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20世纪广义编译现象的思维方式解释
2013-03-19邓笛
邓 笛
(盐城工学院,江苏 盐城 224051)
1.引言
“编译”是翻译的一种独特处理方式。权威的《现代汉语词典》(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所词典编辑室,2002:75)对“编译”的解释仅五个字:“编辑和翻译”。也就是说,编译是指在翻译中使用了编辑手法的翻译活动。译者的编辑手法各有不同,因此编译又有广义和狭义之分。狭义编译指的是译者并没有在编译中增加自己的观点,他们的工作只是吸取原作中最精华或最具实用价值的部分加以翻译,但在文字上并不拘泥于原文。狭义编译在某种意义上讲又近似于摘译,但编译者在谋篇布局、内容取舍等方面比摘译者更大胆、更自由。在我国,还有不少译者对编译是做广义理解的,认为编译作品的材料虽源自原文,但观点却可以是自己的。在翻译过程中,他们对原文大幅度地改动。在这种翻译活动的编码和解码过程中,除了语言代码转变外,这一活动的主体人为地掺入了大量的变码。这是难以从传统翻译理论中寻找依据的。
产生于20世纪70年代的德国功能派为广义的编译提供了有益的启示。该理论以“目的论”为总则,形成了翻译标准多元化的理论体系。“目的论”认为翻译过程的发起者(initiators)决定译文的交际目的,进而影响到译文应具有的功能等系列环节。这一理论对我们研究翻译中的编译现象具有重要意义:广义编译的使用者们希望以达到调动读者的阅读兴趣为目的,因而在翻译过程中采用了大量的增加、删除和重组。这一理论开始把翻译放入行为理论和跨文化交际理论的框架中,并把“文本功能”引入译学研究,无疑是具有首创意义的(徐建国,2008:115-118)。本文试图在该理论的基础上着重探讨一下中西思维在认知追求上的差异,即意向思维与求真思维的差异,以期从思维方式上对我国20世纪的广义编译现象做一些合理的解释。
2.中西思维方式的认知差异
中国传统思维中有一个很有特点的方式就是意向性思维。所谓意向思维是指主体更倾向于用情感判断代替认知的思维方式。中国人传统宇宙观的一条基本原则就是“天人合一”;在中国人看来,人和宇宙万物都来自于道,主体自身就是宇宙的中心,人是万物的尺度,人认识了自身,也就认识了自然界和宇宙的根本规律。儒家的人“与天地参”以及“万物皆备于我,反身而诚,乐莫大焉”,道家的“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讲的都是这个道理。因此人对世界万物的认识就不必求之于外在的探索;只要认识自我、超越自我,不被小我所蒙蔽,就能进入“天人合一”的境界;如果能反身而思,便能穷尽天地万物的道理。中国人宇宙观的这个特点内在地决定了传统思维不可能是一种以求真为目的的外倾思维,而是一种以主体为中心的内倾思维。
另外,在传统哲学中人和万物都被认为具有一种道德、伦理的本性;而后者既是人的本体也是宇宙的本体,这样人对世界的认识也就具有道德、伦理的特点。因此古人的思维方式也倾向于将情感意向和认知放在同一个过程中;思维本来应当是一个逻辑运思和推理的过程,但是古代中国人受特殊宇宙观、世界观的影响,让主观情感较大地影响了思维进程;思维更多地表达了主体的需要、态度和价值观,表现了主体情感的好恶,它所解决的是价值选择问题而不是真假问题,是意义问题而不是事实问题。“传统思维的特点,则是把认知和情感融和在一起,知、情、意处在合一未分化的状态,其中,情感因素起重要作用。这就使传统思维带有强烈的情感色彩,使思维按照主观情感需要所决定的方向而发展。”(张岱年、成中英,1991:29)中国人这种以自我为中心和泛道德化的宇宙观,对其认知方式曾产生了非常重要的影响,即古人看什么都是道德的,一些平常的自然现象也与某种道德行为联系起来,例如人们常将地震和日食看作上天的某种警示。当知、情、意被混淆在一起后,一方面,人的认知就变得不是那么清晰了,另一方面,既然道的本体就存在于人自身中,人也就没必要全力以赴地投入到认识自然的过程中。
西方哲学在很早就设立了一个人与自然二分的意识,即将自然作为与人不同的对象,去认识它、了解它、改造它和征服它。也正是这个原因,西方哲学在很早就表现了强烈的求真诉求。古希腊时期的哲学家大部分同时也是自然科学家,他们观测星象,研究数学,探讨数的比例与谐音的关系,提出了著名的黄金分割原则。其后西方哲学家像层层剥笋一样将这个思考不断地深入,提出了一系列的范畴和理论假设,建立了一个庞大的形而上学体系;而这种思考最终都是以探讨和认识世界为目的的。西方文化正因为有一种强烈的认知渴求,因此它在思维中优先考虑的总是认识和把握对象的特点,而不是急于让主体作出评判。
3.中西认知差异对翻译的影响
思维方式是沟通文化和语言的桥梁。翻译在这种沟通的过程中起着决定性的作用(连淑能,2002)。而翻译的内在规律仍在于人脑的思维,深人研究翻译中的思维活动将是译学研究的突破口(王宗炎,1983)。因此,中西哲学和认知方式的差异对翻译产生了很大影响。中国传统的意向性思维对古代佛经的翻译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其中一个重要方面就是把价值判断放在高于一切的位置上,翻译家不是全力地认识原著,忠实地表达它,而是习惯于从某个特定的角度出发,要么急于表达某种观念和认识,要么追求一种教化的目的;翻译家不是让译文像镜子一样地反映原著,而只是要在原著中选取一些东西来证明自己的观点;古代翻译家还特别注重从道德的角度切入原著,其翻译明显地表现出一种泛道德化倾向。
(1)突出关注翻译的教化功能。这种倾向在中国翻译的源头上就已经表现出来。如在最早的佛教经典《四十二章经》的译本中,译者清楚道家重“道”,有意识译“佛教”为“佛道”、“释道”或“道法”;译“学佛”为“学道”、“行道”等,这完全是为了附会道家意识形态。
(2)翻译家观照原著的视角比较多地限制在道德与伦理中。翻译作品本来应当像原著一样丰富,但是在古代,意向性思维已形成了一种定势,翻译家在翻译中无意深入地认识原著、挖掘原著,而是急于说出对原著的某种认识,作出某种评判,特别是作出某种道德评判,这样翻译家观照原著的视野就大大地收缩了。“罗什译经时,为了与中国传统文化相融合,常常改动原意,例如插入‘忠’、‘孝’之类的概念。”(唐佳,2002:55)著名学者任继愈认为:“佛教传入后,不断接受中国的封建宗法制度,君臣、父子、纲常名教思想也成为佛教宣讲的内容。佛教在早期传播中,佛经汉译时,也讲了不少中国儒教思想,儒家的伦理观、价值观有的通过译文写进了翻译佛经。”(任继俞,1998:304)
(3)人物道德面目的两极化。在印度佛经中人的道德表现有些是非常复杂的,好和坏往往混杂在一起而且常常发生变化;而古代翻译家由于受到意向思维的挟制,突出关注的往往是主体对对象的情感态度和道德评价,他们不能虚空心灵、澡雪精神,不带任何偏见地观照原著、摹写原著,这样他们从主体的需要出发,夸大人物的某些道德特征也就在所难免了。高僧安世高翻译的佛经《十八泥犁经》、《鬼问目连经》等为宣扬地狱思想的佛典,将鬼神道德面目两极化,说明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因果报应说。实叉难陀、义净和法藏等人所翻译的《华严经》近乎是效忠女皇武则天赤裸裸的表白。唐译《华严经》有意把三十九品中的第一品改译为《世主妙严品》,一开始就神化“世间主”,即神化武氏女皇及周武统治(马祖毅,1998:56)。
西方翻译家没有意向思维的传统,他们不是急着评价原著,对人和事作出道德评判,而是用一双好奇的眼睛注视着原著,诚心诚意地写出他们在原著中看到的东西;因此他们的心态是放松的,即便对所谓反面角色他们依然能依平常心待之,实事求是地既译出他们的缺点也译出他们的优点,表现出了一份在我们看来是十分难得的大度和宽容。据谭载喜先生《西方翻译简史》记载,最早的《圣经》译本是于公元前285年至公元前249年间完成的《七十子文本》,但此译本恪守“译文要准确”的翻译原则,在翻译的过程中采用的完全是“直译”的手法,所以“译文词语陈旧,简直不象希腊语”(谭载喜,1991:17)。英国的《圣经》翻译由于开始的年代比较晚,开始跳出完全“直译”的框框,然而其“意译”手法也仅是翻译时只用“纯属本民族的语言、疑似清楚明了的词语”,提出“拉丁习语必须让位于英语习语的原则”,“尽可能使作品富有吸引力”(谭载喜,1991:46),换句话说,至多也只是属于狭义编译的范畴。
4.广义编译:意向思维传统对译者的影响
4.1 20世纪初期
20世纪初是中国历史上的一个大开放的时期,西方文化大量引进,中国文化几乎遭到了灭顶之灾,于是传统的意向思维受到某种抑制,翻译显示出客观化的倾向。这一时期的代表人物就是严复,他被公认为20世纪初对中国翻译贡献最大的翻译家,他的“信、达、雅”三字说几乎影响着整个20世纪的中国译坛。作为维新变法、救亡图存的倡导者,严复应该说是一个政治倾向上十分鲜明的翻译家,但是无论是他的作品还是他提出的翻译理念都反映出相当明显的客观性;不过,他还是给他的政治倾向通过一个“雅”字留出了表现的渠道。这个“雅”字正体现了严复的良苦用心,正如王佐良所言:“雅,乃是严复的招徕术”(王佐良,1989:42)。严复所追求的“雅”的翻译策略(即用“汉以前字法、句法”)是出于政治考虑,是为了让当时的知识分子(封建士大夫)了解外国的新思想,从而抵御欧洲列强,富民强国。而事实上,为了宣传外国的先进思想,严复不但采取了不忠实的归化翻译法,还常在译文中加入了大段的个人评论。
但是,从另一方面说,20世纪上半叶,不利于克服旧思维方式的因素还有不少。事实上,自近代以来,中国社会就充满了内忧外患,中国人在大梦醒来看世界时,发现自己已经大大落后,于是中国翻译家深感自己肩上担子的沉重,一些翻译家或承担起启蒙教化民众的任务,或面向邪恶大声疾呼,希望借翻译之力行一些干预之作用,其中自然也有旧的思维方式在发挥作用。总的来说,近现代翻译史上一些翻译家倾向于在翻译中表达主观感受仍然是一个明显的特点。林纾就是他们当中一个代表人物。以1901年林纾和魏易合作翻译出版的《黑奴吁天录》为例,当时中国正处于内忧外患的年代,林纾在其《〈黑奴吁天录〉跋》里写道:“触黄种之将亡,因而愈生其悲怀耳”,自称译著虽微不足道,“亦足为振作志气,爱国保种之一助”。这充分表明了林纾从事翻译活动带有明显的倾向性,那就是为了救世醒民。因此,林纾的作品在当时是时势所需。在这种情况下,在《黑奴吁天录》中,林纾采取了审时度势的翻译抵抗政策,把原作中所宣扬的基督教精神,经过审查、过滤、加工等手段,去除了原作中基督教消极、隐忍的思想,将小说变成了一部宣扬爱国情操、教育大众、解放思想的新型文学翻译小说,展现了以“忠、孝、节、义”为本的封建文化思想(郭延礼,1998:282)。再例如苏曼殊、陈独秀合译的《惨世界》中增译的一段对于尚海(上海)“爱国志士”的描写性文字:“尚海那个地方,曹有许多有名的爱国志士。但足那班志士,我也都见过,不过嘴里说得好,实在没有用处。一天24点钟,没有一分钟把亡国灭种的惨事放在心里,只知道穿些好看的衣服、坐马车、吃花酒。还有一班,这些游荡的事倒不去做,外面却装着很老成,开个什么书局,什么报馆,口里说的是籍此运动到了经济,才好办利群救国的事,其实也是草草为利,不过饱得自己的荷包,真是到了利群救国的事,他还是一毛不拔。哎,这种口是心非的爱国志士,实在比顽固的人界恶还要大几万倍。这等戏种我也不庸去见他。”这段文字是雨果原著中没有,译者在翻译过程中加进去的,属于增译的内容。那么译者加人这段文字的用意何在呢?很明显,译者是在借雨果原著表达自己对一群身处国家生死攸关、“亡国灭种”之际,花天酒地、庸庸碌碌、麻木不仁、不思救国,表面上却要装作“爱国志士”模样的亡国奴的讽刺和激愤。
4.2 20世纪中期
在从1949至1978(十一届三中全会的召开)这30年中,相当奇怪的是,中国翻译旧的思维定势又非常强劲地突显出来,而且可以说是变本加厉:翻译重新以教谕作为自己的主要功能,而把审美功能挤向了一边。建国后不久,1954年茅盾先生在全国第一次文学翻译工作会议上有一个纲领性的发言,题目是《为发展文学事业和提高翻译质量而奋斗》。文章指出:“我们的国家已进入社会主义建设和社会主义改造时期,一切经济、文化事业已逐渐纳入组织化、计划化的轨道。文学翻译必须在党和政府的领导下由主管机关和各有关方面,统一拟定计划,组织力量,有方法、有步骤地来进行。”(茅盾,1984:7)在此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国的外国文学翻译工作有一个明确的宗旨,叫做“为革命服务,为创作服务”。对许多翻译家来说,翻译中政治和思想因素往往是首先要考虑的。比如,安徒生童话《卖火柴的小女孩》原本是一部充满浓厚宗教色彩的作品,甚至卖火柴小女孩的死亡也是被安徒生用来表现人们从“原罪”得到拯救,获得灵魂永生的基督教思想。而以翻译安徒生童话而蜚声中外的叶君健先生,在20世纪50年代译介这部童话时,将原著译成了一部通过叙述卖火柴小女孩之死来揭露资本主义社会冷酷本性,并对劳动人民的悲惨命运寄予深切同情的进步作品。这显然不是深谙西方文化的叶老在翻译时表达不到位,而是他有意识地进行了广义编译。
改革开放以来,译坛上重又出现了类似于20世纪初期那种有利于翻译家克服旧的思维模式的翻译环境。主要原因是:首先,政治、社会环境比较宽松。“文革”结束后,以往流行的那种“文艺从属于政治,文艺为政治服务”的口号被废除了,取而代之的是“二为”方针,即文艺为人民服务,文艺为社会主义服务,这个要求相对要宽松得多。同时中国也一定程度上摆脱了以往那种积贫积弱的情况,不再动辄受到列强的欺辱,总是面临亡国亡种的危险;翻译家也多少超脱了“国家仇,民族恨”的缠绕,在翻译中有了一份难得的平常心。其次,在1980年代初,由于西方文学尤其是现代派和后现代派文学的大量引进,中国翻译家也受到了西方思维方式的影响,他们旧的思维方式必然会受到某种抑制。事实上,在1980年代初人们谈得最多的也就是要恢复真正的“信”、“忠实”与“等效”。
当然在新时期,新旧思维方式仍然处在胶合状态,呈现为一种较复杂的形式。新时期翻译中那种倾向于说教的广义编译还时有出现。比如,笔者在将这一时期《环球时报》发表的文学编译文章与原文对照阅读时发现,许多译文都较之原文平添出一些感悟,比如:“……生活中的困难就像那扑面而来的海浪,面对它时,不必惊慌,更不要力图逃避,而应该迎上前去,像拥抱海浪一样勇敢地与困难周旋”、“因此,遵从你内心深处的智慧,也许就是最好的生活方式”、“使托斯卡尼尼成功的,不仅是天赋,也不光是好运气,还有他的敬业精神”。但是,总的来说,随着“文革”离人们越来越远,西方求真思维方式的影响也大大增强了,于是,翻译家在翻译中的评价与说明的倾向明显在减退,他们越来越呈现出一种客观化表达原文的趋势。比如,1995年,由许钧发起的有关《红与黑》不同译本的大讨论,结果是带有“翻译腔”的异化翻译更受读者欢迎。
4.3 20世纪末期
20世纪末期,广义编译现象越来越少见了,这是因为西方的求真思维对中国传统的意向思维已经有了很大的冲击,使得中国人也变得越来越趋于求真。然而,只要意向思维还存在于中国人的思维方式中,广义编译就会或多或少、若隐若现地出现在翻译家的译文之中。比如20世纪末期中国翻译家的代表人物之一许渊冲先生在他的文化竞赛论中指出,文学翻译是两种语言、两种文化之间的竞赛,译文要与原文竞赛,要发挥译文的优势。他将自己放在与原作者平等的位置上,向原作者发起挑战,并与原文竞赛。从他的理论中,我们可以看出,他保留了中国人的意向思维传统,但同时又接受了西方的求真思维方式。研读他的译文,我们虽然看不到大段的广义编译的文字,却能看到许多带有明显情感判断的只言片语。比如,他翻译的《红与黑》中,字面意思“市长夫人死了”,他译作“魂归离恨天”;字面意思“我喜欢树荫”,他译作“大树底下好乘凉”,这些表达能从原文中找到对应文字,所以尚不能划归于广义编译,但是这种带有明显情感倾向性的表达难道不是意向思维传统导致下的广义编译的蛛丝马迹吗?
5.结语
在20世纪初期的文化转型中,中国传统的意向思维受到了强调理性和逻辑的西方文化的强有力的冲击,它也出现了面向现代的变化与转换,但是,思维方式具有更强的历史继承性,同时,由于20世纪中国特殊的人文环境,意向性思维并没有在中国人的认知方式中消失,相反它与来自西方的求真思维混杂在一起,呈现出一种非常复杂的形式,那种重说教、重伦理评价和将人物道德面目两极化的倾向仍然十分突出;有时,它也会在翻译中顽强地呈现出来,显示出文化传统的强大与威势。传统思维的影响使广义编译成为一种翻译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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