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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中国黄牛资源认知及持续利用问题的冷思考

2013-03-10张英汉

中国牛业科学 2013年6期
关键词:异象肉用养牛

张英汉

(西北农林科技大学动物科技学院,陕西 杨凌 712100)

对中国黄牛资源认知及持续利用问题的冷思考

张英汉

(西北农林科技大学动物科技学院,陕西 杨凌 712100)

黄牛资源(Chinese indigenous cattle breed resources)是中国牛肉产业发展的基础母本资源,对其正确认知具有重要的科学意义和实践指导性。依据相关动物育种学基本原理和养牛学基本知识,说明前辈科学家对黄牛资源的经济类型界定——为“地方品种”——的科学性,并依据数量指标——牛肉用指数(BPI)和牛品种科技含量(K值)指数证明其客观真实性。这已成为业界共识。然而,近年来却出现了一些异常现象,如:将各种牛(Cattle)统称为“肉牛”;有人说本地黄牛品种已成为“优秀的肉牛品种”;还有人不顾国内牛数剧减的事实而极力夸大品种内数量。这些在学术上均属学术不端行为(非科学或伪科学作法)。背离前人界定,撕裂已有共识,客观上表现出四方面危害:扰乱国际粮农组织(FAO)通用规则(FAO统计无有“肉牛”项)、搅乱业界内外人心(损害对“肉牛”科学概念的学习与理解)、抹煞本地黄牛的种质资源价值(冠以“肉牛”而虚化资源意义)、阉割新育成的肉牛品种的种质创新价值(“假似真时真亦假”)。对此种种异象应予以厘清,还发展中的中国养牛科学以尊严。本文对黄牛资源保护利用提出了建议,并对农业部发布的“2011~2025:肉牛遗传改良计划”中存有的不周之处也提出了修补意见,以利对黄牛资源的正确认知和持续利用,促进牛肉产业中牛源基础的稳定发展。

黄牛地方品种;肉牛(品种);肉用指数(BPI);学术不端

1 前言

中国黄牛是发展我国牛肉产业的种质资源基础,对此能否正确认知,具有广泛而深刻的科学意义。黄牛概念(说法)出现有三千多年的历史了,迄今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其广义指除了水牛和牦牛之外,中国土地上的所有家牛(普通牛,cattle);狭义,则仅指中国本地黄牛品种(Chinese indigenous cattle breeds),而未包括像中国荷斯坦牛、中国西门塔尔牛、夏南牛等培育品种及其杂交牛[1]。本文即是按其狭义作一讨论的;这样以来,近年本地黄牛的总存栏数约占家牛的1/4~1/5。

半个多世纪以来,几代科技人员对本地黄牛种质资源特性作了多方面研究。这为科学认知黄牛及对其有效保护和持续利用提供了大量科学资料,也对其由役用向肉用转型提供了理论支持[1-4]。

然而,近年来在国内养牛科技界,却出现了一些异常现象:如将全国总牛数(普通牛)叫“肉牛存栏”;将本地黄牛冠以“肉牛”的名称,甚至将省内“牛存栏数”也冠以“肉牛存栏数”,这包括了中国荷斯坦牛、西门塔尔牛、草原红牛及本地黄牛品种和杂种群体;更有人提出,“中国黄牛”已成为“优秀的肉牛品种”。还有面对全国地方牛的存栏数明显下降,特别是本地黄牛品种内头数急剧减缩的事实于不顾,而极力夸大地方牛品种内的存栏数量。这些明显背离专业原理、罔顾事实的现象其作法在“概念”上可称之为“非科学”或“伪科学”,极不专业,但却往往以“科技文章”的形式发表于本刊中。这都会扰乱决策、误导读者、消蚀牛源、败坏企业,虽然"文责自负",但不可避免也影响了原作者本人及本刊声誉!

现今的《中国牛业科学》杂志是老一辈科学家邱怀教授领导创刊的(1975年)。几十年来,他带领学生们以“杂志”为平台,宏扬科学精神,宣传实用科技,培养一代又一代年轻的养牛科技人才,为普及交流科技和促进产业发展发挥了积极作用。但是近年来,上述“异象”不断出现,大有冲断邱老等前辈科学家的科学传统之势。本文作者作为邱怀教授一位老学生、本刊一位老读者,心有所系(本刊“副主编”),不得不有所作为,对上述“异象”作出回应。这也许可归为养牛学术讨论的范畴。

任何学术讨论,必须基于一定的(科技)知识基础(起点),否则,讨论将毫无意义。下面简述几项必要的知识背景,供读者鉴别。

2 几项有关的知识背景

2.1 关于“养牛学”

“养牛学”,作为一门畜牧科学中的一个分支,一门“大学课程”,有其独立的理论与实践技术地位:这是“关于牛的学问”,是养牛、育牛、用牛的科技知识体系,是牛产业的直接科技支撑[4]。其中,关于牛种及牛品种、营养与管理、牛的繁殖等原理知识,都是本科生(畜牧、动科)应该掌握的(而有的本专业“博±”却忘记了!)。

2.2 关于牛的经济类型问题

牛,从根本上说是经济动物,由其群体主要产品和培育方式的不同而分为不同的经济类型,这已成为共识[1,5]。

国际上牛经济类型包括典型的乳用(型)牛(dairy type)、肉用(型)牛(beef type)及役用(型)牛(draft type,地方品种),以及上述几种的兼用型牛。在国内,乳用型牛有中国荷斯坦牛;肉用型牛有夏南牛、延黄牛等[4-6];役用(或役肉兼用)型牛地方品种有秦川牛、南阳牛等;而兼用型(在国际上主要指乳肉兼用牛)有三河牛、中国西门塔尔牛等。

在学术上,这些不同经济类型牛在理论概念上是不容混淆的[1,2,4,5]。不同经济类型牛在选种标准、营养需要、管理措施、繁殖方式、产品处理等方面都有不同,这构成了类型划分的实践基础。

2.3 关于牛的品种培育层级问题

按牛品种培育的成熟程度不同,依照家畜育种学原理,将牛的品种划分为下述不同培育层级[1,5]:

2.3.1 培育品种(国际上称为 Specialized/Standardized breed)即育种成功并经国家级认可的品种,如国内引进的众多国外专门化奶牛、专门化肉牛等品种;国内公布的乳用牛、乳肉兼用牛及肉用牛品种。

2.3.2 过渡品种(国际上称为Industrial Strains)

即正在育种之中,还未满足作为“品种”要求的群体,如国内的BMY牛、皮南牛及布莱凯特牛等。

2.3.3 原始品种 又分为原生态品种和地方品种(国 际 上 称 为 Indigenous breed and/or Feral animals)[6],如我国地方黄牛品种。

这一层级状况,已成为自老一辈科学家以来,养牛科技界的共识。就某一品种而言,其现有“层级”是可以“进化”的,特别是国外不少专门化肉用型牛,都是由原地方品种培育转化而来;但就役牛转化成为肉用型牛而言,这种转化还必须具备如下条件[1,4,5,7]:

①长期常年持续工作且民间认可的育种组织(国外叫“协会”),有长期持续的方案措施;②定期且连续发布的种公牛后裔测验结果报告;③所涉及的牛群内,每头牛都按要求注册登记;根据我们研究:母牛成年群体平均BPI必须达到3.9以上[2,14],这也是“肉牛”品种的“入门”要求。这些条件主要涉及选种制度,还应有相应的培育条件。不同国家还有相应的要求。

2.4 关于黄牛的种质资源认知问题

这里包括对中国黄牛品种经济类型的“界定”和“研究”两方面。“界定”——指根据已有研究结果,面对黄牛品种这一种质资源特性——生物经济学特性,依国际眼光,对黄牛所作的培育层级的划分判断(下文将述及)。而“研究”则是指对黄牛的种质资源特性——与经济特性相应的生理学、解剖学、遗传学等——的检测、测试等。应指出的是,这诸多研究结果至今都远不至于达到否定前人作出的已有“界定”的程度。

3 关于黄牛品种的经济类型界定

牛根本上说是经济动物,其“经济类型”是牛品种种质资源的“总特性”,这一总特性反映了一个牛品种的“内在”与“外在”诸多方面的特征特性,从而区别于其他类型品种(群体)。前人对中国黄牛品种总特性(经济类型)的科学界定有如:

3.1 邱怀教授指出

“中国黄牛多属原始品种,传统上以役用为主”(本刊1995,25(1):59)。

邱教授研究中国黄牛、特别是秦川牛一生,以养牛学及牛的遗传育种学培养成千学生,其学术造诣和科学精神堪称老一辈养牛科学家的代表。在他离世前还坚持严肃指出了黄牛的经济类型归属(这里的“原始”即为“地方原种”)。这是以世界眼光审视我国黄牛的培育层级的严谨科学态度的示范。我们后来人不应忘记。由他带领学生们1979年就开始的对秦川牛肉用性能的研究,开创了我国本地黄牛肉用性研究揭示的先河。他指出:“在较好饲养条件下,秦川牛可以生产出与国外肉牛品种相媲美的牛肉产品”[7]。但仅这一点并不能构成否定他对黄牛的科学界定的根据。后来人应该想一想,这是为什么。

3.2 陈幼春研究员指出

“中国的牛都属役牛”(指国内地方品种牛);“肉用牛指经过专门的繁育方法育成的牛”;“肉牛品种是经过选育和改良,在经济和体型结构上最适于生产牛肉的专门化品种”[8]。这即是他定义的“肉牛”的科学概念。陈老师现年逾古稀,是我国养牛科技界健在的老一辈科学家的一个代表。他熟悉国内外的牛育种理论和实践,带领并扶助年轻科技人才,实施育成了我国有特色的中国西门塔尔牛新品种。陈老师对我国黄牛和国际肉牛科学有深入的研究,他对中国黄牛经济类型的界定与邱老一致,同样是科学严谨精神的示范。

3.32011 年出版的《中国畜禽遗传资源志——牛志》对中国黄牛作的经济类型界定

“由于长期以来未对中国黄牛进行系统的选育和专门化品种培育,致使中国黄牛大部分仍处在原始品种或地方品种状态”[9]。

该《牛志》编写组由我国著名育种学专家张沅教授任组长、许尚忠研究员任副组长,带领国内多年从事养牛科学研究和教学的一批专家,反复研究定稿,又请权威专家陈幼春研究员等审稿付印,代表了国内养牛科技领域对相关问题的共识,具有承前启后的重要意义。

应指出的是,虽然因为编辑、组稿等方面也有不尽人意之处,出版后也发现该《牛志》某些内容文字有不妥之点,有的数据存有错讹,但都不构成否定如上“界定”的根据。

3.4 对上述“界定”的定量性证明

上述“界定”可以说都属于理论上对中国黄牛的经济类型“定性”界定或定性说明。对事物研究及由此而得出的“结论”,由“定性”到“定量”却标志着相关科学的深化与进步。

3.4.1 黄牛(品种)与肉牛(品种)区别之一 肉用指数(表1)[2-4]。前人对中国黄牛的类型界定,是依国际视域将肉用牛与役用牛(地方品种)区分的,而BPI的提出,则是对这种区分提出了量值依据(表1),并首次估测出具有高的遗传力[3]。

表1 按成年母牛群平均值划分的不同经济类型牛的BPI值表[3]

值得注意的是,BPI的遗传力相当高(h2=0.4)[3,10]。由此,在黄牛选育转型方面,肉用指数具有特定的理论与实践价值。黄牛中有5%~10%的成年母牛,其BPI≥3.9,这是转型的群体遗传基础。

3.4.2 黄牛(品种)与肉牛(品种)区别之二 品种科技含量[11]。黄牛品种“科技含量不高”的思想,首先是由邱怀教授离世前提出的。在他离世(1999-07)之后,本文作者探索提出了计算公式(K值)(见表2)[11]。

表2 地方黄牛品种与肉牛品种区别之二——科技含量(K)表[11]

原科技含量(K值)公式中,对于坚持执行的选育制度(C测定项目、L群体统计分析)和培育方式(G饲管水平)给予了较大加权比重,这方面正是本地黄牛选育转型的薄弱环节及其与国外先进国家养牛科学与实践的重大差距所在。

3.5 已有“界定”及“证明”的启示

前人对于中国黄牛经济类型的“界定”,是集于他们几十年的研究、观察与经验,也依国际视域的研究成果为参照而得出的科学结论。这也是一面“镜子”,可以照出真假!后来者应仔细学习与思考,而不是相反,遗忘或抹煞。前人的“界定”也是对后来者应承担的历史责任的召示,由地方品种向专门化品 种的 转 型 提 升 ,并 不 是 高 不 可 攀[1,2,4,5]。 要 重 于实践,有所作为,而不是醉心于文字游戏(换字),把“黄牛”统称为“肉牛”,极力作秀。然而,近年在养牛科技界,却不断出现与前辈“界定”和科学精神相反的现象,这是令人忧心的。

4 国内养牛科技界出现的异常现象

4.1 异象表现

异象1:在论文中出现我国2009年“肉牛存栏1.1亿头”(2011;中国当年实有奶牛、肉牛、黄牛等共1.07亿头——国家统计年鉴2011年)、“陕西肉牛”等的叫法;在“畜牧产业技术体系”的若干报告中,还有“吉林肉牛存栏”(即该省牛存栏数)的文字;“陕西肉牛”出现于本刊2011,都指该省“牛存栏数”。

异象2:有人发文说:“我国地方良种肉牛品种包括秦川牛、鲁西牛……、蒙古牛、渤海黑牛等等。这些古老品种经过多年选育,已经实现了华丽转身,成为优秀的肉牛品种。”(本刊2013年2期)。

异象3:有人发文中说:“据不完全统计,目前秦川牛全国饲养量约450万头左右,陕西肉牛饲养总量约270万头左右,其中秦川牛约107万头,占全省肉牛存栏的39%。西镇牛目前存栏约15万头左右"(见本刊2011年5期)。

4.2 对异象的简析

1)对异象1:所谓“中国肉牛存栏1.1亿头(2009)”包括了中国荷斯坦奶牛,西门塔尔牛、三河牛等奶肉兼用培育品种、夏南牛等肉用品种、广大黄牛品种及杂种群等总牛数(Cattle)。这违背了FAO要求的统一规则,这在专业意义上则是荒谬的;又以“吉林肉牛”为例,实际上不存在这个东西。在该省牛中,除了奶用牛中国荷斯坦牛而外,尚有草原红牛品种、延黄肉牛品种、延边牛地方品种及有关杂交种群。这些牛中,只有延黄牛为肉牛品种,专业上才有资格称为“肉牛”。原作者们将那么多品种牛搅和在一起,这是不是在抹煞“延黄牛”新品种的科学价值、阉割本地品种延边牛的遗传资源价值、搅混肉牛“企业概念”(即“菜牛”)和“科学概念”(即肉牛专用品种)的本质区别[11],从而制造思想混乱!——这犹如腐蚀剂——搅拌机。“陕西肉牛”叫法也一样荒谬;一样没有这个东西。要知道,一百三十年以前,美国一位著名科学家就说过:“一个错误称谓(叫法)并不能改变事物本身的性质”(享利·奥古斯订·罗兰,1883)。要知道“错误称谓”也是科技造假的一种手段!

给牛再换“马甲”,牛还是那个牛。可见,一百多年前,美国也出现了有搞科学的人热衷文字(换字)游戏借以造假的情况。显然,当今热衷给牛换“帽”、搞文字游戏的手段,把役牛叫“肉牛”并不先进,手法上至少比美国落后了一百多年!

2)对异象2:这里,原作者以含糊不明的“多年选育”偷换了专业上严格的“系统选育”概念!这段文字可说是近年国内养牛科技界引起思想混乱、搅乱役用(或役肉兼用)地方品种与培育品种(肉用牛)的重大区别,且以自已的煽情轻狂文字,来否定前人、撕裂科学共识之最!!在一个科学文化、科技普及相当薄弱的国度,人们很容易上假科技、伪科学的当;什么牛都成了“肉牛”这简直成为业界一大公害。异象2犹如“毒品兴奋剂”,伤害中国的养牛科学。

按育种学、养牛学常识:肉(用)牛在国际上指的就是肉牛品种(专门化品种)——本文作者与前辈以及张沅、许尚忠、王中华教授等观点是一致的。之所以将黄(役)牛称作“肉牛”,也是“由于对育种学常识的无知或误解”——邱怀语(1999)。此外还存有“四大危害”:扰乱国际业界规则、搅乱国内上下人心、抹煞中国黄牛资源作用、阉割肉用新品种价值。是不是这样呢!

3)对异象3:本文所抄出的短短文字中,除了“陕西肉牛”这一莫须有的东西而外,还有三点错误:原作者搅混了“牛饲养量”与“牛存栏量”的概念区别,将两者混用;再者关于秦川牛的数量“全国450万头”!按原作者这一段数字,算出全国养牛的27个省区(除陕西外),每省应有12.7万头秦川牛(比实际夸大了百倍以上)。这次在全国牛业第八届发展大会上(2013.8.8-9;呼图壁),本文作者当场问询来自各省的专家、企业家代表。结果,没有一位认可。根本没有在他们省养有外省的地方黄牛品种(如秦川牛)那么多。这不是揭穿了夸大数字(以此捏造事实)的不端行为吗?!三者,2007年陕西省牛166万头,到2011年降为150.1万头(国家统计年鉴)。试问:2011年陕西全省“270万头牛”从何而来?从业多年的几个企业家与本文作者谈及,现存秦川牛不足20万头!

极力夸大头数以显示业绩,犹如“麻醉剂”,掩盖牛数急剧减少的事实,对企业家喊“牛荒”的现实充耳不闻;以虚假数字,麻痹各方警觉!

对养牛——特别值得警觉的是,上述异象(文字)可都是出自于我们本专业个别的“博士”、正高级研究员”、“教授”、“博导”之手,且以“科技论文”形式公开发表!难道这些都是在考验广大读者的辨识、抗假能力吗!

上述种种“以其昏昏,使人昭昭”实在不该!“异象”(为非科学或伪科学现象)的出现不是偶然的,有社会的、历史的和个人思想上的原因互作。如社会上造假乱象、道德滑坡;历史上国内外一直都有科技方面的吹牛做假现象;而个人主观方面专业常识的薄弱缺欠是一个限制,发表时又缺乏必要的谨慎态度。又如果自已知道还要去制造“异象”,那就属故意所为,那也就是所谓的“人品”或“科学道德”方面的问题了:此种故意所为,并以种种漂亮文字和种种头衔包装的作法就更有害,更伤害声誉,值得警惕了。是不是?对于本文如有异见也请原作者讲一讲道理,予以澄清。

5 关于中国黄牛持续利用问题

对黄牛种质资源持续利用问题涉及一大系统工程。持续利用,先要有多的牛;持续利用,更在于行动,而正确的行动来自于正确的决策,正确的决策在于正确的认知,正确的认知基于对本专业基本原理的遵循与知识的全面把握,还要对国内外养牛、育牛、用牛经验作理性借鉴。下面试提出几个影响广泛的问题,供同行参考:

5.1 值得警觉——“中国牛数到了危险的时候”

在经济兴起、工业发展、农民打工进城的时代,国家养牛头数明显下降是一国际现象。但国外没有“数字政绩”一说。国内养牛大势呈现“三多三少”:虚报多实增少,杀的多生的少,山丘多农区少。二十年前,邱怀教授已看出国内牛数下降的趋势,到1990年代,数字显增而实数下降愈演愈烈;2000年前几年,安徽一个县号称“百万头牛县”;可近年有报导,实测估计不足3万头。本文作者在东北、广东、陕西等地问询当地从事养牛与规模育肥多年的企业家,他们都说,同十年前比,现今(2008~2012)实有牛数不足以前的20%~30%?!为此,笔者两年前提出对当地牛数应持“对析原则”[12]。在全国,按1亿头牛报告,则靠近实际的牛(Cattle)数则为5千万头左右。陕西省在2006年,国家统计局公布有牛还是“311万头”;到2007年,该报告公布陕西省牛则为“166万头”,减少近一半?实际头数还在减少,到2011年底总牛数仅为150.1万头。参照国际经验教训,这种情势,已不是个别省区可以忽略的问题了。

5.2 急需设立国家级跨部委的保护与发展养黄牛母牛“行动战略”(对此,本文作者将另文阐述,在此仅列几项考虑)

1)设立“优良黄牛母牛补助计划”,这是我国牛业在国内的资源根基,在国际上属“特有品牌”,应大力扶持微小养牛农户(1~5头),养黄母牛,可从“五大良种黄牛”区开始。

2)发布全国性“菜牛定点屠宰规定”——仿照国务院发布的从2008年8月1日起执行的“生猪定点屠宰规定”,以遏制乱宰母牛的现象,统一规范化多个省已设立的“菜牛定点屠宰”相关规定。

3)对农业部发布的“全国肉牛遗传改良计划(2011~2025)”(农牧办[2011]46号)(这是一专业性文件,值得赞赏):但其中还有值得考虑的几点:

1)该计划包括水牛,而我国水牛改良应重在奶用!

2)“以提高个体牛肉产量和牛肉品质为主攻方向”。——错!一味搞牛大型化杂交是一误区。

3)文中:“南方黄牛体型普遍较小,适于湿热气候和近丘陵山地养殖,但肉用性能不高,体重小、生长速度慢、屠宰率低”。——如此评价,错?!在南方地区,对发展小型肉牛的优势应特加重视,而不是相反[13]。

在“四、工作内容”中漏掉本地黄牛的育种组织工作为一大漏洞。

因为本地黄牛品种是最基本的母本资源;然而事实是近二十多年来,不论原品种数量还是品种内头数都一直在缩减[9]。如何应对,如何以政府财政支持?回避现实,缺乏行政的和财政的保证,任何局部的或全局性的“计划”,都不免沦为空谈,再好的技术措施也是无法采用的[14]。

可见,一个重要的涉及全国各牛种的专业性文件,出现上述重大漏洞,是不该有的。而考虑当前情势,却是必然会出现的!甚至连“题目”中用“肉牛”词语都值得反思。

[1]邱 怀主编.中国黄牛[M].北京:中国农业出版社,1992,9.

[2]张英汉.论牛的肉用、役用经济类型划分的意义和方法(BPI指数)[J].中国牛业科学,2001,27(2):1-5.

[3]胡林勇,南小红,张金川,等.秦川牛部分体量性状的遗传参数估测[J].中国牛业科学,2006,32(4):3-6.

[4]张英汉.试析提出牛肉用指数(BPI)概念的理论意义[J].中国牛业科学,2011,37(2):1-5.

[5]邱 怀,张英汉.试论牛品种经济类型的形成与划分问题[J].黄牛杂志,1993,19(4):1-4,15.

[6]常洪主编.动物遗传资源学[M].北京:科学出版社,2009,1.

[7]邱 怀,蒿迈道,毛玉胜,等.秦川牛肉用性能研究[J].中国农业科学,1983,(5):76-81.

[8]陈幼春.现代肉牛生产[M].北京:中国农业出版社,1999,10.

[9]张 沅,许尚忠,等.中国畜禽遗传资源志——牛志[M].北京:中国农业出版社,2011.5.

[10]Riley D G,Coleman S W,Chase Jr,C C,et al.Genetic parameters for body weight,hip height,and the ratio of weight to hip height from random regression analyses of Brahman feedlot cattle[J].JAS,2007,85(1):42-45.

[11]张英汉.估测牛品种科技含量的初级公式[Z].第六届中国牛业发展大会,重庆,2011,9:23-24.

[12]张英汉.试谈开发中国牛肉产业链所系的忧患意识问题[Z].中国第7届牛业发展大会报告,北京,2012.

[13]张英汉.国际肉牛育种的新方向——小型肉牛培育[J].中国牛业科学,2006,32(1):1-4.

[14]张英汉,陈 宏,马 云,等.论中国的肉牛育种问题[J].黄牛杂志,2002,28(1):1-5.

Calmly Thinking on the Cognition of the Chinese Indigenous Yellow Cattle Breed Resources and Sustainable Utilization

ZHANG Ying-han

(College of Animal Science and Technology,Northwest A&F University,Yangling,Shaanxi,712100)

The Chinese yellow cattle resource is the basis of maternal resources for the development of Chinese beef industry,so the cognition of these cherished breed resources is an important issue.According to the basic knowledge of animal breeding and cattle raising described by academic predecessors,it is a scientific definition that the Chinese yellow cattle resources belong to"the indigenous cattle breeds-type"as well as beef purpose index(BPI)and cattle breed technology content(K index)is put up.However,recently some scholars(e.g.doctors from Agriculture Science)have wrong understanding about the cattle resources,such as regarding the yellow cattle breeds as beef cattle or excellent beef breed.Moreover,some scholars did their utmost to exaggerate present number of inventory cattle.All these recognition will destroy the sustainable utility and development of Chinese yellow cattle.So,this article pointed out some academic misconduct acts,and propounded some suggestions on protection and sustainable utilization of Chinese yellow cattle resources.

Chinese yellow cattle breeds;beef type breed(BPI);academic misconduct

S823

A

1001-9111(2013)06-0001-06

2013-05-12

2013-07-24

“十一五”优质肉牛新品种选育及产业化(2008BADAB2B03A)

张英汉(1940-),男,陕西咸阳人,本刊副主编,教授,中国牧医学会养牛学分会名誉理事长,主要从事畜牧科学研究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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