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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宋濂传记文学的人学内涵

2013-04-10罗海燕

社科纵横 2013年7期
关键词:传记文学宋濂人学

罗海燕

(天津社科院文学所 天津 300191)

引论

古代中国,史学发达,与之相伴随的是传记创作的兴盛。传记,概而言之,即以叙载人物事迹经历为主的作品。今人则把其中文学性较强的作品称之为传记文学。纵览文学史,在传记大家序列里,元明之际的宋濂位列其中,堪为高峰。他上承司马迁、班固、韩愈、柳宗元、欧阳修、王安石等,下启归有光、王世贞、袁宗道、黄宗羲、全祖望等。同时,较之同代人,则被时人推为“开国文臣之首”(《明史》卷128),杨维桢尝赞其“一代春秋付讬颛,龙门太史笔如椽”[1]卷七上。以罗月霞主编《宋濂全集》[2]为据,其中以“记”为题者约120馀篇,以“传”为题者约70篇,以具有传记性质的“碑”、“表”、“志”、“墓志铭”、“行状”、“录”为题者约 300 馀篇。其所著《浦阳人物记》传近30人。此外,他还曾担任《元史》修撰总裁,据门人郑楷所撰《行状》知,修史时“发凡举例,一仰于先生。先生通练故事,笔其纲领及纪传之大者,同列敛手承命而已。逾年书成,先生之功居多。”[2](P2353)但就传记作品的数量而言,宋氏所作已超过前代韩愈与柳宗元。①其中更是佳作纷呈,简直可追配司马迁、班固,故多被后人文选收录,以作为师法榜样。清人李扶九、黄仁黼评其《秦士录》时即称“备极搏捖之妙,班、马当分一席矣”[3](P372)。无论是比之历史,还是较其当代,宋濂都可称得上是一位重要的传记文学大家。他系理学、史学与文学于一身,对不同人物的生命历程展开对象化观照,形成篇篇精彩传记。而读者则可通过对这些具有榜样意义的各式人物的人生事迹的学习与体认,充实自己的主体精神,进而提高自身的生存与发展能力,最终完善自己。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宋濂的传记文学具有深厚的人学内涵。本文即拟从哲学层面、创作层面与技法层面,对其传记文学的人学内涵进行探讨。

一、哲学层面:以人学思想为理论支撑

跟许多作家一样,宋濂的人学思想影响着他的文学创作观念与实践。宋濂的人学思想以儒家为主,同时杂染道释。刘基称其“上究六经之源,下究子史之奥,以至释老之书,莫不升其堂而入其室”。[2](P2491)而作为朱熹嫡脉金华学派之后劲,宋濂的人学思想虽不出程朱理学的范围,但是粗成体系,独具特色。

第一,关于“天地之心”与“吾心”。程朱等人对于理与气有过重要论断。即所谓理气相及,有理有气。两者在时间上不分先后,但是从根本上来说,理又是绝对的,是气的根本。理是万物的“所以”,是万物的道理与极则。而气是理与万物之间逻辑上的中介。他们认为世间万物本于气。但是气生万物的背后是寂然不动的“理”。[4](P60)宋濂遵循这种逻辑,认为天地之间除了阴阳二气以外一无所有,而人和万物都是阴阳二气所化生。所以说“春夏之伸,而万汇为之欣荣;秋冬之屈,而庶物为之藏息:皆出乎一元之气运行。气之外,初不见有他物也。”[2](P940)“天地之间不过阴阳二气而已”[2](P775)。那何为人?在宋濂看来,人的形体是天气所凝聚,人的心性由天理所赋予。人与天理不分彼此,二位一体,可以相互感应。“人之身,天之气也;人之性,天之理也;理与气合以成形,吾之身与天何异乎?人或不察乎此,而谬迷其天性,始与天为二矣。能以诚感,则天宁有不应之者乎?”[2](P1584)但是宋濂很少提“理”,而是以“天地之心”代之。以“理”即“天地之心”为绝对,其通过元气而化育万物。其中所成之人皆具有“吾心”。宋濂称“至虚至灵者心,视之无形,听之无声,探之不见其所庐。一或触焉,缤缤乎萃也,炎炎乎热也,莽莽乎驰弗息也。”[2](P50)他认为心本来是无形体无状态无声息的寂静体,但是承担着感应的中介。人可藉“吾心”去体验、获得“天地之心”,这样以来就能与天地并运,与日月并明,与四时并行,浑然一体,即实现所谓的“君子之道”。这是一种理想的人生境界,即“冲然若虚,渊然若潜,浑然若无隅,凝然若弗移,充然若不可以形拘。测之而弗知,用之而弗穷。唯其弗知,是以极微;唯其弗穷,是以有终。”[2](P50)

第二,关于正心、明心的方法。实现了“君子之道”,也就达到了理学所追求“天即我,我即天”的天人冥合为一的状态,也即成圣成贤的状态,是为人生的终极境界。但是臻于此境的关键在于人要正心、明心。要不断克除“人伪”、“私伪”、“物欲”,使心莹彻不昧。所以宋濂说:“圣人之道,唯在乎治心。心一正则众事无不正,犹将百万之卒在于一帅,帅正则靡不从,令不正则奔溃角逐无所不至矣。尚何望其能却敌哉?大哉心乎,正则治,邪则乱,不可不慎也。”[2](P72)而在他看来正心、明心方法主要有二:为学与坐禅。宋濂认为“人伪之滋,非学不足克也”,[2](P1261)克除人伪在于学。而学的内容为六经。故他多次强调六经的重要性:“是故天地未判,道在天地。天地既分,道在圣贤。圣贤之殁,道在六经。凡存心养性之理,穷神知化之方,天人感应之机,治忽存亡之候,莫不毕书之。皇极赖之以建,彝伦赖之以叙,人心赖之以正。”[2](P1351)受此影响,宋濂的文论有浓厚的明道宗经色彩。正如王运熙、顾易生等人所言,他“因文入道,务本求实,以辞达明道为宗。”[5](P41)此外,与程朱不尽相同的是,宋濂受佛老学说影响,还注重“默坐存诚”的止观坐禅法。主张从人的主观认识入手,排除外物,摒弃是非、矛盾,进而入于天人凝合的“物冥”境界。他曾详细描绘这一体验过程:“必处乎重山密林之中,木茹涧饮,绝去外缘,而直趋一真之境。水漂麦而不顾,雷破柱而弗惊,久之驯熟,忽然顿悟。”[2](P509)

第三,关于成人。有人说,儒家之道纯粹是人之道,也仅仅是人之道。[6](P23)诚然。宋濂强调获得“真知之心”,但是却不否定世间人伦,而是要求在为学之后躬行实践之。他人学的关注点主要落在成人上,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其突出强调人社会性的一面。宋濂的目标是成为以孔子为代表的道德之儒。因为孔子“其道则仁义礼智信也。其伦则父子君臣夫妇长幼朋友也。其事易知且易行也。能行之则身可修也,家可齐也,国可治也,天下可平也。”[2](P71)当蒙元入主中华,带来天崩地坼之变,汉人的政治制度受到严峻挑战,更重要的是儒家伦理纲常遭到巨大破坏。身处此境的宋濂跟多数元儒一样,重视伦理道德的重建,极力推扬儒家的伦理人格,要求世人以善为归,坚守忠孝仁义。所谓善即“尽孝以事亲,竭忠以事君,德义以提身,信爱以睦邻,仁惠以及民”[2](P708)。而忠即忠君爱国。这是臣民对君主国家应尽的本分,又是从政治上衡量个人品质与价值的准则。孝则又与忠相关,所谓“君子之事亲孝,故忠可移于君;事兄弟,故顺可移于长;居家理,故治可移于君。”(《孝经·广扬名章》)至于“义”,一是指谓符合正义或道德规范,如《论语·述而》所称“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之“义”。二是指重然诺,讲信用,扶危济困,周人急难而不取报酬。陈亮《甲辰秋答朱元晦秘书》曾称“学者学为成人”[7](P247),宋濂传忠孝之人,叙仁义之事,目的就是使所有人,不分儒释道,不论贵胄王辰或平民百姓,都能获得像孔子那样的理想人格。

二、创作层面:以完整而具体的人为描写中心

宋濂的人学思想影响着他的文学观。其所谓“文”,是“明道之谓文,立教之谓文,可以辅俗化民之谓文”,是“乘阴阳之大化,正三纲而齐六纪”[2](P1404),以达于天人冥合与成人为目的。尤其是他的传记文学,以完整的具体的人为描写中心,把自己的同类作为精神观照的对象以及本质力量的体现,大量书写、传记主人公的真实事迹以及命运和灵魂。受人学理念的影响,他的传记文学以生动的艺术形象、丰富的人生内涵、深刻的性格刻画、完整的生命历程,为后世读者提供了对个体生命作真实的对象化观照的最佳方式。可以看出,他的传记创作不自觉地围绕着“以人为对象、以人为主体、以人为目的”三个人学维度展开。故其传记文学的人学内涵更为深刻。

第一,传记了大量具体的人。其传记对象都活动于一定的时间和地点,是有着独特的形貌、性格、心态和心境的具体的人。由此出发,他刻画一大批个性突出、血肉丰满的人物形象。同时,他笔下传主范围广泛。就时间而论,自隋朝大儒王通、烈臣张季珣等,到刚卒不久的章溢、危素等,无不书写。就地域而言,既传江南里中之亲朋好友,如柳贯、吴履等,又载北地之王弼、毛德玄等。就身份而言,从将军官吏、文士书生、节妇烈女、隐逸奇士到市井细民、唱者歌妓、僧侣道人,均载之笔下。传记中的这些人物具体而又鲜活,一起构成了当时的众生相,展示出了社会生活的广阔画面。

第二,表现完整的人。人是宇宙间最为复杂的东西。人的属性有多方面。既有社会属性,又具有自然属性。诚如姜剑云先生所言:“‘人’之本质与现象的复杂性决定了‘文学’之本质与现象的复杂性,决定了文学题材与主题的丰富性。”[8](P64-74)宋濂的传记体现出了这种复杂性。一方面,他持儒家人学观,认为人之本在于道德,强调人的社会属性。故传记对象多是社会伦理规范化的化身,具有较为完善的人性与完美的人格。他通过弘扬传主的“理想人格”来为世人提供效仿典范,以此规范人们的生活行为,进而建构“完人”。他重墨传写忠君爱国之士,如写张季珣兄弟杀身殉难,为国尽忠。再者,他大量载录孝行之人,如《毛德元传》记毛德元孝悌慈爱,《郑氏孝友传》则传郑绮一家孝友恒常,九世同堂的盛事。此外,他还不遗余力记载了众多个性鲜明的贞节烈妇,如《王贞妇传》、《韩节妇传》、《周贤母传》、《郑节妇黄氏传》、《贞妇郭丑小传》、《王节妇汤氏传》等。宋濂传记中也不乏义士,如拯危济困、乐于助人的李疑(《李疑传》),重然诺友情、好周人急的杜环(《杜环小传》),坚贞刚毅、人贱志不贱的李歌(《记李歌》)等。另一方面,儒家主张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但也有许多人不愿接触官场和世俗,而追求个体人格之自由。难能可贵的是,宋濂对这类人也非常推扬。如《樗散生传》写樗散生拒仕遁世,以卖药隐于民间。他的隐居就是为了使个体人格具有更多的自由,以此达到精神上的“自适”。《严宗奭小传》中严宗奭则认为“山水吾所乐也,亦将以矫夫污浊而冒利者”[2](P1701),故而一生隐于山水,只为追求个人的自适。

第三,饱含主观情感。宋濂的传记作品丰富,但是并非所有作品都可以称之为“传记文学”,是否有主观情感的渗入是其重要的判断标准之一。宋濂多满怀情感,从人的价值,人的尊严出发,去观照世人,故笔下的人物饱含着他的思想倾向和情感态度。《秦士录》写邓弼文韬武略,智勇并举,但终只落得遁入空门。在满怀同情的叙述中,作者委婉表达出失人才即失天下的道理。同时又在文末以“史官曰”的形式,直接抒发自己的感慨:“史官曰:弼死未二十年天下大乱,中原数千里人影殆绝,玄鸟來降失家,竞栖林木间。使弼在,必当有以自见。惜哉!弼鬼不灵则已。若有灵,吾知其怒发上冲也。”[2](P181)短短数语,寄托了作者深沉的感慨。宋濂还作有两篇独具特色的自传即《白牛生传》与《太乙玄微记》。两传均是既叙述了作者的生平,又表达出了他的为学思想和立身志向。作者将主观情感与思想灌注其中,使读者读后无不惕然动心,身同感受。

三、技法层面:以虚实相济为主要写人手段

“虚实”通“有无”,是理学中一对重要范畴。用现代的话来说,所谓“实”通常指物质性的东西,或指事物的存在,意为有名、有形。所谓“虚”,一般指精神性的东西,或指事物的不存在,意为无名、无形。②张载《正蒙·乾称篇下》:“有无、虚实通为一物者,性也;不能为一,非尽性也。”清王夫之为之注:“此理体验乃知之。于有而可不碍其未有,于未有而可以为有,非见见闻闻之所能逮。惟性则无无不有,无虚不实,有而不拘,实而不滞。”[9](P323)这段话强调了三点,均是围绕人而展开的。一是强调“性”作为人的终极追求——这里的“性”即天道,亦即宋濂所说的“天地之心”——其状态为不实不虚,非虚实所可拘限。二是揭示了虚实之间的相通关系。三是凸显了人的主体能动性。除由实生虚外,人还可以发挥“吾心”的作用,因虚而生实。宋濂深得其中三昧,将虚实相济作为主要写人手段运用于传记创作中。其虚实概念也因此而有了更广的内涵。

作为史学家,宋濂秉承“实录”精神,他的大部分传记基本上是以客观态度去传记历史人物。他对于人物姓名字号,家族沿袭,学术承传,以及生平履历等都严格书写。这样做的优点是提高了传记的真实性,可以“给史家作材料”[10](P6)。而其不足之处则是由于其多类似档案资料或履历表,故而行文平庸板滞。除此之外,宋濂又创作了大量的“实录”之外多以虚济之的传记,这些传记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传记文学,其表现是多方面的。

(一)实录与虚构。出于表达某种理念的目的,宋濂在历史事实的基础上加入了虚构。例如《太白丈人传》传写隋代大儒王通学成后撰《太平十二策》后,与薛收同入西安见隋文帝,结果不被采用而退隐河汾的事迹。传中的所涉及的姓名、地点与上策被拒的事实与正史记载一致,但是宋濂却杜撰了王通在途中遇到太白丈人并被解释“尊道”与“出处”的情节。这就凸显了传主的个性,也很好地表达了作者的主观意图——以王通事迹来说明君子出处之难,虚实相间使得传记更为生动。

(二)纪实与传奇。宋濂以信史之笔传人载事,意在成人、教化,但是受传奇、话本及戏剧的影响,也以小说家笔法写奇人奇事,至于言报应、序鬼神、徵梦卜、叙帏箔,乃至荒诞不经更是不在少数。如《张义妇传》载,张氏丈夫死在异乡,而尸骨未归,她便往卧冰上,向天祈愿:若得夫骨,甘卧寒冰。结果“踰月,静竟不死”。及至葬地,榛莽丛生不可得,夜里其夫托梦告之尸骨所在。发掘之后,张氏仍不确信,便祝祷说,若是夫骨“入口当融入冰雪,黏如胶”,结果真如其言。此传印证了宋濂所宣扬的“孝悌之至,通于神明”[2](P99)的观念及主张。而具有自传性质的《太乙玄微记》一文,更是通篇借梦与占卜来说明“为学”之道,在引人入胜的神秘书写中传达了作者的治学主张。

(三)实笔与虚笔。宋濂善于使用虚实笔法,他以实笔正面直接描写人物,又间以虚笔侧面间接衬托之。虚实相济,各得其妙,既生动地刻画了传主性格,又很好的表达了作者的主观意图。宋濂曾因伤流俗之唯利是图而作《李凝传》。在这篇传记中,他没有按着平板的程式化来汇录李凝事迹,而是多处使用虚笔加以塑造。开篇即写金陵旅店之恶俗,如环境恶劣,费用昂贵、轰赶病人,拒收孕妇等。段末才提到传主李凝。接着,在鲜明对比中,以他人之恶狠与不义反衬出了李凝的善良与好义。正所谓“举世混浊,清士乃见”。《李凝传》历来被选家视为经典,其魅力所在自然离不开宋濂在传记中虚实笔法的娴熟运用。

结语

作为一名传记大家,宋濂的传记创作历来受人关注。而本文的旨归,在于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从人学的视角出发对其传记文学做出新的观照。尽可能坚持“以朴学之手段,运用人学之思维,立足文学之本位,具备美学之眼光,达到哲学之境界”③的原则,进而揭示出宋濂传记文学深刻的人学内涵。上述展开的三个层面,其实也是回答了“为什么,是什么,怎么写”传记的问题。可以说,宋濂是出于体道与成人的目的,以具体而完整的人为描写中心,采用虚实相济的手法传记了大量人物,成功地为我们展示了一幅了解人生和历史的广阔而真切的画卷。

注释:

①据马永昶校注,马茂元整理《韩昌黎文集校注》,韩愈有以“传”为题的作品4篇,行状2篇,碑志70余篇。又据《柳河东集》,柳宗元有以“传”为题的作品8篇,行状3篇,墓志近50篇。

②参见由百花文艺出版社1990年版彭会资主编《中国文论大辞典》第 339-340页“有无”、“虚实”条。

③姜剑云先生《释“文学是人学”》一文将“文学是人学”命题的讨论进一步推进,并使之系统化,具有了可操作性。他呼吁文学批评研究的新原则应是:“必须掌握朴学之手段,必须运用人学之思维,必须坚持文学之本位,必须具备美学之眼光,必须达于哲学之境界。”

[1]杨维桢.寄宋景濂诗[A].钱谦益辑.列朝诗集:甲集前编[C].清顺治九年毛氏汲古阁刻本.

[2]罗月霞.宋濂全集[M].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1999.

[3]李扶九,黄仁黼.古文笔法百篇[M].长沙:岳麓书社,1984.

[4]侯外庐,等.宋明理学史(下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7.

[5]王运熙,顾易生.中国文学批评通史:(第 5 卷)[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6.

[6]成复旺.中国古代的人学与美学[M].北京:人民大学出版社,1992.

[7]董平,选注.陈亮文粹[C].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2006.

[8]姜剑云.释“文学是人学”[J].太原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5).

[9]王夫之.张子正蒙注[M].北京:中华书局,1975.

[10]胡适.四十自述[C].上海:亚东图书馆,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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