辑,中国取得的扶贫开发经验和凝练出的扶贫开发模式,既是中国的,也是世界的,并已证明具有广泛的世界意义,应为包括非洲大陆在内的世界各国在反贫困斗争中所分享。
毋庸置疑,中国扶贫的国际主义义务是多元的,其中包括硬和软两个方面。硬的方面是直接的援助。为此,中国政府和非政府组织已经作出了极大的努力,截至2009年底,中国政府已免除了50个重债穷国和最不发达国家的256亿元人民币的债务,累计对外援助资金额达到2562.9亿元人民币。仅2009年,中国对非洲国家援助占外援总额的45.7%。为应对非洲之角的饥荒,中国政府还通过联合国及双边渠道向有关国家总共提供了4.432亿人民币的紧急粮食援助和粮援现汇。又如中国扶贫基金会仅在2011年就累计投入6088万元用于国际援助项目,受益地区广泛分布在亚洲、非洲、美洲。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中国企业和慈善机构也加入到了非洲扶贫的行列,如世界杰出华商协会与中国青少年发展基金会于2010年年12月发起的“中非希望工程”,旨在能让中国希望工程走进非洲,为非洲捐建1000所希望小学,并计划在10年内募集到希望小学所需的20亿元人民币。这些硬投入固然重要,但多为应急性的,而传播推广中国扶贫开发模式和经验这种情感+技术的“软实力”投入,在很大程度上要比硬投入更重要、更有效、更可持续性,可以从根本上帮助解决贫困、消灭贫困。如通过经验介绍、形式引导、调查分析、模式本土化应用与创新等,可以帮助受援国培训“永久牌”的各类技能人才,使中国扶贫经验和模式能够融入非洲土壤,贯穿于普通百姓日常生产生活之中,生根开花结果,让广大非洲人民在充分吸收中国扶贫经验中摆脱贫困,过上富裕生活,走上民族复兴之路。这正是中国履行的最好的国际主义义务之一。
四、中国扶贫经验植入非洲的路径探析
伴随着中国的崛起,当带着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和制度自信走向世界的时候,中国也面临着巨大的挑战。正如中国扶贫基金会执行副会长何道峰所言:“当中国逐渐变为经济大国后,世界对中国在国际舞台上的角色和形象有了新的定义和要求,从受援国变成援助国,对人道主义救援、对环境、对人类和平与地区和平、从而对资源利用与保护等等都有新的视角、角色意识和应对策略。”要“重建中国新时代(作为援助国)的国际舞台新角色和新形象,中国政府、企业家和NGO都面临全新的机会和挑战,选择什么模式和方法,关乎到中国未来的国际形象和全球化方略,值得深思和探索”。因此,研究中国参与国际扶贫的方式,探析中国扶贫经验策略性地植入非洲的路径,显得十分重要。
1.重视战略,做好中国扶贫经验植入顶层设计
中国扶贫经验植入非洲既是中华民族崛起的时代要求,也是顺应国际情势新变化、提升中国国际话语权和国际影响力的客观需要,更是中国履行国际主义义务、促进人类共同发展的具体实践。因此,一是应该从思想上深刻认识中国扶贫经验植入非洲扶贫与我国履行的国际主义义务的内在关系,把这项单一的扶贫社会实践活动同我国在非洲实施的大外交紧密结合起来思考,切实从战略性、全局性的高度和前瞻性思考做好这项工作的顶层设计。二是要把中国扶贫模式在非洲的植入传播与营造中国崛起的良好国际环境结合起来,透过扶贫理念植入的软实力赢得更多非洲各阶层人民的信任,共同挖掘并充分发挥彼此的比较优势,创新合作形式,优化合作环境,以更加丰富的合作内容和成果应对来自各方面的挑战,造福中非人民。三是设计好扶贫模式植入的目标、宗旨、具体路径、保障措施、评价体系等大的框架,以便能够很好地指导实际工作。四是在进行顶层设计中要本着务实的态度,兼顾中国与非洲各国之间在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环境等方面的差异性和面临的外部环境,充分考虑彼此关切,切记闭门造车,凭空而想。
2.讲究策略,避免贴上“新殖民主义”的标签
策略既是实现目标的方案集合,也是根据形势发展而制定的行动方针和方法。中国扶贫模式植入非洲的扶贫实践,是一项攸关双边和多变关系的大事,涉及面广,政策性强,弄不好可能会是好事办坏事。当前,非洲已经成为世界大国角逐的主战场,欧美等西方国家和地区由于历史上的原因,与非洲国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有些非洲国家的一些利益集团有亲西方的情感,加上利益驱动,这些国家与西方的关系也十分复杂而微妙。中国历来与非洲许多国家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从1955年万隆会议新中国领导人同非洲国家领导人第一次握手,到2005年纪念万隆会议50周年会议中国和亚非国家共同推动建立亚非新型战略伙伴关系;从中国帮助非洲培训争取民族解放的‘自由战士’,到非洲国家支持恢复中华人民共和国在联合国的合法席位;从中非建设者们共同奋战在热带丛林、用血汗筑就坦赞铁路,到中非各领域务实合作不断深化拓展;从中非共同建立中非合作论坛,到中非建立新型战略伙伴关系……历史见证了中非友好的一座座里程碑”。在漫长的相互支持中,中非探索出了诸如农业、城市建筑、人才培养、经济合作、医疗卫生、直接投资等许多行之有效的合作模式,为非洲经济社会发展和反贫困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好处。但西方却不顾事实,近几年来妄加指责,认为中国在投资非洲和向非洲提供援助时,并不总是顾及非洲人民的利益,“新的殖民主义”正在非洲大陆蔓延。究其目的,西方某些大国就是要搅乱中非之间长期的友好合作关系。
面对西方这样的指责,中国在植入扶贫经验时既不必害怕,要更加理直气壮地开展工作,但也要讲究策略,尽可能避免被别有用心的西方某些大国贴上“新殖民主义”的标签。一是要淡化意识形态,多做实事少说话,或是多借用非洲朋友、媒体之口来说。二是除政府间的合作、援助项目外,要充分发挥民间社会组织、民间扶贫机构和私营企业的积极作用,利用其“民间”和“半官方”身份的灵活性和易接受性,加强与非洲一些国家相对应组织和机构的合作,把中国扶贫理念转化为非洲友人的文化自觉,使中国扶贫经验渗透到常规合作项目之中,以实现双赢和多赢的目的。三是加强与联合国开发计划署在非洲反贫困中的合作,借助该组织平台把中国扶贫经验和扶贫模式应用到非洲扶贫实践之中。四是要将“请进来”和“走出去”有机结合。“请进来”是要加大对非洲各国农村实用技术能人的培训力度,每年尽可能多邀请一些非洲的技术专家到中国一些扶贫的样板区学习、考察,增强感性认识,使中国扶贫经验成为一种“流动的文化”,渗入学员大脑之中,并带回去用于本国的扶贫实践。“走出去”是可以通过组建“中国非洲扶贫服务队”等民间组织,选派一批扶贫专家和扶贫志愿者深入非洲一些国家开展扶贫指导,传播中国扶贫经验,促进非洲人民对我国扶贫经验的了解,培养和增强中国情结。
3.精选样本,在试验中逐步实现本土化模式构建
样本选择的不当直接影响扶贫模式植入的效果和孵化力。非洲由54个国家组成,民族多达300多个,其中人口逾百万的就有90多个,占全非总人口90%。非洲人种分为黑白两种大类,黑种人占55%,分布在撒哈拉沙漠和埃塞俄比亚高原以南的广大地区,白种人占非洲总人口的26%,多是居住在北非的阿拉伯人。由于历史、自然、文化的原因,各国选择的制度不同,经济社会发展水平也极不平衡。有的国家已经开始走上健康发展之路,有的还在摸索之中,还有少数长期处在动荡动乱之中,社会极不稳定。在对华关系上,也有亲有疏。因此,在植入中国扶贫模式时一定要精选好实践样本。第一,要充分考虑具有典型代表性、社会比较稳定、资源相对较好的国家,这样有利于工作起步,如通过共同创办农业产业孵化园、兴办种养殖基地、主办“地球学习村”(Global Learning Village)等,在3~5年内取得本土化的经验,创新扶贫模式,增强“磁力”效果,逐步向其他国家和地区推广;第二,选择的样本不能贪多、太大,要精,力求落地一个成功一个,用滚雪球的办法由小到大;第三,多听取联合国开发计划署等国际组织的建议,在落地后要加强与所在国政府的合作,为中国扶贫经验植入营造良好的外部环境;第四,注重在实践中对原住民和本土化人才的培养,增强他们对中国扶贫理念、扶贫模式、扶贫经验的深入了解,使他们能够在本国扶贫的实践中自觉应用,逐步探索出适合本国国情的本土化扶贫方式,确保中国技术人员或志愿者离开后脱贫区域能可持续发展。
4.创新形式,变资金扶贫援助为多种合作模式
创新是中国扶贫取得成功的灵魂,也是中国扶贫模式植入非洲的引擎。除理念、策略等外,扶贫形式上的创新尤为重要。众所周知,中国在建设任务重、扶贫攻坚战难度大的情况下,不忘秉承国际主义义务,力所能及帮助非洲在内的发展中国家。在2007年召开的“中非合作论坛”上,中国政府决定筹集50亿美元的“中非发展基金”,并承诺豁免33个非洲国家的100亿美元债务。中国政府所做的这一切,无疑对非洲的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但随着国际形势发生变化和中国自身发展的客观需要,中国对非洲的扶贫除传统的一些好的做法和方式外,应创新思维,变资金援助扶贫为多种合作模式,以期实现中非互赢的目的。首先要从理念扶贫入手。一是要通过介绍让非洲朋友尽可能了解中国还有许多比非洲还穷的地方,贫困人口有1.28亿,自身反贫困的压力依然很大,中国只能力所能及地帮助非洲的发展;二是要通过理论和实践的交流,让非洲朋友懂得“理念扶贫”比资金扶贫更重要,只要理念对头、方法对路,就可以创造出源源不断的财富,提高经济的综合效益,确保社会的可持续发展。其次,支持我国迈向非洲的一些企业把资金投入与所在国的资源利用有机结合起来,通过承包、土地租赁、企业并购、股权转让、股份制改造、合作开发经营、PPP(Public-Private-Partnership)模式等,将扶贫融入到当地产业发展之中,最大限度地提供生产性再就业机会,推动经济与社会发展更加协调、就业更加充分、劳动关系更加和谐、社会分配更加合理,让更多的社会成员在可持续发展中拥有公平的发展机会,共享经济社会发展的成果,从此摆脱贫困。
5.打造平台,积极实施中国扶贫外交的软实力
外交扶贫不仅是我国外交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中国国家软实力的折射。改革开放30多年来,随着我国国际地位的日益提高,中国走向非洲的企业越来越多,我国以驻非洲各国使领馆为纽带积极开展外交扶贫工作,已经取得丰硕成果,大大提升了中国在国际上的影响力。如2012年11月25日在安哥拉的佑兴商贸工业有限公司、迅通国际实业有限公司、海山国际投资有限公司、安哥拉南通股份有限公司、里安哥贸易有限公司等部分中国企业,向由各国驻安使节配偶和外国女士组成的“友好小组”捐款、捐物,积极履行社会责任,为安哥拉改善民生作出力所能及的贡献,备受当地民众的好评。又如我国的民营企业天狮集团通过外交途径在南非、苏丹、尼日利亚、肯尼亚、科特迪瓦等国开展持续性的爱心公益活动,自2007年起就在苏丹实施了有计划的持续捐赠项目,向“尼日利亚儿童基金会”捐赠天狮产品,向利比里亚国家公立大学捐赠椅子以改善教学环境,在卢旺达捐建光彩小学,并资助肯尼亚、南非、苏丹等地的孤儿院,几年下来累计捐助数十万美元。无论是非洲的中国企业还是国内的企业,他们的所作所为都受到非洲许多国家领导人的赞扬,为树立良好的中国形象作出了积极贡献,已经成为我国外交扶贫软实力的最好体现。因此,做好外交扶贫工作,一是要依托在非中国企业和友好社团,在我驻非洲各国使领馆的指导下,建立权威信息平台,为那些热心于帮助非洲的中国企业和华侨华人提供扶贫导向;二是做好在非中国机构、友好团体与非洲相关国家、相关组织的资源整合,构建可持续性和应急性扶贫机制,自觉把中国扶贫理念带入实践中去;三是加强国内企业、非政府组织和中国在非洲企业、机构与扶贫组织,如中国国际扶贫基金会等的信息交流与沟通,精选国家和项目,力求把有限的资金和物品用在有关国家最需要的刀刃上,用有限的资金、物资和扶贫项目赢得最大的社会效益。
6.制度保证,为扶贫经验植入非洲创造良好条件
何谓制度,邓小平同志曾经说过:“制度问题更带有根本性、全局性、稳定性和长期性。”中国扶贫经验植入非洲是一项庞大的系统工程,它既是中国与世界分享文明成果,履行国际主义义务,提升中国国际影响力和话语权的时代要求,也是非洲反贫困中的客观诉求。但由于植入活动的涉外性特点,其政策性强,敏感度高,弄不好会引起误解,适得其反,因此,必须从制度层面为此项跨国家、跨区域的扶贫活动提供保障,创造良好条件。第一,要从中国的基本国情和中国和平崛起的内在要求出发,将中国扶贫经验和模式植入非洲反贫困的社会实践活动作为一项长期的战略任务,从制度层面做好安排,常抓不懈,为非洲各国顺利完成联合国《千年发展目标》既定的全球减贫目标直至消灭贫困,贡献中国睿智。第二,按照和平共处、互利互惠的原则和国际准则,并基于非洲不同国情,做好主客体权益保障制度的设计,以实现互利双赢。第三,确保资金和财物的安全,规避和杜绝由于管理不善而导致的贪腐和浪费行为给国家形象造成的损害。第四,本着“平时预警,事时应急”的原则,积极推进赴非开展扶贫活动人员的安全预警机制建设和方案制定,精心做好安全预警情报搜集、预警信息分析、社会安全环境监测监控、专家安全咨询、具体业务指导等工作,确保在突发性事件中中方人员生命和财产安全。第五,注意在实践过程中不断总结经验,提炼出适合不同国情、不同社会制度背景下中国扶贫经验和模式植入后所衍生的新概念、新思路、新表述,并通过联合国开发计划署等国际组织向其他国家和地区传播,不断提升中国国际扶贫模式的影响力。第六,从理论、应用、政策几个层面积极开展中国扶贫经验植入非洲反贫困实践的理论研究和对策研究,做好风险评估、实施保障等方面的制度设计,确保这项履行国际主义义务的扶贫活动科学、可行、高效和运转有力,为世界反贫困作出新的更大贡献。
五、结语
胡锦涛同志在党的十八大报告中指出,“当今世界正在发生深刻复杂的变化,和平和发展仍然是时代的主题”。同时,“世界经济增长不稳定不确定因素增多,全球发展不平衡加剧,霸权主义、强权政治和新干涉主义有所上升,局部动荡频繁发生,粮食安全、能源资源安全、网络安全等全球性问题更加突出”。可以预测,今天的非洲比任何时候都面临着来自自然和人为因素的巨大挑战,也必将成为霸权主义、强权政治和新干涉主义的必争之地。一向主张正义和和平的中国人民有义务和责任,帮助曾经并在继续为中国人民解放事业和现代化建设作出贡献的非洲人民摆脱贫穷的困扰。
我们也有理由相信,伴随着中国的崛起和中华民族的复兴,西方霸权主义围堵中国的企图和伎俩会愈演愈烈。站在历史新起点的中国人民应在着力办好自己的事情的同时,更加坚定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和制度自信,以宏大的视野和全局性、整体性、前瞻性的思考走向世界,通过履行更多的国际主义义务向世界展现中国的新形象、新标杆,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赢得国际社会更多的理解和支持,营造更加有利的国际环境。有鉴于此,将中国扶贫经验和模式植入正在和贫困作斗争的非洲各国人民并取得成功,正当其时。
注释:
①Bhekizizwe Ntuthuko Mbuli,“Poverty Reduction Strategies in South Africa”,UniversityofSouthAfrica,2008,(3):14-15,42.
②Shaohua Chen and Martin Ravallion, “The Developing World is Poorer than we Thought, but no Less Successful in the Fight Against Poverty,”QuarterlyJournalofEconomics, 2010, Vol. 125, Issue 4, pp. 1577-1625.
③Leandro Prados de la Escosura,“Growth, Inequality,and Poverty in Latin America:Historical Evudence, Controlled Conjectures”, Working Paper 05-41(04) Economic History and Institutions Series 04 June 2005,pdf,pp.2-4.
④BBC News,“‘More poor’ in India than Africa”,http://www.bbc.co.uk/news/10609407,2012-12-3.
⑤中科院报告:中国还有1.28亿贫困人口,http://www.chinanews.com/gn/2012/03-12/3737442.shtml,2012-11-30。
⑥United Nations Economic and Social Commission for Asia and the Pacific,Anti Poverty or Anti Poor?October ,2003,pdf,pp.2-3.
⑦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网站:《中非合作论坛第五届部长级会议北京宣言》(全文),http://www.gov.cn/jrzg/2012-07/21/content_2188621.htm,2012-12-4.
⑧Pratibha Joshi,“World Bank: New Data Show Historic Declines in Global Poverty”,http://journalistsresource.org/author/pratibha-joshi/,2012-12-3.
⑨安春英:《非洲的贫困与反贫困问题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0年,第110-111页。
⑩Bhekizizwe Ntuthuko Mbuli,PovertyReductionStrategiesinSouthAfrica, University of South Africa,March 2008,pfd.pp.178-1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