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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型组织在护理领域的研究进展*

2013-03-31单伟颖王瑞婷

承德医学院学报 2013年2期
关键词:学习型愿景维度

单伟颖,段 莉,杨 莹,王瑞婷

(承德医学院,河北承德 067000)

随着20世纪80年代信息革命及知识经济的到来,促使全球化竞争环境的不确定性日益提高,能够灵活适应环境及可持续发展的学习型组织逐渐引起学术界和企业界的广泛关注。野中郁次郎提出,在一个不确定性是惟一可确定因素的经济环境中,组织获取竞争优势的来源无疑就是知识,这已成为组织生存及发展唯一可持续利用的资源[1]。护理院系作为传承护理专业知识、培养创新型及学习型护理人才的重要基地,临床护理队伍作为知识密集型医院组织的重要构成部分,在响应“创建学习型社会”号召的同时,为满足一级护理学科发展的需求,将学习型组织理论应用于卫生保健领域具有重要意义,也成为护理事业在未来取得成功的重要发展趋势之一。本文即对学习型组织理论在护理领域中的研究综述如下。

1 学习型组织的概念与理论

学习型组织最早可追溯到1965年保罗·朗格朗所提出的“终身教育”提案,同年,佛瑞思特在《企业的新设计》中也提出这一理想组织形态;之后,彼得·圣吉以此构想为基础,于1990年出版了《第五项修炼》,掀起学习型组织研究的热潮[2]。但对学习型组织的概念至今尚未在学术界达成共识,主要存在两类观点:一是将学习型组织看作是一种新型的组织架构模式,从分析组织中学习入手,着重强调这种组织所具有的区别于传统等级制组织的特点;二是将学习看作是战略过程模式,从对战略改革重点的历史演变分析入手,着重强调学习型组织作为一种新的战略变革模式的优越性。目前,大家普遍认同的是圣吉于《第五项修炼》中所阐述的:“学习型组织是一个不断创新、进步的组织,各成员一起学习,不断突破其能力上限,创造真心向往的结果,培养全新、前瞻而开阔的思考方式,全力实现共同的抱负,追求内心的成长及自我实现”。

学习型组织理论经历了萌芽期、成长期及兴盛期三个发展阶段,代表人物分别为派德勒、科恩及圣吉[3]。1990年,《第五项修炼》出版后,该理论趋于成熟,并逐渐被企业及社会各学者广泛接受,杨通谊教授也率先将其介绍到中国[3]。圣吉还提出学习型组织的构建模型应以系统思考为主轴,包括自我超越、改善心智模式、建立共同愿景及团队学习的五项修炼。其中,改善心智模式和团队学习是基础,自我超越和建立共同愿景可形成向上的张力,系统思考则是整合其它四项修炼、发展整体效应的关键。国内外卫生保健领域内,学习型护理组织创建及发展也是以“五项修炼”为理论基础,结合护理专业及其从业人员特点,通过多种措施的开展逐步予以实现及完善[4]。

2 学习型护理组织测评工具的研究

学习型组织测量工具主要经历了不成熟的指标描述阶段到比较成熟的量表研究阶段[5],而用于评价学习护理型组织的研究工具也是将用于评价企业内学习型组织的工具修订后而形成的。

Watkins & Marsick以“五项修炼”衍生出的“7C”理论为基础,编制了包含个人、团队、组织及环境4个层面,持续学习、对话与交流、团队学习与合作等7个维度43个条目,适用于企业经济领域的学习型组织问卷调查表(DLOQ)[6]。韩国学者Jeong等人以“五项修炼”为基础,对DLOQ进行修订,编制了包含自我超越、改善心智模式、团队学习、建立共同愿景及系统思考5个维度23条目的学习型组织量表(LOS)[7]。该量表适用于学习型护理组织的评价,其方差累计贡献率为60.26%,内部一致性信度为0.88,但改善心智模式维度的内部一致性信度仅为0.59。因而,Jeong等人又于2007年以629名护士为研究对象对LOS予以调适,于“改善心智模式”维度添加1个条目,调整后的LOS包含5个维度24个条目,各维度的内部一致性信度均大于0.7,总量表的内部一致性信度为0.89,方差累计贡献率达60.59%,具有较好的信效度[4]。

此外,国内王晓晖及杨百寅翻译对Watkins & Marsick的DLOQ进行跨文化调适,形成适用于中国企业的包含7个维度21个条目的LOS[8]。之后,吕芳芳等人以513名临床护士为研究对象对精简后的LOS进行修订,最终形成了包含全局意识与战略领导、创造学习环境以形成共同愿景等4个维度16条目的学习型组织量表。该量表适用于学习型护理组织的评价,其方差累计贡献率为61.092%,内部一致性信度为0.887,具有较好的信效度[9]。

3 学习型组织在护理领域内的研究

3.1 学习型组织在高校护理领域的研究 自2000年圣吉出版《学习型学校》后,打破了其他学者对适用于企业的学习型组织理论能否适用于学校的质疑[10]。护理院系作为医学院校的重要构成部分,虽积极开展对该管理理论的研究,但多是对学习型护理组织创建必要性及创建措施的探讨,相关量性研究较少[11]。第四军医大学自1997年以来,采取“以系统思考树立整体观、聚集个体优势寻求共同愿景、营造和谐环境促进终生学习”的措施开展学习型护理管理教研室的创建,组织呈现出高涨的学习求知欲望、主动学习、不断超越自我的景象[12]。广西医科大学护理学院通过建立共同愿景、营造独特校园文化、加强师资建设、开展多项活动以增强组织凝聚力等措施创建学习型护理组织,不但使学院呈现出朝气蓬勃的发展势头,也为护理技能型紧缺人才的培养提供了保障[13]。史瑞芬还将学习型组织理论应用于高校护理教育管理,通过建立共同愿景、培养持久学习理念、激励学习后创新行为等多项措施,全面开展学习型护理教学团队的创建,结果显示,教研室内的科研、教改成果获奖数、专著及论文发表数、集体受奖数均显著增多(P<0.01)[14]。由此,护理教育管理发展思路的拓宽及创新局面的呈现,需要学习型组织理论的指导。

3.2 学习型组织在临床护理领域内的研究

3.2.1 学习型组织可促进护理组织绩效及护士工作满意度的提高:Jeong等[4]以629名护士为研究对象开展问卷调查,发现除心智模式以外,系统思考、自我超越、共同愿景及团队学习均与护理组织绩效呈显著正相关(P<0.001),并且共同愿景与组织承诺的相关性最高(r=0.53),团队学习与护士工作满意度的相关性最高(r=0.448)。Yaqhoubi等[15]以90名临床护理管理者为研究对象开展问卷调查,结果显示学习型组织与护理组织承诺之间呈显著正相关(r=0.85,P<0.05),即创建学习型护理组织可有效促进临床护理团队凝聚力及工作绩效的提高,这与Kwon等人的研究结论一致[16]。吴修荣等对68名实验组护士实施学习型护理团队工作方式的干预措施后发现,与沿用常规工作方式的72名对照组护士相比,实验组对护理工作的满意度显著高于对照组(P<0.05),即学习型护理团队的创建可有效促进护士工作满意度的提升[17]。以上研究也进一步说明,共同愿景及团队学习分别作为影响护理组织绩效及工作满意度的敏感因素,加强建设力度可有效促进护理事业的发展。而心智模式在Jeong等人的研究中虽并未进入回归方程,但作为“五项修炼”模型所必不缺少构成要素,需在后续研究中进一步予以证实。

3.2.2 学习型组织可有效提高护士学习的积极性及科研水平的提高:Linda等在2002-2006年期间对177名住院医师及护士进行5次问卷调查(1次/年),前两年的数据为基线资料,与后三年的数据比较后发现,通过团队学习干预措施的实施,各成员自主参与学习活动的积极性显著增高,组织内的学习机会也显著增多(均P<0.05)[18]。阮亮等人的研究结果显示,临床护士通过积极参与学习型护理组织的创建活动,其学历层次显著提升,学习并参与科研的积极性增大,论文发表及科研立项的数量显著增多[19]。Bunkers于Sioux Valley医院实施学习型组织的创建措施后,以新入职护士、普通在职护士、护理管理者等为研究对象开展深入访谈,质性方法分析访谈结果发现,由经验丰富的护士为新入职护士施教并开展团队学习,可有效改善组织成员的心智模式,消除其工作惰性,促进主动参与学习的积极性,为科研水平的提高提供保障[20]。

3.2.3 学习型组织可有效提高循证护理的实施效果:由于临床护士高负荷性的工作状态使其对循证护理实践性的依从性较差,不能实现临床经验向科研成果的有效转化。但Estrada以594名临床护士为研究对象开展问卷调查后发现,学习型组织理论与循证护理理论相结合,可帮助护士以团队协作的方式积极参与循证护理,有效提高其实施效果,临床护理服务水平及科研成果均有显著提升(P<0.05)[21]。其他学者还认为,鉴于整体护理队伍学历的参差不齐导致其结构不完善,通过循证护理提升护士整体素质的预期效果并不理想。但将学习型组织理论引入后,对117名一线护士开展问卷调查发现,护士获取、利用知识的能力显著提高(P<0.05),促进了护理队伍的学习力、创造力及竞争力的进一步完善,即学习型护理组织的创建可增强循证护理的实施力度及效果,这也与Crites等人的研究结论一致[22]。

4 小结

自20世纪80年代初期恢复高等护理教育后,护理学科发展迅速,特别是2011年3月,护理学科经国务院学位办批示为一级学科,带来的学科发展任务及学科成员素质提升等问题,为护理院校及护理教育者提出了新的挑战。学习型组织理论被引入后,对有效指导临床及高校护理工作的开展及护理团队建设有非常重要的意义。但目前国内护理领域应用该理论时,往往忽视了结合中国国情、护理学科特点对学习型护理组织理论的本土化调试,学习型组织的研究与实践出现了“泛化”与“虚化”两种倾向,创建活动存在形式化、表面化的不良现象。高校护理领域对学习型组织的研究涉及较少,尚未在中国背景下形成学习型护理组织公认的内涵阐述,也未建立科学、系统、统一的行动研究策略及评价工具。因此,高校护理领域内开展行动研究来完善学习型组织的创建,并形成其本土化的测评工具,将是我们下一步的研究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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