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论南浔铁路在革命运动中的作用

□孙 伟

(中国井冈山干部学院 教学科研部，江西 井冈山 343600；北京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100875)

略论南浔铁路在革命运动中的作用

□孙 伟

(中国井冈山干部学院 教学科研部，江西 井冈山 343600；北京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100875)

南浔铁路对近代江西的经济社会发展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同时，南浔铁路对八一起义有重要作用；多个文件资料都对其有所论述，中共曾围绕它开展许多军事行动，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成为国共双方争夺的焦点。

南浔铁路；革命运动；作用

南浔铁路是近代江西交通的大动脉，亦为赣省物产吐纳之咽喉，学界对于它的研究多侧重于经济、社会及中日关系方面，而对于它在革命运动中的作用着墨不多。本文将就此问题进行展开，探析南浔铁路在革命运动中的作用。

一、南浔铁路的建设过程

中国自1876年始有铁路后，曾在1903至1906年间，兴起了一个商办铁路的热潮。江西铁路就是在这个高潮的影响和推动下兴办起来的。1904年，经清政府核准，由地方官绅在南昌成立“江西铁路总公司”，当即规划以南昌为中心，北起九江、南通广东南雄的一条干线和三条支线，即南昌经上饶至杭州；南昌经杭州达福建；南昌经萍乡接株洲。这几条铁路贯穿全省，但因规模庞大，工程艰巨，财力不足，实难并举。由于九江是长江重要口岸之一，在政治上、军事上都占有重要地位，故决定先修九江至南昌一段，九江旧称“浔阳”，这段铁路被称为“南浔线”。南浔线纵贯江西省北部，北起长江南岸九江，南达南昌市赣江北岸牛行，经九江、德安、永修、新建四县。1907年1月，南浔铁路在九江龙开河举行开工典礼，正式动工兴建，于1916年6月6日全线正式通车，全线128.35公里。这标志着江西新兴工业向前迈进了一大步。沿途设有十一个车站：九江、沙河、黄老门、马回岭、德安、江益、永修、涂家埠、新祺周、乐化、牛行。[1]P100牛行与南昌城区中隔赣江，另于省垣的章江门外设过渡所，专运旅客过江。

南浔铁路是江西境内的第一条客运铁路，也是江西省最早、最大的一家民族资本主义企业。[2]然而，其修建历程可谓命运多舛，具体表现在以下三方面：一是经费问题。其修建资金是通过募股和借款解决的，募股分商股、公股、货股、路股、保息等。从1904年12月开始，到全线建成通车，只募集到752万元，根本不能解决该线建设的需要。1911年11月，南浔铁路就曾因资金匮乏，加之辛亥革命战事影响而停工。1912年4月，该线改为公商合办。公司名称也换为“江西铁路有限公司”，但仍未解决急需的建设资金。7月，被迫以全路财产作保，向日本“东亚兴业株式会社”借款500万日元，才得以继续开工。1913年爆发了孙中山领导的反袁“二次革命”，在南浔沿线作战，停工五个月，损失巨大，资金再度发生困难。1914年4月至6月，又两次向“东亚兴业株式会社”续借日债共250万元，维持施工。这样的建设背景造成该线长期受制于日本，不仅测设施工都要聘用日本人，建筑材料如钢轨、枕木、钢梁及机车等，大都要向日本购买而任其索取高价。二是技术水平差，在选线时片面追求省钱图快，设计标准低，设备质量差，机车、车辆破旧，给技术改造带来很大困难，而且极易堵塞，维修不便。三是运营情况不理想。通车后，遗留工程量很大，而每年运营收入不敷支出，债务累累，不堪重负。1930年及1935年经修复整理，恢复通车。1937年前全线发送旅客69万人(其中军运40万人)，一般年份货运在20万吨上下。抗日战争期间，南浔铁路遭到严重破坏。1938年7月日军占领九江前，南浔线即奉令于6月13日停止运输，17日开始拆转破路，破坏桥梁66座，车站和通信设施全部被毁。[3]P109-110

南浔铁路建成通车后，改善了赣北的交通条件，特别是结束了江西最主要的两个城市南昌和九江之间靠航运联系的历史，也极大地方便了江西人员与物产的进出；[4]P78还为江西培养了第一代铁路工人，造就了一批技术骨干。当然，它在修建过程中由于经费受制于日本等原因，导致施工不顺，运营困窘，效益不佳；加上主要是运送军资与军队，正常的行车秩序难以得到保证，所以其为经济近代化建设所起的作用很有限。

二、南浔铁路在八一起义中的重要作用

1927年7月中旬，中共中央临时政治局常委会派遣李立三、邓中夏、谭平山、恽代英等赴九江，准备组织党所掌握和影响的国民革命军中的一部分力量，联合第二方面军总指挥张发奎重回广东，以建立新的革命根据地。7月20日，因发现张发奎已经站在汪精卫一边，李立三等立即决定抛弃依赖张的计划，提议独立发动反对南京和武汉的国民党政府的军事行动，即南昌起义。在此期间，到达九江的中共领导人和各地党员干部越来越多。据统计，从1927年7月中旬开始，在九江准备、酝酿、决定南昌起义时，中共“五大”选举产生的五届中央委员会45名中央委员和候补委员中，有7人到了九江；10名五届中央政治局委员、候补委员中，有7人到了九江；临时中央常委5人除了李维汉外，也都先后到了九江。至此，组织南昌起义的党政军领导班子已基本就绪。[5]P122

7月24日，张发奎秉承汪精卫的旨意，通知叶挺、贺龙：把所辖部队集中到德安，叶、贺本人立即到庐山参加军事会议。第四军参谋长叶剑英得悉军事会议将要“清共”的内情后，专程从庐山赶到九江面晤叶挺。随即，叶挺、贺龙、叶剑英等五人在甘棠湖的一条小船上决定：叶、贺不去庐山与会；叶挺率十一军二十四师，贺龙率二十军分别于25日和26日乘火车前往南昌。至于也准备参加起义的第四军二十五师，由于师长李汉魂不倾向革命，不能过早行动，乃确定由聂荣臻负责联络，待起义发动后再赶赴南昌。[6]P2-37月26日，周恩来、李立三、谭平山、彭湃等上庐山，27日从牯岭步行下山到德安，再坐火车到南昌。

在南昌起义爆发前，国民党江西省政府主席、第五方面军总指挥朱培德对共产党的动向有所察觉，派驻赣滇军炸毁涂家埠铁路桥。7月26日下午贺龙率第二十军乘专列开赴南昌，行至涂家埠无法通过。当得知贺龙要去南昌，涂家埠的铁路工人、锯木工人和其他行业工人100多人，与部队一道连夜抢修，从晚上九时干到27日凌晨四时；铁路修好，当天上午专列顺利抵达南昌。[5]P128

8月1日凌晨，在以周恩来为书记的前敌委员会及贺龙、叶挺、朱德、刘伯承的指挥下，北伐军两万余人在南昌举行起义。1日中午，根据周恩来的指示，聂荣臻乘火车至马回岭通知周士第等起义，将部队带往南昌集结。周士第等随即下令并率领第二十五师七十三团、七十四团的重机枪连及七十五团赶往南昌，部队至德安万家垄与邹家垅一带时，张发奎、李汉魂闻讯带着卫队营五、六百人乘火车赶来堵截。当他们追赶到邹家垅时，起义的二十五师七十三团等部队正向德安行进，这时起义部队担任后卫的是七十三团一营，营长、共产党员符克振立即向聂荣臻报告，在聂下达回击的命令后，七十三团的后卫部队立即对张、李所乘火车进行猛烈射击。张、李二人跳车步行逃回九江。这时，火车仍然继续前进，驶进了德安火车站。火车进站后刚停住，即被起义的七十五团部队包围，周士第根据聂荣臻指示，将张、李卫队营清一色的手提机关枪全部缴械。经过对卫队营的官兵进行教育后，有部分下级军官和士兵参加了起义部队。起义的二十五师(除七十五团、七十四团之一部连夜乘火车开往南昌外)七十三团当天晚上即在德安县城宿营，次日(2日)赶往南昌集结。[7]P57-58

南昌起义爆发后，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南浔铁路沿线的许多群众还通过各种方式支援起义。如起义的消息传到德安后，中共德安县委成员杨超、何奎光、袁亚梅、扶国权等组织宣传队深入农村，宣传起义的伟大意义，到处张贴“欢迎起义军”、“打倒蒋介石”、“打倒汪精卫”、“工农兵学商团结起来，坚持斗争，举行武装起义”等标语，积极声援起义。与此同时，他们还组织人员为路过的起义部队作好膳宿、粮秣供给等工作。

南浔铁路对八一起义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主要体现在一些起义的领导者和很多起义部队都是通过南浔铁路，向目的地南昌集结，从而保证了起义的顺利进行；另外，铁路沿线的群众也在当地党组织的领导下，积极支持起义，为铁路运兵提供了便利和后勤保障。

三、多个文件资料对南浔铁路有所提及

党内多个文件、报告提及南浔铁路，从侧面体现其在革命运动中的作用，具体有以下几个方面：

(一)加强南浔铁路党的工作

1927年12月12日，江西省委所作的《江西工作计划》指出：“南浔铁路为江西最重要产业，应当马上恢复，并发展各站党支部，组织该路失业工人以影响在业工人，限期成立全路秘密总工会。”[8]P79《中央给江西省委的指示信》(1929年3月27日)指出：“党对于中心工作，因主观力量的十分脆弱，只应抓住中心的中心，即是：南昌，九江，吉安，景德镇，乐平，南浔铁路六个中心区域。同时在这六个区域，又必须拿住中心的对象：即是……南浔路以九江，德安，牛行，涂家埠四大站为中心……南浔铁路党的组织应归地方党部管理，如涂家埠没有地方党部则此支部应归省委管理。”[9]P87

1929年6月《中共江西省委五月份组织工作报告》写道：“南浔路：九江站支分部新加入同志三人，共有六人，南昌站有三个同志，涂家埠、德安、新祺周等站都已找到几个同志，但尚未成立组织，全路特支亦□□没有成立。”[8]P165-166《中共江西省委会议记录》(1929年11月28日)强调：“铁路没有新增加，维护路队成立一支部。南浔路、九江、德安、涂家埠、新其州[祺周]、牛行都有同志，谈话可以，开会很困难。九江站有支部，同志七人。”[8]P196

可见，省委在积极发展南浔铁路沿线各站的党组织，并加强其与省委及地方党部的联系，为发动起义积蓄力量。

(二)积极开展南浔铁路的工人运动

《江西工作大纲》(1928年4月30日)提道：“南浔沿线包括南昌、九江、德安、永修、星子、安义、瑞昌诸县，这一区域内，工作主要是南昌、九江、南浔路的工人运动，党要很耐心的从日常的小的斗争去发动工人运动，并采用各种形式，组织各县各厂的秘密工会，特别要派人改造南昌、九江及各站的党部，建立强健的工人支部。这几个工人区域中工运的发展和真正布尔塞维克化的工人支部的造成，为这一区域中暴动胜利的根本条件，并且关系于全省暴动的最后胜利，省委丝毫不能放弃这一方面的工作。”[8]P1061928年8月13日通过的《中共江西省委关于职工运动及城市工作情况的报告》指出：“南浔路工人之组织除九江车站有同志三四人，涂家埠有八人，还没有新的发展。在德安工作中本极注意沿路筑路工人已开始有点头绪，又受此大的打击，近特别注意牛行车站、九江、德安车站工人之组织，谋沿路有农民组织的地方去影响筑路工人的组织。”[8]P121

1928年9月18日，专门通过了关于发动南浔路职工运动的《中共江西省委新字通告(第十二号)》强调：“江西工作最大的缺点，是职工运动太弱，尤其在职工运动中，没有铁路工作。南浔路在江西工作中谁都知道非常重要，他[它]是全省中最重要的城市九江和南昌唯一的交通线，是全省交通的总咽喉；他[它]在完成江西的总暴动，颠覆反动派的势力上有最大的意义。所以在无论如何困苦艰难之中，我们要下最大的决心，坚[艰]苦的发动南浔路工作。在九、德、永、南四县工作中，目前要以建立南浔路工作为第一位，我们切不能再如过去之疏忽，那在主观上已认为严重问题，但在工作上无决心，艰苦忍耐的去发动。”[8]P1221929年4月5日，毛泽东在《红军第四军前委给中央的信》中指出：“江西省委必须健全，南昌、九江、吉安及南浔路的职工基础须努力建立起来。”[10]P58

可见，各方都强调要加强对南浔铁路沿线及附近许多筑路工人的影响，大力争取他们加入工会组织，健全工人党支部，为全省暴动取得胜利积蓄力量。

(三)开展南浔沿线的农民运动

1927年12月12日的《江西工作计划》指出：“南浔路各县，如九江、星子、德安、永修等处农民须与南浔路工人亲密联合，继续不断举行游击战争，破坏铁路，断绝交通。”[8]P801927年12月底，《赣北特委暴动计划》提道：“南浔路是朱培德军事范围，交通方便，军事的调动容易，所以在南浔路的工作，应完全采取游击形式，即尽量的破坏铁路、电线等交通机关，夺取敌人的武装，并普遍杀土劣、地主、贪官、污吏……等反革命派。”[8]P91《中共江西省委给中央的综合报告》(1928年4月15日)强调：“南浔区的永修、德安、九江、南昌一带，因是统治阶级的中心，反动军队集中于此，农民斗争的发展自然比较困难，但在事实上，农民亦拼命的发展了一些斗争。”[8]P103

1931年3月15日通过的《中共赣北县联扩大会议政治决议案》指出：“南浔路和九江等主要城市的工人运动，在严重的白色恐怖的淫威之下，建立起能够经常袭击帝国主义、军阀国民党政府的坚强组织比较困难，但农村中劳苦群众和红军的势力，沿着重要的阵地和隘口，亦足以袭击帝国主义、国民党军阀政府而置其死命。”[8]P239

可见，将南浔铁路沿线的农民发动起来，与工人运动相呼应，积极开展游击战争，破坏铁路，断绝交通，夺取敌人武装，对抗国民党统治，是革命运动中的一项重要策略。

(四)在暴动中的作用

1928年2月9日，《江西全省总暴动的准备工作计划》中将全省划分为五个暴动区：西南区、西北区、东北区、赣东区和南浔路区。“南浔路区是全省政治的中心区域，反动的统治势力较为雄厚，这个区的暴动必须在全省总暴动的局面将次形成，敌人手慌脚乱不能应付之时，才能爆发暴动，对敌人最后的一击，将敌人的统治全部推翻。如果作过早的暴动，敌人必以全力来镇压，结果不但本区暴动失败，而且影响全省总暴动非常之大。”[8]P101-102

中央特派员子修于1930年7月在《赣北工作报告》中指出：“我们决定以九江为中心布置赣北的暴动，先夺取农村中的城市(星子、德安、瑞昌)和占据南浔铁路，向九江发展，一至夺取九江。”“城市工作及铁路工作是非常重要，尤其是在暴动的时候但是赣北这些工作一点也没有，所以这时该要把这些工作看做十二万分的重要，用各种方法去建立这些工作，并加紧这些工作。”[8]P215-216

从各种资料表述中可以看出，南浔铁路在江西全省革命中的重要作用。革命者从多方面发挥其在革命运动中的作用，给予国民党统治以沉重打击。

四、中共围绕南浔铁路开展的军事行动

在中共各级领导机关对南浔铁路的高度重视之下，各级党组织和相关部队围绕它积极开展军事行动，敌我双方争夺非常激烈。

1930年6月下旬，按照中共中央关于夺取南昌、九江的命令，红军第一军团由闽西长汀入赣。7月24日，攻克樟树，歼灭国民党军第十八师—部。随即由毛泽东、朱德召开红一军团干部会议决定不打南昌，只以攻击牛行车站为目标，隔江向南昌鸣枪，举行“八一”示威，以纪念南昌起义三周年。朱毛于7月29日在江西高安发出《进占牛行车站的命令》，指出：“本军团以原任务期于八一国际反帝示威节及中国之南昌暴动纪念日进占南浔路，以扩大政治影响，决定北上第二步之第二期推进计划，拟于三十日全军团进至万寿宫、石子堎一带相机进占牛行车站。”“第十二军派出占领生米街之部队，一占领牛行车站后，须即破坏南浔铁路(注意破坏铁桥)及附近电线。”8月1日，朱毛又在江西新建万寿宫发出《撤向安义奉新修整的命令》，指出：“一零三团及一零五团均已到南昌车站，似有固守待援之势。我派出队本日(八、一)已由南昌车站附近向农村攻击，以为纪念八一节之武装示威运动。”[11]P152-155由于敌我兵力悬殊，根据中央关于攻占长沙的命令，朱毛领导的红一军团在路过南昌时，虽然只是在近郊的牛行车站鸣枪示威，但也足以给江西国民党当局造成极大的恐慌。

1930年4月下旬，中央特派员子修和团省委王巡视员遵照中央和省委的指示，在德安田家河共同召集了“赣北党、团联席会议”，成立赣北行动委员会，决定5月9日以德安为中心进行暴动。根据会议决定，组织了德安的红军和农民共1.8万人，举行了“五一”示威游行。5月9日，近两万军民从彭山、夏家铺等地出发，准备打进县城重新宣布德安县苏维埃政府成立。后因贻误战机，没有攻下德安县城。但是这次暴动取得了明显的效果：

第一，破坏了敌人电讯设备、铁路，截断了国民党在赣北的交通命脉，影响波及全国。上海《申报》1930年5月12日报道：“南浔铁路，为江西内地与长江交通之咽喉，惟该铁路经过赣北之永修、德安一带，山岭绵延，素为匪共出没之区，该路黄老门、马回岭各站，先后即被匪焚劫，以致停车，事后调查，建昌(永修)至德安之路轨，被拆毁数根，德安至马回岭间挖毁轨道三段，砍毁电话及电报线杆三十余根，黄老门至马回岭间，亦毁数十根，某处并毁小桥一座。南昌、九江双方客票车，因此暂停。”[8]P339第二，动摇了国民党的反动统治。第三，威慑了敌人，使之惶惶不可终日。第四，锻炼了工农武装。由赣北工农游击队改编的红五纵队九支队，经过这次战斗也增长了胆识和作战信心。自5月中旬起，几乎每天都同国民党和靖卫团打仗，破坏南浔铁路，阻击国民党军运，牵制国民党军，策应中央苏区的斗争。[7]P140-141

肖克也回忆了红十六、十七师出击南浔铁路的斗争经过。“1934年1月，正当蒋介石主力围攻延平、古田十九路军的时候，中央军委电示湘赣省委及十七师，要十七师速向宜春分宜地段渡过袁水，北出会合正在湘鄂赣坚持游击战争的红十六师，向南浔路永修一带行动。南浔路，位于蒋介石北路军侧后，是由南昌至九江的交通大动脉，十六、十七师北上破坏南浔路，目的在于限制蒋介石进攻十九军，以及配合中央红军向北发展(中央红军也是要配合十九军，但由于“左”倾路线政策上的错误，实际上没有积极有力的行动)，以减轻敌人对中央苏区的压力，利于中央红军的反‘围剿’。”[8]P313可见，这次行动对国民党打击很大，吸引了很多兵力，支援了中央苏区的反“围剿”作战。

南昌与九江的南浔线成为国民党的重要军事区域，也是国民党江西当局统治的生命线，南浔铁路畅通与否极为重要，所以车站要段均派有国民党正规部队驻防。事实上，在很长一段时间，南浔铁路线都成为双方争夺的焦点，围绕南浔线的军事斗争也愈来愈烈，国民党的资料亦可佐证。1930年6月22日，南昌卫戍司令张辉瓒提交了《南昌卫戍司令部破获共党机关概况报告书》写道：“赣北游击队有枪八百支，分成第一大队在德安游击，湖口独立大队、星子特务队、九江港口持务队，均向九江及南浔铁路发展。”[8]P341

五、结语

作为连接江西最重要两座城市南昌与九江的近代交通枢纽，国民党在江西境内运兵经常要通过这两座城市之间的南浔铁路完成，它的畅通与否会直接影响到国民党对中央苏区多次军事围剿的成败，它事实上成为国民党在江西统治的一条重要生命线。因此，国共双方对它的争夺从未停止过。

南浔铁路在近代江西发展史上，其军事功能大于民用功能，沉重的军运负担经常会干扰正常的营业。南浔铁路所经站点众多，途径广大农村腹地，加上沿途群众受共产党的影响较深，使得国民党难以完全有效控制，经常顾此失彼、焦头烂额。南浔铁路因而在江西革命运动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1]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九江市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九江文史资料选辑:第1册[Z].内部资料，1984.

[2]杜德凤.从南浔铁路看中国民族资本发展的艰难和曲折[J].江西师范大学学报(哲社版),1989(2).

[3]孙伟.近代中国人口优化的启示:民国中期的南昌市人口[M].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2013.

[4]何友良.江西通史:第11卷[M].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2008.

[5]中共九江市委党史工作办公室.九江人民革命史[M].北京:新华出版社,2010.

[6]南昌八一起义纪念馆.南昌起义[Z].北京:中共党史资料出版社,1987.

[7]中共德安县委党史工作办公室.德安人民革命史[R].内部资料，2003.

[8]中共九江市委党史资料征集办公室,赣北岷山根据地党史资料征编协作组.赣北岷山根据地[Z].内部资料，1988.

[9]中央档案馆.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5册[Z].北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0.

[10]毛泽东文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11]毛泽东军事文集:第1卷[M].北京:军事科学出版社,中央文献出版社,1993.

(责任编辑：胡硕兵)

BriefDiscussiononEffectofNanxunRailwayinRevolationaryMovement

SUN Wei
(DepartmentofTeaching&Research,ChinaExecutiveLeadershipAcademyJinggangshan,Jinggangshan,Jiangxi343600,China;SchoolofMarxism,BeijingNormalUniversity,Beijing100875,China)

Nanxun Railway contributed a lot to the socioeconomic development of modern Jiangxi.The railway was important to the August 1 Uprising;It was highly emphasized in a few CCP history documents;and the CPC carried out not a few military actions aimed at it.It was a focus that the Kuomintang and the CPC both strived for a long time.

Nanxun Railway;revolationary movement;effect

K26

A

1674-0599(2013)06-0092-06

2013-09-05

孙伟(1980—)，男，江西德安人，中国井冈山干部学院教学科研部副教授，北京师范大学中共党史专业在站博士后，研究方向为中共党史、中国近现代史。