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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时期邹容《革命军》版本叙考录

2013-04-06王兆辉王祝康

湖南广播电视大学学报 2013年3期
关键词:革命军断句革命

王兆辉,王祝康

(重庆图书馆,重庆 400037)

邹容《革命军》成稿于1903年3月,是辛亥革命的代表著作之一。从著者身份来看,邹容生于清朝,卒于清朝,既是近代中国著名的民主革命理论宣传家,且为辛亥革命推翻清朝君主专制王朝做出了重要的思想启迪贡献,是近代中国晚清民国转型时期值得深入研究的一个颇具代表性的革命历史人物。从版本学与文献学角度来看,邹容所著《革命军》出版于晚清,又跨越了清朝,广泛流传于中华民国时期,不仅形成了正刊本、重刊本、合刊本、伪装本、合辑本等多种版本形式,并涌现出一些古籍善本与民国新善本的版本珍品,可谓是近代中国出版转型时期典型性的革命历史文献。这里所提到的新善本的概念,目前学界并没有一个统一而标准的定义规范。1998年,国家图书馆的赵洁敏与黄霞第一次撰文探析了新善本的概念范畴。她们提出:“所谓新善本,是相对古籍善本而言的,有承上启下之意。其收藏范围基本上是从辛亥革命起至建国前这段时期的书刊资料,主要内容包括辛亥革命、‘五·四’运动时期出版的各种进步书刊;马列主义经典著作的早期译本以及宣传马列主义的书刊资料;解放区、根据地出版的毛泽东和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著作的油印本、单行本、汇编本等。此外,还有少量太平天国、义和团的历史文献。”[1]这个观点明显有着浓厚的意识形态拘囿,缺乏文献界定的全面性与客观性,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有失公允。2004年,郑州大学图书馆的赵长海参照李致忠关于古籍善本的定义,提出:“新善本是相对古籍善本而言,在近现代历史上具有历史文物性、学术资料性、艺术代表性且又流传稀少的书刊资料,均可视为新善本。”[2]该观点则相对宽泛又较为精确,更具有参考性。一般而言,所谓“中国近现代历史”是指清末(1840年鸦片战争)以降至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的历史时期。无论是参照前者描述,抑或是参照后者观点,邹容作为辛亥革命代表性的历史人物,是中华民国开国元勋,其代表著作《革命军》更是辛亥革命的经典作品。该著述是研究辛亥先驱邹容及其革命思想的根本载体,自当属新善本之列。

在晚清时期,冯自由指出:“自蔚丹(邹容)入狱后,所著《革命军》风行海内外,销售逾百十万册,占清季革命群书销场第一位。”[3]不仅如此,在邹容狱中病逝之后,武昌起义之前,《革命军》翻印即多达二十余版。章太炎在《赠大将军邹君墓表》中提到:“君(邹容)既卒,所著《革命军》因大行。凡摹印二十有余反,远道不能致者,或以白金十两购之。”[4]这些各种版本的《革命军》,好比辛亥革命的“宣言书”,有力地推动了国内外的革命思潮。孙中山亦称道:“邹容著有《革命军》一书,为排满最激烈之言论,华侨极为欢迎,其开导华侨风气,为力甚大,此则革命风潮初盛时代也。”[5]对晚清时期邹容《革命军》版本的叙考录,有助于进一步提高对《革命军》文献价值与思想内容的重要性认识。同时,从时间概念上说,晚清时期出版的邹容《革命军》属于古籍文献,但由于邹容作为推翻清朝的民主革命家,其所著《革命军》承载的历史语境,已经超越了传统意义上的古籍文献,不仅为辛亥革命的胜利提供了精神支撑,并在民国时代产生了深远影响。由此,对晚清时期邹容《革命军》版本进行梳理考证,有利于促进人们关于《革命军》古籍善本与民国新善本问题的跨度解析,从而有利于推动学界厘清晚清古籍善本与民国新善本的历史演变进程,有利于把握晚清民国时期革命文献的历史发展规律。

一、《革命军》正刊本

一般认为,邹容《革命军》原刊本,即最早的版本由上海大同书局于1903年5月31日(癸卯年五月初五)端午节正式刊行。该版本出版费用由柳亚子等革命党人集资,章士钊为之题签“革命军”书名,余杭章炳麟为之撰写“革命军序”,革命军自序则署为“革命军中马前卒邹容记”。在《革命军》正文中,邹容旗帜鲜明、系统论述了反清革命的前因后果,因而为避免清政府镇压迫害,《革命军》原刊本出版时没有印制版权页,至今也未发现明确标示“上海大同书局”字样的版本。故这里所提出的邹容《革命军》正刊本,或即为原刊本,或概为1903年间在原刊本基础上少有润色修改的版本。

(一)国家图书馆藏1903年版《革命军》

国家图书馆藏1903年版《革命军》编目为新善本。出版项:出版地:[上海],[出版者不详];出版时间:清光绪二十九年[1903];载体形态:52页,32开;竖体,线装,印刷本。

该版《革命军》书名页“革命军”四周由印花装饰,每页上方有单条波浪纹。全书由书名“革命军”(章士钊题),“革命军序”(余杭章炳麟撰),“革命军”自序(革命军中马前卒邹容记),“革命军目次”,“革命军正文”(国制 蜀人邹容泣述),刘伯温烧饼歌:“手执大刀九十九 杀尽鞑子方罢手”等部分组成。书名页后有“汪诒年先生惠赠”字样,“汪诒年先生”五字为手写,“惠赠”为印刷体。全书有断句,章炳麟序之“革命军序”以“、”为断句符号,其余部分皆以“。”为断句符号,位置于文字的右下侧方。

除国家图书馆之外,江苏吴江图书馆、南京图书馆等也藏有相似1903年版《革命军》。此外,通过上海图书馆链接的全球书目,即OCLC组建的世界上最庞大的图书馆目录“world cat”数据库,还能检索到另两款标识为1903年版的《革命军》。其中一款《革命军》出版时间是:“[1903]”,标注为“革命文库1辑(集)”。而事实上,《革命军》1903年原刊本出版时大约尚不至于组成“革命文库”书系。同时,“革命文库”系列图书大量出现于民国时期,如在“world cat”数据库中,尚能检索出一项为:“革命文库第 1辑(集):革命军”,出版信息则为:“上海,1929”,故该项[1903]《革命军》登录信息疑似有误。另一款《革命军》封面正中题名:“爱国健儿 革命军”,右上题:“邹容著作 章炳麟鉴定”,左下题:“尚古山房印行”。出版时间是:“清光绪二十九年[1903]”。版本/格式为:“尚古山房石印本”。全书46页。但据《上海出版志》收录“1843—1949年上海出版机构一览表”尚古山房“创办时间:1911年,创办人、主持人:丁云亭,地址:上海牯岭路人安里。”[6]由此可以断定,该版《革命军》应是民国时期的复制本,“world cat”数据库将该版《革命军》出版年份同样登录为1903年,似是遗误。

(二)中国科学院国家科学图书馆藏1903年版《革命军》

中国科学院国家科学图书馆藏1903年版《革命军》,出版项:[出版地不详],[出版者不详];出版时间:[1903]。载体形态:54页;竖排,线装,印刷本。

该书每页上方有双横线装饰。全书由书名“革命军”(章士钊题),“革命军序”(余杭章炳麟撰),“革命军目次”,“革命军”自序(革命军中马前卒邹容记),“革命军正文”(国制 蜀人邹容泣述)等部分组成。革命军目次页后题有霍去病的名言:“匈奴未灭 何以家为”。革命军自序后书石达开的联对:“忍令上国衣冠 沦为夷狄 相率中原豪杰 还我河山”。文末附有刘伯温烧饼歌曰:“手执大刀九十九 杀尽鞑子方罢手”。全书同样有断句,章炳麟序之“革命军序”以“、”为断句符号,其余部分皆以“。”为断句符号,位置于文字的下方右侧。

以上所提及的几款标识为1903年版《革命军》的印刷版式多有不同。可以明确认定为1903年版《革命军》的国家图书馆与中国科学院国家科学图书馆的两家馆藏也略有所区别。其中,国家图书馆藏1903年版《革命军》每页上方有单条波浪纹,断句标点符号在行文之外的右侧下方;而中国科学院国家科学图书馆藏1903年版《革命军》每页上方是双横线装饰,断句标点符号在行文之中的下方右侧。并且,两者“革命军目次”与“革命军”自序(邹容记)前后排版顺序相反。同时,前者共52页,最后一页只题有“刘伯温烧饼歌”;后者正文前分别书有霍去病、石达开的名言,正文“第七章结论”的部分内容与“刘伯温烧饼歌”一起印制于最后一页,即第54页。由于出版项信息不详,依据当前的文献材料,似无法断定此1903年两版《革命军》孰是原刊本。只能凭个人主观臆断,兼采顾颉刚“历史是层累的造成”著名论断,暂以为中国科学院国家科学图书馆藏1903年版《革命军》或为《革命军》原刊本的修订本。

二、《革命军》合刊本

晚清时期,邹容所著《革命军》与章太炎的名篇《驳康有为论革命书》及明末刘伯温反元的《烧饼歌》等多有合印刊行,但鲜有著者、题名共同署之合刊本。到目前为止,发现的关于邹容《革命军》依照两个或以上著者与题名共同题名的经典合刊本,当首推天津图书馆典藏的《章炳麟驳康书邹容革命军 合刻》。

《章炳麟驳康书 邹容革命军 合刻》,天津图书馆藏。作为合刊本,由章炳麟的《驳康有为书》与邹容的《革命军》两部著述组成。该版本[出版地不详];出版者:神州广文社;出版时间:帝纪元四千六百零九年[1911]。载体形态:22页,19CM;竖排,线装,印刷本。全书有断句,章炳麟序之“革命军序”以“、”为断句符号,其余部分皆以“。”为断句符号,位置大多于文字的右侧居中。

本书封面中间为“章炳麟驳康书 邹容革命军合刻”的手写刻体,右上侧书有“帝纪元四千六百零九年”,采用的是黄帝纪年。晚清时期,中国民主革命者在“排满革命”的政治理论建构与革命实践活动中,一方面视满清王朝为中原异种的夷狄政权,以推翻清朝为革命目标,因而颇有不采用清皇帝纪年的作法。另一方面革命党人极力推崇炎黄华夏文明,纪年方法故以中华汉族祖先黄帝为始算起。早在1903年7月,刘师培于《国民日日报》上率先发表《黄帝纪年说》,阐述了中华民族应用黄帝降生为纪年。1911年10月10日武昌起义爆发。11日晚,湖北军政府遂决定废清宣统年号,改辛亥年为黄帝纪元四千六百零九年。其后,全国各地革命政权也多沿用黄帝纪年。至1912年1月1日中华民国临时政府成立,孙中山向各省发布《临时大总统改历改元通电》称:“中华民国改用阳历,以黄帝纪元四千六百九年十一月十三日,为中华民国元年元旦。”[7]在刘师培倡行黄帝纪年到中华民国纪年的八年间,黄帝纪年只在革命报刊或檄文中散见,并没有多大实施的余地。倘若以1911年武昌起义算起,黄帝纪年的使用办法实际上大概只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而清朝真正灭亡是在宣统皇帝下诏退位之际,此时已是1912年2月12日,是在中华民国纪年推行之后,亦即黄帝纪年停用之后。由是,从历史时间上推算,《章炳麟驳康书 邹容革命军 合刻》最有可能应是武昌起义至中华民国纪元年元旦间出版。由于该时间段极为短暂,此版历史文献则更凸显稀罕珍贵。同时,从该版本编排上来考察,革命军序后书“忍令上国衣冠 沦为夷狄 相率中原豪杰 还我河山”。此联概是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所作,显示出太平天国农民起义运动推翻满清王朝的革命信念。革命军目次页后书“匈奴未灭 何以家为”。以霍去病抵御匈奴的座右铭,来体现驱除鞑虏、排满革命的志愿。这些题词表明,本版《革命军》其意在要号召华夏民众,其志在推翻满清政权。故此,本书的出版应在清朝灭亡之前,暂可认定本书仍属于清朝的历史文献出版物。

本书封面左下侧印有“批发所六马路吉庆坊神州广文社”。对此,各馆藏单位与出版物多未考证,且以出版地不详云。然据《二梦全书》中,张静江对蒋介石谈及上海窑子掌故时,提到:“嘉庆道光年间,上海还没有妓女踪迹,但在黄浦江中,巨舰游弋其间……同治光绪年间,书寓集中在沈香阁一带……后来长三堂子再往东迁,从四马路到跑马厅,五马路百花里、石路上的普庆里、同庆里,六马路的吉庆坊,同春坊以及东西画锦里等好几个地方。”[8]此中“六马路的吉庆坊”自是在上海。另据清宣统二年(1910年)五月出版的《国粹学报》第六十七期国光广告:“请驾临六马路吉庆坊三百八十七号门牌内面议即可,外埠通信处:上海六马路吉庆坊国光活版所,上海四马路惠福里神州国光社。”[9]由此可推测出版地址确定是上海。此外,国家图书馆藏有1913年民国复制版的邹容、章炳麟合著《章炳麟驳康书 邹 容革命军 合刻》,其著录信息出版地明确为:上海(上海神州广文社)。故此,从以上多种文献互为佐证,当可认定《章炳麟驳康书 邹容革命军 合刻》出版地为“上海”无疑。

三、《革命军》伪装本

邹容《革命军》一经出版,立刻风行海内外,清廷亦为之震动,视若洪水猛兽。1903年6月间,《苏报》连续刊载章炳麟《驳康有为论革命书》、邹容《革命军》的“新书介绍”及《读〈革命军〉》等鼓吹革命的推荐文章,掀起一股声势浩大的推翻清朝的革命论潮,更引起清政府的极度恐慌。于是,清廷联合租界当局查封报馆,将章炳麟、邹容等革命党人捕获入狱,制造了轰动一时的“苏报案”。“苏报案”发生后,一方面进一步激起了国内外反清仁人志士的极大愤慨,反而促使《革命军》的行销更为广播;另一方面为避免清廷的查禁与迫害,通过对《革命军》改头换面的形式,以其他名目翻印出版,涌现出大量的《革命军》伪装本。如陈楚楠在新加坡重印该书改书名为《图存篇》、中国日报社重印改书名为《革命先锋》、上海重印改书名为《救世真言》等[10]。

(一)《图存编》

《图存编》,国家图书馆藏。出版地:[上海],[出版者不详];出版时间:甲辰年夏[1904年]。载体形态:56页,32开;线装,竖排,铅印本。

本版《革命军》封面中间伪装题名为“图存编”,是迄今发现的最早的《革命军》伪装本。封面的右上角书“天运甲辰年”;左下角书“皇汉丛书之一”。封二正中印有“甲辰年夏 排聚□(珍?)版”字样。封二之后,出版者用朱红色印刷了两篇序言,分别是余杭章炳麟撰写的“革命军序”和革命军中马前卒邹容记述的“革命军”自序。序后题石达开联对:“忍令上国衣冠 沦为夷狄 相率中原豪杰 还我河山”。目次页后题霍去病言之:“匈奴未灭 何以家为”,并于左下附插图一则:有疑似羊一只,树木、山石、丛草若干,远处山影隐约,稍有“苏武牧羊”之寓意?全书每页上、下及右侧用单线框起,“革命军正文”起始题为“蜀人邹容泣述”,无前文所提及的“国制”字样。除两序言外,全书正文皆以“。”为断句符号,位置在行文中的下方右侧。

该版《革命军》不用清皇帝纪年,而采用天干地支纪年法,体现出否定与摈弃清廷时间法度,以维护华夏纪年文化精神。封面使用“图存篇”、“皇汉丛书”等字样,并以朱红色印制两序言,则不仅有利于躲避清廷查禁,更突显出号召炎黄子孙救亡图存,排满革命的主题意旨。

(二)《流血革命》

《流血革命》分别藏于复旦大学图书馆与杭州名人纪念馆之章太炎纪念馆,署名为章炳麟、邹容。其中,邹容之“容”,题写为“蓉”。

复旦大学图书馆藏《流血革命》,出版项:[出版地不详],[出版者不详],[出版时间不详]。载体形态:28页,30CM;线装,竖排;左右双边,线黑口,单黑鱼尾;手写体、刻印本。全书内容由“书名页”、“目次页”、“革命军正文”等三部分组成。目次页有“校正光复论”、“序 自序”,但无相关文字内容。正文以“。”为断句符号,位置在文字右侧居中。

杭州章太炎纪念馆藏《流血革命》,由章炳麟作序,载体形态:长20.5CM、宽13CM;[1]页图版:邹容肖像。该版《革命军》品相完整,是海内外少见的手写体刻本孤本,被评定为国家一级文物。

(三)《革命先锋》

中国人民大学图书馆藏《革命先锋》,出版项:[出版地不详],[出版者不详],[出版时间不详]。载体形态:48页,20CM;[1]页图版:肖像;竖排,线装,印刷本。

该书书名页题名“革命先锋”四字为朱红色。全书由“革命军序”,“革命军”自序,“革命军目次”,“革命军正文”等部分组成。革命军目次页后题有霍去病的名言:“匈奴未灭 何以家为”。革命军自序后书石达开的联对:“忍令上国衣冠 沦为夷狄 相率中原豪杰 还我河山”。全书有断句,“革命军序”以“、”为断句符号,其余皆以“。”为断句符号,位置于文字的右下侧方。

此外,通过上海图书馆链接的全球书目“world cat”数据库,还可检索到一部[1904]版《革命军》。在登录信息中,其他题名为:“扬州十日记”、“救急真言”;载体形态:80页,18CM;线装,竖排,铅印本。如信息无误,该版《革命军》也可列为伪装本之一。

以上诸版《革命军》伪装本出版时间虽多有不详,但据辛亥革命的亲历者、中国早期民主革命者冯自由称:“各地书商为避关邮检查,多易名贩运,或称《革命先锋》,或称《图存篇》,或称《救世真言》……”[11]可见,诸部《革命军》伪装本都应属于晚清版本。又如华侨林受之“投身国民革命,捐资翻印邹容的《革命先锋》(后改名《图存篇》)数千册,散发于闽粤两省。”[12]则可推测“革命先锋”版《革命军》或早于“图存篇”版。总之,“革命先锋”、“图存篇”、“救世真言”及“流血革命”等邹容《革命军》的伪装本皆出现于晚清时期至武昌起义之前。故以目前文献材料,当可初步确定以上版本均为晚清革命历史文献。

四、《革命军》合辑本

晚清时期,除了邹容的《革命军》,陈天华的《警世钟》等革命专著外,革命党人在国内外还主办了一系列报刊为革命舆论造势,如兴中会的机关报《中国日报》,同盟会的机关报《民报》等。同时,也出版一些革命辑刊,如《汉帜》和《铁券》。其中,《铁券》可以算作是邹容《革命军》的合辑本。

《铁券》,上海图书馆藏,思汉子编辑。出版地:日本东京市神田区锦町三丁目一番地;出版者:长谷川辰二郎,小川印刷所。出版时间:[1906];载体形态:线装,竖排,铅印本。全书两序言与正文分别以“、”和“。”为断句符号,位置在行文中下方右侧。

本书编辑者思汉子,或即是“一位姓胡的同志”。他把邹容的《革命军》、陈天华的《警世钟》、吴樾的《宣言书》、章太炎的《排满歌》等汇编成册,题为《铁券》。序言由景梅九所作,其自署为“灭胡又一人”,并借用蜀中武侯《铁券》上“胡灭汉,留一半;汉灭胡,一人无”的御虏痛楚与愤激之情,认为“邹、陈、吴、章,皆是灭胡之人,所以为该辑刊题名曰《铁券》。”编者于版权页注明“版权所无”,表示对此辑刊翻版不究,及鼓励他人任意自由地加印刊用之意。因此,该小册子不仅初版刊行了几千册,销行很广。后来各省革命者也都积极筹款印刷,用以在内地传播。而且,由于此辑刊所收录的几部著述,通俗易懂,浅易流传,因而对革命运动的影响作用甚为显著:“发哀号悲痛之声,唤起汉遗,一时长江南北,大河左右,闻风跃起。”“论效力,较《民报》、《汉帜》还大些。”[13]另外,现代人对《铁券》性质的评鉴,颇有“烈士遗著”之说,似是舛误。辑刊中邹、陈、吴可谓革命烈士,但章太炎显然不属烈士之列。故此,严格来说,本书应是一部收录《革命军》的革命论著辑刊,而非革命烈士遗著合辑。

[1]赵洁敏,黄霞.北京图书馆藏革命历史文献的过去与未来[J].北京图书馆馆刊,1998,(4).

[2]赵长海.新善本研究[J].图书馆建设,2004,(3).

[3][11]冯自由.革命逸史(第2册)[M].北京:中华书局,1981:49,50.

[4]章太炎.章太炎全集(第5卷)[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5:229.

[5]孙中山.孙中山全集(第6卷)[M].北京:中华书局,1985:236.

[6]宋原放.上海出版志[Z].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0:281.

[7]孙中山..孙中山全集(第2卷)[M].北京:中华书局,1982:5.

[8]唐人.二梦全书[M].北京:中国档案出版社,1998:51.

[9]国学保存会.国光广告[J].国粹学报,1910,(67).

[10]凌云.辛亥革命的出版发行活动[J].中国出版,2011,(19).

[12]辛亥革命网.辛亥群英谱:林受之[EB/OL].http://www.xinhai.org/shi/191102307.htm.

[13]中国史学会.近代史资料丛刊·辛亥革命(第2册)[Z].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57: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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