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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可译,非常译”
—— 汪榕培教授访谈录

2013-04-10朱安博

山东外语教学 2013年3期
关键词:传神典籍昆曲

朱安博

(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外语系,北京 100070)

“译可译,非常译”
—— 汪榕培教授访谈录

朱安博

(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外语系,北京 100070)

本文是对苏州大学博士生导师汪榕培教授的访谈录。汪榕培教授长期致力于英语教学和研究工作,在英语词汇学、英美文学和中国典籍英译方面颇有建树。在访谈中,汪榕培教授回顾了从事翻译实践和翻译研究的经历,畅谈了多年来的中国典籍英译方面的一些体会以及自己的翻译思想。汪榕培教授非常热爱中国文化及其译介工作,是中国典籍翻译界的权威。“译可译,非常译”的观点以及“传神达意”的典籍英译标准在翻译界引起了很大的反响。

中国典籍英译;“译可译,非常译”;翻译研究

汪榕培教授是我国当代著名的语言学家、词汇学家、翻译家与英语教育家,长期从事英语教学和研究工作,1985年到2001年担任大连外国语学院院长。现为苏州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同时也是大连大学、大连理工大学等校博士生导师。汪榕培教授是中国古籍英译大师级人物,也是全国最早的英语词汇学博士生导师和典籍英译方向的博士生导师。在中国典籍英译和中西文化比较等方面,汪榕培教授先后完成了《英译老子》、《英译庄子》、《英译易经》、《英译诗经》等译著。汪榕培教授非常热爱中国文化及其译介工作,已出版译、论著百余部,且有8部译著收入在中国新闻出版署重点项目《大中华文库》丛书中,是译著被丛书收入最多的一位译者,成为了中国典籍翻译界的权威。汪榕培教授目前正在进行典籍英译实践与研究工作,在从事英语教学的同时,为向世界传播中国文化而笔耕不已。自上个世纪90年代初开始至今,在中国文化走出去大战略的背景下,汪榕培教授以对中国古典戏曲、诗歌和典籍的热爱,孜孜不倦地进行中国典籍的翻译与传播。汪榕培教授博观古今,传扬文化,被誉为中西文化的摆渡者。

朱安博(以下简称朱):汪老师您好,作为当代著名的语言学家、翻译家与英语教育家,您的丰硕成果令后辈学人仰慕,要谈的内容实在是太多了,这次想请您谈谈关于典籍英译的话题。您早期是从事英语文学和词汇学的教学和研究工作,您后来是怎么想到从事典籍英译工作的?

汪榕培(以下简称汪):我和中国典籍英译结缘说起来是一个偶然。1991年春天,我去中国道教学会所在地白云观参观游览,看到那儿只有中文版的《道德经》出售,却没外文版的。我就在想:自己是不是可以来翻译《道德经》呢?这样对于想了解中国文化的外国人岂不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吗?于是我就从翻译《道德经》开始,走上了中国典籍英译的道路。总的来说,我翻译的中国典籍主要集中在三个方面:道家著作、中国古典诗歌和中国古典戏剧。之所以从道家著作开始我的典籍英译,主要是我的兴趣使然。尤其是《老子》和《庄子》的内容深邃,文采斐然,与我自己的思想理念最契合。

朱:众所周知,中国典籍的翻译难度非常大。您是国内典籍英译的专家,对于典籍翻译,您提出了“译可译,非常译”的观点在翻译界引起了很大的反响。您是否是在翻译老子《道德经》时候受到启发,套用其中的“道可道,非常道”的互文性说法而在翻译研究中提出这一观点的?

汪:“译可译,非常译”的说法90年代就有了,我在90年代发表的一篇文章中(汪榕培,1992)就提出“译可译,非常译”这一观点。汉代董仲舒曾经说过“诗无达诂”的话。“达诂”的意思是确切的训诂或解释,意思是《诗经》没有通达的或一成不变的解释,理解是因时因人而异。“译可译,非常译”的基本意思与“诗无达诂”意思是一脉相承的,道理是一样的。一方面是说“诗无达诂”,另外理解这个观点的关键是“常译”,也就是译文完成之后,也许过些时候,自己对译文还有一些改进,会有另外更好的译本。据说《老子》的译本200多部,谁都可以从“经典”角度选出一个认为最好的版本,而其他人也可以从另外角度来理解,可能会选择其它的译本。同时对不同时代的译者来说也是一样,别人有了你译本的基础,很可能后来会译得更好或更差。我们写文章和翻译都是如此。总之,越是经典作品,译文越应该经过多次翻译。时时推陈出新,因为有时代性的特征问题。而且还有地域问题,对于同一部作品,美国人,英国人的译文又不一样。

朱:正如您当年出访美国,首次看到英译《老子》的几种不同版本对翻译发出的“译可译,非常译”的感慨一样,翻译,特别是典籍的翻译涉及到时代、语言变化、可接受性等方面的问题,所以这个提法很简练。

汪:这句话包含多重意义,多角度解释。假如写一篇文章,关于“译可译,非常译”的每个角度都可深入挖掘来作文章。

朱:现在学术界在争论《大中华文库》丛书在国外是否可以被接受的问题。有学者提出说大中华文库主要是中国的研究者在关注,因此没有达到传播中国文化的目的。您是怎么看待这一观点的?

汪:《大中华文库》丛书作为中国文化的沉淀,我们需要有纪录,从这个角度来讲大中华文库很好,但是其版本(包括原文和译文)是否都很好很难定夺,有的译文好,有的不好。我们的译法,往往是按照忠于原文的思路,但是一旦变成原文思路就有别的问题了。杨宪益的红楼梦译本不如霍克斯的版本流行,就是因为他不是运用英美人所熟悉的内容来翻译,包括对文章的组织、语气等。我们强调忠实原文,但现在很重要的是要适合读者,考虑读者接受心理。所以中国很多古典小说(有的也收录在大中华文库里),国外有人在翻译时,有些部分就要省略掉,这样的译本完全不是原来的。这样的译本看着很奇怪,看完也不知道是什么,出版时很多内容和情节被删掉了。

朱:学界有一种说法认为典籍(比如中国古典诗歌)是不可译的,当然这种说法有争论。您是主张对一些典故,中国经典难理解的部分作淡化处理,以便西方读者接受。所以您之前对典故的淡化处理非常好。我幼时就读过四大名著,但当时只是关注故事情节,对于一些很难理解的典故,以及人物形象、装束的描写都跳过不看,但到高中大学再看时就会关注,感觉挺有意思,于是就想到与“译可译,非常译”相同的地方,是否外国人读我们经典译文时也是这样的情况?

汪:很多外国人读我们的东西也许就是我们的小学生读书那种水平,而且外国人和我们思考问题角度也不一样。比如说一部红楼梦,至少就有两种译法。同样,如果作为进入大中华文库收藏的典籍资料来翻译,就该忠实原文,更接近原文,如果为了吸引西方大众化的读者,就应按西方习惯翻译。同一部书可以把它当做典籍来翻译,也可作为外国通俗读物来翻译,这取决于不同的译者和不同的翻译目的。

朱:对,就是说翻译应该有多重标准。因为有不同的场合,不同的时代。我和翻译界的很多学者讨论时,大家也认为我们应该先译,把大中华文库做出来,也许外国人现在不接受,以后慢慢就会接受。这和莫言的作品能够在西方被接受的道理一样。

汪:是的。当下莫言的作品能走出去,就是采用能让译入语读者可以接受的译文,所以西方读者觉得好看,能够接受。

朱:莫言作品的外译也与传统翻译中的“忠实”原则不相适应。比如英译者葛浩文在翻译莫言作品时不是严格按照原文逐字逐句地“忠实”翻译,而是“连译带改”地翻译的。葛浩文在翻译莫言的小说《天堂蒜苔之歌》时甚至把原作的结尾改成了相反的结局,这说明英译本是为了迎合西方读者的语言习惯和审美趣味。而事实表明,葛浩文的翻译是成功的,使得莫言的作品在译入语国家受到读者的欢迎和喜爱。莫言的作品之所以要经过处理,主要是在翻译时迎合了西方读者。因此,民族文化心理是一个民族所特有的价值观念和思维方式,在阅读方面有着特有的阅读心理和审美情趣。汪老师,就您的翻译经验来看,您认为典籍英译的难点是什么?典籍英译对于当下的中国倡导文化走出去又具有什么意义呢?

汪:典籍英译首先是指古籍这些作品,这些作品现在中国人读的也不多了,甚至也看不懂了,不愿意去读了。如果要指望外国人都喜欢不太可能,《大中华文库》从这个典籍角度来讲,是不会从文化角度储存延续的。中国人自己都不看,怎么能怪外国人不看。

朱:您在大量翻译实践的基础上提出了“传神达意”的典籍英译总体标准在翻译界引起了很大的反响。2011年《首届全国“传神达意”翻译理论研讨会》在大连大学召开,为我国典籍英译理论与实践研究开辟了新的领域。您是怎么提出“传神达意”这一翻译标准的?

汪:要说我的翻译标准,我在1997年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出版的《比较与翻译》书中的一篇文章里写过,总结为四个字“传神达意”。“传神”就是传达原作的神情,包括形式、语气、意象、修辞等等;“达意”就是表达原作的意义,特别是深层意义,同时还要尽量照顾表层意义。另外,这四个字不是随意排列的,即“传神”和“达意”不是并重的,从语法角度来说,“传神”是“达意”的状语,即“传神地达意”。比如对于译诗来说,一首好的译诗首先要表达原作的基本意义,传神是在达意的基础上传神,不达意则无神可传。后来我又在《中国翻译》(汪榕培,2007)上撰文对“传神达意”的翻译标准作了进一步阐释:首先,“达意”是翻译的出发点,我们试图准确地体现自己对于诗篇的理解和阐释。中国自古以来就有“诗无达诂”的说法,与当代的“读者接受论”、“译者主体性”,乃至“解构主义”等观点有相通之处,我们在译文中就是要表现我们对诗篇内容的解读思路。其次,单纯的“达意”还不够,必须是“传神地达意”,因为“传神”是翻译文学作品、尤其是翻译诗歌的精髓。“传神”既包括传递外在的形式,也包括传递内在的意蕴。关于内在意蕴方面的“传神”,自然是从整个篇章出发,涉及的内容是很广泛的,包括诗篇的背景、内涵、语气乃至关联和衔接等等……从通过外在形式来“传神”的角度来看,只有以诗歌的形式来译诗才能达到最佳的效果……诗歌的外在形式包括诗节、分行、节奏、韵律、意象等等,尽管由于语言、文化等方面的差异,诗歌翻译的时候必然会失去某些原有的特点,但是完全可以通过补偿的方式使其获得新的生命。

朱:之前在您的课上您说过您喜欢英美文学,后来却开始研究词汇学,发表了很多词汇学专著论文,从2002年起,您又做了10年翻译,包括给研究生开翻译课,自己也翻译一些作品。这三者是否有密切关系?

汪:我最近发的一篇文章(汪榕培,2012)里提到了这个问题。英美文学和词汇学为后面翻译工作做了铺垫,而且铺垫很重要。假如我不了解熟悉英语诗歌,后来就不可能碰诗歌翻译,如果仅仅是把内容翻译出来,就不能算是诗歌翻译,其中的节奏韵律意境都要考虑到,要系统地做。我前面谈到的90年代也翻译一些作品,但那时候是作为兴趣翻译,后来专门搞翻译才开始恶补翻译理论,才系统研究。

朱:这些年来,从您的翻译活动的实践经历来看,您觉得中国典籍英译哪些方面是需要我们重视的?

汪:我在2005年第三届全国典籍英译研讨会上的发言就指出:作为一项系统工程,目前典籍英译还有许多问题值得我们去探讨。首先,我国的典籍文献可谓是浩如烟海,如何选择其中的精华以译介给世界,需要有关部门和学术界一起做一个统一的规划,可是在这一方面目前尚存在一定的随意性,很多译者只是凭自己的感觉和喜好来进行翻译;其次,我国目前从事典籍英译的队伍数量和质量还远远不能满足需要,需要加大培养的力度,目前已经有些高校在研究生中开设了典籍英译的课程,有的还作为研究方向,这是可喜的;还有就是典籍英译从译者来看是一项高投入低产出的工作,为吸引更多的学者参加,从成果价值的认定到稿酬的支付标准等都值得有关部门认真研究。中国典籍翻译是一项旷日持久的工作,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但是在目前现有的考评体制下,许多单位却认为翻译作品不算科研成果,或者算的很少,这使不少年轻学者望而却步,不愿从事典籍英译。我们典籍英译工作者一方面要努力呼吁、争取改善社会环境,另一方面要努力提高自身素质。从事典籍英译不仅需要有坚实的汉语、英语语言基础,更需要坚实的人文科学和自然科学基础;从事典籍英译实践的学者也要从事典籍英译的理论研究,还要对所翻译的著作进行研究,这样才能真正地提高翻译的质量。

朱:我看过一篇文章里说您是国内唯一一位典籍英译方向的博士生导师。您可能没在意这种说法。

汪:典籍英译方面可能在我以前确实没有,因为搞这方面研究的人比较少,翻译方向也就没有多少人,刚研究了几年。最早开始很可能只是内容涉及到典籍英译,后来典籍英译为招生方向的话,很可能我是最早的。

朱:昆曲是中华民族的艺术瑰宝,也是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尽管中国戏剧这些年慢慢走向世界,而以中英文对译本形式介绍昆曲的形式还不多见。听说您近几年在做这项工作,您是怎么想到翻译昆曲的?

汪:我从小就喜欢戏曲,对家乡的昆曲更是情有独钟。所以,最近几年,我就把主要精力放在翻译中国古典戏曲上了。最早是从1996年翻译汤显祖的《牡丹亭》开始。我现在还在译,最近在给上海昆曲团译,他们要去台湾演出,要有台词字幕。最近又刚刚收到9个剧的翻译,一个长剧,八个折子戏。

朱:那您应该是全国第一位大规模翻译昆曲的了。

汪:我翻译昆曲应该是全国最多,是不是最早没法考证,现在北京、上海、浙江和湖南的很多昆曲剧团都来找过我。除了翻译汤显祖的剧本以外,我还翻译了《评弹精华》、《昆曲精华》和《苏剧精华》,算是为我的故乡苏州文化走向世界做一点贡献。另外,我除了给浙江昆剧院翻译之外,还为上海昆剧院、中国昆曲博物馆、台湾昆曲社、湖南湘昆剧团等翻译了《西厢记》、《雷峰塔》、《荆钗记》、《琵琶记》、《长生殿》、《十五贯》、《公孙子都》、《占花魁》、《红泥关》、《临川梦影》、《狮吼记》、《烂柯山》、《墙头马上》、《一捧雪》、《寻亲记》、《西园记》、《甲申记》、《班昭》、《怜香伴》等20多个演出剧本和50多场折子戏。

朱:由于昆曲翻译的特殊性,昆曲翻译中能做到“得意得形”,力求译文的内容能传昆曲之神、达昆曲之意是个艰难的过程。像《昆曲精华》这么大规模地以中英文对译本形式介绍昆曲的传统经典曲目还尚属首次,这对于传承和弘扬昆曲这一中华民族的艺术瑰宝具有极其重要的社会价值与文化价值。

汪:看到演出时候我翻译的剧本被打在字幕上,使观众能通过英文字幕理解了戏剧,我就感觉自己的努力是值得的了。

朱:您不但是一位学者,更是一位老师,您在中国典籍翻译实践中积累了大量的翻译经验,您是如何在教学中与典籍英译结合的呢?教学相长,请您谈谈您的翻译教学与实践。

汪:“教学相长”是放之四海皆准的道理。我从事翻译教学的时间不长,我开始当老师时候主要是从事词汇学、英美文学等课程的教学。我从2002年才开始从事翻译教学的。我在给研究生开设“西方翻译理论流派”课程的时候,坚持每年都用一本不同的新教材,特别是新出版的西方经典理论书籍作为教材。在开设“中国典籍英译”课程的时候,由于没有现成的教材,教学的内容全部都是自己根据以前的翻译实践来收集整理材料。从2002年到2008年的教学实践来看,还比较满意,于是我根据上课的材料编辑成教材《中国典籍英译》,于2009年在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出版。在教学过程中,我根据“中国典籍英译”课程的特点,把理论与实践相结合,课堂上主要是讲授典籍英译的理论、历史、流派和作品鉴赏,课后要让学生自己亲身参与翻译实践,以获得对中国典籍英译的感性认识。研究翻译仅仅只谈理论是不够的,所以我在苏州大学任教期间,连续六届我带的博士生和硕士生参与翻译了《吴歌精华》等6本涉及苏州文化的书籍。他们还参加了《话说节日系列》、《诸子智慧故事系列》、《中国民俗趣谈系列》等书籍的汉译英翻译工作,都已经由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出版。另外还有广东教育出版社的《中国经典文化故事系列》的翻译也已经出版。这些译本由我来负责审校,学生们则获得了参加汉译英实践的机会。他们的辛苦不会白费,在我所带的学生中,有一些人已经能独立完成中国典籍的英译工作,还有一些学生译的《徐霞客游记》、《茶经》和《天工开物》已经被《大中华文库》收入。

朱:您对中国典籍英译的现状是如何看的,发展前景如何?

汪:尽管中国典籍英译还有不尽人意的地方,但是已经有一些年轻学者加入到典籍英译的队伍中来了,也取得了一定的成绩:比如以《大中华文库》为代表的一批中国典籍的英译已经问世;在高校,苏州大学、南开大学等一批高校相继招收了典籍英译研究方向的硕士、博士研究生;高校的不少老师、博士生和研究生参与了相关的整理编译工作。在学术界同行的努力下,已经陆续出版一批典籍英译理论研究的著作,越来越多的学术论文也在探讨典籍英译。最重要的是,典籍英译工作也得到了中央部门的直接关怀和支持。中国典籍英译是中国文化“走出去”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增强中华文化国际竞争力和影响力,提升国家软实力方面有着重要的战略意义。我们的祖先创造了灿烂的古代文明,给我们留下了极其丰富和珍贵的文化遗产,其中有大量的文献典籍。我在不同的场合也一直在呼吁,若将如此浩瀚的中国典籍译成英语,也不是通过一代人或者几代人的努力就可以完成的。所以,典籍英译工作者是任重而道远的,肩负的责任是光荣而艰巨的。

朱:汪老师,今天对您的访谈令我受益匪浅。您的宝贵治学经验和致力于中国典籍英译的精神对我们后辈学人具有启发意义,我相信从事外语教学工作、翻译工作特别是中国典籍英译工作的同行们也一定会从您的翻译实践和翻译思想中获益。我们期待着您有更多的译著问世。再次衷心感谢您!

[1]汪榕培.译可译,非常译——英译《老子》纵横谈[J].外语与外语教学,1992,(1):25-30,后被收录到《比较与翻译》,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97.

[2]汪榕培.《诗经》的英译——写在“大中华文库”版《诗经》即将出版之际[J].中国翻译,2007,(6):33-35.

[3]汪榕培.我和中国典籍英译[J].当代外语研究,2012,(5):1-4.

Translation:Difficulties and Solutions—An Interview with Prof.Wang Rongpei

ZHU An-bo
(Foreign Language Department,Capital University of Economics and Business,Beijing 100070,China)

This is an interview with Prof.Wang Rongpei,a Ph.D supervisor of Suzhou University.Prof.Wang devotes himself to English teaching and research with considerable achievements in Lexicology,English and American literature and English translation of Chinese Classics.In this interview,Prof.Wang Rongpei looked back on his academic career in the field of translation practice and translation studies,especially his translation thoughts such as“Vividness and Faithfulness”.Prof.Wang has published a large number of translated works and also has deep love for Chinese culture and translation work.He is one of the great masters of English translation of Chinese Classics,and his translation thoughts have caused great repercussions in the field of translation.

English translation of Chinese Classics;difficulties and solutions of translation;translation studies

I046

A

1002-2643(2013)03-0003-04

2013-03-30

本文为山东省2012年软科学项目“译者生态调查研究”(项目编号:2012RKB01328)、山东省社会科学规划研究项目“中国当代翻译家生态研究”(项目编号:12CWJJ20)的部分成果和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外语系科研项目的研究成果。

朱安博(1972-),男,汉族,安徽萧县人,教授,博士后。研究方向:翻译与跨文化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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